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翠玲又哭又求,求梁氏千万别分家。

赵成志也说窦二娘的悔意和害怕,说都是一家人啥啥的,让梁氏别只想自己,人都不是为自己活的。老窦家就窦传家一个儿子,要是分家,她们会被戳脊梁骨戳死!

“做人莫做女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窦清幽呵呵冷笑。

“你们回去自己想吧!我不想再跟你们说了!我这个勾三搭四的人,别碍着你们的眼了!”梁氏下逐客令。

樊氏也劝刁氏先回家,“不管咋说她这也怀着身孕,再一个不好有个三长两短,可是两条人命!我们总不能不顾呢?你说是吧,亲家!?”

马氏也说梁氏面色很苍白,又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郎中来看看,“保险起见,还是请郎中过来看看吧!”

这么一说,刁氏和窦翠玲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走了。

窦大郎看看想劝梁氏,她却回屋躺着去了,只好叫窦清幽,“四妹我有话跟你说!”

窦清幽嘲讽的跟他过来,“说什么?”

窦大郎回头看了眼刁氏和窦翠玲,放低了声音跟她说,“我知道小姑有些话伤了娘,让娘心里难受,她怀着身孕又容易想得多,你先劝劝娘。咱们一家人要是这样闹,也让人看笑话!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咱们一家人该一块努力,把日子过好才是正道!要是分家,必定会被人谩骂,戳脊梁骨!”

“你是说我娘在无理取闹?”窦清幽冷嘲。

窦大郎脸色一僵,皱着眉,“咱们是一家人…”

“不!真是一家人,不会这么对待我娘对待我们!你真想劝,还是回去劝他们分家吧!如果分家顺利,说不定欠的钱我们继续还,也会承担一部分你念书的束脩!”窦清幽冷冷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窦大郎脸色青了又紫,“你们非要鱼死网破不成?”

“太过自私自利的人,活不长!”窦清幽丢他一句警告。

窦大郎又怒又恨,又怨怼窦翠玲都已经摆摊了,不帮着还钱,干啥还说梁氏那种话,故意挑拨事儿!?这下梁氏不愿意忍气吞声,也不顾脸面了,直接往大了上面闹,可完了吧!?

窦清幽还没回到家,就被梁二郎堵住,皱着眉沉着脸瞪着她,“你又想咋着二娘?她一个女娃儿,已经弄的里外不是人,你有爹疼有娘爱,还看不惯她!写啥状纸?告啥状!?”

冷眼看着他,窦清幽就像在看一个蠢货,“随你去安慰帮忙,但如果想为她出头来找我麻烦,抱歉,我不会看你姓梁的面子!”

“你!?”梁二郎不屑的怒哼一声,“你们就是想逼迫二娘,赶走二娘!无情无义,卑鄙无耻!”

“你既然同情可怜她,可以把她娶回来,让她享福享乐!”窦清幽呵呵一声,直接越过他。

“你站住!”梁二郎怒愤的叫她。

窦清幽无视的回了屋。

当着梁贵和樊氏,马氏他们,梁二郎只能阴沉着脸放冷箭,却没敢说啥。他知道家里人都不太喜欢二娘的。

一家人吃了晚饭,五郎和六郎他们都被赶去睡觉,只留大人和梁氏娘几个,商量分家的事。这不是个小事,真分了,窦传家梁氏会被唾沫淹死。

梁氏说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分家过,我愿意背债还债,以后真发财了也会孝敬两个老不死。但让我再跟他们一块过日子,一个锅里吃饭,伺候他们,没门了!骂就骂,我过好的是自己的日子!”

“可传家不是不答应!”樊氏拧着眉毛,如果真能分家,她自然愿意看闺女以后好过。

“爹他会答应的。他不答应,爷奶小姑也会让他答应的!”窦三郎道。

还有窦二娘的事才是主要的,他们的确会答应。

马氏却担心,他们分家了,住哪?重新置办一个家可不容易的。上哪拿银子?难不成又掏他们家的银子!?她倒不希望她们分家。

那边刁氏几个人回到家,已经半夜了。

赵成志和窦翠玲也不回家了,就直接住下,商量这个事儿咋办。

窦翠玲现在看窦二娘也不禁怨恨起来,死丫头竟然闯了祸,还弄窦四娘那个小贱人,还给她们抓住把柄!现在被她们死死捏住七寸,啥话都得听她们的!

感受她眼中的冷箭,窦二娘心里一寒,红着眼也不敢说话。

窦占奎狠狠骂了一顿,说梁氏啥都不是,就是借机会闹和离,嫌贫爱富了,想要改嫁个有钱人。

可是骂完了,事情还是要解决。不然连摆摊都摆不上。

一两天不摆摊还行,可真要是不干了,家里也没了进项,欠的银子咋办!?

最关键的,是窦二娘对窦四娘下过手的事,是万万不能暴出来的。

现在不是窦传家不同意分家就能不分家的。

一天煎熬的过去,没有龙须面卖。家里找遍了没有黑石粉。

而梁氏惬意的和窦清幽几个摘了葚子,做起了葚子酒。

两天过去,梁氏和窦清幽跟着梁贵和樊氏几个到了镇上,请夫子帮忙写状纸。

窦大郎急忙拦住,说是回家再商量,会劝爷奶答应。

梁氏冷哼一声,暂时给了他时间。

改卖梁家龙须面的陈天宝见了几人,就招呼她们吃饭。

梁氏回吃过了。

陈天宝朝窦清幽招手,让她到家里。

窦清幽疑惑的跟他进了屋。

陈天宝拿出十两银子给她,“四娘!这个银子是衙门判给我的,我如今身子好了,也没啥花钱的地方,你们要是分家,肯定得花用不少。这个银子你拿着,也够你们盖个三间屋子暂时住着的!”

窦清幽惊讶了下,她准备想别的方法再挣钱,她身上还有点银子,卖了葚子酒也能有一点。不过看陈天宝真诚的眼神,她笑了起来,“好!天宝叔的银子我就先拿着了!等我卖了酒就还给天宝叔!”

“啥还不还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要不是,我是想让你们住我家!盖个三间西厢房,也够住的了!”陈天宝笑笑。

“现在银子有限,等以后挣了钱再往镇上搬。”窦清幽回道。

梁氏一听陈天宝一下子借了十两银子给她们,还不让还,感谢过,立马咒骂了窦翠玲几句,“她自己闺女闯祸欠债,却一毛不拔,还占我们家龙须面!贱人!”

等了没太久,窦传家就和窦大郎过来,说是同意分家了,让梁氏带着窦清幽他们回家,再商量一下分家后的事儿。

第五十三章:新居

商量分家后的事,无非就是提条件,债务她们背,给刁氏和窦占奎养老,还要继续供窦大郎念书科考,给窦二娘的嫁妆。

梁贵和樊氏当即就带着梁氏几个去了老窦家,商量分家的事。

几个人到的时候,刁氏正在家里哭,哭的两眼都红肿了,她是真的伤心害怕只能含恨妥协。

窦占奎的眼神满满的怒恨,当即就提了一堆的霸王要求。

梁氏冷笑一声,“既然是分家,自然是分半的!以后各家过各家的,债务自然也是一家一半!这话没的说!窦大郎和窦二娘我已经养活大他们!接下来就靠自己了!没钱欠着债还念个屁的书!?不回家挣钱还债,指望我给你们还完!?想得美!”

她死咬着,坚决不还债。

窦占奎提的养活他们,背负所有债务的条件,都变成了无用的。

梁贵沉着脸喝了梁氏一声,“就算分了家,也是一家人!家里的啥还都一块分!难道你不要地,不要牛,啥都不要!?”

“不要!我们娘几个只要不懒,就不会饿死!我也不想再替别人还债!从娘家借的二十两银子我还已经够够的了!”梁氏不愿意。

梁贵瞪她一眼,笑着跟窦占奎和刁氏商量,分地分牛的事,窦大郎和窦二娘以后不管他们的事,让梁氏帮着还债。

窦翠玲和赵成志也没走,听着两边各自的要求,都脸如肝色。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所有欠的债由梁氏娘几个还,以后不再过问窦大郎和窦二娘的事,随他们做龙须面卖钱念书攒嫁妆,到时候会添箱比别人都多一份。窦占奎和刁氏也孝顺,一个月二百文,逢年过节另有孝敬。

地分给两亩麦子,佃的两亩棉花给她们种,其他没有。家里的猪分给她们,牛不分。这些日子卖的钱,六两七百文钱一家一半。

很快请了杨里正和两个族老过来写了分家文书。

杨里正惊讶的不行,还准备训诫窦传家和梁氏一顿,他这一个儿子竟然分家,还把窦大郎和窦二娘分给两个老的,可是要被人骂死的!又想到梁氏带着娃儿回了娘家,现在就分家,里面指不定有啥事儿,说了两句就歇了心思。

窦三郎出面,说是买一块村里的荒地盖房子,挑中了溪边不远的一块。

杨里正看他们都商量定的,也没啥扯皮的了,就办了文书地契给他。

窦三郎说是请了假,“先找人把屋子盖起来,我再跟上课程就行了。”

梁贵看事情一切顺利,也不管刁氏和窦占奎气的猪肝色的脸,回了村准备木材和石材。至于分家后的唾沫星子,时间长了,也自然有分辨。

窦清幽这才把黑石粉给了窦翠玲,也给了刁氏一些,“以后你们闲着在家没事儿,也可以做些龙须面,好歹挣一点。”没人给他们干活儿,给他们挣钱了!

刁氏气的一下子就躺下了。

梁氏却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窦传家看着高兴的娘几个,心里多少也轻松了点,可是,这样一来,别人就不知道说啥难听的话了啊!

很快分家的事就传遍了,村里说啥的都有。有说梁氏不愿意背债,嫌弃刁氏老两口和窦大郎窦二娘这俩拖油瓶了。一个儿子还分家,没见过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也有人反驳梁氏把债务全背起来了,还继续养着他们,死活都要分家,肯定是出了啥别的事儿。那天窦翠玲两口子来了,指不定又干啥事儿了!不是因为摆摊的事儿闹起来了!?

梁氏可不管她们说啥,找人清理荒地。

因为就花了二两银子买了有一亩多地,很多碎石子和杂草,很不好清理。

又忙着找人赶工,忙的热火朝天。

窦小郎还看着窦传家谈成了两家生意,每天去送龙须面。

很快,梁贵带着梁家三兄弟过来帮忙,拉来了木材和石材,打了地基,人手多,屋子就慢慢盖起来了。

手里有十多两银子,窦三郎就按窦清幽要求的盖了三间青砖瓦房,东西屋都盘了炕。

“这样就省下了打床的木料和工钱了!”窦清幽喜欢睡炕,冬天里烧上炕,被窝里暖烘烘的,连屋里都暖和的,她怕冷。

盘炕耽误了两天,不过十天,屋子就上梁了。

樊氏带着儿媳妇过来帮忙做饭待客,除了送的鸡蛋肉和鱼,又悄悄塞给梁氏一两银子,“花用的地方多,你们先忍耐一两年,慢慢日子就过好了!”

梁氏收了下来,“我们自己过,管别人咋说!以后肯定能过发的!”

三间青砖瓦房,外加两间土坯房,前后院子都超大。

梁贵几个把地翻了起来,浇上水,樊氏给撒了菜种子,种了些菜央子上去。

老宅养的猪也被赶了过来。

看着那崭新的青砖大瓦房,虽然只有三间,可是却跟他们分家了,窦大郎说不出的难受。以后他该咋办?

窦占奎就骂梁氏从哪弄的银子盖这样的房子,说她私藏银子了!跟男人借钱了!欠着银子不还,盖这么好的屋子住!

梁氏心情好,没有理会他。

暖房燎锅底这天,陈天宝也来了,割了一大块肉,还拿了不少米面。

梁贵直接拉来了两袋粮食,给她们做口粮。

终于从那个压抑的家里搬出来,窦清幽也松了口气。每天面对那样无耻无赖的窦占奎和奸恶阴险的刁氏,还有窦二娘和窦大郎那两条寄生虫,她每每都快要忍不住心中的戾气。

虽然没有彻底摆脱他们,但以后总不会再在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村里的议论风向也是变了又变。

刁氏和窦占奎也不得不开始干活儿了,虽然梁氏答应了不会不管,但也不会全管,他们挣不到钱,就没法过了。而且没舍得给她们地,地里的活儿也必须得干了。

梁氏站在新家里,哪哪都顺眼的不得了,“就是吃水有点麻烦。溪水洗衣裳还好,吃的还是井水好。”

窦清幽摸了下身上的银子,盖屋子梁贵帮衬了不少石材和木材,也没打家具啥的,所以还有一两多,不够打一口井了。

梁氏也没舍得,“也费不了多少事儿!那溪水也是能吃的!打井等以后再说吧!就这么点钱,还是留作本钱吧!那葚子酒还得酿呢!”

窦清幽想了下,点了头,“我去看看头两次酿的葚子酒,应该可以了的!”

梁氏也跟着她一块,这次割了肉,买了两条鱼过来,再也不用给娘家拿个啥东西还看脸色。

“看秀芬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果然分了家,人也精神了!”马氏一看就笑道。还真是能耐,竟然真分了家。就是不知道欠一屁股债啥时候能还上。

梁氏说笑着进屋。

窦清幽和梁玉娘去看酒。

第一坛打开,就一股桑葚酒特有的甜香扑鼻而来,“成了!”

“你又没尝过,咋知道成了!?”梁凤娘撇嘴。

第五十四章:卖酒

窦清幽酿了十几年酒,要是闻了味儿还不知道酒成了没有,早就混不下去了。

刷了酒杯,倒上几杯出来,“姥爷!你尝尝咋样!这算是成了吧!闻着没有酸的坏的!”

梁贵先闻了味儿,抿了一口,吧唧吧唧,眼神亮起来,“好!没想到用葚子酿出来的酒,竟然这么好的味儿!虽然没有洺流子酒烈,但这个甘甜醇香,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保管喜欢喝。”

“那这就是成了吧!?”樊氏高兴的问。

梁氏也赶忙尝了一小口,“这个味儿,带一点酒味儿,甜甜的,还有点酸头,味道真特别!却喝着好喝!”

“冰镇一下应该更好喝。”窦清幽却很不满意,正宗的紫酒是长年累月酿制而成的,并不是短短月余时间就能酿出的。不过现在这样甜度的葚子酒,也正好先卖点钱,解燃眉之急。

梁贵看着她小小的一点,脑子那么好使,就问她,“还想学酿酒吗?”

窦清幽清冽的大眼看着他,点头,“想!”

“这丫头机敏,有慧根!”樊氏高兴的夸赞。

梁贵却皱着眉,面色严肃,“闺女家的,还是识几个字,学茶饭女红的好。”

梁家都是这么教养闺女的。

“挣了钱,还完债我就学!”窦清幽点头。

樊氏倒是想让窦三郎来学,他毕竟大一些,也是男娃子,好学一点。不过三郎如今去念书了,念书才更有出息。总不能再让他辍学回来学酿酒。老头子酿酒也不是多好,还得有个传人啥的。自己家娃儿都没人愿意学他的。

梁贵露出赞同的神色,“闺女家还是学些闺女家该学的。”说完就教她练酒。

樊氏立马撇着嘴翻了一眼。这糟老头子!眼里只有他的酒!嘴上说着不让学,转眼工夫就教的热火朝天!

梁贵这次酿的酒多,提了两千多斤的洺流子酒。

窦清幽也趁机又摘了桑葚,酿上了两大坛子。

窦小郎回家就报告了好消息,“我给秦老板送的葚子酒,他喝了,说好喝!让我们把酒卖给他呢!”

梁氏欢喜,“说多少钱没?”

窦小郎摇摇头,“没说。就说让我们把酒拿去,他买。”

“这秦老板,真是咱家的贵人!”梁氏让赶紧把酒拿上,送去县城。

窦清幽自然跟着一块,拉着酒赶去县城。

把面条送了,到了摘星楼等了会,秦雪钧就过来了,还带了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娃儿,长的面白粉玉,浓眉深眼窝,板着小脸,一副酷酷的样子。

窦小郎看他穿着菖蒲纹素白棉绸袍子,腰间却挂着一块雪白的玉佩,神情高傲,世家公子少爷的势头非常足,就好奇的打量他。

秦寒远冷眼扫了他一眼。

窦小郎忙收回眼神。

秦雪钧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只让他们把葚子酒拿上来,“酿了有多少?”

“本来是试试的,两次的酒,只有六十斤不到。”窦传家回。

秦雪钧让杂工搬进来,亲自验看了,温笑道,“不曾想你们竟然将这桑葚酿成了酒,倒是个巧思!”

窦小郎与有荣焉道,“是我四姐酿的!”

秦雪钧微诧的看向窦清幽,“你这小丫头真灵透!是如何想起酿这葚子酒的?谁教给你的?”也就才几岁个小娃儿,若没人教,必是不会的。

窦清幽笑的天真道,“我姥爷会酿酒!听人家说西域能拿葡萄酿酒,我就想其他的果子估摸着也能酿,缠着姥爷教我的!没想到真成了!”

秦雪钧愣了下,“好个灵透的小丫头!听说过西域的葡萄酒,竟然还能举一反三,酿出这葚子酒来。”

他一赞再赞,窦清幽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

秦寒远也瞥了她两眼,看她单薄瘦弱的一个小女娃,粉白娇俏,却穿的寒酸,头发也稀黄,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他爹却把她夸了又夸,心中暗哼一声,收回眼神。

秦雪钧又尝了尝,试酿的,两次的酒应该有些口味上的差异才对,却非常细微,若不是把控的好,也不能做到,也不问窦传家,而是问她,“那这酒你准备卖多少钱?”

“当然是越多越好!”窦清幽仰着头道。

秦雪钧哈哈笑。

窦小郎连忙解释,“我们是卖了钱还债的!”

窦传家有些羞愧,那些葚子都是没人要的,除了哪家小子摘些混着吃了,熟透地上落一层,虽然酿成了酒,却也不能多要,“秦老板看着给就行了!这些酒不值啥!”

窦小郎不高兴,凭啥不值啥!那些葚子都是他们爬到树上一点点挑着摘的,四姐还花钱找人摘的,还买了白糖,天天看着这些酒,费老鼻子功夫了!

窦清幽却道,“这些酒,也酿的不太好,就送给秦老板吧!”

秦雪钧笑看着她,“为何要送给我啊?”

“秦老板是个好人!”窦清幽忙道。

看人家娃儿多灵透讨喜!秦雪钧瞥了眼一旁的儿子,笑着道,“这葚子酒你们刚酿出来,我也是没有听闻过,不如这样,就按三百文钱一斤,本钱功夫都算在内个合理价儿,如何?”

和窦清幽估的价儿差不多,“我们都不懂,多谢秦老板指点了!这些葚子酒就送给秦老板尝尝吧!”

“谁尝尝也不能尝个几十斤啊!”秦雪钧笑着招了掌柜给他们拿钱。

掌柜过来很快拿了十八两银子,说是没差多少,按六十斤算了,正好十八两。

窦传家咽了下气,竟然有这么多!?

窦清幽拿了十五两,“我们缺斤少两,总不能还多收钱!”

掌柜的按六十斤算,也是看秦雪钧着实喜欢这小丫头想帮他们一把,见她识趣,看向秦雪钧。

秦雪钧笑着摆摆手作罢,问她,“你还能不能酿出其他的酒来?”

窦清幽眨眨眼,“有梅子,很快就有樱桃和李子,我跟姥爷说了,都试试!应该都能酿成酒!”

秦寒远冷嗤一声,“什么都能酿成酒了?”

窦清幽看着他点头,“理论上是这么说的。”

“西瓜也能酿成酒吗?”秦寒远睥睨着她,为难道。

第五十五章:愧疚

“西瓜哪能酿成酒的!寒远!”秦雪钧面色微沉。

窦传家和窦小郎也觉的那肯定是不行的,樱桃李子那些都不一定行,西瓜!?那是瓜!

窦清幽看看秦寒远睥睨的脸色,不确定道,“应该也是…能的吧!?”

酒已经卖了,窦传家怕得罪了这个小少爷,让窦清幽和窦小郎别多说话。

秦雪钧看他们还要去卖龙须面,就说下了话,“你们若是还酿出了其他的酒,尽管来找我。”

窦清幽三人忙道了谢离开,还要去送龙须面。

出了摘星楼,窦传家才想起来,那些葚子酒竟然卖了那么多钱,颇有些激动,“照这么下去,我们很快就能还了债了!”还了债,那杜家也肯定不会再来找四娘了!

窦小郎也高兴的不行,“四姐!我们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