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凌四爷,一门心思的拜堂成亲,哪怕怼人也不能让他浪费一分心神。

这位爷捅完了刀子,也不再理会穆冠卿,直接将穆妍钰的玉手扣到了胸口上,豪情万丈道,“颜颜,跟爷走,咱拜堂!”

站在不远处,正准备上前的喜婆浑身僵硬,一脸懵逼。

难道这台词,不应该她来宣布吗?

眼见凌四和穆颜姝已然是站到了喜堂正中央,自没人关心喜婆作何感想了。

倒是穆士鸿,整暇以待的坐到了主位之上,朝着喜婆侧目笑道,“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吧?”

喜婆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登时点头笑道,“左相大人说的是,吉时已到,新人该拜堂了。”

穆士鸿面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几分,“可别误了好时候,这就开始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这两个人给自己行礼了!

喜婆闻言,却是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沈嬷嬷。

要知道,她可是战王府找来的,这一言一行,自然要看战王府的眼色行事。

眼见沈嬷嬷点了点头,喜婆这才放了心,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新郎新娘拜堂成亲,一拜……”

可惜,她这一拜还没喊出去,就听旁边传来了一声闷哼。

喜婆不禁侧目,就见刚刚还笑的一脸慈祥的左相大人,面色青白,额头隐有青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一手按在腹部,让人看了就觉的痛苦。

跟在一旁的徐正,赶忙担心道,“老爷,您怎么了,没事儿吧?”

穆士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肚子突然就拧着疼,像是有人用棍子在里面生生搅和了一把,紧接着,一股浩瀚之气,直冲菊花,欲破门而出。

穆士鸿脸色愈发青紫了几分,这下子,他算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自己这分明是闹肚子了,莫非是这两日吃了什么不对付的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就这么放过,他不甘心啊!

穆士鸿还是决定忍忍,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自己没有大碍,拜堂继续,就感觉自己腹痛愈发难忍了几分,宛若山洪暴发,冲着菊花关,奔涌而去,来势汹汹,令人防不胜防。

穆士鸿张开的嘴,登时闭了严实,生怕说话之下,泄了气儿,菊花也跟着失守。

这时,就听凌四爷略带嫌弃的开了口,“左相大人,这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你这个时候哼哼唧唧,不会是故意坏爷的好事儿吧,你要是身子骨不舒坦,尽管离开,反正拜堂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有你没你无所谓。”

这位爷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朝着乔景生那边递了个眼神儿。

乔景生登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战王殿下此言差矣,所谓拜堂成亲,重点在一个拜字,若不拜天地父母,何以成亲,若是左相大人当真身体不适,无法坚持,可在族中挑一长辈,暂代高堂之位,也省的误了吉时。”

先前,穆士鸿听到凌四开口,腹痛之下,气得脸都紫了。

直到听见乔景生仗义出言,他这才舒缓了两分,对于乔景生的提议,也颇为心动。

没办法,以他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一会儿,凌四和穆颜姝那个孽女,要是动作稍微慢一点,他说不定就要丢大丑了。

他堂堂左相,若是在自己女儿的婚宴上一泻千里,以后便再没半点威信可言,不用旁人开口,承帝估计都要让他告老还乡了。

可问题是,这左相府中,除了他和自家老娘,根本没人有资格坐在这里。

穆老太现在昏迷不醒,总不能让桑竹一个小妾,坐上这高堂之位吧!

穆士鸿正心下无比焦灼,就听乔景生关切道,“左相大人,你到底怎么了,可还能坚持?”

穆士鸿侧目间,登时福至心灵,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人选了吗!

他强压下腹中的翻涌,缓慢开口道,“不瞒乔堂主,我现下腹中不适,恐怕无法坚持了,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乔堂主答应。”

穆士鸿马上就忍不住了,也不等乔景生开口,便继续道,“老夫希望乔堂主能暂代高堂之位,替老夫观礼,见证颜儿成亲,也好全了礼数。”

乔景生心里兴奋的跟什么是的,面上却是戏精附体,很是有些犹疑道,“这个……不太合适吧?”

穆士鸿此刻憋的生不如死,也说不出太多话了,只能艰难的抱了抱拳,连带着脑袋都垂了下去,“乔堂主,拜托了。”

乔景生这才稍显为难的将人扶住了,摇头叹道,“使不得,使不得,在下答应……答应就是了。”

“多谢乔堂主。”穆士鸿费尽心力,说完这句话,根本来不及做出交代,便让徐正扶着,浑身僵硬的离开了,走到最后两只腿都分不开了。

眼见穆士鸿没了踪影,乔景生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了,一撩下摆,坐到了主位之上,“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托大一次,也好全了左相大人的一番心意。”

眼见某堂主如此迫不及待,凌四爷意味深长的冷嗤道,“乔堂主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乔景生闻言,这才压了压眼底的激荡,轻咳出声道,“老夫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吉时将至,战王殿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这位乔堂主毕竟是自家颜颜指名道姓交代的人,凌四爷刚刚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现下自是不会多加为难,当即朝着那名喜娘抬了抬下巴,“继续吧。”

喜娘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点头如捣蒜,“是是。”

她当即收敛心神,重整旗鼓,深吸了一口气,满是喜庆的高声道,“一拜天地!”

凌四爷平日里没少骂贼老天,但这一刻,他真心感谢上天让他跟穆颜姝相遇,所以这一拜,他心甘情愿。

穆颜姝亦然。

虽然穿越非她愿,可这个世界毕竟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甚至给了她一段美好的感情,她自是愿意真心献礼。

“二拜高堂!”

凌四牵着穆颜姝转过身来,朝着乔景生献礼。

这一拜,穆颜姝亦是真心实意。

毕竟,从相遇之初,乔景生便无私的帮助于她,没有条件,不问回报,穆颜姝一向恩怨分明,虽然怼人的时候,毫不手软,但在内心深处,是将乔景生当成了长辈对待的。

对于自己认可的长辈,真心行礼又何妨。

至于凌四爷,这一礼,完全就是跟着媳妇行的了,反正媳妇认可的长辈,就是他认可的,虽然自己瞧这个乔堂主,莫名有点不顺眼,可既然是长辈,他就忍了。

话说回来,乔景生看凌四爷也没那么舒坦,不过瞧着人礼行的不错,也就没出什么幺蛾子。

没办法,岳丈和女婿,那就是阶级敌人,亘古不变,这两人要是互相看着顺眼了,那才叫怪事儿呢。

“夫妻对拜!”

随着这句话出口,凌四爷跟穆颜姝相对而立,两人似心有所感,誓言般弯腰对拜。

这两人一个如骄阳独照,光耀九天,一个似雪中翠竹,遗世独立,一个九龙拱卫,一个凤凰于飞,红烛灿灿,嫁衣灼灼,那画面,当真难言难描,仿佛另一方世界,让旁人无法踏足,连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悠长起来。

看着如此画面,穆冠卿紧握的双拳慢慢放开,笑若春山。

站在不远处的妘泆泊,手上的极品紫眼睛早就停止了转动,眼底隐有痛意,唇角得笑意却是风清月明,辉光皎皎。

只有站在人群中的裴雪烬,眼底一片沉渊,趁着众人鼓掌,转身离开,不见了踪影。

没人注意到他的动向,凌四爷就更没有了,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穆颜姝的身上,眼见蒙着盖头的穆颜姝缓缓直起身来,凌四爷只觉心脏快要激动的炸裂开来。

这意味着,礼成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媳妇了!

凌四爷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激荡,登时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打横抱起,扬声大笑,“颜颜,爷带你回府!”

“好。”

听到盖头下面,传出了这个清冷柔软的字眼儿,凌四爷愈发笑意灿灿,像是抱着全世界,径直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敢触这位爷的眉头,说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

于是乎左相府外的人,便亲眼见证了一幕华丽丽的公主抱!

当然了,凌四爷可舍不得自家颜颜给旁人看,当即将人送进了花轿。

没了新娘子可看,众人自是将目光移到了送亲队伍之上。

话说,看迎亲队伍看的是聘礼,那看送亲队伍要看什么,当然是嫁妆!

穆颜姝的嫁妆是承帝钦赐的,按照太子妃的规制来的,分量那是相当丰厚,加上乔景生置办了一批,穆颜姝又攒了不少身家,单单是黄金,就有好几箱,这么抬出来,亦是一眼望不到头儿。

众人惊叹之余,看着看着发现不对劲儿了。

后面的这些箱子有些眼熟啊!

等会儿!

这些不是凌四爷带过来的那些聘礼吗?

这咋还成了怀安郡主的嫁妆了呢?

怀安郡主的嫁妆本来就丰厚的咋舌了,再加上这些聘礼,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了。

不是形容意义上的十里红妆,而是实打实的十里红妆,足足绵延十里的嫁妆!

这左相大人可真够舍得的,这么多聘礼,居然全都充作嫁妆了,左相大人什么时候这么豪爽了?!

殊不知,左相府的大管家徐正都要哭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位战王殿下会那么狠,居然把聘礼算在嫁妆里全都拉走了,等老爷蹲坑出来,他可怎么交代啊!

还好老爷现在不知道这茬儿,这要真知道了,说不定就要跌在茅坑里,爬不出来了!

第一卷 第245章 洞房(下)

凌四爷一马当先,带着穆颜姝招摇过市,惊爆了一路眼球之后,终于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战王府。

按照规矩,到了战王府门口,凌四爷便要射花球了。

所谓射花球,同样是这个时代独有的风俗,迎娶新娘的轿门会被绑上花球,届时新郎用木箭射向花球,木箭打散花球而过,直入轿门,之后,新娘才能拿着木箭下轿。

这一风俗,由来已久,看似颇富情趣,寓意却是男尊女卑,这些年,九州四国民风逐渐开放,对女子的束缚也越来越松泛,可这种习俗,却仍在沿用,哪怕公主成亲也是一样,当然了,入赘除外。

于是乎,凌四爷下马之后,喜婆便双手捧着一柄打了红色喜绸的雕花木箭,递到了凌四爷的跟前,恭恭敬敬喜气洋洋道,“战王殿下,该射轿门了!”

凌四爷接过木箭,连带缓冲都没有,直接单手一捏,只能嘎嘣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那柄木箭直接被这位爷捏爆了,化成了寸寸木屑。

喜婆都方了,还没等回过神来,就听凌四爷斩钉截铁道,“爷手中的箭,永远不会指向颜颜。”

他留下这句话,整个人已然是大步向前,俯身撩开轿帘,“颜颜,爷抱你进府!”

眼见凌四爷将穆颜姝抱出轿子,喜婆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高声道,“新郎新娘到,放鞭炮,放鞭炮!”

按照规矩,凌四爷和穆颜姝今日在左相府内拜堂,战王府内置办酒席,刚刚该炫的已经炫的差不多了,凌四爷倒是没邀请不相干的人进战王府,用他的话说,这里以后就是他跟颜颜的爱巢,门槛儿高着呢,凡是让自家颜颜堵心堵肺的人,都甭想进来,当然了,那些惦记着想要挖他墙角的人,就更甭想进来了!

简单来说,今日战王府内邀请的,基本都是跟凌四并肩作战过的兵将,还有定文侯府,将军府等跟穆颜姝关系融洽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凌云朗,凌文昊,凌文希,凌力勇和凌天兆五位皇子。

三皇子,七皇子还有八皇子就算了,他们跟凌四爷一向交好,凌四爷也给他们发了请帖,可凌文昊和凌文希就是不请自来了。

没办法,凌四是尊滚刀肉,敢不给他们发请帖,可他们若是不来,落在承帝的眼里,那就是不够兄友弟恭,念及亲情了。

这等喜事,哪怕只是露个面儿,他们也得把东西送过来。

如此大喜的日子,人都来了,周淮安也不好把人拦下,也就让人进来了。

听见外面有动静,坐在府里边的众人,自是站起身来,举目望去,就见一身火红的凌四爷,抱着凤尾迤逦,蒙着盖头的穆颜姝,跨过大门,在锣鼓喧天,鞭炮声声之中,兴高采烈而来。

看到这一幕,站在最前方的凌云朗不禁上前一步,笑出了一口后槽牙,“老四,怀安接回来了,够宝贝的,直接抱进来了,这可不合规矩啊……”

他正调侃的起劲儿,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戛然而止了。

原因无他,凌四爷径直抱着穆颜姝,从他面前大步流星的走过,别说停个脚了,连个眼神儿都没有分过来,完全当他不存在,满心满眼都是臂弯里的娇人。

这让亟待上前的凌文希和凌文昊,相当有默契的收回了脚步,只当自己完全没挪过窝。

好一会儿,凌云朗才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他就这么走了?把咱们都扔下了?”

这时,八皇子凌天兆倒是走上前来,看着凌四远去的方向道,“四哥这是心疼怀安姐姐呢,想把人送进房里先歇着。”

凌云朗犹如醍醐灌顶,显然也觉得凌天兆说到了点子上,随即轻咳一声道,“你小子人不大,明白的倒不少。”

凌天兆不满的抿了抿唇瓣,也没搭理自家三哥,近乎自言自语的憧憬道,“真想看看怀安姐姐今日的模样。”

凌云朗没心没肺的笑道,“一会儿不就看着了,按照规矩,一会儿老四和怀安可是要出来敬酒的。”

凌天兆一张嫩豆腐一般的脸上,满是无奈,“三哥觉得四哥会照规矩来吗?”

凌云朗不由一滞,“呃……”

凌天兆也不用凌云朗回答,径自摇头,很是有些惋惜道,“他不会的,四哥绝对不会让怀安姐姐有所劳累,更不会让咱们有机会多看一眼的。”

凌云朗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登时义愤填膺,“这至于吗,敬个酒而已,能有多累?”

谁知刚刚貌似还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凌天兆,反驳的干脆利落,“怀安姐姐那样的女子,合该这样疼着。”

凌云朗一听这话,登时乐了,“你倒是知道好赖,你小子刚多大,说话就这么老气横秋的,你小子不会开始惦记女人了吧?”

“三哥!”凌天兆带着婴儿肥的豆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声音里隐有羞怒。

“好了好了,三哥不说了。”凌云朗也知道,自家这个八弟面皮儿薄,也不再打趣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笑道,“也不知道老四这一进去,还出的来吗?”

事实上,正如凌云朗猜测的一般,凌四爷将穆颜姝带到了新房,将人放在床上,便迫不及待揭了盖头。

下一秒,一双眼珠子便黏在穆颜姝脸上拔不下来了,整个人被迷得心神皆醉,还是沈嬷嬷喊了几声,这才把人的魂儿给招回来。

“殿下,前面的宾客还在等着,您不宜在新房久留,这盖头也揭下来了,您也该回去了。”沈嬷嬷恭恭敬敬道。

凌四爷想都没想便挥了挥手,“让他们等着。”

他还没看够呢!

就知道会这样!

沈嬷嬷嘴角抽了抽,语重心长道,“殿下,外面的宾客都是来给您和怀安郡主道喜的,这份儿心意,可不好辜负,最重要的是,这是您跟怀安郡主的成亲的大好日子,总不好留下什么遗憾。”

这位爷可不会在乎旁人怎么样,但穆颜姝的婚礼,他却不能不在乎。

凌四爷这才不情不愿的抬了抬手“行了,沈嬷嬷,爷知道了,爷再坐会儿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穆颜姝的身边,下一秒,却是蹙眉掀开了被褥。

只见被褥下面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枣和莲子。

凌四先前没少研究婚礼的流程,自然知道新床要铺这种玩意儿。

“这东西可够硌人的。”凌四只觉自己不够细心,没留意这茬儿,登时吩咐道,“反正颜颜也坐过了,一会儿就给爷撤了。”

沈嬷嬷嘴角抽了抽,反应却是半点不含糊,“是。”

解决了床铺的问题,凌四爷转头看向了穆颜姝,一双眼珠子满是痴色,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懊恼,“颜颜,你今天可真好看,爷后悔了,真不该这么早把你的盖头揭下来。”

他现在真心是一步都不想迈了,更别说出去应酬了。

可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是他想要献给她的礼物,他自是不能破坏了这份完美,说白了,该去还得去。

穆颜姝自是知道这位爷心中所想,伸手抚了抚这位爷骄阳独照的俊脸,顺毛道,“我这里还有更好看的,过后让你看个够,现在,你该走了,好饭不怕晚,我等你回来。”

凌四爷听到这话,登时像是被打了鸡血,抓住穆颜姝的玉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眸光灼灼道,“就这么说定了,爷一定早去早回!”

说完这话,凌四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舍,腾的站起身来,走之前还不忘了交代一句,“好好照顾颜颜。”

“是。”沈嬷嬷答得真心实意。

沈嬷嬷虽然守规矩,可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待凌四爷走了,便让人撤了洒满莲子的被褥,换了新的,然后亲手替穆颜姝卸了凤冠霞帔,重新梳了头,净了面,叫人端上了早就备好的吃食。

当然了,这新房里的吃食自是不同以往,大都是糕点之类的,取得名字也吉利,像什么子孙馍馍,龙凤呈祥,百合莲子羹之类的。

当然了,为了配合穆颜姝的口味,这些东西很多都是肉馅的,穆颜姝这一路虽然轻松的很,但古代的花轿着实不是那么好坐的,折腾了一个上午,也算是饿了,倒是吃了不少。

赶着下午,刚刚申时一刻,天还没擦黑,凌四爷就回来了。

沈嬷嬷看见凌四爷,不由一惊。

照理说,这种婚宴席面儿,新郎怎么着也得待到晚上,将人全部送走,这才能回到新房,跟新娘用鸳鸯饭,喝交杯酒。

可殿下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不对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爷肯去应酬就已经很不错了,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

沈嬷嬷也没有不开眼的去问些什么,叫人布置了鸳鸯宴和交杯酒,就退出去了。

沈嬷嬷没问什么,穆颜姝倒是有些好奇,“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听沈嬷嬷说,阿霄怎么着也得晚上再过来的。”

凌四爷早就按捺不住了,先是将穆颜姝的玉手裹进掌心,这才心满意足的咧了咧嘴角,“爷可等不到晚上了,那帮孙子还想着灌爷酒,完了进来闹洞房,他们咋不上天呢,所以,爷把他们全都料理了,现在一个个全都喝的不省人事,让人抬回去了。”

事实上,具体的情况还要更加惨烈。

最先倒霉的便是凌云朗。

谁让这位嘴上没个把门的呢,嚷嚷着要让弟妹出来敬酒,凌四爷不灌他灌谁,直把人灌得浑身抽抽,这才被下人抬回去了。

然后便是凌文希和凌文昊了,这两人也是想捡便宜,他们知道凌四酒量好,可酒量再好也要有个度吧,眼见凌四爷陆陆续续喝了几坛酒,就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