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生却不愿意走,在这边有好吃的,还有人玩,也热闹。回到家,要被管着不让乱跑着跟人玩,非要不走。

程氏抿了嘴看向王玉花,见她咋说。要是王玉花留人,她就趁机住下。

王玉花却对她这个娘失望透顶,装作没有看见似的跟吴氏说话。

程氏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王三全看着倒是心中一动,小四只比儿子大了半岁,三月底才五岁,却把诗经子集都学会了不少。小儿子也四岁多了,却练字都还没有认。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把小儿子留下,跟小四一块学字念书,指定也能养成一个好性子。

想到这,他看了眼丁显聪,连这个小子都跟着学了不少学问,就招呼了姚若溪。

姚若溪见他招呼,眸光闪了闪,拄着拐杖走上前来,“姥爷?”

“如今祖生也四岁多了,他也喜欢待这,这时候不忙,你看也带着他启蒙,学几个字,定定性子。”虽然王三全也不算忙,可王祖生大多都是程氏带着,王三全担心她再把小儿子给教坏了。

姚若溪一脸为难,这段日子,她跟着师娘学东西,而且过几天还要去一趟昌州府给大姐置办嫁妆。看王三全苍老的脸上满是希冀,想他四五十了,才得一个宝贝儿子,殷殷切切的盼着儿子成才,叹息道,“姥爷还是等过些日子吧!等天再暖和点,小孩子也都好动了。家里的客人过些日子就走了,等忙完这一段。”

这不是拒绝,王三全点点头,“那好!等你啥时候忙完,我就送他过来。”然后招呼王祖生,哄着他说是回家打猎,去钓鱼,算是把他哄上了牛车。

送走了王三全一行人,王铁花一家也告辞走了。

家里的客人都送走,刘氏几个帮忙的吃完了饭,又把借来的盘碗筷子刷干净,码放在木箱子里,姚满屯又紧着给人送去。

一直忙活到晚上,才算都拾掇完。

没有剩下多少菜,姚满屯和王玉花倒很是满意,总不能姚若溪师娘在这,她们还弄剩菜吃。

还有那已经切好没有做熟的,也都拾掇了给帮忙的刘氏几家送去。

歇息了两天,缓过劲儿,姚若溪就让姚满屯买了几百斤糯米回来。又挑了山泉下来,开始酿制稠酒。

稠酒酿上没几天,王元荣几个就从昌州府回来了,带了一堆小玩意儿来,还有给瑾哥儿的银锁片。

“考的咋样?答题默出来没?”姚若溪看王轲和王宝柱面色不太好,不禁出声询问。

“你还是别看了,若溪。太丢人了!元荣哥看过都说不过。我们明年再考吧!”王轲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王宝柱看姚若溪皱眉,反过来劝她,“我们都还小着呢,今年考不中,明年再考。明年考不中后年考!总会考中的!”

姚文昌也是三次才过的。

姚若溪点点头,“好吧,不问了。你们知道哪里有大片的桃花吗?”转移了话题。

“要桃花干啥?做胭脂吗?”王宝柱奇怪。

“要用桃花酿酒?”王元荣问,见她点头,想到上次跟几个同窗出游就有一片桃园,“你啥时候要,我帮你摘回来。”

“三五天。”姚若溪算了下日子,再有几天稠酒也就该酿好了。

王元荣点头应下,不到五天就背过来一麻袋的桃花来。

这时节桃花刚开,很多还都是花骨朵,半开不开的,很是幽香。

严如卿也十分好奇怎么好好的酒变成了奶白色,浓稠醇香如牛乳一般。也卷了了袖子,跟着搓酒酿,煮酒。

等一坛坛的幽香醇厚的桃花稠酒酿好,也惊叹了。

桃花不像桂花,它是粉红颜色,所以原本奶白色的稠酒就变成淡淡的粉红,颜色极其好看。

而这边煮酒的酒香飘了老远,下地路过的人还都过来瞅瞅,见关着门,才没叫门打扰。

严如卿就笑的带着两分嘚瑟,“上次的桂花稠酒到了京都,愣是被人给知道了,只好邀请了各府的夫人小姐来赴宴,转眼七八百斤酒愣是没了。都夸这酒好,纷纷打听谁家酿的,我没告诉她们,就让她们想着念着还喝不到。连皇后娘娘差人来找,你师父舍不得,给了她五斤。留了五十斤。”

“这次的给师娘带六百斤,师兄那边另外给一坛子。等回头再试试野玫瑰和蔷薇的,入秋再多酿些。”姚若溪微微笑道。

严如卿听得更不想走了,还想她做豆瓣酱和老干妈那些。但出来时候不短,再耽误就赶不上清明祭拜了。

姚若溪也很舍不得,虽然相处时间段,但严如卿却让她觉得温暖的幸福感,感觉很亲很亲。

王玉花更是把家里能吃的,拿得出手的土产准备了半马车给严如卿拉着。

地生看了一圈,没有另外放的,就厚脸皮的凑上来,“小姐!我们公子也有一份吧?”

“有的,等几天随着酒一块送到京都去。”于晋然每次送东西来,她往京都送东西的时候自然也不好啥也不送。

地生听了嘿嘿笑,“主要是吧!小姐家的东西都好吃,都是稀罕没见过的。公子得了吃不完,能赏给奴才也沾沾光!”

“有一包是给你的,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了。”姚若阳笑着拿了个包袱过来。

“哎呦!”地生受宠若惊,急忙接住谢赏。

“好了,走吧!再不赶路,等到了昌州府天都要黑了。”严如卿催了一声。

王玉花把瑾哥儿包严实了,和姚若霞,小四坐上马车。

严如卿招呼了姚若溪跟她坐同一辆马车,姚若溪还没上去,赵艳萍就快步跑过来。

“有事儿吗?”姚若溪挑眉询问。

有事儿!当然有大事儿!赵艳萍现在后悔死了,她前些日子咋没有想到这个名为女郎中的其实是国医圣手毕温良的夫人!?看了眼一车的行礼,她脸色顿时急切起来,“这是…你们是要搬走吗?”搬走不至于,难道是毕夫人要走了!?

“不是搬走,只是去一趟新安县。表姐若是有事儿,等我们回来再说吧!”姚若溪摇头解释一句,就上了马车。

“你们要去新安县啊!我正好也有事儿要去,让我跟你们一块吧!”机会不容错过,毕夫人大老远从京都都到她眼皮子底下了,不抓住又咋行。

“我们是去给我大姐置办嫁妆,今晚不会来,实在不方便带你。”姚若溪看她根本不是出门的行头,眸光闪了下,婉拒了她。

赵艳萍还想说啥,地生已经坐上马车,赶着往前走了。她忙看向后面的姚满屯。

姚满屯对若萍不是没用感情,一直都当她是亲闺女养了十几年,只是十几年养育之恩和疼爱,换来的不仅是冷酷伤害,还敢朝王玉花下手,恼怒也不是,怨恨也不是。复杂的看她一眼,也跟上前面的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赵艳萍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怪不得这些日子从来不见她们家的人出来走动,怪不得上门求医的人都被拒绝了,原来这人是毕温良的夫人。这段日子定然是在秘密教授姚若溪医术绝学!而她一心想着挣钱发家,没有细想,硬生生的给错过去了。

严如卿想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就是你以前的二姐?”

虽然姚若溪信上没提过,但毕温良还是很了解的自己徒弟家人口情况的。

姚若溪点头,就讲了姚若萍的事儿,“现在改了名儿,叫赵艳萍。她刚才非要跟着,估摸是猜到了师娘的身份。”

严如卿点点头,眼神有些冷淡,“生恩没有养恩大,就算不是亲娘,也不该朝养母下黑手的。”说完又想到世家大族的内宅里,哪家都有这些糟心事儿,也就不提了。

姚若溪就转移了话题,讲双面绣的事儿。

这次严如卿过来,姚若溪当然没有时间绣什么东西出来,学东西都还嫌时间不够,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三天过。

说到双面绣,严如卿好气,“别提了,你送我的执扇,生生被人抢了两把。另一把送给你师兄的母亲,师娘也就剩一把了。”

“等大姐的嫁妆绣完,我给师娘绣两架屏风或炕屏。”姚若溪看了觉得好笑,挽着她的胳膊,语气带了几分诱哄。

严如卿捏捏她的鼻子,笑起来。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昌州府,这边地生早已经吩咐看宅子的人把院子打扫干净,收拾妥当,直接住了进去。

严如卿没有当即就走,帮着挑了两天料子和首饰,才离开。

姚若溪娘几个也满载而归,借用了于家的马车才全部拉完,拉回了家。

姚若阳和丁显聪没有去,小四一回来就叽叽喳喳的讲昌州府多少卖东西的,多少多少房子,好吃的东西排成排。

“真是花钱买罪受,不歇上个两天,我是没劲儿看那些料子了。”王玉花抱着睡着的瑾哥儿放回屋里,就瘫坐在椅子上。

大多女的都喜欢逛街买东西,逛的时候兴致冲冲,买完回来就松劲了,累。

王玉花还带着瑾哥儿,更是累。

姚若霞也没劲儿看买的东西,直接搬回屋,歇了两天。卢秀春过来玩,才开了箱子,让她瞧看。

卢秀春如今两个多月身孕,王玉花没敢叫她跟着去昌州,料子首饰买回来,才麻烦她帮忙定花样子。

“昌州府那边的料子的确要比新安县的好些,花样子也新颖,这颜色更是鲜亮。”卢秀春扯着几块缎子,点头赞道。

王玉花呵呵呵笑,料子是好,价钱也好啊!生生比新安县这边的贵一倍。有几匹贵的,要十几两银子一匹。这一趟加上首饰,就花掉了一千多两银子。

虽然事后心疼,可想到嫁妆多了,大闺女出嫁也有体面,王玉花也就没说心疼的话了。

卢秀春帮着分配了,衣裳,鞋袜都要四季齐全的,不仅自己的衣裳要做全,连段浩奇的衣裳也要做四季的,少的也得两套四套,多的人家都十几套的。

王玉花听的咋舌,“这么多衣裳鞋袜,得做大半年都不一定能做完呢!”

“所以大户人家的定亲都是提早几年,问名纳彩一套程序走下来,两三年的时间,而订了亲的姑娘小姐也多是关在家里绣嫁妆。有那讲究的,嫁衣也是自己绣,都是从小就开始的,一件嫁衣绣几年呢!”卢秀春笑着解释。

姚若霞的嫁衣也想自己绣,可惜时间来不及。不过交给段浩奇去做,意义又不一样。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苗氏来了,不仅苗氏,后面竟然还跟着姚翠芬。

王玉花没让去内院,“婆婆和翠芬过来是有啥事儿?”她有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好事儿!去把满屯也叫回来。”苗氏笑呵呵,眼神在姚若溪身上溜了一圈。

------题外话------

给亲爱的们推个同类型神文——良辰一夜——最强农家媳

现代高级女工匠师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被夫家二两银子买来的小村妇。???

???

相公身材魁梧健壮,腿废了!???

???

房子破败不堪,柴米油盐样样空,吃了上顿没下顿,相公一手按着腿,淡淡的说:要不然你去问娘借一点米吧????

???

九娘一脸冷笑:呵呵,你怎么不去?你要是能问你娘借到一碗米,我跪下叫你一声英雄!???

???

生活如此艰难,直把九娘从女强人逼成女汉子。???

???

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摸鱼,养得相公呵呵笑。???

???

斗得了婆婆,治得住妯娌,虐得极品哇哇叫。???

???

靠着一技之长,带着相公走上康庄大道!???

可是,为毛不断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来认她相公做主子?更可怕的是时不时就有人来暗杀他们????

楚东阳,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第122章:自封超级香饽饽

王玉花看苗氏笑呵呵的,满满不祥的预感,又看了眼姚翠芬,暗暗猜想,苗氏是不是让她们家教给姚翠芬赚钱法子的。不想去叫姚满屯回来。因为姚翠芬表现的一向善解人意,即使跟姚满仓跟三房闹得不愉快,姚翠芬也没有说过一句不好听的,姚满屯对这个妹妹可要比姚富贵,姚丽芬看重多了。

卢秀春早在她们进门,就见苗氏和姚翠芬眼神都往姚若溪身上瞧,所有所思的看着。

苗氏使了小四去叫姚满屯,转头就打发卢秀春,“你如今怀着身子,头三月还没稳下来,平常多小心。我跟你二哥二嫂说事儿,你就先回去歇着吧!等事儿说定下,就都告诉你们。”

卢秀春看了眼王玉花,笑着应声,起身招呼了句,就慢吞吞的走出来,心里却在想。婆婆带着二姐过来,还说有好事儿,她心中一动,挑起了眉毛。竟然是打上了若溪的主意,想跟二房结亲啊!想到姚翠芬家的俩儿子,年龄都适合,姚若溪虽然腿脚不好,但人聪敏睿智,相貌标致,娶这样的儿媳妇回家,就算面上不好看些,可却实实在在的好。

想到王元荣经常往这边跑,于晋然纵然不在新安县,也每每捎送礼物。卢秀春回头看了眼,摇摇头。外人看见的只是若溪外在的情况,她身负异秉,才学极高,腿也要全好了,又是国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婆婆和二姐的算盘打的响,怕是一场空呢!

远远的看见小四拉着姚满屯从啤酒厂过来,卢秀春停住。

姚满屯见她像有话说的样子,疑惑的过来。

“家里有人上门提亲,二哥还是快回去瞧瞧吧。”卢秀春也没有说多,相信小四去喊人的时候就说了是‘奶奶和二姑来了’,这样一说,姚满屯自然明白,做个心理准备。

姚满屯一愣,“提亲!?”

卢秀春点点头,就回了家。

“爹!她们要给谁提亲?大姐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小四昂着头问。

还能给谁提亲,当然是三闺女!大闺女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退亲另改。二妹家的两个儿子年纪都跟三闺女相仿…姚满屯顿时发愁了。

小四看他脸色不好,没敢再多问,拉着他回家。

屋里苗氏让王玉花把瑾哥儿抱了出来,正在逗弄他。

王玉花一直提着心看着,生怕有个啥变故,伤着小儿子,又想着她们母女来家的目的,心里煎熬着。好不容易见姚满屯回来,忙伸手接孩子,“当家的回来了,婆婆有啥事儿跟他说吧!瑾哥儿这会都困了,我哄他睡觉。”

苗氏也没有抱着不松手,把孩子递给她。

姚翠芬也笑夸,“这孩子长的真壮实,才半个多月没见,就这么大了,粉团子一样,还爱笑。”

“每天就会吃了睡,睡了吃,撒尿嚎上一嗓子,像个小猪一样。”有人夸自家孩子,即使对老宅有成见,王玉花听了也觉得舒服的,抱着孩子送到内院去哄他睡觉。

姚满屯看看姚翠芬,面上笑着问她是有啥事儿,眉头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

苗氏笑看着又打发走了姚若溪和小四,这才跟姚满屯说了来意,“瑞琪比你家三丫头大两岁,正正好的好媒茬。自家孩子你也知道,现在还在学堂念着书,以后出息也肯定错不了的。你家三丫头腿脚不好,以后说人家,也是那些歪瓜裂枣的,没得辱没咱家闺女。像林宗家的傻孙子,来一次就够让人膈应了的。这也不是外人,自家亲姑姑,亲表哥的,绝对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嫌弃。若霞今年底也要出门子了,等她嫁后,人家肯定瞅着你家三丫头了。先定下亲事,以后也好推拒,也没有那歪瓜裂枣敢上门来膈应人了!”

这话说的,姚若溪是个瘸子,以后找人家也肯定不是瘸子就是傻子,又有林宝臣那傻子在前。现在有个好的,还是自家表哥,亲姑姑当婆婆,不嫌弃姚若溪是个瘸子,这门亲事是给了姚若溪天大的福分和体面。

姚翠芬也笑着接话,“那是当然的,若溪是我外甥女,我肯定待她亲闺女一样。那丫头太可人疼了!”

不仅可人疼,小小年纪人也很厉害,跟于家的公子是师兄妹,拜了京都的名医做师父,就算没学啥医术,有那个名分在,这就是关系。她两个儿子牺牲一个,也算划得来了。

苗氏看姚满屯不说话,眸光转了转,“瑞琪是长子,以后是要继承家里的,人也聪明好学,咱家孩子模样也都不差,人品相貌都是好的,也是我听人闲话说道你家三丫头以后亲事咋样咋样的,这才跟你二妹说了这个事儿。总不能让咱家孩子出去受那份委屈!”

总之这门亲事就是姚翠芬牺牲了继承家业的大儿子,全是为了姚若溪以后不嫁个瘸子傻子鳏夫的,这绝对是为姚若溪好的亲事,没道理不答应。

一个瘸子,就算家里小富,还想找个啥样的!?杨瑞琪那样的正常又出色的少年,是顶尖的好了!

只是外人不知道,姚满屯可是知道,严如卿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姚若溪的腿。三闺女虽然现在还走动拄着拐杖,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而已。再者,他属意的人是王元荣,那孩子常常往自家跑,每次打猎都变着法的让三闺女沾些好处。心思细,人又聪锐,小小年纪就是秀才的功名,人品相貌绝对没话说。以前有二闺女在里面捣鬼,现在没了,他当然更加满意。

而姚翠芬家的俩儿子虽然是外甥,但跟王元荣还是没法比的。闺女嫁个啥样的人家过得好,姚满屯上了年纪,阅历多了,也是多有意悟的。

可面前一个是他娘,一个是妹妹,说话恳实,诚意十足,姚满屯实在不好拒绝。

“咋着?这门亲事为娘的作保,你还不满意?难道你还准备把闺女嫁个傻子瘸子老鳏夫!?”苗氏见他一脸为难,就收了笑,板起脸来。

“二哥!若溪那丫头我看着就喜欢,以后也不会让她委屈欺负的。”姚翠芬也忙笑着劝道。

姚满屯看了眼门外偷看的小脑袋,艰难的张口,“我已经说过不少次,不跟亲戚结亲家。”

姚翠芬脸色僵了下,不过看他为难的样子,就以为他说下了这话为难,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就笑道,“这就啥!若溪情况不一样,哪能为了那一句话就真的耽误若溪了!”

“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谁还能揪着!?你二妹妹是诚心,我也是为了你家三丫头打算,为咱们姚家打算。以后总不能姐妹兄弟都好,单她不如意。”苗氏又笑了声,浑不在意道。

反正这门亲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姚满屯不答应就是没道理。一个是亲娘,再加上个亲妹妹压着,面上说的好,却用这种为你好的模样逼迫着。

“男子汉大,顶天立地,说话算话。更何况我现在还是槐树村的里正,要是我朝令夕改,说话不算话,不是说我的脸面问题,给村里影响也不好!”这门亲事怎么说怎么看都是为她们家好,姚满屯只能拿这句话拒绝,起身给姚翠芬拱手作揖,“二妹好心,二哥心领了,瑞琪是个好孩子,多的是好姑娘娶,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家结亲。二哥在这里多谢你了!”

你是好心对我们,但我们家不需要这种好心,我拒绝好心!所以你的好心还是拿去对自己吧!

姚翠芬听懂这话里的意思,顿时面色涨红青紫,尴尬羞愤齐齐涌上来,让她说不出话来。还说啥话?难道说我就为了你家好,就得把你家的瘸子闺女娶回家做媳妇儿!?这样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苗氏一脸阴霾,“满屯!你可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不管孩子以后死活!你现在年纪轻,又是男人家,很多事儿都不懂。你家三丫头那情况,跟了你二妹,以后保管好日子过!这门亲事是我定下的,难道你也不同意!?”说着就拿出长辈孝道出来压人了。

“娘!说下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顶,真的不能这样反悔不算话。”姚满屯无奈有为难的苦着脸。

“我都是为了你家好,为了你家那三丫头好!瑞琪这样的孩子,你们还不满意,你们想找啥样的!?林宝臣那样的吗!?”苗氏眼里闪过阴恼,这个儿子打小就听话,可现在事事都敢忤逆她了。

“当然不是。小溪现在还小,我们家只想给她治腿,别的还不想。亲戚结亲家的事儿…我得说话算话的。”林宝臣的提亲,绝对是自己三闺女的侮辱。别说三闺女腿好了,就算一辈子好不了,凭着三闺女的才情品貌,也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听是还要再给姚若溪治腿,姚翠芬眼神闪烁了下,“若溪以后治腿,我们也肯定会全力帮助的。”

“小溪的腿得到京都去找神医治,人家非千金不治。”姚满屯笑的很难看。退一步说,就算三闺女没有拜师,她们家要去京都给三闺女治腿,花费千金,万两银子,哪是姚翠芬能帮得上的。

姚翠芬一听,脸色比姚满屯还要难看,“二哥准备花多少年给若溪治腿?”

“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只要有机会,都要治!”姚满屯绷紧了脸。

苗氏眸光幽深,老二家难道一年已经进账几千两银子了吗!?

“为了一个丫头,你是要败光好不容易挣起来的家业!?”

姚满屯看了苗氏一眼,垂了头默认。如果真要给三闺女治腿败光家业,能换一双好腿,也是值得的。只要人健康,想要多少财富都是可以再努力再挣回来的。

苗氏深吸口气,“我听说,你岳母娘当初怀孕的时候,玉花对亲娘下手。”

姚满屯一惊,猛地抬头瞪大眼看着苗氏,“娘听谁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这事儿绝对是真的!苗氏早先就得到消息了,本想用这个令姚满屯让出啤酒厂给姚满仓管着,后来于家出面,她才警觉,那啤酒厂是于家的,让不让大儿子管,也只是于家一句话的事儿。所以她就按捺住了想法,一直留到现在才拿出来。

“这样的话我可不是第一个听,也不是听一个人说。你媳妇儿连亲娘都下死手,这种心思也太恶毒了!要不是她如今又生了儿子不容易,这样的媳妇儿是绝对要休出门去的!这样的事儿传出去,别说若霞的亲事要黄了,你家三丫头和小四都别想嫁出去了!有谁家会要这样人生教养出来的闺女!?也是你二妹,着实喜欢同情你家三丫头,我又为了姚家小辈,让她应下这亲事的!”苗氏说着,冷冷的轻哼一声。

姚满屯身子轻颤,觉得通体发凉。这件事儿小溪说了,玉花是受王金花诱导挑拨,也没有动手成功,而是若萍伸手推了程氏。可谁会相信!?因为王玉花的确动念头了,当时也动手了的。这样的事儿虽然没有不检点难听,可却是大不孝的行为,告到衙门是要坐牢的。传出去,三个闺女的亲事肯定也要毁了!

“这话娘又是听谁造谣的?”一句话,已经在否认了。纯属造谣,不是实事。

“不管是谁造谣,总之这事儿是跑不了的。王玉花我是不说她了,跟及第娘动过几次手,跟你大嫂也动过手,就差没对我这个婆婆动手了。自家的事儿,肯定得自家兜着。你家三丫头定给瑞琪,若霞早早出嫁,有上头两个撑着,就算有啥话传出来,底下小的也不会有啥影响了。”苗氏眸光极速的闪了下,没有回话,而是催着姚满屯应这门亲事。

姚满屯跌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