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听训了。”谢映笑着捏了捏朱伊的鼻尖:“公主知道得还挺多。”

朱伊顿时不好意思,她都知道的道理,他定然更是明白。

朱伊慢慢道:“谢映,你不是想看我给你跳舞?你去湖州之前,我跳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谢映求之不得, 立即答好。

朱伊问:“那你此去几时能回来?”

“照我的预计,最晚也就一个半月。”谢映强调:“很快的,公主上次回宫不理我就有一个月。”

他居然这时候翻旧账?朱伊被噎了一下, 她想了想,一个半月的确算不得久, 但因两人正是情浓时,难免不愿面对别离罢了。

谢映下一句话让朱伊僵住身体, 他道:“公主, 我找到你的兄长了。”他要离京,自然要将朱伊托付给韩允嵘才放心。

朱伊反应过来,声音带了一丝颤问:“真的,能确定是我的哥哥?”

“当然。若非查实,我怎会告知公主。”他不可能让身份不明的男人接近朱伊。

“那他人在哪里,如今在做什么?”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朱伊可不会想到是她认识的人。

“就在京城。明日暮时, 我带公主出宫见他可好?”谢映也不多说, 他知道朱伊不会想到是朝中为官的人, 毕竟她的身世在朝中不是秘密。若是朝中之人, 为何迟迟不来相认。这点就只能韩允嵘自己向朱伊解释了。

“好。”朱伊收拢手指, 紧紧攥住衣角。

谢映要离开的事, 还有她兄长的事,让朱伊躺在床上再难入眠,直到快天亮才睡去。

第二天, 朱伊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从滴水院下学的路上,朱绰俏声道:“老三,你听说没有,父皇近来每晚都歇在甄惜那儿,甄惜怕是很快要晋位份了。”

朱伊点头道:“甄惜的确貌美。”

“才不是呢。”朱绰跟朱伊咬耳朵:“听说皇后一口咬定,是甄惜用了那种秘药,才让父皇死去活来,欲罢不能。”

还死去活来,欲罢不能?朱伊差点喷了,她看着朱绰,这小妮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朱伊突然想起从前在客栈里,她和谢映听隔壁夫妻的壁脚时,谢映对她说的死不了,不由红了红脸。

她便道:“你管这些做什么?这也就是皇后想陷害甄惜的说法,没有真凭实据的。”若皇后拿到证据,甄惜岂能好好的。

朱绰道:“也是,就甄惜那模样,何需用秘药。唉,这样多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看着都累。以后我的驸马可只准有我一个,否则我就让他做太监。”

朱伊忍不住笑:“这我相信。”随即又敛容道:“阿绰,你可还记得,是你自己说,父皇肯定会把我们都嫁去藩地。”

朱绰怔了怔道:“记得啊,但我已经想到办法让父皇改变主意了。我才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什么办法?朱伊正想问,就见前面来了一群人,为首女子乌发挽作堕马髻,鬓旁簪着雪色染粉的大朵山茶,插了两支桃尖簪,面容画着清丽梅花妆,在一众雍容华丽的宫妃,的确是气质独特,不是甄惜是谁?

“禧贞公主、荣裕公主。”甄惜笑着打招呼。

刚刚才在背后议论人家,就撞到了人,朱伊和朱绰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回应。

甄惜蹙着眉道:“不知两位公主从前边过来,可有见到我的猫咪,是只白毛黑尾的狮猫。先时它往这方向跑了,转眼就找不着。”

朱伊两人皆摇首:“没有。”

“哦。”甄惜没有多逗留,又笑了笑就道别,继续找猫去了。

朱绰突然道:“老三,我总觉得甄惜看你的眼神,跟看我们有点不一样。”

朱伊还未说话,朱绰已自顾又道:“我知道了!她是那种——我以为我甄惜是最美的,谁知居然有人比我还美的眼神。你以后要注意着她,知道吗?”

朱伊笑道:“好好,知道了。”她可不担心,甄惜能在后妃的暗算下保住自己都不错了,哪有功夫为小小的攀比心来针对她。

过了约定的暮时,朱伊被谢映带进西城的一处宅子。她也不知谢映在京里到底有多少处地儿,每次都不一样。不过,这处只是普通的民居,小小方方的四合院,一眼就能望全。

谢映道:“公主,你兄长人先到了,随我进屋去吧。”

朱伊脚步放缓,有些近乡情怯。谢映了然地轻拍她的背,他知道,朱伊寄人篱下,处处小心,从来没有将皇城当成过家。

朱伊紧张,里面的人更紧张。韩允嵘坐在桌旁,搁在桌上的手早就紧握成拳,听到外头谢映的声音,他再也坐不住,一下就站起来。

谢映打开门,轻推朱伊进屋。

朱伊看向屋里唯一的人,对方的视线与她相撞,凤目狭长,面容俊朗,穿着一身藏青锦袍的身姿轩昂,并非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若非知道谢映维护她的心,若非知道韩允嵘在朝中狷介不阿的风评,朱伊几乎要以为是谢映和韩允嵘联手在逗她玩。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转向谢映,谢映突然告诉她,她的兄长没有死,接着,他又告诉她,她的兄长是韩允嵘。一切的发生,仿佛是梦境一般。谢映给了朱伊一个相信他的肯定眼神。

韩允嵘望着朱伊,他先前想了很多,第一句该说什么,但是当他真正与朱伊面对面时,他发现开口极其艰难。几个人都一时沉默。

韩允嵘垂首看着地面,他曾以为朱伊生活得应该不错,不料莲华底下尽皆污泥。谢映对他没有半分保留,将皇帝,太子,皇后,甚至他们的亲姨母对朱伊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他已知道她的妹妹看着恬淡开朗,其实过得并不容易。

朱伊也深埋着头,她知道韩允嵘的年纪,从朱绰那里知晓的,若是算起来,倒是对得上号。但是,她不相信韩允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但他从前从未对她表现出过任何不同。

韩允嵘终于抬头道:“世子,能让我与公主单独说几句吗?”

朱伊沉默地绞紧了手。谢映道好,看向朱伊道:“公主,我就在外面。”说完便离开了。

说是几句,但谢映却在外面等了许久。沈星流不时看看谢映,发现他家主子有几次都想推门而入,神色越来越不耐,只是在极力按捺。沈星流心道,也只有公主能让世子如此沉不住气了。

等门终于打开,朱伊与韩允嵘一前一后走出,谢映立即转头看过去。

朱伊暂时还没叫哥哥,但显然已接受韩允嵘是她兄长的事实。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再如初见时的僵滞。

韩允嵘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已开始自然地称呼妹妹为伊伊,并摆正立场,看向谢映道:“该送公主回宫了罢?”生怕谢映又对朱伊做什么。

谢映:“…”其实今天他和公主约好,公主要给他跳舞。

朱伊忙道:“嗯,世子快些送我回宫罢。”

谢映看看朱伊,道:“好。”

朱伊在韩允嵘的注视下,被谢映揽着翻进了宫墙,落地后她道:“谢映,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

谢映一笑:“谁让我是你夫君,自然要为我的公主打算。”

朱伊便也笑了,懒得纠正他的自称。

谢映突然用脸蹭蹭朱伊的脸,道:“公主,今晚就去给我跳舞,好不好?”

朱伊看看这男人,她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送她回宫。但连她自己也不知,她看谢映时目光中的宠溺,她指指身后的宫墙笑道:“好。等我…哥哥不在外头了,我们就去。”

有了哥哥,朱伊自然是开心的。虽然她没有当面叫韩允嵘一句哥哥,但谢映看到朱伊含笑的眼睛,就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激动和喜悦。

还是到了他们有第一晚的那处宅子。

谢映从房里给了朱伊一套大红色的衣裙,他道:“伊伊,穿上这个给我跳,好么”

朱伊抖开一看,是条雾纱舞裙。衣裙很严实,除了衣袖的岔开到半臂,其余之处,诸如胸脯、腰肢、腿,并没有一寸裸.露的肌肤。

因为时间紧凑,是用新裙按照朱伊的尺码改的。不是什么特别的样式,仅仅是质地名贵,纱质极其轻盈细腻。但朱伊从来都无需衣衫来衬托。

月下空庭,只有两人。

朱伊极少穿艳丽的颜色,何况是艳丽浓烈到极致的朱红。万缕青丝都只高高挽成一个简洁圆髻,没有任何钗饰,仅戴了明珠发箍,额心贴着焰红的五出红宝花钿,愈发现出光洁无瑕的面庞。她雪白的双足赤.裸着,袅袅红衣在夜风中飘动,还未起舞,已是倾倒万方的花仙月魅。

谢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女不语。太美,以致于叫人惟恐是镜里花,水中月,一出声,就要惊散那倾世绝俗的殊影。

朱伊见男子站在筝架前,知道对方是要为自己伴曲。架子上是一张冰弦流光的黑楠古琴,太炎先生精通音律,谢映虽对音律兴趣不大,名师之下却无弱徒。

谢映收回凝在朱伊身上的目光,手指轻拨两下琴弦,方问:“无曲不成舞,公主想要我为你弹什么曲?”

朱伊思索片刻,朝着谢映轻轻启唇:“凤求凰。”

谢映一怔,随即看向朱伊笑了,道:“好。”

她什么曲子都可以跳,但若是谢映为她弹,她只想听凤求凰。

曲声最初是舒缓的,朱伊最先动的是足。那灵巧敏动的双足,诠释了何谓步步生莲,踏月凌风。

裙开见玉趾,霞裳映凝肤。当朱伊叠腰下折,高高挑起雪足,便叫人看清她足踝上的珊瑚足环,愈发炽色生光。

少女随即又已扭身旋开。长裙的红纱一层层漾开,如暗夜流光,晴空赤云,又如丽火般燃烧到天边。朱伊的美历来是低眉顺目的,是刻意收敛的,这一刻,却美得款款招摇,肆无忌惮。

腰旋裾香散,影轻璎珞响。她的手指已绽放成最惊艳的花。

当弦音越来越急,她转动得越来越快,裙摆变成了红色的圆浪,整个人似逆风翩飞在朝霞之上。

十岁后,朱伊便没有再学过舞,这个时候,纯粹是随着乐声,凭借天赋,按她的心念之动而动,每一次舒展双臂,扭动腰肢,都自然随心。欢快急健时,既是胡旋,又是柘枝,柔曳婉转时,既是春莺,又是绿腰,却又不能归入哪一类舞蹈,却空灵绝尘,超脱了众家之美。

每一次回眸,她都注视着她心爱的人。

一曲终了,叫人如坠三生梦里,长醉不愿醒。

一舞动天下,不外如是。

若是当日万寿节上出现这样的舞,甄惜的舞,便会变成月下萤火。

作者有话要说:

请小天使认准标签,甜文,甜!本来想这章搞定两只的车车,结果写不完前面的了,提前祝七夕快乐~~~来不起了,发完就要睡觉了

第49章

“脚好冷啊。”朱伊停下来的第一句道。

她是站在石桌上跳的舞, 桌上特意为她铺了莲纹金箔,不算凉脚,但夜深露重, 总是有些冷,朱伊便朝走近的谢映一跳, 等着他抱她。

谢映果然稳稳接住朱伊。

朱伊勾着他的脖子,仰头喘声问:“喜欢吗?”她就是故意问的, 她知道他喜欢, 因为谢映看她的眼里有种着迷的亮光。

“喜欢。”谢映垂眸看她。

他随即神情凝肃:“公主,不能让我以外的人看到你跳舞。”朱伊不习舞是聪明的决定。她如此的老实本分,已引得皇帝太子各怀心思。若如此舞姿展现于人前,简直能引人为争夺她而挑起战争。

朱伊靠在他怀里:“我才不乐意给你以外的人跳。我又不是舞姬。”

谢映将朱伊抱进屋里,朱伊忙道:“别放床上,我脚脏,方才踩了地。”

谢映转而走进净室,吩咐一旁的婢女:“打盆水来。”

朱伊被放在青玉池边的杌子上, 看向端水过来的婢女, 仍是上回伺候她洗浴的瑶宁。见谢映蹲下了身, 她忙拨开他捉她足踝的手道:“我自己来。”

她不习惯在人前与谢映太亲密, 三两下就濯去足底灰尘, 重新穿上鞋。

到了外间, 只有他们二人,谢映沉默片刻,便直接将朱伊拉过来, 托着她的臀偎向自己,让她感受。

两人紧紧贴合,那滚烫的硕物,令朱伊的耳根顿时滚烫,她连忙挣开了他。已经历过,自然不再懵懂,朱伊便问:“你怎么又想这事,你就不能规矩点吗?”又怀疑道:“那你以前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是怎样过来的?”该不会在魏州早就女人成群了吧?

谢映有些委屈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以前我哪有空想这样多,都怪公主把我变成如今的样子。”

“…”朱伊看着她,他这意思还成她的错了?她原本是想郑重其事地给了谢映第一次,谁知他吃过一回后,就准备当家常便饭。便道:“可是,我们还未成亲,你是想常常与我这般么?”

谢映道:“那我明日就托冰人到韩允嵘那里提亲,先把聘书与聘礼予他,可好?”

朱伊一怔:“哪有这样的议亲规矩?”谢映果真视礼法于无物。不过…他是不是想岔了,她是上了玉牒的,哪怕她找到亲兄长,也不可能越过皇帝与彤贵妃议亲。

谢映轻摩着朱伊的手背,朱伊并不知道,最迟不过小半年,天下必乱。他一路从魏州上京,见过繁华富庶,也见过饿殍遍野,惟有皇室闭塞在方寸之地,高筑天下承平的美梦。最关键的是,靖海王府与雍南王府必定会动。

朱家的皇权若没了,谁还认朱伊这个公主,她又还拿这个公主的身份来做什么。

但他此时还不能告诉她。朱伊毕竟在宫中长大,哪怕皇帝算计她,她也只是想着尽快嫁人疏远,从未有怨恨和报复的想法。且皇族中有她看重的人,朱修黎,朱绰,朱凝…

因此,无论为成全朱伊的手足情谊,还是为自己的声望,他都不会轻易起兵,只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伺机而动。

谢映道:“公主若认为不妥,就当我方才的话没说过。我继续等皇上赐婚就是。”

朱伊转过头看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若你实在想要,就…但你要轻一点。”见谢映没动作,加了一句:“权当给你离京的安慰。毕竟你要去那样久…”她声音越来越小。

“好。”谢映薄唇牵出一丝笑,低头封住朱伊那张嫣红的小小檀口。随即又离开她,起身除去自己身上的层层束缚。朱伊的心越跳越快,在男人脱掉里衣前别开了眼。

谢映按照朱伊的要求,动作果然很轻。

他将她从舞裙中剥出来后,就开始细细柔柔地缠磨,酥麻的感觉,如涟漪一般扩散,让朱伊颤抖不停。但谢映久久不再进一步,不上不下,低回百转,简直是种折磨。

朱伊忍不住主动朝谢映微微拱身,然而他还是如此轻柔缱绻,并不真正占有她。

她终于问男人:“你在做什么?”

“公主不是叫我轻?我怕我一会儿忍不住又重了,不敢继续。”谢映如实道,却总让朱伊觉得有种促狭意味。

朱伊憋红了脸,道:“那就不用再轻了。”话刚落,便啊的一声长呼,随即绷住身体,紧攥着丝被的手指也泛白了。他对她来说还是太难适应。

谢映也感到举步维艰,轻声哄道:“伊伊,别害怕,放松。”

朱伊看着谢映逆着光的脸,对方半掩的黑眸迷离幽深,低喘的样子难言的惑人心扉。不止女色会让人迷失,男色也是。想到再过两天就要与谢映分开,朱伊尽力柔软下来,按照他说的去做。

她被谢映禁锢着,任由他在她最脆弱的软红中肆意进犯。

浮浮沉沉,忽起忽落,仿佛永无停歇…潺潺春水湿了褥单。

朱伊合上双眸,头朝后仰去,秀致的下巴高高翘起,无助地喘息,她这才知道,谢映的温柔都是假的,强势地掠夺才是他的本性。上回真的是他怜惜她初次,才那般轻易放过了她。

周围太.安静,朱伊的声音便兀显在空气中,只是可怜的她并不知道,无论是她喉间的轻咛,抽泣,还是断续的讨饶声,都只是令男子愈加血液如沸,不能自休而已。

因需一直温着青玉池的水,以防世子随时叫用,瑶宁有时会从侧门进出。她被床上的动静弄得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终于没忍住,远远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世子虽然偶尔会到这宅子来住,但对器具摆设从不在意,但自从上回这位姑娘来过之后,世子房里便换了一张卧具中最宽大稳固的拔步床。

从她这里看过去,透过镂空雕花的床栏,能看到世子宽肩窄腰的光洁后背,他是站在床下的,平素漂亮挺直的脊柱此时伏弯下了去,引得隐贲的暗肌越发分明,下半身则刚巧被实心床板挡住了,而女子的身躯被遮得什么也看不到。

惟恐世子发现,瑶宁赶紧低下头走了。

当朱伊以为终于能结束的时候,却被迫翻转,趴在暗红的锦褥间,接受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朱伊已昏睡过去一回,她醒来时,正好是谢映抱她入净室,她用最后一丝意识,照例叫谢映不要跟她一起洗。谢映答应了。

净室里只有瑶宁不时浇落的水声。

瑶宁的视线下意识就看向朱伊,对方阖着眼将头靠在池边,似已累得入睡。女孩脖子以下全沉浸在水中,但瑶宁隔着水波也能看到她身上的红痕斑驳,她脸红了红,想象这位大美人被世子困在怀里的光景,更是着迷地不断回想谢映光裸的背影。

若是,世子抱的人是自己就好了…瑶宁很快又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僵,世子从不带无用的人在身边,更不会让心思不单纯的人在身边,陶扇姐能一直伺候世子,除了她高明的医术,便是因为她清醒理智。她好不容易从女营中脱颖而出,切不可自寻死路。

她虽不知这姑娘现今的身份,但陶扇姐上回过来就给她透了风,说是未来的世子妃,需得小心伺候着。

这般想着,瑶宁赶紧轻柔地为朱伊擦拭,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立即道:“世子。”

谢映嗯一声,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朱伊的后脑,便问瑶宁道:“可睡熟了?”

瑶宁点点头。

谢映:“你出去罢。”

瑶宁知道世子这是要亲自为这姑娘清洗,便应是退出。

谢映除掉袍子,跨入池中,揽过朱伊将她圈进怀里。

谢映就不明白,朱伊都跟他做这种事了,看一看他怎么了?只要叫她看他,就跟要她的命似的,只闭着眼不住摇头。朱伊连看看都不愿意,要想等到她抚他一抚,更甚是为他…更不知要待何时了。

不过,因想着要分开月余,他今天实在做得狠了些。谢映心疼地伸出手指,轻摩了一下朱伊微咬破皮的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算是昨天七夕的应景份。检查了好几遍,没有具体的吧…应该没有

第50章

一直到谢映用斗篷将朱伊裹起来, 重新放回床上,朱伊也不曾醒过。

谢映并未叫醒朱伊,直接将她送回了宫。

把朱伊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时, 她闭着眼睛含糊道:“谢映,你至少要回来陪我守岁。”

她连做梦都在想这事, 谢映将脸贴着朱伊额头,回应她:“用不了那样久, 相信我。”

第二日, 朱伊找了个心下痛的借口,在床上躺了一天。谢映昨晚对她,简直就是可着他心意地摆弄索求,丝毫不知节制。她身上就像被石头碾过般,一走路更是腰间腿间都牵着痛,干脆就躺着了。

谢映离京那天清早,天空飘着细雨。朱伊与朱修黎提前碰了头,一道登上永岁门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