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你凭什么给我这些罪名,可是,她说不出口,甚至是根本不敢说,因为此刻她的内心是怯的。

她刺死的卿欢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被反设计了,否则怎么可能人没事的,在此时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拿着族令来宣告着对她的处置?

所以,她反而不敢抵死不认,不敢问大小姐要罪证,因为罪证一旦拿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海龙国的皇子眼前,卿家将彻底的失去世家的傲色。

烂,就只能烂在心里。决不能烂在外面!

卿云清楚,卿家这些大大小小的管事们,也都清楚。

所以当秦芳拿着族令丢出这样的话时,没人敢反驳。没人敢质问,反而是更多的人把目光都投在了卿云的身上,用眼神在告诫她,千万不要胡来!

“我错了。”终于卿云挤出了几个字来:“我这就去祠堂令罚。但,大小姐,你虽有手中族令,可我真的不认可你。卿家要的是有实力的人为族长,而不是你这么一个,小女孩。”

卿云说完是转身就走,她不能把溃烂摆在外面,但也要让大小姐不能在此刻立威。

秦芳看着卿云的背影,眨了下眼。随即扭头看向敖卓。冲他一笑:“谢谢你的守信。放心,我记得。”

用暗语告诉他,自己明白得补偿他什么后。秦芳直接看向了那个一直看着自己,沉默许久的卿枫。

“你好。我是卿欢,卿岳的嫡长女。”秦芳一脸大方,似乎没被卿云的话给扰出一丝难堪。

“卿枫,三房长孙。”卿枫波澜不惊的说着,眼翘望着秦芳,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很抱歉,我这个时候才出来,实在是打回来起,就听闻大少爷您是如何的深的族人的爱戴,便不由的想,若你真真儿合适,我父亲给我的族令,我也许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但…”

秦芳说着叹了一口气:“你挺让我失望的。”

卿枫的眼微微一眯:“卿枫乃卿家族人,只想尽最大的可能护卫着卿家,卿家族长之位并不敢觊觎,但大小姐说失望,不知卿枫哪里做的不好?”

“不察,不清,不人。”秦芳字字清晰的慢慢吐出了这六个字,每个词出来,卿枫的脸上便多一抹不悦。

“大小姐这三个词,卿枫不懂。”卿枫的眼里此时已有了一抹隐怒之色。

他虽然没想到带着族令离开的卿欢会冒出来,也没想到卿云姑姑竟然对大小姐做下了那样的事,但那都是他身边的家人,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他固然震惊与不齿他们的行为,也生气他们如此的不相信自己而乱来,可是现在,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丫头这么轻视的吐出三个听来完全不靠谱的罪名,他有一种被迁怒,被侮辱的感觉,登时有些怒火在心中腾起。

“怎么,大少爷觉得我冤枉你了吗?”秦芳说着依然走到了卿枫的面前,她虽然比他矮,说话要扬着头,但她此刻的眼神和气势却并不怯。

“你虽然是今晨踏月归家,可我到底是失踪不见,还是自行离开,你都不去了解,弄明白,你这不是不察又是什么?”

“我是大小姐,是长房的嫡长女,更是族长的嫡长女,我虽为女流之辈,却手持族令而归,纵然你比我年长,可我也是宗主之身,排在你之上,从我出现到现在,你又对我行礼吗?对我尊崇吗?还要我主动与你招呼,呵,堂堂卿家大少爷连尊卑都分不清楚,这不是‘不清’又是什么?”

“至于不人,一个自持样样都比我好的大少爷,在听到别人说我比你强时,你怒极,认为是受了侮辱,可当你听到别人为你做错事而受刑罚时,却没站出来为她求恕一句,你这样的把自己撇的是干干净净了,可毫无勇气,毫无一个人应有的感恩与血性,你觉得自己还算个人吗?”

“你!”卿枫强压下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爆发开来。

不察?他只是发现大小姐不在,族令不在,看到祖父与祖母表情的难堪,就隐隐想到发生了什么,而知趣的不去问-因为问了,他就必须要做选择,他宁可喊累的休憩装傻不去碰他,已确保自身不沾半点污泥。

不清?他为什么要清?自小他努力刻苦,目标就是卿家的族长。他知道长房厉害,可他更知道长房膝下只有一子,年纪尚小且有些无成,至于那两位小姐,一位性子弱的要嫁进宫闱为太子妃,一位则是娇奢无知,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做什么卿家的族长,而现在,大小姐跑了回来,不做太子妃的想当族长,就凭她?

他怎么可能恭敬的低头认她?纵然她的血脉身份摆在那里。但族长已经被流放,自身难保,这个大好时机的节骨眼上,他再不抓紧机会上位。反而去把族长之位拱手想让,他岂不是也太辜负自己这些年的付出了?

不人?

卿枫咬着牙。

他猜想到的是,是不是他们软禁了大小姐,夺了她上位的可能。却没想到竟然是卿云来了个弑杀。

这是大逆的行为,这是违背了族规的,尽管听起来是为他好,可是,他不敢站出来为她辩护,因为他要自己完美,他要自己一身干干净净的,才能完美无瑕的成为族长的最佳人选。

可是,这个冒出来的大小姐。这个本该性子弱的连说话都脸红的大小姐。竟然用这六个字将他讽刺斥责到一身泥污。

不察不清还不够。竟然说他不是人?他,岂能不火大?

“你凭什么教训我?”卿枫此刻已经完全丢弃了他伪装的那份完美,因为此刻他所有的小心控制已经在大小姐的一串斥责里。便成了他的错。

秦芳亮了亮手里的族令:“凭它够不够?”

卿枫咬着牙,不说话。眼里却是实打实的怒色与嫉恨。

“不服对吧?是不是觉得我不就生在了长房家中,才能站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对不对?”秦芳说着把族令朝着苍蕴那边一抛,苍蕴当即抬手抓住,秦芳便已冲着卿枫说到:“族令我现在也没有了,不如你和我好好的比一比,看看谁有资格做这个卿家的族长,怎样?”

这话一出来,卿枫呆住了,敖卓则是眼有敬佩的看着秦芳,而更多的卿家族人则是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族令,竟被大小姐如此不当事的就丢到了一边不说,她竟然还要和大少爷比?

她,她这是吃了老虎胆,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

“你确定,你要和我比?”卿枫难以置信的看着秦芳。

“确定以及肯定。”秦芳说着冲他一笑:“不然,我怎么会让你明白,你离那个位置还远。”

卿枫咬了一下牙:“好,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怎么明白!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想比什么?”

秦芳一摊手:“我不知道,比什么你定吧,只要不是比身高,年龄什么的就行。”

卿枫闻言脸上更有怒色:“我才没那么厚颜无耻!”

秦芳撇了下嘴没说什么,但那表情,却显然觉得他没好到哪里去。

看着秦芳如此表情,卿枫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体内使劲的窜,他咬了咬槽牙说到:“这样,我不欺负你,咱们比三样。大小姐你是都城里的长大的,自幼又是往太子妃这身份上培养的,所以才艺必然绝佳,那比得第一样,就是在琴棋书画里,你选一样好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大少爷还真是替我着想呢,这个好意我领了,琴棋书画比高下,最直观输赢的那就是棋了,所以,不如这个好了。”

秦芳这话一出来,卿枫的眼里就闪过一丝笑意:“你确定?”

“确定。”秦芳再一次肯定,卿枫点点头:“好,第一样,就比棋艺。”

“去准备棋局吧!”秦芳说着扭了头,自己转身去同一直呆看着自己的卿海以及那位圆滚滚的三太太招呼去了。

她言辞客气,脸上挂着笑,就好像卿云的刺杀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决定一般,完全没影响到他人一点似的。

而在她与别人的言语里,卿枫看着她,却是一脸的自信,因为他选择琴棋书画,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他欺负人,他原本料想着比个书画什么的,反正也不会吃亏,毕竟输赢是大家评判的,族地里向着他的人自是多数。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选了棋,这简直让他心花怒放,因为他的棋艺不低,祖父都已不是他的对手。

他在心花怒放,伪装成侍从捏着卿家族令的苍蕴则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与人热络的秦芳,眨眨眼后,他轻动了唇,依然无声,但秦芳却偏偏就听见了苍蕴如蚊蚋般的声音:“我会帮你的。”

秦芳微笑着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她很感激他的帮忙,但却没办法告诉他,棋艺,她是绝对,不会输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警告,不许喜欢她!

苍蕴这辈子很少有这么热忱到愿意出手帮人的时候。

第一次,他想把这个身无武功的女人护在身后,替她打下这个族长之位,可她拒绝,强调着得她自己来。

第二次,他决定出手替她下一盘玲珑棋局,把卿枫这个自鸣得意的人给好好地挫挫锐气,可秦芳似乎根本不听他的,因为两边棋局从摆第二个云子开始,秦芳就和他指导的路径大相径庭,根本不按他说的来!

起初,他以为她不懂棋局,不明白自己喊她落子是何处,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秦芳好像很懂棋一样,每个云子都落的很快,极少有思考的时候,而且放的时候,乍看来有些云里雾里,但多两个子之后,苍蕴这个被师父长年在棋路上“欺压”的人,瞬间就感觉到她的预谋不小。

于是,他不再“自作多情才”的为她指导,反而是一面看棋,一面观察她,但见秦芳一脸清风随性的写意,竟让他觉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尤其是每每卿枫才把云子放下,秦芳便已落子,那快的速度与并不专注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高手在与小孩子轻松逗玩似的,有着一种烟视的妩媚与随性的慵懒。

这让苍蕴的心,很痒,痒的就好像有一只顽皮的小猫窝在他的心尖处,玩弄着自己的尾巴,蹭得他痒到眼神都散着一丝热。

而不仅仅是他的心在热,卿枫的心这会儿也热,热得不是痒。而是焦躁不安。

他自认自己棋艺高超,不敢说轻视天下棋手,却也真心没把卿欢放在眼里。

但,这位大小姐。从坐下下棋开始,就摆出了一份超高姿态,不仅非要把先手让给自己,弄得好像自己很拙劣似的。更在之后的每一手棋里,都让他越来越不安。

为何?

因为她的不假思索,因为她的落子奇快,因为她的棋路犀利却是表情散淡。

这让他对自己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因为他做不到她那样快速的落棋,也做不到她那样的“心不在焉”。

是的,心不在焉,他真心感觉到的就是这四个字,因为她那态度和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旁边说。你要怎么放,然后她就是只是放个棋那样罢了。

可是,身边没有人指点她。

更甚至。他在有所怀疑后,特意的运了内力想要去捕捉周遭是否真有自己猜测的那般高人相助。

但结果。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不安,更加的对自己失去了自信,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一个棋艺高手,自己是不是已经跌进了她的算计之中。

渐渐地,随着棋盘上黑白两色的密集,卿枫想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甚至他的额头上都隐隐显出了汗珠来。

而这边秦芳却是一脸困倦之色,甚至两三次都抬袖掩口的打起了哈欠。

秦芳不是故意这样的,她真的很无聊,所以瞌睡虫来和她亲近。

好吧,这棋其实根本就不是她在下,是,小米在下。

作为一台高级光脑,下个棋算什么呢?卿枫落一步,小米的光脑立刻就已经用超光速的运算分析判断,然后得出最佳落子点,所以她只需要把自己的右臂交给小米指挥就好,反正它会立刻把云子摆好,把思考这种难题丢回给卿枫的。

她很轻松,卿枫却很痛苦,他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扮猪吃虎的大小姐比拼,实际上他是不会知道他是在和另一个世界的几千年后的高科技智能光脑在拼。

人脑虽然有无限的潜能,但显然卿枫的运算速度快不过光脑,更不会比的上小米那“变态”的判断,所以下到后面,在他连续被大龙吃了几片自己的龙骨后,他败下了阵来。

数子,他输了九子,这个数字简直等于在他的脸上连抽了九下巴掌,让他呆住了。

“复盘吧!”秦芳有卿欢的记忆,让她明白对弈的规矩就是一局结束后得复盘,所以她立刻捏着云子等卿枫开始落先手。

卿枫捏着云子看了看因为打瞌睡而眼睛有些水渍的秦芳,只觉得内心一片说不出的压抑。

再次落子,因为是复盘,彼此来往的就特别的快,一切都按照上盘棋局的走法摆弄。

忽然秦芳的手一顿,看向卿枫:“你上一盘摆的是这里,现在你摆到了这儿来,错了。”

“是吗?我记得是这里。”卿枫一脸笃定的表情,想要试图修改上一盘的错误,秦芳看他一眼,呵呵一笑:“你确定是这里?”

“确定。”卿枫自然说着肯定的话,秦芳脸上的笑放大了许多:“好吧,那这样的话,你最后输的不是九子,而是十一子。”她说着也落下了云子,放在了一个新的位置上。

这一瞬间,两人的眼眸撞在一起,卿枫的是惊讶与怀疑,秦芳的则是,困倦和同情。

三秒之后,两人开始了新的你来我往,尽管秦芳刻意地忽视了他思考的时间,也不做催促,但这盘棋不足小半个时辰,卿枫就彻底的败了。

再度数子,十一个,不多不少,那一刻,卿枫僵化的犹如石雕。

“你真神了!说十一个还真就十一个!”一旁看热闹的敖卓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秦芳,宛如看到了天上的神仙,秦芳则是一时兴起冲着敖卓说到:“有没发现我又多了一个优点?”

“有有有!”敖卓点头如捣蒜:“我现在更加肯定,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秦芳闻言愣了一下,再看到敖卓一脸真诚的崇拜后,无声的笑了一下,明白他其实很纯洁。是自己把女神这个词按照未来世界的定义给想多了。

而这个时候,一脸激动的敖卓却莫名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耷拉着脑袋一副专心研究棋局的样子,只是那微微扭着地嘴。和偷偷瞥向自己随行侍卫的眼神,暴露着他的一点小不安。

第一比,卿枫就输了,还非常难看的以九子和十一子的差别输在了他很有自信的项目上。立时整个人都脸色涨红。

“大少爷,第一比的结果,你是否还有不满,要不要再来一盘?”本着踩人就要踩到骨头碎的信条,秦芳很不可爱的问出这么一句来,听的卿枫就算心有不甘的想要再来,也是无法说出口的,因为那份轻视足以证明,他棋局再战。那就是自取其辱。

“大小姐果然是琴棋书画早已得道。看来宫中的教谕很有成效。我这个门外汉是献丑了。”卿枫说的一派谦和,但这话却是抬高了秦芳,贬低了自己。瞬间就把自己的输变成了理所当然,好像。秦芳占了多大的便宜,欺负在他的软肋上一般。

其实卿家人是很清楚大少爷琴棋书画上的才艺的,但卿枫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多年看着大少爷长大的人,也自然会相信他说的话,所以倒隐隐觉得似乎是这样的,只有个别真正懂棋的,已经看出两人的高低水平,更多少自己悟出了点东西来。

“那这么说来,第一比,我就赢了。”秦芳不去计较他话里的掩盖,反正对于她来说,她要的就是他的输而已,特别是在他自信之处上的失败。

“没错,大小姐你赢了第一比。”卿枫无奈,只得重复,秦芳当即丢下了云子冲他说到:“好,既然你是输家,那第二比,比什么,你说了算吧!”

“我说了算?”卿枫很惊讶,但内心却很欢喜。

“没错,你挑一个吧!”秦芳一脸微笑,没有胜利的狂喜,也没有更多的奚落,这让她看起来,很有些大将风度,不喜形于色的感觉。

比试,谁定项目,谁其实就占着先机,秦芳很清楚,故意把挑选的机会给他,就是想在他引以为傲的领域,打的得落花流水。

“你我都是卿家人,卿家人的傲本雄资就是铁骑,我不敢要大小姐比试调兵遣将,又或者铁骑攻杀,但驯服一两匹野马也应该是卿家人基本的能耐,不如我们比比这个,在一定的时间内,看看谁,可以降服更多的野马。”

冠冕堂皇之下,有一个利他之比,秦芳听来倒也觉得没什么意外,当下点了头:“可以,不过,今日不行,你也看到了,和你下个棋,下的我瞌睡来了,所以,我打算先休息,不如明天我们比吧?反正,准备野马和场地,也是需要时间的,如何?”

话都这么说了,卿枫能拒绝吗?他虽然基于洗刷自己第一比输掉的耻辱,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需要的完美,所以他很客气的表示没有问题,双方一约定了时间后,秦芳便冲着一旁低头装石像的敖卓说到:“走吧,我再去你们海龙国的海边玩两天!”

敖卓是没意见的点头,一旁的卿枫却是眯了眼:“大小姐,你不在卿家族地落脚,却在别人的地界上住着,这,不大适合吧?”

“合适。”秦芳笑着摆手:“他反正是邻居,住他家,听听海风睡的香,免得咱们自己家的低头上,夜猫老鼠一堆的恼人。”秦芳说完不管卿枫的反应是转身就走,当一队人就这么离开后,卿枫的脸黑得如乌云密布一般。

“你过来!”一队人马回到了海龙国的灯塔之下,敖卓刚从马上下来,苍蕴就已经站到他的身边,冲他丢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往海边走。

敖卓当即看了一眼队伍后面还在马上眯着眼,晃瞌睡的秦芳,随即下马,跟了过去。

“有事?”一到海边苍蕴的身边,他就轻声询问,苍蕴扭头看向他:“你真的爱慕我家小姐?”

敖卓一愣后,点了下头:“嗯,我,我挺喜欢她的…”

“不行!”他话没说完,苍蕴就已经目光凌厉的盯着他说到:“我警告你,你不许喜欢她!”

 

第二百七十二章 威胁,先嫁给我!

敖卓他是个皇子,虽然说海龙国的国土风情还不至于到南昭那种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步,可作为一个皇权继承者,很少会遇上人这么不客气地以命令地口吻要求他的人。

而现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这个叫悟空的一个侍从,却毫无顾忌的在用这种口吻同他言语。

要知道,在卿家族地上,他其实就很指手画脚。

“别忘了,你该做的!”

“我给你十卷典籍。”

“不用给那帮人面子。”

“闭上你的嘴,少说两句!”

当他顺着秦芳的话赞叹时,他遭遇了他第一次的言语不敬,那时他是不安的,因为他不明白这个家伙干嘛呵斥自己,而这会儿,他竟然说不许喜欢她…

喜欢谁这是他的自由吧?

海龙国就是皇上也不会干涉民众喜欢谁的啊?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敖卓一脸不解地看着那双发冷的眼。

为什么?

苍蕴该怎么回答?

说因为我喜欢,所以你不能喜欢?

说,我讨厌你们跟我抢?

这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所以他愣愣地盯了敖卓片刻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许!”

说完他是转身就要走,可敖卓伸手拽了他的胳膊:“我说,喜欢这个东西,又不是吃饭喝水,说不吃不喝就完了。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苍蕴回头看着他一个冷哼:“还有更过份的,你想不想试试?”

一个冷颤,毫不客气的让敖卓打了个哆嗦,随即他放开了某人的衣袖。某人转身就走。

“更过份的,你想干嘛啊…”敖卓忿忿地自我嘟囔,可话音某人听的是一清二楚,所以下一秒。敖卓的耳朵里就有了苍蕴的回答,虽然声如蚊蚋,但敖卓却是一脸惊诧与无语。

“你敢喜欢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还睡呢?”在敖卓被强制压制到可怜巴巴的时候,苍蕴已经到了队伍的末尾处,此刻,其他的兵勇早已各自散开,唯有秦芳还闭着眼随着马儿的自由散漫在那里晃着瞌睡。

“嗯?”一句问话,问醒了她。睁开迷糊的眼她毫无顾忌的打了一个哈欠。这才勒住缰绳从马上下来。

“你怎么那么大的瞌睡?昨晚没休息好吗?”苍蕴出言关心。秦芳愣了一下,脸有点微红:“没,下那棋下得了。”

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昨晚前半夜的胡思乱想。所以自然跳过。

苍蕴看她一眼,忽而拎了她。两下纵步飞跃,就已经把她给带到了灯塔之上的屋门前,而后直接将她拉进去休息了。

灯塔下,敖卓的嘴巴张了张,老老实实地闭上了。

他很想说,那是我的寝宫,你们能不能不要霸占的那么心安理得。可是想想人家霸道的已经连他喜欢谁的事都要管,他又能说什么呢?

弱者没人权啊!

敖卓摇摇头,只好自己往他处找落脚的地儿了。

灯塔顶上,两个“鸠占鹊巢”的人,此刻一点没想起可怜的敖卓,而是一起窝在那张大大地牙床上。

此刻,秦芳是躺着的,苍蕴是坐着的,两人小声地言语着。

“原来小米还有着本事。”听了秦芳的解答,苍蕴的眼里有一丝笑色:“看来,靠着它,即使没我,你也能顺利的拿下卿家族长这个位子。”

“不啊!你在和你不在,我的策略是不同的,没有你,我肯定是自保为上,再想折儿呗!现在你在这里,我不用,那我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