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卿自然不愿意让白玉糖有一丝为难。

正是这份细腻入微的体贴让白玉糖很是感动。

“哼!我们金家出价一亿五千五百万!”金彦鸿瞧着陆言卿和白玉糖相视而笑的样子,双眼微眯,泛着毒蛇一般审视的冷光。

眼看着陆言卿和金惜何相继出价,白玉川白玉朗兄弟俩急得是抓耳挠腮,对于自己的小妹也不像往日那么信服了。

要不是这个丫头非得跟人家置气,搞得自家下不来台,现在用得着这么抹不开脸吗!

“小妹!”白玉川颇为焦急的叫了一声。

白玉莹丝丝的咬着嘴唇,挣扎了半天,终于艰涩的开口道,“白家——出价一亿六千万!”

一亿六千万,八百万的二十倍!

她现在心头在生生滴血,根本抬不起头来。

果然,她这声叫价引来了众人的赤罗罗的鄙夷。

那韩胖子却是直接的笑出了响动,“哈哈,八百万让给别人,一亿六千万买回来,白家真是好算计啊!我们韩氏珠宝出价一亿六千二百万!”

韩胖子这声嘲笑像是一柄利刃,刺进了白玉莹的心里。

她竟是没有勇气再开口,瞧着周围众人看笑话一般的眼神,只觉得一阵耻辱。

“我们走!”白玉莹当机立断,她也看出来了,若是她留在这里,韩家,金家,陆家必定针对于她,从而取悦白玉糖,就算得到了祖母绿高冰种翡翠也是元气大伤,竞争暗标的时候可就危险了,倒不如现在退一步……

“小妹!”任凭白玉川两兄弟叫破喉咙,白玉莹也没有回头,他们两人只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白玉莹三人都走了,白子涵自然也不会留下。

她怨毒的剜了白玉糖一眼,这才死命的拉着萧熠宗的胳膊离开。

看着白家人狼狈遁走的背影,白玉糖的唇边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妖娆的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后,在一番激烈的角逐之下,这块毛料被金惜何以一亿八千八百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说真的,当接过这张价值近两亿的现金支票的时候,饶是白玉糖沉静淡然,也不免有些激动,田甜直接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计算器,直接开始巴巴的统计白玉糖今天的收入。

这时候,那些一直等在一边的平洲玉石协会的负责人立刻笑呵呵的走上前来,“白小姐是吧,您好,我是玉石协会的副会长,石强胜,我们刚刚听说了您五连涨的成绩,心中很是佩服,而且,您又解出了我们这届大会第一块过亿的翡翠,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给两位拍一张照片?”

石强胜口中的两位指的正是金惜何和白玉糖,毕竟买走这块天价翡翠的正是金惜何,照相的话,自然是要照他们两人了。

金彦鸿兄妹听了这话,立刻嘴角抽了抽,有些佩服这位石强胜副会长,果然人如其名,强大啊!

在南方,谁不知道金家大少爷金惜何最讨厌拍照,他曾经因此端了五家报馆,三家杂志社,这丫的居然赶上来送死!

金彦鸿兄妹正想着要怎么善后,就听自家老哥轻飘飘的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神马?

金彦鸿兄妹俩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下鸡蛋,他们没听错吧,自家老哥居然同意了,这……这是自家老哥木有错吧?

其实,有此怀疑的不止金彦鸿兄妹两个,白玉糖也是有些惊讶,她刚刚明明看到金惜何眼中的厌恶,本以为他会发作,没想到居然答应了下来。

“呃……其实,我不太想出这个风头,还是算了。”白玉糖委婉的说道,就算金惜何同意了可不代表着她就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下。

“这个您放心,您的这张照片只会在平洲玉石协会中存档,不会流出去的,只是做个纪念嘛!”石强胜热情相邀,白玉糖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随后白玉糖跟金惜何便并肩站在了那块祖母绿高冰种翡翠的后面,说真的,她们俩一个沉静如兰,柔婉绝色,一个俊美邪佞,冷厉阴狠,站在一块儿,到偏偏生出了一种和谐的味道。

陆言卿和铁木看的直蹙眉。

没人注意到金惜何眼中的那抹肆意的精光,就在闪光灯闪动的一霎,他居然伸出手臂,将白玉糖抱了个满怀!

白玉糖愣住了,陆言卿愣住了,金彦鸿兄妹下巴脱臼了,田甜眼睛脱窗了,铁木激愤了!

刹那光辉之后,铁木怒不可恕的上前,直接一个大力将金惜何推了出去,差点让金惜何摔一个大跟头。

“你这混蛋,居然敢占姐姐的便宜,我揍死你!”

铁木说着,就要不依不饶的冲上去,对金惜何饱以老拳,却适时的被白玉糖拦了下来,她沉静如兰的脸上也透着几分的冷,“金惜何,我想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保镖,看来我又错了一回,”金惜何显然有些讶异铁木的身手,他细细的打量着铁木的样貌,眼中的阴冷越发的让人心惊。

“金惜何,你什么意思?”白玉糖一边安抚着野兽般的铁木,一边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白小姐的护花使者似乎不少,我也很有兴趣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如何啊?”金惜何推了推眼眶,在这一刻竟显得有几分温文尔雅,只是这温雅背后藏着的却是算计和黑暗。

白玉糖闻言,只是轻轻柔柔的一笑,只当他放了一个屁,“金惜何,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刚刚那张照片,不管你想得到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我告诉你,我白玉糖是绝对不会受人利用的!”

“白玉糖,你叫白玉糖?居然叫白玉糖!”金惜何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金家和白家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金家为了打击白家,首先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从白老爷子白奇峰到白家的大管家白鲟,每个人的资料,无一例外都被金惜何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只有两个人,白家只有两个人,他没有给与过分毫的重视,这两人正是已故的白锦鸣的妻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白锦鸣的女儿,似乎就是叫白玉糖……

金惜何就像是一只看到了极品美味的毒蛇,紧紧地盯着白玉糖,嘴边的笑容越来越邪佞,最后竟是大笑出声,“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说完这话,又是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简直唯我独尊到了极点!

金彦鸿,金彦玲歉意的朝白玉糖点了点头,连忙急急地跟上,哎,摊上这样的一个阴晴不定的老哥,歹命咧!

“我咋每次看到这个金家大少都这么慎得慌呢!”田甜使劲的搓了搓肩膀,只觉得那人走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阵阴冷。

白玉糖直接诽谤道:“甭理会他,那人就是个腹黑鬼畜!”

“精辟!太对了!”田甜深有同感。

陆言卿的眉宇间却是落了几分忧色,“小糖,你今天的表现如此出众,金惜何可能是盯上你了,甚至他恐怕已经察觉到了你的身份,你要小心一些,他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

“放心,”白玉糖的双眸暗光浮动,华光动人,“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人平白利用的。”

陆言卿闻言,眼中的担心没有散开,反而浓郁了许多:怕只怕金惜何不仅仅是想要利用啊!

夜晚,晋江大饭店三层的总统套房中。

白玉莹,白玉川,白玉朗三兄妹围坐在一起,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大哥,二哥,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明晚就会有结果。”白玉莹神色不豫的说道。

“小妹,会不会是你多心了?”白玉川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依我看,这个姓白的丫头就是陆言卿包养的,要不是陆言卿给她撑着,她什么都不是!”

“不对!”白玉莹摇头直接否决道,“我能感觉到她对白家有一种敌意,女人的感觉绝对错不了,今天我所受的羞辱都是拜她所赐!”

白玉莹想到白天的一幕,就觉得气血翻滚,不能自抑。

难得看自家这个虚伪成性的小妹吃瘪,白玉朗唇边颇有些嘲讽,“要我说啊,这也是你自讨苦吃,要不是你跟人家抢什么毛料,也不至于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哼!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你们不就是觉得那贱人长得漂亮,就掉了魂儿吗?我提醒你们,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小心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玉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一见白玉莹真生气了,白玉川兄弟立刻软了下来,“小妹,我们不是不信你,但是你说这话也得有点根据啊,她为什么针对白家啊,再说了,白家是她想针对就能针对的吗?”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对了,”白玉莹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觉不觉的她很面熟,跟夏婉婷那个女人有些相似?”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确实如此啊,还不是一般的像!”白玉朗眯着眼睛疑惑道,“难道她跟夏婉婷有什么关系?”

“算了,明天答案就揭晓了,再等一天,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玉莹眼中泛着冷厉的光芒,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不安,犹如风雨欲来。

12,第三集 淮城风云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正文内容13,第三集 淮城风云 第十三章

翌日。

白家人早早的就赶到了玉石交易会场,尤其是白玉莹,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几乎让她整夜无眠,心中总是没来由的发慌,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白玉糖,好好地试探一番。

可惜,她转了一圈,都没见到白玉糖的影子。

好不容易碰见陆言卿,黄师傅和周明军三人,开口一问,才知道白玉糖根本没来!

据陆言卿的可靠消息,白玉糖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似乎是想在平洲好好逛逛。

这算什么?

她一个晚上深思熟虑,算计来算计去,想要试人家深浅,结果,人家都没把她放肺上,直接没来!

这就好比她努力辛苦担忧了一个晚上,结果到头来算不了一个屁,那种莫名憋屈无处发泄的感觉实在是腻歪至极!

当然,寻找白玉糖的不光是白家人,金惜何也在关注白玉糖的动向,只是他更加含蓄,藏得更深。

“你们说白玉糖一早就出门了,身边跟的是她那几个朋友?”金惜何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手中的资料,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更显阴冷。

站在他对面的黑衣大汉,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恭敬答道,“是,白小姐一早就出门了,我们发现白玉莹那伙人也在找寻白小姐,还在查探她的资料。”

“哼!他们查不到什么的!”金惜何扔了手中的那些没写几个文字的白纸,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的嘲讽,“连我都只能查到名字,你以为白家那堆蠢货能查到什么?”

“是,是,大少英明。”黑衣大汉连连点头,额上的汗水越积越多。

金惜何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身黑色,明明看上去那般残虐邪佞,却又偏偏优雅异常,唇边的笑容像极了迎风摇曳的黑色曼陀罗,散发着毒性的美丽,“看来陆言卿对她还真是好的很,手段也很高明,不过,你以为将她的资料完完全全封锁起来,就没事了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尽管这个判断很出人意料,哈,咱们就暂且按兵不动看好戏吧,我相信,现在最不好过的是白家才对!”

“是,是,大少英明。”黑衣大汉继续附和,虽然他没怎么听懂自家老板的意思,但有一点他还是明白滴:只有坚定不移的贯彻执行自家老板的意思,才是王道,有时候,拍马屁完全不需要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只要简单的服从,就是最好的溜须之道。

此刻,我们的白玉糖小盆友又在哪里呢?

就如同陆言卿所说,白玉糖确实是一大早就出门了,还是带着涅梵晨,铁木,和田甜一起出门的。

目的地正是除了玉器街之外,平洲最最有名的地方——平洲古玩市场!

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陆言卿陆二少爷在餐桌上的一句话,要不是陆言卿无意间提起平洲古玩市场,白玉糖还不知道平洲有这么一个地方。

本来陆言卿也想跟白玉糖同去的,但是想想他们昨天的战果,只好不得已放弃了。

昨天,白玉糖解完自己的毛料之后,陆言卿自然也沾了光,在众人无比羡慕的目光之中,用那台解出了五连涨的解石机继续解石。

谁知道一上来就解了个大垮,然后直接一路垮到底,连续垮了六块毛料,后来还是在白玉糖的挑选之下,涨了几块,成绩实在是不怎么理想。

陆言卿虽然对赌石不怎么上心,但毕竟陆氏旗下有几家珠宝商行,都是自家的产业,他总不能放手不管吧,再说这次可是老爷子授意的,他怎么着也得多买些毛料回去。

于是,陆二少只得忍痛割爱,留下来选购毛料了。

没有陆二少带路,白玉糖四人倒是照样顺风顺水,主要是涅梵晨和铁木二人的外貌气质太出众了,直接将那个开出租的大婶迷得神魂颠倒,从宾馆门口一直开到了平洲古玩街的街道口,简直是热情到了极点的一条龙服务。

若是她的这种热忱能保持下去,白玉糖敢肯定,年度的十佳行业劳模,她绝对是榜上有名!

平洲古玩市场比古河长街要正规的多,一条广阔的街道全部都是由一个个店面组成,摆地摊儿的着实不多,就算有也是搭着个帐篷在卖东西,显得十分正规。

同样的,这里的人也比古河长街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宽阔的街道上人流穿涌不息,当真是热闹到了极点。

白玉糖四人的到来自然又是引来了一片赞叹之声,不断有人频频回首,驻足拍照。

好在白玉糖和田甜都有了免疫力,接受能力超强,至于涅梵晨和铁木,根本没把围观众人放在眼里,十分强大,完全无视。

白玉糖逛了几家店面之后,心中暗暗点头,这平洲古玩市场的确比古河长街品质要高得多,基本上每家店都会有那么几件镇店之宝,都是实打实的老物件,不过,价钱也确实是高得够呛,想要在这种店面里检漏,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这人怎么总来在我家店门前不肯走,这里是我们古陶坊的地盘,你要摆摊去别的地方,别挡了我家店面的道儿,你让人家客人怎么进来啊!”

白玉糖四人正往前走,就听见正前方的古陶坊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叫喊声。

古陶坊是一家专门贩售古玩瓷器和现代仿制品的大型店面,此刻,在古陶坊的门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这男子五官平平,一脸疲惫,手上捧着一个大纸箱子,纸箱中散落的摆放着一些陶瓷碗罐,他踟蹰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上去极为窝囊。

先前大声叫嚣的是一个在古陶坊工作的店员。

事情很明显,这个青年男子想要摆摊儿卖东西,偏偏找不到地方,就摆在古陶坊的门口,结果,惹来了古陶坊的不满。

白玉糖本来不想理会这些事儿,转身欲走,谁知刚迈出去两步,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

她刚刚出于习惯,用特殊能力看了看那纸箱中陶器的物气,谁知这一看之下,真是大为惊喜。

在那纸箱之中居然有三道物气,一道深黑色,浓郁的近乎实质,两团粉红色,竟是分毫不差,宛如两朵粉色的云朵,漂浮在黑色的雾气之中,当真是一幅奇景。

“咱们过去看看。”白玉糖立刻改变了方向。

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店员实在厉害,这么半天了居然还在说。

“你这人也真是不知趣,都在这儿呆了快半个月了吧,可是有一个人过来瞧过你的东西,这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些破破烂烂的碗罐,也能叫陶瓷,别膈应人了!算我求你了,你还是快走吧,就别在这儿害人害己,耽误别人生意了!”那店员说的口水横飞,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

田甜第一个听不下去了,“他不过是在你们门前摆了摆摊,碍着你们什么了,用得着这么毒舌吗?”

那店员见到白玉糖等人的到来,直接双眼痴迷,狠狠的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颇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这个,这不能怪我啊,这人他……他确实挡了我们门口的生意啊!再说了,您瞧瞧他卖的这些东西,破破烂烂的,谁会买啊,他这不是骗人吗?我也是不想让这么人破坏了我们古陶坊的声誉,几位客人多多包涵啊!”

这店员也是个激灵的,一下就看出了白玉糖等人绝不是普通人,态度立马变得无比的客气,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白玉糖也懒得理会这种欺善怕恶的小人,直接冲着青年男子柔声说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纸箱里面的东西?”

“可……可以,您随便!”青年男子愁苦的脸上出现出一股子激动,浑浊的双眼放出了些许光彩。

白玉糖微笑着点了点头,仔细看去,只见在纸箱中,放着一个黑漆马糊黑色大罐,外表似乎裹着一层泥土,让人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是她分明在这黑色大罐上感受到了一种古朴的韵味。

事实上,也只有她,身体经过聚宝盆改造之后,才会对真正的宝物产生一种独特的感应,在田甜几人看来,这黑色大罐,就是一个破土罐,实在是没什么特殊。

而那道浓黑色的物气就是在这黑色大罐上散发出来的。

在黑色大罐的旁边,还放着两摞陶瓷小碗,看得出来,这些荷叶边的小碗很明显是现代工艺品,最让白玉糖哭笑不得的是,有些小碗上竟然贴着标签,连厂家都写的清清楚楚。

要是这样还有人过来问价,那就稀奇了!

紧接着,白玉糖又不着痕迹的往大罐中看了看,在大罐内部同样放着两只小碗,碗壁上沾着一层厚厚的土,活像是刚从泥地里巴出来的,那两团粉色物气正是从这两只陶瓷碗上散发出来的。

白玉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无人问津了!

试问这条街上,有人会把带着标签的现代工艺品当成古董来卖吗?

就算要买古董,谁又会买这种完全看不出样子的黑乎乎的东西,就算眼力再超群也难免忽略过去啊!

白玉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做买卖,这青年男子怎么会迷糊成这个样子?

不过,他们这些人毕竟太惹眼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古陶坊的店员,还是先把这些物件搞到手,才是王道。

“你这些东西一共卖多少钱?”白玉糖淡淡的问道。

她这问题一出口,那个青年男子就傻眼了,“您……您问的是全部?”

“对,全部。”白玉糖点了点头,笑容沉静,似无忧花开。

青年男子顿觉得色授魂与,脸上的愁苦竟是都少了几分,“我家里……很困难,急需要钱,真的,要是小姐能够都买走的话,给我五万,五万块钱就够了!”

白玉糖闻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店员却是嗤笑一声,无不讽刺的说道,“你这人也真好意思开口,就你这东西一看就是假货,难道你以为普通瓷器上沾上点儿土就能变古董,还有这些陶瓷碗,啧啧,连标签都没扯下来,你骗谁啊!”

店员的一番话让青年男子直接红了脸,呐呐说不出话来。

就在那店员一脸得意的时候,白玉糖却是淡淡的开口了,“五万块,不贵,我买了,你收不收现金支票?”

幸福来得太突然,青年男子直接蒙了,不知道如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傻傻的说道,“收……收的!”

“好,”白玉糖也没有二话,直接开了支票塞到青年男子的手里,“给你。”

这一刻,那古陶坊的店员突然像是像被烫着了一般,怪叫了一声,“不是吧,这位小姐,您没问题吧,明知道是假的也买,他是骗子……”

店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铁木大马金刀的上前,直接将拳头伸到了那人的鼻尖底下,一张俊脸上全是厌恶的狂暴,“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不……不说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嘛……”这店员被铁木泰山压境的般的气场骇的骤然失色,当下就老实了,灰溜溜的进了古陶坊。

“终于清净了!”白玉糖和田甜赞赏的看了看铁木这个大块头,心情舒畅了不少。

见此一幕,青年男子的脸上充满了感激,眼中几乎流下泪来,“这位小姐,谢谢你,其实,不瞒你说,这里面的两摞荷叶陶瓷碗确实是我买回来充数的!”

他的脸色有些讪讪,十分愧疚的说道,“这黑色的大罐和里面的东西是我娘在乡下的地里挖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值钱,现在,我爹正重病再床,我听人家说,这东西可能是古董,就想着拿过来卖,但是,我只有三件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所以我就买了两摞陶瓷碗充数,谁知道根本没人过来买。小姐,您是好人,我不想坑您的钱,要不……这五万块钱,我只收一半儿得了……”

经由这青年男子一解释,白玉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时,也生出一股庆幸,要不是这青年男子对古玩不了解,买了东西充数,说不定碰见懂行的人,这些东西就不是她的了!

“这五万块钱,你还是收着,就当我买你的诚实,你也不用觉得愧疚,说不定你家地里挖出来的是宝贝呢,如果这样的话,亏得就是你了。”白玉糖双眸精光涌动,带着几分狡黠。

青年男子闻言,倒是一脸的坚定,“这些东西既然卖给您了,就算是宝贝,那也是您的!”

这男子为人处世虽然懦弱了一些,但是心性却是不错,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说完这话,又冲着白玉糖几人道谢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眼瞅着青年男子一离开,田甜就贼兮兮的说道,“姐妹,怎么样,那几个物件真是宝贝?”

“我哪知道,”白玉糖一阵警惕,“就是瞅着有点不对,就买了,毕竟昨天挣了不少。”

“这话说的对,不过,偶还是看好你,既然你说不对,那就是不对,肯定是宝贝,回去咱得好好研究研究……”田甜自然自语道。

白玉糖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说真的,她也没想到,刚刚来平洲古玩街,就有了这么一份不菲的收获,兴致越发高昂,直接让铁木把那纸箱子抱在怀里,好好保护。

得了白玉糖的吩咐,铁木真真的用心到了极点,谁要是往他身边靠两下,准定得被他的虎目瞪上几眼,一条人头攒动的大街,愣是让这厮制造了大量的无人区,果然是霸道啊,强悍啊!

她们四人又逛游了一会儿,白玉糖,铁木和涅梵晨的体力自是没话说,在大太阳底下也一个汗珠儿都没有,田甜就不行了,那汗水流的哗哗的,直看的白玉糖一阵不忍。

“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歇会儿。”白玉糖正说着,突然发现这很多人都在往前面的茶楼跑,不由的一阵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