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仁的乳娘是个挺严肃的老婆婆,庞仁嫌她刻板又管着他,之前把她赶走了。要嫁云朵,他还真找不着啥懂的人来帮忙,吕嬷嬷又是京城长大的,就又把她招过来了。

吕嬷嬷一来,就先谢了云朵,谢她救了庞仁,教她了不少礼仪规矩,看她给庞仁做吃的,也管着他不让多吃,对云朵倒升起两分满意。

终于到了正日子,虽然聂大郎迎亲来不早,但云朵还是天不亮就被吕嬷嬷从床上薅起来了。

沐浴净身,光洗澡就洗了两遍,新嫁娘不准吃东西,庞仁这吃货却是不会饿的,摆了手,还要拉云朵一块吃。

今儿个要折腾一整天,云朵也不想饿着。

吕嬷嬷皱皱眉,看庞仁对待云朵,虽然态度不好,却舍得东西舍得忙活,也就不说话了。

云朵估计她是吃的最多的新娘子了。实在是有些紧张,看庞仁吃的欢,她也不自觉的跟着吃多了。

看着她打嗝,吕嬷嬷忍不住面上抽了抽。

全福人是齐太太,她爹娘公婆俱在,儿女双全,齐掌柜一荐,庞仁就把瘦猴他娘给踢了,嫌瘦猴的娘身份不够。虽然这齐太太他也看不上眼,不过比瘦猴他娘好多了。

看时辰差不多了,吕嬷嬷咳嗽了一声,示意云朵先去官房解决一下。

云朵不好意思的忙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又盥洗了,坐在屋里由齐太太几个摆布着梳头,换上嫁衣。

聂大郎不是官身,云朵更没有诰命,庞仁表示他可以弄来一套凤冠霞帔让他妹子打扮风光的出嫁,被聂大郎婉拒了,让他以后少干莽撞事儿。给云朵打了一套花冠戴。就像他在她生辰时编的那个花环一样。

云朵头发少,成亲的首饰又多又重,即使用了假发也会掉,更会不舒服。那花冠是个环形,且是空心的,直接戴在头上,不会掉,也不会太压脖子。

齐太太笑着拿了花冠给云朵戴上,“这花冠一整个,看着省事儿,却样式新奇,别致,可随意镶珠或者别的,不是凤冠,却也很贵重了。以后只怕要被人学去,都打这样的花冠戴着成亲了。”

云朵满脸通红,那花环一样的头饰,她一看就知道出自聂大郎的手。他什么时候,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陈妈妈和陈管事也过来了,聂大郎考中了秀才功名,要大娶云朵,还跟庞仁认了兄妹,他们怎么也要来恭贺。陈妈妈过来看云朵。

见她已经打扮好了,眉眼都描画了,显的两个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如黑曜石般闪着光,趁着粉白精致的小脸,红红的小嘴,异常的漂亮。

陈妈妈纳罕的夸了又夸,说韩老夫人和韩太太都惦记她成亲的事儿,特意派了她过来送嫁,拿出两个荷包。一个是韩老夫人赏的一对赤银缠丝双扣镯,十两银子。一个是韩太太赏的一串银锞子都是花生模样串联起来,八两银子。

云朵忙起身谢过,双手接过。

陈妈妈又笑着拿出一支堆花银钗,“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算是给你添箱的。”

云朵又笑着给她道谢,请她坐下。

吕嬷嬷把云朵收的东西都装到一个雕花盒子里锁上,交给一个圆脸的婆子。

庞仁过来,“都准备好了吧?吉时快到了,妹夫他已经到城门口了!”

他今儿个穿了一身深红色绣步步高升团花锦缎直裰,白胖胖的脸上带着红光,仿佛成亲的是他一样,就是来回走动招呼人有些热,出了一头汗,手里拿着折扇对着脸不停扇。

“都准备好了!”吕嬷嬷回话。

庞仁看着一身大红嫁衣,妆容精致的云朵愣了愣,不住的点头,“不愧是爷我的妹子!打扮起来就是漂亮!”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云朵有些无语的看他,任何时候都不忘了自夸自恋!

外面响起鞭炮声,迎亲的来了。

庞仁既是兄长,庞老爷不是父,他也在这边坐镇,云朵理所当然都得拜别一下,先到正厅拜了庞老爷。

庞老爷说了几句让她相夫教子的话,给了一个巴掌大的玉如意。

云朵迟疑了下,她没有嫁妆,聂大郎说山坡是她的私产,也给她准备了陪嫁。但她在别院住了三四天,庞仁让抬了好几箱的东西,都是给她的。庞老爷之前也给她一百两银子压箱底,这又给她个玉如意。

“拿着吧!我虽不是你父亲,仁儿却是你的兄长。大郎也算是我的学生,给你你就拿着吧!”庞老爷笑着示意她。

云朵这才谢了接过来。再不接,估计庞仁的眼要抽筋儿了。

大红鸳鸯戏水的盖头蒙上来,云朵顿时紧张的手心出汗。

聂大郎一身大红的喜服,神情喜悦的踩着吉时进来,再次拜谢了庞老爷。

吉时到了,司仪唱了礼,庞仁过来背云朵。

云朵本来不让他背,看他一身的肉,身体却并不强壮。

“爷我的妹子出嫁,还让别人来背不成!?谁敢来抢!?”庞仁指了指瘦猴几个,瘦猴几个自然恭维他,就该是他,谁也不敢抢!

小丫头片子,才几两肉啊,还说他背不起来!两个她三个她,也能背得起!庞仁嘿嘿笑着过来,半蹲下身子,让云朵到他背上。

云朵由吕嬷嬷扶着,趴到庞仁的背上。

结果庞仁起不来了。

瘦猴和二子三子几个忙过来搀他,助他起来。

“这才几两肉,我是今儿个没吃饱!”庞仁不以为意的说着,背了云朵有些吃力的往外走。

云朵松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热。这死胖子吃了一身的肉,背上的确很软和!

庞仁的别院不大,却也不小,这是当年庞夫人的陪嫁,从屋里走到大门外,把云朵送上花轿,庞仁出了一头汗。

送云朵坐上花轿,庞仁就哈哈笑起来,“今儿个我庞仁的妹子出嫁,喜酒随便喝!”然后招呼瘦猴几个,跟着他一块送嫁。

花轿固定在马车上,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启程。

因为怕耽误时辰,庞仁找了好几辆拉货大马车给聂大郎用,这一下,连同迎亲,送亲和云朵的陪嫁,一块拉上,直奔白石村。

路上不仅吹唢呐打鼓的,还有唱曲儿喊歌儿的,马车也要两个多时辰,干走也有些没趣。

云朵晃悠悠的,总觉得花轿会翻的感觉,被晃悠的头晕,犯困,又不敢睡。

聂大郎的目光仿佛穿过厚厚的轿帘子,看到花轿里的情景,他的小丫头现在昏昏欲睡又不敢睡,想到她的模样,眼里忍不住笑意倾出。

聂保根看他高兴的样子,笑着跟聂铁山说,“下个月我成亲,得找大郎哥给我出出主意!也办风光点!”

聂铁山笑着挠挠头,“我还得年底呢!”

聂大郎的新中秀才,又大半婚宴,不可谓不风光。

有庞仁这个兄长添彩,云朵虽不成庞家小姐,但别院中和庞仁身边伺候的,都认云朵为小姐,更是风光。

几辆大马车还没到村里的时候,村里的一众小子们就跑到大路上来了。

二子和三子往外撒铜钱。

那群小娃儿顿时激动了,纷纷弯腰捡。

到了村里,撒的更多。

众人都围过来捡,这是喜钱,就算捡了不花,也沾沾喜气!

花轿从作坊前面绕过,一直听到清园大门口。

下轿是由嫂子和姐妹搀扶,聂大郎没找孙莹儿,也没叫聂兰,说她年纪太小,请的山根嫂子和李菊香搀云朵下轿。

聂兰气坏了,就算让她抹花脸,可那又搀新娘子下轿受重!?她年纪小,李菊香也不大!

让张氏欣慰的,郭家李大妮两口子都没来,只来了郭大郎和郭二郎兄弟。拜高堂拜的还是她和聂大贵。

杨氏和云铁锤也过来了,攒了一肚子气过来的,看到庞仁领着一队人来送嫁,穿着华贵,竟然还给云朵准备了陪嫁,她就说不出一句话了。

庞仁要铺排,聂大郎不让,陪嫁是俩人商量过后的。衣裳料子装了两大箱子,做好的衣裳也装了一箱子,瓷器摆件两大箱子,首饰头面也装了几匣子,另有锦被,桶箱笼等惯例陪嫁。拔步床和箱笼,柜子家具等物是早就摆到了屋里。

看着林林总总摆了不少加上聂大郎准备的,有二十多抬。众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尤其几个装首饰的匣子,整套的赤金头面,闪着光华,看的村人惊叹。珠花上的珍珠,发簪上的宝石,都让人看的眼花。

有一个匣子是锁着的,众人看的疑惑,为啥不打开。

那是庞仁准备的压箱底银子,三百两,三十个大银锭子。他才不压银票呢!他要压上银锭子,闪瞎那些人的眼。要不是聂大郎说会引来宵小,他是非得打开让人都瞧瞧的。

不仅这些东西,还有仆人。仆人是两家人,一家夫妻带着儿子媳妇,一家夫妻带着俩儿子。穿着都是一个色的衣裳,很好认。

光仆人就八个,众人惊叹的同时,也意识到,云朵真的成了庞家的小姐,要不然哪来这么多陪嫁!?还陪嫁下人。

这一份陪嫁,杨氏可拿不出来,光看那些首饰和衣裳料子她就心里伸手,恨不得抓在自己手里了。

因为吉时赶的紧,所以晒嫁妆也只是亮了一下相,过过眼,就全部抬进小库房了。

云朵的梦中,她会找个爱的人,披上白色的婚纱,挽着爸爸的胳膊,走入圣洁的教堂,成为那个爱人的新娘。

听着耳边聂里正唱礼高喊,“一拜天地!”

她心里满满当当,即使亲人不在的遗憾,也为这份感动和欢欣填满。这样的古礼婚俗,更让她有种和聂大郎契约一生的感觉。

“二拜高堂!”云朵看不见,心里默念一声爸妈。

张氏红着眼眶,抹了抹眼睛。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嗷嗷的叫好,但看着庞仁一行人在,没人敢吆喝闹洞房的。

聂大郎拿着喜秤,有些不想动手。他知道他的小丫头漂亮,精心装扮后,必会惊艳。新房却挤的都是人。

吕嬷嬷也跟着来了,提醒聂大郎,掀开盖头。

聂大郎伸手,挑开盖头。

云朵垂着眼,长长卷翘的睫毛正如蝶翼般眨着,盖头挑开,眼前亮堂起来,忍不住抬眼。

聂大郎一身大红喜服,清俊的面庞盈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睛黑亮如宝石般,里面是不容错识的喜悦。

有人赞叹,“新娘子真漂亮!”

云朵回神,忙收回黏在聂大郎身上的目光,忍不住脸色发热。

聂大郎微微屏息,贴近云朵,两人喝了合卺酒。

见他喝酒,目光也专注的凝在她脸上,云朵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所措。

外面开始宴客。

聂大郎纵然不能喝酒,却是要出去待客的。

新房里只留了,聂兰王荷花,杨春草,李菊香和云彩,聂玲玉,张巧娥姐妹几个陪着。

“大嫂这身打扮真好看!”王荷花无不羡慕道。

聂兰伸手摸了摸云朵头上的花冠,“这个也是庞大少爷给你打的陪嫁吗?全是金子!?”

今儿个是成亲的日子,不是显摆穿戴的,云朵笑着没有解释。

杨春草靠过来,小声问云朵,“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了牛肉块!”昨儿个聂大郎就说了,云朵再跟庞家大少爷的乳娘学礼仪,成亲这天不吃东西,这都一天过去了,早该饿坏了。

想到早上吃撑的事儿,云朵忍不住小脸发热,摇摇头。她还真不饿。

杨春草出嫁也是一天没吃东西,开始只顾着紧张,晚上还有洞房,她更紧张,吃也没多少。就想着云朵这从县城到村里,折腾一天,会更饿。见她摇头不要,看了看聂兰几个人,“没事儿的,你吃一点,不会有人说的。”

“我还不饿。”云朵笑着小声回她。

杨春草疑惑,难道路上吃了东西吗?她看那个庞大少爷的乳娘,啥嬷嬷的,很严厉的样子。

李菊香身上也带了点心,见云朵真不饿,就围着她说话儿。

云彩满眼羡慕的拉着云朵,依在她身边。等她长大了,也这样嫁给明学哥哥!

聂兰看没有她的地方,不悦的拉了拉脸。她这不亲的妹妹,在亲妹妹跟前就啥也不算了!

外面山根嫂子笑着过来叫她们去坐席,“都出去坐席吧!也让云朵歇一会!”

杨春草红着脸道,“你们去吧!我不能吃油腥,我在这陪着云朵说话就好了。”

云朵讶异,拉了她的手,“春草你怀孕了!?”

杨春草笑着点头,“刚两个月。”

山根嫂子昨儿个已经知道了,笑着招呼李菊香几个。

云彩也被云朵劝出去,让她跟着李菊香坐席。

杨春草就跟云朵说话儿,让她别紧张,摸摸她手心有汗,就东拉西扯的跟她讲竹林的事儿,又说顾二郎和李菊香的婚事,放到明年开春,今年再挣了钱,把房子盖起来等等。拿出牛肉块,让云朵不饿也吃点,还有李菊香留下的点心。

云朵在新房里一直坐到很晚,外面才散席,她看不到情况,只知道很是热闹。

村里的人几乎都坐席了,散席后,众人一块下手,很快拾掇了桌凳,洗刷等明儿个。

聂大郎送走前来恭贺的客人,天晚了,离的远的亲戚们不好回家,也要安排住的地方。

大门一排倒座房都住上了人。

杨氏不愿意走,东路院子屋里全是空的,西路院子厢房还要安置庞仁,带着云彩和云英挤到作坊那边去了。

人都安置好,已经很晚了。

聂保根过来,见聂大郎还在院子里,过来小声道,“狗儿他们在外面看到了陈有福,鬼鬼祟祟的。”

聂大郎挑了眉,“他还想趁机掠人不成?”

“云英姐和笑笑都已经回作坊了,也闩上了门。铁山回家牵狗去了,回头把狗拴过去!”聂保根道。

聂大郎点头,“今儿个辛苦你们了!”

聂保根嘿嘿笑,“这有啥辛苦的!就跑跑腿儿!等我成亲,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就行了!”

聂大郎笑着点头,“好!”

聂保根催他赶快回新房,招呼一声走了。

两家仆从并不是庞家陪嫁的,而是聂大郎买的,一直放在县城里,只待今日跟云朵一块嫁过来。也省的庞仁眼瘸的,弄了别的人过来。

给聂大郎磕头行礼,就继续去忙活。

聂大郎让他们都去歇了,明儿个再收拾。又跟庞仁几个打了招呼,这才回到新房。

庞仁看他进了新房,招了瘦猴几个小声嘀咕,听墙角的事儿。他觉得聂大郎病弱弱的,应该有些不行,还给聂大郎准备了药。

云朵已经卸掉花冠,换下嫁衣,换上一身大红绸布的睡衣裤,洗漱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聂大郎洗漱回来,看她的模样,眸光一动,上前来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抱在怀里,“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他喝了几杯酒,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和他独有的味道,云朵轻轻挣了下,红着脸摇头,“不饿了。”她刚才喝了一大碗粥,之前还吃了不少牛肉,点心。

“我饿了!”聂大郎低头轻轻的吻她。

云朵眨动着睫毛,“我…我给你弄点吃的…”

聂大郎温凉的手伸进她的衣裳里,“我要吃的不是饭…”

云朵身子僵住,轰的一下,全身都发热起来。心儿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还没有回神,整个人已经被她抱起来,压在了床上。

不是说她还笑,还要再等些时候吗?

难道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就是长大了,就得…那个了吗?

不!今儿个是成亲的日子,那肯定是要圆房的了。

身上的衣裳又被扯掉,还扯光了,云朵浑身轻颤,目光所及一片大红,火红的光。看压在身上的人,他的眸光仿佛燃烧起来了一样。深深的凝着她,要把她也燃烧了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聂大郎捧着她的头,温柔的吻她。

“…聂…聂大…郎…”云朵声音零碎的叫他。

“叫相公。”聂大郎轻咬她红艳的唇。

云朵紧张又害怕,听他让叫相公,更说不出话来。可要拒绝,她心里莫名的又不想,那份隐隐的期待,又让她觉得羞耻,两个眼睛就红了起来。

聂大郎紧紧抱着她纤软的身子,温柔的安抚她,“乖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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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昏了~\\(≧▽≦)/~啦啦啦~

第123章:认亲

庞仁和瘦猴几个就等着听墙角,准备在聂大郎不行的时候,把他准备药给聂大郎用。

结果里面没动静,也一直没要水。

庞仁纳闷了,难道真的是聂大郎那个不行,所以就拜拜堂,然后睡觉完事儿!?那他妹子岂不是要守活寡了!?他娘的!聂大郎是个不中用的,还敢张扬的娶他庞仁的妹子!?

瘦猴看他脸色不好,从怀里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药,请示庞仁,要不要给聂大郎用上。

庞仁看了眼,把耳朵贴在窗户上,隐隐听见云朵的哭声,却再也没有别的,就只是在哭,哭的很伤心。庞仁怒了,站在外面喊话,“聂大郎!你给我出来!”

聂大郎听他在外怒喊,不应不出去,又怕他莽撞的冲进来,砸门冲进新房的事儿,别人干不出,庞仁可是绝对干得出的。可是他又实在不想抽身出去!

云朵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两手紧紧的搂着聂大郎的脖子不撒手,越哭越凶。

聂大郎有些无措的哄她,“朵朵乖,不哭!看眼睛都哭肿了!”

云朵眼泪止不住,他越是温柔的哄她,越是忍不住。

聂大郎轻吻她脸上的泪珠,笑道,“你再哭下去,外面你那大哥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怕是要把叫出去打一顿呢!”

“聂大郎你快给我出来!”

外面又传来庞仁的怒喊。

聂大郎无奈,又哄了云朵几句,哄着她松开手,拉了衣裳穿上。开门出来。洞房花烛夜被叫喊出来,他估计也是头一个了。

庞仁见他出来,把他拉到厢房这边,面色不善的问他,“你是不是不行?”

“没有!”聂大郎黑着脸道。

“那一点动静没有,也没要水。爷可听见我妹子在哭!”庞仁轻哼一声,不相信他。

聂大郎黑脸瞥他。

庞仁摸了摸鼻子,小声又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可别让我妹子守活寡啊!你要是不行,也不早说,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聂大郎脸色隐隐发绿。

瘦猴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嘿嘿笑着递过来。

庞仁一把拿过来,塞给聂大郎,“还好我英明!你这弱不禁风病歪歪的样子早就估计着你不行,早早备下了药。这个给你拿着用,吃完了跟我说,我给你弄来!”

聂大郎脸色难看,看他一副他很机智早有预料的样子,手也有些痒了。把小瓷瓶扔还给他,“还想保住你英俊无比的脸,不想明儿个变猪头,就给我乖乖待在你屋里,明儿个走你的!”

看他气着离开,大步回了新房,庞仁伸手叫他,“哎哎!你不用药到底行不行啊!?”

聂大郎嘭的一声关上门。

庞仁嗤了一声,“看他那副身板就不行,还非得装样子!”看着手里的瓷瓶,轻哼,“这好东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老大!那这墙角…咱还听不听啊?”瘦猴看着他迟疑的问。

庞仁当然想听,可也得听得上啊!他摸摸自己的脸,怕聂大郎一个恼怒,真的学云朵把他揍成猪头脸。想到自己明儿个一大早鼻青脸肿,毫无人样的出门,十天半月才好,他顿时打个寒战,“不听了!回去睡觉!”

“那这药…”几人觉得,就算不听,也把这药送进去,让聂大郎用上。

庞仁撇撇嘴,哼道,“他现在不要,以后求着爷我要!敢让爷的妹子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