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拿着那本医书送过来。

李航沉溺于云英的柔情妩媚,对云笑也更加疼爱怜惜。知道她在研习医书,每日也就不让她练那么多大字了。

李茗依旧每日练字做针线,雷打不动。听云笑在研习医书,李航还很支持,她心里警铃大作。她年纪小,心机却不可小觑。青山中毒,她立马就研习医书,这是让爹爹更加愧疚,更加宠爱她。

妹妹到底是不是投井自尽的,她还没有查出来。现在只有二婶这里有线索。想了想,李茗放下笔,把刚练的字收起来,起身又去找了李大太太说话,趁机朝含翠套话。

含翠按之前和李大太太商量的,表现迟疑了下,透露给李茗些隐晦的消息。

李茗就以为抓到了线索,可以顺着摸下去。那仵作肯定是验看出了印子,不然也不会说那么一句。大伯娘没有理由诬陷误导她这种事。

妹妹也一向胆小,那口井台那么高,她又怎么敢投井!?她那是那么不甘,死不瞑目,是不是真的就是被人所害!?

夜里,李茗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摸一摸额头,满是冷汗。她又梦到了那口井!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次一天,路过后院,见那口井被厚重的石板死死盖着。李茗出神了片刻。

李大太太东西收拾好了,过来跟李老太太请安,说定启程的日子。

李茗心不在焉的听着,见后面云英抱着青山和云笑也过来,娘三人仿佛身上绽放着华彩一样,李茗抿了抿嘴,脑中闪过那口被紧紧盖住的井,目光从青山身上,落在云笑身上。大伯娘马上就要走了,或许,她可以利用那口井,做点什么…

第259章:闹鬼

夏末的夜晚越来越凉爽,蚊虫也渐渐少了,一个夏天都炎热的难以好眠,终于可以好好的安睡了。

但这样熟识的夜晚,要是被尿憋醒,实在不是美事。

含翠眯着眼拉了比甲穿上,拿着灯出来上茅房。

县衙里住着县令一家,县丞一家,还有师爷,三班六房的值夜人。不大的县衙,分成了好几块。

李航身为县令,自然住了最大的院子。

只有云英他们几口人的时候还好,多了李老太爷和李老太太,又加上大房的人,顿时拥挤的不行。

不大的院子还要设立厨房,书房,厅堂。所以只有正房才有净房,其余的屋里都没有,要方便只能去厢房后面不远靠墙的茅房。

那口井就在茅房几丈的地方。

含翠满身困劲儿,打着哈欠出门,走到厢房拐角,下意识的往井边看。

正直月末,弯弯的月牙不是很明亮,星星也很是稀少,还有夜风一阵阵的吹着,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含翠咽了下气,心虚使然,连忙转过头,拿着灯就朝茅房去。

在茅房里,正当她解裤子方便的时候,她放在一旁的灯突然就灭了。

眼前一黑,含翠吓的立马跳了起来,“谁!?”

只有树叶被吹的沙沙响声,什么都没有。

含翠胆子大,拿出火折子,把灯点亮,继续小解。

只是那亮起来的灯没有亮太久,在她正方便时,忽的一下又灭了。

含翠没有叫喊,只全身僵硬着,也不小解了,飞快的拉上裤子,慌乱的系上,一把抓着灯跑出茅房。

出了茅房,下意识又往井边看。

远远的,黑暗下,一个白影从井上飘过,直飘到树上,不见了。

含翠死死的睁大眼,盯着一片阴影晃动的树影。

一声低低细细的哭声传来,那声音仿佛撞在什么上带着回声似的,幽幽的,让人毛骨悚然。

含翠心跳都停了,目光僵硬缓慢的转到井上。

那口井依旧被厚石板紧紧盖着,但那哭声就是从井里传出来的。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含翠镇定了下心神,大着胆子又把火折子吹亮,点了灯,往井边走。

见她胆子那么大,暗中的李茗和香儿都吓的屏住呼吸,不敢动,也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谁在那里!?”含翠一向胆子大,举着灯就朝井边来。

没有了哭声,也没有了影子,含翠心里慢慢镇定下来,就觉得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吓唬人。而那个装神弄鬼的人,很有可能是在查李惠死因真相的李茗。

这么想着,含翠更加不怕了。

但当她快要走到井边时,手里的灯,忽的一下又灭了。

井里传出一声破水而出的响声。

含翠惊了一下,惊叫一声,灯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就从井里传出一声声撞击压在井上面的石板的声音,还有水滴落到井里的声音,一下下执着的撞着,向上顶着,要出来。

含翠脸色煞白,哇的一下,把腿就跑。

等她跑远,花丛里的李茗和香儿也吓的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盯着还在响的井盖。

含翠跑到安全距离,忍不住扭头看,那井盖已经被顶起来一点,挪动了下东西,吓的她又是叫了一声,直直的往屋里冲。

这一下院子里的众人都被惊醒了,立马就有人披着衣裳冲出来。

井里突然就没有了响动,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

香儿全身颤抖着,紧紧拉住李茗,拽着她就往花丛另一边跑。

李茗也双腿发软,抓着香儿跟着她走。

香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跑!

但越来越多人起来,出来看情况。

李茗比香儿好了些,拉住她让停下,低声颤音道,“小妹不会害我们的!她不会害我们!”

可是香儿已经快被吓傻了,她还清楚的记着,三小姐飘在井里,死不瞑目睁大的眼。

看李航也出来,李茗拉着香儿躲到一旁的假山花树后面,看着外面的情况。

几个下人拿着灯笼,火烛,都看着后院里的井,神色慌恐,不敢上前。

“出了什么事!?”李航大步走过来,沉声问。

李大太太也闻声起来,“含翠!你咋了?”

含翠面无血色,浑身颤抖,惊恐的摇头。

李大太太心里预感不好,含翠一向最是胆大,咋会被吓成了这样?

李航已经让人点了火把照着,叫含翠问话。

“井…井里…有东西!”含翠不敢看的抬手,指了指水井。

李航脸色阴沉,“一派胡言!”他不怎么信鬼神,更不相信李惠死后还敢作怪。

含翠也不想相信,开始想着是李茗装神弄鬼。可是李茗绝对没有那么大本事,在井里出来,顶的那石板都挪动了。那绝不是李茗!

这时,李茗急匆匆的拉着衣裳,跑出来,惊慌痛心的流着眼泪,“惠姐儿…惠姐儿…”

香儿也白着脸,强忍着惧怕上来搀扶住李茗,哭道,“大小姐!三小姐是不是死的冤枉?”

云英强撑着眼起来,就听到这样的话,神色顿时不好起来。李惠自己害人在先,又是自己投井自杀的,竟然还变成鬼在家里闹事吓人!?

云笑吩咐乳娘好好看着小青山

咐乳娘好好看着小青山,不准出门,才随后出来。听下人小声议论闹鬼,她直接就怀疑上李茗了。李惠要是真的变成了厉鬼,早就闹起来了,不会到现在才来。李茗想利用闹鬼查凶手,还是查证人?

李茗一边悲恸的哭着,一边紧紧的注意着云英和云笑,观察俩人的神色。可是看俩人认真镇定的样子,连怕都不怕。李茗心往下沉。俩人都不是胆大的人,她们要是害死了小妹,这个时候肯定会露出异样的。

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她不死心,暗暗盯着俩人。心里又祈祷着,让李惠显灵。

云英是怕,但更多的是怒怨。李惠投井是她咎由自取,害她早产,又给青山下毒,她投井死了,她没有愧疚!更不是她害的李惠投井,行的正坐得直!

云笑是根本就知道李茗在搞鬼,注意到她的动作,心中冷笑。

娘俩都不怕,但李老太太却吓的不轻,出来都不敢出来,让香丽陪着她。

李老太爷也不信,但却没有李航那么坚定。

李航把含翠训斥了一顿,说根本没有什么鬼不鬼的,让众人不得讹传,都回屋睡觉。

云笑听话的回了屋。

小丫鬟杨桃上前来,低声回禀,“小姐猜对了,大小姐的床上是凉的。”

即便睡的是凉席,即便起来有一会,也不可能立马就凉了。云笑得到确切答案,点点头,又去看了看小青山,吩咐乳娘守好了,这才回屋躺下。

李大太太安抚了李菁和李旭,回到屋就问含翠具体情况。

含翠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回想起来,脸色还是忍不住发白,身子发抖。

“不可能真的!你别自己吓自己!扔水里个石头,拿绳子绑着往上拉,那石头就会自己撞上面的石板!”李大太太看着含翠,让她别露出马脚了。

含翠白着脸点头,“奴婢明白,太太!”

另一边,李茗也在安抚香儿,分析着凶手到底是不是云英云笑,“…太不像了!要真是她们害了小妹,她们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香儿被吓的还没有回过神,“大小姐!你说…那…那是不是三小姐?”石板都被撞的挪动了地方,老爷还说不是的,要不是的那会是什么!?

李茗现在只有一个丫鬟香儿可以用,对她也忠心耿耿。看她吓的不行,抓着她的手安抚,“就算是小妹,她也不会吓我们的!她若是有冤屈,只会让我们给她伸冤报仇!不会害我们!”

香儿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信,实在是太害怕了。

李茗拍拍她的手,让她睡在自己床榻上,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含翠的表现,也让她有些疑虑。她是听见仵作嘀咕惠姐儿可能被害的人,那她就该知道惠姐儿死不瞑目,竟然大胆的听见她们哭,还要跑到井边去看。

大伯娘…好像也没有怀疑谁的样子。

如果不是她们,那会是谁害死了小妹?李茗脑中闪过云朵冷冷的眼睛,又摇了头。如果真的是她们用苦肉计,又害死小妹。起码继母应该知道,不应该是那样的反应才对。

想到最后,李茗也想不明白,准备再加把劲儿。次一天一早就去看望李老太太。

府里不让提昨晚的事,李茗却没顾忌的,哭着跟李老太太说起李惠死的不值。

李老太太是信这些的,而且她听香丽讲的,那么厚的石板都被顶的挪动了,井里面肯定有东西!

李航也让人打捞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石板上又被撞的印子,撞出了血。

一下子人心惶惶起来,比瘟疫还让人害怕。

晚上李航特意和几个下人守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老太太却不放心,让李航请个捉鬼的道士来家里做法。

李航还没那么迂腐,为安抚人心,就请了个道士来。

那个两撇胡的道士一来就说家里有鬼怪作祟,还明确的指出是在后院水井的位子。

这下李老太太更加相信了。

李大太太在一旁陪着,时不时安抚两句。却安抚的李老太太更加心慌害怕。

云英也被搞的有些害怕了。

云笑不怕,却担心。担心李茗利用这个事来对付她们娘几个。现在老太太也相信,还偏向她的!

两撇胡道士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拿个桃木剑开眼一样抹了抹,就断言有妖孽在府里。

“难道惠姐儿已经成厉鬼了!?”李老太太吓的脸色发白。

两撇胡道士摇摇头,“此人才是阳间人。”

李大太太眸光闪了闪,接问,“阳间人是…活人?”

“不错!而且此妖孽必将乱家丧门,克尽家中长翁!”两撇胡道士点头。

李老太太一听是个活人,眼神立马就转向了云英。等那道士问八字,她毫不犹豫就让云英把她的八字说给道士听。

云英气怒的不行,看李老太太一副她就是乱家丧门妖孽的眼神,暗暗咬了下唇,把八字说给道士听了。

那道士算了算,摇头,“不是的!”

李老太太一脸的不相信,在她眼里会乱家丧门的也就只有云英了!

两撇胡倒是又要了几个人的八字,包括李大太太和李老太太,还有丫鬟的,都没有问题,最后又推演一番,说是和云英有关,要云笑和青山的八字。

云笑知道这是

笑知道这是冲着她和弟弟来的,无惧的把八字报出来。

“这八字是假的!”两撇胡道士一听就直接指认。

云笑报出的还真就是假的,不过也就错了一刻钟。但她八字帖上写的也不是真正的八字。给云英使个眼色。

云英已经恼了,“这位道士是什么意思?家里出了妖孽,就是我们娘仨?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来干这个事?”她已经察觉出来,是要对付她和她一双儿女。

道士羞恼,怒哼一声,“夫人既然如此怀疑贫道,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他转身就要走,被李老太太叫住,香丽上去拦住,说了一堆好话。

李老太太命云英把云笑的八字报上来。

云笑自己把八字帖上的八字报了上来。

两撇胡倒是算了算,“就是拥有此八字命数之人了!”又说李家已经出过灾,死过人了。

李老太太一下子更加相信了,家里可不是破产了!?那么大片家业都没有,只弄回来个祖宅,房地契还被那奸诈恶毒的云朵拿走了!青山明明没事,惠姐儿还是投井了,才十岁个娃儿,就这么没了!家里一次次出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啥!?

“笑笑…不可能吧!就算她三弟亲生的,出身啥的…三弟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咋可能会是乱家丧门之人呢!?她软软和和一个小姑娘!”李大太太扯着嘴。

“不!她会武功!”李茗见过云笑练武,也听说过她会功夫。

李大太太惊疑的看着云笑。

众人也都看向云笑,想象不到她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娃竟然会武功。

云笑看着李茗,嘴角慢慢浮起个笑。原来是冲着她来的!是想把她赶出去,还是想把她处置掉!?

李茗被她看的莫名不安,可她也只有拿云笑动手了!她们害死了小妹,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题外话------

大半夜写闹鬼,俺也是醉醉的了。

第260章:冤魂

李老太太和李大太太,李茗等人,眼神都盯着云笑。

云英又气恨又慌怕,“家里出的事儿,咋能怨笑笑!笑笑就算会武功,也没害过人!”

李茗脸色不好,抿紧了嘴。

李老太太的眼神也很是不悦,带着挑剔看着云英,“她本来不是我们李家的子嗣,是老三宅心仁厚,把她接到家里来,比亲生的闺女都疼,我也把她当亲孙女一样。但家里的事你也知道,不是小事。”先说一通好的,再逼云英自己把云笑赶出去。

云英气的脸色发青,一股股火冲上来,满是怒火的眼睛从李老太太到李茗,最后落到那两撇胡道士身上,咬着牙怒喝,“来人!给我把这个妖言惑众谋害人的道士拉下去重打一百鞭子!”

家里的下人没几个,而且半数都是李老太太他们从松阳县老家带过来的。没人听云英的吩咐。

但那些衙役就不一样了。听县太爷住的院子闹鬼,还找了个道士来抓鬼,几个有心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听云英的高喝声,立马应了一声,进来就朝着那两撇胡道士冲去。

两撇胡道士一副不可亵渎的清高模样,抬着下巴,挺直了腰,不屑一顾的笑,“我最擅八字命理,吉凶运势。此八字的女娃与李姓家族家运相冲相克,乱家破产。我是好心警醒你们,让你们找破解之法破解了。堂堂县令夫人竟然恼羞成怒,要对我一个算命道士动用私刑!?”

李老太太也怒喝,“我还没死呢!你想干什么?”

云笑拉了拉云英,让她别冲动。

被人定上命硬,克人,可不单单要被撵出去,她要顶着个这样的名声,不说嫁人,就算寻常生活都过不好。云英可太清楚聂梅和祥子的命运了。避如瘟疫一样!现在他们竟然找来个道士诬陷她闺女,她又怎能容忍!?

成亲的时候李老太太就不允许云英带着云笑嫁过来,李航已经承若出去了,会把云笑接过来当亲生闺女,也只能由着他了。现在既然算出她是个乱家破产的不祥之人,当然不能再留她了!李老太太目光不善的看着云英和云笑。

几个衙役看着云英,询问她要不要继续。只要云英下令,他们就敢打。不过一个臭道士,他们还不看在眼里!

云英黑青着脸,死死抓着拳,死死瞪着两撇胡道士,目光凌厉,“若是有人收买指使你,你最好立马滚出县衙,滚出南平县!否则让我查出来,县衙大牢就是你一辈子的家!”眼神扫过李茗的时候,犀利又恼怒。

两撇胡道士眼神飞快的闪了下,气愤道,“你们不相信,可以另请高明!再找一百个懂行的看,都是一样的结果!”

云笑捕捉到他眼神闪烁的那一下,抿着嘴笑,“那么请问道长,怎么才能化解呢?”

两撇胡道士不屑的抿了下嘴,自傲的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云笑看他不说,拉着云英道,“娘!命运虽然难改,但还是有大能之人逆天改命。若是这位道长说的都是真话,我也只是与家里八字相冲。不如咱们找国师镜虚子,或者找钦天监的监正嵇大人给算算,破解破解吧!”

两撇胡道士一听镜虚子的名号,顿时神色微变。

李老太太脸色也变了变。

李大太太余光扫了眼李茗,见她神色不好,呵呵笑道,“听说去年益州一带雪灾就是国师大人算出来的。没想到你们还认识国师大人啊!”

云笑认真的纠正她,“错了,大伯娘!我听大姨说,先是瞎眼的道士算出来,到京城禀告给皇上的。皇上找了国师推演,说是真的有雪灾。那个瞎眼道士听说找不到了,不过国师镜虚子肯定还在京都!”

“你以为国师大人是你们想使唤就能使唤的动的!?”李老太太的话,带着三分不满,三分不屑,还有三分嫉妒。

“我大姨献上‘活地’之时,就是国师镜虚子来青峰山堪舆的。要是国师不行,还可以请别的高僧大师,大晋国这么大,总会有几个世外高人可以寻的!”云笑说着,笑眯眯的一点不放在心上。

云英看那两撇胡道士脸色不好,李茗也神色不对劲儿,李老太太几个也都神色难看,慢慢镇定下来。

云笑目光也落在两撇胡道士身上,“不是请道长来捉鬼的吗?怎么反倒算起李家的运势,算起我八字跟什么相冲相合去了?捉鬼才是正事,你把正事抛到脑后去了啊!还是先解决闹鬼的事吧!”

两撇胡道士被她说的羞愤脸发热,哼了一声,一副不愿意帮着看的样子,直接断言井中是冤死鬼,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化成了厉鬼,回来兴风作浪。

外面的人不知道,县衙的众人都知道,李惠不是得病死的,是投井死的。要说她冤枉…

“难道惠姐儿不是投井自杀,是被人害死的吗!?”李大太太疑虑不止的低声问。

“冤死鬼…难道惠姐儿真的是被冤死的?”虽然是因为李惠给青山下毒才导致她投井自杀了,但从小在自己膝下养大的孙女,李老太太对李惠的死一直有些不满意不甘心。

在云英眼里,她们就是在演戏,她看着只觉得可笑。想用这个对付她们娘仨,想赶走笑笑,没门!

“我回去写信给大姨,问问国师镜虚子的事,或者别的哪个得道高僧的。道长你就先驱鬼吧!”云笑点了下头,嘲讽的看着,问云英,“

讽的看着,问云英,“娘是在这看看,还是回屋去看弟弟?”这个热闹一点也不热闹。

云英想留下来看看啥破解的办法,又想回去看儿子。

云笑是不想看了,把她赶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县衙这地,还有李家,她娘在这,弟弟在这,她绝不会走的!

看她就这么走了,李茗指甲掐进肉里,暗暗咬紧牙关。

两撇胡道士说没有破解之法,唯一的一个就是云笑和李家的人分居。

至于捉鬼的,倒弄了一番,在井上贴了不少黄符,还给府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辟邪挡灾。

李航还没回来,就接到了李老太太的传话,让他回家去她那里说话。

他回来的时候,云英正陪着儿子玩,教他喊娘叫爹。

李航已经听说了云笑的事,回来没有先去李老太太那,而是大步到上房这边,安抚云英,“…我不信什么八字相冲不相冲的。即便真有,那祥子七月半出生的,子川他们还不是找高僧给破解了!?你不用担心,这个家里我不同意,谁也不能赶笑笑走!”

云英红着眼,“笑笑不是你亲生的,就算真让她离开…我也不会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