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晋然点头,又看了眼姚若溪,这才转身回到雅间。

下面的二掌柜打着算盘给姚满屯结账,“一坛是一百二十斤,可除掉坛子也就九十多斤,总共四百八十斤,一斤十文钱,该四两八百文钱。这个五两银子是于二爷吃了头盘菜,觉得好,赏给你们的!”

姚满屯和王三全对视一眼,穷苦人家又不跟富人家来往打交道,哪见过赏这么多银子的!?

“赏给你们,就接着吧!”二掌柜笑着把银子递给姚满屯。

姚满屯急忙道谢,决定明儿个送酸豆角不要钱了。

王三全出了长青酒楼后院,也对姚满屯道,“那个于二爷是有钱人,赏了这么多银子,咱不能白拿人家的。明儿个多送些酸豆角吧!”

“送多他们又吃不完,反而浪费了。”姚若溪知道那银子是于广旭给她的感激。

这时候晌午还没到,日头已经很热了,姚满屯看到远处街口有家卖凉粉的,跟王三全和姚若溪招呼,“咱们吃碗凉粉再走吧!”

挣了钱王三全也高兴,笑着点了头。

三人还没走到凉粉摊子,一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壮汉子快步走到前面拦住了牛车,“站住!刚才是你们卖了酸豆角进长青酒楼!?”

姚满屯和王三全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打劫的,还是找茬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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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一觉睡醒莫名穿越古山村,成了可怜凄惨八岁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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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米兰卷起袖子大干一场,发家致富奔小康,极品齐齐上门。数庞大,前赴后继,有泼妇奶奶在,米兰表示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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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只半夜爬墙爬窗又爬床的俊美妖孽男人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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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逮着机会就使坏

姚若溪一看拦车的那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壮汉也呼吸一紧,听他问是酸豆角的事儿,忍不住皱起眉头。难不成是长青酒楼的对手,没法对付长青酒楼,就拿她们来下手?

“这位壮士!我们不认识你,请问是哪里得罪了壮士?”姚满屯紧张的下了牛车,握紧手里的鞭子,如果有异变,他就挥鞭子。

“我说你们跑这么快,叫了几遍都没听见!跟我去源德酒楼,我们买酸豆角!”那壮汉粗气粗气的招呼。

姚满屯和王三全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找茬儿的!姚满屯放松警惕,歉意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们拉的酸豆角都卖完了,只能等明儿个再拉来了。”

“你敢瞧不起我们酒楼!?老子让你瞧瞧厉害!”那壮汉一听大怒,挥着小腿粗的胳膊上来就要掂姚满屯。

“住手!你们要买东西就有个买东西的样子,又不是我们求着卖给你们。”姚若溪冷喝一声,握紧手里的拐杖。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力士,要是不拦着,姚满屯的胳膊到他手里怕是要断了。

王三全吓了一跳,他们都是实诚的庄稼人,对方这一看就不是好应对,没想到这外孙女看着聪慧,竟然初生牛犊不怕虎。急忙转过来要捂着姚若溪的嘴,不让她再错话,防备的看着对方。

姚满屯也吓的变了脸,后退两步,强装镇定道,“这位壮士要买我家的东西就请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老子来叫你们是看得起你们,少废话快给老子过去!别让老子来硬的!”那壮汉不听,还要上来抓人。

“杨山!”一声不紧不慢的制止传来,从人群里走来一个十七八的公子哥,一身姜黄色绣图案纹绫绸直缀,相貌英俊,眉眼精细,微眯着眼打量姚若溪和姚满屯三人。

那叫杨山的壮汉忙收敛怒火,恭敬的到那公子哥身旁抱拳行礼,“少爷!这家不识好歹,竟然不愿意跟小的去!”

杨玉功抬了下手中的折扇制止他,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在下随从冒犯几位,还请见谅。只是你家那酸豆角,我源德酒楼是真心诚意想要买,长青酒楼给你们多少钱,我们源德酒楼翻倍,那酸豆角以后就只能卖我一家,不许再卖给除我源德酒楼之外的人!”

翻倍的钱可不是好拿的!而且家里的酸豆角二十坛子,就算今儿个卖掉五坛子,剩下的也有一千多斤,源德酒楼怕是也买不完。再说现在家里还在一直做这酸豆角。

“这位少爷对不住!我家酸豆角做的多,如果你们也要,别人啥价儿,也卖给你们啥价儿就是了。”姚满屯突然觉得,即使做些小本买卖也是不容易的。也更加理解闺女让他念书考取功名的意思。如果他现在有功名,那至少别人不会对他们这么无理。

杨玉功一听姚满屯说自己吃不下大量的货,两眼危险的眯起来。

“呦!杨少爷这是…在大街进货?这父女是我范某的朋友,也是我们长青酒楼的供货商,不知道是哪得罪了杨少爷,范某在这给杨少爷陪个不是,还望杨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范掌柜笑呵呵的快步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杨玉功道歉,把他的话全堵上。

“范掌柜。”姚满屯和王三全看到范掌柜维护他们,顿时心生感激。这个叫杨山的主仆,看着就不像好人样的。

范掌柜笑着冲俩人点点头。

杨玉功嗤笑一声,“本少爷可是看见他们拉着几坛子酸豆角到长青酒楼找人,还被赶了出来,范掌柜说啥供货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难不成只许你们买,就不许我们源德酒楼买?”

姚若溪始终皱着眉毛,两家酒楼竞争这种事儿,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我家的酸豆角还多得是,我们也只是庄稼人,实诚做点小买卖,不光你们谁要买,别人来买,只要有货,我们都卖。”

姚满屯见闺女使眼色,拉着王三全给几人拱手行礼,“这位杨少爷要几坛酸豆角?我们明天就拉来。”

“那就先给本少爷来个十坛子!”杨玉功哼了一声。本想把这卖酸豆角的捏在手里,没想到竟然借两家都买的势,反而高起来了。

“十坛子是一千斤,还请杨少爷多少交定钱吧!”姚满屯怕明儿个拉来,再出啥变故。

杨玉功给身后的小厮示意,让他拿银子。

“给你们。”那小厮掏了一两银子递给姚满屯。

姚满屯谢过,又跟范掌柜点头招呼了,忙赶了牛车,带着姚若溪和王三全出了新安县,连凉粉也不吃了。

王三全心有余悸,真怕两家酒楼竞争,神仙打架,他们凡人遭殃。再一看姚若溪,垂着眼思考的样子,王三全若有所思。

等到了三王岭,王三全留了姚满屯和姚若溪在家吃饭。

姚满屯悄声和姚若溪商量,“今儿个不光卖钱,还得了不少赏钱,你姥爷也跟着跑了一趟,连饭都没有吃。这个一两银子,爹的意思是给姥爷作为辛苦费咋样?”也省的程氏又逮着她们骂一顿难听的。

姚若溪点头,王三全是个聪明人,对她们也算有几分真心在,她不反对孝敬王三全。

银子拿给王三全,他推辞了下,就大方收下了。

程氏见到银子,对姚满屯和姚若溪在家吃饭也没有难听话了,还炒两个鸡蛋给父女俩吃,打听挣了多少钱。

“豆角是五文钱,六文钱一斤收的,卖是十文钱一斤卖的。除掉本钱也不挣多少。”姚满屯怕她再起心思,没有说具体的数儿。

“你打听那些干啥!快拾掇了东西,我等会出去收豆角,顺便送姚满屯和三丫头回家。”王三全说着大口的吃饭。

程氏撇了下嘴,起身准备了一葫芦水,麻布袋等物,放在牛车上。

姚若溪三个也吃完了饭,王三全送了父女俩人到槐树村。

三人到家,就见家里坐了好几个媳妇婆子在说话,见姚满屯回来,都不自觉的伸长了脖子,探视的看着。

王玉花笑的有些勉强,这些人有的上午过来的,有的下午过来的,上午来过下午又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话唠嗑,都坐了一下午还不走。

姚满屯看到家里串门的人也吓了下,实在有点多,也有点热闹了,见毛氏许氏也在,他打了招呼。

“酸豆角卖掉了吗?卖了多少钱啊?”许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因为等了个把月,才等到姚满屯出去卖酸豆角。

“卖完了,就是成本有点高,没赚几个钱。”这话没告诉程氏,姚满屯自然也不会告诉许氏。

“没赚几个钱那是几个?还怕我们借钱咋着?”几个媳妇哈哈笑着打趣。

“大伯娘和三婶不卖草帽子了,准备改卖酸豆角?”姚若溪笑眯眯的下了牛车,过来。

毛氏和许氏面色一僵,心里暗恼。

其余跟来的人也无非是心里实在好奇,存了点希望,跟过来瞧瞧。见姚若溪说这话,都知道二房教大房和三房做草帽子只怕也不情愿,现下又打人家酸豆角的主意,怕是就让人厌恶了。

“我们是想买点酸豆角吃,你们还没卖,不知道啥价儿,这次都等着。知道了价钱,也还给钱啊!”林凤娥笑着温声道。

“批发卖是十文钱一斤,零卖十二文钱一斤。不过大家都是亲戚乡里,今儿个就让大家尝尝鲜儿,也不说啥钱不钱的了。”姚若溪说着给王玉花使眼色。

王玉花心里憋气。不要钱白吃,这得分出去多少酸豆角?!十二文钱一斤,又要损失一大笔钱了!

姚若霞看着忙道,“头里几位伯娘婶子也都没说,家里忙乱的也忘了。我这就去开坛子,给伯娘身子拿豆角。”

王三全笑呵呵的和姚满屯把空坛子搬下来,又去搬了一坛子酸豆角开了封,拿了专用筷子,捞了酸豆角过了水,放在菜筐子里。姚若霞端着让众人自己拿。

本来是打听消息的,现在白吃人家一顿酸豆角,众人笑的都有些讪讪的,不过也有想要的,上来拿了一把。

有一个上去拿的,几个人就都各自拿了。

“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就还没来得急给爷奶送。大伯娘多拿些回家,别回头不够吃的了。”姚若溪微微笑着招呼毛氏。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块拿回家,省的你们再麻烦的送过去。”毛氏扫了眼姚若溪,笑着上去把菜筐子里剩下的都拿了。

众人拿了东西,这才都离开。

王三全看着三闺女微微摇头,连打发人都不会,三闺女非得要吃这妯娌的亏不可!

王玉花却还没有想到,兀自坐着生气,“十几斤酸豆角,一百多文钱,就这么没了!这回吃了,下回肯定还会再来要!”

“娘!下回你就说咱家不卖零的,只卖整一坛子,开了口一整坛子就都坏了。”姚若溪看她一肚子气,提醒她一句。只要不是存心找茬儿,这一句就足以打发了。

王玉花琢磨了下,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等送了王三全回来,姚若溪把今儿个卖的银子都给了王玉花,让她数钱。

王玉花看着几个小银锭子,忍不住眉开眼笑。姚若萍急忙凑上来,“这么多钱!?给我点零花吧!上次都给朱敏儿做衣裳,我也要做新衣裳!”

“钱还没捂热就想着花,没有!”王玉花笑喝一声,先粗略的数了一遍,又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这次又细细的数第二遍第三遍。

“娘!有三妹当家,你以后就等着数钱吧!”姚若霞也很是高兴,趁机对王玉花洗脑。

“小丫头片子,这是走了狗屎运才挣这些钱!”王玉花嘴上说的不以为意,心里脸上都开心的不得了。她可是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银子的。没想到三丫头还真有办法,竟然真的挣了钱了。这才短短几个月,要是长此以往,以后说不准她还真能做个富家太太呢!

姚若霞看她很是高兴,也不再说多的。反正娘有的钱数,心里高兴。以后三妹再让做啥事儿,娘肯定听的也更多着些!

姚满屯则是逮着时间就拿着书念,若说开始他还有丝丝退缩,想着先多干活,等家里慢慢好起来,时间更加充裕起来再发狠念书,可今儿个的事儿让他有了危机意识。念书考功名,刻不容缓!

姚若溪则继续编写自己的成语故事。她从小总是被村里的小孩欺负,没什么人玩到一块,久而久之,家里的书都被看完了,写完了,爷爷看她用功,把家里的收音机换成了彩电,大把的时间,大大小小的节目她看了不少,中国成语故事就是一个。

现在写出来,先教给若霞和若萍,再等两年小四大了,正好教给小四。

次一天早早起来,王玉花和姚若霞做了早饭,那边王三全就来送豆角和辫子了。

大家一块吃了早饭,姚满屯又出去姚满堂家借了牛车来。

随着一块来的还有姚富贵和姚满堂,说是来帮忙的。

姚满屯推辞不掉,只好道了谢,麻烦两人帮忙,把源德酒楼要的十坛子酸豆角和济生堂药铺的一坛子都装了车,两辆牛车一块出发。

姚若萍也瞅着机会,溜上了车,跟着一块出来。

几个人赶到新安县,找到源德酒楼,那杨山看见几人拉来了酸豆角,直接带几人到了酒楼后门卸车。

立马几个帮厨和伙计上来把坛子都搬下去。

“别搬完了,这是十一坛子,有一坛是济生堂东家的!”姚满屯见几个人土匪一样,三下五下就搬完了,忙留住一坛子。

“还给别人了一坛!?”杨山念了一句,不过对方是济生堂,只轻哼一声,拿出银子,“已经给一两银子的定钱,十文钱一斤,总共一千金,这是九两银子,你可看好了!”

姚满屯忙应声,把几个银锭子看一遍,这才装了起来。

“我类个乖乖!这一趟就卖十两银子?!”姚满堂惊愕的瞪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姚富贵也一脸精光,笑道,“二哥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闷声发财呢!”

“这个光本钱就花了一多半呢!”姚满屯说着把钱袋子递给了姚若溪拿着。

姚富贵看着眼神闪烁,这么多银子,竟然交给一个丫头片子拿着。

姚若萍伸手抢过钱袋子,“给我拿着!”

“嗯?”姚若溪挑起眉毛。

姚若萍抬眼见她眸光含着肃冷,被她盯着看,如锋芒在背一样,心里一滞,万分不情愿的又把钱袋子还回去。

姚若溪把钱袋子收好,几个人赶往济生堂。

半路停在一个面馆门口,姚满屯下了牛车,“大堂哥,三弟,你们先跟我爹在这叫俩菜,吃碗面。我带小溪去看看腿。”

“哎呦!二哥手里挣了钱了,若溪这丫头是该看看腿了。我也怪担心的,这天还早,咱一块去吧!等会再一块吃也就是了。”姚富贵一副怜悯的样子看着姚若溪,却不肯进面馆。

王三全看着,知道姚满屯不想让人知道姚若溪的腿一点希望没有的话,他眸光一转,呵呵笑道,“我是饿了,让她们父女去药铺就是了,你们俩陪我这老头子吃碗面吧!”

姚满屯感激的看了眼王三全,“我先去叫菜,把钱付了,你们放心吃。”然后进去,叫了三碗卤肉面,又叫了两盘菜,一荤一素的。

姚富贵飞快的撇了下嘴,一口气赚那么多钱,加上昨天的也有十好几两银子,竟然也不给吃顿好的!

王三全笑着拉两人进了面馆等饭。

姚满屯这才赶着牛车,到了济生堂来。

于广旭和于晋然都在,让伙计搬了坛子下来,给了姚满屯五两银子。

“这…这太多了,总共九十七八斤的样子,一两银子也就够够的了!”姚满屯一看,又把银子推了回去。

“这坛子也一块买下了,多的就不用找了。”于广旭笑容和煦的让人上了茶,端了点心,请姚满屯坐。

姚满屯拿着银子觉得有点烫手,这有钱人家难道都这样吗?出手几两银子打赏了,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不收还不高兴!?不过他没忘大事,“于二爷,我闺女的腿,我还想再找个大夫看看。您看哪有出名的大夫,我们也不认识,您给我们引荐一下。”

“先稍等。”于广旭出去把铺子里两个医术最好的大夫都叫了进来。

俩人都给姚若溪把了脉,得出的结论都是气血筋脉不足,才导致无法站立行走。

姚若溪猜测自己这腿只怕骨髓也有问题,脚也有问题的。

征得姚满屯同意,告罪了一声,两个老大夫让姚若溪进了屋,看了她的腿,捏了脚,俩人都摇头。

其中一个上次就给姚若溪看过,“小姑娘的腿倒是比去年情况要好了一些,可要想全好,彻底治好…”他摇摇头,“不若这样,老夫先开些药,你们抓了回去吃。待找到那国医圣手,相信也更容易医治。这样总拖着,会把孩子腿拖的更坏。”

现代的时候就是因为拖的太久,才不好治。姚若溪虽然不想喝苦药,还是把钱袋子递给了姚满屯。

“麻烦大夫给我们开药吧!”姚满屯想了下家里这段时间挣的钱,虽然不多,但先治着,能让闺女放掉一个拐杖也是好的。

于广旭正要说不收药钱了,就见姚若溪微微笑着看过来,轻轻摇头。他心下一转,知道姚若溪怕是不想多暴露先前卖鹿卖麝香和黄金甲鱼的事儿,遂也就没有说。

姚若萍看着光抓药一下子就花掉了一两多银子,顿时小脸有些发沉。

父女三个拿着药出来,姚若萍就拉住姚满屯的袖子撒娇,“爹!天马上就凉了,我还没有做衣裳。去年都没做,给我买块不做身衣裳吧!”

“这县里东西贵,等回去让你娘带你们到八里镇买。你们都买!”姚满屯迟疑了下,劝着她坐上牛车。

“可是八里镇的东西没有县里的好!”姚若萍撅着嘴不满。而且娘越来越喜欢小三,都不喜欢她了,也不会给她买好布的。

“都一样的啊!那豆角家里卖五文钱,四文钱,这县里都六文钱了。”姚满屯让俩人坐好,回头去找王三全几个。

姚若萍见他不听,推了把姚若溪。示意她说话。

姚若溪抱着几包药耸耸肩,没有理会她。姚若萍气的拉着脸,连翻了几个白眼儿。

等找到王三全和姚富贵,姚满堂的时候,三人已经吃完了。姚满屯问了三人都吃饱没,王三全代说吃饱吃好了。姚满屯这才又叫了三碗面,父女三个吃了。

姚富贵拿了姚若溪的药包闻了闻,“吃了这药,就能把若溪丫头的腿治好了?”

“不能呢!说是先吃着,会越来越好的。”姚满屯看了眼磨的光溜溜的拐杖,心里盘算着等回去他也去远地方收豆角。既然这酸豆角好卖,那别的酒楼肯定也能卖掉,就能多挣些银子了!

姚富贵露出个就知道的表情。打娘胎出来就腿瘸,要是能治好才怪呢!不过也幸好这丫头腿瘸,虽然他不想承认,这小模样长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小小年纪读书识字,手又巧,那媒人不把门槛踏破?

这么一想,姚富贵琢磨起自家闺女来。

等回到家,就叫了正掐辫子的许氏说话,“你说咱家的俩闺女也读书识字咋样?”

“说啥屁话呢!丫头片子读书有啥用?再说去哪念?哪有那个银子?光儿子念书每年都要二两多银子,还越往后越多。”许氏直接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不花钱的!那王三全不是教了若溪几个丫头念书识字,咱让春桃和春杏也过去,让她念书的时候也教教咱闺女。多识字又没啥坏处,跟那丫头玩的好了,还能得不少好处!”姚富贵露出个你没见识的表情,跟她解释道。

“跟着那个贱丫头念书?”许氏高高的挑起眉毛,心里盘算了下,就露出算计的笑来,“不错!我上回见那死丫头描画的字看着还怪工整的。让春桃和春杏过去跟她学学,一家人她还敢不答应?!”到时候在她家吃些好的,做了啥东西,挣了多少钱也都能知道了。

想通了这个,许氏催促着姚富贵赶紧的去跟姚满屯说,“先让你二哥答应下来,到时候王玉花那贱人不答应也没办法!”

姚富贵就是这么想的,起身去找了姚满屯,说是来家帮忙垒个猪圈,把这事儿跟姚满屯说了。

姚满屯第一想法就是拒绝,三闺女啥性子,他当爹的也知道,怕是不会教春桃和春杏姐妹。再说她还要学了那些书还要教自己,再想着家里干活挣钱的,也没有多余的时间。

看他神色,姚富贵就猜到他要拒绝,忙拉着姚满屯诉苦,啥分家后日子不好过,又要孝敬老宅,又要孝敬许氏娘家那边,家里三个孩子要养活,五张嘴都要吃饭。姚及第念书花多少多少银子。

“二哥放心!笔墨钱不会让二哥掏,我给俩丫头准备纸笔。我也知道你家忙,若溪丫头怕是也不少事儿,也不占她多少时间。只每天抽空教教俩丫头,让她们在一旁念书练字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姚满屯还要说,姚富贵哭丧着脸,拉着姚满屯小声道,“不瞒二哥说,我家那口子没见识,又不会教闺女。儿子在学堂跟着夫子学了,家里的俩丫头没个人好好带着教,我这不放心啊!二哥不知道,我看到若溪和若霞姐妹知书达理的样子,心里甭提多羡慕二哥了!二哥就当可怜可怜我当爹的一片心,也不要咋教,相信跟若溪和若霞姐妹学学,我以后也少操点心!”

姚满屯见他说的恳求,又想到姚春桃和姚春杏时不时赶到饭点摸到家里吃一顿,要是自家可以,要是别人,孩子再大点,怕是就会说闲话了。闺女教不好,当娘的责任的确很大。终于点了头,答应下来。

“不过小溪也忙,怕是最多每天能抽一个时辰教她们。”

“行行!能抽一个时辰教就很好了!日积月累,我家春桃和春杏,也会像若溪一样听话懂事,知书达理的。”姚富贵忙笑道。

姚满屯虽然不会贬谪别人家孩子,可想到姚春桃和姚春杏姐妹,和自家小溪比,还是差了老远的。要不是三丫头的腿,怕是这村里都没有自家小溪那么好的闺女了!想到这,姚满屯心里更加迫切的想多挣钱,赶快的把姚若溪的腿给治好。

回到家就问王玉花,“小溪的药煎了没?”

“那药不是说了晚上喝?天都还没黑呢!”王玉花的钱袋子越来越鼓,心里对腿瘸的三闺女也越来越上心了。看看天,转身进屋找出姚若溪的药包拆开,取出一小包,“三碗水煎成一碗,这还不知道苦成啥样子。”找出济生堂药铺送的旧药罐子出来洗干净,准备晚上煎药。

姚满屯则是看着三闺女和大闺女越来越工整的字欣慰的点头,再一看二闺女,忍不住摇头,“若萍!你拿笔的姿势不对,笔要拿直,手腕使力。”

姚若萍很是不耐烦,练这个有啥用!又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换钱。转头叫王玉花,“娘!啥时候赶集扯布啊?你说好了要给我做一套新衣裳的!”

“叫嚷个啥!少不了你的!一天到晚啥都不会干,就知道会花钱!”王玉花高声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