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她的心底,她计划着的就是要把南昭搞垮,以保证盛家和南昭皇族再无可能与卿家为敌。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可是他却早已明了。

“秦芳,你护不了卿家世世代代的,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人帮你做下这些事后,让卿家归我掌控吗?”苍蕴说着眼直勾勾地看着秦芳:“我们可是搭档啊!而且…卿家在我的手中,还能繁昌平安下去,因为我可以答应你,可以许出这份繁昌,而如果…你真心不把它给我,你知道我的,我是不会留下不为我所用的力量来阻碍我的,脚步!”

很实在的话,很直白的言语,它宣告着一个男人的野心,更宣告着他早已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事实。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盘算着,卿家吗?”她盯着他,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压抑。

“有没有你,我都不会无视它,毕竟它是一把利刃,为我所用,自然会保持它的锋利,若不为我所用,成阻碍我的,我只能让它碎裂地变成烂铜废铁。”

直白的语言,没有政客的伪善,只有政治的残忍与现实。

秦芳盯着苍蕴,她知道这些话听来会叫人很不舒服,但,却没有一句是错的,因为在未来世界,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懂,且每一个政客都玩的是炉火纯青,甘之如饴。

“你到底为得到…得到整个天下做了多少?”

“很多。”他轻声回答着,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让秦芳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在精心布置一场吞食山河的棋局,并为此做了许许多多。

“你,你这样老老实实的什么都说清楚了,我们以后还,还怎么…”秦芳翻着手指,一脸尴尬,可眼前的男人却淡定的不像话:“我不想骗你,而且,我更希望你和我站在一起…”

“站在一起?怎么站在一起?你如此直白的吃定卿家,你叫我这个新任的族长怎么和你好好相处,怎么…”

“秦芳,没有我,卿家就可以永享盛世吗?没有我,难道天下就不会有人盯上卿家,盯上这天下吗?”

质问,问得秦芳无话可答。

做为一个未来来客,历史清楚的告诉我们什么叫更迭,什么叫时代的必然,显然卿家自有它的兴衰,不可能永生永世。

“没有了我,这天下还会有其他的人和我一样,想走到那一步的。所以,在最初你决定与狼共舞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让它安安稳稳地过渡到我手中,会比血流成河,整个家族堙没,来的明智许多。”

大实话,又是大实话,它听起来叫人会不舒服,可是却叫人根本无法反驳。

秦芳咬着唇盯着苍蕴几秒后点了头:“没错,你说的很对,所以,到头来,我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再为你。”

“不,你为的是你自己,我只不过,替你接手了之后的事,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卿欢,你不会把自己的余生用来和这个家族绑在一起!”

苍蕴说着上前一步,和秦芳肩并肩的站着。

“当然,你要真想绑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止,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绝不会主动踢你离开卿家,且,只要你在卿家一日,我就会无条件的推迟对卿家的接手,直到你,甘心放手把它丢给我。”

“听起来,你不但为我好,甚至,还很照顾我。”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牵着你的手,与你,共享天下!”

第二百八十一章 拒绝,我就是你的未来

天下?

秦芳不知道自己该给他怎样的反应。

这个男人用他绝对的算计成就着野心,却愿意与她共享,这可谓很“大方。”

她应该承认这话听来,会让心头充满着激荡。

事实上她不怀疑他的能力,也相信就凭他这什么都惦念到的程度,天下真的会是他的囊中物--一切显然都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她没可能与他共享,因为她会离开,她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匆匆过客。

“怎么?你不开心吗?还是说,你不信我?”等不到秦芳的回答,也看不到她动容的表情,苍蕴的心急了。

这不该出现的寂静,似乎在告诉他,他妄想打动一滩死水,是多么的可笑!

这让他着急抓狂,更让他有挫败感。

他迫切的需要她能给他一点回应,哪怕是一丝一缕就足够,因为,他知道他的选择会让自己放弃什么,承受什么,如果他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话。

他真心不明白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

秦芳盯着他的眼,沉默着,在苍蕴的眼里几乎出现崩溃的那一瞬间,她开了口。

“这个有朝一日,是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苍蕴,你的心很大,我知道,我也看好你。所以,我答应你卿家会在将来如你所愿的交予你手,因为我承认,天下格局大变的时候,你的确是卿家最好的归宿!但,别再说什么共享天下了…”

秦芳说着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会离开卿家,所以卿家不会包括我,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共享天下…”

“不,秦芳!”苍蕴一把抓了秦芳的肩膀:“你懂我的意思,我不是要强占你,压制你,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我等不了。”秦芳几乎是冲动的把话讲了出去。

“什么?”苍蕴惊愕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不了…”

秦芳苦笑了一下,伸手抓上了他抓着自己肩头的手。

“花,一年四季都在生长,但,盛开不过一季。我就和那花儿一样,只有短暂的一季,所以我等不了你慢慢地野心达成,坐拥天下!”

“秦芳…”

“苍蕴,不要再说了,我不要你给我承诺。也不要你对我有所期望…”

“十五年!不不。十年。我只要十年,你等我十年可不可以!”苍蕴激动的言语着:“我保证用十年的时间,完成所有的一切,那时。我娶你,我…”

手指按在了苍蕴的唇上,秦芳制止了他的言语,盯着他的双眼:“你娶的了卿欢,但你娶不了秦芳。”

什么?苍蕴用眼神疑问,而秦芳则轻声说到:“苍狼,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而未来。终有一天我是要回去的,那个时候,卿欢尚在,秦芳则不在,所以没有未来的傻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苍蕴一把抓下了秦芳按唇的手:“你会去哪里?”

秦芳不语。

“西梁?北武?还是伏山,侯楚?”苍蕴问着,秦芳依然一声不吭。

“说话啊,你说话…”

“说什么?”秦芳的眼里有了泪光:“说你是一只飞鸟,我是一只鱼,说我们再是彼此喜欢,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吗?”

这次,苍蕴哑口无言,他盯着秦芳,似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秦芳则松开了他的手,也抽走了自己的手:“现实一点吧,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算太笨,我们既然没有未来,何必许诺和期许未来?就这样,做搭档就好。”

苍蕴闻言一字不发,只死死地盯着秦芳,两人就这么瞧看着,直到彼此耳膜中外面的杂乱脚步已尽在咫尺了,才彼此拉开了一些距离。

“恭迎族长!”

“拜见族长!”

此起彼伏的声音,宣告着秦芳的成功,但此刻,她毫无喜悦。

秦芳用胜利,赢来了族长的身份,她在族人的簇拥下,得到了承认。

但卿海等人的缺席,也宣告着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

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急于求成,所以她没有扬刀立威的去拿三爷爷他们来开刀,她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毕竟卿家这些年,是在他们的手中保留了实实在在的战力。

散了众人,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居住在族屋的,但一来秦芳并不想太刺激别人,二来,她的内力缺陷她心里也清楚,为了不招来什么麻烦,所以她还是住在了海棠阁那边,并且从苍蕴那里讨来了一些人名,安排他们做了护卫等职。

操持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芳匆匆用了一些食物后,就分批地混杂着召见了一些人,内里自然有七八个都是苍蕴安插下来的人。

“想不到,整个卿家,都早已握在你的手里了。”接待之后,众人散去,秦芳有些颓败的看着身边那个像雕像一样存在的男人。

苍蕴什么都说了,她也知道,他已经在控制卿家,可等把这些人见过了,她才知道,原来卿家明面上,是握在卿家人的手里,但苍蕴安插的这些人,早已渗透在各个方面,就像一张大网一样,用每一个关键的点,将整个卿家包在其中。

“我在想,如果卿家有天不听令你的话,是不是就会全盘覆灭?”

“你已是卿家的族长。”苍蕴用一句陈述做了回答,秦芳抿了下唇,再不吭声。

夜,静谧着,屋内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两个人,此时就像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执拗着,谁也不在先开口。

一刻钟后,秦芳沉默着洗漱了便歇在床上睡了。

床很大,她留出了大半张来给他,就像在灯塔上一样,但她的身后一直都是空着的。

苍蕴一直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芳的心里翻过无数的滋味,但不管是怎样的滋味,她都清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哪怕她的确喜欢着这个男人。

一个时辰后,她迷迷糊糊的睡去了,而窗前的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平淡的假面没有一点的情绪,但那双眼,却流露着一丝痛色。

“嗯…”忽然,一声细微的声音声从身后的大床上传来。

苍蕴的唇抿了一下后,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人却未动。

“嗯…”细微地声音泄露着不适的痛,苍蕴的眉一挤之后。背后捏紧的拳有了些微的抖动。随即他就转了身。快步地走到了床边。

微皱的眉,密布的汗珠,以及脖颈头发的湿濡都在告诉他,她正在承受内力的反噬。

他知道凭她今日的运用状态。还不足以构成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地步,只是会痛一些而已,她能挺的过去。

可是…

看着她此刻的状态,他却还是心里会痛,会不忍,于是轻叹了一口气,他运内力与掌,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送进她的体内,为她驱走生之力的寒冷。让她不再痛。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秦芳闭着的眼角淌下了一滴眼泪。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为她抹去,但伸到一半之后,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他眼的深邃中,已有坚定之色。

没有未来吗?未必。当我是你生存的唯一根源时,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你的未来。

“这些东西,你看看吧。”一个半尺来长的布口袋丢在了秦芳的面前,苍蕴声音冷中有着淡淡地一丝柔:“你会知道怎么为卿家走接下来的路。”

秦芳看了一眼苍蕴,伸手抓过了布口袋,倒出了内里装着的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布卷帛书。

昨夜,她在他的温柔调适里流着泪的睡去,清晨起来,一身清爽毫无不适,而他却像真的侍从一样,已经站在屋外的院落里,就好像昨夜他的温暖是她的一场梦一般。

这样的乍冷疏离,秦芳其实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们两个曾经是亲密的。

但,她选择接受,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理智的杜绝不该出现的错误。

将帛书打开,她逐一的看着,慢慢地,忧伤的情绪便被看到的内容给震惊的烟消云散。

“这,这是真的?”秦芳有些迟疑,虽然她多少已经判断出了一些不对劲儿来,但没想到事实真是狗血到她无言以对。

“当然,现在你知道太后和南宫瑞为何会妥协在叶正乐的手中了吧?”

“这样的把柄被抓着,不妥协就是死。”秦芳说着再次看看手里的帛书,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南宫瑞现在是新政之权,他没站稳之前,是不会动叶正乐的,也更会把南宫家的那些皇子杀的一个不留,所以,你留下三皇子在叶家始终是个麻烦,除非,你打算用他当借口来和南宫瑞对着干,若如此,你就必须亮出这些东西,才能保证卿家师出有名。”

苍蕴诚恳建议,秦芳听后则咬了咬唇说到:“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来着。”

“说来听听。”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秦芳盯着苍蕴说到:“南宫炔若和南宫瑞直接开战的话,卿家可以两边都不参与,等到他们胶着之时,我再带卿家出手,到时有这些把柄握在手中,卿家那可就算是清君侧。”

“清君侧,这话听来不错,可问题是,你得奉一位主出来,否则你还是篡位之举,除非你想自己做南昭的皇。”

“是啊,原本有这个想法,可你都盯上南昭,要把它吃进肚子里,我想也是没用的不是?”

“那这么说,你是打算奉个主了,你莫非看好南宫炔?又或者…”

“还记得韩文佩吗?”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他可是个残废。”苍蕴惊诧的看着秦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是最佳人选。”秦芳认真的看着苍蕴说到:“如果你必然要吃下南昭,能不伤平民,和平接手便是最好,所以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他。”

--我住院了,上午输液,下午输液,只好拿中间的时间来码字…所以更的晚…见谅啊!这两天都暂时只一更了,下周出院开始周一到周五双更,周六七单更。嗯,就这样。

第二百八十二章 算计,他什么都想好了!

秦芳之所以考虑到韩文佩,就是因为她不想看到战争最可怕的那一面。

并且从自己的情感来说,她对南昭皇权的三位继承人,都没好感。

南宫瑞就不用多说了,盛家摆在那儿,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南宫炔,她实在不喜,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蛇的感觉,阴阴的,随时能咬她一口;至于另外一位南宫辉,她没见过,但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毕竟都是一个皇权下的争夺者,心态只怕早变得负面为主。

所以她想到的是韩文佩,甚至是在她当初没想到会和苍蕴“合作”前,就已经想着,未来她搞垮了南宫瑞之后,就把这个血统也正的少年扶上去。

因为他那份心志,实在让她喜欢与感动,更震惊佩服到念念不忘。

而她也不可能永远去守着卿家,彼时帮他上位要个对卿家的承诺,不求能护着生生世世,至少二三十年的保住卿家,她也就很满意了。

只是现在,苍蕴已经跳了出来,明明白白的要吃下卿家,更是要吃下南昭这块土地的。

那么她就必须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比如,让韩文佩做南昭的皇帝,将来整个南昭以和平演变的方式纳入苍蕴之手,作为南昭中流砥柱的卿家,随皇权一起重新效主,怎么都比身背篡位之名来的要好。

“你确保他会愿意和平接手吗?”苍蕴的眼里闪着谋算的光泽,秦芳耸了下肩:“我确保不了,但…但他至少当过普通人,甚至是生存都艰难的普通人,我想他应该会更尊重生命,而且,他应该能‘输’的起。”

真正的政客,会厚颜无耻,可当他们到了顶峰的时候,也会特别的输不起。

所以战争。很多时候,就是为一张脸而打,等决出胜负了,再谈,那也是用胜负来定谁是王谁是寇。

别的人,秦芳可不奢望那些骑在百姓头上的皇权者会明白天下的苦难,她愿意把未来压在那个看起来小小地,脆弱的肩头上,因为她知道那个身体里的心智,很强大。

“好吧。我接受你的这个想法。但要送他上位。那就必须让南宫瑞和南宫炔掐起来。”苍蕴说着伸手抓过了那些帛书:“看来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些。”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秦芳说着把当日自己和三皇子的对话学了一边,而后说到:“显然他抓到的把柄就是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南宫瑞根本没有继承皇权的血缘来得更有力的。”

苍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冲秦芳说到:“你答应三皇子和卿家二小姐的婚事吧!”

“什么?”秦芳一愣:“你疯了。你可是一直和我一样反对卿家和三皇子绑在一起的,怎么又…”

“要让南宫瑞感觉到火烧眉毛,让南宫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显然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苍蕴说着很有期待地冲秦芳眨眼:“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没有。”秦芳摇头,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更好的主意,但是…

“但我不想看着卿宸跳进火炕,特别是我明明看得到她正在遭遇上当受骗,若这个时候我还再去推一把的话,我不是和那人一丘之貉了?”

“秦芳…”

“不要对我说什么这就是现实。也不要和我说政治的选择什么的,这些我统统明白,但我明白不代表我也要变成政治家那样的黑心,我是可以去玩计谋,斗心眼。但…”秦芳甩着自己的双手:“我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政治家,我不是。”

也许政治家三个字听来陌生,但秦芳想表达的意思,苍蕴是明白的。

“不要激动,秦芳,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是要把你变成我这样的人,可问题是,现在你是卿家的族长,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去做…”

“这不包括推自己人进火坑,卿宸可是卿家的二小姐!”秦芳认真强调,苍蕴则点了头:“我知道,可是你以为你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做,或者告诫她,那个人不能信,就有用吗?”

秦芳的嘴角轻抽了一下:她被说中了。

她劝过卿宸,告诫过她,可结果,她根本听不进去。

“你要让她知道她生存在谎言里,你得让她知道,那个人,不值得爱。”苍蕴说着声音低沉了许多:“而这个最佳的办法,无非是把现实摆给她看,只有她自己撞破了头,知道痛了,她才能看到那个人以外的地方,才听得进去你告诫的话!”

爱情是盲目的,爱情更是蒙蔽了眼耳口鼻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身为一个女人,有的时候,跟没有勇气去破碎那美好的谎言,让自己或者是她去明白那是个梦!

“我要是答应了,她就没退路了…”

“不,你错了。”苍蕴摇头:“你要是不答应,她才会没有退路,因为她很可能为了和他在一起私奔,甚至是抛家不顾,而那个时候,卿家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断绝关系…”

接受?卿家要是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了三皇子的合作关系,那个时候,必然卷进斗争的漩涡里;断绝?卿家没进漩涡,卿宸却没有了娘家,没有了身后的力量,那个时候,三皇子还会对她好吗?

“那个时候,没有了卿家的力量,对于三皇子来说,她就是没用的累赘,你说,她还有退路吗?”苍蕴点着秦芳心中所想,轻声言语:“她会前无路,后无家,没有退路的她,你说,还有未来可言吗?”

“我,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要是现在答应了,卿家不就和三皇子栓在了一起吗?”

“不怕的,你答应了,两人无非是走流程,从订下婚事到结婚,总有许多的议程要走,这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里。足够南宫瑞做出反应,等到双方就要剑拔弩张的时候,只要让卿宸明白,三皇子所谓的爱根本就是假的,她自己就会离开,那个时候…”

秦芳看着苍蕴的眼,无奈的接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再站出来斥责他的虚情假意,黄了两人的婚事,卿家就和三皇子不在一条船上了。对吧?”

“没错。而卿家和南宫瑞也不可能亲密无间。所以你那时大可带着卿家看戏,直到,你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候。”苍蕴说着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两败俱伤的他们。谁能扛的住卿家铁骑?”

秦芳咬了咬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卿家不过一个族,纵有铁骑万千,可要是他们合力的话…”

“合不了的,先打清君侧的旗帜让三皇子以为你忠于南昭,自然不会动你,但所有的事,你慢一步就好,等到南宫瑞把南宫炔给…”苍蕴拳变成了掌。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你再去收拾南宫瑞就好,反正我们来迟一步,这有又什么办法呢?”

秦芳闻言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好似凉凉地,又好似热热的--热热地。是听起来这个计划很好,很让她心动,但凉凉的是,苍蕴真的是,什么都想好了。

“整个过程里,你可连南宫辉提都没提一下!”

“呵呵。”苍蕴笑了:“提他做什么?一个点燃整个战争的饵,自然是会用他的死,来让双方开战的。”

“你要动手杀了他?”秦芳立时明白了苍蕴的意思。

“不,我只是让他晚点死而已。”苍蕴说得双眼都泛着亲善的光泽:“要不然,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而现在,我让他多活了些时日!”

秦芳扭了下嘴巴:“那南宫炔,不会也是你特意保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