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着恭维。

严老大人深深看几人一眼,心情不错的回了家,立马派人往南平县送信。

庞仁收到信的时候,高县令正把云珩在南平县失踪的消息上报给衡州知府。庞仁让二子叫了聂大郎和云朵到府上,得意的不行,“那个狗官!还往上报!他要是不上报,说不定还能蹭到一点功劳,这下是一点也没有,搞不好官帽子都要丢了!”

庞老爷拿着信松了口气,也很是高兴。是他这个做父亲没有尽到职责,没有好好教导他。好在他本性不坏,知道亲近贤德之人。即便没有功名,有了朝廷这一份奖赏,以后再出门进京,也不会气短了。

看向聂大郎和云朵,脸上笑意更浓,“你们此次虽然受了委屈,但能助朝廷抓获匈奴世子,实乃功劳一件。等朝廷的奖赏过来,也就还你们清白了!大郎有了这次功劳,明年跟着我好好念书,后年春闱,定榜上有名!”

看他那么自信,庞仁咧了咧嘴,“就一定能高中了?”

聂大郎斜他。

庞老爷呵呵呵笑,解释道,“这次功劳,朝廷如此重视。如果再跟匈奴交涉后,我朝得利,或者能让那匈奴降了咱们大晋。大郎只要不是不学无术之人,这个功名,朝廷是不会吝啬的!”这下他也不用担心大郎落榜了。虽不是实打实考中的,但若没有此次功劳,百舸争流,大郎怕是要被挤下去的。

“直接奖一个不就行了!”庞仁撇了下嘴。

云朵和黄悦菡对视一眼,都呵呵了。说的好像很容易一样。

庞老爷叫了席面,留聂大郎和云朵吃饭。

朵吃饭。

庞太太和庞义也都过来,“老爷这是有什么好事儿?您满脸的笑,都遮不住了!”

庞老爷是真的高兴,招呼都坐下吃饭。

庞太太转头问黄悦菡和云朵,“这是有啥好事儿了,倒瞒着我,不让知道!”

黄悦菡微微笑着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呢!只知道外祖父来信了。”

她说的外祖父是严家,庞太太脸色微僵了下,笑着道,“难道是给大少爷找个差事不成?”眼神瞥到庞仁身上一眼,闪过嘲讽。

“只说是好事儿,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事儿。”黄悦菡笑着夹了菜给云朵,招呼她吃饭。

庞太太见打听不出来,笑的有点冷。

那边庞义也脸色不好,他刚问一句,庞仁一句‘我外祖父的好事儿关你啥事儿’立马就给他撅回来了。

庞义也有外祖父,只是没在京城,更不是严府。

庞老爷心情很是不错,插了话,岔开话说起过年的事儿。

过年还早,这时候说过年,明显是岔开话题,庞义笑笑,顺着他的话说,不再提严老大人信的事儿。

不过回转头,庞太太就让身边的人打听。

打听了几天,没打听到是啥好事儿,京里传旨的人到了。

一看京城来的传旨官,高县令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急忙接待,还让人去叫云朵来做饭。

庞府大门口,早摆好了供桌,焚了香。

传旨官直接到了庞府,看竟然在个大门外,调了下眉,不过还是宣了旨。

看圣旨是宣给庞府的,高县令脸色僵白又青紫,忍不住悄悄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庞太太和庞义几个也都脸色不好的跪下去。就算是严府给庞仁弄了个差事,也不可能是圣旨啊!

等听到圣旨上说庞仁聂大郎和云朵协助朝廷抓获匈奴奸细,朝廷特意来嘉奖,奖赏三人的,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高县令听那云珩是匈奴奸细,吓的瞬间面无血色。

圣旨嘉奖完,还有奖赏,庞仁一把宝剑,聂大郎一套文房四宝,云朵是一柄金镶玉如意。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朵随着叩了头。

庞仁接了圣旨,咧开嘴笑的得意不已,把圣旨递给云朵,“拿着!”拿了赏赐给自己的宝剑,看谁他妈的还敢乱造谣诽谤!

打开一看,结果宝剑没开刃。庞仁脸色顿时僵住了。

传旨官笑眯眯的,“这把剑是皇上赏赐给庞大少爷的,严老大人也看过了,希望庞大少爷能参悟其中道理,更上一步。”

云朵嘴角微抽,这不是在说胖子品行不好,横行霸盗,给他把剑不开刃,让他有剑别使!?

聂大郎也忍不住笑意不止。

庞老爷恭谨的请传旨官和衡州知府和同知一干人进府喝茶。

茶水点心是早就准备好的,云朵亲自烤的饼干做的蛋糕和牛奶布丁,菜也早早准备上了。

吕嬷嬷和罗妈妈几个上了茶水点心,又到厨屋里忙活,一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比过年还高兴。

南平县的众人也都沸腾了。

第174章:一窝

云珩大胆的追求,一传十,十传百,南平县几乎老少都知道了,不少人议论说嘴,即便没有跟着议论的,也是凑在一块听别人议论。

现在突然暴出来,那云珩是匈奴的奸细,云朵和聂大郎他们是帮助朝廷抓获匈奴奸细,那些到处说云朵不检点的人顿时觉得脸皮发烫,心虚又讪然。

整个县里空前的安静。

庞府却很是热闹,衡州知府,同知通判和几个赶过来的县令陪着传旨官在庞府用膳。

桌上好几样特色菜,还有美味的陈皮烤鸭,烤羊腿,东坡肉,红烧狮子头,一品仔鱼,孔雀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等。

这些菜对衡州知府等人不陌生,千里赶来的传旨官却吃的极为满意。临走又到私房菜体验了一会,说红烧柿子和一品仔鱼,松鼠鱼和蟹黄汤包几样能登大雅之堂。

话说的含蓄,云朵却一听就明白了,暗自扁了下嘴,老老实实的把菜方呈献上去。

庞仁看着好几个菜方子都进了那传旨官的手里,脸色有些不好,说他们是传旨官,说难听不过就是个太监。可没他不敢说的,“这几个菜方子我正准备在外祖父过寿的做给他老人家尝尝。不知道这入了御膳菜谱,影不影响我们做生意啊?”问他是入御膳房了还是私吞了,警告他最好不要拿这几个菜方子牟利。

传旨官翘着兰花指呵呵笑,“这几个菜方子要是皇上喜欢,那是你们的荣耀!”

聂大郎笑着塞他一张银票,拱手送走了他们一行。

云朵伸了伸手,“一百两。”

不仅这一百两,还有家里的护肤品,竹炭皂精油皂,都被这太监带走了一份。

聂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虽然吃了点亏,不过咱们这批护肤品和香皂随他入了京,肯定又赚回来了。”

这次进京,罗丘和万广都跟着去了,带着一批护肤品和香皂,一车毛绒玩具和精致内衣。

云朵嘟了嘟小嘴,“好吧!”

云英很是紧张忐忑,“你们说,那些毛绒玩具和我绣的内衣…真的要送进皇宫里了吗?要是那些贵人不喜欢,会不会降罪给我们啊?”

“大姐你放心吧!宫里的贵人有可能不穿,她们都有专职的针线做衣裳,穿的可能是宫女。贵人没几个,宫女却好几千,你就等着数钱吧!”云朵催促着让她睡觉。这段时间可是没日没夜的熬,身子都要熬坏了。

听是宫女,云英微微放了心,却还是睡不着。

聂大郎给她开了安神药,喝了才安稳睡着。

高县令送走了传旨官一行人,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场。他先前还想抱那云珩的大腿,没想到他却是匈奴世子巴图里。还为这事儿差点押聂大郎和云朵审问,还上报衡州府要寻找那云珩。

若是上峰一句他曾经对云珩如何,那他很有可能会被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流放?砍头?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高县令悔恨极了,他就算不找云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即便事后嘉奖聂引和庞仁几个一番,他也能博得一点点功劳,年终考评就能得个优,就有可能挪挪地儿了。

可是现在…他既怒恨抓捕匈奴奸细这样的大事,庞仁一点不只会他这个一县之长,又悔恨自己没有多想想,没有多等等。即便真的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被人残害在南平县了,他到时候再抓捕聂引也不晚啊!

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上面的回话儿,知府大人把他呈上的折子给烧了,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高县令这才狠狠松了口气,看来他平常的孝敬关键时刻还是管点用处的。

官府又张贴告示表彰庞仁,聂大郎和云朵英勇可佳,私下一人奖赏了一块地。

聂大郎拿着一百亩田的地契和一片山地的地契,冷笑了下,又给他扔了回去。

庞仁也没要,“这点东西拿来给爷塞牙缝吗!?”

高县令冷汗淋淋,让跟瘦猴几个交好的衙役去找庞仁和聂大郎打探,他们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瘦猴没有去问庞仁,直接帮着出主意,“老大就喜欢宅子!聂老大就喜欢山!”

几人忙都打听云朵喜欢啥,要首饰还是要珠宝。

瘦猴鄙夷的看几人一眼,“知道聂老大为啥喜欢山吗?”

几人摇头,“不知道啊!”

“那是因为小姐喜欢山,他才喜欢山的!”瘦猴哼哼一声。

几人恍然的点头,明白了,忙回去告诉高县令。

高县令前几年才占了一处宅邸,是一个富商修建的避暑别院,清雅漂亮风景又好。

他怒恨的咬牙把宅邸的地契送给庞仁。又划了一大片有十几公里的山送给聂大郎。

庞仁收下了。

聂大郎没收。

“他还想要什么!?”高县令咬牙。

聂大郎让罗平过来了,拿着银子办地契,“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到高大人…”

高县令办完这些事儿,终于等来了庞仁的话,说他在南平县辛苦几年,也该挪挪地儿了。他顿时高兴不已,就算不升迁,也给个挪个好地儿啊!

说自己一直卧病在床,这才刚刚好,病中让师爷代写了嘉奖的告示。又亲自出面表彰聂大郎云朵和庞仁一番,又把刘氏和聂二郎,聂二贵三个揪到县衙,一人又打了二十大板。

刘氏才刚刚能下床,聂二贵

才刚刚能下床,聂二贵正闹着把她赶走,天天在家里寻死觅活,死活赖着不走。这又被打了一顿板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聂二郎已经领教过这些衙役打板子的功夫,看着不严重,他却觉得里面都被打烂了一样,打在腰都恨不得把腰椎骨震碎。狗官!狗官!该死的狗官!为了讨好聂引和那个小贱人竟然无缘无故又打他!

更可恨的是聂引竟然风光了,竟然被圣旨奖赏了!什么别国的奸细,他一个病鸡,有本事帮着朝廷抓住匈奴的奸细!?鬼才信!还不是靠着庞家在朝廷有人,把这个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了!还有那个小贱人!没有跟人睡,又怎么发现那个人是匈奴的奸细!?

三人被打完板子扔出县衙。

这回众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同样议论云朵心虚也有些愧疚,都鄙弃指责三人,还有人骂活该。

这次聂二郎出了五倍的车钱,才有一辆驴车愿意把他们拉回家。

村里也得到了聂大郎和云朵接圣旨的消息,一片欢腾。

“我就说云朵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对大郎那么好,大郎对云朵也好的很,他们小两口恩爱着呢!那个啥啥的男人,是匈奴的奸细!他们帮着朝廷抓到了奸细,这不朝廷就降下来圣旨了!”

“该死的刘氏那个贱人,见不得别人好,还污蔑云朵,这下屁股被打烂,看她还敢不敢!”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活几辈子都见不上圣旨,这会大郎和云朵接了圣旨,咱们说不定也能看上一眼呢!”

杨氏跑的最快,知道消息,立马就带着一家人准备上县。

聂大郎和云朵带着圣旨回了村。

全村都欢腾热闹异常,等聂大郎请出圣旨,聂里正带头,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喊着皇上万岁,磕完了头,这才都兴奋的起来。

二里路实在太近了,清园又不在白石村里面,而是在个村外面。花石沟的人看到,也都三五成群的跑过来,瞻仰了一番圣旨。

聂大贵高兴的不行,说要祭奠祖宗,家里有这样的荣耀,理应告诉祖宗知道。

聂三贵表示了强烈的支持,喊着要盖祠堂。

聂里正眸光微变,看了眼他们,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

甘氏也觉得很是荣耀,笑着说,“应该祭祖!应该的!盖祠堂的事儿,那不着急!”她是怕聂大郎根本不愿意盖老聂家的祠堂。

聂大郎却点了头,不过有话说在前面,“等祠堂盖完再祭祖吧!”

甘氏高兴的眼眶发红,连忙点头,“嗳!好!好!”

“那这圣旨…要不先一家供奉几天!?”聂三贵为自己想到这样的主意感到有些自豪,既然分家了,那就分别供奉,一家供奉几天轮流着来。也让他们家沾沾皇家圣旨的福气,让他们也发发财!

不少人都嗤笑起来,“这是皇上给大郎和云朵的圣旨,凭啥放你们家里去啊!?真是的!”

“做白日梦呢!你们家用啥来供奉这圣旨啊!跟你们又有啥关系啊!”

杨氏还想把圣旨供到自己家里去呢!但只没敢开口,没想到聂三贵倒是敢想,“脑子被驴踢了吧!我闺女的圣旨你们有啥资格供奉啊!?”

聂三贵脸色难看,叫了声聂大郎。

柳氏拉他一把,她虽然也极为希望,但把这么尊贵的圣旨拿到他们家供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云朵和聂大郎根本不可能会同意的!

聂大郎看着聂三贵笑了,“三叔想要在家里供奉圣旨,可要加把劲儿生个儿子,好好供应他念书识字,将来挣个圣旨回来给三叔!挣个诰命回来给三婶!”

这话听着好听,却是告诉聂三贵,他想把这份圣旨供奉到自家去根本绝无可能。

聂三贵咧嘴讪笑,面色紫红。

有人问聂大郎要不要摆席面,庆贺一下。当初他中举都没有庆贺。

聂大郎和云朵对视一眼,都笑,“庆贺就不用了。过年的时候,咱们村的人都一块聚聚吧!有菜的添菜,有面的添面,有钱的对俩钱儿,咱们热闹热闹!”

聂里正赞同,大笑道,“好!咱们村几年来日子越过越有,早该一块聚聚了!这很快也就要过年了,咱们就热闹热闹!”

众人都兴奋的大喊大叫,村里的小娃儿们都高兴的乱跑,乱跳。

万妈妈和罗妈妈几个做了饭,留了聂大贵,聂三郎王荷花,聂三贵和柳氏一家,加上甘氏,聂里正,聂婆子。杨氏云铁锤,云光孝姜丽锦,还有白氏,大房云铁柱一家吃饭。

摆了两大桌才勉强坐完。

各色菜肴端上桌,一众人放开了大吃一顿。

聂三贵说起盖祠堂的事儿。

“现在天寒地冻,盖祠堂的事儿等明年开春吧!”聂大贵看了眼杨氏几个。

聂三贵提议盖祠堂,他可不想出银子,所以想让聂大郎把事情都担起来。

聂大郎没有多说,只听他们说,偶尔应几句话。

一番热闹过后,都盘恒到下晌过,云朵已经困的哈欠连连,这才都散了。

等他们一走,云朵立马回屋睡觉。

之后一连几天,上门的人就没停过。

郭树根和李大妮,郭家兄弟,郭家妯娌,一大家子也都过来了。还是想让聂大郎认祖归宗。

聂大郎见也没见。

虽然清园大门开着,

大门开着,但万森亲自在门口守着,看到他们直接拦了下来,“就算这清园没有挂上聂宅,事实上我们少爷也是姓聂的!功名考卷和文书证明上都是写的聂引,圣旨上也是我们少爷的名字,姓聂!”

李大妮在门外痛哭,叫喊着,“三郎!”

“烦请郭家太太不要在我们清园门口嚎丧!正堂屋可供奉着圣旨,那圣旨可还是热乎的呢!”万森冷笑一声道。

李大妮不敢在哭,红着眼说要见见聂大郎。

“见不见都是那些话!我们少爷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的!真要是不想让我们少爷少奶奶好过,上门找事儿,你们可以去聂家二房看看,他们到现在能不能下得了炕!”万森冷冷看着几人。

马氏张嘴开腔,“就算不认祖归宗,我们到那都终究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血脉至亲是谁也不能说不认就不认的!爹娘生了他,也是他们的爹娘,这总不能把我们拒在门外啊!?”

看她笑的一脸难看,万淼抿了下嘴接话,“这是郭家二奶奶吧?你成亲这么久也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做了啥不道德的事儿,遭了报应,不能生啊?”他可都打听了,想用他们少奶奶没有儿女,把自己娘家侄女塞过来,呸!

马氏脸色顿时就僵紫了,张嘴就要喝骂万淼。一个下人,奴才,竟然诅咒她!?

罗妈妈出来了,“上次不是已经说清楚了?让你们想要银子,直接写个条子来就行,你们这是又来做什么?”

一家人的脸色都难堪起来。尤其是村里的人跑过来看热闹,神情鄙夷,指指点点。

李大妮后悔死了!后悔不该把儿子送人!后悔没有之前就把聂大郎认回去!后悔把猪下水的方子卖了!

可是再悔恨,世界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

郭树根不愿意走,非要等着聂大郎出来见他不可。

云朵心里烦闷,“他们到底走不走啊?”这么不长眼色,就非得死赖上聂大郎!还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什么一家子骨头,血脉亲。真要是亲,就不会把聂大郎卖了。真要是亲,就不会现在得了好处之后,还来打扰他们!

“再等一会。”聂大郎揽住她的腰。他已经派了人出去,估计再过一会,就该来了。

不大会,杨氏和云铁锤就过来了。远远的看见过郭家的人,杨氏就张嘴开骂了,“不要脸的一窝子畜生!一窝子王八犊子!没见过这么恶毒的!还打着认祖归宗的旗号,却干着要霸占人家产的下作事儿!搅肚蛆肠断子绝孙的一窝子下作东西!占了便宜还嫌不够,还想霸占人家产!坏事儿做多了,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李大妮很怕杨氏,看到她噼里啪啦骂着过来,脸色顿时就变了。

杨氏最善揭人伤疤,撒上盐都不解恨,得撒上辣椒,再狠狠的踩,“不要脸的王八犊子!卖了我闺女的方子!还想来占便宜!一窝子猪狗不如,没脸没皮的!你们那些恶毒心思,老天爷都知道呢!早晚要天打雷劈了你们!一窝子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还装可怜,装你娘的蛋!以为撒一泡猫尿,你们干的就不是恶毒事儿了!你们见不得人的心思,除了傻子蠢比也没有哪个不知道了!你们还有脸找过来,想要干啥?要银子,还是要房子,要地要铺子!?我呸你娘个蛋!”

郭树根气的浑身发抖,怒指着杨氏,“你…你…”

郭二郎上去扶着他,“爹!爹你身子不好,你可不能气啊!”

郭树根白眼儿一翻,昏死过去。

“装死!装晕!不要脸的畜生!装晕咋不晕到湖里去!”杨氏虽然没有使过这招,却被被人使过,哪能看不出来他装晕了。

云铁锤也叫嚷着,郭树根是装死,“…打这个老不要脸的畜生一顿,他立马就醒过来!”

“我爹真的有病!卖猪下水的方子也是为了给我爹看病,没有办法了!你们把我爹气昏过去了,你们…”郭二郎愤恨的怒喊。

马氏立马就在清园门外叫人,“自己亲爹昏死在大门口了,还不管不问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聂大郎拿着银针出来。

看到他出来,李大妮立马往上扑,痛哭道,“三郎!”

聂大郎闪身躲开,让她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地上,李大妮又心寒又绝望,悲愤。

“三弟!爹都为了你被气昏过去了,你…”郭二郎怒声叫。

聂大郎目光森冷的看他。

看他这个神情,郭二郎心下一瘆,到嘴边的话生生噎住了。

聂大郎给郭树根把了脉,拿着银针在他手上扎了一针。

郭树根惨叫一声,一下子就坐起来。

聂大郎拔掉银针,嘲讽的看着他,“还想过安稳的日子,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找来。这里是清园,不姓郭!永远也不会姓郭!”

“三郎!”李大妮哭个不停。

郭树根手上巨疼消退,脸色黑紫的看着聂大郎,两眼含着泪,“三郎!都是爹的错!你就算再恨爹娘,再恨家里!也不能不认祖宗啊!”

聂大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幽寒冰冷,紧抿的嘴角带着深深的嘲讽。

“呸!聂大郎认个狗屁的祖宗!他入赘了!入赘我们云家了!早八百年跟你们姓郭的已经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了!你们别贪心不足,痴心妄想了!在起坏心,不得

坏心,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杨氏咬着牙骂。

云铁锤也在一旁帮腔,“挣了那么多钱,一口气卖了方子,拿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你们还想占便宜!找死呢!”

关于一百五十两银子,之前闹那一场,村里的人可都知道。鄙夷的说郭家还想要更多,“想分云朵大郎的家产呢!这好事儿想的实在太美了!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恶人始终都会遭报应的!”

马氏被人当众围着骂,心里早恼恨冒火,骂的还是杨氏和云铁锤,她再也忍受不了,也不顾忌装了那么久的形象,冲着杨氏就回骂,“你们还不是卖了闺女!死了卖尸体,活了卖人!你们家得了多少好处?挣了多少钱?要了多少东西!?还有脸骂我们?谁才是最不要脸的贱人!我们来找郭家的亲生儿子,跟你个老贱婢有个屁的关系!”

杨氏看她竟然跟自己对骂起来,想到她要把娘家侄女送过来给聂大郎做小妾,虽然还没有说,之前却把人领到家里了,上来点着马氏的鼻子骂她,“下贱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嫁给郭家还不是图银子!你这样老的闺女,还没嫁出去,就是太下贱太恶毒,才没有人娶你吧!不要脸的贱人,还敢骂我!?我呸你娘的蛋!个小娼妇!别说聂大郎不会认回郭家,就算他还姓郭,家里的所有家产都是我闺女挣来的!跟你个贱骚逼也没有关系!你也占不上一点!”

马氏被她掀了老底儿,气恨的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