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卫可风,不知道会如何选择。

“凤,今天难得相聚一回,为什么要叫的这么生疏,像以前一样唤我函便行了。”君玉函出奇的和颜悦色,手也顺势抚上了她的,还将她的手贴在胸口细细摩挲着。“天气已经转凉,地宫内寒冷,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苗凤儿从未见他这样语气说话,以往不是命令便是强硬的强迫,何曾有这样关怀的话语,在这种情景下倒显得极为诡异,不着痕迹地撤回自己的手,苗凤儿笑的牵强,“宫主严重了,虽然宫主仁厚,宽待下属,可是怎能不知尊卑上下。再者,苗凤儿任务尚未完成,怎么能多留呢,只等宫主吩咐完了,就要上路了,何必再多添衣裳。”

胸口凉了一凉,君玉函脸色也变了变,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怎么那宫中有俊俏少年等着苗堂主么?还是我这里有什么猛兽不成,你躲的如此厉害。”

听出他口气不善,苗凤儿也没有多少惊慌,这才是他本来该有的态度语气吧,这样才能不叫她鸡皮疙瘩都起来,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也不多解释,“宫主真是言重了,宫里都是侍君,苗凤儿当然牢记任务,怎么能去招惹什么俊俏少年。”

君玉函脸色稍缓,“那我如何听说,你为了一个侍卫闹的不可开交之事。”

苗凤儿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哪个部分,还真是不好回答,是知道了她跟木塔偷情,还是知道她为了木塔不惜大闹皇宫的事情,或者是她将木塔带出了宫…

呸呸,什么偷情,她是光明正大的找个抱枕。“宫主多虑,苗凤儿如何不知道轻重,那侍卫木塔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受人欺凌,苗凤儿不过施以援手罢了。”

救命恩人?君玉函疑惑未解,又凭添了几分妒忌,这种亲密的关系,如果是真的,那木塔也必然不能活着。

苗凤儿并不隐瞒,将从前如何遇上木塔被他搭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只说如何被山贼掳走,又如何被他放了,只不提逼婚的事情。木塔或许以为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是这几日她一直苦思冥想,方才将她曾经跟人家拜堂成亲的事情回忆了起来。

可是君玉函却完全冷了下来,声音和脸色一下子都下降了好几度,“如此说来,那贼人倒算救了你了。保不齐是因为相中你了,才救了你吧。”

声音中含着浓浓的醋意,连苗凤儿都听的出来的酸味。苗凤儿心下不安,为了保护他们,更加不能让这人知道她跟他们的关系。

“宫主真会说笑,苗凤儿还是有自知的,那时候灰头土脸只顾得逃命,如何想得起这些风月之事。”

君玉函再也抑制不住妒意,冷冷笑了一下。就算你跟他不是有情意,就凭他曾经救你一命,你如何能将他忘掉。当下妒火将原本曲意求和的心思冲的干净,一把抓住苗凤儿的手腕,“苗堂主,本宫现在累了,扶本宫回去休息。”

手下用了两成力,苗凤儿便已经挣脱不开,这个变态,不知道武功到底已经修炼到哪一层了。苗凤儿脸上堆满顺从的笑容,自去扶他。

似乎很随意搭在她腰间的手,骨节突出,他似乎瘦了许多,苗凤儿叹了口气,两个人现在,情人不是情人,朋友不是朋友,连单纯的上下级关系都无法维持,怎么办才好…

君玉函也是一脸迷茫,自己一时冲动,把苗凤儿这样拉回自己身边,是因为太想念她?终于还是抗不住了吗?看到她温柔地对云一水笑,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生活,轻松自如的应付一切。仿佛突然意识到,没有自己,她可以活的更好。他心里一阵一阵的紧,原来,还是不行的。这个女人,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君玉函的苗凤儿。

装作自然地把手环在她的腰上,靠着她充满花香的身体,君玉函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又是好长日子了,好长日子没亲近她了,这么久以来,受折磨的只有他自己,她倒活的快活的很,他一不看住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爬上她的床了,不是顾及到她是自己这个地宫之主的情人的身份,只怕那几年也不安生。

不过,她的滋味,倒真的是只有他能够品尝到,君于函清明的大脑一下子懵懂起来,只觉得那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仿佛是世上最强烈的催情的药物,只是这样靠近着,君玉函只觉得小腹升起的火一片一片地燃烧起来,腿也不由得开始打起了哆嗦,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眼前路。

苗凤儿认真地扶着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此时见他有异状,便要停下来。

“不许停,快走。”深深喘息着,君玉函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回到屋里面,君玉函一反手便关上了门,将所有的一切阻隔在门外。迫不及待地将苗凤儿搂在怀里。苗凤儿心中知道不该这样继续下去,给他不好的联想,可是还是习惯了服从他。

抱着心爱的人在怀里,君玉函一遍一遍描摩她的脸。吻过眼睛,吻过脸颊,吻上他渴望已久的唇。他不可抑制地用舌头撬开她紧紧闭着的嘴,一点一点地掠夺。好甜,好想把怀里的人全部吃掉。君玉函抱得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深,已经完全忘记了要与她和好的初衷。

太慢了,要先求得她的谅解,再碰她的话,实在太慢了…他如何能等得…

越抱越紧,越吻越深。直想把女子狠狠地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天天思念,天天见不着。

半闭着眼睛,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强行压抑着要到口边的叹息,苗凤儿没有劲头去拒绝他,也许,师姐说的没错,他并非全然无情的,只是于她而言,太晚了——

君玉函双手抓住苗凤儿的衣襟一扯,诱惑他视觉感官的身体便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女子的身体在房间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泛着淡淡柔和的光。

房内两人却没有察觉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别人。若兰颤抖着躲在床下,恐惧地全身抽搐,如果被宫主知道他还在房间里面没有出去,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他只是地宫做清洁的侍从,今天宫主在外宴请客人,他才进入房中打扫,可是没多久就听见动静,他一时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躲入床下。如果让宫主知道他在这里,一定饶不过他的。如果怀疑他盗取机密什么的,他就肯定要死。

他一直不敢动摊,直至听见激烈的动静,好奇心一时战胜了恐惧。他悄悄掀开一角,向外窥视,彻底呆了。

呻吟和喘息在屋子里回荡,与肉体激烈的撞击和暧昧的磨擦声掺杂在一起,交织成一片令人脸红的欢淫声,从他的角度看去,正看见宫主将一个女子压在地上狂乱地动作着。女子散乱的青丝绝望地扑散开,在地上晕染出一片阴影。正是平日里最温和的苗堂主没有错。原来大家都说苗堂主是宫主的情人没有错…

一直在宫内长大的若兰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淫乐,呆呆睁了一双杏眼望着。

他听见宫主低低地在苗堂主的耳边道:“凤,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会有的…”他深怕女子不相信一般不断重复着。

从若兰的角度看去,却看到女子露出悲悯的神色来,真真切切的怜悯,却无一分的爱意。若兰心中竟然也凉了下来,莫名感到不安,似乎感觉,有什么大事情就要发生了…

夜深了,君玉函已经歇下了,只无论如何不许女子走,定要她陪着一起入眠。苗凤儿低低叹息了一声,无奈却无甚睡意。此刻房内的香气越加浓郁,只叫人昏昏欲睡。苗凤儿躺在床上刚开始只是闭目养神而已,不一会却真的睡着了。君玉函等身边女子的呼吸渐渐平缓了,顺手将她的被角拢好,起身下了床。

掀开床下的帘子,冷冷道:“还不醒醒,真的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么?”

床下侍子突然惊醒,刚刚只觉得房内香气馥郁,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会子就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睡了过去。

此刻见宫主面色冷冷的,当即明白该是自己离开的最好时候,赶紧从床下爬出来,连看都不敢再看床上已经睡着了的苗凤儿一眼,给君玉函磕了个头,乖觉地退了出去。

房内的香气此刻更加馥郁,君玉函顺势坐在床边,看着已然陷入梦乡的苗凤儿,痴痴笑了起来。

她安安稳稳的睡在身边,君玉函不由又钻进被中,轻轻揽住她,竟觉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拉上被子,听着女子在枕边温温浅浅的均匀呼吸声,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淡淡花香,精神不由慢慢的放松下来。

手自然轻轻抚上了她的脸,眷恋地再三摩挲着。凤…君玉函明知她此刻人事不知,扔伸手抬高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拉过来,一个炙热湿润的吻便印了上去,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香软的舌头,不放过口内任何一处。

苗凤儿只觉得仿佛坠入了深层的迷梦中,隐约觉得身边有人,眼皮却千斤重,怎样都无法睁开。只能闻见房中燃着的那奇异莫名的檀香味道,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怎样也无法醒来。所以她此刻依旧双目紧闭,什么也做不了,在他怀中沉然安睡,身子软的没有半点力气,靠在君玉函身上任由他摆弄着。

“醒着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不乖呢——”君玉函一边喃喃自语,想的恨起来一口咬了下去。

觉得唇上有鲜明的痛感,苗凤儿皱了皱眉头,稍微挣扎了一下。

君玉函微微一笑,伸出舌头将她唇上的血珠舔了去,“叫你不听我的话!”也不管把人弄的不得安生,他继续自说自话,手还是一刻不停,趁她昏迷着,放心的把她摸了个遍,优美的腰线、胯骨,里里外外前前后后。

苗凤儿梦中只觉得身上有一团火在燃烧,却闪躲不得,只能够无力地抗拒着。

听在君玉函耳中,便是几声销魂难耐的呻吟,他低头看她,那头乌发已被汗水渐渐打湿,粘在颊边,胸膛上,衬着白皙粉红的肤色分外的妖娆。

一切妖娆到极至,让他几乎为之癫狂。半晌,他终究还是低声叹息,“你这个混蛋,快把我折磨死了,只怕我这条命,早晚要送在你手里。”

君玉函此刻下身已经一片湿腻,勃然欲发。可偏偏那人毫无知觉,如果真的在此时做什么似乎真的罔顾了自己到底是个男子,虽然他一向不太在乎,可是此时却不愿意,自尊莫名其妙冒了出来,不愿意显得这么没有廉耻。

那么,只好这样了…君玉函淡淡一笑,握着女子软垂在一边纤细的手,将那柔软无力的手附在了他忍得有些疼痛的分身上轻轻抽动。虽然这滋味不如在她体内那样的销魂,可是被她那柔腻修长的手抚摸着,倒也很快的就释放了出去。

君玉函其实这些天也着实不得安逸,此时终于心安,便心定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 29 章

“风流…”

“风流啊风流,真是罪过…有…谁是…真心…”月夜下的御花园湖边有人带着几许醉意喃喃的念着,在若隐若现的波光粼粼中,湖边的柳树上正歪歪斜斜地靠着一个白衣女子,说是靠,几乎可以说是挂在柳树上,她昏昏沉沉,只管将手指上摇摇欲坠地挂着一个银制小酒壶丢了开去,一下子坠入湖中,荡起无数涟漪。

女子美好的容貌在月夜下熠熠发光,她侧耳倾听着酒湖翻入湖中的声音,微微笑了起来,不久却好似被自己的情绪浸染,低声咳嗽起来。

她笑了又笑,终至无法自抑,也不知到底在笑些什么。她突然恨恨盯着湖面,起身离开了柳树,身体因失去了柳树的依靠,踉跄了几步。

一双手却突然伸出,扶住了她。少年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苗凤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借着搀扶站移了身形,苗凤儿将疑惑的眼神落在了身着紫色纱衣的少年身上,却怎样都看不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似乎是仍然沉醉于浓浓酒意,苗凤儿眼前出现的少年竟分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抬起已然朦胧的眼睛,四周的亮光也似乎一下子花白起来,雾状的光环在四周流转,刺得眼前溢出一层水雾。

司徒悠然发现她已然喝醉,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禁咬牙切齿起来。真是要死,她从回宫以后就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死样子,简直是放浪形骸。陛下还在怪罪于她,她回来了也不接见,把她丢在一边。她却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将他带回来之后,就不再理会他了。只每天一心喝酒唱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要不是…母亲要他接近她,他才不会管她死活!

司徒悠然气的要死,只觉得胸膛中一团火在燃烧,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她到底为何如此,为情所困?必然不会!他在心中断然否决了这个想法,她这张脸祸水的很,一笑起来把人迷的神魂颠倒,怎么会有不爱她的人?

大概在司徒悠然心里面,苗凤儿还是很有魅力的吧,尤其在他看到如卫可风一般的出众之人也被她勾搭上了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才是。说她举止轻浮吧,她还就浪荡起来了,全然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在这深宫大内之中,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或者是她把什么侍子给强了,闹到陛下那里,她的人头不保,最近陛下火气大的很,连他都不敢在陛下跟前晃,要是被陛下知道苗凤儿这般放浪形骸,还不知道要如何震怒。

这边司徒悠然正踌躇着,伸手想拉起她来,却又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得紧,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平白的——

“哼!”

一声冷哼倏地在空中响起,长发及腰的白衣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在司徒悠然背后——

听见人声,司徒悠然惊诧万分,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已经被一个利落的手刀劈晕在湖边。男子冷冷望了他一眼,向苗凤儿伸出手去——

男子将神智不清的苗凤儿温柔地抱在怀里,一个纵身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昏黄的灯光下,白衣男子坐在床头,轻轻帮陷入昏迷中苗凤儿守侯着。

“…是你吗…是你吗…”苗凤儿突然喃喃地说起了梦话,“你终于来了…带我走…带我走…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哀伤,在这寂静的夜晚带着无尽的凄凉之意。

白衣男子身体颤动了一下,犹豫地伸出手,帮她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落的泪珠。

苗凤儿恍惚中,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抚触她的脸,柔地像是抚触易碎的珍宝,是姐姐吗,是一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姐姐是不是,她就知道,姐姐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死掉的…

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相依为命的生活着,姐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男人而自杀呢?不,她不相信。

姐姐,别再丢下她…她好寂寞,好难过,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呢…他们都…

白衣男子不敢置信般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着,小凤儿…你——到底是梦到了谁…谁在你心中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是为了那个地宫之主,还是为了那个名门公子,他们,到底哪个才是让你牵挂这么深的男人…

苗凤儿忽然睁开双眼,仍然有些醉意,却还是发现了这个怀抱并不属于姐姐。

一望之下,惊讶之情不可遮掩,脱口叫出:“师傅!”

原音叹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突然恍然觉得不对,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白衣坐在床头,白皙的肌肤,优雅的轮廓,修长的剑眉,挺而微翘的鼻子,淡薄的嘴唇。即使是坐着,周身也散发出儒雅的气质。就连刚刚轻轻落在她脸上的手,也是骨肉均匀,指甲圆润光泽,指尖漾出淡粉色的光泽。

看过那么多的美人,能美成这样且儒雅入骨,气质出众的似乎只有此人。

苗凤儿经此一吓,倒真的清醒了。低声笑了一下,“师傅你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原音抬手便给她的头一下子,“又没大没小!”声音却比刚才还温柔许多,连下手都不算很重。

苗凤儿却大声哎了一下,抬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突然咧了嘴,“既然师傅这么说,那凤儿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从床上起身,老老实实跪好。恭敬行了个大礼,“老神医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原音失笑,将她一把拉地坐了下来,眼睛却因为她的一个“老”字黯淡了一下,是啊,他怎么不老,他足足比她大了十二岁。他怎么不是老了?

明明知道是知道,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落寞的很。跟她在一起的人,除了君玉函比她大了些,其他人也都跟她差不多年岁,她当然觉得自己老了。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仍是温雅地笑笑,“你这个胡闹的,怪不得惹了如此多的麻烦!”

苗凤儿嘴巴一扁,竟然如同一个小姑娘般撒娇起来,“当然啦,有师傅宠我呀,我当然还能胡闹下,可是师傅你又不常在我身边,难得回来一次还不早来看我!”

原音被她嗔怪的语气弄的心脏都窒了窒,只觉得她这副娇媚的神态却只由他看见了,心中又甜却又气苦,你只道怪我不来见你,我出去那么久,何曾见你来寻我,到底是心中记挂着年轻俊俏的少年郎,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个半老头子。

苗凤儿见他沉默,只得重新开了个话题,“怎么不见未来师娘?”

原音面色突然冷淡下来,却好似生气了一般:“你我难得见面,你竟只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苗凤儿望天,那让她说什么啊?半饷竟然窝进了原音怀里,恩,师傅身上的药香味道真好闻,“师傅,不要生气嘛,我以为你跟李姨已经和好了。”

原音怀中搂着软玉温香,哪里还说的出拒绝的话,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动个不停,连刚才心口的郁闷都不知道何时飞向了天外。你只道她是你未来师娘,你可知道我对你——

无奈何,君生我已老…

“其实李姨真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可是她这些年的痴情我都看的到,她对你是真心的呀!”苗凤儿苦口婆心,师傅是这世界上对她最真心的人,不为利用她做什么,只一味教她医术和轻功,虽然他常年在外行医,这份恩情她却不会淡忘。

她不愿意见他孤身一人,直到老死。

原音仿佛一下子从云端上坠落下来,“我从来没把她这个人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也断然不会娶我当她的夫郎,她一个世家的当家之人,如何会娶一个望门妨回家做夫郎,更何况,我还是个——”

“呸呸呸,师傅又瞎说了,是不是又要说什么断掌的男人不吉利,克妻亡族这种话,胡说八道,谁要是敢说这些话来污蔑师傅,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原音的心暖了暖,一下子松懈下来,这些年受的委屈与愤懑,仿佛也在她的安慰下淡去了。这世界上,始终就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说——所以他才如此的难以自拔——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

苗凤儿眼睛中闪过一层寒意,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的师傅,师傅是她一个人的师傅,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他也是对她最好的人,李姨出身世家大族,家中夫郎成群,她怎么可能让师傅不受那些男人的荼毒,师傅这么纯良,万一到了那样的家庭,要如何自处!

所以,他们真的是不合适,师傅好可怜,压抑心中对李姨的爱慕,拖了这许多年,心愿都达不成,她一定要帮他找个真正可心的爱人!(作者望天中,小凤,所谓的睁眼瞎说的就是你这种,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师傅喜欢人家了=0=||)

说医毒圣手原音纯良的,全天下大概就只有苗凤儿这只了…

第 30 章

苗凤儿折腾了这几天,其实已经非常非常累了,跟原音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再也无法掩饰疲惫,趴在原音怀里面昏昏欲睡。

原音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任由她睡着了。

她就睡在他的怀中。她不快乐,总是不开心,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应该是什么都有了,地位,钱财,美人,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她到底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在她心目中,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想要的。

说起来,她还真是有风流的资本。她的眼睛、嘴巴、鼻子、眉毛、额头,每个地方都那么精致好看,原音慢慢的从苗凤儿的额头往下凝视着;看到她的嘴时,他的心忽然一阵紧缩,心跳有些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嘴,然后又缓缓的伸出手指,用很轻的力气抚摸上苗凤儿的嘴唇,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她的嘴唇嫣红轻柔,透过他的手指,隐约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他着迷似的反复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又把手指贴到自己的嘴巴上,仿佛要将她温柔的气息传达到自己身上来。

如果他晚生一些,如果他能够更早碰上她,他绝不会让君玉函那样伤她的心。她不一定真的想要孩子,但是她想要个亲人。所以才会那么伤心吧…

第二天,苗凤儿醒了之后,发现原音已经走了。

她叹了口气,再次为今日的无所事事而悲哀。自从她回来之后,闻人月根本就不肯见她,害她编的好多理由都派不上用场,真是可惜了了。

正无聊着,宣召却到了。

苗凤儿跟着老奴来到陛下的内殿,老奴对她恭敬地行了个礼,便看见那宫殿里的侍子鱼贯而出。

老奴作了个请的姿势,便弯身退了出去。苗凤儿心中惴惴,但是又不能此刻打退堂鼓,不得不直直走了进去。

但愿陛下千万不要大发雷霆,苗凤儿内心默默念着,进了内殿。

闻人月一如上次一般,坐在椅子里面,只露出了半个身体。

“草民苗凤儿晋见陛下,陛下请饶恕草民之罪。”

闻人月突然轻笑起来,“起来吧,你不用如此惶恐,我没有打算怪罪你。过来!”

苗凤儿直起身子,慢慢走过去。

闻人月只比以往憔悴了些,其他并无不同。他只穿着件单衣,显得瘦削的厉害,但是却看来很有精神的样子,眼睛也亮的很。

他看苗凤儿眼底的不安之色,淡淡笑了笑,“今日你帮我擦身吧,你知道,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什么!什么!

苗凤儿心中大惊,简直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道理,难道她不是外人,还是他已经准备把她干掉了?

一旁的金盆中盛放着热水,一块雪白的帕子搭在一边。

闻人月却不多解释,只冷下了脸,“莫非我竟然叫不动你了么?”

苗凤儿哪能不会看脸色,急忙端出笑容,“苗凤儿哪里敢?陛下放心,苗凤儿一定尽心尽力。”

壮着胆子将闻人月的上衣解开,苗凤儿内心苦笑了又苦笑,她这是什么命啊,完全是个仆从嘛,看闻人月将眼睛闭上休息了,她不得已又将男人的裤管拉高擦拭。他的腿苍白的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血管,苗凤儿在心中叹息着。

不过,她一个女人,有些地方真的不方便替他擦的。她擦拭了可以擦的地方之后,便想放下帕子,轻轻退出去。

“你都擦好了么,不是还有地方没有擦?”闻人月的声音突然响起,眼睛却还闭着,声音有些颤抖。

苗凤儿恨不得一头砸到椅子的把柄上,死了算了。

苗凤儿将湿帕子洗干净再拧干,犹豫了半天,都下不去那个手。看了看闻人月冷凝的容色,小心肝颤抖了,没法子呀,这里他最大,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把心一横,摆出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她将他下身长裤的系绳解开,用湿帕子探入裤内替他擦拭。蓦然,她的手僵住了,碰到的东西令她惊住了,他的分身滚烫而炙热,几乎烧痛了她的手。

她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几乎受了雷劈一般,立刻要落荒而逃。

但闻人月却反将她扑倒,两人在厚厚的毯子上滚成一团。闻人月紧紧压在了她的身上。

苗凤儿想推开他,但闻人月却更紧抱住她,她待要使大力推开他,却突然感受到他压在她身体之上的绵软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