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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波脸一皱,露出痛苦神色,虚弱道:“哎哟头好晕,习武之人阳气太重我受不住,你们快把这些有武功的都带出去……”

“哦好好,娘子你等着,为夫这就把他们都赶走!”

书生范秉二人领命而去,前脚刚踏出房间,范轻波就脸色一整,冲着缩在一旁余悸犹存的大夫喊道:“大夫快!关门!别让他们进来!”

大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以与年龄完全不符的速度力度矫健度飞奔过去把门闩上。

门外,书生赶完人,突然想起什么,身形滞住,“守恒,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范秉全身僵住,“好像是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向对方投去迟疑求证的视线。

书生一脸凝重,“守恒啊,为师自己是没什么啦,但好像很多时候很多人都说为师脑里子想的东西跟正常人不大一样。你道,这个喜脉是为师脑中那个喜脉吗?”

范秉也是一脸凝重,“首先,针对你的第一句话,我要郑重声明,那不是‘好像’,是‘真相’。其次对于你的第二句话,我想说,虽然不知道你脑中那个喜脉是什么,但据我所知喜脉这玩意儿只有一种解释。”

二人陷入沉默,彼时秋风渐渐,卷起枯叶滑落二人袍袖之间,倍增萧瑟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老大夫从屋内出来时,看到此二人还是呈风中石化之姿。老大夫虽对二人颠三倒四行径有些芥蒂,却还是隔着远远的,颇有职业道德地道了一声:“恭喜恭喜。”

说完,再次以完全不符合自己年龄的速度一溜烟跑了。

书生与范秉这才如梦方醒,对看一眼,终于爆出一阵震天彻地的欢呼雀跃。“我要当爹啦!”“我要有小主人啦!”迟到的狂喜冲昏了他们,二人忘形地拉着手又蹦又跳,手之舞之,差点喜极而泣,竟在院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回院子里的他们倒是热闹了,轮到扶着腰倚在门旁的女人萧瑟了。

范轻波摸着还不明显的肚子,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啊孩子,你娘可苦逼了,怀孕了都没人理。眼瞅着你爹和你犯病叔叔就要搅基出柜,娘就剩你了,你以后可要孝顺……”

嘴上说得哀怨,脸上却是压都压不住的满足幸福。

此时此刻,她头一次对地府判官没有抱怨没有吐槽,唯有满心的感激。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恰恰是那个时刻,她附身重生,然后才有这样的缘,遇见范秉,遇见书生,遇见腹中这个生命,何其幸运。叫她如何不感激上苍?如何不膜拜命运?

院中那两位看起来傻缺到无以复加的人,加上腹中这个尚不知性别的小生命,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都拥有了,都圆满了。这就是她的家,她此生想要的安定幸福,什么朝堂之争,什么谢依人的死活,什么兵器大会,什么苗女,都休想来破坏半分。

范轻波直起背,挺起腰杆,望着墙外的天空,对未来生出无限的勇气。

一个女人为了她的家可以变得更女人,也可以变得不像女人。

拭去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她神情又变得柔软,目光一闪,扶着门“哎哟”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院中那两个家伙听到。果然——

“娘子娘子你千万别动!让为夫过去扶你!”

“主人你不能吹风啊!等等,我去拿披风!”

在范秉跑去拿披风之时,范轻波倒在书生怀中,感觉到他小心翼翼到手都打颤的动作,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手无意识地在他如缎般的发上打结,嗔道:“你都没有话要说吗?”

“有!”

“说啊。”范轻波声音越发娇软。

书生将她推开些许,方便盯着她的脸,紧张地问:“这么说你真的没有中毒咯?”

“哎???”敢情他在院子跟范秉转了半天圈圈就得出这个结论?!!!

书生被范轻波一瞪,握在她手中的头发又被重重扯了几下,更紧张了。手心开始冒汗,眼神开始一闪一闪地飘忽起来,脸也红了个透,最后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大声道:“既然不是中毒失常,那你之前说的爱、爱、爱为夫,为夫就当真了,休、休想反悔!”

“噗嗤。”范轻波转怒为笑,忍不住踮起脚啄了下他快咬出齿痕的唇,待他惊慌地睁开眼,才道,“欢迎当真,绝不反悔。”

书生本不抱丝毫希望,只想像婚前硬要负责那般耍无赖,自顾自当真就好了,谁知范轻波竟会毫不犹豫地承认。

事实证明,一个人一天之内是无法承受太多惊喜的。

范秉抱着披风跑回来时就见书生晕倒在门口,而他家主人——唉,他真不想说出来——他家主人趴在那书生身上极尽轻薄之能事,耻度之大,令他都不好意思看,只能蹲在原地画圈圈等她忙完。

唉,主人啊,姓书的有那么好吃吗?你吃得这么大声我画圈圈都快画不下去了。

还有啊,虽然我一向觉得主人说的话就是真理,做的事就是正义,但是但是——

这样奸尸真的没关系吗?

50 这么二真的好吗

范轻波怀孕了,这对书生范秉乃至整个青墨坊的街坊邻居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然而出了青墨坊,人们显然还有其他事要忙。

朝中,尚书夫人谢依人的病逝并没有令反对派停止对解东风的攻击。公冶白与解东风的断袖之情传得沸沸扬扬,由于前者形象过于高洁出尘,于国于君于朝有功,于众人又有福——眼福,故而所有的不利指控都转移到后者一人身上。

有人说,解东风纠缠当朝太傅,祸乱朝纲。皇帝饶有兴致地跑去问太傅是否被纠缠,公冶白答曰:解尚书不曾纠缠微臣,至于朝纲,是陛下您亲自祸乱的。结果皇帝只能摸摸鼻子回头骂群臣胡说八道,一点都不靠谱,毁谤同僚,一点都不和谐!

有人不甘心,干脆上呈欢喜天新书《不如不遇倾城色》,说皇朝不兴男风,让解东风这样有特殊癖好的人身居高位实在有损国体国风国容国貌。

皇帝一听,又乐了,连夜出宫直奔正在操办丧事的尚书府,问解东风可有什么特殊癖好,解东风答曰:不知道为陛下充实国库收拾烂摊子算不算特殊癖好呢?

可怜的皇帝一而再地中冷箭,讪讪地回去,见到那帮大臣又是一顿骂:瞧你们出息的!就会看言情小说!欢喜天那么多****艳书你不看,看什么言情小说!往后谁敢再在朕面前提什么断袖什么朝纲朕就诛他九族!还愣着干什么!回去闭门思过三天!

群臣默默流汗:最后一句才是您的目的吧陛下,我们闭门思过您就可以不用上朝了是吧。

朝廷之外,武林大会预热了好几个月,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地点就在西山。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那个帝王祭天祭祖的西山。

大同帝提出这个地点之后,朝野内外毫不意外又是轰动了一把。儒士们捶胸顿足啊,宗亲们以死相逼啊,皇城守卫们泣血上书啊,列祖列宗们死不瞑目啊,都阻挡不了一往无前的大同帝。他玉玺一盖,大手一挥,天下熙熙攘攘,皆往西山去也。

话再说回来,范轻波自从怀孕之后,就被书生范秉二人勒令留在家中不得出门。欢喜天无人当家,解东风自然不喜。书生想想也觉得道义上说不过去,就决定以身代妻要去当掌柜,这可把范轻波吓得够呛。

别说现在外面多乱,随便来个男的都是要拉他参加武林大会的,随便来个女的……他要是被调戏了怎么办?单说这呆子至今还不知欢喜天的底细,最多只看过几本她写的清水言情,若让他知道****艳书如此这般,往好处想,也许他只是从此禁止她踏入欢喜天半步,往坏处想,他把那些****艳书都看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之后,她就永远失去了床上的主导权啊!

这怎么算都是她吃亏啊!不行,必须拉住他。

“相公,人家一个人在家会空虚寂寞冷……”范轻波一边凶残地拍飞伸着脖子嚷着“还有我还有我”的范秉,一边柔弱可怜地仰望着书生。

书生被这么一撒娇,腿登时就软了,满腔大男子主义情怀急剧膨胀,整个人快飘了起来。他豪情万千地抱住她,又是抚慰又是自责,全然忘记自己上一刻的念头,一心只想陪娘子家里蹲。

被甩飞一旁的范秉叹为观止,膜拜主人的同时,再度怀疑自己此前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书生行为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傻成这样,但愿小主人不像他。

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小主人,范秉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主人自甘堕落跟了姓书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已成定局,他无力回天。还好现在有了小主人,姓书的又二又傻,忒不靠谱,数来数去家里能担照顾重责的也就只有忠诚可靠聪明能干果敢热情的他了,果然这个家还是少不了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生与范秉二人一个紧张老婆,一个打小生命的主意,不约而同地进一步加强了对范轻波行动的管制,令范轻波苦不堪言,直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当着他们面说出喜脉二字。

这一日,日上三騀,范轻波懒洋洋地醒来,意外地没看到家中两个活宝争先恐后扑过来伺候,然后一转头就吓了一跳,床前悬了一幅大字,生怕她看不见般,愣是占满了她的视线。

“为夫出去一会儿,娘子醒来后切莫轻举妄动,有事守恒服其劳。竹笛一响,为夫即返。”

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挂的竹笛,是前两天书生送的。见他又紧张又期待的献宝模样,加上笛身刻着的与书家账本以及银手链上相同的优昙花纹,猜不出这是他亲手做的就有鬼了。

这是认识以来书生送她的第二个礼物,若说第一个手链令她感动到以身相许的话,那这第二个就是令她纠结到想以头抢地了。

自然,他的用心和诚意都值得嘉许,但是但是,这笛子的造型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你弄两根竹管说声音不同一个用来喊范秉一个用来喊老公就算了,你弄成竖排不行么非弄横排!横排就横排,你特么还非找两根不一样长的,短的在上长的在下——

这泥马从正面怎么看都是个简体“二”字吧喂!

偏偏书生他一脸殷勤又期待又紧张地盯着她,她话到嘴边一拐弯就变成了“好特别,哪里买的?”果然他眨着一双亮得可以闪瞎人的眼睛,强掩得意羞答答地承认那是他自己做的,她还能说啥,只能顺势夸他两句了……顺便吃点豆腐回本。

每天挂着这个二字,范轻波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时空用的是繁体字,没人会笑她。

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范轻波翻身下床,打开门又是吓了一跳,一卷纸在门前摊开垂下,这回倒没有字,全是线条简单的简笔画,还是四格,一看就是范秉的杰作。

第一格:饭在厨房——还是很好懂的。

第二格:我出门了——少年,谁教你照着公冶白外形画自己这种不要脸的事的?

第三格:好好保重——擦!画中瘫在躺椅上的那坨东西是什么?犯病你找抽!

第四格:有事吹笛——无力吐槽……因为画面上只有一个大大的“二”字……

把两张纸甩到身后,范轻波大步往前走。开什么玩笑,这两人都以为另一个人会在家而出门,她终于自由了,当然要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她要出去散步逛街,她要去五姐家串门子问问她和金淫/虫的进展,她还要去陈嫂子家聊天唠嗑打小天……当然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吃完东西意气风发地出门。

走东家,串西户,可不知是大家都太忙还是她太闲,找谁谁不在,问谁谁没空。这下她原先随口说说的空虚寂寞冷倒有点像真的了。抱着装满小食的罐子走在街上,范轻波慢半拍地想起武林大会开始了,大家都是不怕死地去看热闹了吧?

再次确定自己的探险欲果然在前世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武林大会这种只在书中见过的事发生在眼前,她却兴致寥寥。也许是因为提早知天命,反而更加珍惜自己了。朝廷或武林,这种高危团伙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她胸无大志,只想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逗老公,打犯病,哪件不比看人打打杀杀有趣多了?

说起来,她家两个活宝到底跑去哪里了?别去掺和江湖事才好啊。哎,这两个家伙以前不是不和吗?无论她怎么说犯病都看不上书生吗?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果然是因为有宝宝的缘故吗?哼哼,她果然没有孩子值钱,哼哼,传说中母凭子贵什么的……

啊啊啊啊,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她就要走上孕妇的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不归路了啊……

就在范轻波百无聊赖开始玩起精神分裂对话时,一个少年焦急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书夫人!书夫人!”

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她眯起眼,认出跑到跟前的少年是回春医馆的学徒,“你找我?”

少年跑得一身汗,气喘吁吁地说:“可找着你了!快随我去医馆,要出人命了!”

范轻波不明所以,“医馆要出人命找我管什么用?我不懂医术的。”

“不是!”少年拉着她边走边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好容易捋顺了气息,吐出完整的句子,“不用懂医术,把书夫子和小小范领走就好了!”

范轻波脸一白,不由加快了脚步,“他们出事了?”

“哪是他们出事啊!是我家先生!”

回春医馆。

大堂之中,有江湖人士排队就医,有老大夫坐台看诊,这些都属寻常。不寻常的是无论是病人还是大夫脸上冷汗遍布,苍白惊恐。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占据老大夫一左一右各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的两个男人。

“请问大夫,孕妇第三个月第一天要注意些什么?”这是虚心求教的书生。

“老夫在忙……”你他妈能不能闭嘴!老先生是个文明人,后半句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你忙你的,没事,我们不介意的。”范秉很善解人意地对老先生笑了笑。真的,他们不介意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分心去给人治伤的。

老先生被噎得内伤不已,脸又青了几分,谁管你们介不介意,是老子介意好不好!

“大夫?”书生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老先生抽搐地开口:“要忌口,多食生果青菜,保证睡眠,坚持午歇。”

书生点了点头,继续问:“那第二天呢?”

老先生隐忍地开口:“跟第一天一样。”

书生皱了皱眉,继续问:“那第三天呢?”

老先生控制不住按在伤者伤口上的手重了些,伤者嗷得叫了出来,老先生脑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终于断了,“你他妈敢不敢不要这么烦?不一天问一次会死吗!!!!!”

书生与范秉对视一眼,双双皱眉,这老先生脾气真大。不过他们还是很识大体的,现在大夫是老大当然他说了算,他们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只能顺从地点头,换个问法:“那第五天?”不能一天问一次,隔天问一次总行了吧,他们很配合的。

“啊——”老先生抓狂了。

刚好赶过来围观了后半场的范轻波忍不住满脸抽搐,“他们这样多久了?”

带她过来的少年木着一张脸,“从怀孕第二个月第一天问起。”

范轻波几乎要无地自容,不知道现在说她不认识那两个人来不来得及……

“娘子你怎么亲自出来了!为夫不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吗!”

“主人你怎么亲自出来了!有什么事吹笛子就好了呀!”

来不及了。

51 暗巷□掩不住

范轻波押着书生范秉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向医馆众人一一道歉,尤其那个看起来快被气得中风的老大夫。于是众人惊奇地看到,此前理直气壮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气死人不罢休的二人瞬间蔫了下来,耷拉着耳朵,乖乖向众人打揖鞠躬赔礼。

“真是太抱歉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已经缓过气来的老大夫默默地看了看书生范秉二人,又转回来看着范轻波,感叹道:“范掌柜你也不容易,头三月记得要好生安养,莫操劳,莫动怒。”

老大夫真是个医德高尚的好人,范轻波更惭愧了,再三道歉又致谢之后把自家两个活宝拉了出去,寻了一处没人的后巷,开始训话。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在家里神经兮兮就算了,还出来打扰别人?都不知道这武林大会要搞多久,满大街都是打输了受伤了的江湖草莽,你们这种五行欠抽的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好好呆在家里?幸好会去民间医馆就医的那些都不算大角色,认不出书生,也幸好他们还挺讲道理,不然有你们受的!”

“又不是打不过……”范秉小声咕哝着。

范轻波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说什么?你还真想跟人打啊?你会武功吗?”

范秉眼神闪了闪,心虚地看了书生一眼,怕他拆台。范轻波误会了他的意思,瞪大眼睛,食指直戳他脑门,“原来你打的是关门放书生的主意?你不知道他的设定是自废武功退出江湖了吗?虽然他经常抽风自己崩坏自己的设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崩坏他!”

“主人好偏心……”范秉继续小声咕哝着。

范轻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以前范秉是从不来这一套的,对她要么百依百顺,要么哭天抢地刷存在感,什么时候学会了闷声装可怜?她忍不住狐疑地转去看书生,发现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欢喜,又似抽搐。

范轻波抱着手,退后两步,打量这反常的二人,皱眉问:“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时私相授受了?”

孕妇很敏感的,在觉得自己地位不如胎儿之后,她又开始怀疑家中有事瞒着她。

范秉连忙问书生:“私相授受什么意思?”

书生善尽职责答道:“私相授受者,暗中沟通也,多作贬义。守恒,你要多读书。”答完又向范轻波表忠心,“娘子你知道的,为夫这段时间一直与你形影不离,莫说私相授受了,连公开的授受也是没有的。”

“呔!谁要跟这姓书的受来受去了!主人你不要侮辱我!”范秉领会过来私相授受的意思,立刻像沾到脏东西般跳开,跑到范轻波身边撇清。虽然这段时间他对姓书的暂歇战火了,但他本质上还是讨厌他的,这点不容置疑。

越看越可疑,“犯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主人我对你一片丹心天地难容啊!你怎么能怀疑我!我伤心了……呜呜呜,去买菜!”胡言乱语了一通,范秉一溜烟跑了,居然连招牌动作抱大腿都不做。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范轻波托着下巴。

书生扶着她,也随她望向范秉离去的方向,“的确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范轻波惊讶地扫了他一眼,难道她猜错,他不是犯病的同党?

书生点头,又摇头,自责道:“是啊,一片丹心之后怎能接天地难容呢?守恒想必是要说天地可表。都是为夫教导无方,守恒的学问总不见长进……”

范轻波自抽,叫你不记教训!叫你又把他当普通人看!

“娘子你在做什么?”书生见她自己打自己,大受惊吓,连忙抓下她的手攥在掌心,又摸她的脸,担忧道:“疼不疼?”

范轻波无语地望着他。

书生想到方才大夫说妇人孕期情绪常有波动,易感善变,莫非这也是妊娠反应之一?思及此,他脸色一整,握住轻波双手,郑重其事道:“娘子,你以后忍不住想打人的时候就打为夫吧。为夫若是不在,打守恒也是可以的,千万别舀自己出气。”

……这究竟是脑补到哪个次元去了?

范轻波懒得理他,直接把话题绕回去,“总之你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来骚扰医馆了,孕妇保健我懂的不会比大夫少。你实在不放心的话,自己去找几本医书研究下也比骚扰医护人员耽误医馆运作来得好。相公你天资聪颖博闻强记,医术什么的,想学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

最后一句半真半假的奉承简直是直戳书生心窝啊,他?p> 歉鲺喽ッ┤倏。⑹迸卓蛴啄昴慷冒孜薹浅榉缦露拘形亩砸绞醯钠4撕笾铝τ谘芯扛九锥=≈瘟疲蟠蛭笞渤晌淮忠健拔薰湃撕蟛恢形蘩凑叩母究剖ナ帧?p>

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范轻波见书生受教模样,保守估计这家伙大约能安生个三五日不出幺蛾子,松了一口气之余想起他此前嘴角诡异的笑容,顺口问道:“刚才我凶你们你开心个什么劲?”

书生脸一红,眼神开始四处飘,“没什么。”

范轻波本来也就随口一问,被他这么一扭捏,反而来劲了,直觉应该是个可爱的原因。她整个人愉悦起来,眼角抬起,斜向上觑他,徐徐笑道:“犯病掩饰心虚的功力已经够差了,没想到相公你还能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