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升上来给他点了穴,护住心脉,架着他起来。

“这人撑不过半里,不如先去寒舍治了伤,那里有大夫。”燕麟沉声道。

窦清幽看他,不说她们会不会去,副都督府在东城,这边是西城了。

燕麟看着她解释,“那边小院就是。”

窦清幽看看李走运,又看看顾升也满身几处上,虽然没有李走运严重,却也要尽快止血包扎,庄妈妈的胳膊也伤的不轻,“麻烦燕副都督了!”

“嗯。”燕麟看着嘴角微微扬起。

沈良辰惊恐的拦着窦清幽,“不能跟他去!他刚才就买凶杀我们,现在我们到了他的地方,不是死的更快!?你拼死救我,我也不能眼看你送死!”

“不是杀我们,是你杀你!是你连累害了我们!”顾升怒道。

沈良辰一听,又道,“我连累了你们,窦小姐还拼死救了我…”

“救你的人是燕副都督!”顾升简直给他两拳,让他有多远,就滚出多远。

沈良辰脸色僵了僵,还是拦着不让去,“他凶残狠辣,残暴无情,刚刚派人追杀我们,这会去了他那,就必死无疑了!”

窦清幽忍不住了,李走运危在旦夕,顾升和庄妈妈都身负刀伤,这个该死的傻逼!怒着脸上来,抬起腿,狠狠一脚踹他胸口上,直接把他踹出去。

沈良辰本就快力竭,这一脚她又踹的狠,直接倒退着摔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窦清幽,“你…你…”

燕麟看着她挑起眉。

窦清幽看他神情,有些不自在的收回脚。

他脸上带起笑,“走吧!”

窦清幽忙扶着庄妈妈,带着顾升和李走运跟他一块进了他刚才站的小院。

听燕麟吩咐大夫,一个眯着眼看人,明显近视眼的老头上来,“伤的不轻啊!这是!”

窦清幽默了下,“大夫!伤的不是我!”

那老头点点头,笑着搞错了,又看着庄妈妈,吸了口气,“这个伤…好像有毒啊!”

庄妈妈暗自翻个白眼,“这是勒住胳膊不让流血的绿带子!伤口在小臂!”

“哦~我看见了!”老头眯着眼往她伤口处看了看,转身去拿药,“这么浓的血腥味儿,你这身上还有重伤啊!可不要讳疾忌医!”

重伤的顾升,还架着李走运,脸色变了几变,看向燕麟。

见窦清幽也那个神情看过来,燕麟叫了个下属过来帮着给李走运和顾升上药治伤。

“拿点药,老奴自己上一上,包扎了也就行了。”庄妈妈跟窦清幽道。

窦清幽应声,上来拿药。

燕麟伸手拿了两瓶递给她。

窦清幽接也不是,不接也是,缓缓伸出手,“多谢燕副都督!”

两小瓷瓶轻轻放下,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掌心。窦清幽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竟然是热的?!

“丸药内服,粉面的外用。”燕麟看着她道。

窦清幽看了下,小瓷瓶上写的有。见小童端来了水,打开那内服的小瓶,往外一倒,一手的粉面…

小童稀松平常道,“师父写反了。”

窦清幽换了那外用的,里面果然是丸药,倒出一颗给庄妈妈服下,又到隔间里面给她上了药。

庄妈妈包扎好,又问小童要了碗,调了点金创药,给窦清幽肩膀处也抹了药。

那边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赶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窦三郎和樱桃。

“三哥!?”窦清幽听到,连忙跑出去。

窦三郎看到她,疾步过来,一把搂住她,紧紧抱在怀里。

“三哥…”窦清幽察觉他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轻颤,忙安抚他,“我没事!也没受伤!”

窦三郎紧了紧手臂,这才松开,两眼乌红乌红,看她肩膀处破开了还带着点血迹。

“只是这一点点擦伤。”窦清幽笑道。

樱桃也哭红了眼,过来就抱住窦清幽,“小姐!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奴婢了!”

窦清幽笑着拍拍她。

窦三郎看她是真的没事,深吸口气,缓缓换出来,收起惊惧,朝后面出来的燕麟深深一礼,“谢燕副都督救了舍妹!大恩没齿难忘!”

燕麟冷淡的看他一眼,“窦大人言重了。”

窦三郎看了顾升和李走运,听五城兵马司的人查问的情况。

沈良辰看到这帮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些害怕他们似的,也没敢再吆喝燕麟买凶追杀他的,只说有人跟他有仇,买凶追杀他,“我在京城没有仇家!”唯一的就是因为十八大恶行得罪了燕麟。意思还是燕麟买凶杀他。

窦三郎只恼恨他自己惹祸还连累到窦清幽,带着窦清幽直接回去。

“窦兄!窦兄!?”沈良辰见他不管自己,直接就带着窦清幽走了,急忙叫喊。要把他自己扔在这,那阉贼头目肯定会再把他抓起来,再对他下手的!

窦三郎充耳不闻。

五城兵马司守卫看看沈良辰,过去一脚狠狠踹上去,踢的沈良辰又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副都督要是杀你,你以为你能跑得掉?!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你们…”沈良辰两眼一黑,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等五城兵马司的人清理查明,直接把他扔回了住处。

书童吓的哭喊着,赶紧让人叫了关承元。

关承元看见他,又听发生的事,简直焦头烂额,连夜去找大夫来救治沈良辰,命随从看着,又过来找窦三郎和窦清幽谢罪。

窦清幽已经被窦三郎哄去睡下,正跟顾升说这个事,听关承元来了,脸色阴沉难看,“不见。”

“孝征兄!”关承元愧疚万分,知道窦三郎这是连他怒愤上了,从门房那听窦清幽主仆几个都受了伤,李走运还生死未卜,更加愧疚,只能回去,再备了厚礼来谢罪。

次一天,天快亮起时,李走运这才悠悠转醒。

大运顿时大喜,“走运大哥醒了!”

窦三郎忙快步过来,问他咋样了。

后面窦清幽也进来。

李走运笑了笑,“少爷不必担心!小姐没事,就是万幸!”

窦清幽忙叫了庄妈妈给他看看,“这段时间先好好养伤,把伤养好再说!”

还能捡回一条命,李走运也是庆幸万分,建议窦三郎再雇几个护院,那些有功夫的不好买,但可以雇佣。京城太危险了!连走在路上碰见别人杀人,都能被一块灭口。

窦三郎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护院不好找。

顾升一听,说这件事他来办,护院也不难找,主要要找对人。

“顾师父先养伤再说!”他身上的几处伤也不轻。

顾升想想,也不急在一时。

窦三郎安排好家里,就忙去了翰林院。

家里一下几个受伤的,窦清幽不让庄妈妈在做饭,她和樱桃揽了厨房的活儿。

沈良辰也醒了过来,看自己在住处,顿时松了口气。

关承元阴沉着脸,是一夜都没睡好,“还能起来吗?能起来备上厚礼,跟我去谢罪!”

一听谢罪,沈良辰顿时瞪着眼道,“就是他要买凶杀我,不是真的想要救我!”

“你连累窦小姐,害的她们主仆皆受了伤,随从护卫都差点丧命,难道不该去谢罪!?”关承元真的一点他的事都不想多管了,以往在湖州府还罢了,可是这里是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十个有五六个都是有权有势的。谁要想要他的命,随时都有可能!

听是窦清幽,沈良辰顿时神色缓和,“是要去谢!我得亲自去谢!窦小姐舍身救我…”说到这,他好像想到了窦清幽踹他那一脚,话顿住了。

“怎么了?不继续说了?窦小姐倾心于你,舍身相救,拼死护住了你!你现在可以准备上聘礼去求求了!”关承元冷冷笑道。

沈良辰看看他,“她…的确是救了我的!”

“是啊!不过,还有王家小姐,也要死要活的喜欢你,那蒋家五小姐还等着你解救,潘家的十小姐也吃吃恋慕着你,你要娶哪个?”关承元咬着牙问他。

沈良辰顿时发愁了。

“要不要都娶了?她们全都倾心爱慕你,为了你,一定愿意妻妾和睦的!”关承元冷冷的龇着牙笑问。

沈良辰自然也看出他说的不是好话,脸色也不是好脸色,“你是嫉妒我了!”

关承元决定不再管他了,直接从他这抽了一千两银子,备下厚礼,赶窦三郎下衙,亲自送过来谢罪赔礼。

窦三郎拒绝了,连他也不再来往。

关承元只得又把东西拿了回去。

“你去她们不见,等我能起来,我亲自过去,自然就见了!”沈良辰看着道。

关承元冷冷看他一眼,“我给你家里去了信,你爹过不几天就到。”

沈良辰说好,他爹来了,他就更方便了。

“你大哥也会从嘉定府赶过来。”关承元说完,直接就走,让他们不要再去找他。为了他的事,已经耽误了他那么久,他的庶吉士选拔怕是无望了!

沈良辰一听他大哥要过来,顿时脸色就变了。

而京城出现当街追杀的事,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被问罪。罚俸三个月,却也没有查出买凶是谁,只查到他们是近期从城外进来的。

众人都纷纷怀疑是燕麟下的杀手,都忍不住同情被无辜牵连进去,差点丢命的窦榜眼妹妹。程家和另外认识的几家都送了补药补品过来表示慰问。

程居迁还给窦三郎送了两个护卫。

窦三郎婉言谢绝了。只说不幸才被连累,家中有武师护卫。

窦清幽只是一点划伤,用的药很是奇效,不过两三天就结痂脱落,又抹上庄妈妈配的去疤药,“很快就全好了!”

连着几天,窦三郎都不敢让她再出去,买菜也是大运出去买回来。

天色一晚,就直接落闩锁门。

这晚兄妹俩刚摆了饭,商量等李走运伤势好些,就由顾升和李走运护送窦清幽随容家的商队回家。

外面有人敲响了门。

守门的老汉开了门缝一看,忙过来通禀,“大人!是燕副都督!”

窦三郎疑惑的皱紧眉头,还是起身迎出来,“燕副都督到寒舍来,不知所为何事?”

燕麟进来,扫了眼桌上还没吃完的饭菜,鹰眸落在窦清幽身上,“是本都督来的不凑巧,你们先用饭。”直接在外面石桌旁坐了。

两人哪还吃得下饭,让庄妈妈和樱桃先收拾了桌子,又给他上了茶。

燕麟看了眼茶盅里的茶,没有喝,“换成酒上来吧!”

为答谢他,窦三郎已经把他们带的干半红和新酿的香酒给他送了不少。

窦清幽看了眼庄妈妈。

庄妈妈立马把茶换成大碗香酒。

燕麟喝了半碗,这才开口说话,“窦翰林得罪过何人?”

窦三郎不明白,“燕副都督的话,下官不明白。”要得罪,他也应该是和燕麟党派不同,得罪他们才对。

燕麟抬眼看他,“你若不是得罪了人,又怎么会有人对令妹下杀手!?”

窦三郎顿时一惊,回头看看窦清幽,“燕副都督是说…那晚的追杀,是冲着我四妹来的?”

窦清幽也怀疑过,沈良辰就算会点轻功,六个武功不凡的杀手也不可能追那么远追不上他。可要是冲着她来的…

窦三郎想到梁大郎之前进献上去的两小坛子她们家的新酒,金酒和白兰地。她们在京城除了党争,就只有那两坛子酒的隐患。党争之事也应该是来找他,不该是冲着四妹的!

窦清幽却怀疑的看着燕麟。他堂堂二品副都督,会顺便的出手救她,却还跑过来告诉她们,有人对她不利?

第一百六十章:教训

看她怀疑的眼神直接朝他瞟过来,燕麟面色微黑,“如果令妹被杀,窦翰林会如何?”

窦三郎看着他,眼神变了几变,脸色也忍不住很是难看。如果四妹真的被杀,他定是怀疑阉党灭口沈良辰,然后被四妹撞见,连她也灭口。他定然会奋起针对阉党,极尽一切攻击阉党。他权力有限,会拉着老师一块上。老师是先帝太傅,皇上对他也多有尊崇,只要他完全站在反阉党,要铲除阉党,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

他看着燕麟,却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件事也可能是他做的,让人追杀沈良辰,再把四妹牵扯进去,然后他再出手相救,让他欠下恩情。这样他就算不加入阉党一派,也不会再站在反阉党一派针对他。他若是在老师跟前说话,还有可能影响到老师对反阉党的看法。

窦清幽眼中闪过一阵阵冷光。这燕麟是挟恩以报,让三哥加入阉党为他所用?

燕麟鹰眸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副都督有何明示?”窦三郎沉声问。

本来没有明示,但是现在有了,“让严不疾不要插手党争之事!”

“老师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否则七年前也不会辞官离了朝堂。”窦三郎做不到让严不疾站在阉党一派,他自己也做不到!

燕麟喝完碗里的酒,扔下碗,“那就好好保持中立,不要插足党派之中!”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下属看了眼窦三郎和窦清幽,快步跟上去离开。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逐渐远去,窦清幽看向窦三郎,“三哥?”

窦三郎没想加入任何党派之中,这和他想象的官场相差太多,虽然这几个月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置身其中,他只觉的无力。是不是老师也无法力挽狂澜,所以辞官归隐了?

看他的样子,窦清幽也知道他现在纠结难受为难挣扎。现实中的官场不是理想化的,但也不是在里面挣扎不起来的。

“三哥明天就去跟严老大人说辞官之事。”

窦三郎愣了下,抬头看着她,“四妹…”他怎么能如此无用,家里供了他念书科考,他却无能无用,无法保护家人,却还要缩回去,寻求家人奉养保护!?什么都不做,他又有何脸面这样回去!?

知道他心里不甘,窦清幽笑着叫他进屋,给他讲官场厚黑和帝王之道。官场厚黑,教他在官场激流中风稳步发展自己,如鱼得水。帝王之道教他帝王所想所为,酌情御术。

窦三郎越听,目光越深。

庄妈妈看兄妹俩还要说下去,和樱桃去准备了小菜吃食。

窦三郎一夜没睡,听她讲了一夜。

看看天色,窦清幽打个哈欠,“三哥先去假意辞官,严老大人必不会放你,也必定明白你的决心。”

窦三郎两个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精神却很好,“好!我既然身在其中,必然不会半途而废。我去找翰林院,你去吃点东西,赶紧去睡!”

“三哥也等吃完早饭吧!”窦清幽叫住他。

“叫着肚子去正好。”窦三郎回头,朝她笑了笑,洗漱了,换了官服,就顶着一张通宵未眠的脸,去了翰林院。

严不疾听他要辞官回家酿酒去,坚决不同意,还把他训斥了一番,骂他无能没用,这点小小为难就退缩不干了,之前的雄心壮志全喂狗了。

窦三郎在他跟前直挺挺的跪着,眼眶发红,紧绷着嘴。

有人在外面听见,晃了下,直接出去报信儿了。

窦三郎一上午都情绪低沉,几次还差点出错。

旁边坐着的新科探花郎听见他肚子在咕噜噜叫,好心提醒他去吃两块点心垫垫,多喝点茶。

窦三郎喝了茶,点心却是没有心情吃。

下衙后,严不疾把窦三郎叫到了他家里,问明情由,听是燕麟救过窦清幽,对方挟恩以报,又把他训了一顿,“为了这点事你就自毁前程了!愚蠢!愚不可及!”

“老师…飞禽怎可与走狗为伍!”窦三郎绷拉着脸。

“什么破比喻!飞禽走兽是一窝!公是公,私是私!那阉贼再找你,让他来找我!”严不疾喊着话。

“可是老师…”窦三郎又怎么愿意,他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去。

“反正我无牵无挂,一个老头子。”严不疾说完,喊人弄饭来,给他倒上酒。

窦三郎在他这吃了饭,但还是说想要辞官,辞官的心思不灭。

严不疾打发他回家去想,也滚回家睡觉。

窦三郎回到家,听窦清幽还在睡,坐了会,也回了屋睡下。

窦清幽一直睡到下晌过,起来活动了下,到厨房做了晚饭。

一直等到亥时一刻,窦三郎这才睡醒起来。

吃了饭,窦清幽接着跟他讲。

一连几天,兄妹一个教一个学,讨论商量,又演义应对。

严不疾的几次训斥,加上同科开解劝慰,窦三郎也表示,会继续坚守阵地,当好这个小翰林,观政学习,以备日后大用。

大运从外得到消息,赶紧回来禀告,“小姐!那傻逼又缠上礼部侍郎的小女儿了。尹小姐掉了个帕子,被他捡去了,非认为是尹小姐爱慕上了他,赠帕传情。人家说那是伺候的下人丢的,他偏不信,尹小姐烧香他跟着,会友赏花他也跟着。尹家的人要气死了,又奈何不了他!”

窦清幽冷冷哼了声,连傻逼都懒的骂他,转头叫了庄妈妈,“你帮我去办一件事。”

庄妈妈听了半天,笑着点头,“小姐放心!”拎着菜篮子就出门了。

很快,沈良辰就觉的无法招架了,这尹小姐跟他赠帕传情,他又捡到了大理寺少卿连家小姐放的许愿风筝,还有个隔壁酒家的寡妇朝他扔花。

沈良辰自认是个多情的人,拒绝哪一个他都不忍心,人家对他一片痴心,他怎能辜负!?

于是,给尹小姐回了诗词,给连小姐回了美人画,连那酒肆的俏寡妇,婉拒的时候都回了一幅画,留作念想和补偿。

结果那寡妇拿到画就把沈良辰告了,告他勾引调戏良家妇女,骗她去相会奸淫她。

一状告到京兆衙门,恰巧这京兆府尹和连家是姻亲,府尹夫人正在给连小姐说亲,说的是她娘家扬州知府的嫡次子,也是今科进士。

这寡妇把沈良辰勾引调戏尹小姐和连小姐的事都捅了出来,用来作证。

沈良辰当然不承认,对于寡妇告他不可思议,说是她爱慕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就告他。

这寡妇守寡几年,在邻里四舍眼里,是个很贞烈的媳妇,去年一个行商要娶她,还被她严词拒绝了,从不与男子多来往多说话。

这又扯上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沈良辰虽然没有明说,也坚决不承认是他勾引调戏,明明就是别人对他情深意切。

不论是礼部侍郎府,还是大理寺少卿连家,都气怒非常,要严惩此等败坏闺阁小姐名声的贼子。

沈良辰原本不欲明说,一看都不承认,京兆府尹直接给他上夹板,一边大喊冤枉,让尹小姐和连小姐出来对峙,又英勇就义的样子。

京兆府尹一摔令箭,重大三十大板。

沈良辰的伤刚养好,出来还没蹦跶几天,立马又打的一身伤,被扔进了大牢里。

沈老爷沈怀鑫匆匆赶到京城,却得知小儿子从五城兵马司出来,差点被杀,这好了没几天,又进了京兆衙门大牢。

关承元庶吉士考选没有考中,正满肚子怒火,见他过来,关他表叔不表叔,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沈良辰干的丢人事,闯的大祸小祸,招惹了多少不能招惹的人,还害的他处处给他擦屁股,得罪了一圈人,朋友也断交了,书也没看成,庶吉士也落选了。

沈怀鑫知道自己小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没有听完就气的大骂,“这个逆子!来时发的誓还没凉,竟然在京城给我闯下这么大的祸!”

关承元直接拱了拱手,“表叔既然来了,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管吧!我现在前程耽误,麻烦缠身,祸端上门!再没有一丝一毫心力多管!”让他以后有事也别再找他!直接气冲冲的就走了。

沈怀鑫气的脸色发青,坐了半天,却也只得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去往京兆衙门的。

本来这种无耻无赖的缠上,不论如何都损坏名声,就算将沈良辰抓了,打一顿板子,却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只得罚完,让他承认是他肖想几位小姐,故意损坏几位小姐名声,然后挨一顿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