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住下,显然不可能的。她们在梁家沟没有亲戚,唯一认识的赵氏,是梁家的媳妇儿,赵氏娘家跟赵成志家也不和。

好在赵家村到梁家沟只有五里路。

窦翠玲和赵成志不得不带着赵天赐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的窦传家,见梁氏直接无视他,想解释两句,又说不出口。

家里就这么一直冷着,就算说笑,也是跟他无关的。窦传家心里难受万分,又没人体谅他。

梁玉娘也觉的她们这样住在这不好,常月荷也不算是她们自家人,知道太多也不好,天一放晴,立马提出要回家。

正好梁三智过来拉黑石,收拾了行李,就跟他一块回家了。

家里没有了梁玉娘和常月荷,窦清幽不是欢脱的性子,就更安静了。

窦清幽在屋里写写画画的,梁氏就天天坐在窦清幽屋里,一边做着衣裳,一边看着小六。

窦传家看着,就不待在家里,出来给骡子打草,或者牵了骡子放到山坡上吃草,他就坐在一旁难受。

化雪的时候是天最冷的时候,窦传家坐了大半时辰,既是穿着羊皮靴,脚也已经毫无热气,还不想回家去。

“传家哥!你又在这坐着啊!”

一道轻柔温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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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该鬼干的事儿,她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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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造福

听到身后轻柔的问语,窦传家扭头,“凤仙!?”

杨凤仙穿着浅蓝色绣花紧身袄,蓝红色绣花裙,冬日里身条纤纤,眉目柔婉,如水的目光带着关切和担心,“传家哥!天儿这么冷,你老坐在这里,会冻坏身子的。”

窦传家收回眼神,看着不远处在寒风中摇曳的苇草,“没事儿!”

“你穿的也不厚,这样真会冻坏的。我爹就是年轻的事实冻坏了腿,现在才不能走路的。你是一家顶梁柱,现在嫂子身子不好,家里还都要靠你支撑着,你要是冻坏了身子,嫂子和几个娃儿也担心的。”杨凤仙坐在旁边另一块石头上柔声劝他。

窦传家扯了扯嘴角,笑的凄凉悲凉。他哪算一家顶梁柱,他现在家里就跟个外人一样。梁氏也不会担心他冻坏不冻坏,她和几个娃儿都怨恨他对爹娘太好,怨恨老宅。他要回去晚了会,吃饭都从不再等他。

看他不吭声,笑的悲凉,杨凤仙拿出个烤红薯给他,“刚从家里拿的,准备等会捡完柴火吃的,给传家哥你吃吧!正热乎着,吃了也暖暖身子。”

窦传家不要,“你吃吧!我这一会就回家吃饭了。”

“传家哥是嫌弃吗?”杨凤仙柔声笑语。

“不是的。”窦传家忙摇头,又说等会回家吃饭。

“怕嫂子担心你了?”杨凤仙问他。

窦传家神色微凉,接过了烤红薯。

那红薯烤的很到尽,里面稀软无比,掰开就冒出热气来,看的就让人心里发暖。窦传家看她就一个,掰了一半给她,“我吃一半就行了。”

杨凤仙笑着摇头,“我在家已经吃了一半,男人劳心劳力多,吃的也应该多一点。我当家的就是,总怕他吃不好了。”

梁氏却不会担心他吃好吃不好,穿暖穿不暖。家里做的衣裳也没有他的,只随便给他买了一套。窦传家低着头,吃着热热的烤红薯,心里更加失落难受。

杨凤仙就在一旁柔声的讲男人上了三四十该补养,更该多注意身子,她经常如何给丈夫调养,他却还时有伤寒不舒服的,“一家人就靠男人,这要是男人伺候不好,这一家人可就不好过了。”

这么一对比,梁氏就只会咋呼喊骂强横泼辣,别说关心伺候,对公婆都不曾笑言笑语,对二娘和大郎更是恨的咬牙切齿。窦传家心里越发觉的寒凉,难受。

杨凤仙就转移了话题,问起种棉花的事儿,说她家明年也准备多种些棉花。

窦传家也不想多提家里的事儿,让他堵心难受,就说起种棉花。

杨凤仙听的认真,就又说起开荒的事儿。

窦传家也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开荒拾掇地养地他都在行,说的头头是道。

杨凤仙满脸崇拜,“之前每次来走亲戚,只看传家哥下地干活儿,也不多说,没想到是一个这么厉害的老把式!我爹都比不上你知道的多,会侍弄地呢!”

窦传家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知道的多,不过就是侍弄的仔细了些,那荒地也养熟的快了些。”

杨凤仙还是觉的他比很多人都厉害,又称赞了他一遍。

窦传家一个热红薯吃完,又跟她说了半天话,心情也渐渐转好了些。

杨凤仙拾了些柴火就背着告辞回家了。

窦传家也牵着骡子回家吃饭。

已经晌午过了,梁氏今儿个做饭早,做的咸汤糊糊,肉饼子,舀出来凉的快,见他饭点过了都没有回来,就已经吃过了。

看厨屋里没有热气,梁氏又已经吃过了饭,在西厢里跟韩氏说笑,丝毫不关心他在外面冻没冻着,吃饭也不等他,难看着脸自己打开冷锅冷灶,不想自己摆弄着热饭,就直接端了凉下来的咸汤糊糊喝了,啃了一个不热的肉饼子。

梁氏看他没热就吃,也不管他。假模假样的牵着骡子出去吃草,指不定又给老宅那老不死的干啥去了呢!

结果没俩时辰,窦传家就开始拉起肚子来,很快连泻了三次。

“一天到晚围着别人打转,却忙过饭点就回家吃饭,别人都没留你吃顿好的!还让你回来吃冷饭!”梁氏嘲讽道。

窦传家脸色难看,没有理会她,回了西屋躺着。

梁氏见他不去看看,还吊脸子,气的也不管他。

到傍晚,窦传家又去泻了两趟。

晚饭梁氏熬了浓浓的小米粥。

窦三郎领着窦小郎回来,听他泻肚子,“咋会突然泻肚子,着凉了!?”

窦传家神色不好道,“吃了冷饭。”

他到了饭点不回来,梁氏生气不等他,让他在外面吃好的,窦三郎知道这个。听他吃了冷饭,叹了口气,“爹起来!我去套骡车,拉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已经好多了!”窦传家坐起来。

小米粥喝了两大碗,胃里好了不少,窦传家也不想泻两回肚子就大动干戈跑到外村去看郎中。

见他真没事,也没再泻,窦三郎只得由他。

夜里窦传家又起来两次,第二天,整个脸色就苍白蜡黄了。

窦三郎不沐休,和窦小郎早早赶去了学堂,让他去抓些药吃。

窦传家看看梁氏,又看看窦清幽,自己拿了一串钱出去抓药。

杨凤仙也给她爹去抓药,看到他,顿时惊讶,“传家哥!你这脸色咋这么难看?是病了?”

这么一问,窦传家脸色更是不好,“吃凉了肚子。”问她干啥去。

杨凤仙回说去给她爹抓药。

窦传家让她坐上骡车一块。

坐在骡车上,杨凤仙就劝他,“可得注意自个身子了!这大冷的天,那凉饭可是不能吃的!本来天就冷,热饭的舀出锅一会就没热气了,那凉饭跟冰渣子一样,咋能下肚!你也跟嫂子说说,吃饭的时候等等你,等不及,也能让四娘出来喊喊你。”

窦传家不说话,梁氏只讲自己吃,不等他还要刺他。四娘怨恨二娘,也怨恨他这个爹,怨恨他没有惩治了让二娘去坐牢流放。直接喊他的名字,连爹不叫了。

杨凤仙劝他自己对自己好点,“这人都要对自己好点,心没长在自己身上,谁都不可能比自己对自己好的了。”

窦传家嘴上没说啥,心里却隐隐认同。

两人到了隔壁村,郎中家里抓了药。

回来路上,杨凤仙就跟他讲忌口的,泻肚子又吃啥啥好,药要咋煎。

窦传家听着她柔声细语的关心和叮咛,心里渐暖。

回到家,晌午梁氏下的面条,因为腊肉拿出来晾晒的差不多了,就炒了一盆子。

窦传家看了眼炒的腌腊肉,没有吃,只吃了一碗面条,刷了砂锅坐在一旁熬药。

次一天送面条,窦清幽请的窦老鳖帮忙,她跟车去送的。

冬天里由于严寒,更多人愿意吃一碗热汤面,龙须面也卖的更多了。

县城一趟,加上米面铺子卖的,正好拿到手七两多银子。

窦清幽都拿了到药铺买了补药,仔细问了梁氏的情况吃什么药膳,回到家,车上买的大包小包。

当你对一个人有了成见,他做啥事都觉得不顺眼顺心,觉的凉着自己。

窦清幽准备给梁氏食补,吃太多药,吃的梁氏胃口越来越小。就大包小包的买了做粥和做汤的食材。

家里就各种滋补粥和营养汤的轮番做上来。因为加了药材,这些粥汤常常都是梁氏一个人喝,或者韩氏分食一点。

窦传家吃了三四天的药,泻肚子才彻底好了,看着那些变着花样的滋补品,不干活儿的时候就牵着骡子到山坡上去吃草。

杨凤仙在娘家帮着照顾腿脚的老爹,也常常的上山,时时的开解安慰。

窦传家就想,如果梁氏能有杨凤仙一半省事,不老跟爹娘对着干,不那么强横,家里现在的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爹娘退让,她却丝毫不知道退让退让。

这个时候,赵成志又过来还钱,把窦传家之前借的七两银子还了,“大哥!我的酒卖了一点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买,只是没能卖到四百文钱一斤,人家说难喝,跟大哥家卖的酒差太远,只给了一百多文钱一斤,算是少亏些银子。这个钱先还给大哥,也省的嫂子再跟大哥因为这个银子怄气。”

窦传家看着银子,叹息了下,问他赵天赐的耳朵咋样了,“现在治的有效果没?”

“有点,比之前强点。就是可能落病根。”赵成志说着心疼的叹口气,又跟他埋怨窦翠玲打的太狠,“本来他身子骨就落有病根,那个耳朵就不灵敏,她还打那么重,差点毁了天赐!”

窦传家歉意道,“要不是因为那个球,天赐也不会被打坏了耳朵。你们酒没卖到钱,还没卖完,这个钱你先拿着,继续给天赐治耳朵吧!”又把七两银子给他。

赵成志连忙说不能要,现在能挤出钱来就得立马还了,不然梁氏还跟怄气的。

窦传家拿着银子回到家,直接把银子放在桌上,“成志刚卖了酒,就把银子还来了。”

梁氏看了眼,收起来,斜着眼他,“先前不是还帮着垫了一两多的药钱?”

窦传家看她,抿着嘴解释,“这个借的银子,他们挤出来就还来了。那点…就给天赐抓药了吧!”

“你还真大方!不是欠着八十两银子,挣不来钱还债的时候了!”梁氏呵呵。

窦传家脸色难看,不说话。

梁氏也没逼要,不再提这个。

很快,赵成志的酒就卖完了,虽然味道不如梁家酿的果子酒,但也甜酸带酒味儿,胜在价格便宜了一半。

酒卖完,赵成志和窦翠玲一家在家里算账,投进去快四百两银子,竟然只卖了四百五十两,辛苦那么久,只赚了五十多两。

“就这么一点,根本跟他们比不了!只能算是没亏本!”窦翠玲气恨的脸色阴沉。

赵家二老也觉得辛苦了那么久,等于没赚钱,“还不如卖龙须面!”

二房的也埋怨,乔氏喊着上当受骗了,“他们酿的一斤能卖四百文钱,我们酿的才二百多文,差着一大半!是他们不愿意教,也故意教个坏的吧!就叫我们亏本呢!”

赵成志说明年再酿,“我已经跟大哥那打听出来咋酿的,这加白糖还是冰糖都可以,就是炼酒的时候不能加水,梁氏都是这么酿,才酿出了跟咱家不一样的酒!才能卖上高价钱!”

“不能加水?那得多少东西才能酿两千斤酒啊!?”乔氏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不满。

酿洺流子酒,最后炼酒的时候都加山泉水或者别的水,赵成志依着洺流子酒酿,没有用糖分让果子发酵,还加了不少水进去。这也是他们三百多两银子酿出两千斤酒的原因。

“现在知道了办法,明年就能赚钱了!”窦翠玲瞥了乔氏一眼,心里很不耐烦。

“那明年的李子,我们得提前抢了!”赵婆子连忙道。

赵成志和窦翠玲都点头赞同。

刁氏知道只赚了五十多两银子,脸色也很不好,她还以为加了糖,酒做成了,就能赚一笔,就算赚不了那么多,起码也赚几百两。暗恨窦传家明知道他们酒酿坏了,还不仔细告诉他们到底有啥诀窍!

看着窦翠玲和赵成志道,“你们现在就想办法,把明年的李子都定下来!到时候全部酿上!”

两人来也是商量这个事,“梁家抢先了一步,咱们只能更早一步,抢在他们头里。”

窦清幽却不准备年年都去抢收外地的果子,准备让龙溪镇的人把山地荒地全利用起来,种上果子树,这样村人也多一笔收益,他们酿酒也容易收果子,就在自家门口,成本也不会那么高了。

梁氏自然听她的,这个早前就跟她说过。

趁着窦三郎和窦小郎沐休回来,就把这事儿在饭桌上说了。

“那正好明儿个去姥爷家,跟姥爷他们商量商量,看这个事儿准备咋说咋办!”窦三郎很支持,“不仅方便咱们家,带动附近村民都进益,以后龙溪镇要是发展起来,十年二十年之后,就富庶一方了。咱们也算是行善积德!”

窦传家没有意见,也说好。

次一天,他在家里看着做龙须面,梁氏娘几个赶到梁家沟商量这个事。

梁贵觉的好,“咱们一家发财,肯定招人眼红嫉恨,让他们也沾点,还会感念咱们个好儿!”

“让他们都种果子树,那还不如咱自己买山地种呢!”黄氏觉的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家里现在虽说发财了,有几千两银子,可银子都在公婆手里,没在她手里,也不算她的呢!

“烧纸还往外撒一把呢!”樊氏皱着眉说她。

逢过鬼节季,各家祭祖烧香烧纸钱,都会往外面撒一把,给那些没有后人送钱的孤魂野鬼,给他们点甜头,不让他们来抢自家先人的钱。

黄氏抿着嘴不说话了,转而又连忙道,“那我娘家嫂子他们,就让他们多种些果树吧!”

樊氏没有应,黄家这几年没了老人,家里越过越不如从前。他们要是多种果树,肯定又来家里借钱。

黄氏见她不吭声,心里不舒服。

“这个事先跟各村里正商量看看,这是个互赢的事,让大家都得利的事。”梁贵想想,有窦三郎在,不再叫窦传家一块,他和梁大智兄弟一块出去跑,让各村镇有闲钱的或者村里分的山地荒地多的,都种上果树,以后就多一分收益。清水湾那边附近,就教给窦三郎。

常远平看着窦三郎,夸赞他,“前途不可限量啊!竟然能想到造福乡里,不用等十年二十年,七八年过来,整个龙溪镇就会因为这个决定大变样!都富裕起来!”

窦三郎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并不解释都是妹妹的想法。已经有一个杜启轩,那边还有个秦寒远对四妹也不一样,就想把她捂起来,不想再有人起了啥想法。

梁大郎鼓励他好好念书考功名,“你和二郎,五郎,还有小郎六郎,只要谁有那个本事考上一个,咱们就倾尽全力的供你们!最好是都考中!咱们就成进士门第了!”

在座的都忍不住笑起来。开始准备起推广种果树的事。

赵成志家的酒卖完,赵家村的人都喊着赵成志家是不是发了大财,他们明年也都酿酒。

赵氏的爹娘领着儿子就买下了十几亩山地,儿子们出去干活儿,老两口就在家领着儿媳妇们拾掇地,明年全种上果树,围个果园。

各个村里很快就传起来种果树的事儿,到处都在议论,要不要跟着种的。还有不想种果树,想酿果子酒的。家里积蓄少,要是投到果树上,就没有银子再酿果子酒了。

但赵成志酿坏酒给了他们一个提醒,那果子酒说的再容易,就和酿洺流子酒一样,那也不好酿成,一个弄不好,就和赵成志一样,搭了功夫,还赔了钱。那还不如种果树,起码买山地荒地都便宜,果苗也只用买一次,只要种活,以后侍弄着,就等着结果子赚钱了。

清水湾因为守着窦家这个成功案例,虽然有窦翠玲家的前车之鉴,但不少都觉的他们可以试试,少试点,别学窦翠玲家一口气弄那么多,亏了本。

从梁家回来,窦三郎把商量好的决定告诉窦传家,说是先教村人种果树,再教他们酿果酒。

“要教村人酿果酒!?”窦传家惊道。

窦三郎知道,先前老宅要学,没有教。现在教给大家伙儿所有人,肯定有得一场闹。看着他惊疑的样子,点点头,“不是立马就教。晚个一两年再教的。独木难成林,龙溪镇以后想要发展成酒镇,让大楚所有酒商都来龙溪镇买酒,但靠一两家,两三家是支撑不起来的。家家都会酿酒,才会吸引外地酒商来买酒。”

窦传家脸色青黄泛白,好一会没有说话。

而教大家酿酒的事,已经有人开始传言。

刁氏也已经知道,当晚立马叫了窦传家过去问他话。

窦占奎在家里气恨的怒火难发,看到他过来,二话不说,上来啪啪就是狠狠两巴掌,“你个不孝的畜生!孝敬外人!却把自己爹娘害惨了!”

窦传家知道会被骂,生生受着打,“爹…”

“你别叫我爹!说啥娘家酿的酒,谁都不能教!放你娘个屁!就是不想让我们也沾一点!就是想坑害死我们!先把龙须面弄走不让做,又教个能酿坏酒的给我们!让你老爹老娘赔上棺材本!你个没有良心的畜生,心里得意啊!?我们没有生你,所以你现在也跟你那个贱人媳妇儿一块报复我们,啊!?”窦占奎点到他脸上,唾沫横飞的咒骂。

窦传家红着眼,却只能受着。

刁氏喊着让他别打,把窦传家拉到一边,哭着喊道,“传家又不知道他们设了套要害人!你打传家干啥!?”

窦占奎歇斯底里的喊着,卖酒亏了!赔钱了!赔光了棺材本!

“明年大郎交束脩赶考,二娘的陪嫁,你去拿银子吧!”

刁氏喊骂着他,不让训打窦传家,“传家从小就没心眼儿,梁家人心机深,他们是有心要设套坑害我们,传家哪里精明得过他们!你打他出气,你不心疼!我这个做娘心疼!”搂着窦传家的胳膊就哭。

窦传家也忍不住泪盈满眶。他们也不知道梁家为啥说要都教了。

窦二娘忙问了梁家的各个打算,听完他们还要找各个乡镇的里正都推广,打着造福乡里的旗号,顿时心里发慌,脸色难看。如果这件事办成了,或者收效了,十里八村,不,整个县城的人只要听到都会称赞他们好名声!

要不了两年,那个小贱人就能扬眉吐气,赢得一大片好名声!

但这件事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窦传家回到家,梁氏冷眼看了看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子,暗哼一声,没说话。

窦三郎叹口气。

次一天,梁氏没叫窦传家,直接她自己找的杨里正,让跟村里说明年种果树的事儿,“谁家愿意,就种上几亩,投的银子不算多,以后就能年年收益。过个几年,果树长起来,龙溪镇这边处处都是果树,家家都会酿酒,那龙溪镇就彻底出名了!或许就不叫龙溪镇,改叫果酒镇!整个大楚的酒商都来咱们这边买酒!咱们就成富庶一方的人了!”

这话是窦清幽一句句教她的,梁氏开始很是质疑,凭啥要家家户户都教他们也酿酒?不是跟他们家抢生意吗!窦清幽跟她讲了半天,群聚经济,独木难成林,梁氏这才堪堪接受。

杨里正初当里正时,虽然想着能多捞点银子,但也有着想热血梦想的。一听她说的,整个龙溪镇都种上果树,家家都酿果酒,发展成果酒镇,酒商都来买酒,成为富庶一方,顿时有些激情澎湃起来,“要真是这样,那绝对是个天大的好事啊!咱们村都学会了酿酒,以后成为酒村!成为酒镇!家家户户都发家致富!那我这个里正,也能留名后世了啊!”

梁氏心里不以为意,却已经会学着恭维人,笑着道,“是啊!里正大人!到时候咱们村立个碑,咱们果酒村,果酒镇的第一代里正,肯定会流芳百世的!”

这话说的杨里正心情大好,而清水湾又分了比别的村多的山坡荒地,还靠着双龙溪,当即就应好,说是招全村的人都来商量种果树酿果酒的事儿。

梁氏是不想这么快就教给她们都酿果子酒,不过一想,酿果酒得有果子,他们家只要年年先买了果子,也不会少赚多少钱。而村里种的果树,起码也得三四年才能收果子。

梨树快一点两年就挂果了,苹果树却是得三四年才正经挂果。而且果苗也不是一下子就能买来的。所有村镇都种,也没那么多果苗。

窦清幽也有条件,明年之内不会教果酒酿制的方法,得等到后年春上,再择人家传授果酒酿制的方法。

梁贵觉的还能再往后说一年,他们都才刚酿成,要是一下子转眼教给他们,都学会了,他们只是庄稼户,没有优势。村人学会还没啥,让那些地主员外的富家学会,杜家,雷家他们,还有可能反手压制欺压他们。

窦清幽却另有考量,她不准备大肆垄断酿制果酒的,她的专长也不在这。她的专长是白酒和绿酒。现在只是用果酒来建立威势,打牢根基,也打通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