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瑜,提到白天瑜秦彦抿了下唇,对

自己的妈妈说:“妈,天瑜的话应该是靠谱的。”

人都有一个很不怎么好的习惯,离开的人才会觉得她好,呆在身边的人呢,再好也会把缺点放大出来,而且说起来夏芸和白天瑜这两个媳妇,原本条件就相差很大,虽然白天瑜那女人跟自己也有点合不来,但是的确是个厉害的人,以前秦家的学校能请来某某某教授都好看在白天瑜的面子上。

既然提及白天瑜,秦老太太总需要问问自己孙女:“乔乔,你妈妈还好吧?”

“好。”秦予乔没有说起白天瑜的感情上的事,而是稍稍说了说这几年她工作上的事情,比如第几年成为IAEG协会会长,去年的地质与环境研究取得了什么贡献奖之类的,每件事草草提了提。

其实秦予乔并不想在秦家多讲白天瑜的事情,总归还是怕秦彦之尴尬,结果秦彦之倒是问出了最尴尬的一个问题:“乔乔,你妈妈结婚后还好吧。”

什么是结婚了后还好吧?秦予乔差点笑出声,想了想,说,“妈妈跟继父是工作上认识的,因为两人兴趣相同,平时相处挺好的…”

秦予乔看了两眼秦彦之的脸色,总归有点不忍心,加了一句,“不过你知道我妈的性子,平时跟继父聊得最多的石头啊泥土啊什么的。”

然后秦彦之面色真好了起来,不知道还惦记着白天瑜,还是纯属面子作怪,不过秦予乔看到夏芸沉下的脸的时候,轻吐一口心中郁气,莫名舒服了不少。

——

吃完年夜饭,秦予乔在房间里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侧过头看陆景曜,他正盯着她房间摆设看,看来看去看到一张老照片,照片里是她和江华年少合照。

陆景曜二话不说,撕了。

秦予乔皱着眉骂了句:“有病。“

陆景曜转过头,唇角含着一丝诡笑,口吻却相当替她着想:“我不是怕你看了闹心吗?”

秦予乔不跟陆景曜这个小气的男人计较,捧着枕头问:“我妈真跟你说过天蝎座的女人那什么什么来着的啊…”

陆景曜“哦”了一声,谎话信手拈来:“想不到岳母知道东西那么多,有次聊起来人性论的时候,她就给我举了那么一个例子。”

秦予乔还是有点不信:“我妈会跟你讲人性论?”

“不信啊。”陆景曜哂笑,“你妈还跟我将你屁股上有颗黑痣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秦予乔受不了地将头埋在枕头上,然后拿起枕头扔向陆景曜,“你丫流氓。”

>然后陆景曜这个流氓突然收敛了下嬉笑的神色,眼神也变得深沉,凑过来捂着秦予乔的嘴巴,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朝隔壁墙面抬了抬下巴。

陆景曜刚刚的意思是刚刚隔墙有耳,隔壁住着的人正是夏妍青。

秦予乔被陆景曜的神色弄得毛骨悚然,轻声说:“怎么可能。”

“别不信,刚刚饭桌上别说你没察觉出来。”陆景曜眼尾上挑,斜睨了秦予乔一眼,“你们家有股妖气。”

秦予乔笑着捣了陆景曜一拳,然后望着陆景曜开始演起来:“小女子在这里求道长能帮忙降妖除魔,还小女子家宅平安。”

陆景曜轻捏起秦予乔的下巴:“本座已归隐多年不管凡事,女施主别强人所难啊。”

秦予乔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景曜:“还望道长慈悲心肠…”

陆景曜出戏了:“哪有慈悲心肠的道长,换个台词。”

秦予乔还真演上瘾了,想了想:“如果道长能下山帮忙降妖除魔,小女子必以千金黄金酬谢道长。”

“黄金?”陆景曜笑得更加轻挑,“春宵一刻值千金,晚上你来本道房间双修男女之事,本道自会替你完成心愿。”

明明只是演戏,陆景曜的话听得秦予乔心痒起来,耳根子微微泛起绯红,眸光一闪一闪地望着陆景曜:“道长…什么是双修?”

“双修啊。”陆景曜看着这模样的秦予乔,真想立马剥将她剥|光了压在自己身下,眯着双眼正要解释双修之事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已经把新衣服穿好的陆希睿跑了过来:“予乔…妈妈…”

秦予乔看着陆希睿新穿的衣服:“怎么晚上就把新衣服穿起来了啊?”

陆希睿解释说:“我看见小舅舅也穿起来了…”

小孩子性子啊,秦予乔让陆希睿立正,然后上上下下地给他整了整衣服,裤子买得有些长了,秦予乔弯下腰给陆希睿卷了下裤腿说:“睿睿明年穿这条裤子就正好了。”

作为一个母亲哪个不是期盼着自己的小孩每年长点长点,然后不知不觉哪一天,他已经长大了。

陆景曜看着秦予乔帮陆希睿整理裤脚衣角的样子,笑了下,问希睿:“楼下他们正在做什么?”

秦予乔瞪了一眼陆景曜,示意他别拿希睿当眼睛,不过希睿毕竟是个孩子,没有多想把楼下的事一五一十描述出来:“老太已经睡了,外公和…小舅舅妈妈在看电视,江叔叔带着小舅舅放鞭炮…”陆希睿说到最

后的时候语气有点酸,估计是江华没有带着他放鞭炮的原因。

秦予乔从床上下来,套上靴子对陆景曜说:“我们也下去放鞭炮。”

陆景曜冷哼两声:“不放。”

陆希睿拉着秦予乔的手:“那妈妈我们下去吧。”

“好。”秦予乔抿着笑,拉着希睿往门外走,心里默数了五秒,果然她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陆景曜开口了:“等人啊。”

秦予乔其实好久没有玩烟火鞭炮了,秦予乔问秦彦之要烟火鞭炮的时候,秦彦之像是以前每次过年一样,立马起来从储藏室里拿出两箱子的烟火。

箱子里有各种各样烟火,大的,小的,秦予迟看到自己的烟火被秦予乔和陆希睿分瓜了,急冲冲地上前:“这些烟火都是我的。”话音刚落,被秦彦之立马训斥了。

“秦予迟,我刚刚跟你妈妈说了,如果你再这样不听话,明天我就让你妈妈带你到乡下过年。”

楼下热闹,夏妍青也下来了,听到秦彦之的话,走上前将手放在弟弟的肩膀上:“小迟,姐姐不是教你要学会分享吗?”

秦予迟还是很听夏妍青的话,虽然不乐意,还是点点头对陆希睿说:“那我们就一起玩吧。”

陆希睿笑嘻嘻地从箱子里选择烟花,挑了一个最喜欢的拿出来,然后抬头对秦予迟和秦彦之说:“谢谢外公。”

秦彦之在希睿跟前蹲下:“想要什么跟外公说啊。”

陆希睿点头:“下次外公和小舅舅来我家玩,我也请外公和小舅舅放烟火。”

秦彦之很动容,甚至有点想哭,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睿睿玩吧,外公先进去了。”

陆希睿:“外公不一起玩吗?”

秦彦之摸摸陆希睿的头:“不了,你们玩吧。”

秦彦之走后,秦予迟对希睿的态度立马变了,盯着他手上的烟火:“不准你拿这个,这是我最喜欢的,你要玩就玩这些。”说完,秦予迟手一指,给陆希睿划了区域。

陆希睿脸一白,小鼻子轻哼了一声:“小气鬼。”

夏妍青轻拍了下秦予迟的肩膀:“不准你这样子。”

江华也走过来,似笑非笑地开口:“刚刚你姐姐教你的学会分享忘了?”

秦予迟僵硬着小脸,不开心地下头,其实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假想敌,比如分去自己关爱的同龄小朋友。

不管秦予迟,还是陆希睿,比

如刚刚下楼的时候,陆希睿还小声地问了她一句:“妈妈,我看到你一直在看小舅舅…你是不是喜欢他比喜欢睿睿要多啊?”

怎么会,她能接受秦予迟就不错了,怎么会花心思喜欢她,在爱这个问题上,她不是希睿的什么好榜样,狭隘又小气。

“我也没不让他玩啊。”秦予迟委屈开口,“但是那个也是我最喜欢的。”

最喜欢的只有一个,还真是怎么办好呢?秦予乔对望了眼陆景曜,然后陆景曜开口了:“希睿,把你手里的让给你舅舅,我们换别的。”

秦予乔笑,就在这时,江华开口了:“不用,我再去买些回来。”

“哪能这样顺着小孩子心意。”陆景曜相当有原则的开口,摆着脸语气严厉,说起了教育经,“现在是满足他们放烟火鞭炮,以后他们要杀人放火也满足他们吗,现在孩子不教好,以后就留给警察他们教吧。”

陆景曜这话说的大气凌然,江华扯着笑摊手,希睿转转眼珠子连忙让出了手中的小烟花:“那就给小舅舅玩这个吧。”

陆景曜露出满意的笑,然后弯下腰从箱子里拿出两个最大的,看得秦予迟眼睛都直了,正要心疼说不的时候,被夏妍青抢先了:“乔乔,你把孩子教育得真好。”

秦予乔也觉得夏妍青这话说得真有水平,明知道她是后来才当上妈的,笑了下:“是希睿爸爸的功劳。”

陆景曜已经带着希睿去放大烟花,夏妍青在她身边轻声开口:“刚刚的话…对不起啊…”

秦予乔转过头,扫了眼身后的江华,然后只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夏妍青说:“说什么对不起啊,反正你也是故意的。”

夏妍青只是看她,没说话。

秦予乔发出一丝轻笑,又将声音压了压:“你以前不是说最爱在乡下过年吗?怎么还不回去啊…”

夏妍青盯着秦予乔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秦予乔眨了眨眼睛:“别哭啊,大过年上哭明年一整年都会触霉头哦,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夏妍青咬牙。

秦予乔没继续看夏妍青,转身往陆景曜和希睿那边走去。

陆景曜这人心狠不管哪方面都不甘落后,连续放了两个最大的烟花后,他还是不甘心,索性把两个箱子的烟花都拿出来摆出大圈子,然后站在中间将它们一起点燃,顿时火树银花,目不暇接,绚烂至极。

——

晚上陆希睿是

跟陆景曜睡的,陆景曜靠在床上心里骂着秦家人小气,居然只准备一个客房,陆希睿洗过澡了,爬上床问陆景曜:“爸爸,你怎么还不睡。”

“话别那么多,你要睡自己睡。”

陆希睿哼了哼:“我知道你肯定想去妈妈那里睡。”

“别烦,睡觉。”陆景曜当然想跟秦予乔睡,还惦记着女施主和花花道长的双修事情,越想越心烦意乱,就在这时,陆希睿抱着枕头爬下床了:“其实我也不爱跟你睡。”说完,蹭蹭蹭地抱着枕头往秦予乔的房间跑去了。

陆景曜心里呵呵笑着,希睿离开之后,他便往露台走去,楼下夏妍青正送江华回去,很快江华开车离去,夏妍青转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