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生的功夫,白氏已朝她笑了笑,“大姑娘回来啦,恕我有身子在身,不能起身相迎了。”

一句话,说明了很多问题,叶顾氏迎了过来,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这位是…白姨娘,听说你们见过了?”

顾晚晴没有言语,审视着白氏,见她妩媚的双眼微垂,双腮飞霞略带点点羞意,还真算得上尤物一个,只是,她的心计让顾晚晴觉得恶心,既然早有打算,何不当时讲明,非得偷偷摸摸地搞这种把戏!

“你姨娘她…有了身孕。”叶顾氏的眉宇间满是疲惫,“往后就住在这,我明天叫昭阳喊你爹回来,咱们家…也该办办喜事了。”

叶顾氏委屈的模样让顾晚晴当即怒意迸发:“她是谁的姨娘?”

她上前将叶顾氏挡在身后,看着白氏白哼了一声:“也不知怀了谁的孩子到这来人去!”

叶顾氏惊诧地转身,白氏倒是稳稳当当的,轻轻笑了笑,“大姑娘这话说得太难听,我一个寡妇,就算吃了亏原也不打算追究的,只当是报了恩了,可谁知…竟有了这骨肉,我一个人委屈不要紧,可他…”说着她轻抚小腹,“他毕竟是叶家的血脉,也是姑娘的弟弟啊。”

顾晚晴本容不得白氏进门,白氏的出现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但经叶顾氏一说,她倒稍微冷静下来,叶顾氏定然已是请大夫看过确认了白氏的身孕,才会如此认命,白氏的肚子摆在那,她就算再发脾气也是无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这进了门的妖孽。

顾晚晴一直对叶明常出轨的事非常怀疑,一是按叶明常的酒量来说,他不会那么轻易醉倒;二是纵然醉倒,也不会全无记忆,事后尽是白氏一家之言,岂可尽信?现在居然又弄出身孕来登堂入室,简直狗血过头了!

顾晚晴忍下心头怒火回来房间,到了屋里又是一皱眉,屋子散发着一种桂花头油的味道。

自打离了顾府,她从没用过头油,叶顾氏倒是给她买过两瓶,一瓶是茉莉味的,一瓶是丁香味的,她一直收在柜子里都没开封。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梳妆台那边看过去,见她原来摆在那的胭脂首饰盒子都挪到了一边,另一边放着两个简朴的首饰盒子。她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里面的东西倒是不少,但大多都是绢花,各色都有,新旧不一,金银首饰只有那么一两件,俱是最为简单的样式。再看另一个盒子,里面装了许多胭脂水粉,各种香味混在一起,味道有些呛人,又有一个瓶子的瓶口处略有缺失,塞子塞不严,一些头油也渗了出来,满屋子的桂花味也是由此而来。

寒碜成这样,断不会是谁送她的礼物了,顾晚晴心有所悟,又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如她所料,衣柜内她的衣服也被移至一旁,空出一半位置来,却只挂了三两件朴素布裙,显得有些冷清。

顾晚晴紧握着拳头,心中更怒,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正在这是,院中传来娇娇地笑声。“娘,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顾晚晴紧抿着双唇走到门边,便见姚采纤大包小包地抱了满怀的东西,见叶顾氏出来便从中挑了一个小盒给她,“大娘你也有,是上好的水粉,要三钱银子一盒呢。”

叶顾氏拿着那个小盒,极不自在的样子,让顾晚晴心疼极了,不止恨得牙痒痒的,手也痒了,顾还珠残留下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想打人。

姚采纤又道:“大娘,你给我的那十两银子…实在买不了什么,我娘屋里还缺一套梳妆台,我已和那老板说了,让他们明天送来。”

这话让顾晚晴彻底暴怒,贱丫的!使着我们的银子还得受着你的埋怨?

这时跟在叶顾氏后头出来的白氏超姚采纤一摆手,“纤纤,你姐姐回来了,快去与她说说话。”

姚采纤愣了下,而后便到阿兽以前住过的那间屋子里,放下了东西才出来。

少了东西的遮挡,顾晚晴才看清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绉纱百褶裙,上配同色系里衣与水粉丝绸面半臂,腰系编金丝锦色腰带,坠着一条明珠络子,美艳照人。

“姐姐…”姚采纤满面的笑容,走到门前轻轻福了福。

顾晚晴将她从头看到脚,突地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极为响亮,姚采纤惊呼一声退了两步,水润的眼中已有眼泪暗藏,不过更多的还是怒意。

顾晚晴也没什么好脸色,朝着白氏怒道:“你就教出个贼来!”姚采纤从头到脚都是她的行头,难得的是人家穿的坦然,一点别扭的意思都没有。

姚采纤顿时哭道:“这是大娘同意我穿的…“

顾晚晴心中本就极怒,成心打她,哪里还听她的话,追过去又是一巴掌,“谁是你大娘!你娘是什么身份,还要脸不要!”

姚采纤连连惊叫,满院子的躲,顾晚晴新仇旧恨一起算,操起叶顾氏常用来打叶昭阳的秃头扫帚劈头盖脸地就朝姚采纤抽去!

白氏超前赶了两步,但终是不敢靠得太近,怕误伤到自己的肚子,拉着叶顾氏连连哀求,最后一捂肚子坐到地上,“好疼…”

叶顾氏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一边喊着让顾晚晴停手一边去看白氏,但白氏只是喊疼,声音大得差点盖过了姚采纤。

“晚晴,你快住手啊…”叶顾氏相顾不暇,看白氏的样子又不像假装,一时乱了分寸。

顾晚晴便暂时放过姚采纤,拎着扫帚就朝白氏去了,口中喝到:“娘你让开!”

顾晚晴在这个家里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叶顾氏听惯了她的话,一时间还真的向旁边让了让,失去了屏障的白氏声音嘎然而止,慌乱地向后挪了挪,“你…你想干什么!”

顾晚晴冷哼,“你不是疼吗!疼啊!孩子没了很好,看你找谁负责去!”

白氏看看叶顾氏,微一抿唇,突地大哭起来,“你怎的这么狠心,这是你的亲弟弟…”

“闭嘴!”

顾晚晴作势要打,姚采纤急着过来抱住她的胳膊,不顾自己的狼狈模样,口中急呼,“大娘,姐姐要杀了弟弟…”

“谁是我弟弟!”顾晚晴压根也没打算真的动手,只是吓唬她罢了,“且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算是叶家的血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番话让白氏呆了呆,连连看向叶顾氏,叶顾氏抚着额角叹了一声,“顾晚晴是我的义女。“

白氏这下当真怔住了,再看向顾晚晴手中的扫帚时就多了几分惊恐,抱着肚子急速后退,还好四姚采纤反应得快,狠力将顾晚晴推开,昂着头道:“原来只是一义女!“

白氏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起身怒道:“你只是叶家的义女,我腹中的却是叶家的血脉,你竟敢如此大胆谋害叶家血亲…”

“话要想好了再说!”顾晚晴眯了下眼睛,“又不是叶家的孩子,我谋他干什么,怕他和我争家产么!”说到这,她笑了笑,“你偷偷摸摸地来投奔我娘,不会就是为了这点家产吧?“

白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姑娘,你简直越说越不像话,难不成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依靠吗?”

“不是最好。”顾晚晴一摔手中的扫帚,“我虽是叶家的义亲,但这里的一切,包括宅子、铺子,都在我的名下,你若还想留在这,最好分清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再敢对我娘不敬,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氏惊愕至极!

她那神情看在顾晚晴眼中,无非是没想到叶家竟是一无所有的,从而更加坚定了顾晚晴心中她们有问题的印象。

顾晚晴又转向姚采纤,“你那些东西,是你自己搬出来,还是我帮你搬出来?”

姚采纤忿忿地,看了一眼怔怔的白氏,转身就想进屋去,顾晚晴又叫住她,“我的衣服,脱下来!”

姚采纤咬着下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顾晚晴把脸一沉,伸手把扫帚又捡了起来,冲过去又是一通乱抽,“让你偷我东西!”

姚采纤起先只是避着,后来急了也开始还手,不过顾晚晴手里的扫帚把长,她占不到便宜,只能持续盘踞下风,最后被逼到墙角,无路可走了,这才又现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边哭一边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接着又是手环络子之物,知道顾晚晴不耐烦地吼了句“衣服!”

她才解下那件半臂,扔在地上。

顾晚晴的气还没消,哪能那么容易让她过关,仍是堵着她,手中的扫帚一晃一晃的,姚采纤无奈,只能将衣服都脱了,只留一身中衣在身上。

“娘!”顾晚晴用扫帚挑起那几件衣服递到叶顾氏面前,“给我撕了!”

叶顾氏面色略带苍白的接过衣服,手却一直抖着使不上力,顾晚晴见状自己上得前去,“嘶嘶”几下便将衣服撕了几个大口子,这才把衣服一丢,对着姚采纤道:“衣服你得赔给我!还有我娘给你的十两银子,你一分不差地给我还回来,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此时姚采纤是当真慌了神,要说她在村子里也是不受欺负的角色,可哪见过这么彪悍的场面?当下微泣地躲到白氏身边,不看顾晚晴。

顾晚晴这才火气稍减,拉着叶顾氏的手毫无避讳的道:“娘,你是咱们家的女主人!将来就算她们进了门,也不过是一个妾室,怎可让她们压在你的头上?现在你对人家客气,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把你当软柿子捏!”

白氏在旁一听这话,连忙上前哭道:“大姐,我哪有这样的心思…”

顾晚晴一眼瞪过去,“你闭嘴!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喝退了白氏,她才又道:“我们家虽小,但也得立下规矩,省得有人尊卑不分,倒要怪娘你没有持好家业。”

叶顾氏低头想了良久,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本是坚毅的女子,从前的生活再困苦,也难不倒她,只是她从未想过家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又伤心又无措,一时间慌了神,也有些自暴自弃,可不能让顾晚晴和叶昭阳跟着委屈,白氏有孕,这已是最让她伤心的结果了,难不成还要因为自己软弱牵连到孩子身上不成?

看着叶顾氏又复精神的双眼,顾晚晴总算放下心来,抬头朝姚采纤喝到:“还不去收拾东西!”

姚采纤咬了咬唇,正待转身,突然惊叫一声躲到白氏身后,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顾晚晴扭头去看,正看到一个脑袋从半掩的门外探进来,却是傅时秋!

“打完了?”傅时秋面上尚有余惊之色,看着顾晚晴的目光也带了点小心翼翼,因为上次帮忙那事,顾晚晴已经没那么恨他了,当下把扫帚一丢,与叶顾氏道:“我出去一下,你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做就是了,要是有人身子娇贵流了孩子,就权当她时运不济,也怪不得谁去!”

这话说的白氏的脸色又是一白,叶顾氏拍了拍顾晚晴的手,“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顾晚晴到楞了,叶顾氏虽认得傅时秋,但怎么知道他封了郡王?

叶顾氏笑了笑,“王爷昨日就派人来找过你,那个叫乐子的,我见过他。”

顾晚晴点点头,又目含冷箭地瞪了白氏母女一眼,这才出来门去。

傅时秋此时已退到石阶之下,看着顾晚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才发现…原来你对我真的算是很温柔了。”

顾晚晴知道刚刚自己打人那一幕多半是全被他看去了,当下也撇撇嘴,不想与他多说这件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傅时秋摇了摇扇子,脸上忽然带了些许的不自在,“叶大娘说你去山里了,怎么?在家伤心还不够,又跑上山去怀念世子大人?”

第62章 长进

顾晚晴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伤心了?”

傅时秋没看她,转过身去随意前行,“难道没有?那小野人走你没伤心?”

“倒是......伤心了的。”顾晚晴低着头随他走了一阵,才又道:“不过我上山不是为了伤心,可能是我娘没说清楚,我是为了天医选拔的事回那边家里取点东西顺便看看义父。”

傅时秋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走出老远后,顾晚晴想到上次的事还没道谢,便开口:“上次的事多谢你啦。”

“举手之劳。”虽是谦虚地回答,但他脸上早笑开了,“我还是比姓聂的有利用价值吧?”

顾晚晴白他一眼,看在他上次帮忙的份上也懒得再和他计较利用不利用的事,“上次咬我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傅时秋想也没想就把胳膊伸过来,“你也咬我一口呗,狠狠地咬。”

顾晚晴送他两个字,“变态。”上次见面还阴阳怪气的,这次又这么热络,不是变态是什么?

傅时秋笑得更开心,“那就这么说了,你欠我一口啊。”

顾晚晴没什么好气,“等我回去练练,一口把你胳膊咬下来。”

“嗯.....”傅时秋认真地想了想,又换了另一条胳膊伸过来,“那就咬左手,右手我还得留着吃饭呢。”

他那认真又无赖的样子让顾晚晴气得失笑,不过一笑之后,心里原有的那点抑郁似乎又消散不少。

“诶,”傅时秋见她笑了,态度更加放松,“刚刚那又是怎么回事?你义父的外室找上门了?”

顾晚晴瞥他一眼,见他好奇宝宝似的,满脸期待,不由得暗翻白眼,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男人?

不过,既然被他看见了,顾晚晴也无意隐瞒,“外室谈不上不过有点麻烦。”

她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捏了捏拳头,“以后那个女人再敢惹我娘我就打她女儿出气!见一次打一次!”

傅时秋看着她,夸张地打了个哆嗦,“以后娶你的人可真有福了,妻猛如虎,后宅安宁。”

顾晚晴却不同意他的话吗“要像后宅安宁,只娶一个不就得了?明明是男人的贪得无厌,却要吧家宅不宁的责任归咎到女人身上,一辈子只和一个女人白头偕老有这么难吗?要是女人也三夫四侍的,你们男人又安宁得了吗?”

傅时秋咬着唇角似乎有些纠结吗,沉默了半天,突然问道:“你没那个想法吧?”

顾晚晴以目光相询,傅时秋咽了下口水,“三夫四侍......”

顾晚晴笑喷,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人一多。感情就分薄了,无法全心对待一个人,自然也就无法得到那个人的全新对待,所以男人娶得女人越多,得到的感情越少,就像我娘,对我义父本是全心全意的,可现在白氏进了们,这种心意便会不复存在,对我义父而言,未必不是一件憾事。”

“你这么一说,倒像也有几分道理,所以皇上女人那么多,却不见得对谁是真心的......”傅时秋的目光似乎黯淡了一下,但,只是转瞬即过。

“干嘛这副死样子?”傅时秋突然用扇柄敲了顾晚晴的头一下,“不就是一个还没进门的寡妇么.也值得你这么伤神?”

顾晚晴不说话,她伤神不是为了自己,是心疼叶顾氏。

“你不是怀疑那个白氏设套算计你义父么?”

“也只是怀疑。”顾晚晴低下头,闷闷地道:“如果是真的......”

“说你傻你就流鼻涕。”傅时秋歪头看着她,闲闲地道:“有些事呢,假的能变真的,同样,真的也能变假的,就看你怎么去处理罢了。”

顾晚晴怔了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觉得没有话说。

傅时秋好笑地盯着她,“能接受就让她进门,不能接受就想不接受的辙,这种事你在顾家也没少遇过吧?干嘛这么纠结?”

顾晚晴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么纠结,归根结底,大概是因为她从没与人斗智斗勇过,说到“不接受的辙”这种事,她就想,辙在哪呢?她脑子里没有啊.....

“要不要我帮忙?”傅时秋倒是热心。

顾晚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你不是才做了郡王吗?这么闲吗?连别人的家事都有时间管?”其实是想看热闹兼冒坏水吧?

“别人的闲事我可没闲心管。”傅时秋又摇着扇子悠闲踱开了,“我不是寻思着,你还得忙活天医选拔那事么?”

“是啊.....”说起这个,顾晚晴有点挫败,“什么心情都搅了。”不过说完她马上指着傅时秋警告道:“我们家的事不准你插手,我自己想辙。”

傅时秋耸耸肩,“那我帮你另一件事吧这次选拔不是配药么?你缺什么药我帮你找,就当我......补偿之前咬你那一口吧。”

“这个......”顾晚晴想了想,“这个可以,给你个机会吧。”时间不多,又人帮忙我药,肯定是能帮上忙的。

傅时秋笑着点头,很愉悦的样子。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顾晚晴从刚才就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本来以为是被她的彪悍吓的,可都这么久了......她有那么大的威力?“心疾又犯了?”

傅时秋的心疾碎得她以异能相医,平时已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以药为食,但毕竟没有去根吗,还是有复发的可能。

“没事。”傅时秋摆摆手,“你回去吧,明天我再来,和你研究研究都缺什么药。”

他说完就伸手召过一直在他们身后缓缓跟进的马车,又与顾晚晴挥别后离开了。

顾晚晴皱着眉头寻思了半天......她只说要他帮忙找药好不好?根本不用他来一起做什么研究啊!

不过现在人也走了,顾晚晴只能随他。

往家里走得时候,顾晚晴又想到傅时秋的话,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又想到天医选拔,这次大长老还会再给她开绿灯吗?想着想着,忽然有一个念头隐隐形成,在自家大门前驻足想了良久,这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院子。

院子只有叶顾氏一个,在厨房前坐着矮凳心不在焉得挑着菜,顾晚晴以看就怒了,冲到白氏的房门外抬脚便把房门踹了开来!

屋里白氏与姚采纤正在说话,见状惊呼一声,顾晚晴就进操起一个摆件就摔了过去,“还不去做饭!等着我娘伺候你们吗?”

白氏母女对顾晚晴显然是有些怕了,连忙站起身,姚采纤脸上的忿然一闪而过,而后低声低气地道:“我这就去。”

白氏看样子是想上前说话的,不过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去,赔着笑脸说:“我只是带纤纤回来换衣裳,大姑娘别生气了。”

她这样子,顾晚晴倒有点不习惯了,她宁可白氏像最初那样有恃无恐的,她打起来也更舒心一点。

出了白氏的房间,顾晚晴看到姚采纤已接替了叶顾氏手里的活,这才满意了些,朝着站在一旁的叶顾氏招了招手,“娘,你来。”

叶顾氏到了她身边,顾晚晴神神秘秘地道:“我有个法子......”说到这,她看了看低头挑菜的姚采纤,突然警觉起来,拉着叶顾氏一直回了房间,又关上房门。

而后,顾晚晴贴在门边上听外面的动静,叶顾氏不明其意,正想开口问话,顾晚晴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过了一会,顾晚晴弯了弯嘴角,蹑手蹑脚地退后两步,与叶顾氏道:“娘,我有个法子来试白氏。”

叶顾氏看了看门外,似有所悟,配合地问道:“什么法子?”

顾晚晴便道:“我始终怀疑白氏肚子里的不是爹的骨血,虽然大夫诊断她的身孕只有一个多月,但一个月零一天也是一个多月,一个月零二十天也是一个多月,这中间可就容易又猫腻了,按爹的说法,这个孩子应该是在四十天前有地,如果能试到她的孕期超过四十天,那么这孩子就不会是爹的了!”

叶顾氏错愕半晌,“这......要如何相试?”

顾晚晴笑笑:“一般的大夫自然诊断不出,不过天医神针顾家的大长老,你说他有没有法子?以前我在顾家的时候就亲眼见过大长老替我堂姐诊断,后来我堂姐私下与我说,大长老断出的日子,正是她与堂姐夫相聚的那几日,偏差不会超过两天。”

“竟......这么神奇......”叶顾氏看着顾晚晴的神情,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事是真的还是故意说给屋外的人听得。

“当然,没有真本事,顾家怎么担当天下医者之首的位置?”顾晚晴一边说一边往门侧靠了靠,“虽然我现在离开了顾家,但我好歹也是顾家的六小姐,要请大长老出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大长老常年居住在长老阁,不会轻易离开顾家,所以我想月底二叔做寿的时候回去一趟,带白氏过去给大长老瞧瞧。”说完她又嘱咐道:“不过我今天对她们的态度不好,若是贸然说要带她出去,她定会起疑,所以......娘,你这段时间对她好些,等二叔寿辰之时,你再劝我带她们一起去见见世面,我在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顾晚晴说着话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窗外的脚步声极轻地远去,她才松了口气,回身拉住叶顾氏的手,低声说:“我是诓她们的,这几日娘需与我言语间多多配合,如果她们心里没鬼,自然不怕与我走一趟,只怕还会高兴有人为她们作证,可如果她们不敢去.....”

叶顾氏眼中瞬间亮了一下,不过,总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她们若是敢去......”

叶顾氏的声音中虽然不再有放弃的疲惫,可伤心总还是有地,顾晚晴垂下眼帘,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