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却不敢贸然去找苍蕴,因为要见苍蕴很可能就会见到师父刑天,那么他私自把生之力过给了别人,这可是大错,师父一恼之下,劈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只能满城的转悠,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属于他和姬流云才能看懂的符号,已表示他的到来,以及他的落脚之处。

一晃三日过去了,姬流云每天都会顶着一身和乞丐换来的破皮烂袄臭气熏天的坐在闹市的街头。

他的脚边摆着一副破烂的棋盘,上面黑白两色云子只得数枚却是绞杀之态。

三日里,他就是一个考绝杀盘来转饭前的乞丐,他希冀着苍蕴的出现,可是迎来送往许多人,他铜钱都愣是赚出了四吊了,苍蕴也没出现。当然,这棋局也始终无人破解的了。

板着指头算着日子相近,他心头不免着急,更纳闷着是不是苍蕴被师父给囚禁了?要不然怎么还不现身呢?

正在犹豫之时,忽然一个女子蹲在了他的摊子前。

姬流云想着师兄的情况,颇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女子放下一子时,他才惊愕的看向那女子。

略显苍白的脸上,眉目柔和明媚,此刻放下一子便挑战似的看着姬流云。

姬流云二话不说挪了一枚云子,那女子立刻便移动了一枚,当下姬流云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他故意放下了一个错字,此刻对方只有安心吃了他的云子,便是赢家。

可是那女子却像是对他放下的云子视而不见一般,自顾自的又在别处也放了一枚。

“姑娘是…”

“送药的。”女子说着抬头冲他一笑,立时姬流云觉得她的笑容有那么一丝的熟悉,而此时女子说到:“该你了!”

姬流云立刻抓了一枚云子落入盘中,霎时成个盘局就变成了大龙将合之态,这下女子似遇上了难题,偏着头,手绕着发,全然以是思考状,而姬流云迅速地扫了四周,便发现这女子身边只少有十个都是江湖高手。

“他出不来。”女子一派思考状的咬起了手指头,但也在此时,低声言语:“我爹把他锁起来了。”

姬流云心头一颤,霎时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这女子笑容有些熟悉了,敢情她像的是他师父,她是他师父的女儿,她就是邢思思!

“你…”姬流云有些惊异,女子却伸手迅速的放下一子,而后似得意般地看着他:“想不到吧?”

一语双关,姬流云忍住激动,再放一子,立时女子又低头陷入了绞尽脑汁的状态,却是与他轻声言语:“你走吧,我爹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要抓那个姐姐,若他看到你现身,也会抓你的,这是他让我告诉你的。”

姬流云一愣:“他既然被锁起来了,又怎么知道我来了?”

“因为我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瞎转,然后我发现一些多出来的符号,我当新奇的事情讲给了他听,他说只要肯帮他传话出来,他就娶我。”女子说着伸手去放云子:“走吧,你和那个姐姐都别来这里,而且,走的越远越好,不然我爹会找到你们杀了你们的。”

一子落下,姬流云败象已显,这棋已经没了下头,可是他不管,照样放了一颗云子,留了邢思思。

“怎么,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明白,但我有两个事不明白。”姬流云轻声嘟囔着:“一个是我师兄怎么会被锁?”

“他被我爹发现他试图算计我。”邢思思说的很坦然:“我本来应该是昏迷不醒的,那么他的计划就不会落空了,只是,我爹为怕我吃亏,偷偷过了二十年的功力给我,这二十年功力,不能打架也不能伤人,但却可以强我病体,于是,我没有昏睡,所以他得娶我了。”

“然后?”

“然后…他拒绝了,他说,他喜欢那个姐姐,他想娶的是她。”邢思思说着低了头,手指扒拉着她手边的云子:“我爹大怒锁了他,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反省,但也因此一直在找那个姐姐,试图要抓到她,杀了她。”

姬流云听了这话,唇紧紧抿着。

“你第二个不明白的是什么?”邢思思轻声问着:“是我为什么要帮他传话吗?”

姬流云轻笑了一下:“这个不用问,我知道答案因为你喜欢她。”

邢思思的脸上一红:“那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你分得清喜欢和爱吗?”

邢思思闻言一愣,当即不言,姬流云反而自己开始收了云子,口中念念:“爱比喜欢更深,是因为它需要克制,更需要成全,你再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你守着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因为他不开心。可若你放了他,让他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你并未得到,可是看到他会笑,会过的幸福,你也会开心。”

“可是你没有得到啊?”

“不,我得到了,我得到了大爱,这比喜欢更深。”姬流云说着站了起来:“谢谢你。”

姬流云当下拎着那些烂家当,走了,就想一个乞丐被拆穿了棋局一般不得不换个地方再挣钱。

邢思思站在那里怔了怔,转身而去。

一日后,姬流云的棋摊子又在老地方支起了,当百无聊赖的邢思思在街头转悠看到他时,甚是惊愕,而后她甚至顾不上掩饰,就直接冲到他的摊子前:“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姬流云扬着头看着她。

“你不走难道等着被我爹抓吗?”

“抓就抓吧,能被师父杀了,我也没什么遗憾,毕竟,我的命也算是他抚养大的。”姬流云说着笑了笑,当即抬手就要扯去头上的破烂草帽,可邢思思抬了手:“别!”

姬流云眯着眼看她:“怎么,不想我死吗?”

“你要死了,怎么换他出来呢?”邢思思说完快速地说道:“明日申时三岔河口第二个桥头”

她说完这话不等姬流云言语,便是一脚踢上了姬流云的棋盘,而后指着他说到:“要摆,换一个我解不了的再说!”说完便是扬长而去。

那一瞬间,姬流云能感觉到七八处都有杀气腾起,但是他没有立刻对应的逃跑,反而叹息摇头着把云子棋盘的收拣了,而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像是遇上了晦气一般的转身走了。

杀气慢慢地消散,当他一身脏兮兮的躺到土地庙门口睡觉时,那些跟着他的人才彻底消失,显然到了此时才觉得,他就是一个臭要饭的。

翌日,当邢思思带着那些保镖转到了三岔河口的第二个桥头时,她没有看到乞丐,也没有看到预料中的姬流云,这让她一时有些错愕,想着他竟然失约是不是出了事。

而这个时候,六七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打着花伞,抱着琴架,箜篌的说笑着从她的身边走过。

“上船。”她听到了两个字,回首时,那六七个女子正扭着身子妖艳的往河边上停着的画舫上走。

邢思思眼一转,就在河边上勾勾树枝,摘摘树叶,待到那画舫解了捆绳,开始收木板了,她忽然开了口:“姐姐们,听你们一曲要钱吗?”

画舫上的女子们,当即笑得呵呵,有人冲着她招手:“你若是个男人,我们要钱,你一个小姑娘的,不要!”

邢思思当即笑着是捞裙就跑上了画舫,往里面一坐,船夫就收板的让画舫顺着江面慢飘。

这下那些本在岸上的保镖,自是见状想要跟上去,不过看到画舫只是顺江慢飘,又想到小姐不喜他们跟着,便干脆就在河对面慢慢走着,听着那里面是曲调悠扬,女子鸣唱。

此刻,画舫里,唱曲的,弹琴的,拨弦的,各自忙活,还有几个说笑的欢声笑语不绝河岸,大有秦淮花月夜的风范。

而在她们围住的当中,一个看起来娇媚的女子手持一并竹扇在她们当中轻盈起舞,却实际上在和邢思思轻声言语:“你打算怎么换?”

邢思思惊愕的看了看周围,显然不认为这么多的眼睛耳朵在此是说话的好选择,而装成了青楼女子的姬流云则是边舞边言:“不用担心她们,六年前我只好了她们一个楼的花柳病,她们都欠着我的债呢,今日便是还债,你只管说就是。”

邢思思闻言眨眨眼,而后才说到:“既然你相信她们,那我就直说了,那地方只有我能进去,也只有我有钥匙,我若直接放了他,只怕要不了一日,我爹就会发现,所以,只有你去换他出来,拖得一日是一日,至少让他跑的远一些,或许倒有机会逃掉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出逃,来生愿为同胎亲生。

换,便是姬流云深陷囹圄才能让苍蕴出逃。

这不是一换一那么简单,因为姬流云此刻已没了生之力,那么很有可能,会造到师父刑天的怒杀。

所以这个招数,可以说是一个死招,是让姬流云自己豁出去性命的死招。

“你愿意吗?”邢思思看着姬流云身子舞动的份外僵硬,便知道此刻他的心绪是挣扎的。

前日,他那喜欢与爱的言语,让她纠结了一夜,也是这般的心绪挣扎,取舍难定。

而昨日她看到他竟然那么一心的扎在这里,大有不回头的架势,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恶人,逼着别人做不喜欢的事。

所以她一时冲动说了今日来见,而昨晚却去见了苍蕴。

她问了他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而苍蕴的回答,让她很是震撼。

“喜欢就是我时时刻刻想着她念着她,却并不会为她放弃我的野心,而爱,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野心,也可以不要了。”

“不要了?”

“对,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两样都获得,但当真的到了最后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我却很清楚,江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野心,而她才是我心中所念所想,所愿追随一辈子的人。”

“这就是你的爱?”

“对,宁可背信弃义,宁可身首异处,也不愿意让她弃我而去。”

“我换!”此时姬流云的回答打断了邢思思的回忆,她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姬流云:“你和他的师兄情谊深到值得搭进去自己的命吗?”

“师兄本就待我不薄,而且,我不是说了嘛,爱与喜欢之别,不怕你笑我,我其实也爱着那个女人,可是她不爱我。爱着师兄,而师兄也爱她,所以,我愿意看着他们两个可以恩爱的在一起。而为此赔上我的性命,就当做…我给他们未来的贺礼。”

此刻的姬流云言语真诚,许是内心流露下生死皆抛,竟是舞的身子柔美流畅,再也没有一丝的僵硬。

“你们都是痴心人,好吧,我来告诉你,怎么换。”

邢思思看着姬流云,道出了她所知道的,两人在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敲定了换人计划后。船也划到了城西的另一个码头,邢思思便从姬流云的手里拿过了他的扇子,下船离去。

岸上的人看着小姐下来,手里还拿把青楼女子的扇子,颇为意外。但邢思思虽然脸上有些怅色,但之后又流连了胭脂水粉的店面,采购着一些物品为婚事做着充满女儿家喜乐的添置,大家也自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这边画舫调了个头顺江回返也看起来颇为正常,只是穿上那些被誉为薄情的女子却一个个眼中有泪,目色倾恋的看着打扮成女子的姬流云。

爱,是她们口中最常用的字眼。可这一刻,她们都知道,这有这个男人才是个真正懂爱的人。

三日后,婚期更近,操办整个婚仪的人是越来越忙活,不时的有人抬着东西进进出出。

但。再是忙活,护卫保镖的都在严格的盯着人,完全高度戒备着。

傍晚时候,邢思思亲自拎着食物亦如既往的进了那间被十余人团团围住的房间。

被点了穴道的苍蕴盘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听到她进来。连眼都没睁开。

“饭菜我拿来了,你还是吃点吧。”邢思思柔声说着一双眼贪恋地看着苍蕴的眉眼。

她喜欢他,在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喜欢了,只是谁能想到,那时她把他当未婚夫,而他的心里却已装着别人。

苍蕴没有言语,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依旧对邢思思的言语没有反应。

邢思思叹了一口气,自己把吃的一样样拿出来摆放:“上次你说,只要我帮你传话你就和我成亲的,可等我真传了话,你却还是耍赖不肯娶我,骗了我,你就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我早就对不起你了。”苍蕴睁开了眼睛:“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诸多算计,而现在我不想再错下去。”

“所以你又骗我一次?”

“对,你得明白,我不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值得你去相信,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是否伤害了你。”

苍蕴的话又直又冷,邢思思放筷子的手一顿:“你这样会变成一个无耻之徒,而你曾经是…”

“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自始至终就是一个满心算计的坏人,恶人,奸人。”苍蕴说着又闭上了眼:“别再来了,我不会娶你的,就算你爹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娶你。”

“我就那么差吗?”

“不是你差,而是我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也只愿爱她一个人。”

邢思思看着苍蕴那一脸不为生死的淡然,向前走了两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愿意为她牺牲呢?她就那么好吗?”

苍蕴的眉一簇,随即睁开:“你什么意思?我师弟他…”

邢思思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俯身在了苍蕴的耳边:“吃吧,吃完了就跑,冲着我对你的痴情我给你这一次机会,跑的掉,我祝你们幸福,若跑不掉,你就是死,也得做我丈夫。”

说完她退了一步,在苍蕴惊异的眼神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苍蕴身上的锁链。

而后她转了身,把扇子放下,端起饭菜,拿着筷子站在他的身边,亲自喂食因为点穴而动不了的苍蕴。

苍蕴看着她,愣了愣后张开了嘴。

饭菜入口,他不在乎有毒还是有药,他只是盯着邢思思,思量着她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饭食用了小半后,邢思思摸出帕子亲自给他擦了嘴,而后拿着扇子冲他凄色的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她帕子捂住了口鼻拿着一把扇子使劲的猛扇。

立时浓郁的香气飘了出去,周围立着的人虽然惊觉不对,但却晚了,因为他们的浑身都变得酸软无力,人也头晕目眩,而后一个个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邢思思没有武功,这十香软筋散,对她来说其实毒性小了很多,她又捂着口鼻,所以吸入的不多,尚能走动。

她挪着步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最后站在院落外一堆各种各样的嫁妆箱子前,动手扒拉开了一个箱门。

立时藏在里面的姬流云一个翻身就跳了出来,竟是脸上贴着一张假面,绘着妆容,和那苍蕴竟有九成九的想象。

邢思思朝内指了指,人就倒在了地上,姬流云看了她一眼,立刻冲进了屋内。

苍蕴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进来时,第一个反应是云峰,可是当那人两下就解开了他的穴道时,他就知道是姬流云了。

“你怎么…”

“换衣服!”姬流云说着迅速的解开身上的衣裳。

“你…”

“快啊,你还想不想和她在一起?这是你唯一出逃的机会,快!”姬流云说着更伸手去解苍蕴身上的衣服:“她在皇城里救着你兄弟,等你。”

“你留在这里会死,我们一起!”

“一起,你逃不了多远,我应该至少能拖上两日。”姬流云说着已经开始扒苍蕴的外衣。

“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命是你们救的,今日若就这么还了,也没什么,何况,师父未必会杀我。”

“难说。”

“我有天生的阴脉,师父如果真需要那套真经的话,就必然会对我们两个投鼠忌器。”姬流云说着已经把苍蕴的衣服往身上套:“走吧,再耽搁,我就白折腾了!”

“师弟…”

“走!”姬流云说着自己把他推开往床榻上学着苍蕴的样子来了个盘身而坐,苍蕴看了他一眼后咬了下牙,抬手点在了他的穴道上,所以向后退了一步是单膝就跪下了:“师弟,若有来生,我愿与你为同胎亲生。”

说完苍蕴朝着姬流云磕了一个头,人便把一旁的锁链栓在了姬流云的身上,这才迅速地抓了姬流云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而后地上抓了些灰土抹在脸上便是急奔出了屋,哑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哎呀!”

这一声,自然会引来外围者追来,苍蕴翻身故意朝着门扉一脚,待那些人追进来时,又迅速地一个折身运了轻功踩踏着瓦砾檐角,飞纵闪躲。

追逐之人被他故意折腾着引了不少后,他才几个纵跃消失而去,一时间内里有的人忙着去管小姐,有的人忙着救着同僚,更有人进屋察看。

看到苍蕴被锁着依然再屋中时,他们才长出了一口气的奔了出去,开始追逐,可是他们把整个合江亭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所谓的劫人者。

而当邢思思醒来后,却说着她被姬流云胁迫散了毒,说要不然姬流云就不给她解药,她会被毒死。

这样的话,吓坏了这些看守者,当即就有人立刻报信给刑天。

刑天没有在合江亭,他弄了那么大的阵势,预料的是没人敢来劫走苍蕴,而他则要趁机会把西梁给拿下,所以正和几个自己特意“请”来的大人物们商讨关于西梁城池拿下后的分割,而留在了紧挨着合江城的郊县来运城。

结果这书信一到,他哪里还有心思在商讨下去,随便抓了个人继续谈,他自己就连夜往回赶了,而这个时候的苍蕴已经骑着偷来的一匹马正朝着王城飞奔。

第四百二十五章 惧色,都是痴心人

东硕忘宫内,此刻的情况是有好有坏。

好的是,东硕大军的出动时机误打误撞拣了各处交战的疲荻期,以养精蓄锐甚至是磨拳霍霍许久的精兵良将对战那些战斗多日早已精疲力尽的散兵游勇,自然是收获颇丰。

当然,如此一来就不是只占苍蕴最初计划的那些要塞城镇,而是完全成一面倒的强势收割,这自是极大的好事。

而坏的一面则是,轩辕云峰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秦芳每天都是耗费极大的内力与心血为他修复续命,但他坚持的时间竟然越来越少。

之前还是差不多能撑个24小时,而这两天修复一次只管得到20个小

时了。

每况愈下,让秦芳能够感觉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此刻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明日,可就是我哥和那邢思思成亲的日子。”轩糙云峰坐在荻榻里抱着枕头一脸疲态地看着秦芳:“万一我哥真和她成亲了,你怎么办?”

秦芳伸手合上了地图,揉了揉额头:“那就祝他白头到老,我自离去呗。”

“你不等他吗?他可是被逼的啊!”轩糙云峰有些急切:“这又不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呢?“秦芳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当初为了江山与人虚与委蛇许下诺言,又怎么会有今日被胁逼之事?”

“可是鼻个时候”

“你不必说这些,我知道他当时难知今日事,也因此我才没怪他,可是,有的时候,人总会为一些事去付出代价,毕竟欺骗和利用的本身,就是一件错事。”

秦芳说的是心里话。

她爱上了苍蕴也被他那份真情给打动,也想和他不计一切的去努力的在一起几年。

可是,人是活在世间的动物,活在一个圈子里的动物你做不到世外桃源,那你就必须面对与承裁世俗。

所以,如果苍蕴真的解决不掉这个问题,又或者他想虚以为蛇先娶了再说,她却没那做小三的心,那她能做的就是帮他一统江山后,便就此离去回她的2080年做她的秦芳,做她的未来人。

而这里,该如何就如何。

“你们干嘛要这么较真儿呢?”轩糙云峰蹙着眉:“做不了正妻,总可以做妾啊,只要我哥宠你爱你不就够了吗?”

身为皇者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的确觉得这是个认死理的事儿。

秦芳看了他一眼:“一生一世一双人,若非如此,我宁缺毋滥。”

轩猿云峰闻言沉寂了片刻:“那要是你去哪儿?”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秦芳说着垂了头,又把地图打开来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