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皇帝龙眸锐利的看着皇后,忙吩咐太医给窦清幽也仔细诊脉。

窦清幽却是安神汤没来得及喝,只吃了几口燕窝,并无大碍。

太医查看过放下心来,又仔细辨过两个空碗,来给明启皇帝禀告,“那安神汤中本无毒,但被多加了一味轻粉,但燕窝中却下了毒香散,两厢相冲,便可使人立即中毒,数日便可毒发身亡!”

明启皇帝倒吸口气,“那可有救?”

“这…”太医迟疑,硬着头皮回话,“皇上!轻粉本就有毒,那毒香散更是毒药,两厢相加,便成了剧毒。燕大人武功高深,暂时没有大碍。但尚若不解毒,也是…”看他眼神越发瘆人,立马请罪,“请皇上恕罪!臣等定会竭尽全力,救治燕大人!”又推荐让姜老头来试试。

明启皇帝一听,立即传旨,命姜老头进宫救治燕麟。

大年初一天不亮就被叫进宫,姜老头颇为怨念,更何况还是救燕麟。过来一看,把了脉,立马就说,“深中剧毒,活不过十天了!”

唰的一瞬间,窦清幽只觉得脑中被重锤击中,懵疼懵疼的,白着脸一把抓住他,“姜老!姜老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医术高明,能生死人肉白骨!你一定有方法救他的!”

“哎!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手啊!”姜老顿时吹胡子瞪眼道。

燕麟脸色黑沉沉的瞥他一眼,伸手拉过窦清幽的手,“别怕!我没有那么严重!”

窦清幽看着他,衣襟前的黑血,眼泪抑制不住。

“别哭!别哭!乖!别哭!你一哭,我就腿软!”燕麟忙低声哄着她。

窦清幽眼泪更是止不住。

燕麟心疼的握着她,笑着道,“你今儿个出来可是擦了不少粉的,快别哭了,不然就花一脸了!”

看着他,窦清幽不知道该是苦还是瞪他。

燕麟抬手给她擦掉眼泪。

姜老头看看他又看看窦清幽,翻着眼问,“你们俩还救吗?”

“救!救!姜老!你是不是有办法!?”窦清幽急忙道。

姜老拽出袖子,翻她一眼,“别拉拉扯扯的!”

窦清幽连忙向后退了退,不耽误他。

看燕麟警告的眼神瞥过来,姜老头轻哼他一声。给她催产时,人都昏了,人命关天了,又是拉帘子,又是蒙上一层纱,还让他蒙着眼睛扎针,宝贝的不得了了!

明启皇帝听他可能有解,顿时大喜,连忙让他救治燕麟。

姜老却一时解不了,只给他吃了个药丸,扎了针,然后让他回家等着,他回家研究配药。

“燕麟!这件事,朕定会查清!给你个交代,不会白让你中毒!”明启皇帝进来对燕麟道。

“多谢皇上!”燕麟坐起来谢恩,却道,“皇上!这毒是对微臣内子所下,先是刺客刺杀,一杀不成,就下毒。若不是家仆忠心护主,若不是微臣恰巧早来一刻,替喝了那两碗燕窝和安神汤,只怕内子早已,命丧,坤和宫!”

他着重指出坤和宫,让明启皇帝心中大震,面色也变了。在看燕麟,他直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神情莫测,眼神幽深诡测,他更是心中发沉。经此一事,他们君臣关系又…从窦清幽进献那神器配方之前,他们之间坚牢稳固的君臣关系就愈发恶化,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燕麟和窦清幽带庄妈妈回了家。姜老也跟着入住都督府,整个都督府上下顿时一团忙乱,惶惶不已。

而窦清幽在宫中遇刺,燕麟在宫中中毒的事虽然被封锁消息,很快还是传了出去。

程居迁的书房坐了杨仲儒几个人,正紧急商议眼下的事。

“皇上随是帮那阉贼正了名,免了他的欺君之罪,但天牢中的事,只怕他们关系就开始破裂。那长平县主刚捡回一条命,皇上亲去探望,却在回宫之时被绝顶高手刺杀,皇上已经疑心阉贼。如今他们夫妻二人,一在宫中遇刺,一个中毒生死不定,你们觉的,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做?”杨仲儒看看几人问。

他的想法,认为这是皇上在打压燕麟,并想拔除他的根基。严不疾已经扶了起来,若是今年春闱再由他主考,到时学生满朝,地位也自然稳固在朝廷了。

但这也让他们都有些不安,皇上打压燕麟,扶持严不疾,那也定然会反手再打压他们。

几个人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办法。

程居迁却觉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即便皇上要威慑燕麟打压燕麟,也不会明目张胆在宫中对他妻子下手。怕是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意在破裂他们主仆关系。或者,这就是那阉贼的苦肉计!

初一各家就开始走访拜年,吃年酒,说笑间,都不禁议论纷纷。却是都督府大年三十赶出了两个美人的事。有说窦清幽善妒,家中没有公婆妯娌,仗着燕麟宠爱猖狂无法,在大年三十赶出别人送的姬妾。有说燕麟实则惧内,他虽相貌俊美妖冶,但比窦清幽大的多,老夫少妻,她又刚刚历经生死为燕麟诞下儿女,收的美人被她知道,不顾年下竟直接赶出大街上。

更是不少人嘲笑赠送美人给燕麟的宣威将军刘璧,不管是窦清幽善妒,还是燕麟惧内,那两个美人被赶出来,那就是在生生打他的脸。

刘璧已经在家中发了一通火,骂燕麟不知好歹,“他现在也不过一个四品,更是没了兵权!老子也是四品的将军!在军中他就仗着皇上宠信,屡次…”

“将军!”一旁的副将立马拉住了他,不让他喧嚷出来。

刘璧怒哼一声,没有再说。

然而出去吃年酒,却有人故意拿这个事出来说,故意取笑他。让刘璧脸色难看无比,还差点把取笑他的那两人灌酒喝趴下。

窦三郎和梁氏,陈天宝等人都聚集在都督府里,担忧不已。

“都别说了,让燕麟好好养着。姜老大夫医术高强,定会调配出解药的!”看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窦三郎皱着眉制止。

梁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又担惊害怕,“这不知道的就有啥事了!上个茅房被刺杀,喝个水都能中毒丢了命,还大年初一的。要不是命大,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这当官这么凶险…”

“秀芬!大过年的,又说不吉利的!快呸出来!”樊氏立马拉她。

梁氏忙又惊慌的连呸几口,双手合十,祈求佛祖菩萨保佑。

樊氏想去拜佛,“左右我们也没有多少亲戚走动,就商量一下去庙里上香祈福吧!”

“好好!大年初一的,是得去上香求个平安!”梁氏立马答应,张罗着就要去。

窦清幽虽然不信神佛,但她都能穿越,看着燕麟嘴唇发紫指甲发黑脸色发白的样子,忍不住也想去庙里烧个香求平安。

窦三郎一听就不准她去,“此事有娘代劳,你就不用出门了!我和小郎也会去,你就身子未愈,就留在家里。也好照顾燕麟。”她本就病弱,又刚受了惊吓,若在奔波,只怕要加重病情。

梁氏也不准,让她好好待在家里。

“四姐!你还要照看诺儿和枫儿呢!我会替四姐多给佛祖上柱香的!”窦小郎笑着按她坐下。

樊氏和赵氏也都说是,窦清幽只得留在家里。

“啊!肚子好疼!”燕麟躺在床上哀嚎。

窦清幽送了客回来,一听他喊的话,急忙奔进来,“燕麟!哪里疼?”

“肚子疼,乖宝!给我揉揉吧!”燕麟虚弱的看着她。

窦清幽立马就要叫姜老头来。

燕麟忙拉住她,“我刚吃了药,疼的不是很厉害,乖宝你给我揉揉!”

看他虚弱可怜的样子,窦清幽自是心疼,“好好好!”应着声,上来给他揉肚子。

娇软的小手抚上来,轻柔小心的揉着,燕麟心里一阵熨帖,“再往下点,上面不疼。”

窦清幽忙又往下些,轻揉着,想他已经剧毒入肠,心里急切,盼望着姜老头尽快配制出解药。

“乖宝!再往下点!对!再下一点!”燕麟舒服的指使着她。

窦清幽听话的再往下揉。

“重一点。乖!再重点!”燕麟闷吭着。

窦清幽又往下点,加重点。

“嗯…嗯哼!”燕麟微眯着眼,身体躁动不已。

听他呻/吟的声音不对劲儿,窦清幽抬眼一看他,一脸享受的眯着眼,而他一动情就耳朵根发红,再一看,让她揉的部位,瞬间就黑了脸,一巴掌拍了上去。

燕麟倒吸口气嗷一声,看她黑沉着小脸站起来盯着他,立马可怜道,“乖宝~”

“说!你到底有没有事?”窦清幽指着他问。

“有事有事!我真有事!”燕麟闷着声巴巴的看着她解释。

窦清幽仔细盯着他看,明显的不相信他。

“我胸口…胸口也疼。”燕麟小心翼翼道。

窦清幽伸手按了按他胸口,给他检查哪里疼。

燕麟喊着都疼,“右边疼很。”

窦清幽瞥他两眼,在他心口按了按,“怎么个疼法?”

“一阵阵疼!特别这里,你咬过的地方。”燕麟指着胸膛的某处。

窦清幽一看,抬手就想打他。

燕麟却一把拉进怀里,压在他身上,紧紧抱着。

“你个混蛋!快给我放开!”窦清幽气道,她都吓坏急坏了,他竟然有心想那些。

“乖宝!幽儿!我不想死!”燕麟紧紧抱着她,沉声道。

窦清幽顿时不再挣扎,心里也沉落落的。

“我刚娶了你,还没有抱够。我刚得了闺女儿子,还没有看他们长大成人!我不想死!”燕麟贴着她的脸颊。

窦清幽两眼酸涩,伸手抱他,“不会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燕麟深吸口气,轻吻她的脸颊。想要她命的人,他还都没有铲除!

窦清幽怕压着他,刚动了动,就察觉到腿上的顶着的,顿时小脸黑唰唰的,咬着牙,“燕麟!”

第三百零九章:不好

燕麟听着她咬牙切齿的怒吼,他刚刚的悲伤情话全都白说了,闭上眼懊恼。

“你在做什么!?你想什么呢!?”窦清幽瞪着他怒问。

燕麟小心的看着她,闷声道,“乖宝!我…我也不想这么没出息没有点自制力。可是你也知道,我都多久没有抱过你。”

看她还敢控诉,还幽怨,窦清幽怒指着他,“收回去!”都这会了还在腿上嚣张顶着。

燕麟红着耳根,看着她放肆又好笑的扬起嘴角,笑她的傻蠢可爱,“乖宝!你说怎么才能收回去?”

窦清幽被他的笑,不由得满脸通红,发热,瞪着他的两眼威力渐渐的就被羞怒淹没。

看她羞怒,燕麟也怕取笑过了惹她,忙哄着把她抱在怀里,不敢深吻她,轻轻一吻她的娇唇就移开,噙着她的耳垂,在她脸侧轻吻,“是真的疼…可是…我对你的触碰,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

听着他在耳边的呢喃,窦清幽满脸发红,又忍不住心中悸动,伸手捧住他的俊脸想要吻他。

燕麟却转头不给她靠近,笑弯着嘴角,“等我解了毒,让你亲个够。”抓着她的手直接朝他身下带,“乖宝!先帮我揉揉!”

声音沙哑性感带着无限的诱惑,就贴在她耳边,还被他噙着撩拨,灼烫的呼吸喷在耳侧脸颊,让她全身止不住的阵阵酥麻,“不行!你先养伤!”

“可是我想你!本就忍不住,被你一揉就更想了。”燕麟诱惑着她。

窦清幽觉的被他噙着的耳朵快要烧热融化了,红着小脸,“等…等你解了毒。”

“那你不许耍赖!”燕麟松开她。

“不耍赖。”窦清幽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朝他腰处看了眼,仿佛还在不甘的虎视眈眈,身上拉了被子给他盖上,暗瞪他一眼,“我去给你拿点冰水!”

燕麟笑看着她出去,不多时又返回来,却是拿了几样她的小零食,折腾着要喂他吃,脸上笑意更深。总算不再一身凄慌害怕的情绪!他才刚刚抓到幸福,哪有那么容易死!

外面来邀年酒的,拜年的,一律都由薛尧几个招待了。

而窦清幽在宫中遇刺,燕麟中毒的事也私下渐渐传开。毕竟窦清幽去净房时,朝贺还没有结束,那些命妇们都还在,还是听到了些。

京城一下子暗涌再起,各方都纷纷猜测,燕麟刚降职,这下在宫中遇害,只怕这局势又要反转。

都督府里的众人也都紧张万分,盼望着姜老快快配出解药来给燕麟解毒。

燕麟倒是颇有闲情雅致的靠在临床大炕上,看着一双儿女,又指使着窦清幽给他干这干那,使唤的团团转,等她累乏了,就把人抱在怀里陪着她睡。

姜老头一天两次来给他把脉,看他根本不着急,背地里骂他故意中毒,反正也死不了,不给他找解药了!又被窦清幽和薛尧秦旭薛伥几个天天催着,加紧速度。

明启皇帝也十分担忧,怕燕麟真的有事,他自己不能出宫,就让个小太监在都督府里看着制药,随时通报燕麟的解毒状况。

梁氏烧了香,也是恨不得天天跑过来。更是毫无心神多管梁家的事,也不让窦三郎多管。

窦三郎虽然也想梁五郎和梁六郎也都能飞黄腾达,但现在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显然有些不切实际。和李璆家的亲事却并不太看好,黄氏执意要接,年前的他趁病推了,又赶上梁贵被气的吐血卧床,定亲下聘被耽搁下来,如今不露面却是得罪狠了黄氏。

黄氏气的自己去找了官媒,又拉着樊氏帮忙,请了李家交好的主事夫人的去说项,置办了彩礼,初八下聘,定下了亲事。

拿着婚书,黄氏是松了一大口气,“真当我们就啥事儿也办不成了是吧!?缩着头刻薄着不帮忙,我们自己还不是妥妥当当的定下了亲事!”那燕麟在宫里中了毒,还没有研制出解毒的药,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呢!又跟梁五郎商量,让他上门去拜访,请教未来岳父,让他帮着找个厉害的夫子和学堂。

赵氏听着也不管,起身回屋又多加一件斗篷,准备出门去看看燕麟和窦清幽。梁五郎要真蠢的听她说那些话去找未来岳父介绍夫子学堂,那就等于要和三郎四娘她们划清关系,这门亲到时候成不成都没一定了!

姜老头终于制出了解药,“加上你之前吃的解毒丸,身体毒素还未伤及肺腑,多调养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燕麟服了药,调息后,排了两次毒血,长呼了口气,却让在府上的小太监告诉皇上,他余毒未清,需要调养清余毒,没俩仨月不行。

小太监应了回宫复命。

明启皇帝听他能解毒已是大喜,不由的松了半口气,剩下这半口气却怎么也松不下去。条条证据都指明,是皇后想要窦清幽的命。皇后和窦清幽无冤无仇,即便不想她纠缠长生,和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又是燕麟的妻室,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杀窦清幽。而最有动机的就是他这个接了窦清幽神器秘方的皇帝!

他很迫切的想要查证最终的真相,燕麟却不着急。刚刚调息了两天彻底转好,就堵着窦清幽,非要她帮他,“说了不许耍赖!”

“你自己也可以。”窦清幽被他高涨的情欲逼的无处可退,红着脸推他。

燕麟呼吸已经因为情动粗重起来,“乖!我的手比不了你的手!”

看他满脸情潮,鹰眸灼热带着侵占和掠夺的汹涌,又强硬克制着,压抑着,她也好像被感染般,又无所遁形的全身轻颤,抬起头吻上他刚毅的下巴,一路向下,啃咬着他的喉结。

燕麟脸色骤变,强自压制破体而出的情潮欲兽。抓着她的小手,坚定的握上。

等他彻底的平息下来,窦清幽也被他啃吻折腾的全身几乎瘫软。

“乖宝…乖宝!都是我不好!”看她小脸有些发白,眉宇间都是乏累,紧紧拥着她安抚轻吻。

窦清幽想回应他,却张张嘴,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次一天,窦清幽晚起。

庄妈妈看着她眼底的青色,想到早上拿去洗的床单被套,过来找燕麟直接把他教育了一顿,“她面上看着好些了,你还能不知道她亏损多重?说的坐月子有一半时间都昏迷着,这才刚刚捡回条命,你就不顾忌了!她那身子能守得住你!?”

燕麟眼中闪过尴尬,脸色有些涨红又有些发青,有些气恼道,“我有分寸!没有真折腾她!”以那小东西的身子状况,根本承受不住他。更别说两次,三次。也怪他一时失了控,没有把持住,缠了她大半夜。

庄妈妈虽然没有成亲生育,但之前也是历经过不少情事,看他不像说谎,他自己又比谁都在乎窦清幽的身子,还是说教了他一顿。

回到屋里,窦清幽看见他就微微噘着小嘴,喊胳膊手酸疼。

燕麟忙搂着给她按捏,却两三天再不敢碰她。

转眼到了元宵节,梁氏和陈天宝,窦小郎和梁家一众人过完十五就要走了,窦小郎还要回去参加武考,窦清幽就把人都请到家里做客。只是没有梁凤娘。

樊氏和梁贵狠狠训诫警告了黄氏一通,这才一家人过去。

因为有事先警告,梁氏也一直压着,还有裴静在,黄氏也心下怕得罪了裴静,她回娘家一说,那就是得罪了皇后的娘家,倒是没敢多放肆,只显摆着说了说她把梁五郎的亲事办妥了,要留在京中商量婚期。

她要留在京城,梁贵和樊氏都不同意,势必要带她走。还准备把梁五郎和梁六郎也带走,说是回家给梁六郎说亲,先成家再立业,他今年也十五了。

窦清幽没有多说啥,吃了饭,又把准备的仪程和土产送上。

赵氏高高兴兴的接了,说是喜欢。

黄氏暗自撇嘴,光是先前的满月酒都不知道多少人给她们送礼,多少好东西不说给他们些,这些别人送的不能放的吃食和不好的衣裳料子捡给她们了!打定主意要找李璆这个未来岳父,让梁五郎留在京里。

倒是窦三郎跟梁贵和樊氏开口,“今年正值春闱会试,到时名学士子相聚京城,各展所长之时,也能跟着学到不少东西。而且六郎说亲也不急这一两年,不如就先留在京里。”

梁贵犹豫。

梁五郎却觉的有些没脸,看看窦三郎又看看窦清幽,并没有怪罪他,忍不住眼眶有些酸涩,起身深深行了个礼。

黄氏脸色有些不好。

不过也说定下梁五郎和梁六郎不用回家,继续留在京中念书。

黄氏还有些不甘心,尤其是梁凤娘的事,非要范力聪签了和离书。

范力聪差点丧命,心下知道是有人朝他下手,那么多证人都说亲眼看见他做过那些事,说过那些话,还把砍了梁凤娘一直手的事按到他头上,让他自己亲口承认,这事绝不是一个梁家就能做得成的,只怕是窦三郎,甚至是燕麟下的手。

他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干啥,但把柄就在他手里,他没法利用,让他放过梁凤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贱人!还敢逃跑,敢攀高枝儿,给他戴绿帽子!他要让她那个淫贱的荡妇生不如死!

所以梁氏和陈天宝,和梁家一行南下回乡时,他也立即动了身。

窦清幽裹的厚厚的出来送行,看到他主仆几个,扭头问燕麟,“就这么让他走了吗?”他没说是他对范力聪下的手,但能下那样的手只能是他,就是不知道,以他的心性,要放了范力聪回去?不怕他再翻出风浪来!

燕麟勾起嘴角,“既然留他,自是有用。”他不好直接要了某些人的狗命,自然会有个其他人来替手。

“坏蛋!”窦清幽低声骂一句。

燕麟眸光一炽,笑容放肆的伸手一把揽紧她的腰,让她紧贴上他,两眼灸灸的盯着她。

窦清幽看着他侵略似的灼热目光,忍不住脸色发热。

笑意直达眼底,燕麟高高扬起嘴角,“想在外面转转,还是回家?”

窦清幽想想也没啥好转的,俩娃儿还在家里,“回家吧!”

“好!”燕麟飞快的吻她一下。

窦清幽瞪着他,忙看周围,跟出来的红绸薛尧几个早就转过去头,窦三郎和裴静在前面,梁氏她们的马车已经走远,微微放下心,推开他来。

梁凤娘远远的透过车窗看着,心里的恨毒再也忍不住溢出眼来。贱人!贱人!凭什么她就能成了都督夫人,就得了那么好的男人!还被他放在手心上!她只不过想进府,又没有抢她的正室之位!就砍了她的手,让她成了残废!还要被范力聪那个变态纠缠!?

窦三郎转过身,看着两人的气氛,瞥了瞥燕麟,“我们也回去吧!”

裴静笑着跟窦清幽说话,让她天暖和了出来走动,还想跟她请教酿酒。

“三哥也懂酿酒,而且酿的很不错,嫂子不若让三哥多教你!”窦清幽笑里带着揶揄。

裴静看看窦三郎,满脸红晕,“你三哥他政务忙,今年的春闱又快到了,事情更多。我找你这个酒神之称的妹妹不行!?正好也帮你看诺儿和枫儿!”

“嗯!也对!提前学学怎么带孩子!”窦清幽笑着回过去。

裴静脸色更红。

窦三郎照着她头上轻弹了下,“身子养好了,气力足了!?我正要翻译东瀛的两本书,你来给我帮忙!”

窦清幽赶紧躲了下,“好好!我帮!我帮!”又小声跟燕麟告状,“我就多打趣了嫂子一句就不愿意了。”

燕麟面上笑着,鹰眸瞥了眼窦三郎亲昵的动作。

窦三郎喊了前面的梁五郎和梁六郎,“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说着上了马车,赶回家。

秦旭正在家里交际的等着,“主子!赵大熊出事了!”

赵大熊带兵剿匪,占据着重要军事之地。燕麟皱眉,“他出了什么事?”

第三百一十章:纵横

永顺和靖州占据着南方的重要据点,赵大熊又是燕麟的心腹。

秦旭皱着眉回道,“赵大熊剿匪中毒,又中了箭,消息传过来时,他已经危在旦夕,让主子立马选人接手。”

燕麟眸光沉厉,“看来我布设出去的点,已经开始被他们铲除了。”

秦旭有些担心,“主子!赵大熊骁勇善战,又对主子忠心,若是他被除,难再找一个能镇得住靖州那边情况的。”再说现在主子降了职,几处受制,皇上又对主子生了忌惮,为护夫人和家里的人,主子越来越伸展不开手脚。

“先让张数等着。”燕麟说着,转过身送窦清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