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麟却根本没打算对她还手。
结果窦清幽却一个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趔趄就朝他爬倒下来。
燕麟鹰眸愣了一瞬,长臂已经伸出去护着。
扑通一声!
窦清幽狠狠砸在他身上,坚硬的胸膛撞在鼻子上,瞬间把她鼻子装的酸痛,倒吸口气,鼻子一直酸到眼睛,泪花也瞬间迸出来。
燕麟立马感知到她撞到了鼻子,放下杯子,忙坐起来,扶着她趴起来,“撞到了鼻子!?我看看!”
窦清幽抬起头,两眼喊着泪花,怒愤咬牙的瞪着他。
燕麟只是逗逗她,也没想到她会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看她小巧粉白的鼻尖都红红的,“我给你看看!”伸手就捏上她的鼻子。
窦清幽吸了口气,伸手打开他,“你放开!”
“别动!我给你看看鼻骨!”他带的有护心镜,鼻骨又脆软,轻柔的捏着她的鼻梁骨,“疼不疼?”
窦清幽已经感到她鼻骨没事,可她鼻子撞的不像是肉,倒像是铁,利剑一般的瞪着,往他怀里一扫,伸手按着摸。
看她直接就往他怀里摸,燕麟鹰眸暗了暗,自己把护心镜掏出来。
窦清幽一看,爬上来就掐住他的脖子,“你个无耻变态!”
樱桃和郝小拿着甜汤过来时,一开门就看见这一幕。
窦清幽骑坐着。
而那个权倾朝野危险的燕副都督在下面。
窦清幽两眼红着,还有水光,两手死死掐着燕麟的脖子。
燕麟一心扑在她身上,察觉人来,郝小已经打开了门,看到了他们。
窦清幽抬眼惊看着两人,脑中的线仿佛砰的崩断,一下子懵了。
看她满脸懵懵的,燕麟立马托抱着她起来,“你们先出去!”
太过震惊的樱桃下意识的就转身退出去。她是进错门了吧!?是幻觉了吧!?小姐咋可能会…会…骑着…
郝小看她直愣愣的退出去,转身出来把她拎回来。
可再要进去,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门内。
燕麟还托抱着身上的人儿,窦清幽两手还保持着掐他的姿势。
“啊…”
见她终于回神反应过来,燕麟一手按住她的头,噙住她的娇唇,堵住她即将出声的怒叫。
窦清幽怒恨的瞪大眼,立马强硬反抗。
他却力气奇大,仅是单手就稳稳的托抱着她,另一手铁臂一般,牵制着她。
察觉到口中有条滑腻侵略过来,窦清幽毫不客气的张口狠狠咬上。
燕麟吃痛,倒吸口气。小东西!下嘴那么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
窦清幽愤然挣脱,趁他不备下盘,一脚踢上。
“嗯哼…”燕麟脸色骤然猛变,闷吭一声就弯着腰。
看他样子,窦清幽眼神闪了下,可是怒愤冲脑,上来又是劈脚。
燕麟脸色难看极了,倒在地板上,身子蜷缩着,十分痛苦的样子。
窦清幽这才反应,会不会把他…打残了?
呸!他本来就残了!就是个死变态!自己残了,成了被压的,就心理变态欺辱她!简直岂有此理!
郝小和樱桃再进来,见窦清幽正收回脚,燕麟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又看一眼他捂着的地方,他那瘆人的脸色,忍不住都吸了口气。
“小姐…”
窦清幽扭头看两人惊震的样子,一副她把那阉贼打残了的样子,阴沉着小脸,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
“小姐!”
窦清幽已经稳稳落地,满脸寒霜的大步,快步往家走。
一路上碰见的人,正要跟她打招呼,见她阴黑着小脸,仿佛数九寒天,要滴出水来,无比瘆人,都惊疑不定,没敢招惹她。
窦清幽也没有理会,脚步有力的踩着地,嫌裙子碍事,怒恨的拎起来裙摆,气冲冲的回了家。
“小姐回来了…”转运笑着迎上来,看她这个神色,也惊疑了。
一路回到内院,窦清幽上楼,踹开房门。
庄妈妈连忙从厨房出来,跟上来,“小姐!小姐!”
窦清幽阴怒的盯着长出来的裙摆,仿佛有仇一样,撕把撕把脱下来,就扔。
看她穿着中衣去找衣裳,庄妈妈小心翼翼的上来捡了被扔在地上的裙子。
这裙子裙摆是有点长,是为穿出淑雅效果,却是不能迈大步,需要小步小步的走步。
窦清幽不禁迈了大步,还把自己绊倒了,还差点把鼻子撞断,还…
翻箱倒柜找出去年的阔腿裤穿上,身上换了斜襟小褂,垂下来的头发也全部缠把缠把,扎在头顶一个丸子样,又加了根簪子固定。
全部换好,捯饬好,窦清幽一脸阴冷的拿出短剑,瞬间拔出来。
庄妈妈看她这要拼命的样子,已经猜到,肯定是某人来了,还干出了啥事儿!?
不然和缓的关系,为啥又点爆了!?
------题外话------
亲爱的七夕快乐\(^o^)/~
今天抱着燃气灶和浴霸修了一天,估计明天能复活!先发个小糖
第二百零三章:病倒
庄妈妈看她拔剑,要是燕麟在这,肯定要劈他两剑,连忙上来劝道,“小姐!上次你拿刀砍人,那个说是因为反悔的事,这次要是再干个啥…”就不好圆了。
窦清幽想想,脑中的冲怒也渐渐平息下来,又想她已经教训过那个阉贼,看他那样子怕是够受,又合上剑。
庄妈妈笑着过来拿了剑给她挂好,也没说裙子的事,只道,“再有一月就夏天了,今年小姐好像又长高了些,得提前做几套夏裳。老奴看小姐这阔腿裤,好些人模仿的,回头再给小姐做两套。”
窦清幽阴测测的看过去。
诶…庄妈妈瞬间反应过来,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可她那裙子又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儿了?难不成燕麟掀她裙子了!?顿时惊瞪了下眼,又想不可能。就算再流氓,再无耻,也不会干出掀裙子那种事啊!但那人肯定又是干出轻薄孟浪的事了!
在屋里转了一圈,窦清幽铺了纸练字。
外面郝小和樱桃也回来了,甜汤也拿了回来。
看庄妈妈在外面摆弄药材,两人都询问的凑过来。
庄妈妈笑着指了指楼上,“甜汤还热不?要是冷了就换一碗给小姐端上去,小姐在练字。”
樱桃应声,摸了下甜汤还很热,她是滚烫拿过去的,这会正好,就直接端上楼来。
窦清幽听见脚步声进屋,眼神嗖的飘过来。
樱桃下意识的僵了下,她看到小姐那个样子,现在小姐是想要挖掉她的眼珠子吗?
“放下吧!”窦清幽淡淡的吩咐。
樱桃连忙应,把甜汤放下,“小姐趁热吃,要是冷了就不要吃了。”
“嗯。”窦清幽淡声应。
樱桃欲言又止了下,还是退了下去。
她的动作却没逃过窦清幽的眼,忍不住想到那个人有没有废了还是怎样?看他整个人脸色极为难看的蜷缩着,轻颤的身子仿佛在抽搐,又想到她那一脚应该…不算太重的。
半个时辰后,程妈妈要准备晚饭了,过来问窦清幽有没想吃的菜。也依旧没见燕麟跟过来。
又等了会,还是没见人影。窦清幽皱眉,叫了郝小,“你去看看有没有尸体!”
郝小笑着应声,“好的,小姐!”
那笑让窦清幽顿觉心里飘了下,张嘴还要吩咐。
郝小已经快步下楼去,出门了。
窦清幽看了看,收起笔,拿了本书翻着。
两盏茶后,燕麟随着郝小过来,只是走路姿势有点僵硬一样。
窦清幽站在楼上看着他走路的样子,眼神闪了下,“给燕副都督上茶!”
苏梨应声去准备茶水点心。
外面梁氏和陈天宝也领着小六回来了,见到燕麟在家里,都疑惑的上来招呼。
“不知道燕副都督来龙溪镇有啥事?”陈天宝也觉的他过来必然有事。
“也没啥事。窦孝谦呢?”燕麟扫一眼,到饭点却没见窦孝谦在家。
陈天宝更疑惑,“小郎他跟朋友去郊游了,这两天不在家里。燕副都督找他有啥事?”
燕麟淡声道,“哦,堤坝工程进入尾声了,到最后最重要一环,他要是错过可惜了。”
那也不用他特意跑来一趟,只要捎个信儿,也就是了。
燕麟又问起品酒会,“办的如何?家里的酒可还有余的?”
陈天宝简单说了品酒会的成果,又说家里的酒给他留的还有,让他留家里吃饭,也喝一杯。
都快到晚饭时间了,燕麟自是不可能再走的。
梁氏看着吩咐摆饭,领了小六回内院。
小七正抱着窦清幽的腿,等着吃饭,看梁氏过来,蹬蹬跑过来,“娘!”
梁氏抱起他,“你这是又玩一身土啊!”
“四姐给我洗了!干净!”小七伸着白嫩嫩的小手。
梁氏笑,“洗的干净!”又看窦清幽,见她面色无异样,微微放心,还是忍不住问,“他来是有啥事儿?”
窦清幽摇头,“不知道。”说着在餐桌前坐下。
小七挣着下来,坐到她旁边,“我和四姐坐!”
“把高椅子换过来。”窦清幽吩咐。
庄妈妈搬了高椅子过来,抱了小七坐上,这样他就够得着碗吃饭了。
窦清幽没吃多少,基本都是在喂小七。
梁氏知道她不想看见燕麟,只要他一过来,准是没啥好事,也让人说嘴,“还有一年!这堤坝修好,他回了京,得了封赏,就该想办法了!”让她再忍忍,等废掉那赐婚的圣旨,一切都好了。
窦清幽眸光闪了下,“嗯。”
饭后,都以为燕麟和往常一样,就要走了。他是领兵的副都督,大权在握,即便是夜里,也依旧有人给他开城门,让他通行无忧。
燕麟却坐着没动。
“燕副都督…”陈天宝不知道他是要走还是准备留住一晚。
燕麟喝完茶起身,就离开,“窦孝谦若回来,就让他尽快。”
“好!好!”陈天宝应声,看他离开,就猜他可能是办别的事,和她们家无关的,顺便过来吃个饭,交代一声。
送了他出门,见没别的护卫啥的,陈天宝好意提醒,“燕副都督一个人走夜路,不若把莫离和紫荆带上吧!”
燕麟笑勾起嘴角,“不必了。”
陈天宝看着他牵马离开,却没有骑上马,还疑惑了下,回来就说,“看他没有骑马立刻就走,估计是还有其他的事,来办其他事的!”
窦清幽抬眼,想他下晌疼成那个样子,只怕不能骑马了…吧?
“我先回房了。”说着起身上了楼。
上了楼再朝外看,通往镇上的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踪迹。
窦清幽转身回屋,拿了书看。
不知道看到什么时辰,困到尽了,这才睡下。
次一天起来,下起了小雨,飘飘洒洒,风中飘着的花瓣零落成泥。
“这场雨下了不短时间,现在还没停,地里肯定下透了。种的东西经过这场雨,肯定都能活了!”庄妈妈笑着上来伺候梳洗。
窦清幽朝窗外看了看,窗台上摆的两盆多肉,被潲进来的雨淋湿,雨滴晶莹的挂在多肉叶上,泛着光。
换上衣裳,出来看了看,生机勃勃的两盆,水灵可爱。窦清幽喊了搬屋里去,下楼吃饭。
吃了早饭,小六过来,让她教他念书,“我也想像四姐一样厉害,干啥都会。”
窦清幽却没心思教他,“先把夫子教你的学会,等你再长大些我就教你外语。”
“今儿个下雨,四姐不是没事吗?”小六微微拉着小脸。
“我…去正阳楼,还有些典籍没有整理完。”窦清幽让他去找闵夫子。
闵夫子还想今儿个教她练琴,听她又要去正阳楼整理典籍,只好带了小六走。
庄妈妈撑了伞,给她打着。
“多穿件披风再出门,还冷着呢!”梁氏在后面喊。
郝小拿了披风出来,打了伞跟上去。
正阳楼管事早已经开了门,只是下雨人寥寥数几,楼里很是清净。
窦清幽直接上了楼。
刚打开门进来,一转身就见一个人蜷缩在软榻上。
窦清幽愣了下,只看衣裳已经认出那是,“燕麟!?”
燕麟翻个身,睁开眼看她,眼中有片刻的迷蒙。
看他脸色也不好,窦清幽过来,“你怎么了?”不会真的踢出事来了吧?
“我…没法骑马,没带钱,就先在这凑合一晚。”燕麟看着她道,鹰眸闪着幽怨。
窦清幽动了动嘴,转身吩咐郝小,“去弄点吃的。”
郝小看看燕麟,见庄妈妈也在,就出去街上买早点。
庄妈妈到楼下打水。
窦清幽坐在屋里,两眼盯着他。
见她眼含警惕,燕麟轻笑,“我现在动不了。”
窦清幽瞪他,动得了就欺辱她?!
“昨晚…疼了一夜。”燕麟鹰眸斜着她。
“怨我吗?”窦清幽暗暗磨牙。
燕麟剑眉微挑,“你不知道你踢的哪?下了多重的脚?”
太监也会疼!?窦清幽看着他,却是没敢直接问出来,冷声道,“这只是警告!再乱来,下次…”
听她哼了声,仿佛很有气势很有架势一样,燕麟眼中闪动着笑意,等着庄妈妈打了水来,直接洗漱了,坐在桌旁等早饭。
郝小速度也很快,豆浆,小包子,蒸饺和菜卷,怕不够吃,买的都是双份。
燕麟却吃的不多,只把豆浆都喝完了。
窦清幽翻着书,等他吃过,“你先去客栈住一晚吧!”
燕麟却一脸迷蒙似的,又回了软榻上躺下。
看他那样,窦清幽皱眉,看向庄妈妈,“给他看看!”
庄妈妈应声,过来给他把脉。
“外伤。”燕麟幽幽道。
庄妈妈看他屁伤都没有,早饭还就吃那么一点,是昨晚吃的太多,不饿吗?
“燕副都督哪里伤了,不若去找大夫瞧瞧,买些药用。”
燕麟顿时俊脸微沉冷,“不用管我!”躺下就睡。
窦清幽有点看不下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一直下着没停,又看他吃的那一点,还讳疾忌医,深吸了两口气,不去管他,当做没看见,整理她手里的典籍。
等她再抬头,燕麟那边已经睡着了。
到了晌午,雨却依旧没停。
窦清幽往软榻上瞥了眼,“去酒楼叫点饭。”
听她不回去吃,郝小应声去酒楼叫饭,再让人传个话儿回家。
庄妈妈下去烧热水。
窦清幽放下书起来活动,却见软榻上的人脸色不正常的红,“喂!?燕麟?”
燕麟缓缓睁开眼,看她一眼,又闭上。
窦清幽看他这情况,是发烧,迟疑了下,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好烫!
“喂!醒醒!快醒醒!”
燕麟又睁了睁眼,缩了缩身子。
窦清幽脸色黑着,抬头看了看,拿了她身上的披风给他盖上。
燕麟立马裹紧。
窦清幽起身到门口等庄妈妈,看她上来,伸手接了水,“再去打点冷水,要冷的。”
庄妈妈疑惑。
“算了,你给他看看!”窦清幽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