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眸光快速一闪,愣滞的看着王玉花,“你…你…你不能生了是不是!?”

“谁说我不能生了!大夫只是说我身子有些亏损,我吃着药呢!肯定还会再有的!”王玉花看她质问又似乎笃定的架势,顿时恼恨。站起来,愤怒的辩解。

姚若溪抬手扶住额头,默默沉寂一会。

苗氏就吃惊的看着王玉花,“你不能生了!不能生了!那我老二岂不是没有后了?!”

“你别胡说八道!算命都说我有儿子,还是个秀才儿子!大夫也没说我不能生,我只是亏损,补养一年就过来了!”王玉花一下子就被激怒了,面色涨红,声音尖锐,恼恨异常。

“娘!”姚若溪快步上来一把捏住她腰间的肉。

王玉花吃痛,低头看姚若溪警醒的眼神,顿时不吭声了,却依旧愤怒的红着眼瞪苗氏。这个骚老婆子巴不得她不能生了,想要把她赶走是吧!?该死了骚老婆子,老不死的!

姚满屯是知道王玉花只有听到她不能生的话就激动愤怒,把她拉到考里坐下,对姚正中和苗氏解释,“玉花的确只是身子有些亏损,大夫说调养一两年就没事儿了。她已经吃了一年的药,身子调养的差不多了的。招赘的事儿…那是为了拒绝那门亲事!”

苗氏眼里闪过了然,明显狠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有些不相信的关心问,“是真的吗?你们家又为啥不同意那亲事的?”

“是真的!若霞性子软和,我想给她找个温厚的读书人。”姚满屯点头。

姚若溪的目光却一直犀利的盯着苗氏,勾起嘴角笑。这个老婆子不愧是苗氏,三言两语就激怒王玉花,让姚满屯不得不解释,然后确认为了退亲才说招赘的话。往后村里大概就会传起,她们家有钱了,有功名了,猖狂了,眼睛长到头顶上,看不起人了。连亲戚本来说好的亲戚都出尔反尔不承认了。就算苗氏为了扳回一局,改变她在村里的名声,也会这样传的。

姚正中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身子不舒服,家里现在又不缺那个治病的钱,还是赶紧的看好当紧!至于那亲事,你们不愿意就不愿意了!”

姚满屯点点头。

事情不是那样的,姚正中也就背上手,走了。

“奶奶!这话只有爷奶知道,可不能往外说,不然别人会骂咱家的。”姚若溪笑眯眯的看着苗氏提醒她。

“我还用得着你提醒!不过村里已经传起来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来着!”苗氏阴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

姚若溪抿嘴笑,先一手也不怕你,有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

没隔两天,村里就流言四起,虽然不是大肆传扬,却在悄悄的传说。说姚满屯考中了秀才,立马翻脸不认人,说好的亲事都不愿意了。不过还没到很难听的地步,不过意会似的说说。

这天姚若溪出门,听是朱敏儿来了,顿时笑起来。来的真好啊!

然后让丁显聪和赵书阳不用来,拉着小四出门在村口玩耍。

有人看她们姐妹都是孩子,一个是瘸子,一个才三岁,就玩笑似的跟俩人打听,“你大姐定的亲事,咋又不愿意了?”

“我也不知道!”姚若溪无辜的摇头。

“不知道!”小四现在学舌一样,听了话都要跟着学一句。

“咋可能不知道呢?你们家现在有钱了,你们也是小姐了,该找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了吧!”一个婆子继续套话。

“可是奶奶说啥,女大三抱金砖的。然后我娘就生气了,还跟二姨家吵一架。”姚若溪装作回忆的样子。

几个妇女婆子对视一眼,纷纷猜测起来。女大三抱金砖,这事儿还是苗氏说的,那肯定苗氏也提结亲的话了。朱敏儿出来玩,众人看到她,顿时恍然明白。那死了娘的朱孝生可不就是比姚满屯家的大闺女小三岁吗?先头还是人家姚满屯家出束脩银子供养朱孝生上学的。

等姚若溪和小四离开,几个人立马凑到一堆,七嘴八舌的猜测起来。

“苗氏那老婆子还真是恶毒,坏了人家的姨表亲,非得给自己死了娘的外孙求个姑表亲。”

“我看王玉花跟她二姐家吵一架,还说出啥招赘的话,估计也是没办法气的了。”

“有可能。怕是那老婆子又说,‘你们不同意这事儿,就是不孝。我要去县衙告你们!’”

听一个婆子学着苗氏的语气说话,几个人顿时哈哈笑开了。

苗氏正等着村里人说骂王玉花,最起码瞧不起穷亲戚,不能生儿子,这些话,说哪一个都让王玉花能气死。可等了两天,村里的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她心里狐疑纳闷,悄悄出来打听,也没人打听出个啥,那些说闲话的人,看见她来,就都你拍我一下,我给她使个眼色,听住了说话,然后嘻嘻哈哈恭维她一通。气的她肋下疼。

她不是愚钝的,跟交好的婆子送了些东西吃,几句就套出了话,登时更是气恨的不行,恨不得抓着王玉花骂死了她。然后悄悄跟人说,王玉花不能生了,二儿子没办法要招赘。之后表示了一番愁苦担心。

姚若霞这几天很少出门,姚若萍也略显老实。倒是丁显聪,带来了外面的流言,“…说玉花姨不能生了。”

那这样的话也一定传到了林凤娥的耳朵里,姚若溪靠在椅子里笑。

丁显聪看她笑起来,顿时也抿嘴跟着笑,“不是真的是吧!”

“流言是浮云,而我,喜欢浮云的变化多端。”姚若溪伸手捏小四的软乎乎白胖胖的小脸。

林凤娥听到流言的时候就向王玉花打听了,为了防止姚若溪几个从中插话,特意趁着王玉花去她家里串门的时候问的。她侥幸的不相信王玉花真的还能生。如果她不能生了,那事情就好办太多了!只是姚若溪那个贱丫头,必须得弄死她!有她就要坏她的事儿!只有这个小贱人不在了,她就能有把握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让王玉花无力还击!

王玉花听她问很是生气,“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连你也不相信!?大夫都说了我能生,没说不能生!”

“玉花姐你看你,我就是问一回,不是那个意思。玉花姐错怪我了。”林凤娥急切的解释,又委屈的架势。

“那你也知道我吃着药,你还问个啥?”王玉花不满的瞪她一眼。

“我这不是为玉花姐担心吗!你那婆婆在村里说你不能生养了,姐夫这辈子没儿子养老送终了,我估摸着…”她说着故意迟疑,不好说的样子的,为难的看着王玉花。

“估摸着啥?”王玉花果然立马就追问。

“我估摸着,她想要赶走玉花姐呢!”林凤娥同情又悲悯的神色。

“她敢!我是一定能再生的!”王玉花厉声叫嚷了一句,气的胸口起伏。

“玉花姐你先别气,听说我。你婆婆本就看你不顺眼,处处找茬儿,我是怕她…怕她借着这事儿,赶走玉花姐。说玉花姐不能生儿子,然后给姐夫再娶一个!”林凤娥说着一副比王玉花还难受的样子。

“啊!?”王玉花惊恐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给姚满屯再娶一个!?“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玉花你别急,我是提醒你,让你先做个打算。要说你家现在也算发家了,姐夫又考中了功名,姐姐你又没生了儿子来,她要是拿这个做借口,到时候姐姐无子就犯了七出之条。要休了姐姐也是能的!男人都喜新厌旧,他穷的时候不显露,等家里过有了,地位高了,你看那些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她意真言切,说的王玉花脸色煞白,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子犯了七出之条,能休了她的!王玉花脑子不转圈了似的,失魂落魄的跑回家,嘴里念着不可能,不相信。

林凤娥看她根本连路都不注意,还撞在了门上,心念一转,眼里狠光闪烁,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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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纳妾气死王玉花

王玉花满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满心惊慌。耳边一直盘旋着林凤娥说的那些话。无子犯了七出之条,要休了她给姚满屯另娶一个。要休了她!休了她!

她慌不择路,嘴里一直喃喃的‘不可能’,不相信这话,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往家跑。

林凤娥不敢叫喊,怕喊了话,引来了人,错失这么好的机会。快步的跟在王玉花后面。

从林凤娥家到王玉花家的路不远,只有一段,林凤娥眼看着王玉花没看路却也走的不慢,左右瞅瞅没有人,忙跑个几步上前来,抓住王玉花,“玉花姐!你这个样子不能回家啊!你要是回家跟姐夫闹一场,本来还想留着玉花姐你当个正妻的,也不要你了啊!你还是跟我回家吧!咱们好好的想个办法,看看这事儿咋办啊!”

“想办法!想办法!我要想办法!我是正妻,我不能被休掉的!我能生儿子的,只是现在还没有生,我以后能生的!”王玉花再次抓着林凤娥跟她强调。

“那玉花姐是同意给姐夫纳妾了?”林凤娥嘴角微微勾起。

“纳妾!?放屁的话!庄稼人还纳妾!?有我在,谁也不敢!”王玉花被自己能生儿子安慰了一下,立马就被一句纳妾打击回谷底。

“玉花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林凤娥眸光幽转,拉着王玉花往山坡上去。

“我们家里处处都是说话的地方,不知道凤娥姑姑要把我娘带哪去?”姚若溪悄无声息的出现,目光幽冷犀利的看着林凤娥。

林凤娥吓的一跳,面色一白,扭头看姚若溪冰寒的眸子,全身骤然升起一股寒意。

“娘!该回家吃饭了!”姚若溪叫王玉花,让她回家。

王玉花本就是要回家的,看看林凤娥,又看看姚若溪,虽然林凤娥说话贴心,可毕竟不是亲的,跟一向信赖的三闺女一比,王玉花立马就选择了姚若溪。松开林凤娥,向姚若溪走过来。

林凤娥恼恨的咬牙,却没有办法,笑着对姚若溪道,“你娘心情不太好,回去知道你们好好劝劝她吧!有啥事儿来找我就是。”

“自然。”姚若溪点头应声,别说有事儿,没事儿她也会去找林凤娥的。

林凤娥又担忧的看着王玉花,这才转身离开。心里却已经恨毒了姚若溪。上一次差点弄死这小贱人,这一次差点就能弄死王玉花这个抢占她一切的贱人。可惜都是差一点!这对母女简直就是煞星!坏她的事儿煞星!早知道她今儿个就不让王玉花回家来,也不会碰见这小贱人。

姚若溪领着王玉花回家,没有问她一句。林凤娥能做的事儿,能说的话她早就已经过了一遍。王玉花看着平时张牙舞爪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对儿子这事儿简直极度敏感,极度自卑,一点点导火索都能引爆她,也能把她打击的一蹶不振。

王玉花失魂落魄的进了家,看到姚满屯立马扑上去抓着,不停的质问,“姚满屯!你是不是要休了我?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生儿子,你就要休了我,再娶一个!?是不是!?是不是?”

“玉花!你咋了?从哪听的胡话,我咋会休了你!”姚满屯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她让她镇静。

“你不会休了我是不是?我现在不能生儿子,等我调养好身子,我立马就能生的!”王玉花急切的确认。

“不要再说这样的胡话了!我不会休你的!”姚满屯有些生气,这是又听了谁的话,神经兮兮的,疯疯癫癫的。拉着她坐下。

王玉花顿时狠松了口气,顺势的坐下,可想到林凤娥的话,立马就惊弓之鸟一般的猛地站起来,“不对!你就是不休我,你娘那老婆子也看不得我好!她肯定会让你休了,再给你娶一个进门!”

“不管是谁说,我都不会休你的!”姚满屯忙保证,再拉她坐下。

“那也不对!你以前穷,都才刚刚吃饱饭,现在家里有钱了,你也有功名了,地位高了,我没有生儿子,人也老了,你还纳妾找小?能忍着不偷腥?”王玉花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怀疑一切,不相信一切。

“你都是听谁说的狗屁的话!我不会休你,也不会纳妾!你对我啥样,我都一清二楚,要是对不起你,我还是人吗!?”姚满屯气恼了,黑着脸喝斥她一通。

王玉花吓的一愣,回神眼泪就突突往下掉,“她们都说我不能生儿子,凤娥也说你会因为无子休了我再娶,你有钱有势了,能三妻四妾了。我没生出儿子来,犯了七出之条了!”

姚满屯脸色顿时阴沉难看起来,“她们都是胡说的,你别相信她们!再说她们都不是我,谁还能管着我不成?”

王玉花抱着姚满屯的胳膊大哭,“我想要个儿子,我想生个儿子啊!”

姚若萍坐在厨屋别过脸去。姚若霞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小四扁着嘴也想哭,姚若溪木着脸搂着她。

堂屋里姚满屯看王玉花痛哭悲切的模样,喉咙像被抓住了一样,想说话却出不了声,伸手搂紧了王玉花,轻轻拍她。

日上中天,姚若溪睁着眼抬抬头,闭眼再睁开,阴凉的眸子冷光四射,“做饭,吃饭!”林凤娥对她下手,对王玉花下手。简直心思阴毒又变态!

姚若萍抬眼,被她目光瘆的一哆嗦,老实去风道抱了柴火烧锅。

姚若霞拿了馍馍过来,抓了半碗米煮米粥,等米粥熬好,又舀了一勺白糖进去。用炉子炒了蒜薹鸡蛋,又炒了个油菜苔。

王玉花无精打采的吃了饭,姚满屯让她去睡一觉,自己给姚若溪使个眼色,说是去喂兔子。

姚若溪抬脚跟上到了西院,看姚满屯挨个喂着兔子,她没有说话,等着姚满屯出声。

好一会,等六十多只大小兔子都喂一个遍,姚满屯才转过身叹口气,“小溪!你说凤…林凤娥她…”

“爹不蠢,她几次三番的用没儿子打击娘。作为娘实心帮助,认的妹子,别人都没有说,她却一次又一次,娘几次崩溃都是因为她,爹还有啥好问的?”姚若溪目光冷凝的看着姚满屯,“我觉得休了她也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和德行。要是没有能耐,干脆别当这个秀才娘子,别当我们姐妹的娘!”

姚满屯脸色一沉,“你说的这是啥话!你娘她…”他正待要说王玉花的优点,看到姚若溪满含冷意的目光,顿时一愣,“小溪!你不相信爹!?”

“信!爹看似对娘很好,很关心。但娘有事儿,爹从来没有出面为娘抵挡。即使事情来了,每次妥协的也都是娘。”姚若溪没谈过恋爱,没经历过婚姻,也不代表她了解。姚满屯最近两年是对王玉花越来越好,却还远远不够。不单单说几句好话,事儿来了化解几句就是好的。他从来没有主动为王玉花做过努力!

姚满屯震惊,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对玉花不好吗?还不够关心吗?抵挡?抵挡那些算计她们家的人?可那些人…

“因为那些人都是亲戚吗?那爹还是休了娘的好,让她自己种自己的地,过自己的清苦日子去,没有这些极品糟心的亲戚,还能多活几年。”姚若溪冷冷的看他一眼,不再说啥,转身出了西院门。

姚满屯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院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亲戚之间难道不得和睦?有时候退一步,事情不就是更多缓转?亲戚关系不也能更好吗?

他想了久久,直到腿都快隐隐发麻,摇了摇头。不对!人善被人欺!汪正来求亲,他强硬了驳回了,这门亲戚虽然得罪了,虽然他也不想,可却保全自己闺女以后婚姻至少不会那么不幸!对汪正就可以,对他大哥三弟和姐妹,他却总想着后退一步…

姚若霞不知道姚若溪跟姚满屯说了啥,总之看到姚满屯从西院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她满心的忧虑。

东院的阴凉地儿,摆了小桌,姚若溪给丁显聪和赵书阳布置了作业,就盯着不远处刚发芽的豆角出神。

丁显聪几次担心的抬眼看她,见她眉头微蹙,面上也没有了平时淡然的笑容,字都写坏了好几个。

赵书阳皱起眉毛,询问的看着丁显聪。表妹今儿个是咋了?连一分笑都没有,还像有愁事的样子。

小四也不敢吭声,抓着笔一头汗的费劲儿描画着几个简单的字。

丁显聪趁赵书阳去上茅房的时候,蹲到姚若溪旁边,担忧的看着她,“若溪…你咋了?你要是有不高兴的事儿,你说出来,我帮你。”

“你帮不了。快练字吧!”姚若溪看他一眼,不让他插手。

她越是这样说,丁显聪越是想知道究竟是啥事儿。他就算帮不了…还有他娘啊!他娘跟玉花姨那么要好,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赵书阳其实根本没去上茅房,而是在门外听着,结果啥也没听到,他眉头皱的更紧。到底是咋回事儿了,表妹这样发愁?没听到,他忙又装作去茅房,洗了手过来。

天幕渐渐暗沉,丁显聪和赵书阳拾掇了桌子和笔墨纸砚,各自回家。

还不等丁显聪说起,林凤娥就拉着他问,“你玉花姨家的出啥事儿了?我今儿个见她脸色好白,跌跌撞撞的回了家。等我去的时候,家里人还在哭。”

丁显聪苦恼的皱着小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溪她没有说,说是我帮不上忙。娘你去问问吧!看是啥事儿,说不定娘能帮上忙呢!她们帮咱家那么多,咱还没帮过她们家啥事儿呢!”

林凤娥听这话顿时噎的说不出话来,啥帮他们这么多?!都是王玉花那个贱人在她面前显摆,施舍给她的!那些东西原本就都该属于自己的!

低头看儿子希冀的神情,林凤娥郁卒,试探的问他,“别人都有爹,显聪想不想要爹?”

丁显聪愣了下,神色顿时黯然起来,“爹已经死了啊。”复又想起娘听到爹死了又该伤心难过了,忙道,“我不要爹,我只要娘就够了!”

“你看若溪她们的爹。能干活挣钱给若溪她们买好吃的,买新衣裳。又考中了秀才,若溪几个以后都是秀才家的小姐了。对她们姐妹又好又温柔。你就不想要爹?”林凤娥慢慢的引导他,儿子被姚若溪那个小贱人坑了。她必须慢慢的引导,让他觉得姚满屯是个好爹,也希望有个姚满屯一样的爹。到时候等姚满屯成了他爹,也就理所当然了。

“若溪她爹是好。那爹肯定能解决若溪烦心的事儿吧!?”丁显聪目光一亮,根本没跟林凤娥在一个频道上。

林凤娥恨的咬牙切齿,又怕说多了,招儿子戒心,他出去跟姚若溪家人乱说,又怕他对自己这个娘生出反感之心,简直气恼的胃疼。

简单的晚饭过后,姚满屯叫住去睡觉的姚若溪,“小溪!爹有话说。”

“爹还没想清楚,等想清楚再说吧!”姚若溪却不理会他,直接晾了他,回屋直接睡下。

姚满屯呼吸一滞,他心里隐约明白的,想再听几句点拨。看姚若溪不理会他,叹口气,回了东间去睡觉。

次一天是学堂沐休的日子,姚文昌过来玩,看姚若溪脸色不好,不仅纳闷,“小丫头!你这愁眉苦脸的可不像你啊!咋了啦?跟小叔说说,小叔帮你解决!”

他挤眉弄眼的,一副咱哥俩好没秘密的样子,姚若溪轻笑一声,“小叔,你眼抽筋了。”

“小叔这叫眼神传达,哪是抽筋了!快跟小叔说说,咋了?”姚文昌拉了凳子坐下,等着她说。

姚若溪看了眼不远处练字的丁显聪,赵书阳没有来,他却是天天都瞅着机会来的。这会正认真的练字,耳朵却竖起来,她眸光一闪,想到衙差来报喜那天,林凤娥跟苗氏说话之后,苗氏的脸色就更加阴沉难看,抿了嘴,压低声音道,“小叔!你是不是故意没按说好的策略答题?”

姚文昌愣了下,没想到她却突然转移话题说起这个,他眼神闪烁了下,立马笑着否认,“你瞎说啊!你小叔我去年就落榜,丢人丢大了,今年是牟足了劲儿要考中的。至于没按说好的,那是我…太紧张了!太紧张了!你知道的,我先前还紧张拉肚子发烧,一下场,看到答题卷人就把学的东西忘了个差不多。”

“小叔!就算你和爹答题意思有些相近也没啥的,王元荣他还不是一样考中了。你真是傻啊!”姚若溪叹息一声,摇摇头。当日看到姚满屯的文函证书,姚文昌那松了口气的样子,她就怀疑上了。

姚文昌跟老大和老三不一样,他自小熟读圣贤书,又对姚满屯充满歉疚,可却屡次帮不上忙,只能眼看着大房和三房次次相逼,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抬姚满屯上来,他落榜衬托姚满屯。

可这样一来,姚满屯是被衬托起来了,却也让苗氏更加不满怨恨她们家。

看姚若溪洞察的目光,姚文昌顿时急了,做个噤声的动作,“你这丫头!这话再也不能说了!我没考中,是我没用。明年再考就是了!”说着看了眼丁显聪。觉得姚若溪声音小,认真练字应该是没听见的。

姚若溪余光撇了眼丁显聪,见他拿笔的手轻轻抖了几下,对姚文昌笑着点点头,“小叔明年可一定得考中才是。”林凤娥也,一定能从丁显聪嘴里探知这个消息,转而告诉苗氏的。

只是姚若溪自信的同时,也低估了自己对丁显聪的影响,他虽然心里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小,可既然姚文昌说了,这事儿谁也不能提,那他就不能提的。要是说出来,让若溪她那个奶奶知道,肯定要闹事儿的!若溪已经很不高兴了,再有事儿,会更不开心的!

儿子心里装这事儿,林凤娥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的,问了几次,丁显聪都不说。虽然是他娘,但也不能说。再说他本来就是偷听的,不能传出去,害了若溪。

林凤娥见他连自己也瞒着不说,气的不行,连哄带骗的让他告诉自己,“你说出来娘知道,也提前跟你玉花姨说,想个办法解决这事儿。要是以后这事儿暴露出来,那就糟糕了啊!”

丁显聪疑惑的看着她,“若溪不会说,我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林凤娥急的不行,简直想打他,暗自咬咬牙,一脸担忧的对儿子道,“你咋知道别人不会也听说?要是到时候坏事儿就来不及了。”

丁显聪还是摇头,不吭声。

林凤娥跺脚,却总不能真为这事儿打儿子。

家里的气氛一直不太好,姚满屯是几次想跟姚若溪说话,姚若溪都不理会,王玉花是气的狠,去的也快。见姚若溪的样子,也疑惑纳闷的,“这丫头到底咋了?以往可是回回都偏帮你,现在连句话都不说,理也不理你这个爹了!”

姚满屯心里苦涩,三闺女回回向着他,可他却令闺女失望了。

姚若溪是想晾他一晾,让他好好想想,也明白一下以后该怎么对待老宅那些人,包括王金花和王铁花那些也一样。姚满屯总觉得入赘过王家,需要亲人,对老宅那些人次次退步。又觉得愧疚王玉花的娘家人,也次次退步。他这个顶梁柱撑不起来,这家她就是挣再多家产,扒拉再高的地位,都没有用!

而且,她现在再等林凤娥的消息。可两天过去,苗氏那边丝毫动静都没有。这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林凤娥谨慎,还没有告诉苗氏。一个就是林凤娥还没得到消息。

想到这,她眉头蹙起,丁显聪应该是听清了的,竟然一句都没提!?林凤娥竟然没有问出来吗?

又等了两天,姚若溪不想再等了,跟姚若霞悄声商量几句,俩人趁着林凤娥砍柴下山的时候,坐在溪边一个有些隐秘的地方,又是林凤娥会经过的地方说‘悄悄话’。

“这事儿让奶奶她们知道,肯定要大闹一场。她又捏着娘不能生弟弟,保不齐到时候会休了娘。那时候…林凤娥肯定会坏事儿!趁机抢走爹!”姚若溪冷冷的声音,刻意压低两分,从溪边传出来。

林凤娥脚步一顿,忙轻手轻脚的躲在草丛后面,竖着耳朵细细的听。这个小贱人果然是看破她了,又啥事儿不能让苗氏知道的?还想到她会趁机抢走姚满屯,脑子果然精明。

姚若霞气愤的冷哼一声,“她敢!一个克死男人的寡妇,娘对她那么好,她还敢抢走咱们爹!?”

“压着怒火,别坏了事儿。反正小叔故意落榜这事儿不能绝不能说出去让人知道。”姚若溪沉声提醒一声,又压低两分声音。

林凤娥听的不真切了,顿时心里着急,又往前两步,靠的更近些。

“当初要是给小叔治病,奶奶也不会把爹卖了三十两银子。把姥爷家掏空了,还让爹心里怨愤。他自己愿意落榜让着爹的!”姚若霞也压低声音,又气愤道。

林凤娥顿时恍然,她就说姚满屯都考中了,姚文昌天天跟姚满屯在一块教他,总不能徒弟都考中了,师父却落了榜。原来是故意让姚满屯。

得到这样的消息,林凤娥顿时兴奋激动起来。不过她心眼毕竟不少,有些怀疑。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在这边说这话,不会是假的吧?

“我今儿个跟你说,就是商量这个事儿。那林凤娥要坏事儿,奶奶对咱们也不亲,咱们家…”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林凤娥一句也听不见了。

“必须得防着她!不能让她接近爹!”姚若霞一边点头,一边应和。

只有又听俩人钓上来鱼了,要拿回家给这几天心情一直低沉的王玉花补补,林凤娥冷笑,不再听,转个弯,从别的路回家。

等林凤娥走远,姚若溪和姚若霞冷眼从水边起来,对视一眼,拎着钓的两条鱼回家。

而苗氏虽然成功散播了王玉花不能生的流言,不过她前面形象已经破了,众人虽然谈论,却还是更相信苗氏逼着王玉花把闺女嫁给朱孝生。然后自己联想出一堆,啥啥苗氏让姚满屯收养的,结果王玉花不同意,然后苗氏就让王玉花把大闺女嫁给朱孝生。这样一来,姚满屯以后肯定还得继续资助朱孝生念书,科考。而姚满屯家富有了,大闺女出嫁,肯定嫁妆少不了。苗氏逼迫着要一大批陪嫁给朱孝生。

这样的话,毛氏听说立马就说给了苗氏。

苗氏差点气的吐血,王玉花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她才看不上眼。她还等外孙考中功名,娶个贤惠的,有钱的,听话的小姐。姚若霞她还看不上!这分明就是给她扣屎盆子!

可这个屎盆子还就是给她扣上了,苗氏这几天想法设法的想找王玉花的麻烦,又苦于没有正当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