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我问道。

“晚上十点半关闭宿舍楼大门,十一点所有宿舍熄灯...”

“租房!”没等若夏说完,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计划 下

若夏白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而蜓羽则对我眨眨眼说:“我们两个计划租个一楼,最好有个大客厅的房子。这样的话,还能省去找排练场地的麻烦。”

“现在也一样麻烦。”若夏接着蜓羽的话茬说道:“没有能容下三个人同时练技巧的大客厅吧?恐怕到时候还要再找排练场地。”

我寻思了下说道:“找呗,也许有呢。出租房多的是,保不齐有呢。”我叹了口气,就听若夏低声说道:“不知道三万块钱够我们几年的学杂费。”

“努力呀。”我说道:“如果能够拿到冠军的话,应该会有广告、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可以接,即不耽误时间又能拿钱。”

“你想的到美!”若夏回了我一句,我一听也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你连年度总冠军的奖金都敢想,我还有什么不敢想的?”

敌视在我和若夏之间开始了拉锯战,在我们两个都在琢磨着,下一步该说出什么具有杀伤力的话时,就听蜓羽喊道:“开始练舞!”

在蜓羽严肃的注视下,我们结束了四眼大战,准备开始首次合作。

郁闷的看着镜子里的那两个人,看到她们在活动筋骨,于是我也就假模假样的活动起筋骨来。

“这个舞蹈房间能用到什么时候?”若夏劈着横叉问我。

我看了她那张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的脸,说道:“K-BOY他们演出完吧。这是他们的,借给我用。我以前都是早上和晚上来这里练的。”

“每天跑两趟,小妖,你真够勤奋的。”

听着蜓羽的夸奖,我报以微微一笑,看着她说:“托马斯我就是在这里练出来的。当然,以前是没有人指导,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现在可以随时找人问,很多以前感觉不顺畅的动作,就是在这里全被拿下来了。”瞟了眼若夏,见她还在压腿,我问向蜓羽:“小羽,你们以前都在哪里练?”

“地下室。租的。”蜓羽看着我说道。

她说这话时,我看到了她眼中有种忧郁的光芒,我想她们以前练舞的环境一定不好。果然蜓羽心有余悸的说道:“那里又乱、又脏、又臭。在我们那间房的隔壁,是一个摇滚乐队的排练场地。每到他们排练的时候,墙壁似乎都跟着震动,别说练习了,每听到音乐声响,我们就不得不提心吊胆的看着墙壁,生怕它会随时坍塌。”

没想到她们以前练舞的地方,环境会这么恶劣,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以前在公园练。还要担心不被大爷大妈看到我踩草坪,否则我就别想练了。”

“呵呵。”蜓羽听到我似乎自嘲的话语,果真笑了笑。

没有再多的话语,我忽然间感到有一种同伴的气息,在身边飘荡,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有很好的经济来源,没有一个可靠的练习场地,只能为了自己的喜欢,在咬着牙拼命的坚持...

若夏不再对我蛮横,她在地上做起了一些技巧动作,边做边给我们仔细的讲解,我和蜓羽就蹲在一旁,看明白后就练习,练熟练了,三人就一起合一遍。

在墙上的镜子里,我看到了我们三人第一次成功的、整齐的、完美的做完排腿、风车后的神情,那是隐藏在我们各自骄傲面具下的一种喜悦。

新动作 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间的感情增长的还算快,因为要面对共同的那场加试,我们三个找来各方面的资料与资讯,相互指导相互帮忙,顺利的渡过了加试。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

跟若夏这个疯子在一起,我心里后悔的要命。我终于知道玩体操和学刀马旦的人的厉害了。

“啊!”舞蹈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毫无疑问,那是我的叫声。

“抻直,抻直!”若夏第八百八十八次喊道。

“小妖,脚面绷直!”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已经不适合练童子功了,放我一马!”我痛苦的喊道。

镜子里我的倒影是那么的可怜,我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但是若夏、蜓羽两人却视若无睹,对这一切假装都看不见,使劲的扳着我的两条腿开着竖叉。这是对一个舞蹈爱好者的体贴关怀吗?这是做为一个团队对自己队友的关爱吗?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摧残。

“叫什么叫,哪有那么疼?你别装了!”黑心肠的若夏说道。

听到她毫无怜悯的话,我是多想瞪着她跟她来一番口水战,但是我的腿还在她们的手底下,我只能嘴里“伊伊啊啊”的痛嚎不断,哪还有进行口水战的毅力。

“若夏,轻点轻点,我说这基本功就算了吧。咱们直接练技巧,我顶得住。”

“一日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小妖坚持!”若夏没有回答我,蜓羽到是在一旁,边按我的腿,边一个劲的给我打气。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业余的啊!”被压的笔直的腿,传来阵阵的疼痛感,我实在受不了了,“啊!”我撕心裂肺般的嚎叫着。

舞蹈房的门,“哐”的一声被推开,顾不得腿部被压的疼痛,我们三人齐齐看向门口。就见K-BOY的家伙们集体站在门口,正瞪着牛一般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心里对他们的出现感到诧异,又对被他们看到我的窘状感到气愤,趁着若夏、蜓羽发愣的时机,我慌忙收回我那两条老筋被抻的格外疼痛的腿,故意的改为盘坐状,看向门口。

舞蹈房里的空气相当沉默,我们和他们互相“敌视”着,互相打量着,谁也不愿先开口说第一句话。

慢慢的他们陆续走进屋,关好门,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在练功?没打扰到你们吧?你们继续。”

我的眼睛直瞅着叶沐寒,希望他能对他们的突然出现给我个答复,而他却用毫不吝啬的眼光,将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道:“你还活着吧!”

......

“目前,她没什么异常。”

若夏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异常?没异常我的脸会像刷了层白浆一样惨白吗?没异常?没异常为什么只你们两个站着,我一个盘腿坐在地上?

“哦!那你们继续,我们路过,走累了进来休息休息。”

说话的小子我认得,正是上次开小跑跟叶沐寒一起,接我去I’mking赛场的人,也是后来将我跟蜓羽在后台斗舞那段录影传上网络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叫小洲。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却无所谓的坐在一旁,还若无其事的打量着我们。

“喂,起来,练习了!”很明显,若夏不愿意叫K-BOY的家伙们,看到我们占用他们的舞蹈房,却不干正经事,忙叫我起来一起练舞。看她紧张的表情,一定是怕这个白用的宽敞舞蹈房间会不翼而飞。我不由心底一沉,真不知道她和蜓羽以前练习的那个场地有多糟糕,以至于她现在看到这舞蹈房间真正的主人会如此紧张。

“小妖,起来了,练习了。”蜓羽也对我说道,看的出来她也和若夏一样紧张。

我虽然想起身,毕竟有心无力,双腿被她们又扯又按的疼痛难忍,哪还站的起来?我巴不得能在地上多坐一会。硬着头皮,赖皮到底,我应付着说道:“我做地面动作。”

“哦!”

新动作 下

由于这一阵子,我们一直以练基本功和互相之间磨合动作为主,极少开音乐,此时原本安静的舞蹈房,突然响起了音乐声。我扭头望去,竟然是叶沐寒按下的碟机开关,此刻他正向我们三人张望着。

若夏、蜓羽都是一愣,不知道叶沐寒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看着碟机旁的他,她们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而我虽然明白叶沐寒的意图,知道他仅仅是想帮我们开开音乐而已,可是环视了眼K-BOY的其他家伙,他们的脸上居然全是一付很蔑视我们的表情,于是,我不知道那根筋错位了,腿也利索了,筋也不疼了,站起身来看着叶沐寒喊道:“Battle!”

若夏、蜓羽斜眼看着我,我全当看不见,眼睛里只有叶沐寒。就听他说道:“OK!”

没有搞错吧,这回答也未免太利索了。

听到他这么利索的回答,不止是若夏和蜓羽愣了,就连我自己都是一愣。就见叶沐寒冲他的队友们轻挑了记下颚,示意上场的时候到了。

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喊:别上来,别上来,别给他面子,但是他们的人,还是齐刷刷的走到了我们面前。叶沐寒走到场地中央,对着他的伙伴笑了笑,于是乎,他们就在我们三个面前,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得色”一番。

看的出,现在他们跳的一定是他们演出时要表演的节目,整套动作编排的格外华丽而不失新意。他们像野蛮人一样挥动着胳膊,转动着脚踝,动作错落有致,狂野却又整齐。那像刀锋一样挥舞的手臂,是那么的凌厉而又霸气十足,那看似杂乱的脚步,一顿一顿的合着节奏,不急不忙,在节奏中寻找着各自的落脚点,踩着各自的舞步。

那舞步并不让人感觉眼花缭乱,错落着、却又清晰入目,异常迅猛极具男儿勇猛特征,似乎脚下踩的不是音乐的节奏而是战争的鼓点。离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甩动臂膀时的呼啸风声,那么有力,那么强悍。

忽然他们的团队在编排的这套动作中,做起了风车。六人组合的K-BOY,分为前后两排,前排的做着整齐一致的风车,而后排的三人却做着华丽的头转。就好像相互间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又似乎这六个人原本就是一个人一样,他们停止风车、头转,做着冻结姿态时的时间,是那么的精准,丝毫不差。

在可以说是纹丝不动的冻结姿态后,他们立起身子,腿部做着剧烈的摆动,时而扭曲、时而笔直,和着上半身的动作,又开始了另一组风格诡异的类型。

脚尖似乎已经全部被融化掉,他们看似就要栽倒,却在落地的转瞬间,用手臂以强有力的支撑,将身子弹起,再一次的进行着姿态的漂浮。

哇唔,我心里暗呼一声,漂亮!随着音乐越来越振奋,他们集体做起了单手转2000。无可挑剔的舞姿,无懈可击的动作,酷毙了!

我悄悄的吸了口气。这跟他们还没出道时,在电视上第一次参加I’mking大赛相比,他们的进步简直可以用飞来形容。

我看的如痴如醉,真希望他们的舞蹈永远不要停下来,就这样一直跳下去,永不停歇...

再动听的歌,总有结束的时候,再美丽的飞行,总有回航的时候。虽然我的心情是那么激动,虽然我的眼神是那么专注而又恋恋不舍,K-BOY还是在曲声渐弱时,停止了他们的舞动。

“我们的这个节目,感觉怎么样?”叶沐寒看着我们三人问道,话语里非但没有一点的嚣张与狂傲,反而透着一种真诚的交流与探讨。他的态度让我们三人感觉相当舒适,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互相切磋。

“太棒了。”蜓羽几乎是拍着手的说道。

若夏没有说话,却在蜓羽的话音结束时,使劲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双手立起了大拇指,说道:“酷毙了。不过那个漂浮状态的动作稍微改一下的话,可能效果会更好。”

D组 上

“稍微改一下?”叶沐寒疑惑的看着我。

显然我的话半吞半吐的,让他听起来极为不快,他的眉头皱的很高。我张开嘴正准备说明白我的意思,就觉得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若夏竟然悄悄闪到我背后,照着我的胳膊一阵狠掐。

我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叫喊出来,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这些帅哥们,在如此近的距离,感受我那极具杀伤力的嚎叫。痛苦的张开嘴巴,我将就要嚎叫的那股气临时转换,痛苦的看向叶沐寒,说道:“新疆舞蹈中,男生跳的舞蹈动作里有一个旋转的动作。他们以双膝膝盖触及地面,并在触及地面的一瞬间迅速起身,接着做下一次的旋转。你们刚才的那个动作,给人的感觉是身体又轻又软,仿佛浑身没有骨头,随时会跌倒,并在跌倒的那一瞬间,借助双臂的力量弹起身体,为下一次的跌倒继续做着准备。这样那跌倒的一瞬间,动作的漂浮感被破坏了,使得那个动作有了片刻的停滞,有些不畅快。如果借助那个膝盖落地起身旋转的动作来连接的话,我觉得会比你们刚才的动作连贯许多。”

K-BOY在听到我这句话后,面面相觑,随即小洲看着我问道:“你会做那个新疆舞的动作吗?这么说太模糊,你最好能做下让我们看看。”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从场地一旁的地板上找来两个护膝就要戴在腿上,却在一瞬间看到了护膝前面的破损大洞,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双膝赴会,索性豁出去了奉献一把我的膝盖,就听叶沐寒冲我喊道:“过来。”抬起头看向他,就见他正从自己的背包中摸出一对护膝,眼光温柔的看着我。

心里一动,很喜欢他温柔的眼神,我不知道我的脸有没有红,我却身不由己缓缓的向他走过去,傻傻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蹲下身子为我戴着护膝,动作很轻很温柔,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的停住,让我就这么贪婪的看着他,品味他的温柔,品味他的呵护。

K-BOY的其他成员退到了一旁,坐在地板上,静静的看着我们,而若夏和蜓羽则挨得紧紧的,向我们这边目不转睛的张望。叶沐寒为我系好护膝,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我才缓过神的看着他对他点点头,想说谢谢却又觉得嘴巴很难张开。

走回场地的中央,我深吸了口气,做起了旋转。随着脚尖的转动,我忽地膝盖向下跪去,并在膝盖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借助那个触点用腰部力量将身子提起,继续下一次的旋转。连着做了三、四个旋转,我停止了动作,对叶沐寒说道:“这就是那个旋转。我再做下你们的漂浮,试着接下这个旋转,我感觉应该能行,不过没有试过,我也没什么把握,不知道具体效果怎么样。”

他对我点了点头,眼里洋溢着热情的眼光,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我实在不想在他面前失败。偷偷地换了口气,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学着片刻前他们的那个漂浮动作,用脚尖在舞蹈房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走了起来。

脑海里闪现出他们刚才的那个片段,轻,身子再轻,柔,让身体的所有关节都放松,寻找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漂浮,那是一种体态,要让观看者有这种体会,一定要将这三点做到位。我的全身细胞都在寻找那种感觉,思绪集中,我无暇看向镜子,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和他们的动作相比,是否相像或者相差无几。

慢慢来,别急,我安慰着自己。

倒,向前倒下去!大脑里有根神经在清晰的控制着我的动作。在倒地的那一瞬间,我用双膝取代了他们的双臂动作,借着那股落地时的膝盖与地面的接触迅速起身,做了一个优美的旋转,然后再次寻找软骨的感觉,让身子回到那种虚弱无力仿若灵魂飘荡的境界。

D组 下

做完这一串动作,我停下脚步,看向K-BOY,就见叶沐寒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并转头看向他的伙伴们,问道:“嗨,你们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

“有点意思。”

“行,我看行,这个连接是不错。”

“嗨,小寒,咱们这个动作你教给你女朋友了?你太不够意思了!还说保密,我连在家里练的时候都锁着门,小心翼翼的。”K-BOY中有人喊道。

看着那个伙伴,叶沐寒说道:“我只用纸指导过她托马斯和单手转等技巧动作的要领,我从没有在她面前跳过什么,她也从不给我这样的机会。”

“什么?”K-BOY中有人叫道。

“这不新鲜,”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若夏,这时忽地开口说道:“小妖学动作、记动作速度很快,我们三人在一起琢磨动作时,她记得动作远比我们两个多许多。”

“是啊!记得我们前些天去参加舞蹈系的专业加试,在模仿动作那个环节里,小妖是唯一一个老师只做一遍,她就原模原样模仿出来的人。那个老师都说她的模仿力很强呢。”蜓羽也随声附和。

“哦。”那个刚才还直叫的男孩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似乎相信了叶沐寒并没有出卖他们,然后对着我们三人说道:“小妖,你们刚才也看了我们新编排的这段舞蹈,现在你们也该露一手叫我们瞧瞧了吧。毕竟你们三个现在都是网络上评论最火的B-girl,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我回头看了眼若夏、蜓羽,跟她们交换了下目光,就听若夏对着K-BOY的人说道:“没问题!”旋即看着我和蜓羽说道:“D组。”

咬了下牙齿我点点头,内心却有些发毛。

我们将技巧动作按照难度分成A、B、C、D四组,所谓D组就是我们三人现在练习中难度最高的一组,也是我们练的还不是非常熟练的一组。心里很沉,片刻前K-BOY露了那一手漂亮的活计,如果我们跳舞时,有所失误,或者失误太大、太多,难免会叫他们小看我们。

忽然间心里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偷偷的瞄了眼若夏、蜓羽,就看到她们的表情比起紧张异常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三人站成一排,开始做着我们抱成团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进行的表演。

这段舞蹈是由我编排的,而我则出于对F.G的深怀厌恶,而使用了大量的Popping元素在里面。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与F.G相处不愉快的那些日子,我就不信我们这些野路子出身的人,真的不如她们那些学院派。

我承认,她们由于有请来的教师指导,吸取国外街舞新元素的机会远远大于我们,可是我们也有热情,也有渴望,当我们获得一点点的新鲜元素时,我们体内的细胞,带给我们的已不是惊羡、欣喜那么简单,那种细胞瞬间被燃烧的感觉,就好像是原始部落的人们,在漆黑的夜里寻到了火种一样兴奋。

我们这群跳着野路子的人,绝不比任何人差,因为我们的心中有梦,而那梦在我们觉醒的那一刻,也在托起我们的身躯,冉冉升起。

此刻的房间里,那音乐就好像是我们渴望许久的梦,在被K-BOY的男孩子们刺激到我们纤细的神经后,我们只想用最简洁、最直接的行动,告诉这群男孩子们,我们跟他们一样,有着同样的渴望,同样的认真。

提议 上

Popping的要点,就是在舞动时的身体爆点要及其自然,不能有一丝牵强。

那来自身体的震动,你如果做的很自然,让观看者产生一种错觉,感觉是你身体的肌肉自发的震动,而不是你在利用肌肉的紧绷收缩来达到的,你就算成功了。F.G的确有一手,她们的动作很标准,我想这跟她们有专业的老师指导有关系,而我们的动作则更为细腻、精准,争取做到动作干净利落,准确到位,坚决杜绝女孩子跳街舞时那种做作的感觉。

与以往许多舞者的手势并指不同,我们三个选用的是张开五指,将五指以似兰花指却非兰花指的方式起舞,我们力求做到最好,甚至连一个指关节的运动都表现的惟妙惟肖,三人同步又身体相互交错着,那动作看似优雅却又隐着一种随性,一份洒脱,随着音乐,将我们这组舞曲的自由感、顿挫感发挥的淋漓尽致,及到最后,我们忽然间改变了舞风,化随意为狂野,以强有力的技巧展现着我们的实力。

整齐炫目的风车,我边做动作边用余光扫向若夏和蜓羽。我的目光告诉我,我们的动作几乎一致,整齐的程度几乎达到了分秒不差,接着是跳飞机、1990单手转、托马斯...在做着托马斯时,我们一边调整队形,一边注意自己与队友动作的协调度。排成正三角形的我们,将腿部高高的打起,看着那高高上扬起的双腿和整齐下落的体态,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从没有过的成就感与骄傲感...

我真希望这动作永远不会停下来,但是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舞蹈已划上了结束的句点,我们各自站直了腰身,气喘吁吁的看向K-BOY,不知道这一组我们自己编排的动作是否能入他们的眼。心情万分忐忑中,我看到了那群骄傲的男孩子们,先后拍响了他们的手掌。

汗水顺着额角悄悄的滑落,心里一阵悸动,疲累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擦拭额角那些汗水。这一刻,我只想享受他们的掌声。被这群街舞高手、街舞行家们认可,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忽然间想流泪,我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很累,却借机将我眼底刚涌出的泪水,悄悄收回眼眶中。

还记得为了这仅仅几分钟的动作,我们的腰被摔的像断了一般,每天早晨的起床变得万分痛苦,我、蜓羽、若夏,还有那些正在学跳街舞的人,想必都经过这痛苦的一刻。我们咬着牙慢慢的起身,没有任何埋怨,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

在我们没有目标时,我们被周围的人看成是无所事事,自讨没趣、自找苦吃,是一群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好歹的家伙,可是那些人却忘了看我们蹙眉的脸,抽动的肌肉、痛苦的神情。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那每一个成型的动作,都是在汗水和痛苦中摸索出来的,即使我们被人看的幼稚,可我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在我们喜欢的街舞天地中艰难的成长。

“小寒,我觉得你不用再为她们三人弄咱们专场演出的入场券再费尽心思了,为什么不让她们跟我们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大家都看到了,她们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她们跳的不比公司请来的那些国外艺员差。”

“没错!”

听到K-BOY队员的话语,我跟若夏、蜓羽交换了下眼神,随即看向那个在我心目中,已经完美如神样的叶沐寒。

此刻的他,正用那双冷清的大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他对他哥们的提议是怎么想的,我又想看着他的眼,寻找他眼中的答案,又想回避他突来的专注目光。四目相对,我是那么不舍得转移自己的目光视线。

就是这个平素看起来冷冷的男孩,他却破例的为我们三人想办法弄他们专场的入场券,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记挂着我们,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提议 下

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向上翘起,我抿着嘴对叶沐寒笑了笑。很想对他说句谢谢,又怕这时说这话会让他误会,以为我很想跟他们共同站在同一舞台上,而增加他的压力,我忍住了没有开口,只想用我的笑告诉他,对于他为我们做的这一切,我都心存感激。

“我去跟公司的人提要求。”他开口说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到底还是误会了我的那个笑容,以为我很在意他同伴的提议,而对他微笑...笑容一下子从我的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我看着他,眼中是懊悔的神情,我是多不想再给热心帮着我的他添加麻烦。

我们三个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就算我们跳得不错,可是我们三个算什么?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而已,可是他们却不同。如今的K-BOY,如日中天,是众所瞩目的新生代偶像,是深受喜爱的超级明星,人家买票是来看他们的演出,出于对他们的热爱。而我们三个,人家凭什么要接受我们?想到这里,我的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我不想做别人的酱油瓶,更何况那个人是他,我已心生好感的他。

“那不行吧,会添很多麻烦的。”我尽量将话说的婉转些。

叶沐寒撇了撇嘴角,笑道:“没关系的,这是我们K-BOY的事情,至于你们,我只有一句话要问:你们是否答应参加到我们这一次的专场演出中?”

“当然可以。”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