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已经不止一个人给云朵使眼色,韩太太正有些怒气的要开口。

韩老夫人出声,“罢了!你既然家里有生意,我也不非拉着你来离家做菜。你以后每个月来两趟,来府里做菜即可。”她看得出这女娃即便表现的低眉顺眼,实际上却是清高又傲气,不屑做个被人使唤的厨娘。

云朵松了口气,“多谢老夫人体谅。”

韩老夫人点点头,又问起那狮子头,“你说扔地上而不散不碎,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云朵眉头微挑,原来是在这等着。看一个丫鬟端过来一个碗,里面正是她做的狮子头,看来是特意留下的,她应声,“可从屋顶上扔下来,不散,不碎。”

一听她这么说,屋里的人都来了兴趣。

韩老夫人也扶着丫鬟出来。

院子里,两个婆子搬来梯子,端着狮子头爬上屋顶,站在屋顶上,端着碗使劲儿往下一砸,把狮子头砸下来。

硕大的狮子头从屋顶被砸下来,仰着头看的人都提起了心。

云朵却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对这道菜有信心。

狮子头从屋顶砸下,嘭的落在地上,弹了起来,连着弹了几次,滚到了一边,结果——不散,不碎。

看的人就吸了口气,露出惊叹的目光。

韩老夫人扭头看一旁依旧淡然自若的云朵,笑起来,“不错!的确不错!”叫了自己身旁的大丫鬟,“赏她个荷包,两块料子。”

那大丫鬟应声,拿了个荷包,并两块细棉布的厚料子给云朵。

云朵道谢接了。随着陈妈妈出来。

陈妈妈这下看云朵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等绝技!真真是真人不露像!”

云朵这会就算再谦虚,陈妈妈也是认定了她是会做菜藏私的人,也就笑笑不多说了。

聂大郎见她出来,忙上前一步,眼含担忧。

云朵冲他一笑,告诉她没事儿,都解决了。

陈妈妈又让俩人吃饭。

云朵只了喝了碗汤,说是拿两个馍馍吃就行了。

刚刚老夫人就说下了话儿,陈妈妈把一只烧鸡和一个肘子,还有些肉,点心和馍馍,装了一堆给云朵。

这是没法招她做厨娘,就开始收揽她。反正不要也是给这些厨娘和帮厨吃了,云朵全都拿上。

陈妈妈还特意送他们一程。

从后门出来,俩人直接拐弯,从巷子穿过去,一路到了城门口。

云朵有些佩服的看着聂大郎,“你咋知道从那边走到城门口来的路啊?”那么多巷子,绕来绕去的,她早就绕晕了。

聂大郎笑看她一眼,“城门就在南边,现在正是晌午的时候,朝着这个方向走总不会错的。”

云朵恍然的点点头,古代的确比现代的路要好认,因为这边都是正南朝北,不像现代,斜着的,环形的,基本没有正南朝北的路,所以即便有太阳,她有时候也搞不懂东南西北,转一圈就能迷路了。

俩人出了城门,搭了辆驴车,坐到青阳镇。

驴车赶的快,到青阳镇天还没有黑。到家还有大半个时辰,聂大郎租了辆驴车送他们到村口大路上。

云英和云笑还在家里等着,因为云朵说了今晚会回来,她不知道会多晚,就做好了饭一直在家里等。听到门响动,忙问,“谁啊?”

“大姐!开门!”云朵在外喊话。

“来了!来了!来了!”云英大大松了口气,忙跑出来开门,“不是说昨晚就做完了,咋今儿个回来那么晚?”说着伸手接了包袱。

“晌午又做了一顿,就回来的晚了。”云朵笑着解释,转身闩上门。

“大姨!”云笑两三天没见到云朵,上来牵住她的手。

云朵抱起她亲了亲。

云英看到,忙让她下来,“你都累了几天了。”

云笑连忙挣扎着下来,跑进屋搬了凳子让云朵坐。

“快点洗了手,先喝点热汤!这一路不定冻成啥样了呢!”云英把包袱放一边,就舀了热热的骨头汤端上来。

俩人洗了手脸,先喝了碗骨头汤暖胃,这才吃饭。

“包袱里有烧鸡和肘子,热一下就能吃。”云朵拿了包袱来打开。

云英讶异,“这些都是做饭给的吗?还是你又花钱买的?”

“都是给的!”云朵回她。

云英做了三个菜,一个蘑菇炒鸡蛋,一个蔓菁炒肉,一个醋溜白菜,“不用拿了,这个还是留着明儿个吃吧!放在冰缸里,反正也不坏!”

云朵应声,把烧鸡和肘子,肉都拿出来放到冰缸里冻着。

吃了饭,云英烧了一锅热水,“你们赶紧泡泡脚睡吧!我带笑笑先过去那边了。”

云朵起来送她们过去。云英不让,“你们赶紧快点歇下吧!”

“还是送大姐过去吧!一个女人家带着笑笑,晚上也不安全。”聂大郎也不太放心,和云朵出来送了娘俩进了杨婆婆家门,又送上两盒点心,这才回来洗漱了睡下。

躺在自家炕上,热腾腾的被窝,云朵发出一声熨叹,“还是自家睡着舒服!”

聂大郎笑看她一眼,“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儿个晚点起来。”

“嗯!”云朵今儿个心情不错,成功躲掉聂二贵和刘氏,韩府不再叫她去当厨娘,这一趟去还得了二十两银子。

把银子锁进柜子里的匣子里,在炕上打了两个滚。

聂大郎拉了被子铺好,把她塞进被窝里,“快点睡了。”

云朵躺好,“不知道刘氏他们有没有拿银子出去叫人看看真假。”

“明儿个就知道了。”聂大郎把被子给她掖好。

而聂二贵和刘氏还在县城里堵两个人,等到傍晚了,没见到人,由范家的小厮去了门房的人,塞了一串钱才打听到,云朵和聂大郎已经走了。

三人都气愤的不行,刘氏恼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啃掉云朵一块肉。把云朵和聂大郎浑身上下祖宗几代骂了几遍,次一天一大早就搭了车往回赶。

聂兰过来,本来是看看情况,见家里有人,她惊讶的睁大眼,“你们回来了啊?二叔二婶不是跟你们一块的,你们回来了,咋不见他们俩回来啊?”

“我们在韩府做了菜就回来了,他们就不知道了,我们没在一块。”云朵挑挑眉。俩人要是丢了,难道还怨她不成?

“你们不是在一块住着的吗?都住在范举人家在县城里的院子了!”聂兰奇怪。

“我和你大哥没有去。”云朵拿了点心问她要不要。

聂兰忙伸手抓了几块,“你们还往老宅送不送?”

“不送了。我们还要去大姑家走亲戚呢!今儿个都初七了!”云朵拿出来的意思就让她多拿点,好歹她拿回去,张氏和聂大贵还能吃上一口。

聂兰听出来了,三下两下把一盒点心都包在手帕里装兜里了,“我们昨儿个去的大姑家!原还想等着你们一块,谁知道你们没回来。”

云朵拾掇了篮子,点心和雪米饼都拿上一大盒,昨天拿回来的几斤肉,切了一半装上,拿了几个苹果和橘子,两个花馍馍,和聂大郎出门。

聂兰跟出来,“我跟你们一块去吧!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家里不来客人,就不做好吃的,走亲戚就能吃好吃的。

聂大郎冷淡看着她。

聂兰抿了下嘴,“我不跟你们一块去了。”

聂大郎就拎着篮子和云朵出门,交代了云英几句,俩人就到大路上搭了牛车,去聂贵芝家。

牛车只通到村子一里外的大路上,到聂贵芝家的一段路还是得走过去。

聂贵芝还以为俩人不来了,这都初七了,就算避开李大妮郭树根家,也早就避开了,出门打个水,就见聂大郎领着云朵来了。她笑起来,忙拎着桶过来接俩人回家。

到家拜了年,聂贵芝婆婆李婆子还在炕上躺着,听说来客人了,撑着坐起来,受了两人拜年,掏了两个红包递过来。

红包是聂贵芝准备的,她另外还有一份红包,“二郎和他媳妇儿来,我给的都是一样的,你们俩也是一样。”她不仅长得像甘氏,性格也像甘氏,还更加耿直一点。

两人道了谢。

聂贵芝和李长河只生了一双儿女,儿子李开刚十五,闺女叫李菊香才十一,都是上次聂二郎成亲的时候见过的。

李菊香两个不大的眼睛很是灵动,拉着云朵叫表嫂,眼里带着佩服,“过年的时候我帮着娘做菜,被她骂了好几遍。表嫂你做的鱼那么好吃,说是做别的菜也好吃,你咋学的那么厉害?”

“其实多放点调料,多放点油就好吃了!”云朵笑道。

“那表嫂晌午做两个菜吃吧!也让我看看,学一学。省的我娘总说我!”李菊香忙道。

云朵笑着应声。

聂贵芝瞪了眼李菊香,“你表嫂是客,还有让她走亲戚还做饭干活儿的。”

云朵忙说没事儿,晌午帮着炒了菜。

李婆子撑着起来吃饭,看看聂大郎,又看着云朵,笑的两眼浑浊,一个劲儿的劝俩人多吃肉。

云朵一想才明白,她是聂大郎的亲外婆,看聂大郎一眼,笑着给她也夹了一筷子菜,“奶奶尝尝我做的菜咋样!”她随着李菊香叫奶奶。

李婆子应着声,还没吃就好吃的很。

他们走的时候,她出门来送,拉着云朵叫常来。

李菊香和李开一直送俩人到大路上,等到有牛车了,搭了车才回去。

云朵看着都是一样的土坯房,叹了口气。

“多愁善感?”聂大郎看她。

云朵斜了他一眼。这样的人家太多太多,真要愁,还真愁不过来。

等俩人回到白石村,云朵是真愁了。

他们正好碰上了被打的皮青脸肿,棉袄撕烂,露着棉絮的聂二贵和刘氏。

刘氏看着云朵,两眼喷着火,咬着牙,恨不得撕吃了云朵一块肉。心里挤压几天的怒火暴涨,又被打了一顿,她简直恨死了云朵和聂大郎,看见俩人,就冲过来,“该死的小贱人!老娘今儿个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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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报复

新仇旧恨,刘氏再看到云朵和聂大郎拎着篮子悠闲的回村里,只想撕吃了云朵。嘴里叫骂着,伸着手就冲上来,“小贱人!老娘今儿个就打死你个小贱人!”

看她两眼腥红,愤恨怨毒的样子,云朵睁大眼,这个死婆娘还真是不准备要脸了。挪了下脚步,准备再调理她一顿。

聂大郎却拉着她,“跑!”

云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聂大郎拉走。

“他娘的小贱人!该死的小**!给我站住!我今儿个不打死你个贱东西,我就不姓刘了!”刘氏看俩人跑,把腿就猛冲上来撵。

云朵被聂大郎拉着,一手抓着篮子,里面是回的两个白面馍馍夹肉,还有两个苹果橘子,一盒槽子糕。跑的太猛,槽子糕被晃出来,撒在路边。

“往村里跑!”聂大郎拉着她拐弯就往村里面跑。

云朵知道他的意思,撒开腿就跑。

聂大郎看她跑的快,就落后两步,变成他跑不动,云朵拉着他跑的样式。

俩人一跑,更加激怒刘氏,她简直快要疯了,在路边捡了个树枝,又捡了石子往云朵和聂大郎身上砸。

云朵差点被石子砸中,聂大郎身上被砸了一下,她扭头看刘氏拿了石块,忍不住想爆粗口骂人。

村里人在外面的人看到云朵拉着聂大郎逃命一样的跑,刘氏拿着树枝,拿着石头,在后面夺命一样追,聂二贵也跟着跑,顿时都惊了,指着刘氏和聂二贵,“干啥啊?你们这是干啥啊?”

刘氏确实不管不顾了,她觉得心里的火不发出来她会憋死了,反正先打死这个小贱人出气再说!

云朵看她死命的追,拉着聂大郎拐弯,跑到胡同里。

刘氏也一边捡石头砸着,一边叫骂着‘小贱人,贱东西’狂追。

今儿个都初七了,多数亲戚都走完了,又是下晌后的时间,各家人都在家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都跑出来。

看着云朵和聂大郎狂逃,刘氏和聂二贵猛追,都惊疑的不行,追问到底出啥事儿了。

最开始看见四人的村人也不知道,“我出来就见云朵拖着聂大郎没命的跑。刘氏那个死婆娘在后面拿石头砸。两口子追着人家俩娃儿打。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像云朵抢他们钱了一样!”

“啥云朵抢他们钱了,你们不知道…”一个知道偷上供银子的媳妇子就压低声音说刘氏才是偷银子的人,这会指不定又因为没占上便宜还是啥事儿,让她发怒要打人。

就有人出来要拦着,就算吵架,也要讲理,不能啥话不说,就追着人打。

结果被刘氏拿石子砸了,“贱骚逼!别管老娘的事儿!都给我滚远点!”

几个出声的人都气愤不已,骂刘氏得了失心疯。

已经有人跑去聂家老宅叫甘氏和张氏聂大贵了。

云朵拉着聂大郎还在跑,她已经有些跑不动了,一边跑,还要躲刘氏砸过来的石子石块,还要拉着聂大郎。

可是刘氏却没有住手的意思,她喊着让站住,也是要让云朵和聂大郎站住让她打。

甘氏跑出来的时候,刘氏正捡了个石块,“给我站住!该死的贱种!再不给老娘站住,我砸死你们!”

“刘氏你给我住手!”甘氏倒吸一口气,张口呵斥。

然而刘氏这会根本不听她的,这几天在县城她都快受够了,没想到那个五两银子还真的是假的。害她白白被人骂,被家里老不死的训斥。还在镇上丢了大脸面,被人打了一顿。今儿个她不把云朵这小贱人和该死的病秧子打死,她的气就消不下去。

有人看着就说,刘氏和聂二贵被人打了,是不是云朵和聂大郎打的,毕竟云朵上次打过刘氏。看俩人鼻青脸肿的,连棉衣都被打烂了。

这话一说,立马遭到众人反驳,“人家走亲戚才回来!篮子都拎着呢!”

“那两个杂碎是从镇上回来的!我看见了!”

“难不成在镇上被人打了,受了气,回来找云朵和大郎撒气的!?”

不过众人不约而同的都认为这事儿和云朵聂大郎有关,不然刘氏再不要脸,再无耻,也不会从镇上一回来就追着俩人打。至于近期发生的事儿,那就只有一件,云朵家上供银子被偷的事儿。

山根嫂子几个都知道这件事儿,开始云朵说银子是假的,她们还都不信,认为甘氏偏帮刘氏,聂大郎被压着不敢吭声,所以才说是假的,不了了之。

现在刘氏和聂二贵追着云朵和聂大郎满村子撵着打,怕是那银子是真是假的,这俩人拿到镇上花了,被人打一顿,气不过,回来要打云朵和聂大郎一顿。

听着村人的议论,甘氏也想到了事情原委,她气的两眼发黑,浑身发抖,在后面追聂二贵,怒喊着,“聂二贵!你要是忤逆亲娘,做个无耻奸恶的人,你就给我滚出老聂家吧!”

她嗓门本来就不小,卖鱼这么久,又吆喝习惯了,一声怒喊,离的远,也让聂二贵听了个清楚。他知道这次怕是彻底惹怒他娘了,他刚才心里就在犹豫,到底是闹到底,还是赶紧的拦住刘氏忍住这口气。现在一想,闹到底他能得到啥好处?连那个五两银子都是假的,更何况别的了。再往下闹,说不定好处没有,还惹急了他娘要把他们分出去,到时候不仅丢人,日子都不好过了。

聂二贵想着,立马应声,“娘我就是在追这个疯婆娘!她疯了,看我追上她修理她一顿!”扬声怒喊着叫刘氏停下。

刘氏除了农忙,基本就是大闲人,除了下地干活儿,她家务不做,啥事儿都有张氏带着聂梅任凭使唤,从卖鱼开始饭食也好了,吃了一身的肉,跑了这么久,也早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汗了。

云朵喘息着拉聂大郎又跑着转到这边来,山根嫂子几个一围堵,把俩人护在后面,挡住不让刘氏和聂二贵再冲过来。

聂大郎跑的满脸浸汗,脸色发白,喘息着扶住墙。

“你没事儿吧?”云朵看他脸色难看的很,忙扶着他。

山根嫂子忙道,“快做石磙上歇歇!”

几个人让开空,扶着聂大郎坐到墙角的石磙上。

刘氏也跑过来停下,嘴里还骂着,“你个小贱人给老娘滚出来!”

她手里还抓着石块,拿着树枝,山根嫂子几个挡住云朵,戒备的看着刘氏,也怕她突然拿石头砸人。

云朵喘了会气,出来怒瞪着刘氏,“我们咋着你了,看见我们二话不说,追着就打!?”

“你个小贱人该死!”刘氏恨恨的呸了一口。

“你才无耻不要脸,心里有病呢!”云朵气的两手发痒,怒斥刘氏,“我一没偷你银子,二没抢吃的,你见面就追着打,给我一个理由来!否则我以后看见你就打!”

偷银子一句正狠狠戳中刘氏的痛脚,听这话她更是怒火高涨,恨恨的瞪着云朵,咬着牙,“你个该死的小贱人,胆敢骂起我来了!”

“我只想知道,无缘无故的,凭啥见面追着我们就打!?”云朵冷哼,势要讨个说法。

“因为你们就该打!”刘氏怒恨的咬着牙,却还是顾及最后一点廉耻,没有大模大样的说出假银子的事儿。

有不少人看不下去,责问刘氏,“你们在镇上被人打了,回来找人出气,不找自己儿子去!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

“关你屁事儿!”刘氏实在恼恨的不能忍,简直就像个炮竹,谁碰炸谁。

她这一句顿时引起众怒,山根嫂子冷哼一声,扬声道,“你的屁事儿是不管我们的事儿!但你要打云朵和大郎,就关我们的事儿了!”

“就是!平白无故的打人,你们也太嚣张了!这村子可不是你们老聂家一户!”

“就算是一家亲戚的,也不能无缘无故这样打人,简直没有王法了!”

聂二贵看引起众怒,冲过来照着刘氏头上就是一通乱拳巴掌,“我打死你个死婆娘!不要脸的东西,简直疯了!叫着都不听,你是被狗咬了,追着人打!”他要打给众人看,打给甘氏看,所以下手就没留劲儿。

刘氏嗷嗷叫,“聂二贵你疯了!你打我干啥!?”

“我打的就是个贱人!你才是疯了!”聂二贵打着骂着,给刘氏使眼色,让她往家跑。今儿个这事儿要是在外面宣扬开了,到时候娘能气死。一怒之下,休了这个婆娘都是有的。

刘氏却不甘心,她气半死,累半死,却连云朵的衣裳角都没碰到,她猛地挣脱聂二贵。本来聂二贵也有心放水,让她跑回家。结果她挣脱没直接往家跑,而是朝着云朵冲撞过来。

云朵眸光一冷,退后一步,看她肥壮的身子狠狠的撞过来,她飞快的转身闪到一侧,伸脚插过去,卡主刘氏的腿。借着力,直接把刘氏的右腿朝后掀起来。

刘氏站不稳,惯力又打,想停又停不住,只能瞪着俩眼,狠狠的朝前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