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郎笑嘿嘿的叫宛如姐,“你今儿个不回去,明儿个姐夫就要来了!”

唐宛如脸色微红,举筷子要作势要敲他。

窦小郎连忙捂头。

唐宛如笑着给他加了一筷子菜,又给小六挑鱼吃。

梁氏也给她夹了一个鸡翅,让她只管吃,别客气。

饭后,唐宛如随窦清幽练了会五禽戏,见她看的书,“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天天看那么多书,别把眼睛熬出毛病了。”

“我很少夜里看书,只不过看的快一些,有些书看一遍就束之高阁了。”她可不想落个近视眼,这里还没有近视眼镜。想到那个阉贼的大夫,近视的得有五六百度了。

唐宛如也攒下了一堆的书了,可每次看到她两个硕大的书架摆满了书,都心里佩服不已,她虽然在家里不用服侍公婆,刘江林对她也百依百顺,随她想干啥,可还是看不了那么多书,她吃不透,只能是一点点蚕食。

两人坐在一块,又是商讨到半夜,这才睡下。

第二天,刘江林果然过来了。

窦清幽扬着嘴角朝她斜着眼笑。

唐宛如脸色一红。

梁氏看他一天不见唐宛如就找了过来,脸上也笑眯眯的,“去吧去吧!正好你们一块!”

刘江林拱手行了礼,跟着窦清幽和唐宛如到葡萄庄园去。

育的苗大部分都在葡萄庄园,河岸边的那点地方只是窦清幽的试验田,育的苗多了,就没有地方了。

一早来下河镇送龙洗面的稍了信儿过来,等三人赶过来,秦管事早跟酒庄的仆妇们等着了。

“今儿个晌午就在这边吃饭,湖里有鱼,林子里有鸡鸭和兔子。”窦清幽说着吩咐秦管事。

秦管事听了,忙让人下去准备。

三人在葡萄酒庄转了一圈,看着育苗基地培育的果树苗,都已经很大了,那些普通的葡萄品种,也很高了,因为保暖,已经要发芽了。

“这个时候移栽有点早,怕会冻死,等下月,正好就能移栽了。”

刘江林听着两人商讨的,也佩服窦清幽。怪不得宛如跟她那么要好。

两人早就在准备了,回去重新商讨规划了,又请窦清幽过去指点。

窦清幽收拾了就赶到上河镇,也正好给梁玉娘带些菜。

几个人正在上河镇‘指点江山’,商讨着之前的规划,就见容华从龙溪镇那边过来。

“商量的怎么了?”翻身下马,缰绳扔给后面的长青。

齐令萱看的满眼忍不住惊艳,低声跟梁玉娘道,“我还从来没见哪个能骑马骑的那么俊逸似仙,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真是让人惊艳。”

梁玉娘赞同的点头,她从第一次见就知道这容公子风华绝世,该有个怎样的女子才能配他,这几年他倒是对表妹一直都那么好,若是能成,那就是让人艳羡万分的神仙眷侣。

唐宛如也扭头看向窦清幽笑,那晚她们俩说到了容华,看他追的那么紧,四娘怕也过不久就受不住答应了。

窦清幽头皮一麻,“你怎么过这来了?”

“我从洺河畔来的。”容华微笑道。

窦清幽点点头。

齐令辰微微挑着眉,作为表姐夫,先出来跟容华扯上话。追这么紧,却不让家里上门提亲,不怕把人吓跑了?

看他神色,容华自然看他想的,他现在连玉佩都被还回来了。

有了容华的加入,几个人说的也不那么肆意尽兴了。

刘太太和刘老爷早早准备了饭菜,看容华跟着窦清幽过来,以为两家已经议亲了,对容华也很是客气,家里不舍得喝的酒都拿了出来,让刘江林和齐令辰作陪喝两杯。

多的事窦清幽已经和唐宛如商量规划完了,过来也是看下实地,看咋落实。到下晌,唐宛如就送了她回去。

窦清幽坐上马车,“让容公子直接回县城吧!”

容华翻身上马,策马过来,“我送你回去。”

李灭看了看,赶着马车朝家去。

容华护在侧,送窦清幽到家。

“你要进去喝杯茶吗?”窦清幽下了马车,问他。

“我给你拿了两本棋谱来,本来想跟你对弈几局,我改天再过来。”容华笑了笑。

窦清幽点头。

容华上了马,又勒住马缰回头笑问,“我外祖父还在等你,公务繁忙的窦小姐,什么时候赏脸?”

窦清幽脸色一红,想了下安排,“我…过几天就有时间。”

“好!”容华应声离开。

白家很快下了帖子,邀请梁氏和窦清幽到家做客论酒。

梁氏也知道她要是再推着不去,就显的小家子气了,就应了下来,给窦清幽准备要穿的衣裳和首饰。就算再藏拙,既然走出门了,就不能落了下成。

“四娘的气质,戴玉和翡翠最好!那套翡翠头面,正好能用上。”陈天宝也知道金银俗气,翡翠玉和宝石戴上更显气质也高雅显身份。

窦清幽的首饰多是玉饰,但整套的头面不多,一套玉的一套翡翠新打的,是正式场合戴的。她不喜欢在头上戴一堆,压的脖子酸,“我这几天颈椎不舒服,减两样。”

“小姐!你这些金钗都还是空心的,不沉。”樱桃摸着都嫌分量太轻。

庄妈妈过来很快挑了一套翡翠头面只用其中六件套,另一套玉片流苏花钗,“这两支花钗只要绾的头发好,清淡些,在身上戴个璎珞,就正好配套了。第三天,可以把璎珞用在头上,再配上两朵小花钗也就是了。”很快把衣裳也挑出来了,三天三套里外不重样。

窦清幽看的蹙眉。

白少梨如约过来,“太太!窦小姐!”

梁氏看她长的明眸善睐,高雅大方,娴雅有礼,忙笑着招呼。

窦清幽上前来见礼,“云大奶奶!”

白少梨夫家姓云,听她直呼她云大奶奶,白少梨顿时笑着执起她的手打量,“定是容华给编排我了吧!”

“容公子只说了白大小姐夫家姓云。”窦清幽笑回,请她进屋坐。

容华浅笑的跟在后面。

白少梨坐下,眼神大方的在窦清幽身上又打量一遍,“祖父从湖州回家,就一直念叨,之前喝了不少你酿的酒,从湖州回去更是入了迷,要请了你到家中论酒做客。偏容华次次不依回回拦着。”这窦小姐出身微寒,却相貌气质都不错,难得气质好,一双清冽如酒的桃花眼更点睛增色不少,可比苏家那个强多了。潘家那个想借酒打压,虚长了两岁却是被人打脸打的响亮。

窦清幽谦虚只笑。

容华跟梁氏和陈天宝说了行程,等会就出发。

梁氏昨儿个就已经准备好了。

说了会话,李妈妈进来回禀,“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梁氏自己给小儿子喂奶,她要是三天不在家,这脾气大的小东西闹人还好说,她这要回奶了。窦清幽让她不用跟着她跑一趟,她过去一天,也就回来了。

梁氏很不放心,总觉得她不跟着,宝贝闺女要被人欺负了。不过闺女自己去是拜访论酒,她这个做娘的也跟着大老远跑过去,就有相看议亲的嫌疑了,说不定还要去拜访容家。抬头嫁闺女,低头娶媳妇儿。想娶她闺女,可不能让她们家低下头得事事屈就着。

陈天宝也不放心,送到了正阳县,看着她们一行上了官道,这才到酒楼分号去看看。

秦雪钧正过来吃饭,“天宝兄弟!”

“雪均大哥!”陈天宝笑着抱拳打了招呼。

“来的正好,我这正得了一坛好酒,正好跟我喝上几杯!”秦雪钧笑着拉他。

陈天宝跟着他到雅间里,尝了那酒甘醇清冽,入口绵长,像汾酒却又不如汾酒那么烈,“好酒!”

看两人又喝上了,伙计跟陈掌柜的八卦,“秦少爷想求娶窦小姐,怕是没求成的,东家几乎每次来,秦老板都能找过来一块喝酒!”

“东家的事你也议论!?”陈掌柜沉骂一句。

伙计笑嘿嘿的赶紧去忙。

窦清幽坐了快一天的马车,赶到府城已经傍晚了。

白家大门外早有人等着,打头的就是白少陵。

马车到了门口停了下,直接进去,停在垂花门。

窦清幽一下马车,看到白少陵,讶异了下。

“窦小姐!在下白少陵,这厢有礼了!”白少陵笑着作一揖。

窦清幽微微屈膝,“白公子!”

白少梨拉着她的手进去。

白家的人倒是没有都涌在一块,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身边都是几个白家小辈。

“人我可给带来了!”白少梨笑着拉着窦清幽进来。

窦清幽屈膝给两位老人见礼。

白老太爷笑着打量她,“果然是个酿酒之才!”

这话夸的窦清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祖父还火眼金睛了,要是不知道这是窦小姐,你看一眼,还能说出酿酒之才的话!?”白少陵坐在一旁。

白老太爷斜他一眼没理会,“我的鼻子还没瞎!”

“白老爷子名不虚传!”窦清幽就笑了起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酿甘蔗酒,若是鼻子特别灵敏的,靠的近了,她的身上是沾了点酒香。

白老太太这边看窦清幽就不是酿酒的小姑娘了,外孙子把传家的玉佩都送了,她看窦清幽也是看外孙媳妇的眼神在打量。

见她穿着蓝色绣花小短袄,下面粉蓝的裙子外罩着一层绣花根纱,外面披着粉紫色披风,亭亭玉立高挑纤瘦。标致清丽的小脸,沉静恬淡,头发挽着云髻两只低调不失身份的玉片流苏花钗,简单又衬的人柔婉乖顺,脖子里的绿松石璎珞,更增了分量,笑着给了个小锦盒。

窦清幽谢过,递给一旁的樱桃收着,庄妈妈拿上她带的酒和点心。

白少梨又给她介绍了几个白家的小辈,陪她坐着说话。

“安排了院子没有?”容华问白少陵。

白少陵啧了声,笑着道,“窦小姐赶了一路刚过来,少梨你带窦小姐去梳洗歇会,等会就用晚膳了。”

白老太爷还没问出拿的什么酒,看了眼容华,摆了摆手,“先去歇了再来。”

窦清幽起身告罪一声,跟着白少梨出来。

已经有人把她的行李用品都拿到了客院。

“你先洗漱歇会,有事让人叫我,我就在隔壁。”容华在院门口停下。

窦清幽疑惑的看他两眼。白家也是世家,她是女客,住的好像是外院?

看她疑惑,容华笑着解释,“这边是白家西路,平常只外祖父和外祖母住在这边,偶尔有亲戚过来,留客东路了。这边一般不留客,我在这边有个长住的院子,就在隔壁嘉树堂。”

窦清幽冲他笑了笑,进了院子。

白少梨看热水用品一应都安排好了,就先走了,等会再来带她,出来到嘉树堂来,“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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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白家

白少梨看着容华有些迟疑,“容华!你是认定了,要娶这窦清幽?”

容华的默了片刻,“容家那边,我自会解决。”

白少梨知道他的能力,“我看祖父祖母对这窦清幽也是有几分满意,就是那窦清幽,不像个有手段的。”容家的情况可不比云家,她都还勉强应对。

“有我在,自不会让她受欺。”容华沉声道。

白少梨点点头。

那边白少陵也过来,“人既然给骗来了,多留几天吧!”他也想跟懂酒道的人肆意畅快的饮酒论诗。

“怎么能说是骗!”白少梨白他一眼。

白少陵看来,就是骗来的啊!之前人家可是不答应的,还不是追的紧,才哄着把人骗过来的!又朝容华挑动眉毛,“院子是我安排的,等会酒分我一半!?”

“你去找外祖父。”容华扔他一眼。

“我还就不信你那没有藏私!”白少陵亲自跑了龙溪镇,都没有买到冰酒和金酒白兰地,好不甘心!

“藏也是我家的。”容华就防着他这个鼻子呢。

白少陵切了声,“等你娶到手再得意吧!”

“行了,大哥!”白少梨说着起身,“容华你也洗漱换身衣裳,等会用晚膳了。”

窦清幽快速洗了一遍,重新梳了头,换了衣裳出来。

容华在她院子里坐着喝茶,一身月白色广袖直裰,遗世独立,翩然谪仙,看到她收拾好出来,朝她微微笑。

窦清幽停下脚步,这样一幅仙卷,她只觉得缥缈遥远,心中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做出反应。驻足远观,欣赏惊艳。果然什么东西都不能太过完美,不是让人不敢亵玩,就是想毁掉。

容华看她晃神,却不是被他迷住,仿佛透过他看的虚幻,手微僵,放下茶盅起身过来,“怎么了?”

窦清幽回神,笑道,“以为神仙下凡了。”

没少有人这样称赞过他,容华向来淡然以对,可听她这么说,他看了眼身上的白衣,竟然觉得碍眼起来。

窦清幽也察觉道他似乎因为她一句话心情不好,她是称赞!称赞!

“走吧!”容华温声道,带她到上房去。

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已经等着了。

白家吃饭的桌子,竟然不是圆桌,而是长桌。

窦清幽随着容华坐下。

看她有些拘谨,白少陵先开腔,问她湖州之行,“你们拿了天字号的名帖,那一定也品到了其他酒商世家斗酒的珍品,觉的萧家汾酒如何?”

“幽雅纯正,绵甜味长,其色又清澈,干净,透明。是难得清香极品。”窦清幽对这种清香型酒很是偏爱。

白老太爷听她点评,伸手摸了摸下巴,“这汾酒还有不足之处。”

窦清幽看他摸下巴的动作,却刮掉了胡子,忍不住笑意满满,也说出萧家汾酒酿造时的一个弊端,若能突破,必定更加极品,也能打到巅峰造极。

白老太爷一生好酒,对酿酒秘术也都有钻研,听她张口道来萧家汾酒的弊端,只怕她若出手,也必定能酿出如萧家,不,艳压萧家的汾酒来,顿时兴致就来了。

他们两人说上话,其他人就插不上嘴了。

白少梨看着,识趣的不吭声,给一旁的白老太太布菜。

白少陵还挣扎了几下,总算插进去几句。

“菜要冷了。”容华在一旁夹菜过来,放在窦清幽的碗里。

白少陵深深看他一眼,这表弟可挑剔的很,从不吃别人夹的菜,更从不给人夹菜。

窦清幽尝了下,菜果然有些凉了。

白老太太吩咐一声,立马就有丫鬟上来,把凉掉的菜撤下去,重新换了热的上来。

“喝酒还要陪凉菜。”白老太爷皱着眉。

“煮酒凉菜口腹来。”窦清幽笑道。

“好!”白老太爷喝完杯中的酒,很快吃了饭,换了地方。

广厦里,窦清幽学着白老太爷席地而坐,前面摆着泥炉和矮桌,微风徐徐,月光皎皎洒落,园中湖面清旷,隐隐暗香漂浮。

白少陵看窦清幽和白老太爷的位子,窦清幽是上宾,他和容华倒是被挤的没边,叹了声坐在一旁,当小厮。

却是煮酒也不用他们。

白老太爷和窦清幽越说越觉的投缘,从酿酒起源,是上天造酒还是猿猴造酒,杜康鼻祖,还是尧帝酿成,又到饮酒的饮法。白老太爷顺应天时地利人和,饮人,饮时,饮地,饮趣都一一讲究,偏窦清幽信奉随时随地想喝就喝,何时喝了何酒酿造什么样的情怀心绪,随性而为方不失酒趣!

“这不像在论酒,倒是像在吵架,而且吵的挺高兴!?”白少陵是看出,他这祖父真的吵高兴了,就差面红耳赤了,对面的窦清幽却是双眸清亮,脸上笑意流光,鲜活灵气。

容华看着这样的窦清幽,微微有些失神。

两人从古到今,又论到各酒的发展,然后转到酿酒上。

白少陵听到后面,慢慢发觉,白家那点酿酒方方都被他祖父给卖出来了,可窦清幽的技法却用在这些酒的酿造和改良,连用什么粮食什么材料,香料植物到怎么种植养殖,他都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了。

还是白老太太派了的管事嬷嬷过来说,“窦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该早早安歇了。”

白老太爷这才意犹未尽的作罢,喊了窦清幽明儿个餐馆他的酒窖。

“外祖父的酒窖,轻易不让人进去,就是我也要经过他允许,十次有八次拒绝的。”容华笑着送她回院子。

窦清幽笑笑,“那我算是不白来一趟。”她私人酒酿也是不允许人进出的,人多了,也会破坏酒窖里的微分子真菌。

“累不累?早点歇了,明天巳时我来接你。”容华站在院门口停住。

窦清幽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时辰换算,不过让她做客睡到九点,也不像话,跟他告别,回了屋。

庄妈妈和樱桃忙收拾了屋里,服侍她洗漱睡下。

赶了一路睡的又晚,知道庄妈妈在一旁守夜,窦清幽就睡沉了。

一个黑影迅速闪身摸进了院子。

庄妈妈幽幽的睁开眼,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一个小喽喽,会两招花拳绣腿就敢探她的地儿!

李灭猛地惊醒,摸了下脖子后传来的微微刺痛,没发现异样,却发现有人进了院子,抽出短剑,迅速潜出。

来人发现李灭,迅速撤退。

李灭不熟悉白家,追了一圈,把人给追丢了,他怕有人调虎离山再去对付窦清幽,没敢多追,快速返回。

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李灭怕窦清幽已经中招,来到她房间窗外。

庄妈妈低声吭咳一声,翻了个身。

李灭听她声音,就退了下来。

容华轻声落在院子里,“小四怎样?”

李灭看看他,暗暗猜测他的武功,因为以他的功力,却看不出他,那就只能说明他的武功高出他很多,“小姐倒是无事,只是人跑了。”她们在湖州时没碰见,在家里也没见有人暗杀行刺,却一来白家,就有人要对小姐下手。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歇吧!”容华说着坐在院子里。

李灭哪让他在这守着窦清幽,守夜是他的职责,让他回了院子,但那个宵小,必须得查到。这里是白家,他们怕也不会查不到。

容华点头,回了院子。

天亮起来,窦清幽对夜间的事一无所知,听李灭禀告才知道,“什么来头?”她昨晚喝的有点多,睡的也晚,竟然睡沉了。

“现在还不知道,看身形…像个女的。”李灭回道。

窦清幽皱眉。一个女的夜探她的房间,总不会是窥视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