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高手们神色大骇,惊怒不已。

“家主!”

金家大小心中的惶恐更甚,对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越发忌惮,别说是看向他,就单单是站着这里便是战战兢兢,感觉毛骨悚然。

金翎嘴角望去成优美的弧度,若无其事地拍拍手,“是你们让本王放的。”他下巴轻抬指向那匍匐在地的一堆,“啰,本王这不就反了吗。”

众人心中猛地一抖,却是敢怒不敢言。

“都还给我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几十个护院高手在领头人一声号令之下,震着胆子齐刷刷朝金翎冲去,欲以多胜少将他制服,却是在他们刚做出那动作时,便面色一白,随后仿佛天女散花般震飞出去,不堪一击。

“你,你究竟是何人?”

金家众人大骇,不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素昧平生,我们金家和公子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下此毒手。”开口的是一位老者,在金家的地位应是颇高,有了家主那个前车之前,他开口说话的语气是注意了许多,“不如公子言明,此事恐怕是有误会。”

其实众人心中也早就有了思量,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的这一些所谓的护院高手,简直就像是一堆杂草般不堪一击,这种感觉是由内心自然而然升起的!

胆颤,恐惧!

“是,是啊,恐怕是有误会。”

“不知是何原因,我们可从未得罪公子!”

有人大着胆子帮腔,唯恐小命不保。

“需要理由吗?”金翎轻呵着提了一步向前,睥了众人一眼,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就是看你们不爽。”

姿态潇洒,恣意轻狂,他没有做任何解释,金翎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解释什么的人,他看这些人不爽了,想提出来揍一顿,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这!”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离谱的答案。

“这位公子怎能如此不讲道理?这等没有教养!”金家之中有人愤怒了,因为躲在密密的人群之后,自以为不会被那般容易发现,便恼怒地大吼一声。

“啊——啊——”

只是,在他话都还未落句的瞬间,整个人便凌空飞了起来,最后在金翎扬手一挥之下,便如流星一般嗖地滑落了出去,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哇!”

楼筱兮配音,张着小红唇,瞪着大眼睛,仰着脑袋一直望着那条长长的抛物线消失。

金翎收手勾唇,绝美之姿笑得绚烂无比,啧了一声后才想起什么般,“忘了告诉你们,本王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说点有用的。”

“哧!”

金家众人再度后退,谁还敢多说?

这样说着问题可就真无解了,看他们不爽就要揍,这又不和人讲道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偏得还让他们给遇见了,难道要问现在该怎么做,这大爷才能看他们顺眼不成!?

“大,大大爷。”

有人战战兢兢出列,想溜须拍马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却不料金翎刚还笑意灿烂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随即反手一挥,那人啊一声后,便被隔空一巴掌给扇得飞了出去,挂在了金家大门外的歪脖树上。

楼凌风嫌弃地皱眉,“这么土的称呼。”

“翎叔叔有这么老吗?”楼小姑娘也颇为遗憾地摇摇脑袋。

“?”金家众人这下子是彻底抓狂了,这样也不对,说什么都是错,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奇葩?难道他们今天真的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啊!”

一声惊呼忽起,大家反射性地瞬间毛发直竖,定眼一看原是金小衫不知道被谁给推了出去,摔在了厅前的砖石上,疼得娇呼出声来。

楼凌风秀眉轻挑,美人计?

楼筱兮憋了下嘴,过时了。

只是金家众人却瞬间生出了希望,还别说这可是一奇招,于是乎一个个都盯着金小衫的动作,见得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反而是轻揉着自己的脚踝,呼着疼望向对面的男人,水眸之中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泪光,至于是不是真崴着脚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别说,这金小衫长得倒真是有模有样的,担得起京城四大美女第二的美名,媚骨天成,浑身有着一股让人不自觉生出怜意的娇弱感,生得可谓是闭月羞花,这个时候被金家的人给推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

“哟,这位姑娘瞧上去倒是有些眼熟呢。”金翎两指捏着下巴轻轻摩挲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嘴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意,轻佻俊逸。

金小衫顿时眸光大亮,微红着脸腼腆地垂下头,“是,是吗。”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因为金翎这话便也没再怀恨将她推出来的人了,心中的恐惧反而慢慢散去,逐渐被一种娇羞代替,“其实我看公子也感觉非常熟悉,仿佛相识许久。”

这男人实在是俊得太为耀眼,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本是不小心被人推了出来,却不料这因祸得福了,也幸亏自己随机应变,金小衫捂着自己碰碰狂跳的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幸运!

金家众人将此情况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这是哪里的祖宗,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果然这男人还是美女能降得住,早知道早这样了。

“本王这还正找你呢。”金翎面容之上笑意越发灿烂。

金小衫竟还傻傻的以为眼前这人怕是早就倾心于她,顿时羞得面颊绯红,“公子说笑了。”

而这金小衫又怎么会知道金翎的话中真意,她可不就是诬赖金小公子试图非礼她的那个好姐姐么,怎么会不熟悉呢,金小公子落气的时候,可都瞪大着双眼看着她,可是至死‘念念不忘’呢。

“脚崴了?”金翎语气温柔。

金小衫眸光闪烁地瞥了眼那俊逸非凡的男子,不敢多看,矜持地垂下头,颤着睫毛道,“多谢公子担心,不碍事的,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作势忍着剧痛起身,因为疼痛那眉头拧成了一团,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一会儿就好了?”金翎修眉轻扬。

金小衫微微一笑,“真的没事。”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喜欢娇弱的女子才是,她得作得坚强点,金小衫心中默默念叨着,不得不说,她对男人倒是颇有研究,也很是了解,不过金小衫却是不知,对于金翎这样的异类来说,怎么研究都是假的,因为他做事就只是靠自己的心情,且阴晴不定。

金翎哦一声,“竟然没事,看来还不够严重。”

“啊?”金小衫一怔,茫然地抬起头。

“那让本王帮你一把!”金翎唇角一勾,五指成爪虚空一抓,金小衫瞬感浑身一紧,面色狰狞当场哀嚎出声来,骨骼碎裂的噼啪炸响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尤为清晰。

吓得众人连连后退,谁都没料到这男人前一刻还好好的,却是说变脸就变脸。

“啊!”

金小衫站在原地吼得撕心裂肺,哭爹喊娘地将什么都给唤了个遍,浑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根本不能动弹分毫,骨骼却是寸寸断裂开去,在金翎收手一松的时候,便像是烂泥般软在了地上,不停抽搐打颤,浑身骨骼筋脉具断,还有一息苟延残喘,继续受着非人的折磨,没有个几天是断不了气的,大罗神仙难救!

“都说过时了。”楼凌风面做遗憾地摇头叹息,“大婶,现在已经不流行美人计了。”

金小衫双眸吐出,血丝密布,瞪若铜铃。

惨吗?似乎有点,但和无端枉死的金小公子相比,谁更冤?

更何况她还沾到了金翎的头上,他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主,狂人一个,别试图他讲什么大道理,那通通都是废话,看不惯都能直接宰了就是,更别说这还是真惹到他的!

金家众人这下是真的怕了,男女老少抱成一团,簌簌发抖。

整个家族的风气都是一种极端的自私自利,之前全部冷眼旁观金小公子被冤活活打死不说,如今躲在别人身后呵责,为了生存将亲人毫不犹豫地推出去…表面光鲜的家族,却是腐烂到了骨子里!

“别害怕,我们又不是坏人。”

楼筱兮声音蠕蠕的,迈着小步子朝前去一步,瞪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扫向对面的人,却是惊得他们又是狠狠一抖,连头发丝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金翎眸光扫去,还有一个人。

而此时,跻身在人群中间的一个美妇人吓得更是面色都青了,东躲西藏地尽量让自己不引起注意,她便是金小公子的大娘沈氏,刚刚也就是她咬牙一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了出去,只是没料到那般漂亮的人儿都没能迷住眼前这个男人,还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不由得心中越加惶恐不安。

“啊,啊!”

沈氏忽然发出惊恐大呼,两手像是断翅的鸟一样拼命地上下挥着。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这,两脚离地已经从人群之中脱离了出来,瞬间吓得浑身冰凉,绝望地嘶嚎着,险些直接晕过去。

“原来躲在这里。”金翎那调侃的话语此时就是魔音。

沈氏碰地跌落在地,爬着往金翎脚边而去,哭喊着碰碰磕头,“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小人只是一介民妇,杀了小人也只是脏了大人的手而已啊,大人若是看不顺眼,小人立刻滚就是,滚得远远地,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大人面前!”

为了活命,沈氏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尊严和面子,怎么可怜卑微怎么说。

金翎呵一声,“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了。”

“多谢大人饶命!”沈氏一听顿时喜不自胜,头都磕破了去。

“凌风。”金翎指尖点了点下巴。

楼凌风举手,“有!”

金翎垂眸瞥了小家伙一眼,笑眯眯地问道,“有什么好去处没?”

“你让我想想,想想想想…”小家伙顿时会意,收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在那里有模有样地开始琢磨,拧着眉心想了想之后,忽然笑着举起一指朝天,“落日之森荆棘林!”

“荆棘林?”沈氏双瞳豁然瞪大。

就算是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听说过落日之森荆棘林,在落日之森东部,有一片绵延百里的地狱,暗无天日的荆棘纵横密布,最为主要的是,聚集着天下各种各样的毒蛇,即使是封号圣者都避之不及!

“不可以,不不!”

沈氏摇头,发髻之上珠钗乱颤,只是一想便已觉浑身奇痒。

“不错的去处。”金翎逐渐笑开,淡淡地瞥了眼面色惨白,不断朝他磕头的美妇一眼,“你老人家不是最喜欢抛尸荒野了吗,本王瞧这地儿倒是不错。”

“不是这样的啊,大人饶命!”沈氏哭得撕心裂肺。

楼凌风想了下,提了个小小的意见,“那要不要先乱棍打死呢?”

“乱棍打死?”金翎啧啧两声,还真开始认真思考着楼凌风的提议。

两人在这里你来我往地商量,沈氏却是吓得浑身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乱棍打死,抛尸荒野…不对!乱棍打死,抛尸荒野?在几个时辰前,那个小杂种不也就是被她这样弄死的吗?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凉意从沈氏脚底直窜上头顶,让她牙齿都开始打颤,惶恐万分地抬眼朝金翎望去,血丝密布的双瞳惊恐瞪大,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你!”

那小杂种怎么会有如此实力恐怖的靠山?

“你放心,本王不会送错位置的。”金翎朝她勾唇一笑,在沈氏都还未你完的时候,抬手拂袖一甩,面前一脸惨白的美妇整个人便被掀飞了出去。

目标明确,分毫不差。

金家剩余的人三五两个抱在一起,一直在发抖,唯恐下一个便是他们自己,这个时候似乎听到了一片黑暗之中,传来沈氏凄厉的惨叫般,想想都让人浑身发软。

“啊——”

一声轻哈忽来,众人瞬间每个毛孔都吓得张开了去。

顺眼一瞧,原来是楼筱兮在那里捂嘴打着哈哈,小丫头一脸倦意地揉了揉眼,黑眸子中水汪汪一片,已经是深夜十分,估摸着是困了。

“困了?”金翎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

楼小姑娘摇了摇脑袋,却是在还未开口的时候,再度张着小红唇长长打了个哈欠,她伸手再揉了揉眼睛,放下手的时候小身板已经离地,被金翎健硕的臂膀抱了起来。

“猪。”楼凌风白了妹妹一眼,说她像猪还不承认。

楼小姑娘瞬间精神了,“你才猪。”

“打瞌睡的可不是小爷我。”楼凌风两手一环。

楼小姑娘死不承认,两个小拳头死死拽起,就那么瞪着哥哥,重复地念叨:“你才猪,你猪,你猪…”

楼凌风斜了妹妹眼,“幼稚。”

“你才幼稚!”小丫头炸毛,却就知道傻乎乎地重复哥哥的话。

“好了好了,别吵。”金翎拍了下小丫头的背,示意她安静下来,瞅着那张和凌无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脸,左看看,右看看,很是不爽地叽歪声,“真是比大的都难伺候。”

但没办法,再不爽也得忍着,他若是一巴掌给拍了的话,有人会吃了他的。

金家抱作一团的众人也是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是内讧了?别再吓唬他们了行吗。

“是哥哥先说的。”楼小姑娘不服,乌溜溜的眸子朝金翎一瞪。

金翎头疼不已,连忙道,“是是!”

“哼!”楼小姑娘嘴一撅,气呼呼地转过脸趴在金翎肩上,不看楼凌风。

金翎嘴角微微一抽,“真是个小祖宗。”

又谁会想到,那不畏神魔,不惧天地,来去自由如风的金翎小龙王,也会有抱着一个奶娃儿哄的一天,不过这大的楼君炎霸着不给抱,现在抱抱小的似乎也还不错,这样一想金翎心中倒稍微平衡了不少。

“走了小子。”金翎挥挥手,抱着怀中的小祖宗转身离开。

楼凌风跟过去,“上哪儿去?”

金翎阔步而出,“那可是好地方,哥哥带你潇洒去。”

和老爹是情敌,和儿子称兄道弟,这乱的。

“好地方?”楼凌风一拍手,迈着腿几步便追了上去,星眸之中微微泛着亮芒,“什么好地方啊?”

“急什么,去了就知道了。”金翎头也不回地道,绯红似火的唇角勾了勾,若是楼君炎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脚呢?还真想瞧瞧那闷骚家伙的抓狂样。

☆、第二十九章:严重的童年阴影!

一个大半夜还热闹依旧,能喝酒,能吃肉,能睡觉的,还能有什么地方?

“大爷——”

“公子,来嘛…让奴家陪你喝两杯。”

楼凌风这一刚走到门口,便被这声声入耳的魔音给喊得掉了一层鸡皮疙瘩,瞪着那些袒胸露乳,一边还挥着手中绢子群魔乱舞的一堆‘雌性动物’,小家伙眼角狠抽,立在门口一愣一愣的。

红绸高匾:风花雪月楼。

妓院!?粗俗点,称窑子,温雅点,曰会所。

这小家伙虽然调皮捣蛋,天宫顶穹上都能找到他的脚印,但是呢,这妓院对他来说还真是陌生得慌,平时身边的人呢,那也都是正儿八经滴,在他脑袋中这地方还仅仅只是个生硬的名词,哪见过这阵仗。

门口的姑娘们在看见朝她们迈步而来的男人后,直接就傻眼了,那金发半扣披肩,一袭白衣若仙,丰神俊逸的高大男人,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却是一步步正朝她们走来,那么的真是仿佛可以触摸得到般,这样的情形直接让她们忽略了金翎怀中的‘一物’。

“我的天啊,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

“不行不行,我快晕了!”

众女手捧面颊狂犯花痴,你挨我,我搀你,偏着脑袋靠在一堆都要看醉了去,什么京城第一美男子宫少华都通通靠边站,连这男子一块衣角都比不上!

“公子!”众女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个手中的绢子狂挥,身躯抖得像是羊癫疯一样,就想在第一时间引起那正迈步过来男人的注意。

金翎抱着手中的小不点,几步走到风花雪月楼前,发现身后刚刚还紧跟着的步伐没了,随即顿住脚转身望去,见得那呆愣的小身板儿后,俊美轻扬,“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这样真的好吗?”

小家伙眨眨眼,似乎已经看到了楼君炎黑脸咬牙的模样。

金翎撇了下嘴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没勉强他,长哎一声道,“那也行,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你就在外面蹲着等我们吧,顺带自己把食宿解决了。”

“那你把妹妹还给我啊!”楼凌风面色微黑,那猪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金翎挥挥手,“这不行,小兮本王暂时保管着,去不去由你。”说完这家伙甩手阔步悠哉起步,头也不回地往风花雪月大门而去。

楼凌风嘴角微微一歪,麻溜地快步跟了过去。

他有预感,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指定得打断他的腿!

“孺子可教也。”金翎眯着眼赞叹一番,嘴角高高弯起完美的优雅弧度。

“这,公子?”

直到金翎人走至门口,众姑娘们才纷纷从晕眩中回过神来,这也才看清他怀中抱着的那‘物’,竟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不点,眯着眼小脑袋靠在男人的肩窝中,小丫头正睡得香甜。

带着一个奶娃儿逛妓院!?这——

“怎么,有意见?”金翎侧头望向那发出异议的姑娘,似笑非笑的轻佻话语声线惑人之极,让那姑娘直接就醉了去,垂头羞红着脸细声道,“没,奴家怎敢有意见。”

这姑娘顾着羞涩去了,她哪里会知道眼前是多么危险的人物,若是她回答一个有字,恐怕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飞出多远,挂哪根树杈上去了。

金翎弯唇点点头,抱着怀中熟睡的某小猪就提步往里面走去。

逛窑子呢!这一切都新鲜得很,楼凌风掉了几层鸡皮疙瘩之后,便兴致勃勃地跟着金翎屁股后面往里面走去,咕噜着那双星眸好奇地左右打量,用一下他老娘的名言,那就是:凡事都会有第一次,你不勇敢地跨出去,怎么会知道前路迎接你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吧。

是滴是滴,楼凌风总觉得他家娘亲的话都是很有道理滴,只是凌无双从来不知道,她自认为教育这两小的‘至理名言’,原来是被拿来如此理解的,还总是用在这样的关键时候。

“他刚刚看了我一眼,那公子他真的看了我一眼呢,真是太迷人了!”那姑娘揪着手中的趴在兴奋之极,扯着身边的人就是一通犯花痴,也顾不上疑惑他为何抱着娃儿了。

只是下一秒,她笑得春风拂面的脸又是猛地一僵。

“这!”

众姑娘们此时也见到,一个只到他们腰肢的漂亮男孩,从她们眼前一溜烟窜过,那动作怎一个迅速了得,她们都快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了。

顺眼望去,瞧见那白衣金发男子屁股后面,还真颠颠儿地跟着一个小男孩,只有七八岁模样,模样长得是异常漂亮精致,小家伙左右张望着往风花雪月楼大门进去,瞬间觉得这个世界都玄幻了。

众女两两对视,都傻在了大门边上,一时间连继续招客都给忘了。

抱着一个不算,还拖着一个!

这年头逛窑子还拖儿带女的,一个丫头,一个小子,他怎么不将全家都带来?

先是带两小揍人闹事不算,这又来这出,这楼君炎若是真知道了金翎刚能蹦跶,就拐着他儿子,抱着自家闺女来逛窑子,新仇旧恨,还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丝竹之音袅袅,风花雪月楼内暖室生香。

“公子,来嘛。”大厅之中喧嚣异常,客人们喝酒吃肉,划拳吟唱,来往穿梭的舞女婀娜,搔首弄姿,这是一个不夜的国度,整个东临京都最大的销金窟。

“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菜,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本王上来。”金翎进了前提之后,朝迎上来的老鸨扬手一挥,阔步便朝上面楼阁而去。

老鸨有些傻眼,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好嘞!”

起脚一踹,破门而入,金翎怀中抱着的楼小姑娘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小脑袋深深埋在他肩窝之中,睡得那是一个安稳,怎么就能这么放心呢,就像楼凌风嘀咕的,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公子,奴家彩蝶。”

隔着轻纱帘子,有一女子开口轻唤,但也只是招呼了声后,便开始奏琴,房间之中随即响起优雅的乐音,倒还是有颇有一番高山流水之风。

“脱,脱,一百两,你再脱一件!”

“哈哈哈哈。”

楼下时不时传出客人们的大笑声,舞台之上一群身着纱衣的女子舞动风骚,下面桌子上聚在一起赌钱的,三五成群喝酒的,坐在角落里搂着美女上下其手的,那是个应有尽有。

“啧啧。”楼凌风眼神带着好奇,神情模样却是一本正经,背着小手缓缓踱步,在外面的栏杆处朝大厅打望,惹得过往之人频频回首。

什么世道,这年头,七八岁的小娃儿都知道逛窑子了,这真的好吗?

小家伙左右来回转悠了几圈之后,才慢悠悠地走进包间,利落地跳上凳子,斜眼望向对面的抬手斟酒的男人,摇头啧啧奚落道,“小爷我瞧你这熟门熟路的,没少逛这些地方吧。”

香间内美酒佳肴,很快便摆了满满一桌。

“这算什么,天下虽大,可本王什么地方没去过?”金翎扬眉勾唇哧笑声,随即拂掌一甩,手中的酒杯朝对面的小家伙脱手而出。

楼凌风顺手接过,滴水未洒,反身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颇为无奈地道,“你倒是真潇洒啊,小爷我就惨了,真是没天理。”

“你是在暗示本王,你经常受你老爹的欺压吗?”金翎呵一声。

楼凌风星眸闪了闪,侧眼盯着金翎,眼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问道:“你打得过我父皇吗?”

的确,他发现似乎就这家伙一点都不怕他父皇,似乎还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他得给自己寻个靠谱点的盟友靠山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或者就跟着这家伙溜了得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免得回去忍受父皇那惨无人道的暴政。

“你这个想法是很不错的。”金翎一眼就看穿了楼凌风的花花肠子。

楼凌风眼珠子一瞪,希望的光芒更甚了,“你瞧,咱两相处不是挺融洽的吗。”说着小家伙挥了挥拳头,兴致勃勃地憧憬着,哈哈乐道,“咱们联手闯荡,指定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家伙仰头,微笑,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光明自由的未来。

金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端着酒仰头猛灌上一口后,啪地放下酒杯,随后啧啧道出他刚没说完的话,“不过,恐怕要辜负你的厚望,你真是想太多了。”

金翎白了楼凌风一眼,这家伙倒也是丝毫不矫情。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金翎不是个自欺欺人的性子,是怎样就怎样,十几年前在众神之锤要塞初次碰面的时候,他或许还能与楼君炎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不得不说是真差上一大截,即使他三魂相聚后实力更上一层,如今已是上品神王的实力,但与冰封大帝是质的差距,那是任何功法玄技,或者血脉都无法超越的。

“哎——”

小家伙听得这话,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金翎瞥着小家伙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捏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弯了弯,又悠悠地补充一句,“你找你娘亲,去抱她的大腿,这希望会大一点。”

不过这怎么听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相处时间里面,两小的基本情况金翎已经了解不少,却是在心中忍不住偷笑,这是两个要债的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说了当没说。”小家伙从桌子上滑下来,瘪了下唇瓣,说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父皇将我揍得屁股开花的时候,娘亲就差没在旁边摇旗呐喊了。”

金翎一噎,刚喝入口中的茶险些直接吐出来,“是不是亲生的。”

不过,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真想亲眼瞧瞧楼君炎抓狂的样子呢。

“这个问题我也怀疑来着。”楼凌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几根指头在桌上细细点着,摇着脑袋忧郁一叹,“那小爷我现在岂不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谁能拯救我啊。”

金翎扬手一挥,颇为豪爽地拍了拍这位小兄弟的肩,“不过,只要你不乱来,跟在本王身边,本王保证你爹娘找不到你们,唔,多的不说,至少三五几个月不成问题,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真的!”楼凌风眸子一亮。

“这点本事都没有,我金翎就不用混了。”金翎颇为不屑地哧了声。

楼凌风拍拍胸脯,“这我就放心多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吧,等父皇母后气消了点再说。”

那个时候他再回去肯定会从轻发落的,还有这万一他离家几个月,父皇母后突然哪根筋不对就想他了呢,娘亲不常说距离产生美吗?他觉得很有道理啊!

楼凌风的思绪飘啊飘,真不知道该不该残忍地提醒他一声,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想得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