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东这话点破了她和他原先的关系,其实这没什么,只是当着王宝儿面说出来,总归有些不顾及王宝儿的心情,秦予乔扯了下嘴角。

“这个就叫什么呢。”杜思苗转了转眼珠子,是一个天生调节气氛的高手,笑嘻嘻对杨茵茵说:“大舅妈,你之前拉错了姻缘线,不过错点鸳鸯找对郎,宝儿姐姐找了元东哥哥,予乔姐呢,跟小舅舅成了一对,我呢,就要多一个大表嫂和小舅妈了,真是两全其美啊。”

两全其美,还真是很全很美,杜思苗说完话,大家都配合地笑了起来,秦予乔看了眼杨茵茵,知道她还在纠结什么,想了下,还是开口了:“杨阿姨,其实我跟元东相亲的时候就觉得彼此更适合做朋友,但是都怕家长责罚,所以就协商假装交往了一段时间,因为没来记得告诉你和舅舅,害的你们都误会了元东…我真的很抱歉,现在趁着机会,我跟你倒个歉啊,你能原谅我吗?”

杨茵茵:“…”

陆元东:“…”

王宝儿:“…”

连陆家瑛都震惊了,陆景曜忍不住笑起来,秦予乔这话说得真漂亮,他承认经秦予乔那么一说,杨茵茵不会愧疚于她,以后她嫁到陆家也能相处地自然和谐,只是她能不能不要一口“元东”一口“元东”的,她也不觉得亲昵过了头?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台阶,杨茵茵不可能不下:“你们这些孩子,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阿姨我就那么霸道吗?”

“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我们就要接受这个两全其美。”陆家瑛也开心起来,心中的结也解了一半,“我这几天刚让人从国外订了一张新麻将桌,乔乔,宝儿,晚上就陪我这个犯了麻将瘾的人玩一玩吧?”

王宝儿抬头望了眼元东:“我不会玩呢。”

“没事儿,让元东教你。”陆家瑛爽朗地笑了下,然后拿秦予乔当例子,“上次予乔也不会玩,老六教了一会,后来我看她也摸出了些门道呢。”

“秦小姐是聪明人,我脑子笨,怕学不起来。”王宝儿笑笑,说。

心里哎呦一声,陆家瑛也责备起自己没脑子了,她提什么上次啊,上次秦予乔还是杨茵茵的准儿媳妇呢,干笑两声,看了眼元东的脸色,但是没什么,可能真像秦予乔说的,两人的确是性格不合适,更适合做朋友。

陆家瑛让保姆先去准备,转过头开口:“麻将桌在后面的起居室,我们就去那里吧。”

王宝儿还是有点不敢上场的样子,杨茵茵什么都看在眼里,柔声开口:“没事,都是一家人,就是玩玩,输了钱让元东出就好。”

陆元东也开口:“还有我呢。”

——

陆家瑛从国外订来的欧式全自动实木麻将桌,还配套了四张红柳桉木精做的欧式椅子,陆景曜替秦予乔把椅子拉开,自己就坐在边上的雕花圆凳上。

就在这时,陆希睿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满脸笑容地把椅子放在秦予乔的边上:“予乔姐姐,我也来教你啊。”

大家都被陆希睿逗乐了,杨茵茵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释然很多,扭头看了眼自己儿子和王宝儿,也是男才女貌很登对,只是遗憾毕竟还是有的,只是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谁做庄啊?”陆元东开口。

陆景曜笑看了王宝儿一眼,说:“王小姐不是不会玩么,新手手气都好,所以就你们坐庄吧。”

陆元东无所谓。

“新手手气好,好像真这样。”陆家瑛插话,“上次予乔抓的牌,老六帮忙打,清一色碰碰和庄家海底捞月,一下子就赢了我们好几万呢。”

陆家瑛刚说完,又沉默了,她只要坐在麻将桌上,脑子就有点兴奋,跟苗苗一样乱说话了。

陆元东扯了个笑,起居室暖气比客厅还要足些,王宝儿脱下外套,他伸手帮忙递给杜家保姆。

秦予乔刚刚说了那段骗人的话,心里也舒畅好多,当麻将桌自动发好牌,她还真认真地琢磨起来牌,就在这时,希睿靠在她身上:“予乔姐姐,你先整整牌啊。”

——

可能新手真运气好,王宝儿开头还赢了不少,不过之后陆景曜替他打,一盘“天和加杠上花”基本将她和希睿输掉的钱赢了回来,之后连赢了了两场。

陆景曜最贱的地方是赢了钱立马收手,站起来说:“思苗,你来玩吧,睿睿有些困了,我们要回去了。”

陆希睿哪有困,正精神地算着牌,望了望予乔姐姐,屁股从板凳挪开,站起来告别:“大伯母,二姑姑,元东哥哥和王老师,我们要先回去了。”

“老六真是的,每次赢了钱立马开溜。”陆家瑛忍不住责骂起来。

“二姑,我跟宝儿也先回去了。”陆元东也开口说。

可怜陆家瑛麻将瘾还没有消,对杨茵茵说:“大嫂,你可要再陪我玩玩,我再把隔壁的李太太和陈太太叫过来,我们再凑一桌。”

杨茵茵的确还有些话跟陆家瑛说,点了下头,对陆元东说:“东东,你先送宝儿回去,我让晚上再让司机来接我。”

“好。”陆元东点头,然后笑着对陆景曜说:“小叔叔,一块走吧。”

陆景曜颔首,秦予乔穿外套的时候给她拿了下包。陆希睿在麻将桌上表现不好,让予乔姐姐输了两篇,有点小自责和小失意。

穿上大红色大衣外套的秦予乔牵上希睿的手:“睿睿才七岁呢,等你长大了,肯定比你爸爸厉害。”

自己的小心思被秦予乔看出来了,希睿更是脸红。

陆景曜心情不错,走出外面的时候开口对陆元东说:“有空也带王小姐来去我那里玩玩,这次予乔买了不少纪念品回来,也有你们的,可惜今天没带来。”

听泉山庄的风还是挺大的,风将外面五人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陆元东斜睨了秦予乔一眼:“谢谢了。”

秦予乔有点愣神,反应过来陆元东是对她说谢谢,因为有点冷,手也自然地挽上陆景曜,笑着说:“没什么,都是小东西。”

“谢谢。”王宝儿也说了谢谢,然后对秦予乔说,“那我和元东就先上车了。”

然后各自上了车,因为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车,秦予乔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雷克萨斯,轻吐出一口郁气,背靠在车背,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下,里面躺着一个未接电话,是白天瑜打来的。

她终于从考察回来了。

下山路过去就是S市的四明路,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陆元东闯了个红灯超车了陆景曜。

刚下过小雨,静默的车内似乎只有车压过湿润的马路上发出的沙沙声,陆元东打来了车内音乐,是一首英国的乡间小调,靡靡软软,倒是格外动听。

陆元东静默的开着车,红灯一瞬而过,红光打过晦暗的车内,就在这里,王宝儿弯□子,大着胆子爬来到陆元东的大腿,趴在他的胯|下。

陆元东没有拒绝王宝儿给他的“盛宴”,脚很自然地踩着刹车放慢了车速,一边安静地开着车,一边享受王宝儿给他的感官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那么肥的一章,求表扬啊,撒花字数超过25字有分送啊,你们都不稀罕,不稀罕咩?????

第三十九章

秦予乔去马尔代夫的那几天,S市下了一场大雪,全市道路堵塞,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下,好像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白蒙蒙的鹅毛大雪中。

然后几天就是融雪的晴天,头顶明明是阳光灿烂,站在外面的露台却还有刺骨的冷意,金黄色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到他身上的光,好像会化作冰冷的冰凌。

那几天陆元东感冒了,从小到大连喷嚏都很少打的健康宝宝接连两三天发烧头疼咽喉痛,想起上次感冒,还是在G市江华的别墅里昏昏沉沉被秦予乔吻的那次

感冒是小病,白开水就可以治好的小病,只是感冒后身体的抵抗力会变差,吃饭不香,睡觉不舒服,然后感觉做什么都特不是滋味。

还有陆元东觉得自己每次感冒来了都没好事,上次被江华他们群殴,这次呢,秦予乔当着他的面说:“我跟景曜在马尔代夫确定了关系。”

想想那女人其实也挺虚伪的,或者也不比王宝儿强,然而不管他在心里如何抹黑她,得不到的永远就像头顶挂着的月亮,高洁,皎白、还有高不可攀。

王宝儿在他感冒的那些天都陪在他身边,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女人白天的时候可以温柔如水,晚上又可以变成热情如火的模样,满足男人对女人所有的要求,不管身体还是身心都能从她这里达到兴奋和愉悦。

但是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只是有时候人还是会贪心,尤其是男人,贪心永远不属于的东西。

或者事实原本不是这样子,但是原先事情是怎么样呢,他跟予乔分手后,陆景曜立马给他戴了个真爱高帽,这顶真爱的高帽压在他的头上,压得他头疼欲裂,但是他却不敢摘下,因为他只是太怕秦予乔对他失望,然后看不起他。

所以他索性打着爱情的名义跟王宝儿交往,就好像一直走在钢丝上的他找到了落脚点,也像是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到了突破口。

但是这个落脚点不是实打实的地面,它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美好台面,心也比大脑敏感,所以原本就像苗苗所说的两全其美,是一个圆满大结局,他却看不到自己的圆满。

只是感情上,他允许自己看不起自己,却不允许秦予乔看不起自己,所以他真快被这种情绪折磨得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所以他只能继续戴着真爱的高帽,至少让人听着好听些。

自欺自人也好,骗人骗世也好,还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至少比被人怜悯要强

,他陆元东宁愿负人也不想被负。

——

晚上回去,陆景曜将车开到雅琳小区楼下,要下车的时候,秦予乔对希睿说:“睿睿,晚上要不要睡在予乔姐姐这边。”秦予乔也有些心急了,如果之前心里还是排斥希睿是她儿子这个事实,现在她恨不得快点将这个事实告诉希睿。

陆希睿对秦予乔笑笑,然后二话不说就跟着秦予乔下车了,关上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对前面的陆景曜说了句“爸爸再见”。

“再见。”陆景曜没有跟着下车,还落下车窗跟希睿挥挥手,对秦予乔眨了两下眼睛,告诉她:我等会就上来。

陆景曜自动泊车到停车位,里面有个未接电话,是他秘书打来的。

“陆总,白天瑜已经考察回来。”

“行,我知道了。”陆景曜挂上手机,静静地在车内吸了一支烟,轻吐了两个烟圈,因为没什么滋味,便将烟拧灭。

丈母娘要来了,他怎么就那么害怕呢。

陆景曜想想秦予乔,她倒是挺幸福的,也不用烦心婆媳问题。虽然以后他做了丈夫,不会像夹心饼干那样为婆媳问题左右为难,但是陆景曜突然很想自己的母亲,那个厉害又精明的女人,当初杨茵茵张琪她们可都吃了不少媳妇的罪。

陆老太太去世已经有几年了,陆景曜还真是第一次那么想,如果他妈还在,秦予乔就更容易进门了,根本不需要他那么费心费力。

还有白天瑜应该不像秦予乔啊,要骗过她还真难啊,如果陆老太太还在,倒是可以替他上场上阵了。

让婆婆对付丈母娘,他也好专心管好秦予乔,然后准备生二胎。希睿的确是好打的牌,但是越来越吃里扒外了,所以他其实很怕最后是拿娃去套娘,反而被娘拐走了娃。

虽然这样想,陆景曜从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拧了烟后立马上楼了。

——

陆景曜从袋子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秦予乔要给陆希睿洗澡,希睿坚决地拒绝说:“我可以自己来的。”

秦予乔:“你现在根本不能把自己洗干净。”

陆希睿抗议说:“我已经洗了好几年了。”

秦予乔恐吓他:“所以你才那么黑,因为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洗干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