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不见得会输。”玄武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快说!”白虎一把抓住玄武,急急的问道,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卖什么关子?

玄武微微一笑,对着白虎低声说道:“神君的元魂。”

“啊?”白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神君的元魂不是还没有意识吗?”

“听说,已经有天地精魄温养了…”玄武的话立刻让白虎眼中一亮,不等玄武说完,他自言自语道,“是了是了,有了天地精魄,神君的元魂应该就有意识了。神君来操控天劫与天火,必然可以一举消灭掉金翊。”

白虎自言自语的说完,转头对着仓瑶喊道:“仓瑶,神君的元魂快取出来。”

仓瑶正好接住金翊的一击力量攻击,也不知道是金翊的这波攻击太强还是白虎的话让他分了心,身体一震,往后退了几步。

“不行。”仓瑶想都没想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白虎大声的质问着,“现在只有神君可以对付金翊。”

“神君的元魂还很虚弱,你想让神君魂飞魄散吗?”仓瑶大声的喝问着,声嘶力竭。

被仓瑶这么一吼,白虎吓了一跳,小声的嘟哝一句:“干什么反应这么大?”

嘟哝完了,白虎转念一想,又喊了一句:“神君绝对不会希望神界易主的!”

与仓瑶不停交手的金翊突然的冷笑道:“仓瑶,怎么,不敢把你们神君请出来啊?是真的因为神君的力量没有恢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金翊虽说是在与仓瑶说着话,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慢,那血红的蛛丝快速的飞舞越来越密集。

仓瑶脚下站立的地方已经破碎得惨不忍睹,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纵横交错,都已经看不出来平台的本来面目。

那种恢复的速度极其缓慢,与最开始夏馨炎看到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平台地面艰难的恢复程度就能看出来,此时金翊的力量有多强大。

仓瑶根本就不是对手,看来只能靠神君的元魂了。

“仓瑶,你还等什么?”白虎焦急的高深叫着,“难道你真的希望神界易主吗?”

听到白虎的喊声,仓瑶用力的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猛地快速拍出两掌,将金翊的血红蛛丝荡开,纵身后跃。

双手结成一个复杂的手结,一道温润的光芒自他的手结之中闪过。

夏馨炎一眨不眨的盯着仓瑶看,看到了她见过的神君元魂,只是…

“现在跟我们当初见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夏馨炎不解的问着熠熀。

熠熀拿到神君神魂的时候是这个模样,被仓瑶温养了好久还喂了天地精魄之后,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别说夏馨炎怀疑了,就是没有见过神君元魂的白虎都起了疑心。

“不是说有天地精魄吗?神君伤得这么重?”白虎的疑问让仓瑶脸色一变。

“哈哈…”金翊陡然的大笑起来,笑得几近癫狂,一边笑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大声的讥讽道,“神界啊,可笑的神界。”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反应再迟钝,白虎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这绝对不是神君没有恢复这么简单的问题。

“神君的位置可真是好啊。谁都想坐上面坐一坐。”金翊意有所指的话,让人听了从心里发寒。

何浠源他们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仓瑶的身上,刚才与金翊交手,他的衣衫已经有好几处破损,斑斑血渍鲜红了衣衫,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不同他往日的优雅。

小狐狸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事情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仓瑶也起了反心?

白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错愕的盯着仓瑶,双眼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嘴巴张的都快要砸到地上去。

“仓、仓瑶…金翊说的是真的吗?”白虎不敢相信的问道,就连问话都是问的磕磕巴巴。

他怎么都不相信仓瑶会背叛神君。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震撼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青龙的背叛,然后牵出幕后主使是朱雀,最后又从金翊的口中说出仓瑶也有背叛神界的意图。

疯了!

全都疯了!

白虎看着一张张往日里熟悉的面孔真的无法相信,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虎,他说的话,你也信吗?”仓瑶苦笑着看向白虎,那苍白的脸上淡淡的痛心,看得人揪心。

白虎眉头紧蹙,点了点头:“嗯,对,金翊这是在挑拨离间。”

仓瑶幽幽的叹息一声:“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会做。”

“果然如此。”白虎恍然大悟的嘟哝着,“金翊,你这样的小把戏根本就没用。”

“呵呵…”金翊冷冷的讥笑着,“是不是小把戏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金翊突然的出手,往旁边一划,一道漆黑的空间出现,宫主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金翊恭敬的行礼:“主人。”

“嗯。”金翊点了点头,对着宫主手一伸。

宫主立刻双手奉上一个锦盒,交到了金翊的手中。

金翊将锦盒握在掌中,对着仓瑶得意的笑:“这里是宫几千年来收集的灵力。”

听到金翊的话,仓瑶脸色一变。

别说是仓瑶脸色不对,就连白虎何浠源他们也全都惊愕的盯着金翊,正确的说是盯着他手中的锦盒。

“仓瑶,想不到吧,交给你的灵力不过是我手下收集的五分之一,几千年的积累下来,我的力量绝对在你之上。”金翊的话无异于一记炸雷炸响在众人的心底。

金翊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宫去各个世界收集灵力,用那么多种恶毒的方法去收集灵力,最后的受益者竟然是仓瑶吗?

“金翊,你如此诋毁我,意欲何为?”仓瑶蹙眉喝问道。

“诋毁还是事实,不是我说了算的。我想神兽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吧?”金翊笑看着脸色突变的白虎等人,脸上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哎呦,原来刚才义正言辞的人,现在还不是这个下场?”朱雀可不管金翊是信口雌黄还是有真凭实据,她反正看到仓瑶被拉了下水,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白虎,看清楚,你刚才骂我,现在仓瑶如此,你怎么不去骂他?”朱雀盯着白虎,愤愤的质问着,她可没有忘记刚才白虎对她的咄咄相逼,现在有机会,这口怨气,怎么可能不发泄出来?

“仓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虎紧张的追问着,他现在已经糊涂了。

“你不信我?”仓瑶慢慢的问着白虎,好像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那么的艰难。

白虎呼吸一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不想信,但是金翊说的跟真的似的,他要个解释也不过分吧?

“仓瑶,事情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金翊接口说道,“今日无论怎样,神界的主人都会确定下来。”

“仓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金翊伸手一指仓瑶,话中的愤恨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似的。

仓瑶侧首看向白虎那边,正好看到,白虎要过来,却被玄武给拉住,以及青龙冷漠的神情,对面朱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轻轻的叹息一声,仓瑶开口:“金翊,你还是背叛我。”

仓瑶的这句话无异于就是承认了金翊所说的一切,何浠源他们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这情况的转变也太戏剧化了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仓瑶,你不继续假装下去了?”金翊面露讥笑的瞅着仓瑶,“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伪善的嘴脸吗?”

“他们都不过来帮我,也没有机会让你趁机杀了他们,既然障碍没有办法清除,我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演戏呢?”仓瑶微微一笑,将白虎的震惊玄武的了然,以及青龙的平静全都尽收眼底。

“你倒是真不怕神君清醒过来,处置了你。”金翊冷笑连连。

仓瑶看着飘浮在自己面前的神君元魂自信一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的神君又能奈我何?”

仓瑶的话才说完,那个一直安静飘浮的神君元魂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就这一声好像是寒风过境,冻结了这片天地,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盯着发出声音的神君元魂。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却是金翊,仰头大笑着:“哈哈…仓瑶啊,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你的神君清醒了吧。”

仓瑶唇角抽搐了一下,他果然被吓到了,随即很快的恢复了镇定,轻笑着:“就算是清醒了又如何,如今神君只剩下这一缕元魂,又能有什么作为?”

“仓瑶,你个卑鄙小人!”白虎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着,转头对着抓着他的玄武吼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神君面前,休得放肆!”玄武狠狠一瞪白虎,暴跳如雷的白虎立刻噤声,他可不敢在神君面前胡来。

“神君,事到如今,您还是放弃吧。”仓瑶对着面前的神君元魂得意的说道。

那颗水样的晶石依旧泛着淡淡的光芒,并没有因为仓瑶的话而发怒,只是传来清朗的声音:“仓瑶,你可知道本君名讳为何?”

仓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但他还是颤抖着双唇,下意识艰难的颤抖着问了一句:“为何?”

清朗声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熠煌。”

卷三 风华 第二百四十章 前尘过往

世界安静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神界鸦雀无声。

就连一刻不停飘浮在神界的云彩都好像是静止不动一般。

平台之上,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听不到。

每个人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

没有人开口说话,其实心中早就被无数的疑问给塞满,想要等着解答,但是,在此时此刻,谁会开口说话呢?

谁都是一堆问题哽在咽喉处,想要说,却不敢开口。

主要是周围的气氛太奇怪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堵住了嘴巴。

“熠煌?”最先开口的人还是仓瑶,诧异的重复着神君元魂的话,然后,身体僵硬的转动,面向熠煌。

“你是神君?”仓瑶将问题愈发的细致了,盯着熠煌问道。

熠煌安静的看着仓瑶,面色如常,淡漠的开口:“仓瑶,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出口的声音改变了,不是平日里夏馨炎熟悉的声音,而是与神君元魂一模一样的清朗声音。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从熠煌的嘴里发出,仓瑶就好像是被千斤巨锤击打了似的,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抬头,脸色惨白的瞅着熠煌,墨黑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你、你、你…”

你了半天,仓瑶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得不闭上双眼大口的吸气,努力的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之后,仓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中不带着颤音:“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伪装成青龙的样子,在一旁看戏,把我当成戏台的小丑,看着我在这里拙劣的表演,你在旁边是不是看得很高兴?”仓瑶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控诉。

相对于仓瑶的激动,熠煌从始至终都是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根本就不理会仓瑶的质问,而是问了仓瑶一句话:“你对神位就如此痴迷?”

一句话比任何反驳都有用处,立刻的让仓瑶闭上了嘴巴。

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只不过,此时的沉默令气氛愈发的沉重。

半晌之后,仓瑶才扯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笑,但是没有成功:“没错,我就想要坐上神位,我不要屈居在你之下。”

熠煌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问话似乎是所有被人背叛的人都会问的,有的人是控诉有的人是质问有的人是痛心等等,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是有感情的。

偏偏熠煌问出来的为什么,这三个字,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早晨起来说了一句天亮了一样的平静。

“我是男人!”仓瑶脸色一白,激动的盯着熠煌,右手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胸口,“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地位,谁甘愿屈居于人下?”

仓瑶的话让平台上的人脸色大变,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

“男人在意的是地位?”熠煌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说也没有错。”

“当然没有错。”仓瑶微微的扬起下巴来对着熠煌笑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话,我这么做根本就无可厚非。”

“男人,追逐权势本没有错。”熠煌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权势之前,要有担当。”

“何为担当?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做好,没有本事坐稳的位置,你抢来何用?”熠煌声音愈发的冰冷,让仓瑶心里莫名的发颤。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仓瑶用力的一挥手,不知道是想要否认熠熀的话还是想要挥掉他烦躁的情绪,“神君不愧是神君,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仓瑶冷笑着,冷冰冰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他不服气,凭什么他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熠熀全都知道?

目光一转,落到了玄武的身上,讥笑一声:“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神君在这个世界的举动,我全都知晓。”玄武微微的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

玄武的话让夏馨炎诧异,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会知道的?”

熠熀温柔一笑,侧首对着夏馨炎说道:“你忘了我们住的客栈。”

“客栈?客栈怎么了?”夏馨炎嘴里是疑惑的问着,脑海中已经在快速的思索,他们住的客栈不是叫虹冰客栈…虹冰…

夏馨炎无语的瞅了瞅熠熀,然后看向玄武:“虹冰客栈是你们玄武家族开的?”

“正确的说是玄武直系血脉开的。”熠熀给夏馨炎解释,“有些消息,我是在住店的时候就传递给玄武的。”

“原来如此…”夏馨炎点了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太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虹冰是玄武的地盘,还有你怎么察觉到玄武的气息的?”

要先联络上,才能传递消息吧。

不然的话,那些店小二或者是掌柜的,会这么听话的给熠熀传递消息吗?

“你忘了,我们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去了一个寨子,碰到一个人。”熠熀一点点的引导夏馨炎回想。

“梁奕!”夏馨炎想起来了,他们还跟着梁奕去了他家族的旧址,在那里碰到的杭湘瑛师母嘛。

“你可记得梁奕家族旧址的通道是什么样子?”

随着熠熀的话,夏馨炎想了起来,那个通道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上面是拱形的,现在细细想来,似乎那个拱形不太像是人工雕琢的。

“没错。有人是直接爬过去的。”熠熀一看夏馨炎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在那里我跟玄武联系上的,他这个家伙比较狡猾,将力量分散在各地。”

被熠熀称之为狡猾,玄武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不过又想到熠熀的身份,只好将不满全都生生咽了回去。

这次神君回来,好像性子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开朗了许多,还知道调侃人了。

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吗?

玄武若有所思的看着夏馨炎,这可是一件好事。

“咳。”玄武干咳一声,他就算不说话抗议,咳嗽一下总可以吧?

“没事的,熠熀是在夸你聪明,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别介意啊。”夏馨炎不好意思的跟玄武解释着,有这么说人狡猾的吗?

“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玄武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神君被人当做小孩子教训?

玄武强忍的笑意,在熠熀一个眼神瞟过来之后,立刻消散。

糟!

太得意忘形了。

有些人的笑话是不能看的。

“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何不跟我直说?”仓瑶沉痛的声音传来,他现在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在握的,哪里想到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熠熀面前还在无知的演戏。

熠熀一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他了吧。

“你从回到神界的那天开始就不用跟我演戏的,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了让我出丑吗?看我怎么狠狠的摔下去,是不是?”仓瑶大声的质问着,每问一声,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迸现一道伤口。

熠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仓瑶,那样的平静,就好似亘古不变的冰川一般,冷得让人心惊,遍体生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熠熀的身上,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偏偏熠熀就是不开口,所有的疑惑在众人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似的,堵着。

“唉…”一声叹息好像是石子投入湖心,荡出了点点涟漪,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内回荡着。

“仓瑶,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熠熀不与你说穿吗?”夏馨炎决定还是她来说吧。

这些话,就算是打死熠熀,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自己培养的弟子,最后竟然成为背叛的人,这种痛心岂是可以说的出来的?”夏馨炎定定的注视着仓瑶阴晴不定的脸色,慢慢开口,“熠熀一直没有揭穿,其实是想你收手。”

“哪怕是几千年之前,你做错了事情,背叛了神界,只要你如今反悔,他也可以选择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是金翊的出现,就算是朱雀的背叛,就算是他假装青龙被落上罪名,他什么都没有说。”

夏馨炎越说声音越沉痛,她可以理解熠熀的心情,难怪他提到神界事情的时候面色复杂,似乎隐瞒了很多的东西。

他的复杂,他的隐瞒,只是因为他在痛心。

“若是你将天地精魄给了神君的元魂,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说破。甚至…”夏馨炎难受的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充盈,十分的难受。

“他再也不会成为神君,成为一个担上罪责,遭到处罚的青龙。”

夏馨炎的眼眸是闭上说的这番话,自然没有看到她此话说出之时,仓瑶身体巨震的情况,更见不到仓瑶脸色骤变,惨白如纸的模样。

夏馨炎依旧在说,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就算把天地精魄给了神君的元魂,那一缕残魂自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神君。他的作用恐怕只是帮你除掉金翊,助你登上神君之位…”

夏馨炎轻叹一声,然后极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定定的凝视着仓瑶:“在最后一刻,你还是没有忍住…仓瑶…这就是你的选择…”

仓瑶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看向熠熀,想要从熠熀的脸上看出来,夏馨炎的这番说辞是不是熠熀的真实想法。

可惜,他再次错了。

熠熀除了面对夏馨炎的时候,对于其他人,他会有什么表情吗?

尤其是当他对仓瑶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时候,他的神情,对于仓瑶来说自然是永远无法拥有的奢侈品。

“她、她说的是真、真的吗?”仓瑶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道。

谁能知道,此时他的心脏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的颤抖着,抖得他全身发凉,血液都好像凝固一般。

仓瑶的问话,熠熀自然是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

红色的衣衫随着神界的微风在轻轻的摇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明明没有怒意,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高高在上之感。

伫立于平台之上,不是熟悉的容颜,偏偏让仓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他相处了几千年的神君,那个立于九重之巅俯瞰天下的神君。

心口莫名的发出一种钝痛,放射的扩散到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痛过。

痛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克制,只能任由这股剧痛侵蚀着他的心脏,他的神经。

“他就不想夺回自己的一切吗?”仓瑶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样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