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乔有点意外那天遇上的电梯男居然就是陆景曜,其实她在杂志上看过他的脸,但是她这人有点脸盲,所以那天在电梯里也不认出来原来他就是陆家的陆景曜。

秦予乔看见陆希睿真的很开心:“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啊?”

秦予乔的笑容,让只身穿小浴袍的陆希睿突然很不好意思起来,孩童的羞耻心一下子敏感起来,陆希睿觉得自己这样衣冠不整出现在女士面前实在很尴尬,所以抬起头对爸爸说:“爸爸,我去换件衣服。”

陆景曜点头恩准了陆希睿的请求,然后自然大方坐在了秦予乔的对面,对陆元东说:“元东,不介绍下吗?”

“秦予乔,白耀的侄女,G市秦家小姐。”陆元东先给叔叔介绍秦予乔,然后又给秦予乔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小叔叔,真的只是简单介绍了下而已,“我的小叔

叔。”连名字也没有提下。

陆景曜满脸笑容,自己伸出手:“秦小姐你好,我是陆景曜,秦小姐看着很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陆元东嫌弃陆景曜话多,□话来:“应该没可能吧,秦小姐刚从英国回来不久。”

陆景曜继续笑得暖如春风:“难怪那么面熟,我也在英国呆了十多年。”

秦予乔不明白陆景曜说的“面熟”和“他在英国呆了十多年”有什么本质的联系,扯了个笑容解释说:“我想陆先生之所以面熟,应该我们在时代大厦的电梯见过面,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士。”

“有吗?我这倒不记得了。”陆景曜望向秦予乔,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引到了英国,“秦小姐住在英国哪儿。”

秦予乔:“伦敦。”

陆景曜:“不知道秦小姐有没有去过爱丁堡?”

这时候陆元东又不甘寂寞插话了:“说真的去年我在伦敦我呆了好一阵子,可惜那时我跟乔乔还没有认识,不然乔乔就可以带我四处逛逛了。”

“以后还有机会的。”秦予乔笑笑还,顿了下,对陆景曜说:“一直听说爱丁堡这个城市很漂亮,可惜我没有去看过。”

就在这时,换下儿童浴袍的陆希睿从外面进来,因为头发没有吹干,头毛清晰可见梳过头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民国时期小少爷梳着三七分的少爷头一样。

陆希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可能刚下过水,小脸还点着红。

秦予乔下意识看了眼陆希睿没有吹干的头发,果然一个大男人带孩子不可能很细心,无意瞥了眼陆景曜,他自己的头发也没有吹过。

大人跟小孩的抵抗力总归有差别,虽然里面都有暖气,秦予乔还是怕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会感冒,正好休息室的柜子上放了不少洁净的干毛巾,秦予乔取了一条毛巾过来,对陆景曜说:“陆先生,我帮希睿擦擦头发?”

陆景曜这才发现儿子的头发还是湿的,看着秦予乔手上的毛巾,说了句:“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质疑女猪现在的体重跟韩红差不多,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女猪168,70多公斤,相对来说只是比较丰盈,加上女猪本身骨架生得好,现在的她还算丰肌秀骨。只是这个社会对女孩子体重稍微苛刻了点,加上女猪对自己外形要求比较高,所以文章有很多胖的字眼。

另外女猪的体重会随着剧情发生改变,不要心急。

第八章

秦予乔觉得自己越来越母性泛滥的,看到小孩子时整个心就变得潮潮的、软软的、好像心口有个地方会因为小孩开心露出的笑容而绿意方生春暖花开。

难道是雌性激素分泌过旺的原因?

陆希睿立在秦予乔的跟前任由她给自己擦拭头发,擦着擦着小心脏就有点受不了,一股委屈情绪不知不觉就冒了上来。

如果对陆希睿来说,没有妈妈的委屈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宣泄问题,随着年龄递增,7岁的陆希睿小盆友已经可以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因为在他自己的这个认知世界里,7岁的“男人”还会想自己的妈妈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陆景曜看到秦予乔给陆希睿擦拭头发也心生了不少感触,目光深沉似海。

至于陆元东呢,他则又发现了秦予乔一个优点,没想到她还那么有母爱,那么有爱心,以后如果他和她真有了孩子,他的孩子比希睿这个可怜蛋要幸福多了。

其实陆元东有一颗像极了杨茵茵的善良之心,看到可怜兮兮的小堂弟,真诚地对陆景曜建议说:“叔叔,你也快点给睿睿找个后妈吧,没妈的孩子总归不像话。”

陆景曜侧过头:“费心了,你想看到希睿被后妈虐待?”

什么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陆元东哑口无言,杨茵茵说陆家小叔子脾气有点怪,陆元东还真见识了。

对面的秦予乔大概觉得这话有点好笑,揉了揉陆希睿的脑袋表示安慰。

陆元东招呼小堂弟到自己身边去,然后一把将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刚刚看到秦予乔母性如此泛滥,自己也升起了一股父亲情怀,胸腔柔情四溢,认真地对陆希睿开口:“以后睿睿被后妈虐待了就来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秦予乔扑哧一声乐了。

陆元东也觉得自己话里的做主有点用词不当,抬眼看着秦予乔,跟她一块儿笑了。

当他这个做父亲的死了吗?

陆景曜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乌烟瘴气地缠绕在胸口,散不去,挥不去,出不去,实在憋得厉害。

——

陆元东还是很尊敬自己的小叔叔的,既然今天他帮他考察了相亲对象,考察结束之后也就要礼貌性地问问他的考察结果,以表自己的尊重。

陆元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景曜正帮希睿修改一篇《今天我是升旗手》演讲稿,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元东”两个字,挥挥手示意儿子希睿走远点。

希睿明白爸爸手势的意思,乖乖地从陆景曜的书房出来了,抬起手摸了摸今天被予乔姐姐擦拭过的头发,不知道予乔姐姐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少就认为他不帅了呢?

“小叔叔,今天观察下来你觉得乔乔怎么样啊?”陆元东的声音从手机的里传来,听着心情不错。

陆景曜轻微皱了下眉头,觉得乔乔两字实在有点刺耳,稍微沉默了下说:“就这样吧,有点胖。”

陆元东本以为会在陆景曜嘴里听到一些好话,毕竟乔乔今天也帮他儿子擦了头发,转而一想陆景曜这人本来眼界有点高,所以对陆景曜的话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何况予乔胖,是事实。

可偏偏陆景曜并不打算放过陆元东:“你真喜欢这位秦小姐?”

陆景曜还真会问,一下子就问住了陆元东,老实说,他跟予乔真也才见面几次,他对她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但是如果“印象好”就是“喜欢”的话,陆元东也觉得有些为时过早、模糊了“喜欢”的概念。

陆元东想了想:“我觉得她作为结婚对象真的挺好的,而且我爸妈都喜欢她,门当户对,乔乔又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陆景曜本想反问陆元东你怎么就知道秦予乔清白了,然而这话除了只会显得自己刻薄,还会激起陆元东的逆反心理,陆景曜想了下,说:“结婚是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所以别老看家里人的想法,婚姻是你自己的,不是陆家生意的筹码,而且你还年轻,并不需要如此着急就将交往对象定下来,另外你也觉得秦小姐只是适合你吧,如果就因为这样把她娶进门,对于秦予乔来说,也是极其不公平的。”

陆景曜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听得陆元东也是一愣一愣的,陆元东还真没有想到小叔叔能说出这种如此黏腻腻的、爱情至上的话来。

性情中人?莫非陆景曜那么多年耗着不结婚是为了寻找真爱?

陆元东油然而生出了一股钦佩之情。

“总之你自己考虑清楚,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陆景曜不给陆元东说话的时间,又来了一句总结性的结束语,陆元东望着房间墙面挂着的一副少女图,心也有点烦乱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陆元东心里烦乱,还真是因为陆景曜那句大俗特俗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关于爱情这个东西在陆元东心里是模糊的,虽然模糊又看不清楚但也是有影子的,而这个影子就是跟墙上的少女画有关系。<

br>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女孩,这是他从来没有跟人分享过的秘密。

这个带点□的秘密藏在还是少男时陆元东的心里,现在少男变成了一个男人,这个秘密似乎也跟他的血肉骨骼一块儿成长发育,逐渐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生命的一部分。

——

秦予乔成为了秦记的总经理,除了前几天上班勤快点,后面基本上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工作态度有点敷衍。

秦彦之的电话很勤快,问了问她的在秦记的工作情况。

秦予乔:“你不是都知道吗?”

秦彦之:“乔乔,如果不喜欢在秦记上班,就来G市帮爸爸,你要知道,爸爸最疼的还是你。”

秦彦之这话倒让秦予乔一下子变扭起来:“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秦彦之语气带点自责:“乔乔,G市总归是你的家,不回来看爸爸没关系,但是奶奶呢,她小时候那么疼你。”

蛇打七寸——命中要害,秦彦之这人还是很擅长拿捏尺度的。

儿时长大的地方总是特殊存在的意义,G市对于秦予乔来说,那里有她还算饱满的童年,有她喜欢过的少年,那里还是她青春开始的地方,但同样,那里也有秦予乔不想提及的往事和回忆,就好像最好吃的糕点也会恶臭,会长出让人恶寒的虫子来一样。

——

自从知道秦予乔喜欢打球,陆元东几乎三天两头约秦予乔出去打几场,然后陆元东发现秦予乔除了球打得好,就连画画也是不错的,就在前两天,她突然心血来潮给他花了一幅Q版漫画。

陆元东看着Q版的自己双手插袋,嘴角忍不住上翘:“乔乔,你把我画的好帅啊。”

秦予乔低头笑,握着笔继续唰唰,陆元东探过脑袋去看:“睿睿?”

秦予乔又添加了几笔,帅气漂亮的陆希睿就出炉了。

陆元东要从秦予乔手里要走了陆希睿的话,说是要送给他,然后倒是秦予乔不好意思起来:“不太好吧,我画得太随便了。”

“没事的,你画得很好,睿睿看到了肯定会很喜欢。”

陆家最近的家庭聚会上,再次提到陆元东的相亲对象秦予乔时,陆元东的态度对比之前差不多是180°的大转变,当大家问到他和秦小姐聊得怎么样时,陆元东言语之间眉目带笑地说:“关键还是要看予乔她对我是不是有意。”

陆元东的母亲杨茵茵忍不住提醒了句:“元东,追女孩要多用点心知道吗?”

陆元东满面春风:“那我就尽最大的努力,快点让杨女士早点喝上儿媳妇茶喽。”

杨茵茵捂嘴而笑,陆老爷子同样笑得合不拢嘴,突然又想起头疼的小儿子,看向坐在自己右侧的陆景曜:“你侄子都要成家立业了,你呢?”

陆景曜突然抬起头,扫了全家一眼,包括一脸好事将近的陆元东和笑眯眯的杨茵茵,清了清语气说:“我的确不能继续拖着了。”语气像是在自我反省。

全家都有点不可思议,就连老爷子都不相信自己的小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陆景曜又加了句:“所以最晚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