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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适点头:“我与有荣焉。”

陆学儿一噎,“我跟你势不两立!”

陆适鄙夷:“你有屁个势!”

陆学儿口不择言:“我没势?!你又算什么东西,没我爸你什么都不是,还在外头要饭呢!”

陆适收起所有表情,冷冷淡淡一语不发,居高临下地睨视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咄咄逼人之态,压得人不敢做出任何违背之举。

陆学儿后退两步,脸上血色渐淡,过了会儿,懦懦地说:“哥……让、让他们走吧。”

寂静无声,阳光从窗外透来,不遗余力地挥洒热量,时间过得特别慢。

陆适终于有了动作,冷哼一声,一脚勾过椅子坐下,“把名字说出来,再谈其他的。”

“我……”陆学儿迟疑,瞟了瞟前方,“我不想说。”

陆适赶苍蝇般挥挥手,“走走走,什么都别跟我说。”

“哥!”陆学儿急切道,“干嘛非得让我说名字啊,我一个人也能把宝宝带大,我不需要男人!”

“嗬,”陆适冷笑,“谁管你需不需要,我们陆家干不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不说是吧?不说就回去,还有百来号人没来呢。”

陆学儿泪眼汪汪,不得不妥协:“你……你给几天时间,让我想想。”

“没门儿!”

“又不差这么几天,你让我想想不行嘛,我到时候还不说,你再把人都找来,你让我缓口气行不行,我现在脑子都快炸了,我都不想活了!”

“早怎么不死呢?”

“……”

陆适不耐地赶人:“滚回去,给你三天时间。”

陆学儿想说话,陆适斥道:“没得讨价还价!滚!”

钟屏和一群同事躲在墙外全程围观,目送陆学儿离开,耳边议论纷纷,各种评价质疑以及花痴都有。钟屏想了半天,脑子里杂七八杂,突然觉得这人没法定义——

不是一般人啊……

同事们突然鸟兽散,没来得及拉开她,又照上面了,和散财童子。

陆适走出门,看着那群白大褂都跑了,落下一只小的,他一笑,擦着对方过去,又突然停住脚,后退一步,和钟屏面对面,问:“钟小姐,这么多人抽血,这回得多久才能拿到报告?”

靠得太近,右眼淤青在她面前无限放大,钟屏愣了下,稍稍后退,“哦……一般都是七个工作日内出鉴定结果。”

“唔……”陆适思考状,手指蹭了蹭右眼角,掀起眼皮子,说,“那行,你忙,就不叫你好好吃午饭了——”迈步前行,“反正你也吃不上饭。”

钟屏:“……”

走出中心大门,阳光刺目,陆适眯了眯眼,转头看向栽在那里的樱花树,白花花透点粉,盛开正烈。

他有感而发:“春天了啊……”

陆适说得对,钟屏没能吃上午饭,误工太久,她被赵主任抓住耳提面命,乖乖干活一直干到超时。她每周至少三次攀岩,今天去不成了,明天估计也去不成,后天……后天周六了,钟屏精疲力尽地坐进车里,打开微信,SR群里果然发布了周六集训的公告。

她立刻精神抖擞地回复:我一个!举手!

还要熬一天。

钟屏到家之前叫了份外卖,倒在沙发上装死一刻钟,门铃就响了。懒洋洋地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她一惊一喜:“怎么你给我送来啊!”

“刚好在隔壁饭店吃饭,听见送你这的,我就捎过来了,反正要回家,顺便看看你。”霍志刚把外卖盒放玄关上,从鞋柜里拿出鞋套套在脚上,走路时右腿有异,“怎么,工作很累?”

钟屏关上门,摇头:“也还好。”

霍志刚指指她的头发:“翘了。”

钟屏捋了几下,刘海不听话,她拿了只发夹夹住,“你饭吃好了?要不要再吃点?”

“饱了,你自己吃。”

钟屏把外卖盒抱上茶几,盘腿坐到地毯上,不见外地拆开就吃。霍志刚笑看了一会,说:“哦,对了,你爸说周末让我过去聚一聚,你回不回家?”

“回!”钟屏咬着筷子,“再不回去,我爸妈都要打我了。”

霍志刚好笑地指了指她:“你啊,太野,小时候还挺文气,越大越野。”

钟屏吃着饭:“老霍,不能老提小时候小时候。”

霍志刚没呆多久就走了,钟屏收拾完茶几,洗漱后倒头就睡。闹钟五点响,她换上运动装,在小区里跑了三圈,回家冲完澡上班,顺路买了几个肉包子。

忙到十一点连口水都没空喝,中心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头紫发的孕妇。

陆学儿坐上接待室的沙发,东张西望着:“来了两次都没仔细看看这里,环境不错啊。”

钟屏跟孙佳栩面面相觑,心中十二分警惕,孙佳栩眼神示意:我出去让保安待命。

钟屏点点头。

钟屏放下茶,陆学儿说:“我不喝茶,一股老人味儿,有饮料吗?”

钟屏问:“牛奶怎么样?”

陆学儿一笑:“别把我当孕妇嘛,动不动就让人喝牛奶。”

钟屏瞄了眼她的肚子,好,她说了算。

钟屏说:“那我给你倒杯开水吧,你坐会儿,对了,不知道你过来有什么事?”顺便问了问她的两个跟班,沈辉和保姆,“你们喝什么?”

两人都说不用。

“别急,”陆学儿招手,从包里摸出一包女士烟,“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闷,想出来走走。”

钟屏见她掏出一根烟,说:“抽烟对孩子不好。”

陆学儿笑道:“我知道,我宝贝着呢。”她把烟在鼻尖擦过,用力吸着,表情沉醉,“闻两口,过过瘾。”

钟屏见她这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学儿问:“还没吃饭吧?一起吃顿饭?”

钟屏警觉,“这个……”

陆学儿笑着说:“我挺喜欢你的,就是那什么,一见钟情?”

鸡皮疙瘩全掉地上了,两兄妹都不是一般人啊……

陆适接到电话,掸了掸烟灰,把烟夹嘴里说:“不管她找什么人,去哪儿吃饭,你们看紧她就是了,玩什么花样都不够我看的。”

挂断电话,陆适拍了拍眼前的大家伙。

白色直升机,罗宾逊R44,四座,巡航速度210公里/小时,最大升限4270米。

高南在边上问:“你还真要考私照?”

陆适摸着下巴:“四十小时理论,四十小时飞行,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他掷地有声地说,“考!怎么不考!去,跟教练交钱去。”

等高南和教练走了,陆适眯起眼想了想,又拨通沈辉电话,喂了声:“她们上哪儿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这个简单的飞,不要着急慢慢看~

先感谢霸王票,鞠躬!

回复评论:

1、书名太长了都显示不全,我也想改名呀可真的想不到合适的。微博有个小伙伴提到《云在走》,很好听,但感觉还是不够合适。永远的取名废~救命~~~~~~~~~

2、这必须很宠呀,但宠文不代表无虐吧,呃……呃……我写的都不叫虐~可以适当参考陆海空同系列文,但是!但是!这回的“空”绝对要甜宠的多的多。

没了~

好冷清啊好冷清啊,养肥不好不好~

还有,生途有现货啦!!!!!!!!!!!!!!

☆、第一次亲密接触

吃饭地点离司法鉴定中心颇远,钟屏根本不想和紫发孕妇共进午餐,可是对方挺着肚子赖着不走,赵主任怕出意外,难担责任,只能把钟屏赶出去,还好声好气地说:“稍微迟到点也没关系,把人平平安安送走就行,别再带回来了。”

钟屏一乐,倒减轻了几分不情愿。

一行人到达餐厅,服务生熟门熟路地引他们入座,递上菜单说:“陆小姐,今天的羊排不错……”

陆学儿打断对方,没什么精神地问钟屏:“你吃什么?你点吧。”起身要去洗手间,保姆拎着包跟在她身后。

邻座很少说话的沈辉开口:“钟小姐请随意,这间餐厅是万丈集团旗下的。”

钟屏不太明白。

沈辉愣了下,“呃……这间餐厅是陆先生的。”

钟屏了然,拿过菜单,扫下来价格不菲,她点了份最便宜的意面,打算待会出去再吃顿好的。

陆学儿从洗手间回来,精神似乎好了些,又是那副在接待室的模样,点餐后笑眯眯地问钟屏多大了,工作几年。

钟屏说:“刚满一年。”

陆学儿一拍桌:“我就说嘛,你看着就不像那些老油条,不过你看着是真小呀,童|颜巨|乳那一款的,最招男人喜欢了。”

钟屏脸憋了一下,硬生生地把面条咽下去,又见陆学儿盯着她的胸口迟疑地嘀咕:“哎呀,也不算大,说错了。”

钟屏塞了口面条,“陆小姐你快点吃吧,孕妇不能挨饿。”

陆学儿拿起汤勺,“我比你小那么几岁,你叫我学儿就行了,不用这么见外,我叫你钟屏姐吧。”

钟屏从她口中得知她今年刚满二十,还在念书,孕期正好二十周,家中只有哥哥刚刚知道她怀孕,她失望地说:“本来还打算生下孩子后给家里人一个惊喜的。”

说完招来邻桌跟班二人的侧目。

钟屏心如止水地听完,淡定擦嘴,正打算告辞,就见前方走来两人,前面那人步履跨得大,走路姿态散漫张扬,嘴里还叼着根烟,烟灰掉了一路,他夹起烟,看也不看地往沈辉那张桌上一拧,拉开钟屏这桌的椅子坐下,双腿懒洋洋地往前面一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嚣张至极。

“有空是该多出来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陆适看着陆学儿,“月底新餐厅开张,你也可以过来看看,请了你喜欢的小明星剪彩。”

陆学儿哼了声,“我喜欢的可都是一线的,没一个是小明星。”

两兄妹在说话,钟屏不能那么没礼貌地打断别人,只好再等一会儿。高南看了眼她的餐盘,笑着说:“钟小姐要不要再点一些甜品?”

钟屏说:“我够了,谢谢。”

陆适仿佛才发现钟屏的存在,“钟小姐也在啊,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钟屏笑道:“我已经吃完了,要不我先走吧,上班该来不及了。”

说完准备起身,陆适扬起手臂让她坐下,“不急不急,你没开车来吧?待会儿我让人送你,保证不让你迟到。”

陆学儿也说:“再陪我坐会儿,等下我送你回去。”

那不是又要把人带去单位了?钟屏担心会被赵主任打,准备再开口,服务生已经端着托盘过来,陆适说:“再上几份甜品。”

“是,陆总。”

陆适拿起刀叉,低头切起牛排,块切得极大。座位光线好,牛排泛着新鲜的血淋淋的光泽,被送进了他的嘴里。

几切几送动作快,他的吃相全然没有高端人士的任何斯文可言,大快朵颐却又不是狼吞虎咽,粗鲁,但更多的是随心所欲。

血淋淋的肉在他嘴里嚼动着,陆适开口:“昨晚爸提起你,说已经三个月没见着你了,什么时候见,怎么见,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等太久。”

陆学儿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声音低不可闻:“知道了。”

陆适切着肉,嚼着肉,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三两下功夫吃完,他扔下刀叉擦了擦嘴,起身冲钟屏一笑:“钟小姐再吃点甜品,我有事先走了。”

另外三人起身,高南朝钟屏点点头,跟在陆适身后离开,等他们走出餐厅,沈辉和保姆才重新坐下。

陆学儿沉默下来,拖着腮,望着玻璃窗外。眼睛是浓烈的烟熏妆,脸上却没涂什么粉,唇色在紫发的映衬下愈显苍白,眼中一片茫然。

钟屏心下叹气,默默地叉起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终于顺顺利利回到中心,钟屏穿上白大褂,亲切的摸了摸布料,又熟悉又安心。孙佳栩忍不住八卦:“中午吃的什么?大小姐跟你聊什么了?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大小姐有没有跟你说她的肚子怎么回事?”

钟屏往茶杯里搁了几朵玫瑰,一边倒水一边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啊。”

“那是以前那些八卦都老掉牙了,”孙佳栩细数,“要么就是老婆跟旧情人好了,老婆跟姐夫有一腿的,再夸张点的就是老公不能生,让公公出马的。”

钟屏一脸嫌弃:“别说了,说点正能量的吧。”

孙佳栩想了想,“有,帮助女性受害者破案的。”

娓娓道来。

陆适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民航南江医院做体检。

体检的检查项目有一大堆,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还有血常规、尿常规等,两眼视力测出来,一只1.5,一只1.2,陆适拍了拍体检单:“没想到我视力这么好。”

高南拆了片口香糖,“理论课听说很麻烦。”

陆适问:“多麻烦?”

“什么空管、法规、飞行原理、飞机构造,这些都得学。你确定你还能上课桌?”

“罗里吧嗦,”陆适继续下一个体检项目,“你要是有兴趣,也去报个名,公司报销。”

“我?算了吧。”

下午的时间全都泡在医院里,结束后陆适独自一人回公司。

员工已经下班,陆适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走进办公室,却没有再开灯。他在半明半暗中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躺在大班椅上慢慢喝着,喝完两杯半后收到狐朋狗友发来的信息,一群人在酒吧等着他开局。

陆适立刻弹起身,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掸掸西装上看不见的灰尘,哼着小曲,精神抖擞地走了。

音乐震耳欲聋,酒杯酒瓶滚了满桌满地,陆适的西装早就不知道扔在了哪里,他咬着烟头,半眯着眼,双手五、十、十五地划着,烟灰扑簌簌地掉落在他的西装裤上,狐朋狗友喊了他半天他都没听见。

“陆大老板——陆适——”

陆适输了,又灌了一杯酒,才听见有人喊他,“啊?”

狐朋狗友拿着部手机挤进来,“你电话,十几个未接,快点儿看看是不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