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煌无语的盯着夏馨炎,就那几个钱她也在乎吗?

伸手摸了摸失去夏馨炎温度的额头,有些不太适应的空落落。

“药剂师大赛之后。”熠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有点愤愤的不服气。

“好。”夏馨炎好笑的看着熠煌,她才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有小孩子心性的一面啊。

有趣。

“你想什么呢?”对面之人眼中都认爆出一抹精光,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小孩子瞬间成长为睥睨天下的王者。

“好累啊,睡觉睡觉。”夏馨炎懒懒的用手指捂住红唇,打了一个哈欠,转移话题。

聪明人是不会去对着危险人物说废话的,她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去对着熠煌说他像个小孩子。

她、现在好像比较珍惜生命了,可不想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怎么想都不值,太不值了。

熠煌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双清澈的眼眸染上朦胧,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慵懒的美,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不想追究:“嗯,睡觉吧。”

说着,闪身回了银簪空间。

既然她想去看药剂师大赛,那就去吧,反正易谨明那种家伙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只是让他多活几日罢了。

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夏馨炎除了在可雅城中转了转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修炼。

某一日,路过布庄的时候,突然走了进去,摸着一块儿柔软的丝绸,陡然双眼放光,然后兴奋的转头看向小狐狸。

本来在旁边站着看街景的小狐狸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身为灵兽的防备本能立刻警觉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危险的源头。

看到的却是夏馨炎正接过包好的布料,周围也没用任何的危险人物,弄得小狐狸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他感觉错误?

段恒倪第一次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难道说,因为一直在防备易谨明暗中袭击,他最近精神太紧张了?

正想着,突然,身体一轻被夏馨炎整个捞进了怀里,耳边响起夏馨炎兴奋的欢呼:“回家!”

欢呼,真的是欢呼。

段恒倪不解的望着夏馨炎,她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疑惑的盯着夏馨炎格外开心的笑脸,心里问着何浠源:“阿浠,馨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应该…没有吧。”何浠源迟疑的说道,同时还打量了下夏馨炎。

小狐狸一听心里更是没底了,连何浠源都不能确定夏馨炎没事。

可是,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回到客栈他们包下的跨院,夏馨炎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何浠源与段恒倪两个人在门外大眼瞪小眼,一头的雾水。

夏馨炎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他们倒是很想进去问问,奈何夏馨炎如此的反常,看那意思又不想让他们打扰。

纵然两个人心中百爪挠心想要去探个究竟,却谁也没有动,只是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夏馨炎。

等她出来,他们总可以问个究竟了吧。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让两个人备受煎熬,从来没用感觉到等人是个这么痛苦的差事。

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夏馨炎的房门突然打开,兴奋的目光落在了段恒倪的身上。

那灼热的目光让段恒倪本能的后退,这个样子的夏馨炎好可怕,他不要靠近。

只是,他的动作比夏馨炎慢了一步,被夏馨炎一捞,整个拎了起来,直接抱回房间。

“馨炎,你…”何浠源想要追问,嘭的一声,骤然关闭的房门差点撞到他的鼻子,自然也打断了他的声音。

“想干什么?”何浠源摸了摸鼻子,怏怏的将后半段话小声的问了出来。

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问出来,也没有人回答他。

苦笑着刚要往后退两步,突然房间内传来狐狸的惨叫声。

何浠源全身的汗毛噌的一下全都立了起来。

段恒倪怎么了?

就算是一前他们遇到强敌,受了重伤段恒倪都没有这样叫过。

“恒,你怎么了?”何浠源再也不管其他的,一掌拍开房门,直直的冲了进去。

他是相信夏馨炎不会伤害段恒倪,但是本能的关心早就让他的身体行动快于大脑。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内室,正好见到夏馨炎手里拿着一块儿漂亮的粉色东西正蹲在床铺前面,对里面低声诱哄着:“恒,乖,出来哈。”

何浠源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他?

“阿浠…”虚弱的声音从床铺下传出来,正是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段恒倪的声音。

“馨炎,这是怎么了?”何浠源迅速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段恒倪应该是没有受到伤害。

其实就凭夏馨炎的灵力等级,也根本不可能伤到段恒倪。

可是,为什么段恒倪的声音如此虚弱?

“阿浠,你看我给恒做的。”夏馨炎兴奋的站起身来,转身,献宝似的将手中粉色的东西举到何浠源面前。

“这是…”何浠源奇怪的接了过来,看着那个缩小了无数倍,奇怪的类似小褂子的东西。

“是不是很漂亮?”夏馨炎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何浠源,显然只接受何浠源肯定的回答,拒绝接受其他任何答案。

“漂亮。”面对这样的夏馨炎,何浠源自然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回答,只是奇怪,这个东西跟段恒倪的惨叫有什么关系?

“看,阿浠都说漂亮。”夏馨炎重新蹲了下来,伸手敲了敲床铺,“恒,你快出来,下面脏兮兮的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不出去。”段恒倪气闷的叫道,大有一副打死也不出去的势头。

“恒到底怎么了?你先出来。”

不知道段恒倪的情况,何浠源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就不!”

哪里知道段恒倪竟然跟个小姑娘似的使上了性子。

“恒,有什么事情,你先出来再说。”何浠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有些严厉起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何浠源看了看夏馨炎,怎么都不觉得夏馨炎会伤害段恒倪,但是,段恒倪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不由得问道:“馨炎,你把他怎么了?”

“我…”夏馨炎兴奋的光芒慢慢消退,抿了抿唇,“可能是我太孩子心性了。”

一瞬间,何浠源突然感觉到夏馨炎不一样了。

要说刚才兴奋状态的夏馨炎,让她有一种十分自然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直被掩藏的她最真实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现在退去了兴奋光芒的夏馨炎,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让他们温暖的人儿。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仿佛躲在床铺下面的段恒倪也感觉到夏馨炎气场的改变,探头探脑的从床铺下伸出尖尖的小嘴,然后才是乌溜溜的大眼睛。

红色的漂亮毛发沾染了床铺下面的灰尘,小脸脏脏的,看到恢复平日模样的夏馨炎,心里一酸,也不管刚才他有多不情愿,噌的一下蹿了出去,扎进夏馨炎的怀里,撒娇似的蹭着。

“馨炎,你怎么了?”

“没事,是我太随性了。”夏馨炎温柔的笑着,伸手拍了拍小狐狸的头,“看,都把你弄脏了,去洗洗吧。”

夏馨炎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是段恒倪所熟悉的,但是这样他如此熟悉的一切举动,却让他心惊。

心里慌慌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机会,靠近夏馨炎的机会,他不要错过。

“馨炎。”小狐狸就着夏馨炎的动作,小脑袋在她的手心里撒娇的蹭着,“我刚才不是讨厌,只是不好意思。”

不要意思?

一旁的何浠源不解的仔细观察段恒倪,这个家伙什么时候知道不好意思是什么东西了?

一看之下,何浠源立刻看出来段恒倪哪里不太对劲了。

“恒,你、你…”何浠源跟见鬼了似的伸手指着小狐狸,磕磕巴巴的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完整的句子。

小狐狸往后退了两步,在地上转了两圈,就跟t台上模特似的,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样好看吗?”

一件天蓝色的小褂子穿在小狐狸的身上,将红色的毛发整个包了起来。

可爱小巧的小狐狸,加上这么一件亮眼的小褂子,更显得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抱抱摸摸他。

何浠源嘴巴一张,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恒、你…”

何浠源你了个半天,也没有接上后半段话。

“馨炎跟我做的。”小狐狸大大的尾巴盘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小脸缩到蓬松的大尾巴里面,露出狭长的眼眸,眼里确实是带着笑意,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你刚才叫什么?”何浠源想到刚才他在屋外听到的那声惨叫,就跟段恒倪被人扒了皮似的。

“太惊讶了嘛。”小狐狸不好意思的扭捏着。

他是真的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何浠源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好像血管随时有爆裂的可能。

夏馨炎看了看段恒倪的反应,真的不像是在生气的模样,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刚刚小心翼翼收起的孩子天性立刻又露了出来:“恒,喜欢吗?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下次我们做小帽子小鞋子好不好?”

“好,好。”小狐狸兴奋的手舞足蹈,除了刚开始不太适应这样的衣服之外,现在则是完全被兴奋所取代。

“冬天我给你做棉衣…”夏馨炎越想越开心,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勾画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的雏形。

夏馨炎天真的笑容看得另外两个人也传染了那份开心,小狐狸毫不客气的一下子扑到夏馨炎的怀里,就连何浠源也忍不住过去,伸手要揽住夏馨炎一起感受那份快乐。

嘭的一下,眼前光芒一闪,何浠源话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身体就被一股大力震开。

眼前一花,一抹红色充斥在眼底。

“这么开心,我也来开心一下。”

熟悉的声音让何浠源一愣,下一秒,一团小小的红色被抛了过来。

何浠源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正是气闷的段恒倪。

抬头看着仅仅搂住夏馨炎的熠煌,恶狠狠的盯着熠煌的背,与小狐狸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熠煌,太卑鄙了!”

“熠煌,你也觉得小衣服很可爱吧?”夏馨炎完全没有发现另外三个人之间的异常,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兴奋中。

“嗯,确实可爱。段恒倪穿上跟可爱了。”熠煌顺着夏馨炎的话赞美着。

小狐狸得意的勾起唇角,就算熠煌霸道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夏馨炎给他做衣服?

哼,就靠这个,他也胜了熠煌一筹,有本事,让夏馨炎也给熠煌做啊?

“不过,马上就是夏天了,他穿这么多会热的,不如到冬天再说。”熠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打破了小狐狸的妄想。

小狐狸在心里哀嚎着,他不怕热啊不怕热!

“也是,那就等到冬天吧。”夏馨炎认真的想了想点头,笑眯眯的转向小狐狸,“恒,冬天我给你做。”

“好。”小狐狸笑着点头应着,那嘴咧得那叫一个大,用眼神挑衅的瞅着熠煌。

哼,到了冬天,他还不是照样能穿上夏馨炎给他做的衣服。

让熠煌嫉妒去吧。

熠煌没有反驳仅仅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小狐狸,平静的眼神却让小狐狸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

略略想了一想,抬头,对上熠煌的双眼,顿时明了熠煌的意思。

既然他现在可以找到这个理由来说服夏馨炎,那么到了冬天,他一定还能找到其他的理由。

无耻啊无耻!

小狐狸咬牙切齿的瞪着熠煌,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药剂师大赛了,要起早。”熠煌揽着夏馨炎温柔的说道。

“嗯。”夏馨炎点头,是该吃晚饭了。

既然熠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何浠源也不至于那么不识相:“我去叫饭菜。”

几个人用完晚饭,各自回房。

何浠源回到房间,正好看到小狐狸穿着那见天蓝色的小褂子,左右摇摆着大尾巴,正在床上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摆个造型,呵呵的傻笑两声。

“你干什么呢?”何浠源皱着眉头过去,将小狐狸拎到一旁,自己咕咚一下仰躺在床上。

小狐狸正兴奋着,又怎么可能睡着,一下子跳到何浠源的肚子上,瞅着何浠源:“阿浠,我第一次收到礼物。”

说着,还不忘得意的扭扭身体,显摆他身上的衣服。

“哼,你要是想要礼物还会少吗?”何浠源嗤笑一声,瞟了小狐狸一眼,“别在我肚子上扭来扭去,别扭!”

以为他是死的吗?

肚子没感觉啊?

“那不一样,这是馨炎送的。”小狐狸可没有听话的下去,反倒摆着大尾巴臭屁的扬起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你还叫得那么惨,吓我一跳。”何浠源不屑的斜睨着小狐狸。

“我也是吓了一跳。”小狐狸停下左右摇摆的大尾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当时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阿浠,我喜欢跟馨炎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小狐狸很认真的看着何浠源。

何浠源笑着点头:“我也喜欢。”

“熠煌想独占馨炎没门!”小狐狸握着小爪愤慨的低吼着。

看着气势汹汹的小狐狸,何浠源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怎么觉得段恒倪有点要以卵击石的感觉呢?

只是,某只小小的狐狸毫无自觉,脑海中正飞快的计划要怎么从熠煌的手里把夏馨炎给抢过来。

一个个计划快速的形成,只想着独占夏馨炎关怀的兴奋,完全忘记了熠煌的强大,以及惹了熠煌之后的后果。

何浠源看了看完全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小狐狸,轻轻的摇了摇头,冲昏了头的狐狸果然不正常。

事实会告诉他什么是真相的。

可怜的孩子。

何浠源怜悯的看了一眼小狐狸,闭上了眼睛,他还是睡觉吧。

虽说对自己的朋友见死不救不太好,但是,跟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交流更不明智。

这一夜恐怕就只有夏馨炎睡得最好,其他的三只各怀心思,都没有休息好。

好在他们都并非人类,少睡一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吃完早饭,直接就往药剂师大赛的会场走去。

也亏得夏馨炎买入场券买的早,到了最后十天,那入场券已经炒成天价,就那样还一票难求。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来看药剂师大赛的人全都是有钱人。

还没到药剂师大赛会场的那条街,就已经被前面的人山人海给吓住了,要不要这么火爆啊?

好在街口有士兵把守,全都要拿出入场券才可以入内。

人是很多,因为有士兵在那里维持秩序倒也并不太混乱。

没有办法进去的人,只能在一旁羡慕的看着,等在外面希望第一时间得到里面的消息。

夏馨炎来的并不算太晚,但是比她早的人太多了。

能看到众多药剂师的比赛,谁不兴奋?

自然是早早的来了等着。

“人真多。”夏馨炎往前面看了看,无奈的笑了一下,她可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嫌乱。

“怎么,有人还来这里占便宜吗?”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显然是针对夏馨炎而来。

夏馨炎诧异的回头,她在可雅城怎么会有熟悉的人?

夏馨炎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那倨傲的神态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白丹娟,你怎么在这里?”来人竟然是伊洛城的商行三小姐白丹娟,那个与她前任未婚夫最般配的三小姐。

“夏馨炎,难道你不知道学院是会放假的?怎么,是你那个学院太破旧,你没有去啊,还是你不合格根本就没有被学院收了。”白丹娟面对着夏馨炎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尤其从夏馨炎走后,夏家就被从伊洛城除名了,得罪了城主还有商行,要是还能在伊洛城立足就真是奇怪了。

学院也是个无名学院,最后的退路夏家也被伊洛城除名了,现在她夏馨炎还有什么靠山?

“怎么白小姐还是火气如此之大,难不成严景守少城主对你不好,让你成了怨妇吗?”夏馨炎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白丹娟。

“景守自然是对我极好,这点不劳烦夏小姐担心。”白丹娟冷笑连连,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夏馨炎,“你这是嫉妒吗?”

“是啊,我嫉妒。”夏馨炎哈哈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嫉妒被我休了的人有人要吗?”

看着白丹娟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夏馨炎笑得愈发的灿烂:“恭喜恭喜白小姐,祝你百年好合,早日共结连理。”

“夏馨炎,你…”白丹娟气得伸手指着夏馨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最后只能气恼的低吼一声:“让开,没有入场券的人不要在这里挡着路。”

在别的地方吃了亏,白丹娟只能在这里找回来。

“抱歉,让白三小姐失望了,我也是有入场券的。”夏馨炎并没有让路,而是转身走到士兵把守的地方,将入场券递了过去。

士兵检查完,确认没有问题,让夏馨炎进入。

“原来是三等入场券啊,是从哪里费尽心血弄来的?”白丹娟倨傲的将手中的的入场券交到士兵手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没有钱的人,只能做到三等位置上,真是可悲。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药剂师精彩的表演。”白丹娟拿的是一等入场券,位置自然是比夏馨炎要好得多。

这样无聊的讥讽在夏馨炎眼里看起来是那样的幼稚,连表面都懒得应付,转身,往药剂师大赛的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