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非得去那里练功呢?”

“那里…”欢喜看了初蝶一眼,神色里有些犹豫,“这奴婢也不知道的,那都是将军的事,奴婢也是听来的。”

她这话没说完整,初蝶却已然明了了,她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她不说,或者说害怕说,但初蝶知道这丫头心直口快,只要自己对她好了,那她的肚子里是装不了什么东西的,总有一刻,她会都把什么告诉自己的。

想到这里,初蝶很是怜爱地摸了摸欢喜的头发,不无遗憾地说,“我只有几个哥哥,并无姐妹,若是我有一个如你般的妹子,那日子也不会这样孤苦了。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对我这样拘礼的,就当我是你的姐姐,好么?”

初蝶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出来,那欢喜早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了,扑通一声跪倒,“主子,欢喜何德何能,要您这样厚待?欢喜真是无以为报啊!”

初蝶扶起了她,眼里也有了泪了,想想自己的身世,心酸不已。

晚饭是初蝶一个人吃的,没谁打扰,就欢喜在一边伺候着,初蝶说要她与自己坐下来一起吃,欢喜虽是高兴主子这样说,但还是没那么做,说是主子就是主子,自己是一个奴婢,万不能张扬了,让他人说笑去了,那样对主子也是不好的。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十六章 进荣贵堂

她这样的懂得事理,初蝶就越是喜欢她了。

晚饭做的很是精致,只是初蝶没一点食欲,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的很想家,很想母亲,想那母亲皱纹里的疼爱,那层层折折的让人温暖异常。

见她没怎么吃东西,欢喜以为是累了,吃罢了饭,就早早服侍她躺下了,然后又很乖巧地说,自己就在外屋里睡,主子晚上要是有什么需求,只要喊声就好了。

初蝶应了。

随着欢喜那一声关门声,初蝶的泪就涌出了眼眶了,糊里糊涂地被人卖进了将军府,说是纳妾也好,可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竟练功去了,是什么功这样重要?自己虽说是只是一小丫鬟出身,可也梦想着有一天的夜晚,在旖旎的月光下有一个伟岸的男子拥自己入怀,那一夜,自己把所有奉献,今生只为他,那不该是应有的吗?不是吗?

唉!

不知道那芮贵见了母亲没有,母亲现在一定以为自己真的有了好的归宿了,不知道多喜悦呢?怎么会想到自己在这所谓新婚第一夜就孤枕难眠?

月光就那么淡淡地洒落进来,清清幽幽的,窗外有风,声色也有几分寒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那细细淋漓的雨丝就如她的心里那百般婉转的惆怅。

一夜,风声,雨声,心声,声声难息。

次日早上,欢喜很早就叫醒了初蝶了,说是今天要去老夫人那里问安的,万不能晚了,被人挑了毛病去了。

可能是昨天初蝶那番话打动了这小丫头,她对初蝶越发的贴心起来,说话的强调也真的亲昵了许多。

初蝶略略有点心安,感觉这孤寂的日子终是有了一个伴了。

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初蝶就随欢喜出了沁芳居了,往东拐弯,穿过了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后,就到了一个很大的院落了。上面是五间正房,两边有一邻的厢房,间间都是通灵的,四通八达,建造的亦是轩昂壮丽。进的厅堂里,最先抬头看到的是一块赤金青龙匾,匾上是“荣贵堂”几个字,笔势如风,一蹶而就。

早有下人报了,说是凤主子到了。

里面有人说了句,老夫人让凤主子进来。听声音是那丫鬟如意的。

有老嬷嬷引了初蝶进去了,欢喜被拦在了门外。

进的屋子里来,眼前就是一片晶亮,这屋子的窗户比别个屋子里的都大,窗棂上都是雕花的,那浅浅淡淡的花纹,就好像是树木上的纹路一样,曲折奇巧。

正中是两张椅子,椅子上搭放着深红色的撒花椅褡,两椅子中间是一个红木的几案,案子上摆设了一个青花的瓷瓶,内中插了几枝时令的菊花,瓣瓣都是金黄的,煞是醒目耀眼。瓶子的一边就放着香茗茶具,一只青色的描画盖杯里,正丝缕地袅娜着茶香缭绕。

屋子两边一溜摆放了六张椅子,椅子上也都是深红色的撒花椅褡,椅子与椅子之间也是各有小几,几上的茶具亦是俱全。

“七凤给老夫人请安了!”

初蝶,不,以后应记得自己是苏七凤了吧,也许忘记了自己是那只渴望自由翩然的蝶儿,这日子也就能过的不那么备受煎熬了。

心下隐隐地想着。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十七章 怡红秋云

“哟,到底是新来的妹子面子大哦,我们几个姐姐辈的可都早就恭候妹妹大驾了呢。”

那正中坐的老夫人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一个高八度的女子喊声了,那声音里不无讥讽与不屑。

此时的七凤循声看去,是一个面容一般的女子,肤色微淡,不是那么白皙,可是脸上的脂粉可是涂抹了不少,这表情做作的叫声一起,那厚厚的脂粉都有点要被震落了的感觉。

“凌姐姐说的是啊,这新来的总是娇美,总是俏啊,大将军必定是会喜欢的不得了,许是我们都要向这位七凤妹妹靠拢呢,也沾点光啊!”

她旁边坐着的一个穿红衣的女子也凑起了热闹,眼神直溜地上下打量着七凤,嘴里就这样随口而出了。

呵!老夫人轻轻咳了一句,神色掠过不悦,点头说,“七凤啊,这是你凌香姐姐和秋云姐姐,都是先你来的,你们今个这也就算是认识了,那几个呢,也都不是外人,有美嫣、暖儿、怡红、珍珠,喏,都在这里了,你初来,也不要拘谨,反正这几个丫头都是喜欢没事找事的,多一句少一句的,你也不要放心上。”

“是,老夫人,七凤谨记了,请几位姐姐多多包涵了。”

苏七凤一一给这几位施礼,陪上了笑颜。

目光走过自己身边一个穿着粉丝绣缎袄的女子面上,她很是礼貌地点了下头,唇瓣轻启,一笑嫣然。

想必她就是欢喜说的那位暖儿姐姐了,心下欣然,也是回她一笑,神情间两个人竟凭空多了些默契。

中午老夫人留几位主子吃饭了,一张好大的圆形红漆木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多是山上的野味,应了那句话了,所谓靠山吃山了。

“七凤啊,尝尝吧,这野鹿肉那是味道很鲜美的,这可是大将军亲自去豹头峰上打猎得来的,你们将军啊,很能耐的。”

说话间,老夫人的自豪就洋溢在了脸上了,很是雍容地微笑着,越发显得面色容光焕发了。

“这还不都是老夫人教导有方啊!”

适时地秋云奉承了一句。

“那是,姐姐的嘴也甜的有一套啊!怡红佩服之极啊!”

老夫人正感觉那话很受用的时候,那怡红随口就说了一句,边说还边冲七凤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这位秋云姐姐啊,那嘴就是百灵般很会歌唱呢!”

呃…

“两位姐姐这都是为了七凤好,七凤领情了,也真心感激了!”

七凤略一思量,情知这怡红的话里不无讥讽,她只能好言圆场了。

那老夫人听了,略是点头。

只是那边秋云却恼了,脸色阴沉下来,嘴巴一撅,“怡红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说的有偏颇吗?那将军不是受老夫人教诲的?你这样执意对我是何用心?在新来的七凤妹妹面前,你这不是塌我的台吗?你…”

说着,眼珠儿一红,就有要落泪的姿态了。

“你们两个人啊一见面就这样吵,今天老夫人这是为了欢迎七凤妹妹才设宴的,你们又争来争去的做什么?”

凌香在一边说话了。

七凤眼眸晶亮地看看凌香。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十八章 生性野蛮

凌香识出了她目光里的流光,但却不以为意,而是嘴角微扬,一抹嘲弄就渐显渐清了,“七凤妹子啊,你们苏家听说是江南豪门,是不是燕窝鱼翅的随便吃啊?你可知道这燕窝中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七凤有点郁结,怎么这个凌香如此的瞧不起人,她这明明就是挑衅。

自己一个丫鬟又没吃过燕窝,怎么会知道燕窝有什么成分?

她这分明就是刁难,不由地心恼,慢声说道,“凌姐姐,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传言了。七凤刚来将军府,这时若是有人对七凤说凌姐姐不仁义,喜欢游戏她人,七凤能信吗?七凤江南的家里虽说是温饱足以,但是自小七凤的母亲就教导七凤这过日子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就要受穷。我们苏家也真是在母亲的淳淳教导下才蒸蒸日上的,就算是再怎么被传言说是富甲一方,我们也是断断不能天天都以燕窝进食的。所谓燕窝那是滋补用品,年迈的父母他们是可以享用的,而我们的义务是赚来银子,为他们买来燕窝,供他们补养!所以,说实话七凤长这样大,见过燕窝,却并没吃过,也就答不上来姐姐的问题了,真是很羞赧!请姐姐谅解这个吧!”

七凤这番话一出,凌香窘态,有点恼羞成怒地说,“你!你都没吃过,还有理似的说那么多道道干嘛?”

七凤气,听她这意思是要自己闭了嘴巴聆听她的讥讽了?

“那凌姐姐一定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那么妹妹我倒有个想法,不妨让姐姐把那燕窝里最珍贵的物件多找些来与我们几个尝尝呗,姐姐宅心仁厚,必是不会不答应的,是不是啊?”

七凤还没说话,那边怡红就又不酸不甜地说上了。

“你!”

凌香被她将在那里了,想拿燕窝里最珍贵的成分无非是血燕,存于世间的那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再有钱,也并不能买来象怡红说的那样轻巧的“多找些来”的!

怡红悠然地笑了,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凌香姐姐,你不用在意怡红的话,她啊就是怕天下太平了,哼,整个一个多事狂!”

秋云见势,转头安慰凌香,拉她做自己的同盟军了。

可那怡红好像见惯了她这番表情,毫不在意地说,“瞧瞧姐姐多心 的,我可都是肺腑之言,实打实地在夸奖两姐姐呢,你们不但不领情倒说我用心险恶了,这让老夫人评评,有这样的道理吗?”

“你就是针对我!谁不知道你生性野蛮,不晓得礼数?”

秋云眼睛一瞪,也不甘示弱。

“我野蛮?我对谁野蛮了?就你那矫情样子,想要我对你怎么着我都懒得呢。”

“你…”

两个人的争执眼看着就要升温了,秋云和怡红都站了起来,相互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老夫人的筷子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了,“你们都反了吗?当我眼瞎耳聋吗?好好的一顿饭,你们这是闹腾的那一出?”

“老夫人我…”

秋云还想辩驳,只是被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视过,那后面的话登时刹住,低垂了头,不再敢言语了。

倒是那怡红一副没事人一样,看了老夫人一眼,重又坐了下去,神态自若,恍惚刚刚那场争执与她无关一样。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十九章 拍到马腿

老夫人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而后说,“都是一家人,要和睦友好,你们将军时常为了军务不在府中,你们都要管好自己,不要再肆意妄为,给将军的脸上抹黑了,也让他人笑话了。“

她顿了下,看到了凌香正很专注地看着她,接着说,“凌香比你们年长几个月,说话办事也是理性,你们往后有什么事情多找凌香商量,不要再各起风云了。秦五…”

“是,老夫人请吩咐。”

一边伺候着的管家秦五站了出来。

“吃过了饭,去我那屋子里,我要制定几条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后院子里的事情也该梳理梳理了。”

“是,小的遵命。”

秦五毕恭毕敬的。

“老夫人,凌香正好午后没事,我来给您执笔怎么样?”凌香巧笑着,“老夫人年岁高了,您就动动嘴就行了,动手跑腿的事情您就交给我们几个和那些下人好了。”

“恩,听听,还是凌香懂事,你们啊!”

老夫人很是欣慰的样子。

“哼,不就是拍马屁么?”秋云不屑地嘟囔着。

“那是,有的人能拍到点子上,可有的人啊都是拍到马腿上的,唉,可惜、可怜、可恨啊!”

怡红又不冷不热地小声说了这番。

“你…”

秋云气的要疯了,但是碍于老夫人在眼前,她只有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怡红一眼,忍了不再反驳。

这一顿饭,七凤没吃多少,只是戏幕看了一出,不能说是精彩,只能说是群相毕露吧。

饭罢,几个人都从老夫人那里告退了出来,在外面的回廊边,七凤与怡红走到了一起,“怡红姐姐,谢谢你!”

七凤是感激怡红刚刚在饭桌上为了自己和凌香争执。

那曾想,那怡红看她一眼,很轻描淡写地说,“新来的这位妹子,你可不要会错了意了,我那可不是为了你,我那都是闲着无聊解闷逗乐子呢,别感激我,我可受不起!”

说罢,人影辗转,飘然拐了回廊那边而去。

七凤呆愣在那里,怎么这个人这样?你就不是真心帮我的,那就含糊着答应下来,有什么不好?非得一句冷飕飕的话把人的心都给吹凉透了?

“妹妹,你不要怪怡红的,她就是那样的性格,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其实她并不坏的!”

暖儿从后面跟过来,笑容淡淡。

“恩,七凤不会介意的!”七凤应了一句,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而后各自回去。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二十章 天意弄人

接下来的日子,就略显平淡了,每天都是呆在沁芳居里,与欢喜说说话,也偶尔绣个娟子,欢喜对七凤的绣工那是赞不绝口的,说是难得这样一位大家小姐能有这样的好绣工,简直绣出来的花鸟都是活灵活现的。

七凤淡然一笑,她想说,这有什么,自己还是初蝶的时候,在母亲身边为了糊口,总是时时帮助母亲绣活儿,那些参杂着艰难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是那么样的温馨与甜美,只可惜自己再也不能体会到了。

但她只是说句,我喜欢绣点东西打发时间的。

仅此一句,再无解释。

她不是不信任欢喜,而是觉得人生有许多的回忆那都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安置在了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只是偶然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从心里拿出来晾晒在了阳光下,任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翻看,静静地想念,这样的感受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那天没有了丝线了,欢喜说是要去前院子管事的嬷嬷那里取来,七凤说,那我也去吧,就当是走动走动腿了,老呆在沁芳居里,心都长了乱草了呢。

欢喜吃吃地笑,说,主子您可真有意思,这人心又不是荒山坡,怎么会长乱草呢?

七凤也是不置可否,但心里真实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乱乱的,交缠在了一起,各种繁思,怎么琢磨也是毫无头绪的。

主奴两个人就慢慢走着,快到前厅的时候,在秋云阁的门口遇到了秋云和她贴身的小丫鬟可心,正在那花园里的翠微亭边闲坐聊天。

“哟,这不是七凤妹子吗?怎么几日不见好像是瘦了?是挂念将军了吧?妹妹来了这样久都没见得见将军一面,啧啧,真是天意弄人啊!”

秋云扬着手里的檀香扇儿,不无夸张地喊出来这些。

连欢喜的脸色都是一变,嘟囔着,真是没话找话!

七凤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在嘲讽自己?眉心蹙了蹙,回了秋云一句,“让姐姐见笑了,七凤没见过将军,没被将军神武征服,自然就了无牵挂了。”

“你…你竟说对将军了无牵挂?这简直就是…”

秋云在那里叫嚣着,七凤已与欢喜走开了。

这一路,七凤更是沉默了,心里更是烦闷起来,对那个众人心里了不起将军多了太多的怨恨,若不是为了哥哥,若不是为了娘,若不是…

唉,若不是初蝶命苦怎么会饰演苏七凤?

看出了她恹恹的,小欢喜顺手在院子摘了一朵菊花,竟是淡绿色的丝瓣菊,一瓣瓣的都是卷曲着的韵致,层层叠叠的,煞是好看。

“主子,这菊好看吧?”她递到了七凤的手里,神色欣欣。

心里再难耐也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的,七凤接过了那菊花,放在鼻下一闻,很淡雅的一种香,“恩,好美,好香呢!”

“都没主子香,没主子美呢!”

小欢喜故意凑到了她的耳边,很诡异地说。

蓦地脸色就绯红了,“你这丫头!”七凤窘了。

“真的呢,主子,就因为您太美了,所以那几位主子这才感觉恐慌,这才处处为难您呢,您实在是不应生气,反倒该高兴呢。”

呃…

第2卷 将军府,初受凌辱 第二十一章 世箫少爷

七凤低垂了头,细细品味了欢喜的话,顿生了感慨了,想自己遭遇这样多的变故到了这斯歌寒,还有这样一个小丫鬟好话宽心自己,倒也算是幸事一件。

取了丝线回来,感觉怏怏的,再无了穿针引线的心情。

晚上吃过了饭,欢喜去问如意要娟子的图样了,回来的时候小脸兴奋地通红,连连对七凤说,“主子,您知道吗?三少爷回来了,昨天就回来了,我没出去竟不得知,今天这才晓得的,真是的,昨儿个怎么就没想着去前厅看看呢?”

三少爷?

“是啊,就是世箫少爷啊,他是跟着舅老爷去京城做事由的,一年也才不过回来一次两次的呢。”

秦世箫?

“恩,三少爷人可好了呢,这府里的丫鬟们没一个不敬重他的呢!”

看欢喜那样欢跃,不知道怎么就在七凤的心头涌起了一阵波澜,自己与欢喜不过是同龄人,可是欢喜还有憧憬与幻想的权利,而自己呢?就被一个将军侍奴的称号压制在这里了,再无逃离的可能了!

夜,沉了,欢喜伺候七凤躺下了,然后小丫头走出去了,没在外间睡,而是又偷偷溜了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追捧她们的三少爷去了?

躺着,今晚的月色很特别,清幽幽的光笼着珍珠般的亮,点点柔柔地,洒落一地。

看看窗外,月儿的身影随风摇曳,如一个顽皮的少女坐在了秋千上,荡来荡去的,万种风情,娇俏可人!

起身,披了一件暖身的大袄,拉开门,七凤走进了月色里。

与月光就那么依偎着前行,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很是辽远的情绪,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沁芳居在这将军府是最深的一个院子了,它的身后就是一个花园,花园很大,种植了各种的奇花异草,也有不凡的鸟儿飞来飞去,清晨站在沁芳居的后窗前,就能聆听到鸟儿的清唱。

那时,欢喜就站在七凤的身后,言语里多是向往,她说,“主子,你不知道,就在后花园的西边角落里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掩着一种华美的珍珠帘子,每每风声走近了那帘子,便会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很悦耳呢。”

“那洞里有什么呢?为什么要挂一架珠帘呢?”

七凤疑惑。

“那洞里是一处天然的温泉呢,那热水啊一年四季都会从地下汩汩地冒上来,水面上也时时升腾着雾气缭绕,仙境一样呢。据说这温泉水是可以治病 的,身体微恙,只要在那水里浸泡几个时辰,那么久会病除康复的,很神奇呢!”

“真的么?那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