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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学儿哼了声,转过身,望向窗外,那人已经进去许久,不知道在谈些什么。滚滚已经醒了,啜着指头发出可爱的声音,陆学儿想起她几岁大时第一次见到高南的场景。

脑中没其他印象,就记得有一个很好看的少年,是哥哥的朋友,她命令对方陪她玩,结果被陆适一把推开,带着人直接走了,她大哭,找父母告了一状。

逐渐长大,她叫对方小跟班、跟屁虫,对方从不跟她计较,她谈过几次恋爱,再大些,她去表白,被一口回绝,看出对方眼中的厌恶,她毫不在意,继续跟别人谈恋爱。

她没见他喝过几回酒,只知道别人抽烟喝酒时他就会嚼口香糖,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见他喝醉,醉得连人都认不出,她知道他心情不好,陪他一起喝。

做了一回,两人都不是生手,她还以为他多守身如玉。她把房间收拾好,什么都没留下,悄悄离开,两周后发现例假没来。

如果高南愿意娶她……

开门声响起,陆学儿回头。

高南站在门口,看向对方抱在怀里的孩子。

入夜,陆适在钟屏的住处做了火锅。

亲手熬的汤底,放了一堆养生补血的中药材,买了钟屏爱吃的牛百叶和海鲜,还有一大碗手打的健康丸子。

钟屏吃得烫嘴,陆适开了罐加多宝给她,说:“你那书我看过了,下次给我织另一个花纹。”

“嗯?”

陆适:“那本针织书,我折起那页的花纹。”

钟屏吞下食物,笑着:“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不织,我不会。”

吃完火锅躺床上,两人一起捧起针织书。

陆适拿着两根毛衣针,眯眼看书本,钟屏一边研究,一边道:“我说了吧,织东西很难的。”

“难不倒我。”陆适织了几下。

钟屏靠他肩膀上,一会儿指书本,一会儿指毛线,给他做指导,陆适织着织着,偷亲她一口,钟屏拍他:“认真点。”

陆适放下毛线针,认真亲她。

钟屏:“……”

两人做了一回,事后钟屏枕着陆适的手臂,陆适想抽烟,知道她嫌弃烟味,只好忍着,叼住根烟过过干瘾。

钟屏看了一眼,说:“想抽就抽吧。”

“不抽。”

“我不嫌弃,你抽吧,待会儿开窗就是了。”

“不抽。”陆适亲她一下,把烟扔到床头柜上。

钟屏抱住他,贴着他的胸口。

陆适脸颊蹭蹭她头顶,道:“我们春节去旅游怎么样?”

“旅游?”

“啊,怎么样?”

“怎么突然想要旅游了?”

陆适道:“我们还没一块儿出去玩过,到了外面不是救援就是培训,还没正经有过二人世界。平常我忙你也忙,难得春节有假。”

钟屏想了想,问:“那你想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

“我随你。”

陆适道:“去暖和点儿的地方,回头我找几个,你决定。”

“嗯!”钟屏应下,忽然又说,“本来我还想让你春节上我家的。”

“你家?”

钟屏抬眼:“见我爸妈。”

陆适:“……”

陆适霍地坐起,连带着钟屏也出了被子。

钟屏:“哎——”

陆适:“见你爸妈?”

“……是,见我爸妈,你不愿意?”

“……不旅游了,春节我去你家。”

钟屏笑,翻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旅游归旅游,早几天去我家吃顿饭吧。”

陆适:“那下个礼拜去?”

钟屏:“……”

钟屏道:“没那么早,我小堂妹期末考,我妈要管着,我爸公司到了年底也很忙。”

陆适打开手机日历,跟她对时间,两人一番研究,最后定下陆适公司年会的第二天,不早不晚,两边都有空,还有时间准备。

陆适问:“你爸妈喜欢什么?”

钟屏道:“我爸喜欢烟酒茶,我妈化妆品或者首饰。”

陆适问:“什么牌子的化妆品,首饰金银还是玉石?”

钟屏:“我写个单子给你?”

陆适起来:“我给你拿笔。”

钟屏拽他,哭笑不得:“你急什么,还早得很。”

陆适把人拖出被子,抱怀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钟屏乖乖地,问:“怎么了?”

“要见家长了……”

钟屏笑。

陆适抱着人不动,两人亲密地贴着,温暖着彼此。

许久,他才放开人,捞起地上的毛线和针,躺回床头,圈过钟屏肩膀,继续织东西。

钟屏道:“还织啊。”

陆适:“给你织块围巾,我先练练手。”亲亲她,“给你织块最好的。”

“……你行不行。”

陆适边织边说:“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全给你。”

“……”

钟屏靠着他,静静看他织。

年前公司最忙,陆适接连忙碌两天,这晚酒桌上喝太多,高南送他回去。

高南跟他说完公事,突然听他问:“你说什么地方适合春节旅游?”

高南看一眼后视镜,后座上的人瘫坐着,一股酒气,他问:“你打算春节旅游?”

陆适笑:“跟钟屏去玩儿几天,想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高南一顿,道:“海南、西双版纳,新马泰。”

“她都去过。”

高南说:“她有什么地方没去过?”

陆适胡乱报了几个名字,又醉醺醺地笑道:“旅游前得先去趟她家。”

“去她家?”

“她让我见她爸妈。”

高南:“……”

“对了,找时间,你帮我看看新楼盘,找个两百多平的房子,环境好点儿,四居室,一间主卧,一间书房,两间小孩儿房,两百多平够了,太大了显得空。”

高南:“……”

陆适枕着椅子,看着车顶,喟叹道:“有个家,好啊……钟屏,我,加上两个小孩。”

说完,点开微信新消息,是条语音,钟屏问:“你回来了吗?”

陆适马上回复:“在路上,快到了。”

钟屏:“你喝酒了?”

陆适:“喝了一点点。”

钟屏:“没自己开车吧?”

陆适:“高南开,我没开。想不想吃宵夜,我给你带回来?”

钟屏似乎在吃东西,听出嚼动的声音:“不用,我在吃薯片。”

陆适还没回复,很快又来一条。

钟屏:“家里有西红柿,我给你榨杯西红柿汁吧,上次高南帮忙叫过这个,我觉得挺解酒。”

陆适:“好,我马上回来喝。”

前面,高南捏紧方向盘。

好半天,陆适终于聊完,抬头看周围,喊住高南:“前面那家芳芳小吃停下,正好买个砂锅,钟屏爱吃。”

高南开边上,在前方停好,陆适亲自下车进店,老板娘熟络道:“是你啊,好久没来了。”陆适说:“老样子,千张包砂锅,再来点烤串。”

“好嘞,马上。”

高南靠着车子,吃了片口香糖,冷风一吹,他心绪登时平静不少,余光注意到边上有家店铺拉下了卷帘门,一看,是那霍志刚,推出辆电瓶车,骑上走了。

“好了,上车!”

高南收回视线,陆适拎着两袋吃的,坐进后座。

车子缓缓驶出车位离去,小吃店老板娘看了眼刚关门的五金店,又望向车子离开的方向,“啧啧”两声,跟旁人道:“我跟你说……”

车里一股浓郁的烧烤香味,陆适坐下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高南静静开着车,想着事,手越捏越紧。

转过几个路口,进了阴暗无人的小路,边上小巷里绕出一辆电瓶车。高南一顿,放慢车速,手却仍旧紧紧地捏着方向盘,目光越来越阴鸷。

看一眼后视镜,他脚压下油门,车速加快,直逼前方。

电瓶车上的霍志刚察觉身后异常,回了下头,还没来得及开清,车子直冲向他,他立刻往边上歪去。

将撞到时,车子霍地偏移,越过他,绝尘而去。

电瓶车撞上台阶,霍志刚重重砸地,只来得及看一眼车尾。

手擦伤,腿剧烈疼痛,他扶住小腿,强撑着站起来,站不稳,又摔倒,最后试了几次,扶起电瓶车,一头冷汗地坐下,拨打了120。

陆适在车里一晃,很快醒了一下,头痛加上酒醉,他皱着眉,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声,高南没答,他又迷迷糊糊闭上眼。

进了小区,高南把人叫醒,陆适揉着太阳穴:“到了?”

“到了。”

到单元楼下,陆适刚推门出来,里头就跑出一道人影,他一看,立刻上前搂住:“怎么下来了?”

“怕你醉倒在电梯里,”钟屏说着,看向高南,“谢谢,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高南说:“应该的,我也习惯了。”

陆适紧了紧钟屏的外套,说:“你也不怕冷。”

钟屏由他弄,问高南:“你怎么回去?”

“打的。”

“要不你开陆适车走吧,我明天送他去公司。”

高南笑道:“不用,打的方便,你们上去吧,别着凉。”

陆适搂着人往楼里走,“你别管他了,他还能不知道怎么回去?”回头挥手,“走吧!”

高南站外面,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你买了什么?砂锅?”

“还有烧烤。”

“咦,砂锅都倒出来了,你没拿好。”

“小心别弄衣服上,怎么这么多汤……”

“……”

高南又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过了几天,钟屏抽空回家,吃过饭,趁小堂妹上学,父母都在,她说:“爸妈,我有男朋友了,他叫陆适。”

钟妈妈听完,眼神朝钟爸爸示意,意有所指,钟爸爸回她一眼,让她听女儿说。

钟屏奇怪:“爸妈,怎么了?”

钟爸爸咳了声:“没什么。”

钟妈妈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跟我们说?”

钟屏道:“我跟他在一起半年了,想等稳定了再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