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去?”夏安捷得意的一扬头,用眼角余光斜睨着夏馨炎,伸手一指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点心小吃,“把这些粗糙的食物端下去吧。

刚才吃这些东西,夏馨炎就那么高兴,现在知道了吧,这些无非就是一些没有等级牌子的人吃的东西。

夏安捷心中大爽,感觉几年来的郁闷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松动。

不过,这么点程度她怎么可能满意?

她要慢慢的回报给夏馨炎,让她知道,她夏安捷今日早已不同往日,要将这几年的事情,一点点的全都回报给夏馨炎。

“七等?”夏馨炎奇怪的叫住了店小二,“怎么,你们的饮食还分几等不成?”

“这是自然,在秋宴上,各种东西都是分等级的。若是平日里,这种等级东西都是只供应给皇室的。”店小二提到这个,掩不住脸上的自豪。

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他们若不是赶上了秋宴,平日里就是花再多的钱都没有机会吃到他们店中的美味。

“这样的话…”夏馨炎笑眯眯的伸手,将那块儿没有刻字的玉佩拿了出来,举到店小二面前,“我这个玉牌能吃到什么样的食物?”

早就习惯了秋宴的店小二,对于各种等级玉牌是烂熟于胸,哪怕是一等玉牌,他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在见到了夏馨炎手中的无字玉牌之后,脸色突变。

一扫刚才骄傲的模样,连忙的弯下了腰,躬身行礼道:“不知道是姑娘大驾光临,小的这就去准备小点的招牌美食,请姑娘稍等。”

夏馨炎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店小二匆匆的离开,去准备夏馨炎需要的食物。

“这家店里等级还真是分明。”夏馨炎好似随意的说了一句,侧首对着脸色骤变的夏安捷微微一笑,“妹妹,我们许久不见,这顿就算姐姐请你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夏安捷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阴狠,尤其是在见到夏馨炎收起的玉牌,身上更是怨念爆发,看着桌子上的七等金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凭什么她的是玉牌,她的就是金牌。

难道说,夏馨炎的实力已经到了可以取得七等以上玉牌的地步?

刚才也没有注意到她牌子上的数字,上面有刻字吗?

不大一会儿,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竟然亲自端着托盘进来,小心翼翼的将精致的好似艺术品的点心端到了桌上,看着夏馨炎,恭敬的说道:“不知道姑娘大驾光临,小店招待不周,还望姑娘恕罪。”

“掌柜的客气了。”夏馨炎微微一笑,没有半分为难的意思,“我也只是兴之所至,来尝尝贵店的点心,听说贵店在皇城乃是首家,如此美味,岂能错过。”

一听夏馨炎在赞扬店中的美味,掌柜的面露喜色,有着属于他们的自豪:“姑娘请慢慢品尝,绝对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只是今日准备不充沛,他日姑娘若是提前通知,小店必然会准备更精美之物。”掌柜的躬身,客气的说道。

有些吃食,做起来是需要花费时间的,这点夏馨炎也是明白,连连点头:“掌柜的客气了。”

掌柜的并没有再说太多的话,他开店多年自然知道有时过分的恭维反倒会让大人物厌烦,客套了两句之后,掌柜的退下,只让店小二将店中此时可以准备好的美味都给夏馨炎他们这间雅间送去。

很快的,桌子上就摆满了一道道精美绝伦的美味,无论是从形、色、味哪一方面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夏馨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点心,对着夏安捷优雅轻笑:“妹妹,试试吧。不知道可合你的口味。”

没有丝毫的显摆,只是如常的招呼着客人,这样的从容,更好似在夏安捷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别说她面前是点心了,就是不老仙丹,夏安捷也吃不下去。

“妹妹怎么不喜欢吗?”夏馨炎自动将夏安捷发青的脸色当无物,继续扮演她的好姐姐角色,劝着她,“若是不喜欢,就再让小二他们上你喜欢的东西。”

话一说完,毫不意外的听到夏安捷努力压抑的喘气声,应该快要爆发了吧?

夏馨炎也不着急,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慢悠悠的问道:“难道是妹妹不喜欢?是不是夏家的食物太好了,看不上这里的粗茶淡饭?”

“姐姐慢慢用吧,妹妹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夏安捷起身,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说完,也不等夏馨炎回答,转身带着丫鬟就走。

“妹妹就这么走了?”夏馨炎微微轻笑,慢条斯理的开口,用丝巾擦了擦唇角,“妹妹,姐姐我一向都不喜欢麻烦。以前的事情我就当过去了,忘记了,别没事挑战我的耐性。”

夏安捷停住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凉凉的扔下一句:“姐姐多心了,妹妹我只是想回报一下姐姐对夏家的厚爱。”

说罢,带着丫鬟家丁快步的离开。

夏馨炎望着那气冲冲的背影,夏馨炎将点心送入口中,呵呵的笑了起来。

“馨炎,你就这么放过她?”小狐狸不满的在夏馨炎的怀里扭了扭,那个女人凭什么那么嚣张,敢跟夏馨炎叫板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格。

明鑫也用眼神询问的看着夏馨炎,这个人明显就是对夏馨炎有敌意,还是找除去的好。

“放过?”夏馨炎挑眉一笑,看着怀里的仰着头与她眼对眼的小狐狸,伸出食指轻轻的一弹他的额头,“她有什么资格吗?”

夏馨炎的话说的很随意,却让小狐狸与明鑫一愣,随后回过味来,明鑫慢慢的勾起了唇角,眼中全是对夏馨炎自信的敬佩。

小狐狸恍然大悟的笑道:“馨炎,你根本就没看上她啊。”

“夏安捷吗?”夏馨炎摇头轻笑,“我跟她又不熟,怎么会有关系呢?

就算是想让她出手,也要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够资格,一个无名小卒,她出手,夏安捷配吗?

“吃东西。”夏安捷是郁闷得到死,但是夏馨炎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

小狐狸窝在夏馨炎的怀里,舒舒服服的吃着点心,明鑫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胃口了,看着夏馨炎和小狐狸吃的不亦乐乎,他倒是没有怎么动筷子。

“明鑫,你不喜欢吃吗?”夏馨炎努力的回想着,没觉得明鑫多挑食啊,怎么不吃呢?

明鑫无奈的看着腮帮子鼓得老高的小狐狸,苦笑不得的说道:“馨炎,才吃完晚饭不久。”

他还没有消化。

“唉,你真是没有经验。”夏馨炎满足的吃下一块儿点心,瞥了明鑫一眼,“在外面吃饭呢,不要是饱,吃个六七成就好了。”

“为什么?”明鑫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吃饭还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是要留着肚子吃零食啦。”夏馨炎给了明鑫一个他很笨的白眼,“出来逛街,难道就不会碰到美食吗?”

明鑫眼角抽搐了两下,别人来秋宴可不是为了美食来的吧?

“好了,走吧。”享受完美食,夏馨炎起身离开。至于夏安捷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插曲早就被她忘在了脑后,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夏馨炎是不在意,但是夏安捷可不是这么想的。

离开了集市,夏安捷突然的停住脚步,身边的丫鬟赶忙问道:“夫人,怎么了?”

“去盈秀楼。”夏安捷突然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夫人,那里可是烟花之地…”丫鬟话没有说完,却被夏安捷打断,附身在丫鬟的耳边吩咐了几句什么,小丫鬟听的连连点头,赶忙离开。

夏安捷娇媚的容颜上泛起阴狠的笑意,暗自咬牙恨恨低语:“夏馨炎,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个城主的夫人。”

夏馨炎寻到的马车,上去之后,往住处行去,离开了热闹的集市,四周安静了下来带着秋夜的微凉,寂静蔓延在车厢内。

夏馨炎微微的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的出声:“停车。”

“姑娘,何事?”赶车的马夫在外面询问着。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夏馨炎在马车内坐着,并没有立刻冲出去,反倒是外面的车夫吓了一跳,腾地一下跳下了马车,快速的跑来。

车夫还是那个车夫,只不过,被人收买了。

车夫才刚刚抛开,立刻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马车给团团围住。

“里面的人,出来!”外面传来一声呵斥,小狐狸动了动就要出去。

夏馨炎没有松手,而是看向明鑫:“留一条命就行,我有话说。”

明鑫点头,表示明白。

一把推开了车门,站在车外。

“果然是个美人。”一声轻佻的话语让明鑫眉头一挑,目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的是一个浮夸的男子,岁数不大,二十多岁的模样,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徒。

“来,把美人给我请回府,好好的伺候着。”男子一脸猥亵笑容的盯着明鑫,色迷迷的神情不用说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明鑫眉头紧皱,他自然知道男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从没有人敢这样侮辱他。

这个男人,很好、很好。

明鑫寒霜罩面,本就眉眼如画的容颜因此有了一种冷然的美,银衣白发,在月光下飘摇似仙。

这样绝美的宛如站在云端的绝美,让男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不停的催促着他的手下去把明鑫抢过来。

明鑫目光一寒,手中黑色光芒一转,好似无情的镰刀,在周围快速的扫了一圈,前冲的人依旧在奋力前冲,只是,凝聚的灵力突然的不受他们的控制,惊讶的顿住,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景物快速的上升,咚的一沉掉到了地上,身体还呈现着往前跑的姿势,微微的往前冲了两步,这才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十几个二十多级的大灵师,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身首异处。

浮夸的男子脸上兴奋的神情还没有退去,就涌上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两种矛盾至极的神情交织在脸上,说不出来的诡异狰狞。

明鑫手中比夜色还要黑沉的光芒在跳跃,黑耀石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冰冷好似地府寒潭,一瞬间侵入他的心底,令他全身上下冷到麻木。

如今的明鑫依旧那么的俊美,只不过这种俊美有了一种森然的杀气。

美得让人害怕。

“公子,为何要拦我的马车?”马车内响起温和的女声,不急不缓,仿佛一点没有感受到马车外令人作呕的刺鼻血腥。

男子张了张嘴,嗓子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上下牙齿不停打颤的咯咯声。

他在皇城里,谁都会礼让他三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

别说杀了他的侍卫了,就是说句重话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却不敢耍往日的威风,就算再迟钝,他也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冷然男子身上的森寒杀气,只要他稍稍有点不对劲,就会触动银衣男子的神经,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公子是个爱美之人,是不是有人告诉公子,这里有公子喜欢之物?”马车内温和的女声慢条斯理的响起,一点点的安抚下来男子刚才被吓得紧硼的神经。

男子连连点头,若不是有人告诉他有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美人,他才不会离开温柔乡带人过来。

点完头之后才想到马车里的人看不到,只好开口出声,竟然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沙哑干涩:“是。”

“那么那个人一定没有告诉公子,美则美矣,却是会要命的。”轻轻的笑容,让男子脸色一变,本就苍白的脸上涌起了羞愤之色。

“公子,你我两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是素未谋面。不知道那位传信之人与公子有怎样的深仇大恨,要将公子置于死地?”

不紧不慢的声音让男子微微一愣,随即脸色陡然涨红,慢慢的转青,眼中有怒火翻腾。

显然他已经知道是谁要害他。

“公子小心,身边人有如此‘惦记’公子的,可不太妙。”提醒完男子之后,出言唤道:“我们走。”

明鑫收起犀利的杀气,转身坐下,伸手一拍马匹,马车骨碌碌的离开。

男子盯着地上一地的残肢血腥,脸色阴沉,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想的什么,转头快速的离开。

走了两条街之后,已经离开了大路,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夏馨炎的声音再次从马车内飘起:“阁下跟了一路累吗?”

明鑫坐在马车外根本就没有起身,隐在暗处的人听到夏馨炎的话之后,知道自己行踪早就泄露,不得不现身。

“在下并无恶意。”一身黑衣的男子,黑巾覆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来,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

就连气息都仿佛与夜色同化,若不是他突然现身,根本就没有人可能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

“我自然知道,阁下从我离开宅院就一路跟着,在刚才男子令人出手的时候,阁下更是流露出了杀气,想来是保护我的。”夏馨炎打开车门,缓缓走了出来,含笑的望着月下的黑衣男子。

灵动的眼眸让黑衣男子一愣,明明他是一个善于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可是在这一瞬间,他却有被对面女子看穿的感觉。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这样的看着她。

夏馨炎将那块儿玉佩取了出来,在手中晃了晃:“你的主子就是它的主人吧?”

黑衣男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以为夏馨炎没有看到,却在他点完头想要应一句的时候,看见她笑了起来。

“告诉你家皇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皇室之争,我不想牵连进去,也不会牵连进去。”夏馨炎这一句话让黑衣男子大骇,惊愕的盯着她,心里不停的盘旋着一个念头,她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他眼中的疑问被看穿,对面的女人笑容加深:“能比一等玉牌还高的,在皇城内除了皇室中人,我真想不到还有谁?”

“主子让我等暗中保护姑娘…”黑衣男子说到一半,无法再说下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暗处保护的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回去之后…

一想到主子严厉的惩罚,黑衣男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有时间的话,请阁下给你们的主子带句话,方便的话,来见上一面。”夏馨炎笑着说道。

她这句话一说完,黑衣男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带过去,主子必然不会责罚他。

“姑娘的话,一定带到。”黑衣男子应着,眼中还是有淡淡的疑惑。

“还有问题?”夏馨炎本来就要回到马车的动作一顿,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请问姑娘是如何知道我跟在旁边?”

他自问,隐藏的技巧绝对是一流,也许他的灵力不如强悍的灵师,但是,他的隐藏绝对不输任何人,就算是人形灵兽,他若是全力隐藏的话,他们也发现不了。

就从那个银衣男子在见到他时微微的错愕,就可以知道他的隐藏有多好,这个女子又是怎么发现他的?

卷二 成长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愿入局

问出口之后,黑衣男子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愚蠢,谁又会回答这样的问题?

就在黑衣男子懊悔,想要收回自己的话,却已经没有机会。

“既然要跟人,就要做到无我。”夏馨炎轻柔一笑,根本就不在意黑衣男子在那一瞬间激烈翻转的情绪,“从你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了我,自然就暴露了你的行踪。”

黑衣人低头思索着夏馨炎的话,想到当初师父交给他们时确实也是提到了“无我”二字,但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人?

夏馨炎笑着回到了马车,明鑫催动马匹,马车骨碌碌的驶离,留下黑衣人愣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才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夏馨炎离开的方向,瞬间失去了身影。

“她要见我?”华服男子听着黑衣人的禀报,惊讶的盯着他,随即脸色阴沉,怒意升腾,“你被她发现了?”

“是。”黑衣人俯首,愧疚的应着。

华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阴鸷的目光在黑衣男子身上一遍遍的刷过,黑衣男子紧张的身体紧绷,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却又不敢躲开,只能跪得愈发的恭敬,任由华服男子审视。

“下去吧,随时注意她的情况。”华服男子随意开口,让黑衣男子一瞬间有不真实的感觉,这是、放过他了?

一瞬间的失神,很快黑衣男子就回过神来,重重的叩首,谢恩。

失职之后,能在自家主子手里不受半点刑罚,真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那个女人对主子很不一样。

想到这里,黑衣男子并没有起身而是依旧恭敬的跪伏着。

“还有事?”华服男子眉毛一挑,话中似乎有些不耐烦。

“是。”黑衣男子感觉到他主子的不悦,冷汗很快的布满额头,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将他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那位姑娘,似乎跟属下是同类型的人。”

华服男子的动作一顿,讥笑出声:“跟你同类型?”

他看上的人会是这样的人吗?

显然感觉到华服男子的愠怒,黑衣男子跪得更是恭顺,纵然紧张不安,还是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那位姑娘对隐藏行踪很有心得,甚至在属下之上。”

“在你之上?”华服男子收敛了怒意,半晌冷冷的下令,“下去。”

“是。”黑衣男子应着,迅速的退下。

华服男子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在回味着刚才黑衣男子的话,良久,突然的轻笑出声:“比暗卫还要擅长隐藏行踪,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见你了。”

回到宅院之后,天色已晚,明鑫带着小狐狸去休息。

夏馨炎叫丫鬟准备了一壶热茶,独自坐在了花园中的庭院之中。

入秋之后,夜晚已经微凉,披了一件稍厚的披风,几盏灯笼挂在凉亭屋檐下,不甚明朗的光与月色相应,淡淡的朦胧。

慢慢的品尝着香茗,感受着那充斥于口腔之中苦涩后的甘甜,深深的呼吸,满腔都是淡淡的花香。

庭院的院门处,站立了两个人,前面之人正是这座宅院的李总管,刚要举步进去,就被身后的人拦住,恭敬的行礼之后,离开。

“姑娘好兴致。”清朗的男声在月夜下没有半分突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两人听到又不会吵到旁人。

夏馨炎转头,微微颔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男子坐。

随后为男子斟上一杯清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邓青皓,皇室五子。”邓青皓也就是华服男子先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夏馨炎点头,缓缓开口:“夏馨炎。”

邓青皓微微的挑眉,显然是对于夏馨炎的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她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吗?

没有身份背景吗?

邓青皓的疑问,夏馨炎自然已经看到,起身,将玉佩放到了桌上,转头就走。

“夏姑娘,是在下唐突了。”邓青皓赶忙出言唤住了夏馨炎。

夏馨炎的反应让他错愕,还没有见过谁对一个皇子如此的无所谓。

现在虽说皇室继承人情况未明,也正是如此,几个皇子才更不能得罪,谁知道哪个皇子可以继承大统?

偏偏夏馨炎就是敢这样的无视他的身份,难不成,她这是以退为进?

邓青皓心思一转,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目光扫过去,对上的却是夏馨炎一片澄明的双眸。

那样的干净,让他心中为自己刚刚产生的念头有些汗颜,他、好像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知道五皇子送给我这块儿玉佩是什么目的?”夏馨炎看着一眼桌子上的玉佩,并没有收起来。

她承认这个玉佩是好东西,但是,要是给她带来的麻烦比好处还要多,她可没有兴趣拿着。

她的事情已经就不少了,没有兴趣再去蹬浑水。

“秋宴上有不少的好东西,若是夏姑娘喜欢的话,买起来方便许多。”邓青皓笑着说道,丝毫不捉其他。

夏馨炎看着邓青皓,并没有陪着他绕弯子:“如今皇城秋宴盛事,只是,也掩不住各位皇子之间的名争暗夺,五皇子当初送与我这块儿玉佩是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吗?”

夏馨炎的话让邓青皓没有立刻回答,说实话,在绝命窟外见到夏馨炎之后,他对夏馨炎抱着一份好奇,一份欣赏,还有他的私心,这样的人若是为他所用,岂不是更好。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思好像有些改变,具体变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邓青皓没有回答已经是给了夏馨炎最好的回答。

“我不会参与到皇室的争夺中,相比五皇子的手下已经替我转达了吧。”夏馨炎正色的看着邓青皓,对于皇室的麻烦事情她一点都不想被搅进去。

她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

“皇室争夺参与不参与已经不是姑娘说了算的了。”邓青皓说完,抬眼看了看夏馨炎的脸色,竟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半点情绪变化,就连一个探究的眼神都不曾出现。

邓青皓心里一动,似乎心中的一角有继续沦陷的危险。

“不是我玉佩的问题。”邓青皓生怕夏馨炎误会,赶忙解释着。

只是天知道,什么时候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皇子会害怕某个人来误会他。

“今晚拦截你马车的人,是灵师协会副会长之子,灵师协会的副会长是三皇兄的人。”后面的话无需邓青皓再说下去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夏馨炎好笑的摇头:“我得罪三皇子了?”

她还真没有想到,夏安捷竟然会跟皇室中人有联系,看来她小看了夏安捷。

“所以,夏姑娘,这浑水你已经蹚了。放心,在下会保证你不会被其他人骚扰…”邓青皓本意是想保证夏馨炎不会牵扯到其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不愿意,让她搅进皇子之间的争夺中来。

这样的想法与当初在绝命窟时的念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要交换条件。”夏馨炎突然出口的话,让邓青皓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夏馨炎,夏馨炎却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只是说着她的要求“我要见那位已经快要到达七品的药剂师。”

“七品药剂师?”邓青皓脸上笑容一僵,干哑着嗓音说道:“夏姑娘,你应该知道整个大陆最高的药剂师只是六品,而且还只有五位,这个七品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