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说他只管媳妇儿不管娘。

“大姐!这边!”云朵叫着,眼睁睁的看着云英被挤到另一边,随着人流被挤走。

“云朵!云朵!”云英抱着云笑,有些着急的叫。

杨春草也高声的叫。

一行人忙朝云英娘俩挤过去。

人实在太多,等一行人挤出来,再找云英,已经不见人了。

云英也正在找云朵一行人,还牵着云笑,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挤了,想着是不是要先回家里等着。

就一晃神的功夫,有人伸手就要抢云笑。

吓的云英大吃一惊,云笑也吓的大叫一声,抬脚就往那人胯下踢。云英也练了不短时间,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招式还是会点,见云笑抬脚踢,也抬脚朝那人就膝盖上踢。

抢云笑的男子万万没想到俩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这么反抗,被踢的两脚都不是好地方,疼的他嗷一声,把腿就开始逃跑。

云笑握着拳,还想要追。云英连忙拉住她,她们娘俩都只会几个简单的招式,要是追上去,有可能就坏事了。搂着云笑让她别追,平复心绪,“我们先回家去!回家你等你大姨她们!”

一直跟着她们的俩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没抢走云笑,反而被俩人打了。根本没等他们出手,她们自己就解决了。而且,俩人看着都像会功夫。

路人也都看了看,有的流露出关心,“那是拐子吗?要明抢小娃儿啊?”

带着小娃儿出来的都护紧了。

云英忙拉着云笑回私房菜。

俩人看着忙迎上去,问,“你是聂举人的大姐云英吧?”

云英顿时警惕的看着俩人。

“你们认错人了!”云笑看是俩陌生男子,直接说他们认错了。

“没有认错!你们就是云光孝的大姐和外甥女!”高个的笑着说道。

矮个的在后面戳了他一下,跟云英笑道,“我们和聂举人认识,也认识你们呢!刚才那是拐子吗?是要抢云笑的吧?我们俩听有人叫喊,正要过来看是啥事儿,伸把手帮忙,没想到你们已经把那个拐子打走了。你们俩可真是厉害!是会功夫

!是会功夫的吗?”

铺子里天天都会来不少人,云英也只对熟客认识。他又说认识聂大郎,还认识她和云笑,云英心里的防备就松了些,“谢谢你们了,我们已经没事儿了!”拉着云笑就要走。

云英要忙铺子,云笑的教导多是云朵来管,尤其每次逢年过节之前,都跟她讲安全问题,让她对熟悉的人也防备警惕着。更何况这俩人她根本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他们说认识姨夫,认识舅舅,可姨夫是举人老爷,大姨和姨夫还接过圣旨,很出名的,很多很多的人都认识他们。

脑中想着云朵平时教的,云笑心里时刻警惕着,紧紧的握着娘亲的手。

那俩人看她们要走,就跟上来,“我们正好找聂举人有事儿,你们这是逛完了花灯要回家吗?我们送你俩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儿!”云英也心下有些疑惑,不过立马拒绝了,拉着云笑快步走。

云笑看俩人紧追上来,就拉着云英不让走,“娘我还要看花灯!”大姨说了,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云英温声哄她,“咱们和你大姨姥姥他们走散了,他们找不到咱们,肯定得着急了!咱先回家,你要是想看,等找到你大姨他们,咱再出来!”

云笑看她要走人少的巷子,拉着她不愿意走,“大姨肯定要顺着刚才的路来找咱们的!咱们就在这边看花灯吧!也等着大姨他们!”拉着她就往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去。

看闺女突然不听话,固执的非得看花灯,云英有些无奈,“笑笑听话…”

俩人已经笑着接上话,“好不容易带娃儿出来玩一趟,就让娃儿多看看嘛!刚才我们从另一边街上过来的时候,那边的花灯更好看!我们带你俩去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聂举人他们呢!”

矮个的突然道,“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聂举人娘子!就在那边!”指着云英来时的街道。

云英看了看,也想回去找云朵他们。

俩人就说带她们去找,可是前面挤的人太多,要从另一条街上转过去。

云笑一看那条街,就指着说那边的花灯漂亮,想要买。

俩人就说先给云笑买个花灯。

云英拉着她,“咋能要别人的东西!”

“我自己有钱,我自己买!”云笑拿出脖子里挂的荷包,里面是几十文铜板,两个小银锞子。

她有月例银子了,过年也得了不少压岁钱,买个花灯也用不了几个钱,云英就同意了。

云笑拉着云英到了一个摊位前,指着架子上面的花灯,让那俩人去拿。拽着云英飞快的挤过人群,就往前跑。

俩人一看她们俩突然跑了,只得是骗他们的,急忙就去追。

云英也回过神来,他们遇到拐子了,吓的脸色发白,拽着云笑大跑,想着要喊救命。

看后面俩人快追上来,云笑拉着她拐弯进了一家茶楼里。

俩人看着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追着进来,笑着叫云笑。

云笑拉着云英直接跑到柜台找了掌柜,告诉他有坏人在追她们。

这掌柜不是别人,正是和千味坊签合约,买淀粉面粉的孙掌柜,茶楼也是沅香茶楼,千味坊的生意伙伴。孙掌柜这一两年很少见到云笑了,不过看着她和云英,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俩人,是云朵的大姐外甥女。一听有坏人追她们,看俩人都追到茶楼里来了,立马叫了伙计。

俩人一看有些怕了,退缩了下,笑着道,“我们都是认识的人!云笑这娃儿在跟我们开玩笑呢!刚才我们还给她买花灯呢!”

“我不认识他们!”云笑忙道。

云英也不认识。

每年的花灯会,庙会等活动都有拐子,拐骗小娃儿和年轻漂亮的姑娘家。孙掌柜看了眼云笑,小娃儿六七岁,长得白嫩漂亮,立马把俩人定为了拐子,让茶楼的伙计把俩人抓住。

俩人大喊冤枉,却心虚的转身就想跑,矮个的跑了两步又停下来,镇定的说自己真的认识聂大郎,还和云光孝是朋友,看云英云笑在街上遇到了抢娃儿的拐子,和聂大郎云朵走丢了,这才好心想送俩人跟聂大郎他们汇合。

看俩人不跑,由着他们的人抓住,孙掌柜半信半疑。

俩人又说云家有哪些人,家住哪。云光孝儿子啥时候满月,他们还去吃了满月酒。过年还跟云光孝喝过酒,跟聂大郎见过,说过话。

云英这才觉得是她们搞错了,有些愧疚的道歉,“之前遇到个拐子抢娃儿,太吓人了,这才冤枉了你们。”

云笑也上前屈膝道歉,不过拉着云英待在茶楼里不走。

孙掌柜一看,就让俩伙计送她们回私房菜。把那俩人也放了。

俩人从茶楼出来,看云英和云笑被茶楼伙计送走,吓的这才敢缓气。对视一眼,都开始骂云光孝。

云朵一行人挤出人群,到这边找了一圈没找到,立马就让人回家去看,也没见到人回家。正要再找,家里的人又找过来,说俩人已经回家了,是被沅香茶楼的伙计送回去的,遇到了拐子,急忙赶回家。

见到人好好的,一问情况,听俩人一说,云朵眼神就瞥向了云光孝,“那俩人叫啥名儿?”问云笑。

云笑和云英都没记清,只知道一个好像叫蔡什么全。

“你认识?”聂大郎问云光孝。

云光孝脸色僵

光孝脸色僵硬了下,摇头否认,“不认识啥蔡全的!不认识!”

“肯定是拐子!你们名头大,打着和你们认识的旗号拐骗小娃儿呢!”顾婶子道。

顾大郎几个也都这么认为,“有可能那三个人是一伙的,要是能把他们抓住就行了!”

杨氏还想去街上再逛,她都还没买啥东西,不过看了看孙子,皱眉道,“小娃儿带出去太不安全了!留几个人在家里看着娃儿,我们再出去吧!东西还都没买呢!”

云朵没理她,拉着云笑夸赞她做的对,“以后遇到陌生人搭讪就要这样!不管他们说啥,认识你娘,认识咱们家的谁谁,都不相信他们!即便是认识的人,也不能相信!跑到人多的地方,到认识的茶楼店铺里更对了!笑笑真厉害!要不是你聪明,就真的遇到拐子了!”

云笑腼腆的笑,“都是大姨教我的,我都记着呢!”

云英也庆幸不已,又后怕,“那三个真的是合伙的拐子啊!?”

“你要是不认识他们,那他们就是拐子。”聂大郎又看向云光孝。

杨氏不高兴了,“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光孝咋可能会认识拐子!?人家可是说认识你聂举人!”

杨春草和顾大郎闺女枣儿刚会说话,正是可爱的时候,一家人都疼的不行。街上竟然有拐子明目张胆的抢小娃儿,都不愿意出门再去逛了,就说在家里喝点热汤,说说话儿。

云朵也不愿意再出去,让万妈妈去煮汤圆来,又问谁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杨氏看都不去了,气的吊着脸。

外面庞仁和黄悦菡也过来了,黄悦菡刚刚怀上三个月,还正在危险期,所以今儿个没有出去逛花灯市,在茶楼上坐了一会,听伙计说云英云笑被拐子追,俩人忙赶了过来问情况。

听了云笑说的,黄悦菡摸着云笑的头,温柔的笑着夸赞她机智聪明。

话题说着就说到了小娃儿被拐上。

聂大郎眸光有些冷沉,讲了个小娃儿被拐的笑话。也不是别的啥笑话,不过把云朵那听来的被罗平用过一次的笑话又换了人,“一个小娃儿在街口玩儿,拐子看就她自己,就想把她拐走卖钱。这小娃儿惊讶的看着拐子:你竟然看得见我吗?拐子不解。小娃儿咯咯笑:我今儿个头七,在这等我爹娘给我烧钱呢!”

这个笑话有点惊悚,不过庞仁哈哈大笑,“又拿这个来哄人!年前罗平杵在街上,遇到了两个喝醉嫌他拦路,他就吓唬人家他头七,等人送钱,把俩人吓的屁股尿流,到处喊着见鬼了!”

众人一听都哈哈笑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笑话来。

杨氏还是想出去逛,聂大郎给她拿了一吊钱,让她和云铁锤出门继续去逛。

不愿意出去的,云朵叫了饭菜,让万妈妈准备了火锅,都坐在一块热乎乎的吃。

聂大郎说去跟孙掌柜道谢,一会就回来,“笑笑机敏,也多亏了孙掌柜帮忙。要是他们不管,笑笑和大姐怕是就落入歹人之手了。我去道个谢,马上就回来。”

“那你快点哈!”云朵叮嘱他。

聂大郎应着声,出去了,却不是去道谢,而是在后街小巷子里等着。

不一会,云光孝就被万森拎了过来。

云光孝能开口后,顿时白着脸,抖着声怒问,“你把我弄过来干啥?”

聂大郎目光幽寒的看着,脸上却带着笑,一步一步的,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过来。

云光孝吓的本能的后退,“聂大郎!你是我妹夫,我是你大哥!”

第178章:县令

一步一步,聂大郎越走过来,云光孝越往后退。

万森在他后面拦着,不让他跑了。

聂大郎走到云光孝跟前,目光幽黑的垂着眼看他,“你认识那三个拐子!”

“谁说的!你别冤枉我!我咋可能会认识拐子了!?”云光孝看他这样,本能的吓的心里直哆嗦。

聂大郎轻嗤一声,“你不仅认识他们,还收了他们的银子,要帮着他们把自己大姐和外甥女卖掉。云光孝,我说的对不?”

云光孝惊的瞪大眼,“根本没有的事儿!你又没看见!”

聂大郎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里面是五两银子,正是云光孝前几天收到藏起来的那个荷包。

云光孝顿时遍体生寒,有些惊恐的看着聂大郎。

聂大郎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云光孝终于终忍不住交代,“他们不是拐子!只是想和大姐说说话,套套近乎!让我把大姐介绍给他们!我也说了,大姐不会嫁给他们。他们就给了我个荷包,说让我只管介绍,他们会另外讨好大姐。到时候大姐愿意嫁给他们中的哪一个,他们再给我好处!他们见不到大姐,找我只是帮忙,让他们和大姐就只是说说话!不是拐子!”

“只是说说话儿?”聂大郎挑眉。

“就只是说说话!”云光孝点头。

聂大郎看着他笑了起来。

万森冷冷的在一旁道,“他们要想求亲,可以直接上门,找媒婆来说项。却拿银子收买你,是居心叵测!借着搭讪讨好云英小姐,他们要是把云英小姐非礼了,强暴了,到时候云英小姐受辱,就不得不嫁给他们,他们就能到清园来勒索高额陪嫁和封口费!至于云笑小姐,水灵白嫩的一个小女娃儿,拐走卖了,找到好买家,至少能卖二三十两银子!他们一点不亏!”

云光孝硬着脖子摇头,“不是的!他们就是想跟大姐搭个话儿!”

“他们就是拐子!拐骗妇女和小娃儿!你…”聂大郎看着他,目光睥睨冷厉。

云光孝睁大眼,张嘴大喊,却叫不出声音,身上传来的巨痛,让他有快要死了的感觉,竭泽般的长大着嘴,惊惧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聂大郎。他觉得自己这下自己要死了!

看他脸色惨白,头上冒了汗,聂大郎抿着唇,拍了下手,弹了弹衣裳,转身朝沅香茶楼去。

万森冷冷的看地上疼的全身颤抖的云光孝一眼,“回去之后,云少爷应该知道怎么说吧!”转身跟上聂大郎离开。

等聂大郎跟孙掌柜道谢之后,拎着烧鹅和烤鹌鹑回来,云光孝也刚刚回来,面白无血色,额头上满是汗,痛苦的捂着肚子,说他犯了肚子疼病。

这下可把杨氏吓坏了,也急坏了,心疼坏了,叫喊着请大夫,喊着救命,抱着云光孝儿子心肝肉的叫。

“我会一点医术,让我先给他看看吧!”聂大郎快步走进来。

云光孝看见他,眼里顿时闪过恐惧,摇头,看他两眼微眯,忙又点头。

杨氏张嘴就骂聂大郎不行,“你念书都是半吊子,有啥狗屁的医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们不赶紧的叫大夫来,还耽误我儿子救命!你没安好心是吧!?”

庞仁一听这话就怒了,“老子当初差点中毒死了,就是聂大郎和朵朵救的我!他的医术咋不行了?你在嚷嚷,耽误下去,才是害死你这宝贝儿子呢!”

姜丽锦也吓的不行,连忙道,“那先请二姑爷帮忙看看!”

云光孝也很快伸出手,递给聂大郎,看着他眼底满是恐惧。

聂大郎给他把了脉,又给他简单望闻问了一番,说他是吃坏了东西,肚子才突然绞痛,他知道个偏方,三碗药吃下去,就没事儿了。

杨氏不相信,还想要找大夫来看。

聂大郎看她一眼,撒手不管,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结果连请了俩大夫看过之后,都说云光孝根本没事儿,至于他疼的脸色发白,头上冒汗,俩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他吃坏了东西。

云光孝看着聂大郎,终于承认,他偷偷吃了个冰溜子。

大夫说聂大郎开的药方很好,让直接按那个方子抓药,杨氏不信任聂大郎的医术,又让大夫开方子。

云光孝低着头不敢看聂大郎。

最后大夫抓了药,煎好喂给云光孝喝了。

结果连喝了两碗根本没用,还是疼。

云光孝这才知道,他不吃聂大郎的药,不会好的。忙又让杨氏按聂大郎的方子抓药。

药抓回来,煎好晾好,三大碗药喝下去,果然情况减轻了。

折腾了一通下来,也到半夜了,众人也都已经去睡了。

杨氏埋怨云朵和云英不关心云光孝,姜丽锦一直守在旁边,也没得她的好脸色,怪姜丽锦没照顾好云光孝,让他吃了冰溜子。

姜丽锦不说话,任由她数落着,看着她把一只烧鹅给啃了个光,撑的打嗝。

本来第二天就要回家去的,杨氏不放心,非得住下来,“要是光孝回到家里有个啥事儿,你们都不关心,我没了儿子谁赔给我!?就在这住着,瞧好了再走!”

云光孝看了眼聂大郎似笑非笑的眼神,忙说要回家,“不在这住了!我不喜欢住这了!”说啥都不愿意。

杨氏苦口婆心的劝他,说啥村里的郎中医术不好,他的病还没好

术不好,他的病还没好,县里的大夫都医术厉害的,治好了再回家也放心。

而且在县城住着,吃喝都比家里强多了,顿顿大鱼大肉的,还有街逛。她要是出去逛街,聂大郎能让她这个岳母空着手出去?到时候她买不了东西,人家也是笑话聂大郎!

姜丽锦皱着眉头,也说要回家,“不是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就抓了回家去调养。在家里也方便修养!”

“对对对!我想回家了!咱们回家调养!”云光孝连忙道。

最后杨氏拗不过儿子,顾家一家人除了在县学念书的顾三郎和顾四郎,也都要回家了。杨氏和云铁锤,这才带着云光孝,和姜丽锦母子一块回了村里。

看着云家驴车上半车的东西,顾婶子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云家也真是的,每次走闺女家,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拿的都多,还把云朵和大郎训骂的跟啥一样,当着众人,当着下人,也不知道收敛点。

云光孝回到家,一直在炕上躺了三四天才下炕。不光是疼的,也是吓的。

姜丽锦跟他同床共枕,哪会察觉不到他的异常,问了几次,都死死摇头,一个人不说,只说吃了冰溜子。

让杨氏把家里屋檐下的冰溜子全打了下来,扔了出去。

云朵却再拿冰溜子做吃食,油炸冰溜子,油炸雪糕,油炸牛奶。外面烫,里面冰。外面焦酥,里面汤润。

几个人吃了都啧啧称奇。

“乱搞!”邢师傅眼神不善的翻了云朵一眼,手却麻利的拿走了剩下的两块。

云朵伸着筷子都没来得及夹第二块,默默的看着他,“邢老师傅!用手抓吃的,很不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用手抓的多着呢!”邢师傅连咬带吸的,很快把两块塞进了自己肚子里。

云朵还想再炸点,聂大郎皱眉,“不许吃了!这个吃多了不好!”

谢掌柜几个也说不能多吃,云朵眨巴了下嘴,只好放弃了。

新菜单出来,加了油炸冰溜子和油炸雪糕几个小点。

韩四和唐二几个过来吃饭,看到新的小点竟然是油炸冰溜子这种东西,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当即点了这几道小点。

吃过之后,唐二忍不住赞赏,“还别说!这味道很不错啊!外面焦酥烫嘴,里面却是冰凉的,吃着像是冰火两重天啊!”

韩四脸上有些无奈,除了她,别人也想不出这种东西了!

不过几个人吃的很高兴就是了。

来吃饭的食客们,看到这新奇的小点,也都点上了几盘。

私房菜的油炸冰溜子和油炸雪糕就火了起来。

孙掌柜拿着方子,笑的两眼眯眯。沅香茶楼也推出油炸冰溜子和油炸雪糕一系列的小点。

一时间,南平县,一直到衡州府,都吃起了油炸冰溜子。

高县令到私房菜来了,定了一桌席面,邀请庞仁和聂大郎几个吃饭,表示感谢。虽然庞仁拿走了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宅邸,可也算是起了作用。他被调任了,任武和县县令。

武和县可是在京城,算得上是京县了。高县令这也是升迁了!

“新来的县令也算是我的同科,叫李航,是松阳县人,为人耿直清廉,是个好官啊!他马上就要到任了。”高县令笑着,心里有点得意。李航两袖清风,喊着要肃清官场,为民请命。最看不惯庞仁这样横行霸盗的!他要是来了南平县,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要收拾庞仁一顿!

不过庞仁也不是软茬儿,还有个严府在京城。那李航要对他下手,他肯定要跟李航斗上一斗。李航凭着上头重视他,威风的不行,看他们谁能斗过谁!

南平县是粮食大县,高达在南平县任职这些年没少捞。真要来个好官,也是百姓的福气!

一顿饭吃到一半,高达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我这次能调任武和县县令,也全靠侍郎大人提携。这到了武和县,离的那么进,总不能不去拜访一下严老大人。就是不知道,这严府的府邸在哪条街啊?”

他还能不知道严府在哪条街?即便不知道,也可以到京城了去打听。

想往严府送礼,他还不够格!庞仁呵呵呵,“你是赶上了好时候,有政绩在,年终考评又得了优,升迁也是理所当然。这样的小事儿,怕是我外祖父还提携不到!高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高达神色有些不太好,难不成还得看看他送的是什么东西,够不够重!?有没有有资格送!?

试探了几次,都要明说了,庞仁就是不接话儿。

吃了饭,高达有些愠怒的走了。

南平县老百姓听高达调任,不少高兴的!尤其是听说新来的县令是个清廉的好官,都期盼着。不过高达上任前,也都说是个好官,结果却搜刮民脂民膏。对李航也不敢有太大的期待了。

而李航早已经悄悄来到了南平县,在县里各镇晃悠了好几天,对南平县也大概有了个模糊的了解。

前任县令高达走后,县衙的众人都等着新的县令上任,结果几天都没见人来。

李航主仆却坐在街头的炒凉粉小摊上,吃着手抓饼就着酸辣的炒凉粉,吃完再喝一碗热热的骨头汤。

卖炒凉粉的婆子见俩人盯着沅香茶楼的大门看,笑着跟他们解释,“这沅香茶楼在卖油炸冰溜子和油炸雪糕!是私房菜做出来的点

做出来的点心,除了私房菜,南平县只有沅香茶楼有卖的,你们要是想吃得赶早了!那些排队的人,都是去吃油炸冰溜子的!”

李航的常随瞪大了眼,“油炸冰溜子?那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