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斜他。

聂大郎轻笑,“以后我可要什么事儿都要听你的了。骂我一顿是轻的,给我上鞭子,那就惨了!”

“谁要给你上鞭子了!”云朵脸色红了红。

看她小脸泛红,聂大郎眸光微动,轻轻的吻她的小脸,噙了她粉白的耳垂,“想歪了…”

云朵窘迫的推他。

聂大郎笑出声,搂着她,轻轻的拍,“明儿个要回去,早点睡!”

“嗯。”云朵看他没在动,悄悄伸手,搂住他的腰。

聂大郎闭着眼,嘴角高高扬起。

庞仁睁着眼到半夜,天不亮就起来了。

聂大郎看他起来的早,陪着他一块去了庞府。

庞老爷见他们,看了好一会庞仁,“要去清园住些日子?好!好!去吧!”没有说旁的。

庞仁看他没有再说啥,正要走,看到他袖子下的手在颤抖,脸色一僵。

“去吧!天热了,山里有山风,凉快些!”庞老爷笑着道。

庞仁两眼突然酸的睁不开来,张张嘴,握紧了拳头,没有吭声,快步出了院子。

聂大郎拱手给庞老爷施礼,“伯父放心,大哥他没事儿。”

“好!”庞老爷点点头。

聂大郎退出来,见二子三子拎着个大包袱,和庞仁出了门。

这次不光二子和三子,还有两个会点拳脚的护卫一块。

云朵坐在马车里,看庞仁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给他说了减肥计划。每天只吃她安排的饭菜,有菜有肉有果子,但量都不多,饿了就吃青菜,喝调配的汤饮。早晚跑步,其余时间练拳脚,中午可以睡觉。

“你不是说我身体不好吗?这样天天不停事儿,我会撑不住的!”庞仁开始讨价还价,“先从简单的开始,慢慢的再多动。”

云朵看着他笑,“你回来的路上要是没吐血,或许还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但现在不需要再调养了!今儿个过去,你还能休息一下,从明儿个开始,就进入魔鬼训练阶段!啥时候瘦下来,啥时候出来!”

“魔鬼训练…”庞仁身上的肉都颤了颤。

天是真的很热,尤其晌午的时候。田地里到处都是收麦子的人们。这样的天,不动都能出一身的汗,更何况每天不停。

二子和三子悄悄的抹了把汗。

回到村里,已经晌午过了。

罗妈妈去打水,万妈妈和罗平家的忙去做饭。

吃了饭,云朵直接把庞仁的行李丢去了东院,“你先熟悉熟悉,明儿个就开始。”写了训练表格贴在屋里。

外面墙上也贴了不少大字报一样的励志语录。

云英听庞仁被退了亲,要下决心减肥,叹口气,“真要是减肥,能瘦下来,那就多减些吧!不为了好看,起码身体健康!”

庞仁就住了下来,每天一大早,天不亮起来跑步,先在东院里跑,之后再绕着清湖跑,或者爬山。

两个护卫轮流教他练拳脚,晚上还要再跑一个时辰,睡前针灸一次。

别说坚持下去,一天庞仁就撑不住了。在日头底下蹲马步,一蹲半个时辰,都能要命。吃的东西倒是好吃,还不够塞牙缝的。那汤饮是真的难喝,还不能不喝。

跑步云朵就在旁边看着,明晃晃的鞭子在厢房门口挂着。

蹲马步,练拳脚,聂大郎也会参与,陪着他一块练。

不说晚上,午睡,庞仁都想睡死过去算了。

云朵没有再骂他,一直在夸他,夸他有毅力,夸他厉害,给他预报已经减掉了多少,然后鼓励。

庞仁就像没听过夸赞般,高兴的笑。

云朵给他做了三套对襟薄褂子加薄棉布裤子,蹲马步的时候戴上草帽子。

万妈妈端了汤饮送到东院,看云朵又再跟二子三子对练,她一个打两个,却始终站着上风,忍不住心动,趁云朵休息,笑着道,“奴婢想跟少奶奶求个恩典。”

“什么事?还用求的!”云朵笑着擦脸。

万妈妈深蹲下去,“少奶奶!我们家俩小子,也正是学东西的时候。少爷少奶奶看重,让他们识字念书,不如也让他们跟着练练拳脚,以后跟着少爷少奶奶出门,也能当用了。”

云朵看向聂大郎,见他微微笑,点头道,“那好啊!正好趁现在这段时日,好好学一学,咱也不讲究能练多厉害,强身健体就行!”

万妈妈忙谢了又谢,叫了万森和万淼来磕头。

两人高兴坏了,过来磕了头,就跟着学起来。

人一多,庞仁也不那么枯燥了,有了比较,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连续半个时辰跑下来,都不中间歇息了。

农忙完,作坊也重新开业了,王荷花几个又过来接着学识字。

云朵让她们每天上午过来一趟,其余时间她没有空。

村里的人都知道庞仁在清园住着,赵小翠也正帮云英绣玩具,除了做绣活儿,跟聂玲玉一块上山采药草采花儿,每天来一趟正好。

“大嫂!那庞大少爷,一直在清园住着…不住县里了啊?”王荷花问,进门的时候,她看到东院那边垂花门没有锁。

云朵哦了一声,“我大哥他在这边养病避暑。”

王荷花笑,“县里是不是比咱村里热?说是今年的三伏天要比往年长很多,早上都能热的出大汗。”

“热了也好,只要不旱,庄稼长的好!”云朵笑笑。

王荷花看着,面露迟疑,“大嫂!庞大少爷…他既然来这里养病…是不是有县里的大夫跟着?能不能…给我也看看。”

“他是静养调养,吃药就行了,没有大夫跟着。你要是想看,等聂三郎沐休,去一趟县城,找大夫瞧瞧。”云朵说着看了眼她平摊的肚子。这么久了,也该怀上了吧!?

王荷花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点头。

送走了几人,云朵刚换了衣裳,准备去东院,外面张秀才带着云光孝过来了。

把聂大郎叫过来,她又换了衣裳出来。

张秀才是来找聂大郎的,“农忙过去,也都清闲下来了,如今天气正热,我邀了几个同窗好友论学,他们都是饱学之士,你也正好跟他们见见,多交流一下。”

云光孝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拿着点心往嘴里塞着,“人家来的可都是读书人,我也要一块呢!”

云朵朝屋顶看上去。

聂大郎客气的笑着,“家中有客在,实在不方便。谢过张秀才好意了。”

张秀才看他张口就拒绝,神色僵了一瞬,笑道,“是庞大少爷吧?素闻庞老爷学识渊博,庞大少爷乃庞家长子,定深得其传,大家同为文人雅士,自当请他一起,也好让我等见识一番。”

云朵噗嗤笑出声,“张秀才!我兄长向来不学无术,横行霸盗,全县闻名。文人雅士他实在称不上,学问学识那种高雅的东西,他也没有。要说论学,他不懂。仗势欺人,全县那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云光孝没有看到张秀才不好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

张秀才呵呵笑,“听闻庞大少爷在此养病避暑,我与庞大少爷也有过几面之交,既然过来,自当探望一下。”

云朵叫罗妈妈去请示。

不时罗妈妈就返回来,“庞大少爷说,谁也不见。谁想看他笑话,让谁好看!”说着瞥了眼张秀才。

张秀才眼中闪过尴尬,站起身,讪笑了几声,“庞大少爷性情还是如此直爽!”又跟聂大郎道,“你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不参加。”聂大郎摇头。

张秀才又道,“即便今年不去,明年,后年也要去的吧!?你天天在家里一个人念书,等同闭门造车,应当多出去交友。同道中人一块论学赋诗,也更能提升学识。明天,后天,他们过来,你也一块来吧!我们还准备借你家竹林一用。”

今年种的竹子,都是顾大郎他们挑好的毛竹笋挖的,种下之后,两场雨下来,那些竹笋就蹿高,如今已经长成高耸的竹林。因为都是新竹,尤其的青翠。

“只要不损坏竹子,请便。”聂大郎点头。没有说要跟着一块去的话。

张秀才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去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都是今年要参加秋闱的,策论写的都有独到见解。”

“家中有客,实在不便。”聂大郎又谢过一遍他的好意。

云光孝撇着嘴,不屑的看着聂大郎,“连读书人都不认识,真不知道你这个秀才是咋考上的!”

聂大郎微微笑着没有说啥。

张秀才却知道,若没有庞老爷鼎力扶持,就凭聂大郎,他肯本考不中。见他实在说不通,就带着云光孝告辞。

云光孝不愿意走,“还没吃饭呢!哪有走亲戚不吃饭就走的!”

看聂大郎还是云朵,明显都没有留客的意思,张秀才抿了嘴,笑着告辞,“明日他们就过来了,我还要早些回去准备一番。光孝你要是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丽锦让他识字念书…云光孝想了下,问云朵,“你们今儿个割肉没?”

“大热天的,谁还吃肉。兄长在养病,也只能吃些清淡的,连鸡蛋都没有。”云朵呵呵。

云光孝不满的嚷骂几声,“没眼色的死丫头!我是你哥,我来走亲戚,你没有肉,连鸡蛋也没有!生怕我留下吃你一顿饭了!住这么大宅子,挣那么多银子,认的一个哥住到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亲哥来了连饭都没有!”

云朵脸色沉下来,“云光孝!你要是再骂一句,我让你躺着回去!连庞仁我都敢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云光孝惊愕的睁大眼,“你你…你…你敢打庞大少爷!?”

张秀才也有些惊疑的看着云朵。

云朵冷笑一声,“他挨过打后,十来天没出门,你想试试吗?”

云光孝指着她,“你个死丫头胆敢打我,我让爹娘打死你!”这该死的贱丫头,连庞大少爷都敢打,她还真敢打自己。

云朵目光一冷,挪脚,错步,两步上前,抓着他的衣裳领子一摔。

云光孝被狠狠摔在地上,嗷的一声惨叫,“…你…敢打我…”

张秀才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朵。以前这小丫头怯怯弱弱的,走路都不敢走中间。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他看向聂大郎。

聂大郎笑着上前来,看着云光孝,“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有个媳妇儿,都是云朵给予的。你可以不感恩,但以后再如此无礼,不用她,我会找个时间好好教教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清俊的脸上带着笑,眸光却仿若幽冥般,黑暗的瘆人。云光孝脊背蹿上一层寒意,忍不住心里颤抖。

云朵瞥着他,“回去告诉你爹你娘,我打你了。让他们来打死我!”

云光孝就是要回去告诉爹娘,这个该死的贱丫头,不听话了,还敢打他,威胁他!就得让爹娘来狠狠教训他一顿!

张秀才深深的看了眼聂大郎和云朵,云光孝不过嚷骂一句,就把他打了,这不是在打云光孝,是对着他来的。看了眼四周,山坡,作坊,大院,竹林。想到云彩,他深吸一口气,张嘴劝云光孝,“他们现在一个认了庞家的小姐,一个是秀才,以后会越来越富裕发达,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性子,不然你就只能守着柿饼和豆芽在村里过一辈子,当个庄稼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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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款待

听张秀才的意思让他算了,不要回家告状,云光孝不忿,“那个死丫头打了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也不过就摔了一跤,你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胸怀宽广。再者,你回家告状,让你爹娘过来,那庞大少爷既在他们家养病,他的性子,有人找事上门,挨打的肯定你。你和云朵是兄妹,她帮你,你也对她好点。一家人关系亲近,共同致富,不是很好吗?”张秀才劝他。

云光孝哼了一声,“那个该死的丫头片子,她自己吃香喝辣的,根本想不到我!就一个柿饼和红薯干,要不是我娘去要的,她还不给呢!都给那聂大郎了!”

让他不告状没可能。不过心里有些畏惧庞仁,云光孝终究没敢告状,只说云朵不管他这个亲哥哥的饭。

杨氏听说,张嘴把云朵咒骂了一顿。

云朵晌午炖了一锅肉,用酸菜。

庞仁口水直流,央求着云朵,“给我多吃几块吧!就几块!三块!?两块!”

“一块!”云朵挑了块小的给他。

庞仁忙夹起来塞进嘴里,还没怎么嚼,就没了。看盆子里还有大半盆子,聂大郎一块一块的吃,吧唧吧唧嘴,可怜道,“朵朵!再给我吃一块!你不是说肥肉吃了不增肥吗!?”

云朵夹起一大块肉。

庞仁嘿嘿笑,忙伸碗接。

云朵朝他一笑,张嘴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鼓着腮帮子嚼。

庞仁脸上的肉抽了又抽。

“肥肉适当的吃,健康。只是你真的要吃吗?多吃几块,你这几天减掉的肥肉又要涨回来了!”云朵翻他一眼。她和聂大郎要多吃点肉,这些日子陪他锻炼,聂大郎的气色好了点,可是又瘦了,她也瘦了。

庞仁忍着口水,眼馋的看着盆子里的肉咽了两次,“爷不吃了!”

云朵忙点头,把肉端到他跟前,就是为了让他以后慢慢的戒掉吃瘾。

看着俩人的样子,聂大郎失笑,又给云朵夹了一块肉。

庞仁妒忌的看了两眼,灌了两碗蔬菜汤,又到东院去慢走,准备睡午觉。

二子和三子吃完过来服侍他歇午觉。

庞仁眼神一亮,忙招手,叫两人。

俩人都从兜里拿出牛皮纸包,一个包了两块肉,一个包了三块肉哦。

庞仁拿过牛皮纸,一口一块,吃得香。

二子哭丧着脸,“大少爷!您是要减肥的,吃太多肉真的减不掉啊!小姐现在万森和万淼两个跟奴才们一块吃饭,那俩小子可精了,要是让他们发现,告诉了小姐。奴才们被打一顿也就完事儿了,小姐又要罚你多跑几圈了!”

“我以前吃多少,现在才吃多少!?那死丫头一天才给我那么二两肉,这几块,也才有二两吧!以前都吃好几斤,现在已经少的可怜了!下午跑上几圈,这一天吃的肉又没了!”庞仁白俩人一眼。

“小姐都是为了大少爷好啊!”三子忍不住道。

庞仁笑着擦擦嘴,“我知道!我这不减着呢!”他以前每天都要吃十几斤肉,现在也就偷着多吃两块。

那边万森正在跟云朵回禀,“二子藏了三块肉,三子藏了两块。都是最大的。”

“肉切那么大块,五块肉三两多了!”云朵皱眉,“明儿个看紧他们!”

万森忙应声。

聂大郎换了衣裳出来,“直接让他在饭桌上吃了不就行了,还让他偷着吃!”

“在饭桌上吃,他会得寸进尺的!偷着吃,他知道是偷的,偷不到的时候,也只能想想了。”云朵倒了凉茶递给他。

聂大郎笑着接过,知道她是看庞仁吃不上肉有些不忍心,也不说破,喝了茶,陪她午睡一会,起来锻炼。

云朵一直在等杨氏,等了半天没见来,知道云光孝没敢告状。

次一天,晴的好好地,突然阴了,下起了雨。

庞仁抬头看看天,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下来,看看云朵,认命的到屋里蹲马步,练拳。

外面张秀才叫门。

开了门,跟他一块进来的,还有四个年岁不一,书生模样的人,都淋了雨。

“本来在竹林纳凉赏景,准备赋上一首,几人论论诗,谁知道竟然下起了雨。只能到清园来暂时避雨了!”张秀才笑着擦头上脸上的雨水。

另外四人也都拱手,彬彬有礼的道了打扰。

竹林连绵了有一里,离花石沟也并不远,却拐到清园来了。

云朵让万妈妈煮了茶,招待他们。

张秀才就给聂大郎介绍他的四个同窗,一个是青阳镇的,另外三个都外镇的。又介绍聂大郎给他的同窗们认识,“今年新晋的秀才,天资尤其聪颖,短短两年就成了生员!”

四人都知道聂大郎,拱手见礼,对聂大郎夸赞了一番。

张秀才见云朵不在屋里,问了一声,“云朵呢?”又跟几个同窗介绍云朵,“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鱼,鲜嫩美味,没有一点腥味儿。点心更是一绝,那闻名的水晶糕和雪媚娘,山楂片和糖葫芦,都是出自她的手。”

几人又夸赞云朵,表示想见见人,端着腔调,“素来听闻白石村有一位传奇的姑娘,烧的鱼不腥,还能做出水晶糕那样的点心,县城里吉祥点心铺子卖的雪糕也出自那位姑娘之手。今日我等有幸来到府上叨扰,不知可有幸品尝一番那传闻中的手艺!?”

聂大郎脸上带着淡笑,笑意不达眼底,叫来罗妈妈,“去看看少奶奶在做什么。”

罗妈妈恭敬的应声,也端起架子,挺起腰,微微垂头,脚步轻盈的出去找云朵。

云朵听了呵呵,“昨儿个都说了不方便,今儿还过来。既然想吃鱼,让万妈妈给他们给他们做全鱼宴!”

罗妈妈应是,看云朵马步扎的稳稳地,笑道,“那奴婢就说少奶奶正忙,安排了全鱼宴款待他们!?”

“嗯。”云朵也没有出去被人看兴趣。

罗妈妈轻手轻脚的回到屋里,见张秀才几个人都在夸茶也好,垂了眼朝聂大郎屈膝,“回大少爷!少奶奶正忙,吩咐了厨房的下人,安排了全鱼宴。”

聂大郎点头,“让他们尽快做来。”

罗妈妈应是退下,回了厨屋。

看云朵连露面都没有露面,饭菜更是吩咐下人做的,几个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

张秀才呵呵笑,“不知云朵她在忙什么?”

聂大郎不在意道,“妇人家,还不就是侍弄侍弄花草,绣绣花儿。”

又冷场了。

张秀才目光愠怒,笑着问起聂大郎的学问。

“学问是学来用的,不是卖弄的。之前听张秀才说几位好友都是饱学之士,我学问不好,更不敢在几人面前摆弄了。”聂大郎笑笑,没有回他话。也让他们不要在他面前卖弄,他耳朵不舒服。

几个人都呵呵笑起来,让聂大郎不要谦虚,说他能短短两年考中秀才,学问必然有所长,要跟聂大郎探讨一番。

聂大郎挑挑眉,“雨停了,雨后新竹最是沁人心脾,清湖上景色也十分怡人,这会估计也正凉爽,不如几位去赏赏?”

他们刚淋了雨,虽然没湿透,却也还没干透呢!雨后新竹是不错,外面大雨刚刚停,地上泥泞,积水一片,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去赏景的兴致。

张秀才自然也不想去,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两株桂花上,咦了一声,“这两颗桂树倒是和平常的桂花不太一样?”

几人也都把目光放在门外的两株桂树上,看不出不同。

张秀才也不过随口一说,转移话题之用。

聂大郎微微一笑,“张秀才倒是好眼力,这两株是丹桂。”他常常跑花农家里,奇花异草不多见,稀有品种也见过不少,偶然见两株丹桂,就买了回来。

“竟然是丹桂!?倒是好东西!”几人诧异了下。

丹桂是雌雄异株的,开橘红色的桂花,花香浓郁,丹桂花是名贵香料。去年只开了几朵,云朵用来做了点心。今年聂大郎就移植到了清园里,长得也茂盛起来。

聊起花木,张秀才就想到他去买花木苗儿和药草种子的事儿,结果遍寻各地,只买到些不中用的,他那些山地全都被种上了土豆!

聂大郎看了眼他的脸色,说起买花木苗儿的事儿,又从花木苗儿说到土豆,问张秀才家的土豆长势如何。

几人本来附庸风雅,结果说着说着话题变成了地里的土豆,虽然不是那些不事稼穑的公子哥儿,不过他们都是读书人,对于稼穑之事却也都不多参与。

厨房里的鱼做好了一道。

云朵让做一道上一道,让他们讨论鱼去,也省的聂大郎坐在屋里听他们说些陈词滥调。

罗平打了水过来,拿着两条帕子,一条三梭布,一条棉布。三梭布是洗脸用,棉布是擦脸用。恭敬的服侍聂大郎洗手洗脸。

万森万淼两人侍立在门口。

张秀才几人看着聂大郎动作不失优雅的洗了手脸,招呼他们落座。也都洗了,落座。

云朵和庞仁几个在东院吃的,凉拌了一大盘子鱼肉片。

庞仁鱼肉如嘴,吐了鱼刺,“红烧的好吃!应该多泼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