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听了他的想法,忍不住笑起来,“还跟你一块支撑咱们这个家,你去看看他杏仁儿大个人,你让他支撑个试试!”

窦小郎不满的皱着小脸,“他不是还会长大的吗!又不是十年八年都不长大的!我先撑前面,他再撑后面就是了!”

“好好好!”窦清幽摸摸他的头,十二岁的小少年,已经长的快有她高了。

长生看到她摸窦小郎的头,也把过来看着她,把头伸过来。

窦清幽嘴角抽了下,也摸摸他的。要说小郎这两年蹿的快,那他就更是蹿的飞起了,比小郎长的都高,眼看着就越过她的个头了。

“好了!快点去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了!张化和李灭还等着教你们新武功呢!”窦清幽催促俩人。

俩人已经把顾升的绝招都学会了,又跟着张化和李灭学他们的绝招。张化的一套化龙拳,能直接徒手打死老虎。李灭的绝招是用剑,从小家传的七灭剑法,七招奇绝剑法。两人正学的兴起。

“以后等我练好了,就教给小弟!”窦小郎一抹嘴,喊着长生就出去了。

赶小娃儿洗三,梁家的人都来了,也是一堆的补品,樊氏换的一篮子双黄蛋。

“秀芬生了儿子,这天宝以后也算是有个传承香火的后人了!”马氏笑着,话说的怎么都脱不了酸气。

梁氏心情好,庄妈妈调配了药汤,给她擦洗了身子,身上也清爽,又因为给陈天宝生了个儿子,心里头大石头落地,听她酸话也不在意,好吃好喝的。

“这娃儿虎头虎脑的!看着就喜人!”樊氏抱着直呵呵乐。

“脾气可大呢!饿了一会吃不到,就扯他那大嗓门!”梁氏笑的满脸幸福。

陈天宝在一旁咧着嘴笑,“像我!像我!”

“眉眼像姐夫,嘴口像大姐!还赶上个七夕出生,可真是个好日子!”赵氏笑道。

正说着,唐太太朱氏也过来了。众人欢笑一堂,先小庆贺了下。

处暑后,天已经不热了,虽然还有秋老虎,但比伏天里凉爽了不少。坐月子本不能洗澡洗头,庄妈妈配的药汤,梁氏身上隔两天擦一擦,身子舒适,心情舒爽,家里又不断人的来探望说笑,一个月很快过去。

窦三郎的信和给小弟的金锁小衣玩具也回来了,陈天宝让他这个大学问人帮着起名字,寄回来的信写了三四个,让他们挑一个好的。

看几个名字又随他们兄弟带孝的,还有另外取的,陈天宝选了陈孝鸿,定下了大名。小名儿家里早就小七小七的叫了。赶上个七夕出生,叫小七是跑不掉了!

满月酒这天,洺河酒楼大摆流水席,恭贺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知道小七是窦三郎这个做大哥的亲自起的名字,一听陈孝鸿,有人当即就说,鸿鹄之志,这是对小弟寄予厚望,名字还从他们兄弟,都佩服羡慕陈天宝。佩服他能娶了梁氏,生了儿子,还让窦三郎窦清幽兄妹几个对他这个继父敬重有加。羡慕他白得了一个当官的大儿子,还有窦清幽几个,这又有了亲生儿子继承家产,大富大贵这辈子是跑不了!

那些陈天宝要吞占洺河畔家产的风言风语也传的很热闹,有些还直接传到了陈天宝这里。

陈天宝一听那些话,就冷笑不已。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他现在也不是个无能的人,他的儿子也不能是个伸手朝家里的废物!三郎四娘他们兄妹也都敬重他,银钱在她们家来说,只是挣来让家里过的更好,够了就行。他们做的酒,开的是酒楼客栈,做的酒镇!

不过回到家,他还是在饭桌上,跟梁氏和窦清幽,窦小郎,长生都说了他的心理打算,长生归他养,以后他挣下的家业,留他和梁氏老两口一份,给长生和小七平半分。梁氏的陪嫁,姊妹兄弟几个她想咋分咋分,酒庄和洺河畔的产业,长生和小七不占,“你们要是想私下补贴他们,我看不见不管你们,但产业家财,他们不占!”

问长生表态,他看了眼窦清幽,“我都不要!”

“傻小子!都不要是不可能的!我既然养你,就有你一份!离你们长大,还有个好几年呢!这几年,我还不能拼干一番!养着你们娘几个?!”陈天宝笑着拍拍他的小肩膀。

梁氏早私下跟窦清幽说过,知道她们大的也不会亏待小的,只要小的正干不混,她们家没有过不好的日子!也就没跟陈天宝硬扭,“咱们家现在是越来越好,以后一人发展一块,没有过不好的!”

“对!今年来镇上的酒商进了五月就没断过,再过个两年,等酒镇名气更大了,肯定能出现咱们期待的盛况!”陈天宝可关注着行商来往流量的。

说到这个,又说到了今年的斗酒大会,如今已经八月多了,马上过完八月十五,就得赶紧到湖州府去。

窦清幽已经准备了几个月,甜酒,半干酒,干酒,到蒸馏酒,一切都准备齐备了。

“我也要去!”长生直接道。窦清幽说带他一块出去,一次都没有带过!他一直都很听话,这次一定要去!

窦清幽看看他固执的眼神,想了想,看向窦小郎。

窦小郎立马眼神蹭亮,“四姐四姐!我也去!让我们也出去见识见识吧!我们也不小了!我今年都十二了,再过两年都能下场参加科考了!”

梁氏不让俩人去,“湖州虽然没有韶州府那么远,但那是斗酒大会,各大酒商都齐聚在湖州那边,肯定也乱得很!还有那抢了皇商的潘家,还有那不要脸的沈家,都跟咱们没有善意。他们那些都是几辈子经商,内里已经奸猾到尽了!你们去了帮不上忙,到时候还拖后腿!”

“娘!我想去!”窦小郎一听就撒娇起来,过来闹窦清幽,“四姐四姐!你快点头啊!”

长生不管,反正他一定要跟着去的!

陈天宝看看俩人,窦清幽也有意,“要不就让他们去吧!反正跟着我,到时候看紧点也出不了啥事儿!我们多带几个人。”

“他们都还小,这时候带出去…”梁氏不舍得。长生就算蹿的高点,也都还是小娃儿。

“不小了!都快顶个大个子了!那些大商家的子弟,都是从小培养,从小就出门见识的。就让他们也一块去吧!等过个两三年,就得埋头准备科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出去见识了!”窦清幽胳膊都快被摇掉了。

窦小郎高兴的嗷嗷叫,“娘!娘!你看爹和四姐都同意了!你就别拦着我们了!我都过完了十二的生辰,确切的说,我都十三四的人了!再过两年都能娶亲了!都是大人了!”一副自己很老成的样子。

听他说娶亲,梁氏笑骂一声拍了他一巴掌,“你才多大就想娶亲了!你哥你姐的亲事不成,你就给我一边等着去吧!”

窦小郎嗷嗷的乱窜。

陈天宝揽着小六笑个不停。

正说着梁贵和梁二智过来了,商量去斗酒大会的事。

“梁家也要去斗酒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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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补更

第一百六十三章:湖州

梁氏顿时心里警惕起来,梁家要去斗酒大会,是用啥酒去比拼?还拿她们家的新酒不成?

梁贵却只是想去见识见识,“光在家里闭门造车,不出去见识见识,一辈子也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那都是带哪些酒去?”梁氏问。

“自家里酿的几样,不管评比上评比不上,也去开开眼界,也见见其他的酒商,顺便找找门路。家里酿的酒,总还要往外卖的!”梁贵又哪不知道她心里咋想的,看她问带啥酒,忍不住心里一痛。如果不是私心利益,也不会亲人变防备了。

梁氏点点头,“是该出去见识见识,也开阔开阔眼界。这斗酒大会也是个扬名的机会!”

梁二智听窦小郎和长生也跟着去,想了想,跟梁贵商量,把五郎和六郎也带上。五郎今年都十五了,六郎今年也十二,也该是时候出去见识见识了!

梁贵没多考虑,就点了头,“那就带着一块去!”

两家商量定,过完八月十五,十六一大早在洺河大桥碰头,一块赶往湖州府。

爷俩回到家,梁大郎就忙问,“商量的结果如何?”

梁二智把日程啥的都告诉他,让准备起来。

梁大郎听着心里又纠结又难受。梁家酿出来的酒,她们家都会,也都有。爷爷和二叔要是告诉她们,梁家去斗酒大会拿哪些酒,她们家就不要再带那些酒。不然,斗酒大会输了,梁家的名头也彻底没有了!那些人肯定会说,梁家酿的酒差,不配做皇商,也怪不得会被人抢走了皇商的资格。

想到他娘去找窦清幽说的话,她冷酷绝情的警告。梁大郎拧起眉头。

很快十五到跟前,到梁家走亲戚,窦清幽和窦小郎,长生在家里整理收拾没有去,由陈天宝和梁氏带着小六小七去的。

家里一下子要走四五个人,就剩下梁氏还带着两个小娃儿,龙须面作坊不碍事,酒楼也有陈姓的族兄弟帮忙照看,酿酒坊这边却是要安排好。

看她们姐弟仨都没有过来,马氏敏感的察觉到,窦清幽跟他们家是越来越疏远,那怕也肯定不愿意再帮衬他们家夺回皇商的事。

梁大郎这边借着给陈天宝敬酒,问她们家都拿什么酒去参加斗酒大会。

陈天宝可是从挑货郎开始做起,这两年更是见识多了各种各样的人,笑呵呵的跟他打着太极,啥啥酿的酒,挑好的拿,到了还要看咋个比法。

梁大郎看他根本套不出话,不由得心里憋闷。

梁家这边也忙,还赶上个秋收时节,吃完饭陈天宝和梁氏就带着娃儿回了。

把家里都安排妥当,过完十五,爷几个天不亮就起来,带了张化和李灭,另两个酿酒工,带着准备好的酒,搬上船。

那边梁家也赶到了,梁贵带着梁二智,梁大郎,梁五郎和梁六郎都去,家里交给本家的弟兄照看些天。

看她们把酒都已经装上了船,梁大郎指挥着也把他们家的酒装上去。

一行人上了船,船老大升起船帆,掌着舵,就驶离了龙溪镇。顺着水路,南下湖州。

窦小郎几个虽然也坐过船,却没有出过远门,都很是兴奋,“这船行的真快!我们几天能到湖州啊!?”

船工笑呵呵道,“等进了运河,河道宽了,船也更好走了,会更快的。一路顺风顺水,七八天也就能到了!”

“湖州府离我们多远?”窦小郎问。

船工是跑过湖州的,“那远了,走水路有两千多里呢!”

窦小郎又问了一堆,每天行驶几个时辰,最快一个时辰能走多远,最慢一个时辰走多远,直问的船工头大,又跑去问掌舵的船老大。直到打破沙缸问到底,把他想知道的都问了来,这才意犹未尽的回来,拉着窦清幽跟她讲行船的事。

窦清幽看他有兴趣,左右一路上也没有事,就拉了他和长生讲物理,从行船开始。

梁五郎和梁六郎都还有功课,即便跟着去湖州府,也不能天天只想着玩,要留在船舱里看书。好不容易能出远门,俩人都有些活,在船舱里待不住,跑出来找窦小郎。

过来一看窦小郎和长生正趴在桌子上摆了纸在苦学,两人被梁二智呵斥了一顿,也只好回去了。

加减乘除窦清幽都教了他们,简单的函数,也教过一些,只是在家里他们还要去学堂,还要学练武,还得学酿酒,时间都分成几瓣过的,没有好好系统的学过。现在有了时间机会,窦清幽一股脑开始教他们。她虽然是理科的,但也多少年没有用过,想到哪就教哪。

“这么说,这船能开这么快,比刮风的速度都快,不是顺着风推着向前走的啊!”窦小郎恍然明白的样子。

“你们可以去找船老大,跟着他学学开船,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不能总是纸上谈兵,太多不切实际!”窦清幽笑道。

窦小郎是个实干派,说干就干。拉着长生就又去缠着船老大,教他们开船。

长生是个不多出声的,窦小郎一个顶仨,巴拉巴拉全是问题,还要拜船老大为师傅,跟他开船,小嘴又溜,好话成筐,说的船老大又是无奈又是熨帖,就不厌其烦的教他们怎么掌舵开船,船帆又是如何根据风向来调整。又讲了哪些船是如何如何的。

梁大郎过来看他们竟然在学掌舵开船,忍不住笑了又笑,“小郎!开船好玩吗?”

“好玩啊!这个船老大可厉害了,能把船开的飞起来!知道的可多了!”窦小郎笑嘿嘿道。

“五郎和六郎他们都在船舱里念书呢!你们出来没有带功课出来吗?”梁大郎笑问。

“带了!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窦小郎现在对开船兴致高昂。

梁大郎笑笑,没有再多管。他们快到地方了!

“这就是太湖了!”船老大指着前面广阔的水域。

“太湖可真大!”梁五郎惊叹。

窦小郎道,“大海更大!我们在这顺着湖州府到余杭,可以直接从钱塘江到东海!还可以顺便在钱塘江观潮呢!”

船老大呵呵笑,“小少爷懂的可真不少!钱塘江的大潮,可是很多文人墨客向往的,不过今年中秋已经过了,要观潮,中秋前后最好了!不过九月里也是值得一看的!你们也好歹出来一趟,也见识见识!”

“我们是来参加斗酒大会的,只能斗酒大会之后再看了!”窦小郎是兴趣不太大,虽然他想看看,但他兴趣可不是看景。

“看岸上已经好多人了!”梁五郎指着远处岸边。

他们也等着前面船只挪了地方,好停船靠岸。

容华已经先到了,派了长青在码头等候她们。

“窦小姐!窦少爷!”长青看到她们,忙带着人上前来接。

“容家来参加斗酒大会,是拿哪几样酒来比斗?”梁大郎看着就问陈天宝。

陈天宝也不知道,“容公子早半月就来了湖州,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等上了岸,见了容公子,再问吧!”防她们家,防容家,对的都是自己人!眼界不往四大酒商去看,那些都是百年老字号,哪家都有绝活儿传承!

长青上来问了好,让人帮忙卸货,准备了马车,“公子早已经等着了!小的先带你们到下榻的地方去吧!”

“多谢容公子了!也多谢长青小哥儿了!”陈天宝笑道。

梁二智和梁贵也道谢。

一行人随着长青,赶到下榻的地方。

“湖州不愧是斗酒之地,这繁华快赶上京都了!”梁二智感叹。

窦小郎和梁五郎几个也都看的目不暇接。

因为人口密集,多水流,所以入目皆是楼阁,还有四层高的,河流穿梭,多数人家依水而居。

如今正是一年一度的斗酒大会,整个湖州涌进了大批的酒商和行商,街上来往叫卖,络绎不绝,一派热闹繁荣。

长青领着众人转过两道巷子,在一栋院落前停下,“这些院落,平常基本没啥人住,就是斗酒大会前后这一段时间,来往人流多,这些个大大小小的院落,也就全部都住满了。”

管事的上前问好,引他们先进去,“公子出行,要明日才能回来。”

长青又解释一句,先安顿他们,窦清幽爷几个住了西跨院楼阁,梁家一众安排进了东跨院楼阁。

陈天宝上下看了看,直接把窦清幽姐弟仨都安排到了楼上住,他带着人住在楼下看着。

樱桃和庄妈妈把窦清幽的行李搬进房里,上上下下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样的,这才又打扫了一遍,把床单被套用具都换下来,换成窦清幽惯常用的。

“小姐!都收拾好了,你先歇会吧!”

窦清幽放下茶碗,“一会吃饭叫醒我。”

樱桃应声,服侍她歇下,把驱蚊虫的药草包挂上,放下帷帐。下楼去洗船上昨儿个换下来的衣物。

陈天宝听窦清幽睡下了,看到吃饭也就不大会,让张化李灭他们先吃,他去外面看看打听打听消息。

窦小郎和长生这俩半大小子也精力旺盛,跟着陈天宝出门。

先熟悉了附近的地形和街道,又打听了一番斗酒大会的各项事宜,看时辰不早,估摸着窦清幽该醒了,爷仨这才回到住处。

窦清幽刚起来洗漱完,换了衣裳。

庄妈妈把饭菜安排到楼下厅堂里,爷几个一块吃了饭,又讨论着外面的形势,一块出去到斗酒圆探探细致的消息。

梁贵和梁二智一行也都已经出去了。

而她们一行人刚一来到湖州,沈家那边就得了信儿。沈良骏不认识窦清幽,但沈良辰的书童见过窦清幽多次,认得她。沈良骏让他天天蹲在码头等着,见到窦清幽来湖州,立马跟他报信儿。

容家这边也一直有人盯着,各大酒商也都得知了北地梁家她们要来参加斗酒大会,来了势必会和容家见面,容家的管事又早早租下那大院子。所以连她们的落脚住处也都一并打听清楚。

窦清幽和陈天宝刚一上街,就碰到了沈良骏。

沈良骏大大方方上来见礼,“窦小姐!在下一直等候小姐,今日有幸,终是见上面了!”

这话说的陈天宝顿时怒火,“你就是个毁人名声被鬼上身的沈家浪荡子沈良辰吧!?再欺我闺女,我跟你没完!”

沈良骏顿时脸色僵了僵,“想必这位就是陈老爷!你误会了!在下沈良骏,如今担着沈家一应门事。在京城两次向窦大人和窦小姐谢罪赔礼,无缘得见。今日等候窦小姐,也是为了舍弟做下的孽障,特此向窦小姐赔罪!并不他意!”

陈天宝听这话,这才脸色好些,“赔罪就不必了!沈家少爷胆敢污蔑礼部侍郎小姐和大理寺少卿女儿,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沈良骏一脸惭愧,“舍弟被带回家中,已经罚闭关思过。我自知有愧,管教无方,陈老爷你们来湖州参加斗酒大会,我自然应该尽一尽东道主的职责!我们以酒会友,还请陈老爷和窦小姐赏脸!”

“多谢沈少东好意了,只我们却是不敢的!”陈天宝拒绝,他们家几个小子,就只得四娘一个宝贝女娃儿,却被人那样自作多情的污蔑陷害,实在可恶可恨!

沈良骏碰一鼻子灰。知道陈天宝的这继父并不会酿酒,她们家酿的酒多出自窦清幽的手,又看窦清幽被陈天宝护在身后,并不搭腔说话,心中也是郁闷,“斗酒大会不日就要举行,你们初来乍到,想必对斗酒事宜也不甚清晰,如有疑问,在下随时为窦小姐陈老爷解惑!”

他放出善意,不希望和她们记恨仇怒。她们已成气候,若只是凭窦孝征小小一个翰林他也丝毫不怕,把他拉下马也轻而易举。怕就怕的是,她们家有通天之人。真对沈家重击,他多年心血白费,沈家在官场经营的人脉也未必会伸手帮他们。何况还有其他几家虎视眈眈。

窦清幽淡然的朝他点点头,表示接收到他的善意。

沈良骏脸上顿时带了笑意,“窦小姐!今年斗酒大会听闻你们和梁家都会参加,比往年更见盛况,各家都抖擞精神了!如今如意馆,明月楼,听风楼几处都聚集了各地大小酒商,都等着看今年斗酒结果呢!”向她透露,各大酒商的不善,提醒她防备自卫。

窦清幽谢过几句,和陈天宝继续去街上,先去逛一圈,再去如意馆那几个酒商聚集地去看看。

等几人走过,三楼的窗户也缓缓打开,“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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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中暑还是大姨妈,从外回来,一阵阵发寒,却不住的出汗。好特么想做个男人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斗酒

窦清幽刚一到街上,就敏锐的察觉到身上投注的视线。那跟来往的人随意一眼不一样。

庄妈妈也警惕的笑道,“小姐!怕是有人监视我们呢!”

窦清幽点头,“我们先去如意馆坐坐。”

如意馆和明月楼,听风楼这几个地方,陈天宝上午就打听了地方,听她要去如意馆,就应声,领着路来到如意馆。

如意馆坐落在个街口拐角处,两边视野都很是开阔,里面布置的不像酒肆,却像茶楼一般,清雅宜人。里面聚集了不少各地酒商,听口音就能听出南北各地的人都有。

她们一行上来一说话,伙计就笑着领她们到二楼的桌上,“听口音,几位客官是汝宁府那一带的吧!”

陈天宝哈哈笑,“如意馆的伙计果然长了双灵巧的耳朵!”没有否认。

伙计也笑呵呵,“客观要些什么?我们如意馆的招牌酒菜,几位客观既然来了湖州,可一定要品尝品尝才是!”

陈天宝问他有哪些,听他报了常常一串名字,就张口点了几个。

“客观真是厉害,张口就把我们如意馆最得意的酒菜点上来了!您们稍等,酒菜马上就来!”伙计又看了几人一眼,下去报备酒菜。

看她们一行陌生,便有人上来搭话,问她们是哪的酒商。

陈天宝自报是汝宁府的,带几个娃儿来长长见识,能捡漏就捡个漏。

对方看她们桌上还有窦清幽这个女娃儿,没好邀了一块坐,招呼个两句。

还不是饭点,大堂的楼上楼下都快坐满了人,多是叫上几样酒,再来俩菜,品酒说话,议论今年的斗酒大会。

窦清幽听了半天,也没太多有用的消息,倒是如意馆的酒,很是不错,“不愧是斗酒之地。”

中华文明几千年,而酒文化更是源远流长。窦清幽来之前就预料到,会是一场名酒盛宴。

出了如意馆,一行人又赶往明月楼,到听风楼,一圈转下来,也大概了解了不少。

回到下榻的院子,已经快亥时(晚九点)。梁贵和梁二智一行已经回来了。

“爹!二哥!你们今儿个出去看的咋样?”陈天宝领着姐弟仨过来问好。

梁贵的神色并不太好,眉头蹙着。

梁大郎看了他一眼,迟疑着道,“我们到各处都品了酒,姥爷和二叔都觉的那些堪称精品。此次斗酒大会,只怕没有胜算。”

梁二智看他一眼,皱眉道,“你才喝多少,就能知道我们没有胜算了!?那些酒是不错,跟我们家的酒还是差了些!”

梁大郎尴尬,“刚才爷爷称赞那些酒酿的好,堪称精酿…”

陈天宝看着他,就呵呵笑,“大郎也算是酿了几年的酒了,还不能品出酒的优劣来?”

他这看似无意玩笑一问,梁大郎顿时察觉到深深的嘲讽,脸色难看起来。

“所以才带了他们出来见识见识,也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识完,都自省自省,也踏实下心来突破!”梁二智沉声道。

梁贵就问她们出去打探的情况,因为如意馆几个地方他们也是去了。

陈天宝就坐下跟他说话,“今年的斗酒大会,只怕有新名堂!”

梁贵和梁二智对视一眼,“看来这是对着咱们来的!”

正说着,外面容华赶了回来。

“公子不是明天才能赶回来了!?”管事忙迎了进来。

容华应一声,“窦小姐她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东跨院跟梁老太爷他们说话呢!”管事笑着回道。

外面的小厮跑进来通禀,说容公子回来了。

陈天宝和梁贵就打住话题,纷纷起来迎出来。

容华风尘仆仆,一身哑白色直裰,略疲惫的神情,却依旧难掩风华,“算着你们就该到了。”

陈天宝和梁贵梁二智都纷纷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