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立刻蔫了,得,和小时候一样,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把我裙子弄脏了非揍哭你;李佳伦,你爸要知道你踩坏他的蒜苗非揍哭你;李佳伦,你爸要是知道你偷偷给我写情书非揍哭你…

十多年后的女王大人,还是女王大人。

阿伦说,梅子特别可怜,从小就跟着来汀南打工的父母住在厂区,上高中的时候就被厂区一个小青年搞大了肚子,梅子父母觉得丢人回了老家,梅子就跟着那小青年做些小买卖凑合着过日子,谁知道前段时间她男人抢劫伤人后叛逃了。

阿伦本是办案的民警,多次走访他们家,觉得母子俩可怜关心就多了点,一来二去对这漂亮的梅子就有了点感情。

“所以你才这么拮据的?”安浔觉得阿伦不适合当警察,刚毕业的小民警,钱还没挣呢就开始搭钱了。

阿伦使劲点头,“子涵身体不好,经常要跑医院,所以我欠你的钱能不能不还了?你卖幅画就有了啊。”

安浔嘁了一声,“就没想让你还,不过,阿伦你这恋爱谈的有点畸形啊…”

阿伦啧一声,刚想说什么,见靠在车上的司羽正看着他们,便向安浔那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还说我呢,你这怎么回事啊,刚来一天就和…房客好上了?像你这么大的小女孩就是眼界浅,看到个好看的就晕了,你知道他什么来头什么身家什么背景吗,万一哪个大山里的你还跟着嫁过去啊?”

安浔被他逗的笑个不停,司羽左瞧右瞧也不像是大山里的人吧,而且从学识和素养来看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教育出来的,阿伦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了,“行,这些都不在考虑之中,但人品你得了解了解吧?”

“啰嗦,”安浔觉得阿伦说话和她家长辈一样,“我和他没什么,上车吧,送你回家。”

阿伦晚上要值班,他们将他送到了派出所,回程路上司羽接到大川电话,那边似乎说着什么哪里有夜场继续high要不要一起,司羽只说不去,连理由都没给。

于是,只剩他们两人的车厢,又安静起来了。

太阳已经落山,只余一片火红橙黄在洒在西方的天空上,车子迎着余辉行驶着,安浔趴在车窗边,吹着暖暖的风,心情舒畅。

安浔的头发依旧飞舞张扬着,司羽的鼻尖嘴唇被她几屡发尾扫了数下,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总能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次。

安浔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太不服管教,伸手将它们绑在了身后,随即扭头看向安静开车的司羽,“想什么呢?”

司羽挑了下眉稍,也没看他,淡淡回答道,“在想怎么和你有点什么。”

“…”他这是听到自己和阿伦的说话了。

安浔依旧用沉默对待他的撩拨,转身继续趴在车窗上吹风。

司羽的记忆力很好,走过一次的路便知道怎么回去,红色大门出现在安浔眼前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安浔开门进去,奇怪的看了下院子里的灯,伸手按开了大门后的开关,“我开着灯走的呀,谁把我灯给关了。”

安浔以为长生伯回来了,屋里屋外看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人,司羽倒是镇定,已经拿了书坐到院子里椰子树下看起来。

他见安浔溜溜达达的四处瞧着,提醒道,“去把烂裙子换了吧。”

安浔这才放弃探究灯的事,回房间前她对司羽说,“我晚饭不吃了,今天可能会在画室呆一宿。”

“好。”司羽从书后抬头看她,轻轻应着。

安浔镇定自若地开门进屋,心里却被弄的七上八下的,她觉得两人刚刚的对话跟老夫老妻似的。

汀南的夜晚很静,沙滩上游玩的人们早早离去了,没有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汽笛声,远离一切现代化的噪音,只余下风鸣和海浪翻滚声,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也都跟着静了下来。

安浔打开画室的窗户,呼吸着外面混着海洋味道的空气,心虽然静了,但依旧没有创作灵感。

似乎自从易家提出订婚,她为了尊重过世的母亲表示同意后,就再也画不出东西了。

有了束缚感,失去了自在的心情,本以为汀南会让她有所好转,可画出来的东西她都不忍再看第二眼,想来问题还是出在家里那边。

安浔鼓起勇气给父亲拨了电话,过了这么两天,他或许已经气消,毕竟是个儒雅的学者,总会能心平气和的处理事情。

安浔将母亲的愿望说给了父亲听,油嘴滑舌连蒙带骗的说的动容,差点惹得安教授落下泪来,安教授有所触动也无心批评安浔毫无责任心的逃婚,匆匆将电话给了安非的妈妈便躲一边伤感去了。

安浔用了所有会的夸人的话又哄了安非妈妈一会儿,安非妈妈一高兴,张嘴就向她保证一定会劝两家和平的解除婚约,安浔这才放下心来。

一切都好起来了。

安浔刚挂断家里的电话助手窦苗就打来了,她无非是来催画稿的,毕业作品需要慎重对待,三个月后还有个画展,需要大量的作品,可安浔不敢告诉窦苗,到现在她一幅都没画出来。

又撕了两幅画后安浔去地窖翻出了一坛长生伯藏的酒,想也没想的便闭着眼睛喝了一整杯,呛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满嘴的辣味,心被烧的火热。

谁说酒是香的。

月上中天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司羽似乎看书看累了,满是外文的医学著作被随意的放到胸前,他安静的靠在躺椅上睡着。

安浔过去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如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小心的蹲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会,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她并没有用力,想着或许还要继续戳的时候,司羽已经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安浔收回手,依旧保持着蹲立的姿势凝视着他,眼睛水润,脸色潮红的问,“现在可以许愿吗?”

司羽拿起书放到一边的石台上,回身仔细打量安浔,安浔回视他,安静的等着回答,极有耐心似的。

司羽在这样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低头浅笑,随即抬眼回答道,“可以。”

安浔的眼睛猛地一亮,张嘴便说“给我当模特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总以为这一章会写到画画那桥段。。

结果还要下一章。。额。。。我其实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我家司羽全~裸。

或者弄个什么盖盖也行,最近扫黄打非那么严,再给我扫了,如花少女,监狱里聊此残生…

依旧惯例,三月三号前,都隔日更。

最后一句,祝开学的小朋友们,开学快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就是最近微博在讨论蹲着与教养的问题,我让安浔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我的站队!

对,我们安女神就蹲了。

我家孔荻也喜欢蹲着。

蜘蛛侠也天天蹲着。

午夜画室

司羽坐起身,低头看她,两人脸离的极近,安浔意料之外的没有闪避。

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坐着,”安浔睁着大眼睛回答道,“只需要坐着就好。”

当司羽跟着安浔进到画室的时候,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虽然他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什么依据。

画室很大,南面是大大的落地窗,散尾葵的叶子从敞开的窗门外伸了进来,和纱帘一起被风吹的晃晃悠悠;东边的墙面挂满了各种画作,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北边摆了一排原木色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些书,画板和颜料;正中间是一个扔满了画笔、水盒的工作台。

安浔随意的将地上的纸团踢到废纸篓附近,径直走到工作台开始选择画纸画笔,司羽弯腰捡来一个纸团打开,上面是画了一半的静物写生,虽然被扔了,但是在他看来画的是非常好的。

落地窗前有一个欧式复古的双人沙发,司羽走过去,“坐这里?”

安浔正在将纸固定到画架上,听到他的问话后,半晌才慢悠悠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说道,“可以脱掉衣服吗?”

司羽一愣,他洗过澡后只穿了T恤和短裤,本还想问她用不用换套正式点的衣服,没想她并不需要衣服。

怔愣只是一瞬间,司羽的神情立刻变得玩味起来,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睛看着安浔,“全脱?”

安浔像是不知道害羞似的,依旧紧盯着司羽,“全脱。”

司羽挑着眉梢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情绪,可安浔安静的厉害,只是眼睛睁的比平时大,看人更加直接和专注,司羽嘴角慢慢勾起,什么话也没说,伸手脱了身上的T恤。

安浔眼神不自觉的下移,胸肌,有,腹肌,有,人鱼线,有,非常好。

只是那颗早已习以为常的心不知怎么突的一跳,安浔一惊,忙垂目去拿笔,或者是想摆正画纸…

司羽随手将衣服扔到不远处的工作台上,然后双手懒懒散散的搭在腰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短裤边缘,白织灯下的他肤色更显白皙,一双漆黑瞳仁一动不动的看着安浔,“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

“我自己也挺意外的。”安浔说。

司羽轻笑,随即换了语调似警告似调情,“你要是敢把这幅画流传出去,我就揍哭你。”

安浔心微动,本想说什么,可司羽已经不给她机会了,他手指一转拽着短裤和底裤一起脱了下来,挥手将裤子也扔到了工作台,然后转身坐到沙发上,双手往扶手上一搭,这才又看向安浔。

安浔在他脱掉裤子的瞬间下意识的向下看去,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还要完美,一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匀称,余下的地方她没敢细看,只微讶竟不比西方人的小。

司羽并没有因为一丝_不挂而忸怩害羞,安浔眼神却有些闪避,全~裸的模特她在学校没少见也没少画,除去刚开始时候的不适应,如今早已是百炼成钢,可对他,竟然完全无法肆无忌惮的观察。

看来一杯酒还是不够。

司羽坐的随意,微仰头,发丝稍显凌乱,眼神不再似白天的清澈温和,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漆黑神秘,似乎又带了些侵略性。

安浔一边暗暗镇定心绪一边想着,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能让她灵感爆棚,她想把他的每个姿态都画下来。

他是她最有感觉的模特。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想当模特的厨子不是好医生。

安浔动笔没一会儿,司羽突然开口问道,“你要这么盯着我多久?”

“可能需要两夜。”安浔说。

司羽顿了一下,开口道,“安浔,我是正常的男人。”

安浔将视线从画板上移开,“嗯?”

司羽凝视她,半晌,低哑的声音随着窗外的微风一起飘进安浔的耳朵中,他说,“我可能会失礼。”

安浔微愣,眼波一转脸颊慢慢开始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喝下的酒开始上头,她忙解释,“我暂时不画你那里,我没看。”

司羽笑,带了些无奈,“安浔,你在看我。”

不是看哪的问题,是她用那双专注的眼睛看着他,而他正裸着,这很难不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以为他会坚持到最后,谁知,才刚刚开始,他已经控制不住那些想法了。

安浔咬着唇看着他,一脸无辜,司羽见她如此,眼眸一深,别过头看向了墙上的画作,像在欣赏,却分毫没看进眼中。

他身后黑色纱帘悠然飘荡着,即便他已经说他可能要下~身失礼了,却依旧敬业的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处理办法。

安浔脸颊的红晕一直消散不去,她伸手拍了拍微烫的肌肤抬头看他,水润的双眸突地一亮。

另一边窗户的黑色纱帘被她摘了下来,就那样拽着一头从窗边拖到地板再拖到沙发上,绕过司羽的腰腹,搭在沙发扶手上。

虽然那处在黑纱之下若隐若现,但总比刚才那样大剌剌的呈现在眼前强些。

安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不专业,如果教授知道她画画时根本静不下心来直视模特的话,估计会气的胡子翘到天上。

再次看向司羽时,他似乎也调整了心态,这次比之前还要随意自然,神色慵懒,神秘的黑纱再加上深沉的眸子…

安浔稳了稳心神,心想,这幅画画完可能会被疯抢。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安浔是越画越精神,令她惊讶的是司羽的状态同样好的不行,丝毫没有睡意。

“你不困吗?”

“对一个失眠症患者来说,这并不难熬。”司羽的声音由于长久的沉默有些暗哑,但听起来真是性感的一塌糊涂,就像他现在的样子。

“多久了?你可以给自己治治。”安浔微讶,要知道,司羽平时看起来很亲和温柔,并不像暴躁的失眠患者。

“半年。”他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你经常这样画画吗?”

“怎样?”

“这样。”

安浔探究的看着他,他没再说话她却懂了他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醉意已经退下脸颊依旧发热。

她如实回答,“学校里有课,会经常请些模特来。”

司羽不再说话了,安浔等了一会儿才说,“问这干什么?”

“就想知道有多少人被你这样长达几个小时的看着。”说完还加了两个字,“光着。”

“…没多少。”安浔低头画的认真,回答的倒是随意。

“他们没爱上你吗?”司羽问出这话的瞬间,安浔的画笔在纸上一顿,她没有抬头,只是状似无意的回答,“他们没告诉我。”

安浔觉得,司羽的攻势变强了,她要招架不住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安浔才又再次开口说话,“司羽,你要不要给我当模特,长期的。”

司羽简直是她见过最敬业的人,从坐下就没再动一下,包括说话时,很多模特会趁此机会放松一下,安浔暗暗佩服他的定力,当然提出这个要求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让人很有灵感。

半宿过去了,他依旧从容,“我很贵的。”

“有多贵?”安浔问这话的时候晨间的微风吹来,地上的纱帘被吹动鼓起来,她忙放下画笔去整理,摆好之前的状态后确定没了风才起身,谁知前一刻还一动不动的司羽突然握住了安浔的手。

就那样轻轻的握住,力道轻微,痒意却袭遍全身,安浔顿住,扭头看他。

司羽还是那副神情,让人摸不透也探究不得,“安浔,我明天要走了。”

安浔眼眸一闪,只哦了一声。

司羽似乎不满意她的反应,“哦是什么意思?”

安浔垂眸,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羽似乎失去了耐心,手腕用力将她拽到了怀里,安浔神色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又恢复她惯有的镇定自若,但转动的眼珠的出卖了她的心绪,她提醒道,“司羽,你没穿衣服。”

“不用提醒,你已经盯着我的身体一宿了,”说完他转过她的上半身对着自己,伸手抚上她微红的脸颊,“安浔,我可以当你的长期模特,但是…”

他抬眼看着她微微闪动光芒的眸子,安静的画室似乎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融着,司羽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慢慢的低头,在安浔红嫩的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安浔微惊,伸手推他,本没用力,他却离开半寸,见她失了自若神色,用那双小鹿乱撞的眼睛看着她,司羽眼眸一深,再次低头吻上,这次用了力气,俘获了她的舌尖。

“笃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时,安浔似乎才找回了些理智,她用抵在司羽胸前的手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根本不理那敲门声。

“安浔你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找你。”大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浔?”

安浔用力咬了司羽的下唇一下,司羽吃痛放开了她,安浔说,“我在。”

语调平缓,竟听不出丝毫不妥之处,司羽伸出舌尖舔掉下唇的血珠,轻轻笑着,不知道笑安浔的慌乱还是笑她的假装镇定。

“你看到司羽了吗?我们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大川的声音再次传来。

安浔也不看司羽,只问,“谁找我?”

“几个男的,不知道是谁。”说话的是赵静雅,似乎有意这样说,谁知道刚说完门外突然又响起两声敲门声,“安浔,开门。”

安浔一愣,竟是安非的声音。

赵静雅说,几个男的,其中或许包括易白。

作者有话要说:sorry今天晚了,突然被叫出去玩,忘了存定时发送。

昨天和编编聊尺度的问题,她说脖子以上的都不能写,裸~~画之类的一句话带过去就行。。。

我却写了一整张,先发上来试试,实在不行就锁了发微博去。

所以你们快看,不定一会就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