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家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说出来,谁不知道药剂师是要巴结是要捧着的。

哪有人敢这么当面打他们脸的?

中年人显然也是知道夏馨炎说的意思,只是脸色微微一红,无奈的轻叹,苦涩的说道:“二品药剂师,我们怎么会有资格见到?”

那都是城中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见到的,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能见到个一品药剂师就已经是天大荣幸了。

“你找他们也没有用啊。”夏馨炎好笑又好气的摇头,这个人被压迫久了是不是就有奴性了?

“姑娘,我不找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无奈的叹息就好像月夜下的老牛发出的幽幽低鸣。

“很简单,大叔,做什么事情都要直截了当。”夏馨炎笑眯眯的说完,越过地上那群躺的七扭八歪的药剂师,直接到了大门前,伸手,轻轻的叩门。

药剂师的门房下人听到叩门声,立刻来开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开了一条小缝,打量着夏馨炎:“你们有什么事情,白天再来,药剂师大人们都休息了。”

夏馨炎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往旁边退了一步,叫了一声:“明鑫。”

还没等门房下人反应过来,眼前的景物立刻发生大逆转,让他反应过来的是身后重重的撞击疼痛,望着眼前星辰璀璨的夜空以及胸口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这才明白过来,他被人打飞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夏馨炎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站在他身边,低头俯视着他,轻声细语,极其礼貌的说了一句:“就不劳烦你通传了,我自己去找。”

说着,拎起裙子,踩着门房下人的胸口就走了过去,全然不顾脚下人发出的痛呼。

走了过去,夏馨炎侧首不满的叫了一声:“明鑫。”

明鑫赶忙过去,奇怪的望着夏馨炎,用眼神询问着她,有什么问题。

“有点硬。”夏馨炎嘟哝了一句,听得东方皓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莲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把揽住夏馨炎的肩膀,心疼的安慰着:“哎呦,硌了我们馨炎的脚了,不痛不痛啊。”

某个被打到在地的人头一歪,再也受不了刺激的直接晕了过去,在昏迷前的一刻还在无声的控诉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东方皓左右看了看,药剂师的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凑到夏馨炎的耳边低声的问了一句:“馨炎,事情是要闹大吗?”

夏馨炎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唇角,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用再说什么。

东方皓点了点头,低声嘱咐着:“你小心点,药剂师灵力也有很强大的,站我们中间。”

既然夏馨炎要将事情闹大,他就毫无条件的支持,不管夏馨炎是在打什么主意,都没有意义,只要保护好她就行,就像当初在萨凉城,她无条件的支持他。

就在说话的时候,院中的灯火大亮,药剂师的护院已经冲了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夏馨炎几个人全都围住,围住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手,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人群一分,走过来五个人,为首一人是一个俊朗的青年,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宽松的药剂师长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分外的合身,左胸的火焰图腾上是两颗星。

二品药剂师,竟然如此年轻的二品药剂师。

身后四人都是一品药剂师,恭敬的在他身后,垂首而立。

“几位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为首的男子有礼的问道。

“滕师兄,他们是来闹事的。”就这会儿功夫,倒在药剂师协会门口的那十几个药剂师也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一见滕泊泽出来,急忙大声的叫着。

“是啊,滕师兄,他们把我们都打伤了。”

“还把门房全都打了。”

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滕泊泽一个眼神看过去,那些药剂师立刻噤声,就跟被用利刃生生切断似的,院内鸦雀无声。

显然,滕泊泽在药剂师协会的威严极高。

“需要一份药剂。”夏馨炎回头将那个已经全身不停发抖的中年人拉了出来,“你要的是什么药剂?”

干瘦的中年人一见滕泊泽,双眼陡然发亮,救儿子的强烈愿望让他忘记了害怕,急急的将那个药剂的名字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不忘对着滕泊泽连连的行礼,哀求。

滕泊泽看着中年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只是淡淡的说道:“那是二品药剂中的顶级药剂,药剂师协会不会轻易售卖的。”

一句话把中年人所有的希望全都打碎,呆愣愣的颓然望着滕泊泽,眼中一片死灰。

“不会轻易售卖,那还是要售卖的,条件说出来吧。”夏馨炎将中年人的情况尽收眼底,看着滕泊泽,问道。

“如何售卖,怎样售卖,似乎都与姑娘无关。”滕泊泽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夜已深,恕我们不招待外客。”

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只是这样的举动对于夏馨炎来说有用吗?

夏馨炎浅浅的轻笑,头都没有回,只是轻声说道:“给我打,不用留面子。”

夏馨炎话音一落,明鑫立刻出手,黑白相间的光芒在手中融为一束,直接甩向周围的护院。

何浠源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手掌平举,小型的漩涡在掌中形成,随着妖力的大量输出,一个巨浪猛地从掌中卷起,足足有三丈之高,重重的拍向药剂师协会的人。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巨浪冲击而出。

有了何浠源的水系力量,怎么会没有莲枝的配合呢?

手指轻动,雷电快速的注入到何浠源的巨浪之中,在水中又添加了一种雷电的攻击,两者结合,力量更强。

本来就被明鑫黑白力量压制得很惨的护院,再接受了巨浪冲击之后,更是晕头转向,连缓口气的工夫都没有,立刻被莲枝的雷电击得全身发麻,麻到剧痛。

何浠源他们这三个人出手,结果还有什么悬念吗?

眨眼的工夫,对决就已经结束,除了瘫倒在地上的护院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不同,何浠源他们三个人就连位置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刚才因为妖力的使用而飞扬起来的长发已经全部服帖的垂下,神色轻松的站在夏馨炎身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夏馨炎巧笑嫣然的看着滕泊泽:“刚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滕泊泽剑眉紧蹙,并没有因为护院全部被解决掉而有半分紧张:“姑娘,你可知道你站的是什么地方?”

“难道不是药剂师协会吗?”夏馨炎茫然的眨着眼睛,瞅着滕泊泽,突然的勾起唇角露出了无辜的笑容,“难道药剂师协会的人整日只知道炼药,把自己的脑子都练糊涂了吗?”

滕泊泽没有说话,他现在是万万不会将夏馨炎需要的药剂拿出来给他们,若是真的给了的话,他们药剂师协会岂不是颜面扫地,日后药剂师还怎么在城中立足?

“滕师弟,这是怎么了?”幸灾乐祸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一个人从拐角处转了出来,见到院中倒了一地的护院,没有一点的担心,反倒径直走到了夏馨炎面前,“有人砸场子?”

“如何也不牢师兄费心。”滕泊泽冷哼一声,“事情师弟我自会处理。”

“就处理成这样了?”来人哈哈大笑着,转身,伸手一直地上歪七扭八的护院,啧啧有声道,“师弟真是好才华啊。”

“师兄,这里事情与你无关,请回后院休息。”滕泊泽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

“好吧,我这个做师兄可是说不了你。”来人对着滕泊泽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身,好奇的看着夏馨炎,“来药剂师协会砸场子,真是有胆量。”

“那是自然。”夏馨炎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得罪了药剂师,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来人嬉皮笑脸的瞅着夏馨炎,不知道是警告还是在威胁。

“哈哈…”夏馨炎仰头大笑着,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半点担心的意思,挑眉讥笑,“你觉得你们药剂师会威胁得了我吗?”

“哦,有自信的人。不过…自信过头了可就是万劫不复。”

“是吗?”夏馨炎嬉笑着,对着男子促狭的眨眼,“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惊诧的挑眉,不解的望着夏馨炎。

“没错,打赌。”夏馨炎哈哈一笑,“就赌一赌,你们药剂师协会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将我奉为座上宾,恭敬有加!”

夏馨炎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卷二 成长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什么情况

“恭敬有加?”良久,藤泽薄的师兄孙靖阳才反应过来,思索的瞅着眼前的女子,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馨炎笑吟吟的望着孙靖阳:“要不要赌?”

孙靖阳哈哈一笑,摊开了双手:“我是很想跟你赌,就是不知道有什么赌注是你能看得上的。”

“赌注,很简单。”夏馨炎目光在孙靖阳的左胸口一瞟,嫣然一笑,红唇轻启,说出来一个药剂的名字,正是那个干瘦中年人需要的药剂。

“好!”孙靖阳想都不想的开口答应下来,话音才落,就听见滕泊泽冷冷的呵斥,“师兄,药剂岂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

孙靖阳头都没有回,只是无声冷笑。

滕泊泽责怪的目光落在了孙靖阳挺拔的脊背上,公事公办的说道:“药剂师协会中的任何药剂的流动都是有一套规矩的,还望师兄不要坏了药剂师协会的规矩才好,不然的话,到时,自然有刑堂的人来说话。”

刑堂?

夏馨炎唇角抖动了两下,暗自腹诽着,这是药剂师协会吗?

还有刑堂?

怎么感觉跟个黑道组织似的。

“使用药剂师协会里的药剂自然是要按规矩办事,但是,师弟,你师兄我用的可是自己额外炼制的药剂。这又与协会何干?”孙靖阳头都没有回只是慢慢的勾起了唇角,带着无尽的讥讽。

“你…”显然滕泊泽没有料到孙靖阳竟然会如此说,弄得他分外尴尬,不知如何应对。

当着其他药剂师的面子,他就算是发怒都没有个正当理由,总不好落了把柄在他人的手中。

故此,滕泊泽纵然心中恼怒却也不得不闭上嘴巴。

“你若是输了,可有什么让我满意的赌注?”孙靖阳根本就当没有听见滕泊泽的话,只是笑呵呵的瞅着夏馨炎,这个女人让他感兴趣。

“哦,你说说看。”夏馨炎并没有主动提出,反倒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孙靖阳。

“这样,普通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可好?”孙靖阳想了想说道,“当然,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夏馨炎眸光流转巧笑嫣然:“成交。”

她不会看错,刚才孙靖阳要与她交换条件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他很在意与她的打赌,或者说是他需要什么。

心中想归想,脸上是一点都没有带出来。

赌约才刚成立内院的门大开,从里面鱼贯而出几十人,一个个都是身着药剂师长袍,年纪从十几岁到四十岁不等。

药剂师的等级并不高,只是一品药剂师,但是灵力等级可就不是刚才的护院可以比的了。

里面竟然有几个人还是三十多级的灵王。

看来外院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内院,里面的大人物沉不住气了。

“大长老。”滕泊泽一见来的老者身体一震,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大长老亲自出来过问。

药剂师协会内除了会长与副会长之外就是四位长老,其实平日里,他们连大长老的面都很少见到,这位大长老可是与两位会长一样终日的躲在药方内,不停的钻研药剂。

今晚是怎么了,竟然让大长老现身。

大长老并没有与滕泊泽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明鑫的身上,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夏馨炎的身上:“姑娘,可是有误会?”

夏馨炎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对着大长老说道:“没什么误会,只是来谈笔买卖罢了。”

“买卖?”大长老稳步走了过去,双眼一直盯着夏馨炎,伸手一指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护院,“姑娘,觉得这个是谈买卖的态度?”

“总是有人想要找麻烦,我能怎么办?”夏馨炎哈哈一笑,状似无奈的耸肩,“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说得那叫一个无辜,好像她出手完全是被迫。

“怎么回事?”大长老冷冷喝问,滕泊泽立刻的走了过来:“他们在门口殴打药剂师,打了门房,伤了护院。”

“姑娘,这似乎是你们不对。”大长老看向夏馨炎,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夏馨炎左手抱胸,托住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才迟疑的询问着:“药剂师都是疯狗吗?”

此话一出,院内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所有的药剂师全都对夏馨炎怒目而视,一个个心里全都涌满了怒意,有的药剂师脸上已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放肆的人见多了,还没有见过某个人敢在药剂师协会里面放肆,还敢大骂药剂师的,除了找死,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目的。

“姑娘,有的话可不是能胡乱说的。”大长老沉了声音,面色不悦的盯着夏馨炎。

大长老这样一说,反倒让院中的药剂师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他们的大长老变得如此和蔼了?

要知道在药剂师协会里,大长老的严厉可是有目共睹的。谁要是有错,大长老绝对是严惩不贷,至于那些敢来药剂师协会找麻烦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这样的大长老,怎么会对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的宽容?

“我没有乱说啊。”夏馨炎好笑的扬眉,“你们的药剂师说我们来了之后就去打你们伤你们的人,你也就信了。”

“你这么快就信了你们药剂师的说辞,显然你是觉得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人。为什么会让你这么觉得呢?”夏馨炎歪着头,完全无视大长老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兀自说着,“肯定是你们习惯了这样无缘无故的打人。”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只有疯狗才会平白无故的攻击。”说罢,夏馨炎还对着大长老扬起了灿烂又可爱的笑容,“我这么理解没有错吧?”

一席话堵得大长老无言反驳,张口结舌的瞅着夏馨炎良久无语。

东方皓在夏馨炎身后站着,低头轻笑,夏馨炎那张嘴啊,谁跟她斗嘴,真的是自找苦吃。

大长老毕竟不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人,微微的愣怔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沉声道:“滕泊泽,怎么回事?”

滕泊泽立刻看向那几个刚才在药剂师协会门口的药剂师,冷冷冰冰的问了一句:“说!”

“大、大长老,我们只是不想随意的出售协会中的药剂,就被她给打了。”那些药剂师也是够聪明,避重就轻的将“事实”给说了出来,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好像他是因为保护药剂师协会中的药剂才不得不与夏馨炎动手似的。

大长老看向夏馨炎,等着夏馨炎的解释。

夏馨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盈满了讥讽与嘲笑,这样的神态令大长老感觉到脸上一阵的发烫。

夏馨炎是没有说话,但是比说话还要让他难堪。

想都没想,大长老抬起手来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刚才说话的药剂师脸上,连声哀嚎都没有发出,那个药剂师已经被重重的打到在地,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里面竟然还混着两颗带血的断牙。

这一巴掌还真是够重的。

“再敢胡言乱语,老夫就将你们全都逐出门去!”大长老咬牙低吼着。

他还从来没有被哪个小辈如此戏谑又嘲讽的看着,夏馨炎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了羞愤,从来没有过的羞愤。

大长老的话一说完,刚才药剂师协会门口的那些药剂师吓得扑通通的跪倒了一片,一个个全都不顾疼痛的连连磕头,哀求。

好像被逐出门并不是多么严重的惩罚,但是他们却知道其中代表的意思。

药剂师协会中,他们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却也被协会中的规矩束缚着。

被逐出门除了药剂师这个身份被剥夺之外,还会被打散灵力,日后再也无法修炼灵力。

“说!”大长老呵斥一声,吓得跪倒的众人一个激灵,再也不敢隐瞒,将门口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话是说出来了,但是其中还是加了一点点的修饰,说他们只是不忍破坏规矩出售药剂罢了,至于对付中年人的举动也只是因为被他缠的不耐烦了。

“姑娘,药剂师协会里的药剂本来就是不能随意出售的,他们这么做也没有坏了规矩。”大长老听完,心中对事情已经了然,平静的看向夏馨炎。

“我可没说他们坏了你们的规矩。”夏馨炎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大长老刚要说话,却没有夏馨炎快,她先一步笑了起来:“他们只是坏了我的规矩罢了。”

“仗势欺人,看着就让人不顺眼。”夏馨炎笑容陡然一收,戾气乍现。

“看来姑娘倒是一个好多管闲事的人。”大长老冷笑两声,那笑声完全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多管闲事倒说不上,刚才就跟你说过,我是要与你们谈笔买卖。”夏馨炎的说辞倒是让大长老笑了起来,唇角抖动,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有半分真笑的意思,“买卖?什么买卖?”

“我要你们药库中的药剂。”夏馨炎根本就无视大长老的皮笑肉不笑,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姑娘想要买药?”大长老越听夏馨炎的话心里是越不爽,强忍着怒气问道,“需要什么药剂?”

“这个还不太清楚,总得让我先去看看,然后慢慢的选选吧。”夏馨炎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额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一说完,大长老身体一颤,不过不是吓得,完全是被气的。

“姑娘想要去药库慢慢的选,那要看姑娘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了。”大长老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字一字完全是重重咬出,看那个架势,他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夏馨炎。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每个药剂师协会的药库那绝对是协会中的重地,别说是外人进入了,就算是药剂师协会里,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只有长老与会长有资格,其他人想要进入,必然要得到会长长老的一致首肯才行。

“姑娘,不要以为自己有头千年人形灵兽就可以随意的放肆。”大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的呵斥着。

他若不是在内院中感觉到明鑫的奇怪力量也不会亲自出来。

大长老的话一说完,院中药剂师的惊愕目光全都落在夏馨炎的身后,纷纷猜测到底那个是千年人形灵兽。

当然,药剂师当中也是有见识的人,比如某些个三十多级的灵王,就将目光凝在了明鑫身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眉眼如画的白发男子竟然是一头千年人形灵兽。

“你以为都跟你们一样喜欢仗势欺人吗?”夏馨炎好笑的摇头,“就算是不用我的朋友帮忙,我也可以进你们的药库随意的选取药材。”

“哈哈…”大长老仰头大笑着,“那就让老夫见识见识姑娘有何本事。”

大长老的话说的很硬,里面带着的杀气可是任何人都听的出来的。

何浠源他们眉头一皱,往前一站,就要将夏馨炎护到身后。

“怎么,姑娘想反悔了?”大长老冷笑一声,嘲讽的冷睇着夏馨炎,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她的人形灵兽,她这么一个毫无灵力的家伙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叫嚣?

“反悔?姑娘我就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夏馨炎伸手按住了何浠源,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们不用出手。

夏馨炎的举动别说是旁边的药剂师惊到了,就连何浠源他们都吓着了。

“馨炎,你别干傻事。”东方皓低呼一声,她面对的那个大长老绝对不是她可以应付的。

孙靖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听到夏馨炎的话之后,心中大惊,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本来还以为她是想要靠着身边的人形灵兽做点什么,但是看她这么说又不是如此。

她一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又有什么本事让药剂师协会将她奉为座上宾?

就在众人惊诧的时候,大长老已经开始动了,灵力瞬间的满贯全身,四十三级的灵宗,灵力全放之下,产生的威压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大长老旁边的众人全都往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被误伤。

夏馨炎身边的何浠源他们几个人自然是没有后退半步,全都站在夏馨炎的身边,至于东方皓可只是三十三级的灵王,感受到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压迫感,胸口发闷,心跳陡然加速,气血翻腾得令他连连作呕,咽喉间一片腥甜味道。

邬羽容伸手拉住东方皓,悄声的用妖力在他的面前挡去了大部分的压力,东方皓这才好受一些。

就算如此,东方皓也没有后退,他不放心夏馨炎。

至于刚才的那个干瘦的中年人,早就被何浠源轻轻一推,远离了灵力压力余波。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让老夫教教你!”说着,大长老灵力凝聚在掌中,轻飘飘的拍向夏馨炎,没有风声,没有半点的呼啸,却蕴含着强大的危机,所过之处,地上的尘土全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劈开似的,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滕泊泽早就后退了十几步,就算如此,体内的灵力也是不停的翻腾,只能收敛心神,拼命的运转灵力,才勉强将不适的感觉压下去。

院中的药剂师就算被大长老灵力的余波扫到,身体极其的不适,但是这样也压不住他们心中的狂喜。

敢来药剂师协会挑衅,摆明就是来找死。

以为有头千年人形灵兽就了不起了吗?

还逞强的不用灵兽,真是蠢到家里,白白来送死,这样的白痴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入流的小角色也敢来我们药剂师协会挑衅。”

“有人嫌自己命长不行吗?”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七嘴八舌的嘲笑,讥讽,被毫不客气的全都扔了过来,在那些药剂师的眼中,夏馨炎早已是个死人,在大长老的掌下,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生存的可能。

就在大长老接近夏馨炎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的顿住了,刚才那让人心悸的无形灵力压力好像忽然的被冻住,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