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辨

杜绍章愿意陪伴十七弟,度过这一天的宁静时光。

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很多话可说,毕竟这两年都没大见面,何况先前也不是朝夕相处。杜宝荫独自坐在一张靠窗的沙发椅上,言谈举止看起来落落大方,实际上处处加着小心——并不是要算计九哥,也不是要讨好九哥,但就是不能完全放开,因为怕失了礼数。

失了礼数会怎样呢?也不能怎样,就是不大好。

杜绍章不苟言笑的摊开一张报纸,盾牌似的挡在了面前。

“我看你的瘾头是越来越大了。”他沉声说道,不算和气,但也不让人觉得太过压迫。

目光从报纸上缘掠过去,他看到杜宝荫在阳光下微微低了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大腿上,笑容不甚稳定,仿佛是很窘。

“我是没什么出息了……”他大概是感觉阳光刺目,所以微微偏过头来躲避。嘴唇薄薄的抿起来,他低垂眼帘苦笑:“找个消遣,混日子而已。”

杜绍章把报纸翻过来,“哗啦”一抖,头也不抬的问道:“能不能戒了?”

杜宝荫无动于衷,温文尔雅的几乎刀枪不入:“九哥,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好意。”

杜绍章这回放下报纸,抬头望向了杜宝荫。

美人往往衰老最快,鸦片更是能够熬光人的精气心血。两厢相加,杜绍章怀疑杜宝荫也许没有多少好日子了。

杜宝荫在幼年时期俊秀惊人,家境又好,旁人都把他当个宝贝高高捧着。后来他日益显出了无能迹象,家境也渐渐败落,他也就很有自知之明的隐居起来。杜家是遗老家族,留下无数纨绔后人。少爷们的专长就是玩,可杜宝荫连玩都玩不漂亮——他是真笨。若是倒退好些年回到了前清,以他那个脑筋,做官够了,管家可是绝对不行。

所以杜绍章有时候感觉他可怜可爱,很值得珍惜,有时候又感觉他过于废物,不值一提。

杜绍章把手中的报纸折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起身迎着阳光走上前去,他在沙发椅前停住了脚步。杜宝荫略感讶异的仰头看了他,显然是不明所以。

杜绍章弯下腰来,双手握住了椅子扶手。匆匆的最后审视了杜宝荫的面孔,他一横心,低头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正如他所料,杜宝荫受惊似的睁大了双眼,却是并没有躲闪。抬起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杜绍章很大胆的把舌头伸过去,将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演绎的深入缠绵。而杜宝荫张着嘴,两只手虽也抬起来推上了他的肩膀,却是迟迟疑疑的不肯用力。

他知道杜宝荫的心思,这懦弱的青年受了自己的恩惠,不敢得罪自己。啧啧的在那嘴唇和舌头上吮吸出响亮声音,他很满意的发现对方那一切,都像自己所暗地里臆想的那样,芬芳美好。

于是他把另一只手也调动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杜宝荫那衬衫下摆扯出了裤腰。手掌不客气的抚上胸口,他开始拈住一点反复揉搓。

这回杜宝荫终于有了反抗的表示——他把手臂抱在胸前,又极力的扭头轻声哀求道:“九哥……别闹了。真的,别闹了……”

杜绍章从他的衬衫中抽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扳正,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嘴唇。杜宝荫和杜绍章对视了一眼,随即他就像被吓到了似的,立刻闭上了眼睛。

杜绍章亲了个痛快。

亲完他又掀起了杜宝荫的衬衫,用牙齿和舌尖去刚柔并济的对付那两粒小小乳头。杜宝荫的手臂分别搭在两边的椅子扶手上,身体随着杜绍章的玩弄而微微发抖。

“九哥,求求你……”他蹙起眉头咬住牙,眩晕似的不住的作势要向后闭目仰去:“疼……别闹了。”

杜绍章不理他,只是专攻那两点敏感处。吮吸舔弄的心满意足了,他才抬起头来,又重重的亲吻了对方的嘴唇。

“怎么?不喜欢和我玩?”他也略有些气喘,涨红着脸逼问杜宝荫:“能和戴其乐那帮狐朋狗友玩,就不能和我玩了?”

杜宝荫心慌意乱拉下衬衫:“不……九哥,我是疼了。”

杜绍章重新扶住了椅子扶手,把杜宝荫圈禁在了沙发椅上。盯着对方的眼睛忽然一笑,他低声说道:“那好,让你休息一下,晚上我还会继续亲你。”

杜宝荫害羞而窘迫,不知所云的呢呢喃喃:“唉,九哥……你……别闹啦……”

杜宝荫很迷惑,不知道杜绍章这是什么玩法。他怀疑对方是把自己当兔子消遣了,不过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他们是本家兄弟;再说自己并不是一个兔子——自己没玩过兔子,也没当过兔子,和兔子实在是扯不上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很好看,因为所讨的姨太太都是美女,而姨太太们对他最后又总是抱有一种厌弃的态度。他只晓得自己没有本事,没有钱,政治资本也失去了,永远是坐吃山空,永生没有出头之日。难得杜绍章肯这样关怀他,这让他心中感激,越发要保持住这种友爱关系。

再说也不好意思翻脸,他好像从来没和人撕破脸皮的吵过架。

杜绍章背着手,在房内踱来踱去,偶尔讲两句天下大势、政治格局——他们算得上是前朝遗少,说到当今的世事,无论好坏,总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向外窥视,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态度。

杜宝荫把两只胳膊肘架在椅子扶手上,不时的点头答应两声。杜绍章的话,他全能听懂,但也全不感兴趣——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杜绍章边谈边在房内转圈子,最后话音收住,他又停在了杜宝荫面前。

这回他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仿佛要邀人跳舞似的,说出的话可是不客气:“站起来!”

杜宝荫莫名其妙的抬手同他相握了,顺势借力起了身。还未等他站稳,就被杜绍章一把搂进了怀里。

他惊慌了一下,以为九哥又要对自己亲亲摸摸。可是等待片刻后,杜绍章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单是拥抱着他。

他渐渐安下心来,甚至偷懒似的歪过头,侧脸枕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住过这几天,以后可不再来了。”他很平和的在心中暗想:“九哥先前不是这样轻佻的,如今大概也是看我实在好欺负,所以就动手动脚的胡闹起来了。这是什么道理,我看起来像个兔子么?”

杜绍章拥着杜宝荫站立许久,同时就发现这位十七弟好像是有些麻木不仁。

十七弟的腰很细,屁股很圆,一身的细皮嫩肉,变成女人也许会更漂亮。杜绍章其实不好男风,起码是不好除了十七弟以外的其他男风。十七弟从小就是一杯温吞水的性格,“贵人语迟”,闪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人,眼神迟钝,笑容虚弱,特别的娇贵。

杜绍章一直觉得杜宝荫这人不男不女——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杜宝荫并不是娘娘腔。

第4章 无可奈何

杜绍章把杜宝荫困在了房间内。

他有时一言不发,有时夸夸其谈,兴起的时候会毫无预兆的去拥吻杜宝荫。杜宝荫已经意识到了这不是一般的好意,但是也并未翻脸反抗,只是又窘又笑:“嗳,九哥,别这样,疼……”

后来杜绍章把他压在床上扯了裤子,大手托住胯下那一团冰凉的物事揉搓。杜宝荫的家伙不算小,大概在床上也是很能讨女人欢心的,可是杜绍章并没能把他弄硬,因为他的确是恐慌了,瘫在杜绍章身下瑟瑟发抖。

杜绍章似笑非笑的问他:“怎么?怕我?”

杜宝荫把一双眼睛睁的又圆又大,呼吸也很紊乱:“九哥……你再闹,我就……我就回家去。”

杜绍章的手在他那大腿内侧辗转摩擦:“也许爱咪还没有搬走。”

杜宝荫闭了闭眼睛:“那我就住到旅馆里去……九哥……”他像一只小鹿一样,对杜绍章放出了可怜目光:“求求你,放了我吧。”

杜绍章扭开脸笑了两声,然后翻身躺倒了一旁。

他并没有真正放开对方,事实上,他坐起来后就把杜宝荫的上半身拖到怀中紧紧抱住,又把一只手插进他那赤裸的腿间,继续玩弄摩挲那最隐秘的地方。

这回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又低声絮絮的笑道:“十七弟,我心里很喜欢你,你就这样无情吗?”

杜宝荫低下头,把前额抵在了杜绍章的胸前,语气仿佛是尴尬而又惊诧:“嗐……哪有这种喜欢法子呢?”

杜绍章的目光沿着他那平坦的小腹滑过去,就见他皮肤洁白细腻,胯间这套传宗接代的东西却是统一的粉红,耻毛疏淡,摸起来倒是很有肉感,只是温凉的很,而且软绵绵。

他坚持而又富有力度的抚弄良久,这时再看杜宝荫,他就发现这位十七弟的表情已经趋近木然了。十七弟是条没有骨头的米虫,虽然也有思想,但是不用管他,他随遇而安,自然就会调节情绪。

“真是不小。”他闲闲的评论道。

杜宝荫的脸上微微一红:“哦……”

这种夸赞,或是调侃,显然是让他无言以对了。

“有没有旁人也这样摸过你?”他又问。

杜宝荫脸上的红晕渐渐加深了。当年爱咪刚刚来到他身边时,两个人都疯得很,从早到晚腻在床上。爱咪那时候就很喜欢摸他,也夸过他漂亮,可惜后来惹上了赌,输了钱双方互相埋怨,爱咪就开始厌弃他了。

他感觉自己的头脑很麻木,开动起来是很辛苦的一件事。爱咪说他是抽鸦片烟抽坏了脑子,闹厉害的时候还用吗啡针扎过他。他不信这话,因为他的父亲抽了一辈子鸦片烟,并未因此变成了老傻瓜。

他也许是懒,懒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爱咪不催他洗漱更衣,他就能把衬衫领口穿出一圈油黑。

他有些思念爱咪。毕竟两个人过了一年多的日子,爱咪虽然凶悍,但是对人好起来,也是真好。他记得爱咪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为他剪指甲,一边剪一边对着他笑,又拂乱了他的头发,好像很宠溺他似的。

杜绍章和他亲热了许久,用手指轻轻去掐他大腿内侧的嫩肉。他有些害怕,夹紧双腿蜷缩起来,又被杜绍章很轻易的打开了身体。他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抬手自己摸了摸头发。

晚饭时刻,杜绍章终于放过了杜宝荫。

杜宝荫松了一口气,很庆幸的整理衣装,以为自己是逃过了一劫。

他不饿,在餐桌上只喝了一小碗粥。饭后回到房里上床躺下,赵天栋照例过来给他烧烟。

杜宝荫的某些做派很像他逝去的妈妈。杜太太在大家族里做久了媳妇,每天都是“隔墙有耳”,略说一点体己话就要嘁嘁喳喳,生怕被人听去惹是非。杜宝荫也是一样,要凑到赵天栋的耳边去讲话。赵天栋见他侧躺在床上,前面摆着烟枪,起身也不容易,便俯身低下头去,把耳朵送到对方的唇边。杜宝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蹭过他的耳垂,声音和气流却都是淡淡的。

“你明天回去瞧瞧,看爱咪走了没有。”

赵天栋思忖着答道:“未必会这样快吧?”

杜宝荫难得的坚持了命令:“你回去瞧瞧,兴许是走了呢!”

赵天栋答应了一声:“好,明天上午我就回去。”

杜宝荫犹豫了一下,又说:“九哥虽然好,但毕竟也是外人,我在这里住的不安心。”

赵天栋笑了:“你想多了,我看九爷一点儿也不在乎。”

杜宝荫见他和自己不是一个思路,就省下口水不再废话。而在安安生生的吸足了鸦片烟之后,他心旷神怡,忽然也不怕杜绍章了,也不急着回家去了。

赵天栋打发杜宝荫过了瘾,放置好烟盘子就离去关门。房内关掉了电灯,全借着窗外一点朦胧光线照明。杜宝荫昏昏沉沉的躺在被窝里,非常舒服。这时候就算山崩地裂了,他大概也不会很在乎。

杜绍章推门走了进来。

杜宝荫知道是有人进来了,但是神魂飘荡,肉体沉重,硬是睁不开眼睛。他也不怕,因为相信这楼里没有坏人。

于是杜绍章就不紧不慢的一件件脱去衣裳,最后赤裸着爬上床去,掀开了棉被。

杜宝荫以为杜绍章又要过来亲吻抚摸自己了——他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行为,所以装睡,不肯做出反应。

直到他觉察到了对方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裤,并且把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臀间。

他在性事一道上并不是个雏儿,潜意识中立刻就警觉起来了。在渐渐浓重起来的黑暗中猛然睁开眼睛,他看到杜绍章像干女人一样扛起了自己的双腿,又低头往手上“呸”的啐了一口唾沫。

“九哥!”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呼,而与此同时,杜绍章已经将那口水抹向了他的后庭密处。面无表情的俯身压下去,他双手握住杜宝荫的肩膀,咬紧牙关狠命一顶!

杜宝荫,控制不住似的,当即就哭了一声。

杜绍章腾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腰上使出了灵活力道,进进出出的仿佛鱼摆尾。杜宝荫那里很紧,但也还是有路可走,当然需要他的开辟。他听见杜宝荫在哽咽,想必这也算是一场破身。

破身这个“破”字,天然的就带着疼痛意味。可惜房中太暗,他看不见杜宝荫的面目详情。

第一次并没有尝到什么滋味,杜绍章糊里糊涂的就泄了。

他没有退出去,压在杜宝荫身上静静的缓过了这一口气。杜宝荫现在已经不再哭叫了,只是偶尔细细的呻吟一声,仿佛已经神昏力危。

片刻之后他籍着余精的润滑,再一次缓缓抽动起来。那一处依旧滚烫的紧箍着他;他有时孟浪的大干两下,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那里在吞咽自己,一寸一寸都是活的。他进出的力道越大,里面嫩肉就缠勒的越紧。这大概是一种条件反射,因为杜宝荫半死不活,并没有情动。

杜绍章急一阵缓一阵的干出了花样,弄的杜宝荫只是流泪。

杜宝荫好面子,这时候大概比杜绍章更心虚。杜绍章知道他这种特点,所以越发肆无忌惮。交合之处传来一片粘腻声响,杜绍章玩的很来劲,十七弟果然是能够让他快活的。

事后,杜绍章拦腰抱起杜宝荫,送他去浴室内洗热水澡。

浴室内灯光明亮,雾气蒸腾。杜宝荫坐在水中,并没有做出谴责,只是红着眼睛哽咽说道:“明天……我要回家去了。”

杜绍章赤身露体的坐在浴缸边沿,含笑问道:“你又不是个姑娘家,还要怪我夺了你的贞操不成?”

杜宝荫匆匆瞥了他一眼,很觉心惊——他其实是怕杜绍章。

“贞操”之类的话也不想听,因为带着调笑的意味,更让人感到污秽。

“疼……”他低声抽泣着找到了借口:“我很疼……”

“第一次总是会疼的。”说着杜绍章弯腰探身,伸手抬起了杜宝荫的下巴:“以后会渐渐好起来。”

杜宝荫把脸扭开——他不能再和杜绍章谈下去了。杜绍章显然是并不尊重他,也许还带有一点恶意。在这种情况下,杜宝荫所能做的就是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然后掩人耳目的偷偷逃走。

杜绍章安排杜宝荫重新睡下,然后就穿好衣服离去了。

杜宝荫夜不能寐,下身那里又隐隐的肿痛。挣扎着为自己烧了几个烟泡,他很孤独的做出了一点自我安慰。

“其实也没什么的,反正旁人都不知道。”他想:“以后我尽量少和他见面,时间一久,事情也就淡了。”

第5章 仓皇而走

赵天栋早上过来给杜宝荫烧烟,见他眼睛有些红肿,就惊讶问道:“宝哥儿,你这是——哭过?”

杜宝荫懒懒散散的转身面向了他,半睁着眼睛答道:“夜里做了个噩梦。”

赵天栋蹲在床边烧烟,又对着他一笑:“吓哭了?”

杜宝荫磨蹭着把半边面颊埋进松软枕头里,又软绵绵的长叹一声。

奶哥哥当然是很亲近的人了,但在这件事上,仍然不是个诉苦的好对象。于是杜宝荫闭上眼睛,情绪低落的扶起了烟枪。

杜宝荫像做功课一样,定时定量的吸足了鸦片烟。然后他伸手去推赵天栋:“你回去吧,看爱咪走没走。”

赵天栋笑着收拾烟具:“这么急?这儿不是住的挺好吗?”

杜宝荫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是不住的催促:“去吧去吧,我想家了。”

赵天栋被他催的坐不住也站不住,只好是含笑出门,乘坐黄包车自去查探消息。而他前脚刚走不久,杜绍章就又过来了。

他进门时,杜宝荫还躺在床上迷糊着。

这回他那做派就和先前不大一样了——他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

伸手在杜宝荫脸上掐了一把,他居高临下的笑道:“还睡?”

杜宝荫慢慢的爬了起来,向后退却:“九哥。”

杜绍章的目光像一把刮刀,刀锋缓缓掠过了杜宝荫的身体。杜宝荫今天精神不济,不复昨日的衣冠楚楚,短发也有些凌乱。这倒也没什么的,他往日在家也是这样,不过杜绍章心怀鬼胎,如今就觉得杜宝荫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奇异气息——一看就是被干过了!

他心中一动,想要再干一次。

杜绍章是个行动派,他起身单腿跪在床上,一把就将杜宝荫揪了过来。

杜宝荫感到了不妙,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又不敢喊叫。杜绍章见他仰头望着自己,黑眼珠子上汪了一层泪光,落网羔羊一般可爱可怜。

“九哥……九哥……”他压低声音哀求:“不要,我不想……”

杜绍章不管他,直接就把人往床上压。床单很滑,杜宝荫顺势溜下去,也来不及找鞋了,穿着袜子就要往前跑;杜绍章要追不追的吓唬他,一直把他逼进了浴室里去。

这回把人按在梳妆台前,他伶伶俐俐的就解开了对方的腰带。裤子向下一直滑到小腿,杜宝荫瑟瑟发抖的把手撑在梳妆台上,大概是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反倒安静了下来。

梳妆台上摆着几样瓶瓶罐罐,乃是从洋行里买来的雪花膏生发油等物。杜绍章随便拿来一样,倒出来涂抹到了杜宝荫的股间。

杜宝荫咬住了嘴唇——他那里还红肿疼痛着。

杜绍章也知道他害疼,不过自己这里忍无可忍,非做不可。对准位置缓缓顶入时,他从镜中清楚的看到了对方那痛楚表情;又略前后抽扯了两下,他就见杜宝荫颤抖着向前俯身低头,不堪忍耐一般的呻吟出声。

两只扶在梳妆台上的手,也紧紧攥成了苍白的拳头。

“九哥……我疼……”他轻轻的哭诉求饶:“放了我吧……我疼啊……”

杜绍章低下头,看到他的屁股紧贴在自己的下腹部,随着撞击起起伏伏,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光洁丰润。他在腰上加了力气,越发捣的深入,这时再看镜中,他就见杜宝荫紧闭双眼仰起头,乌浓睫毛湿漉漉的。

他掀起了对方的衬衫,把手捂到胸前用力揉搓。杜宝荫脱力似的向后靠近他的怀里,忽然“呜呜”的哭了两声,哭完也就又沉默下来了。

事后,杜绍章用湿毛巾给他擦净了下身。

杜宝荫此刻的状态就像刚被爱咪用花瓶砸了头一样,整个人都怔怔的,仿佛是有些神魂出窍。他被杜绍章玩弄的简直走不动路,出了浴室后就身不由己的向下坐去。杜绍章赶忙伸手搀扶了他,他眼望前方,竟是很茫然的说了一声:“多谢九哥。”

杜绍章笑出声来。

杜宝荫不敢坐,躺也躺不住。杜绍章到底是有办法,他逼着杜宝荫吸鸦片烟——也无须多,一两个烟泡便可,权当是镇痛的药物了。

然后他关紧房门,自己也脱鞋上了床,又把杜宝荫搂进怀里亲嘴。杜宝荫不敢去面对他,紧闭双眼装死。

情形糟糕的一塌糊涂,绝不比先前被爱咪大闹之时更好。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和男子发生过暧昧关系,也没有那种兴趣,结果如今莫名其妙的,他被九哥当成兔子睡了。

杜绍章的舌头在他口中搅来搅去,带着一点淡淡的烟草气息,他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几乎都不厌恶,只是心惊肉跳,想要逃。

杜绍章把杜宝荫揉搓了一个遍,最后他捧着对方的脸蛋说道:“十七弟,我心里很喜欢你。”

说这话时他还是目光如电,本来一张脸就总像是板着的,如今更显出肃杀来。杜宝荫傻乎乎的露出微笑:“哦……好啊。”

杜绍章看出他是皮笑肉不笑,就又逼问了一句:“你呢?”

杜宝荫闭上眼睛,下意识的拿出一句万能回答来搪塞:“我……我怎样都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