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用力拥抱着怀里的女孩：“这是我听到的最为动听的赞美。”
姐妹俩热拥了片刻之后，又分开，苏菲微笑着看向何诗雯等人，道：“谢谢你们能够赏光来看我的演出。李忠诚和这位罗同学我都已经认识了，杨奕，你帮我介绍其他几位同学吧。”
在一阵颇为热闹的介绍和自我介绍之后，李忠诚笑道：“苏菲，你可真能够抻得住，恐怕杨老也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吧？”
“真正身份？”
苏菲眉毛微微一挑：“我的身正身份就是他们的孙女，这一点似乎早已经验证过了。至于说职业…呵呵，这只是我谋生的一种技能而已，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吗？”
她转过头看向杨奕：“杨奕，我知道，国内和国外的意识形态不同，所以防备的也比较严，我送给你的钱怕你但心不敢用，所以特意请你和你的同学们来看演出，我这钱挣得都是清清白白的，你尽管使用。不过，该打工还要打工，姐只是希望你在生活上不要委屈自己，熬坏了身体，明白吗？”
“姐，我明白。”杨奕的眼圈却是有些红了。
“傻丫头，可千万别出金豆子，我可见不得这个。”苏菲笑着道。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苏菲转过头去，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向她走过来…她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正要回头跟杨奕讲话，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查尔斯王子吗？
查尔斯王子也是公众人物，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在他旁边的女孩漂亮而优雅，应该就是前段时间报纸上新登的戴安娜.弗朗西丝.斯潘塞，未来的威尔士王妃殿下。
苏菲连忙迎了上去，微笑道：“尊敬的威尔士亲王殿下，非常荣幸您能够来观看我的演出。”
“呵呵，能够看到如此精彩的演出，是我们这些观众的荣幸。还有，告诉过你，以后要叫我的名字，这里又不是正式场合。”
他责备地看了苏菲一眼，又主动介绍他的女伴：“这是戴安娜.弗朗西丝.斯潘塞小姐，她也是你的歌迷，今天可是特地来向你讨签名的，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啊！”
苏菲笑道：“那是当然，我这里还几张专辑，如果斯潘塞小姐喜欢的话，我签在上面。”
“太好了，我当然喜欢。sophie，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吧？”戴安娜.斯潘塞年龄和苏菲差不多，也是非常的活泼。
“当然…”苏菲微笑着点头。
在他们身后，李忠诚等人都有些脑子不够用了，他们出来之前都是经过恶补的，威尔士亲王…那不是英国的王太子，未来的英国国王吗？恐怕一般人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如今就这么站在他们的眼前？
“姚小姐。”杨奕轻声道。
“杨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有什么事情吗？”姚丽也放低声音问道。
杨奕目光看了一眼查尔斯王子：“这位是真的王子？”
“是啊？”
“未来的国王？”
“对啊。”
“苏菲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一旁的李忠诚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女王陛下多次召见过苏小姐，而且还授予苏小姐荣誉爵位，如果苏小姐肯加入英国籍的话，现在可就是名符其实的贵族…”姚丽自然是不遗余力的为苏菲宣传了一番。
送走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斯潘塞，苏菲回头跟杨奕等人招呼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已经安排车送你们回去了。”
虽然杨奕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长谈的时候，跟苏菲道别之后，和同学们一起返回学校。不过，这一宿，杨奕再次失眠有，如果不是考虑时差和话费的问题，她真的很想立即与家里联系，将这一切告诉家里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回国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这个机场建立于1958年。不过，由于特殊的国情，现在这个机场的使用情况远远不如未来，但随着中国陆续与欧美国家建立外交关系，这座机场也开始逐渐的热闹起来。
虽然改革开放是公认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但那只是政策的出台，而在此之前，中国政府陆续与各国开始建立外交关系，回到世界政治舞台，就是要以政治为经济护航，广交会就是一块试验田。不过，在这个时候做飞机的人，不是外国人就是政府或者国企的领导者，私人很少，普通百姓更是罕见。
1978年9月29日上午，很早就有几名政府工作人员来到了首都机场，为首的中年女子赫然便是冯淑霞，几个人一到，便被机场领导请进了贵宾室。
“冯主任，刚才机场领导通知，潘先生一行人的飞机因为需要绕行一块雷雨区会误点到达，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能够抵达机场。”一名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轻快的走进贵宾到，轻声向冯淑霞汇报。
冯淑霞点了点头，笑着道：“清瑶，潘先生一行有几个人？她们下榻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邓清瑶，二十四岁，文化部办公厅的一名工作人员，冯淑霞的直接下属，而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却是冯淑霞未过门的儿媳妇。
听到冯淑霞的问话，邓清瑶答道：“冯主任，潘先生一行七人，有一名学生同行，三名助手，另外二人是安徽文化厅的工作人员。下榻的地方暂时安排在北京和平饭店。”
冯淑霞显然是很满意她的安排，道：“这一次潘先生是想回国定居的，原本中央领导想在北京给她安排住处，但潘先生想回芜湖老家居住。不过，如果潘先生身体状况好的话，中央领导还是希望她能够在中央美术学院任教，所以你们一定要安排好她的饮食起居。对了，潘先生的随行人员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没有详细的资料，只知道那个学生是美裔华人，是潘先生在法国的时候收的学生。”邓清瑶迟疑了一下答道。
这时，又有一名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进来：“冯主任，刘海粟、李苦禅等几位老人家联袂前来机场接机，马上就要到了。”
“这几位…清瑶，你在这儿先看着点儿，我去门口接一下。”冯淑霞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在距离北京不远的高空，一架客机正在平稳的飞向首者机场。飞机里的乘客不是很多，苏菲此刻正陪着潘玉良坐在特等舱里，所谓的三名‘助手’，其实是贝铁林和另外两名保卫人员。苏菲在举行完在伦敦的演唱会之后，又陪着杨奕在伦敦游玩了两天之后，赶赴香港。
叶落归根，潘玉良身体已经大好，国内的形势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而且她听说潘赞化的儿子潘牟身体不太好，便决定早日归国。因为之前已经跟国内联系过，所以这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行人先去安徽芜湖，与潘家人见面之后，潘玉良请人送潘牟去香港治病，重新整理了一下潘赞化的坟墓之后，才在安徽省文化厅官员的陪同下，前来京城。
“国家的变化可真大。”潘玉良收回目光，有几分感慨地叹道。
“这才刚刚开始。”
苏菲说道：“随着中国和世界的接轨，国家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
“苏菲，你觉得他们的提议怎么样？”潘玉良忽然问道。
“您常说，叶落归根。”
苏菲微笑道：“您这叶子还强壮的很，何必急着归根？而且您的老朋友和同时代的一些人都在北京，离他们近一些也是说话的伴。另外您还可以在家里找一位晚辈陪您在北京生活，可以将他全家都带过来，这样也有人照顾，实在不行，我给您顾个保姆，而且我也可以经常过来。”
“就会说嘴。”
潘玉良伸手轻轻触了苏菲的额头一下：“你是天上的鸾凤，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只有那又高又远的地主，才是你的目标。”
“飞的再高再远，也总需要有一个栖息的地方。”苏菲轻叹了一口气。
潘玉良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这说明我们的鸾凤长大了，应该找个伴，安个窝了。”
“先生。”苏菲脸色一红，抬头瞪了一眼偷听的贝铁林等人一眼，“听什么听，没事儿出去遛一遛！”
出去…遛一遛？
贝铁林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敢出去吗？
“别迁怒。”
潘玉良笑了，“那个小伙子挺老实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嘛。”
苏菲撇嘴：“他就是太老实了，而且在他的家人面前比在我面前老实，所以还得再考虑一番。”
“女孩子，其实没必要那么拼。这一次回国举办画展，你也可以考虑回国发展嘛。”
“先生，我会回国发展的，但我不可能回来重新起步。”苏菲明白她的意思，再一次的拒绝。
“你这孩子，还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可一个女人，心里总想有一个家的。”潘玉良无奈地说道。
“您后悔嘛？”苏菲突然问道。
后悔？
潘玉良突然怔住了。
后悔什么？
后悔跟潘赞化从良？
后悔学画？
后悔去国外？
…
或许她真的后悔过，可如果再给她一个选择的话，她还会选择这一条路的…潘玉良目光复杂地看着苏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生，”
苏菲轻声说道：“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什么决定都是正确的，有舍有得，后悔也是一种情感的表现，”
“只要活得精彩，世事岂能尽如人意…苏菲，老师老了，你比我豁达啊！”潘玉良回味着苏菲这句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没有先生睿智。”苏菲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
“潘老，马上就要降落，请系好安全带。”一位乘务员来到她们的座位旁边微笑着说道。
“谢谢。”潘玉良谢了一声，苏菲连忙先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才自己系好。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周之后，开始下降…没过多久，便停在了跑道上。
“潘老，文化部的领导已经在外面等您了，我们下去吧。”安徽省文化厅的两个人来到跟前，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副厅长罗志国，另外一名是三十多岁的女性，叫梁红玉。
“劳烦你们费心了，我就一个普通的老太婆，怎么耽搁领导们的正常工作呢？”潘玉良很有些不安。
“这是应该的。”
罗志国满面笑容地说道，陪同着潘玉良下机…此时的潘玉良虽然在艺术界有相当的知名度，但在民间，知名度并不高，直到后来一部专门写她的问世后，她的名字才引起全社会的关注，而这部苏菲已经整理出稿件，带在了行李当中，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交给潘玉良审校一遍，而且这部的稿费，苏菲也准备交给潘玉良处理。
机场出站口，冯淑霞正急切地看着前方，当潘玉良等人出现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即充满了笑容。但是，就在她刚要张口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么像？”
“冯主任，怎么了？”邓清瑶看她有些失常，连忙低声问道。
“你看潘老身旁的那个女孩，是不是跟苏菲很像？”冯淑霞低声道。
“是吗？”
邓清瑶知道她口中的‘苏菲’是什么人，而且也看过苏菲的照片，不过那个时候苏菲戴着个大眼镜，而且还扎着辫子，土得一塌糊涂，所以她一时也不能确认，“长的是有些像，不过，等看看叫什么名字吧。”
说话之际，潘玉良等人已经走了出来，冯淑霞连忙迎上前：“潘老您好，我是文化部办公厅的主任冯淑霞，奉中央领导的命令，来迎接您。欢迎您回到祖国！”
“谢谢！谢谢！”潘玉良握住冯淑霞的双手，连声致谢。
“玉良！”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颤巍巍地向她走过来。
“你是…刘老师！”潘玉良认出眼前这个老者，立即激动起来，他正是潘玉良的老师刘海粟。在他身后，另外几位老者都走了过来。
“你好，欢迎你们回到祖国。”邓清瑶原本是跟在冯淑霞身旁的，在看到那几位艺术界的泰斗人物将潘玉良包围之后，很识趣的退出，来到了苏菲的跟前。
“你是邓清瑶，邓小姐吧？”苏菲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我是邓清瑶，你怎么认识我？”
邓清瑶顿时愣了，她想不通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苏菲笑道：“杨世威是我的堂兄，他给我看过你们的合影，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如果是平常，邓清瑶一定会害羞的，但此时她的心中已经全是惊讶：“你真的是苏菲？”
“这还有什么假冒的？”
苏菲笑了：“潘先生是我的老师，这一次她回国，我这个当学生的当然要随行照顾。”
第三百七十章 再见杨老
“苏菲，过来一下。”
潘玉良和一干老友寒暄之后，转头让苏菲过去…这些老人，有的即便是没见过，那也是慕名已久，而且作为同时代的人，真的有太多的话题可说，如果旁边没有那些拍照的记者，就更完美了。
苏菲？
满面笑容跟着几位老人家寒暄的冯淑霞立即怔住了，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苏菲身上…天底上不可能有名字和相貌都如此相像的人，她可以肯定这位就是那个老二家的侄女了，如果戴上一付眼镜就更像了。
此时不是解疑的时候，大约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几位老人对苏菲的态度都是非常的和善，尤其是在听说她是毕加索和张大千的关门弟子，更是热情无比，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早就让她当场献艺了…毕加索以前虽然有名，但他的画作价格还没有达到后来那种惊人的地步。或许是小薇的出现，产生了蝴蝶效果，杰奎琳将毕加索的身后事情办得非常圆满，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在官司上，卢浮宫方面曾经多次举办过毕加索的画展，目前在欧洲艺术品市场上，毕加索的画作已经是炙手可热，有不少人都向杰奎琳和毕加索的子女询问是否出售他们手中的毕加索的画作。而张大千的名声更不用说，那可是比潘玉良成名更早的宗师。
短暂的开了个记者招待会之后，一行人来到机场外面，文化部早已经组织了车辆在外面接送。
“苏菲，怪不得你的画那么好，原来是潘老的学生，以后可是大有前途啊。”
冯淑霞是和潘玉良、苏菲一辆车，等汽车驶上大道的时候，冯淑霞意味深长的看着苏菲。
“只是一个爱好罢了。”苏菲淡淡地笑了笑，“大伯母。爷爷，奶奶都好吗？”
“他们都好，只是前两天还在念叨你，希望你和你妈能够来国内定居。也好就近照顾。”冯淑霞说道，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苏菲，你和冯领导认识？”潘玉良惊讶地问道。
“是上次来国内认亲的时候认识的。”
苏菲点了点头：“先生，您还记得我上次回国看那个抛妻弃女的男人吗？他现在当上了大官，管理一个县，冯领导就是他的大嫂。”
“苏菲，你怎么能够这么说你爸？”冯淑霞啼笑皆非，一时也尴尬起来了。
“我没说错啊。我在灵丘县时，听他在开会的时候再三强调。党员干部要胸怀磊落，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能做得为什么不能说得？”苏菲不以为然地道。
“苏菲，不管他做过了什么，始终是你的父亲。”潘玉良和蔼的在旁边劝道。
“没错。他是这个身份。但要想获得我的认同，可没那么容易。”苏菲淡淡地道。
“苏菲，你这次回来是在宾馆住，还是回家里住？”冯淑霞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刚才的话题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我这一次来国内，就是要照顾先生的。当然要和先生一起住宾馆。”苏菲说道。
“苏菲，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还是去看看你的爷爷奶奶吧，听话。”潘玉良拍拍苏菲的手，和蔼地望着她。
“我…”
苏菲低下头：“我没有说不去看他们，只是想处理完一些事情。”
“至少晚上不需要处理什么事情。”
潘玉良笑了：“去吧。宾馆里有服务人员，她们会帮助我的。”
“那可不一定。”苏菲嘟囔了一句，却也没有再找藉口反对。
…
军季直属机关的家属院，杨宅。
因为天气转凉，杨家老俩口。早就从玉泉山搬了回来，杨老夫人没有退体，杨老倒是老当益壮，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在家根本坐不住。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保姆小陈看了一眼正在编毛衣的老夫人，轻快的走到电话机跟前，拿起听筒：“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下一刻，她拿着话筒，看向老夫人，“是冯同志来的电话。”
“哦，有什么事情还要打电话过来？”老夫人嘀咕了一声，放下毛衣，起身过来接过电话：“淑霞吗？什么事？”
“嗯，哦？嗯…好，我知道了。”
杨老夫人放下电话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小陈，你把客房收拾一下，等一会儿苏菲要过来，今天晚上可能就要住在这里了。”
“苏菲？那位苏小姐来了？”小陈笑着道，她还记得那个没有架子，做菜也好吃的女孩。
“嗯。等一会儿清瑶就送她回来了，对了，今天晚上加两个菜。”杨老夫人又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小陈点点头。
杨老夫人则拨打电话给门岗，免得等一会儿门岗不放人，这军委的家属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进入的。
此时，苏菲和邓清瑶正在来的路上…冯淑霞难得的假公济私一回，派了厅里的汽车送人，而且还给未来的儿媳放了小半天的假。
“苏菲，毕加索先生、张大千先生和潘老，都是无数人景仰的大师，你是怎么拜他们为师的？”邓清瑶非常的好奇。
在接待潘玉良之前，她们这批人都是做足了功课的，不仅是对潘玉良的生平事迹做过了解，甚至对于整个画界以及她在这个领域内的地位都是有着相当了解的，毕加索作为世界知名的大画家，当然也在她们的了解范围当中。
“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巧合的事情，那年我和妈妈去法国戛纳…”
苏菲象讲故事一样，将与毕加索相识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这是有选择性的，尽管如此，听起来依然像是一般，邓清瑶看上去都迷进去了，愣是没有问她去法国做什么。
汽车虽然是文化部的，却也进不了军委的家属院，苏菲和邓清瑶下去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周折便进入大院，然后来到杨宅。
这里也是一栋二层的别墅，没有玉泉山的大，但环境也十分的雅致，二人还没有来到楼前，大门已经打开，杨老夫人和保姆小陈已经笑容满面的出来了。
“苏菲，怎么来之前不给奶奶打个电话，我好让人接你。”杨老夫人一把拉起苏菲的手，虽然是责备，但语气神态之间哪里有丝毫的责备模样？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接。再说，清瑶姐这不已经把我接过来了吗？”苏菲想抽回手，老太太却攥得很紧，她不敢加力，免得将老太太闪着。
对于杨家，苏菲的感情有些奇妙，一方面她有意识的抗拒着亲近，另一方面由于血脉的关系，即便她不想理会，也不可能完全做到…最重要的是，有杨家的护持，她在中国的发展会少走很多的弯路。这一次来中国，她是要来杨家的，但并不想现在就来，她也没有想到恰好是冯淑霞来接待潘玉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老夫人没有苏菲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单纯的问了苏菲和母亲的身体情况，当然也好奇地打听了她和潘玉良的关系。
晚饭的时候，杨家在京的人再次齐聚，这一次除了杨建国一家外，其他人都过来了…哦，还多了一个邓清瑶，她是杨家的准儿媳，倒也有资格参加这家宴了。
吃过晚饭之后，苏菲想去厨房帮忙，被保姆小陈客气的‘礼请’出来，和杨家的人坐在客厅里谈话。
“你这次来北京能呆多长时间？”杨维国问道。
现在他对苏菲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了，语气很是平和，很象一个长辈的样子。
“将近两个月左右。等画展结束之后，我会去英国。”苏菲说道。
“潘老这次办画展，还特地要跟你联名，你们师生的关系倒真是不错。”冯淑霞说道。
“是，先生很愿意提携晚辈的。”苏菲说道。
“苏菲，你说要去英国？”杨老倒是揪着她上一句话不放，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是，我在英国有些工作。”
苏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打开随身的一个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我前几天刚从伦敦回来，还跟杨奕出去拍了一些照片。”
说着，她将二十多张照片拿出来给众人看。
“呀，这还是彩色的照片，真好看！”几个年轻人立即凑了过来，等着照片从杨老等人手上传过来，立即争抢着看。
“苏菲，小奕的身体还好吧…”杨老夫人一边看照片，一边询问杨奕的身体和学习情况。
“咦，这里的景致很漂亮，很古典，苏菲，这是伦敦什么地方？”赵百龄拿着其中的一张问道。
“唔，那个老外的鼻子真大。”赵立红探头看着与杨奕合影的外国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