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荣点点头,不再问话。

一直等到快下半夜,王元荣又悄声问她,“冷不冷?”

“不冷,出来多穿了件衣裳呢。”姚若溪摇摇头,又问他冷不。

姚满屯看俩人互相关心,悄声低语的,不禁会心一笑。只是想到二闺女,他又皱起眉头。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一群野猪哼哼着过来喝水。

姚满屯精神一紧,拿起快弩急忙射箭。

只听王轲和王宝柱几个也动手了。簌簌声不绝于耳,水边野猪嚎叫声不绝于耳。又被射中几箭跑走却无力的,还有慌不择路掉在陷阱里挣扎的。

姚文昌又追着一只中箭的野猪射在了屁股上一箭,就见那野猪嚎叫着转身,冲过来咬姚文昌。

“文昌快躲开啊!”姚满屯急忙出声。

“我看着若溪,姑父快去!”王元荣忙道。

姚满屯已经拿着快弩冲上去,把搭上的两只箭齐齐发射。

姚文昌跌倒在地上,不由的暗恼自己太没用。

“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被姚满屯拉起来,还连连念叨了两声。

那头冲撞过来的野猪已经在地上挣扎。王轲和王宝柱喝了一声,上去生生按住,又捅上去一两刀子。那野猪顿时挣扎不起来了。

俩人也不管旁的,把到在旁边的两头也都捅了刀子,陷阱里的直接不管它也出不来。

姚文昌愣愣的看着,“你们…你们也太勇猛了吧!?”他只知道这几个小子都会打猎,还是打猎的好手,每次过来都不会空手,没想到竟然这么勇猛,不,可以说是凶残。

“这有啥!我们还追着一只野猪追到窝洞里,逮了三头小野猪!”王轲看着四头野猪很是有成就感。

就连姚满屯听了都惊讶的有些合不上嘴。

三人都是摔打操练过好几年的,气功也已经小有所成,前些日子,萧恒墨送来的几本武功秘籍,适合女子练的教给了姚若霞和姚若萍。适合男子的就给了王元荣三人。

“这些猪要咋弄回家啊?”姚文昌看着几头野猪又发愁了。他可是扛五十斤都觉得吃力的。

“这个容易。多跑两趟就是了。”王轲说着,招呼了一声,就和王宝柱到不远的草丛里,推出两辆型号不大的大轮子架子车。

“这轮子做的绝对结实。拉四百斤都没有事儿。”王宝柱放下车子,忍不住自夸。

这是他们打了猎物却没劲儿搬下山特意做出来的。

“准备的真齐全。”姚若溪听着笑。

“上回猎到两头鹿,用小轮子拉的,结果大半夜才弄了一趟回家,轮子还坏在半路了。就重新改良了下。”王元荣背着她过来。

“走吧!不然血迹引来了狼群就坏事儿了。”姚满屯是碰到过,见既然有车子,就招呼几人忙起来。

王元荣不好站在旁边看,有些不舍的放开姚若溪下来,“你先靠着树站会,我等会再来背你。”

“我没事儿,你去帮忙。”姚若溪伸手扶住旁边的树。

王元荣点头,几个人合力装了野猪上车,在野猪身上垫上一个麻袋,他又返回把姚若溪搀着坐到野猪身上,抓着她的手扶好。

王宝柱看的皱眉,男女授受不亲。元荣这小子竟然抓了若溪的手!

“好了!走吧!”王元荣却表现的没有一点异常。

姚满屯拉着另一辆车子,叮嘱姚若溪抓稳小心。

不过毕竟是拉了四百来斤重的东西,山路又很是不平,走到陡的地方或者斜坡,就要特别的注意。

等费尽气力下了山,各个身上都出了一身汗,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衣裳也湿透了。

叫开门,姚若霞一看连忙叫了姚若萍起来,把大锅里的水烧热,又烧了小锅做饭,炉子上的羊肉汤还热着。

等都洗漱一番,吃了饭,天都快亮了。

王元荣看了下猎物道,“野猪我们要两头,剩下的都留给姑姑家分吧!”

“这咋行!地方是你们找的,车子也是你们的。这样,你们仨一人一头,我和文昌分的一头大的,一头小的就行了。”姚满屯知道她们家不要,王元荣肯定也不会愿意。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就是跟着凑一趟热闹。没出多少力还添乱,羊肉都已经吃了好些了。回头割块肉也就行了。”姚文昌急忙摆手,跟这三个小子比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要这些猎物。

“我们跟小叔家就要一大一小吧!再把羊肉分了,就不要争了。”姚若溪看着野猪,已经琢磨怎么用了。

“好!兔子我们拿回去,羊肉已经吃了一顿,就不要分了。”王元荣看着她笑。

姚满屯听了,给三人把兔子凑够一家两只。还是把羊肉分了三大块。

“咱家的肉就不卖了,留着八月十五,掰玉米吃些,再做成腊肉好了。”姚若溪琢磨着野味虽然值钱,可只要一死,价格立马能砍掉一半有时候还要多,不如自己加工一下再卖来的赚钱。

“做成腊肉?”姚文昌提到腊肉就已经咧嘴了,他是不喜欢吃那个油腻腻的肉。本来都是肥肉,再用油煎一遍,更觉得油腻的不能下咽。

“确切的说,做成熏腊肉。跟咱们过年做的那个腊肉不一样的。”姚若溪见过他对腊肉避之不及的样子,微微笑道。

“熏肉?熏了还能咋吃?”姚文昌更是皱起了脸。

王元荣心思一动,“那另外的三头也不卖了,都杀了做熏腊肉吧!”

姚若溪愣了愣,“不卖了?”

“都做上吧!把猪头拎回家就行了。”王轲见王元荣眼神飘过来,急忙咧嘴笑道。

“是啊是啊!要吃肉,我们到山上跑一圈,就又有了!”王宝柱大力的点头,表示对姚若溪的支持。

“那好吧!给你们算成银子,要是不接,你们就还拉去卖了好了。”姚若溪点了头。

王元荣笑着点头,这丫头看着轻声温语的,其实也很是霸道呢!

姚若霞笑着跑回去拿了银子来,一人三十两。

王元荣不客气的收了银子,就卷了袖子帮着杀猪。

姚文昌也就没有回家,一块帮忙。

就算几个人都麻利,可在山上待了一夜,杀好四头猪,外加一头小猪,也累的够呛。

姚若溪看的姚满屯把猪头弄好,催着三人回去。

王元荣看看天,知道换了明天后天都能赖在这里睡一觉,可今儿个十五,只好和王轲,王宝柱三人拿着猪头,兔子,又拎着羊肉回了家。

姚文昌也有些撑不住,说了句,“回头我让高婆子两人过来帮忙。”就回了家。

王玉花也催着姚满屯和姚若溪赶紧去睡,“三丫头!快去睡!你小孩子家的还不能跟你爹比,再熬坏了!”

姚若溪应声,叮嘱了姚若霞准备的东西,就回屋睡下了。

姚满屯看王玉花挺着肚子要洗猪肠子,干脆也不睡了,“我身子结实,一夜不睡也没事儿,你到旁边看着就行了。猪肠子我来洗!”

“三丫头不是说了不急。你快去睡吧!我不洗,受不了这个味儿呢!”王玉花嫌弃的催着他走了。

“那你别忙活,等我睡醒再洗!”姚满屯知道这些肉都摆着,等姚若溪睡醒肯定又是一通忙活,也就听话去睡了。

王玉花却没听话,招呼了姚若萍拿了碱和醋,又抱了盐罐子过来,准备洗猪肠子。

卢秀春带着高婆子两人过来,“二嫂!我带她们来帮忙。你有事儿吩咐她们做,还是别下手了,当心身子要紧。”

“你们今儿个不是要回门的?”王玉花看她态度诚恳,也就没有客气。

俩人都是粗使婆子,卢秀春知道自己肯定没有那个力气做多少农活,带俩人嫁过来就是要干家里的粗活儿,高婆子两人就听了一遍做法,忙活起来。

卢秀春又跟王玉花说了遍谢谢,她自己也知道姚文昌是个文弱书生,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打猎没有姚满屯帮着,肯定打不到猎物的。跟着跑了一趟,还拿回去个后腿,这可是明白的占便宜。

王玉花大方起来也是很大方的,说了几句,就送她回去。

姚文昌过来赶了驴车,打了招呼就带着卢秀春去老宅。

姚满仓听昨夜几人去打猎了,顿时不满,“打猎竟然也不叫人!你们打了多少东西?”

“是王元荣他们几个,我不过跟着瞎跑一趟。这野猪也是二哥买下的。我今儿个回门,才砍了条后腿。”姚文昌说着跟苗氏和姚正中招呼,“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去晚了不好看!”

“快去吧!”姚正中摆摆手。

姚文昌赶车的技巧不咋好,就这走到新安县晌午去了,卢夫子看了略略不满。

卢秀春怕爹娘不给姚文昌好脸色,急忙解释昨夜打猎的事儿,“拿来的后腿就是昨夜相公他打的。”

姚文昌轻咳一声,正了正身子。

卢夫子倒是脸色缓和,姚文昌果然不是只会读书的没用的书生。又看两眼不满血丝,也没有多留,吃了晌午饭就让俩人回来了。

卢太太本想问问高婆子卢秀春在婆家过的咋样,没见到人,也遗憾没问成。

姚文昌回到家就撑不住睡下,姚若溪已经睡醒,拿了快刀,和姚若霞把肉都切成长条块。所有的肉条块都抹上特别调制好的调味料,腌着。又让高婆子两人剁了花肉灌了猪肠。

姚满屯把柴火已经架起来,用铁条勾着一条条的条,晾在架子上,在辟出来的屋里慢慢的熏烤。

外面的大门被拍响,姚若溪耳朵灵敏,早先就听到了,装作没听见。最后连高婆子都听到了,“好像有人在敲门!”

几人停下忙活,侧耳一听,大门已经不响了。

“估计是听错了吧?”姚若溪疑惑了一句,低头继续忙活。

又听的确没声音了,高婆子也就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几个人继续忙活起来。

而在外面敲门不开的毛氏和许氏简直一肚子火气,打猎弄到打野猪,竟然躲在家里不吭声,还不开门。

毛氏没有多少表现,许氏到了老宅,立马告了一状,“二嫂家真是越来越的富贵,人的眼也越来越高,门槛也越来越高了!亲亲上门都敲不开门,生怕分了她们家打的打野猪一样!连个应的都没有!我就不信一家子都没听到!”

苗氏虽然心里暗闹,却不知道为何,还觉得不安。王玉花至今没出事儿,那不是鸡汤没喝,就是那红花没放。可又觉得事情不寻常。

今年的八月十五,姚满屯来送了两斤月饼,把羊肉切了一块,猪肉切了有四五斤送来,没有说啥就走了。就连小儿子叫来过十五,都说媳妇身子不舒服。这让苗氏心里很不安,抓不住的不安。

许氏嘴上不停,见说了一堆,苗氏却没有多少反应,倒是自己在沉思,她更是不满,叫了两声。

“肉不是已经给你们送了!想要野猪,自己去山上打就是了!兄弟分了家,就各凭本事了!”姚正中沉声说了一句,也没看许氏。

许氏知道是说自己的,想跟姚正中讲讲,见姚富贵使眼色过来,不屑的撇着嘴,暗自翻个白眼儿,不再吭声。说的送肉,却只有二斤多的,那一点只够包一回饺子,一顿就吃完了。二房自己倒是精明,关在家里不出门,整整一头大野猪呢!肯定吃不完,都不知道分出来!

毛氏看了看,就笑道,“我去叫文昌和秀春过来吧!就算分了家,头一年,又是刚成亲,八月十五肯定得一块过的。”

苗氏想到小儿子虽然委婉却想拒绝的话,心里很不舒服,觉得卢秀春跟王玉花走得近,挑拨的她小儿子要跟她不亲近了!

毛氏就起身去了姚文昌家,没看见高婆子两个,眸光转了转问道,“咋不见你家那两个婆子?”

“去二哥家里跟若霞学着做猪杂去了!”卢秀春换了身喜庆的衣裳出来,笑着回她。

“文昌昨夜打猎,一夜没睡,又赶上回门,怕是累坏了吧?打了多少猎物啊,这么拼命?”毛氏不动声色的套话。

“我也没见着,不过看那后腿,应该也能猜得到!”卢秀春是她问一句就回一句,却回的滴水不漏。

毛氏跟她打了一圈太极,发现这个弟妹也不是简单的角色,转了一圈都没有问道有用的,而她又跟二房亲近,不由心里暗恨。王玉花那个贱人竟然招人喜欢!

卢秀春等了一会,姚文昌拾掇好,两口子跟着毛氏去了老宅过十五。

傍晚的时候,姚若溪赏了高婆子两人一人一个八分的银锞子,半斤小月饼,“算是给你们过十五的!”

两人推辞了下,就接了。端了两大碗肉菜回去自己吃了。

姚若溪一家加上丁显聪一块,吃了饭,坐在花园里吃月饼,考校诗词课业,也是热热闹闹的。

等散场后,姚忠举和姚成材,姚及第三个却偷偷的摸到西院这边,一溜的翻上了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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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俺温馨不起来~o(>_<)o~一温馨字数不够鸟~明天加个二更吧/(ㄒoㄒ)/~

第112章:幸福的苍耳子

姚忠举是脾气最随姚满仓的,在家里也是听了不少的话,在外面玩更是跟姚若萍闹过不少矛盾,不过家里管教的严,他也不敢乱来。而今儿个十五,苗氏想自己的心事儿,毛氏也这段日子也忙着筹备姚春燕的婚事,他就撺掇了姚成材和姚及第出来。

“听人说王元荣那几个混蛋回家的时候背了半麻袋回家的,肯定打了不少东西!竟然还不拿出来,给一点,打发叫花子啊!?”姚忠举爬上墙头,还不满的哼哼。

“别吭声,这家里有狗。”姚成材皱眉提醒他一声。

姚忠举顿时不说话了,偷人家个瓜果这事儿干了不少次,但大晚上翻墙到人家里的事儿,还是没有干过,心里嫉妒气恨的同时,也有些忐忑心虚的。

三人爬上丈高的墙头,看看下面,不敢下去了,上来的时候有垫底的抽起来,下去可是丈高。再则弄出动静来,惊动了家里的狗就不好了。

“这西院被那小贱人搞成狗屁的花园,除了养了兔子,弄了几坛子酸豆角,根本没啥东西。咱们翻到内院去!”姚忠举往底下看了看,就小声招呼俩人。

姚若溪家房子一圈都屋顶,没有墙,也只有西院花园这边是墙,所以根本翻不上去。三人从西院墙头上爬到屋顶上,看着更不好下去,有些没辙儿了。

“现在咋办?”姚及第皱着眉毛不满的问。

“从那边下去。”姚成材指了指靠着前墙的蔷薇花藤,拽着花藤下去,就不会摔了。只要小心别弄出动静就行。

从屋顶又爬到墙头上,一直小心翼翼的到了前面蔷薇花藤上,这一节种蔷薇的墙是隔一段加高一截的,这样爬满的蔷薇花错落有致,不会那么死板。

三人刚从蔷薇花藤上下来,闻着花园里的阵阵香味儿,顿时两眼迷糊,头发沉,勉强到了亭子里,就昏倒在地了。

姚若溪拎着灯笼,姚若霞提着一篮子东西过来。

看地上昏睡的三人,姚若霞目光泛冷,没用姚若溪说,上去把三人的头发弄散,抓了一把苍耳子就三人头发上揉。

古代跟现代可不一样,讲究重视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头发,剪了就是不孝。所以不论男女,都是打出生就留的长头发。

姚忠举今年十四,姚及第十三,姚成材过了生儿也有十二了,都留了十几年的长头发。

姚若霞一点没客气,把每个人头上都抓了不少苍耳子揉的乱糟糟,才停下手,站起来睨视三人,“白念几年圣贤书,小小年纪就做鸡鸣狗盗的事儿!”

“如果剃了头发,再长出来的头发肯定更好的。”姚若溪也没多待,把小香炉里的香换上,拎着灯笼和姚若霞回了内院去。

而老宅的人没见到姚忠举和姚成材,就以为是找姚及第玩去了。许氏这边又以为姚及第跟着俩兄弟在老宅,竟然都没有管。

不知过了多久,高悬在天际的明月蒙上一层冷雾,渐渐的风起。凉意丝丝缕缕的钻入心肺,三人猛地惊醒过来。看了看情况,还在姚若溪家里,院子里很是平静,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被抓住…”姚及第说着,看到姚忠举和姚成材两人蓬乱的头发,愣了愣,“你们俩?”

“及第!你的头发…”姚忠举说着,看弟弟姚成材也是一样,急忙伸手摸自己,触手就被苍耳子扎了手,再小心的一摸,头上缀着沉沉的东西竟然全是苍耳子,顿时又惊又怒,张嘴就要骂。

姚成材连忙拦住他,“肯定被发现了!快!快走吧!不然被人知道,就坏事儿了!”

姚及第吓的左右看了两圈,都没有见到人,只有夜风吹起蔷薇花叶子沙沙作响,他却心里发寒,后悔不该听了姚忠举的话,过来偷东西,给姚若溪家找麻烦。急忙爬起来,抓着花藤就往墙头上爬。

谁知花藤是种在墙上突出来的槽里,怪不得墙很厚,急忙踩住,爬上墙头。

姚忠举恼恨异常,却也害怕的脸色发白,和姚成材迅速的爬上墙头。

突然院子里亮起灯,更吓的三人胆战心惊,不敢动作,只小心翼翼的,悄悄的爬。

忽然又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三人脸色发白,直接也不回原来垒了石头的墙根下,就从待的地方小心的跳了下去。

姚及第人不大,心眼儿却不少,挑了个下面又软土的地方摔下去就滚了一圈,虽然浑身疼,却没有大碍。

姚忠举却直接跳下去的,落地就痛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又怕的不行,咬牙强忍着痛叫。

姚成材也在姚及第跳下的地方下来,没有事儿,扑上来搀扶姚忠举起来,“大哥!你没事儿吧?”

“我脚崴了。”姚忠举疼的额头冒汗。

姚若溪家的狗却汪汪的叫了起来。

三人也不敢多待,急忙就往家跑。

姚成材叫住要跑回家的姚及第,“二哥!咱得说好了,不然被当成小偷,就不能参加科考了呢!”

“那就说咱跟人打赌输了,自己弄的?”姚及第指了指头上。

姚成材点头,三人中他虽然最小,却比姚忠举和姚及第都要心眼儿多些。

姚及第应下,三人串好口供,这才各自回家。

许氏见了宝贝儿子满头的苍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听是他跟人打赌自己弄得,噼里啪啦把跟他打赌的人骂了祖宗十几代人。

不过这样的说辞却没瞒过精明的毛氏,小儿子问不出来,大儿子一激一诈就全知道了。顿时气的浑身发抖,揪住姚忠举的耳朵,“我平常是咋教你们的,啊!?竟然给我做这种事儿!前途不要了?功名不考了?不想好好过了?”

“娘…娘…疼疼…”姚忠举疼的直咧嘴。

姚成材想说话,毛氏抓着也拧住他的耳朵,“这种事儿也是你们能做的?我辛苦供养你们念书上学,就是为了让你们去做鸡鸣狗盗的事儿!?”这种事儿,别人谁做都行,她都不会管。但她儿子绝对不行!她辛苦教养的儿子是以后成才入仕,光耀门楣的。

“娘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会做这事儿了!真的真的!”姚成材机灵,立马跟毛氏连连保证。

自己疼爱的儿子,毛氏也舍不得下重手责打,见俩人都认错说改,也就松了手,都对俩人教导了一遍,就沉着脸想这个事儿。

“你说你们下了墙头就晕了?”毛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心里一阵后怕,要是被二房当场抓住,闹将起来,她俩儿子的名声就全坏了。

“是那个花儿的香味儿,长了满墙都是。”姚忠举一边扯着头发上的苍耳子,一边恨恨道。

被熏晕了?毛氏还是有些疑惑,不过看俩人都在扯头发上的苍耳子,气恨的咬牙,叫了姚春燕来给俩人慢慢清头上纠缠在一块的苍耳子。

刚入秋,很多苍耳子还没有完全成熟,不像深秋的时候,棕色的苍耳子虽然没那么大,可上面的刺缠住头发,揉到一起,除非剪掉头发,否则轻易拽不掉了。

就这,毛氏和姚春燕给俩人扯了大半夜,疼的俩人痛叫,头发一缕一缕的被生生扯掉,却还是没有揪掉完。

姚春燕实在困的没办法,“先揪掉后面的能睡觉就行,明儿个再揪吧?”

毛氏也是困倦的不行,看姚忠举和姚成材也困的撑着,就给俩人揪了后脑勺上的,让俩人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