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抄作业美啊。

隔壁间接的声音一点都不打扰君炀抄作业的耐心。

御斯倒是熟门熟路地来到训练场。看到趴在那里用心抄作业的君炀,不由得会心一笑,蹲下身,揉乱她的短发。

“今天怎么那么快啊。我还有一点点就抄完了,等我下。”

“累不累?反正我现在都快成你的专用车夫了。”

“切,那是你的荣幸啦,当你宝贝妹妹的车夫要心甘情愿。”

御斯扯开嘴角,“是是是,我的宝贝妹妹。”

“啊啦,哥哥最好了。”君炀写上最后一个字,合上本子。

接过君炀的包,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单手搂过她,“现在知道其实在冰帝还是比较方便的吧?”

“什么?”

“来七条师傅家快啊。”

“额,这个是意外好吧,我也不知道师傅突然要给我加训的呀。”

“那你现在转到冰帝也不迟,我去帮你弄。”

“免了,我在立海大混得挺好。”

御斯轻笑,“才一个礼拜,就混得挺好?”

“嘻嘻,那是,你妹妹我还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回家吧,妈妈有给你做夜宵。”

“让我猜猜,是不是水果羹,妈妈知道我喜欢吃的。”君炀走路也不痛快,转着圈圈,右手食指点点自己的下巴,一副馋样。跳到御斯的跟前,拉住他的手晃啊晃的,“哥,是不是啊?”

捏捏君炀的小脸,“回家就知道了。”

君炀不满地皱皱鼻子,“哥,你吊我胃口,说嘛。”

“那你转到冰帝我就告诉你。”

“我还是回家自己看,呐,如果我猜对了,你可要天天来接我啊。”

“就算你没猜对,我不还是要天天接你么。”御斯毫不在意地一笑。有个妹妹给他宠的感觉还挺好,特别偶尔还可以拿来欺负欺负。

“师傅!我回家啦!”君炀走到真田所在的道场,拉开门大吼一声。

七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走了?那正好,真田啊,你也可以回家了,已经那么晚了啊,啧啧。”摸摸自己的头顶,“丫头,明天就不用来了,后天再来吧。后天来的时候记得带上一盒和果子给我啊。你知道的,就是神奈川的那家什么什么店。”

“嗨嗨,那我后天能不能少训点啊?”君炀谄媚地凑过去。

“不行!别的好商量,这个可不行。”一碰到合气道有关的事,七条总是固执地不得了。

君炀无奈地退回御斯的身边,“好啦,我知道了,会给你带的。”

“还是小丫头有良心啊。”七条感叹一声,挥挥手,“早点回去吧。”

打了个大哈欠,“哥,你开快点哦,我想念妈妈做的水果羹了。”

“哦?已经确定了?”御斯把迷迷糊糊地君炀箍到自己怀里,“我可还没说如果猜错了有什么惩罚呢。”

“啊咧,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可不能诓我啊。”

“如果你猜错了的话,要来我们学校——”

“不要,这个不同意,换别的。”君炀在御斯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打断。

“我还没有说完,如果你猜错了的话,来我们学校看我的比赛。一场就好了。”

“比赛?你要比什么?”君炀歪过头,眯起眼睛。

拿出一顶头盔给君炀,然后发动车,示意她上车,“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尽快吧,我们学校和青学的篮球友谊赛。”

君炀抱住御斯的腰,“你什么时候参加的篮球社?我怎么不知道?”

“我需要参加这种小儿科的社团么?是篮球队的队长和我有点交情,答应他要帮他一次而已。”

天下家的小孩,都是任性到极致,也骄傲到极致。

“妈妈,我们回来了!你今天做的是不是水果羹?”

“宝宝回来了啊,咦?阿斯没有跟你说嘛?妈妈今天给你做的酒酿小圆子,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很吃吗?”

君炀瞬间跨下小脸,瞪向笑得一脸自得的御斯,“我去洗澡了,洗完来吃。”

“好,衣服放着,妈妈来洗。”

“不用了,我自己洗,妈妈呢,就去沙发上看看电视。”君炀把自家老妈推到冰山老爸身边。“再说,还有老哥在。”

“君君——”

“嘻嘻,哥,人家都被你阴到要去看你比赛了,还不让我说两句?”

曲起手指关节,敲上那个小脑袋。

“疼!”君炀轻呼一声,然后回房间,准备洗澡,吃东西,还有,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君炀再度晃悠着去往立海大,只是很不爽的在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忘记带钥匙了,虽然这个家里基本上都会有人,但也难保意外,谁知道冰山老爸和温柔老妈抽起风来会不会突然再去度个蜜月什么的。这个不是没可能啊,去年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声不响地就走掉了,美其名曰什么突如其来的灵感,害得她只好欺压御斯去做饭,她可不会做。

“小辰早。”君炀有气无力地趴到课桌上。

“怎么了?一副没睡醒没吃饱的样子。”一色拱拱君炀。

“是没睡醒啊。”君炀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一色凑近她的脸,“喂,是不是昨天有艳遇?”

“艳你个头啊艳,你想说什么?”君炀拍掉那只毛手毛脚的爪子。

“你昨天去网球社找真田有没有出什么火花。”一色八卦的不得了。

君炀重重叹口气,一个威胁的眼神甩过去,“你觉得呢?”

“嗨嗨,当我没问。”一色耸耸肩。

浑浑噩噩地混过上午,君炀拉着一色直奔食堂,吃了东西她便可以有精神多了,好吧,她承认她就是个食物主义者。

“大叔,给我一块大排,还有白菜,还有那个土豆丝,啊,还有那个排条。二两饭。”君炀毫不客气地说道,可惜没有糖醋小排,她好馋额。

“君炀,你怎么吃的越来越多了?”在她之前打完饭的一色小心翼翼地挪动两步。

“干嘛,我又不怕胖,多吃点不好吗?”

食堂里几乎是从来看不到那些正选的,难道他们在天台上吃饭才是王道?君炀撇撇嘴,她可不想深究。还有一些同学是自己带便当的,自家老哥在冰帝是不用带的,老爸又心疼老妈,不让她早起劳累,所以她真是个可怜的娃,只好天天吃食堂,虽然食堂的伙食不是特别差,但还可以忍受啦。

君炀的嘴虽然很刁,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不浪费的好孩子,基本上要多少就可以吃多少,不像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小姐,或者被宠坏的女生,一点点不合胃口就把饭倒掉了,或者剩下很多。

刚往嘴里塞了几口菜就被手机给震到了,咽下口中的食物,“御斯!我在吃饭!你打什么电话!”

“君君,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的。”君炀含含糊糊地说道,因为又往嘴里送菜了。

“坏的就是,老爸和老妈不知道抽什么风上午已经搭飞机去马尔代夫了。”

君炀感觉自己被一块巨石压得抬不起腰来,她的预感竟然那么准,真是没天理了,“那,好的呢?”

“好的就是今天我来接你放学回家。”

“嘻嘻,真的吗?正好我没——”

“知道你没带钥匙。”电话那头的御斯接口。

君炀不满地鼓鼓嘴,“知道你伟大。”

“对了,昨天说的篮球赛这个周五下午一点,所以你可以翘课早点来,请你吃饭。”

“你们食堂的饭好吃吗?”君炀表示怀疑。

“肯定比立海大的好啦,乖,下午接你,我挂了。”

“好,御斯再见。”君炀挂断电话,继续吃饭。

恩?周五下午?

“小辰,这个礼拜五下午什么课啊?”

“一节国文,一节班会,还有社团活动。”

君炀放心的暗自点头,翘掉没问题。

一色突然一脸惊异地指着君炀的身后,让她看。

“什么啊?”君炀咬着筷子转过头。

“那个不是上次那个嘛?”

“什么上次那个?”君炀眯起眼睛四处看,还是一无所获。

“就是那个打架小子,没想到还人模狗样的。”一色评价道。

君炀不感兴趣地转回头,“切,打架能力还待提高的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咦?他好像——”

“恩?”

“他好像注意到我们这里了,完了,他走过来了!”一色急忙低下头。

“还不是你那么大声把他引过来的?”君炀咬牙切齿地小声说。

“我怎么知道嘛,低头低头。”一色也跟着咬咬牙。

在两个人同时低头做乌龟做的很起劲的时候——

“喂!”一只手随着它主人的声音一起落到君炀的肩头。

第十章

君炀再次狠瞪对面的一色一眼,然后微微深吸口气,转过头,“你是?”

“切,上次不是很狠的吗?喂,你叫什么?没想到你也是立海大的啊。”他大大咧咧的往君炀的身旁一坐。

“天下君炀,一年八班。”君炀无奈地转过头,继续吃饭。

“哦,是一年级的新生啊,怪不得没见过你。二年级的,秋元归一。喂,你是不是学过什么跆拳道啊,柔道啊之类的?”

君炀看着一脸八卦的秋元,挑了挑眉,“怎么,你也不像没练过的啊。”

“哈哈,小丫头,有点意思!”秋元伸手摁了摁君炀头。

“喂,你还有别的事吗?”对面的一色脸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饭,君炀无奈地放下筷子。

“没有,就是看到了来打个招呼。”秋元似乎是看出了君炀的不太好看的脸色,再度拍拍君炀的肩,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君炀,“君炀,你的手机号?以后有什么事你可要来帮忙啊!”

“帮忙?”君炀边输号码边问,“帮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打架吧?”

秋元这时候倒反将一军,“小丫头,不要那么暴力,谁说打架了?下次联系,我先走了。”

“君炀,辛苦你了!”一色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秋元远去的背影。

“哼,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君炀使劲戳着盘里的菜。

一色双手合十,“嘿嘿,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啊。”

“所以你把我推出去当炮灰么?”君炀愤恨地咬着大排,仿佛这个就是一色的肉一样。

“好嘛,就这一次,下次我肯定挡在你面前!”

君炀叹了口气,表示深刻地不信。

中午的教室有些空旷,没有什么人。一色把昨天社团的一些事跟君炀说了说,然后就是她被英语老师给叫走了,留下君炀一个人在教室的角落里发呆。

希望昨天真田是好好的回去的。毕竟自己的师傅对真田一向是不手软啊,总想着要调和他的面部坏死神经。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曾经和师傅一起预谋过。

“天下,之前不知道你跟着真田爷爷学习剑道,多有冒犯。”

从发呆的状态回过神,“幸村君?哦,没有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的剑道应该不在真田之下吧?”幸村依旧是一副笑脸,不然真田不会如此听她的话,要知道剑道也是按实力说话的。

“呵呵,你误会了,我的主攻并不是剑道,昨天是因为真田要去拜访我的师傅才跟我一起走的。”君炀显然是会错了意。

幸村温和地笑开了,若有所指地说道,“天下,你还真是有趣啊。”

君炀不满地撇撇嘴,“幸村君,如果你说我帅的话,我听上去还更舒服一点,你说有趣?是什么意思!”

“天下不用对我用敬语,直接叫幸村就可以了,你不是也这么叫玄一郎的么?”

“不一样的吧,好歹我和真田认识十几年了,虽然不太和他见面。”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在玄一郎的家里看到你。”幸村继续笑得牲畜无害。

君炀皱起眉头,现在教室里的人可越来越多了,大家看向她这边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而当事人像没事一样,继续坐在一色的位置不走,“幸村同学,难道你不回自己的座位么?”

“恩?天下同学是在赶我走么?”

“没,没有。”君炀结巴了一下,在心里暗暗咬牙,是不是应该立马出教室。

“不过,等下的数学课确实需要预习一下,那就以后再聊吧。”幸村善解人意地终于离开君炀的身侧。

在幸村向前走去,离开她这个明媚的角落的时候,君炀兴奋地举起双手,刚刚准备做下伸展运动就被幸村回过头抓个正着。那神色那表情就是在说,就等你做这个动作。

颇为无趣地放下手,摸摸自己的短发,随手摊开一本数学书看了两眼。唔,一色什么时候回来啊,真是的,什么时候不被英语老师叫走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被叫走,让她一个人在幸村的腹黑笑容下苦苦支撑。

“君炀,你今天不会再早退社团了吧。”下午的课上,一色在跟君炀咬耳朵。

“再说吧,我看过你的排练再走好了。”君炀懒懒地点头。

一色轻捶了君炀一下,“瞎说什么呢,虽然我们就是走台,但是动作什么都还在编排中呢,要看整台表演还早呢。”

有些迷离地看向窗外,“不早了,离比赛还有两个月真是很紧的,还好不是用舞台剧的形式,也只是初赛,所以走台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最好这个礼拜或者下个礼拜动作就都要成形,然后——”

“然后什么?”

“老师在看你。”君炀对着讲台努了努嘴。然后?然后就是不停的排练,一直的排练。

“天下同学,请上来做下这道题。”

“嗨。”君炀顺从地起身,窗外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用手随便弄了弄头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