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可以拒租吗?”她现在越来越发现他胡说八道的本事了。

“不可以!”他一丝不苟地将菜从外卖盒倒至碗里,“你可以选择怎么养,素养?还是荤养?”

她想了下,“你知道的,饭饭走了我很想它的,我不介意再养一只饭饭。”

“…”所以,是拐着弯骂他是饭饭了?他唇角略弯,没和她争辩。

他叫了两荤一素一汤,简单的饭菜,味道却很好,大概也是饿了的缘故,两个人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她意犹未尽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宁家私房菜?你好意思啊?”

他很认真的回答她,“怎么不是?宁家私房菜,不就是在宁家关起来门来吃菜吗?”

她笑得差点将果汁喷了出来,“你应该去当编剧的,台词句句珠玑。”

阳光明媚,大片大片穿过宽大的玻璃倾洒进来,房间里暖意融融。

他却将窗帘拉上了,将阳光尽数遮挡在外,室内顿时幽暗下来,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

他回过身来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你在防狼呢?”

“…”难道不是吗?

他把遥控器都找给她,顺便摸了下她的头,“午休,你自己找电影看。”

而后,她便看着他进了厨房。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有两个厚实软乎的坐垫,她在家的时候,就喜欢随意坐在地上,各种舒服又不雅观的姿势看看书,看看电视,所以习惯性地就坐下了,的确如她想象中一样舒服,如果能换套宽松的家居服就更舒服了,不过,这是在别人家,思想不要太放肆…

他从厨房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洗净的水果,和茶几上的零食摆在一起,他自己也坐下来,坐在她身边,拿了只苹果削。

她选定一部电影之后,就没注意他了,而且,选的还是一部很虐的韩国电影,不久就完全被剧情吸引,直到看得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她去茶几

tang上拿纸巾,突然才想起他,身边这个人已经悄无声息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茶几上那些被他拿去玩的苹果,没错,他是拿去玩的,根本就不是削皮…

茶几上摆着两只苹果,表皮都被他动了“手术”,或者说进行了艺术创作,一只雕出一只风筝,一只雕了个女娃娃的脸,笑得露出门牙,发型和她的卷发披散起来一样…

所以说,莫非每一个外科医生都是天才雕刻家?她要不要回去试试?

原本被剧情虐得惨兮兮的心情瞬间转好了,看着那个大笑的苹果娃娃,她莞尔一笑,找出手机,拍了照,再去看他,发现他躺在她旁边的地毯上睡着了。

这季节,睡着了还是有些凉的。

她起身去房间里找毛毯,打开的第一间房那么凑巧的就是主卧,再打开柜门,看见的是满满一柜女款的衣服,从外到内,家居外穿,春夏全有,而且分类清晰,摆放整齐。

她在柜前站了一会儿,翻了下内/衣的尺码,居然是对的…

好奇葩…

脸有些热,关上,打开另一侧,则是他自己的衣服,在最上面找到一床毛毯,她踮起脚取了下来,回到客厅里,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给她盖上。

然而,毛毯刚刚落下,她就被一双手臂给抱住了腰。

“啊——”她轻叫一声,他翻滚上来,把她压住了。

被裹在毛毯里面,他全身热烘烘地烤着她。

“别闹…”她撑住他。

他眼睛里有些微红血丝,瞳孔却亮亮的,这般俯视着她的时候,让人很容易就从眼里读出“欲/望”两个字来…

“再回答一次。”他的声音低低的,略沉,还在播放的电影里响起缠绵的音乐,“是素养?还是荤养?”

“…”怎么又问这个?这时候问这个?

她不懂地看着他。

他的唇低了下来,在她唇上一吸,“素养?”

只一吸就放开了,而后更低的声音问她,带着些暗哑,“还是荤养?”

说荤养两个字的时候完全就是耳语了,如暗夜里撩过心口的羽尖,她被他灼热的呵气撂得浑身微颤,与此同时,他的手伸进了她衣服里,在触到她腰间皮肤后迅速窜入,并急速收拢了胳膊。

原来他说的素养和荤养是这个意思!是她太天真!还是他太污?

她耳朵里一片嗡嗡之声,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慌忙道,“我最近不吃肉!不,素也不吃!我绝食!减肥…”

他的手滑过她的背,在她内/衣的搭扣上徘徊。

她用力推他,“宁老师…”

“叫至谦…”他的手没有再乱动。

“至…至谦…我不想…”

他的手回到她腰上,唇在她耳际和脖子游移,“别动,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她不敢再乱动,她信他不会乱来,她猜他在控制,在缓冲。

果然,终于,他放开了她,躺回了地上,略喘。

她立刻远远地坐开了,自己的呼吸也是起伏不定,拿过茶几上中午没喝完的饮料,咕噜噜一口气喝完,“我们…还是走吧…”

“吓着你了?”他问。

“有点儿…”她老老实实地说。

“以后不会了。”他低声道,“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他起身去喝水,她盯着电影,可里面在演什么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他坐回来的时候看了下手表,“过几分钟再走吧。”

她的理解是,他需要几分钟来平复…

“你…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找女朋友?”她低声问。

他声音低沉,“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默了默,“随便你吧。”嘴长在他身上,真话假话都是他说的。---题外话---晚上再来一更。

第175章 我知道

“那就真话吧。”他低语。

“算了,还是别说了。”她忽然不想听了,因为,你说的真话我都知道。

“我想回去了。”她站起来栩。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镑”

两人沉默着出去,上车的时候,阮流筝发现他的钱包在车上,难怪刚才要她付饭前。

他目光向来敏锐,立刻发现了她的眼神,“怎么?想要我还饭前给你?”

“…”这个人真的有读心术,或者他从事错了专业,如果学心理会是什么境况?

“放心。”他说,“我不会给了。”

“…”不会给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她懒得理他,正好在路上看见谭雅抱着儿子去搭地铁,“停停停,搭一下谭雅。”

他停了车,让谭雅上车。

“去哪?回家吗?”阮流筝翻过身去摸了摸谭雅儿子的小手。

小家伙很乖巧地叫宁叔叔和阿姨。

“不是,去商场,里面不是有儿童乐园吗?小家伙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生龙活虎了,今天带他来复查,彻底好了,难得我休息,带他去玩一玩。”谭雅笑着说。

“我也去吧,正好想逛逛,买点东西。”阮流筝道。

“好啊!”谭雅很开心,“我们俩真的好多年没一起逛街了,不过,宁老师?舍得把我流筝借给我一下午吗?”

阮流筝嗔道,“关他什么事啊?”

宁至谦开着车,微笑,“我不敢做她的主。”

“哎哟。”谭雅笑道,“宁老师都笑了啊!春天来了!”

阮流筝看着谭雅的笑容,不管这是真是假,可是,只要谭雅愿意笑,就没有什么走不过去的,她是过来人,她知道,心里也替谭雅高兴,这一回,谭雅总算没有心软。

宁至谦把她们送到谭雅指定的商场门口,“说个时间,我来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女人小孩逛起来没完,等会我自己搭车回去。”阮流筝解着安全带。

“真不要?”他问。

“不要!你别来,你来还会给我们压力,老想着你要来接,逛起来不尽兴。”阮流筝嫌弃地道。

“那好吧,注意安全。”他下车,帮谭雅把孩子抱了出来,待谭雅背着大包出来了,才还给她。

“包给我吧,走。”阮流筝抢过谭雅的大包。

两人走进商场,谭雅说道,“我们先逛吧,待会儿再带他玩。”

“别,先带他玩吧!我不急。”她拉着谭雅往儿童区域走去。

小孩子进了儿童乐园就兴奋,不玩两三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阮流筝和谭雅便在一旁等,边等边聊天。

“流筝,你和宁至谦现在是和好了吧?你们从他新家出来?”谭雅一副你们同居了的表情。

“你知道他买了房子?”阮流筝诧异地问。

“我上次看见他来路口接家俬公司的。”

阮流筝摇摇头,“别说我了!没什么可说的。”她更关心谭雅的生活。

谭雅却道,“不说你说谁啊?我吗?我这失败的婚姻有什么可说的?而且现在我的错误已经快要结束了,更不用再谈起来徒增痛苦,没错,也许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还在疗伤,但是我不会再回头看了,我会让自己每天都像今天一样,笑容满面,永远朝前看!你也一样啊,朝前看!看看你和宁至谦的未来!”

阮流筝笑了笑。

“别笑啊!我不是开玩笑的。从前还不觉得,但现在我和程舟宇都能看出来宁至谦对你怎么样,不在乎你会次次陪你值晚班?他吃饱撑的啊,怎么不陪丁意媛?”

阮流筝叹了声,“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

“嗯…”阮流筝目光深长,“他那个人城府深,旁人很难看透他的心,我也一样,总觉得不够了解他,但是,我到底…到底跟他那么多年,说不了解,可是应该又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我不傻,我当然知道他怎么想,只是…”

她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

爱和不爱,她曾经那么敏感的,怎么会感觉不到变化?

而且,就算他的心思难捉摸,但是他的人品她却是非常了解的,如果说,他一直因为当年那一场鲁莽冲动的婚姻而自责,也一直为不能给她想要的爱而内疚,那么时过境迁,在她离开那么多年再回来,他就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给不了她想要的,他绝不会再招惹她。刚回来的时候,还不那么敢确定,到底他是在继续弥补吗?但到了现在,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陪上夜班可以是弥补,带她迅速成长可以是弥补,对她各种好可以是弥补,可是,亲吻和欲/望就不是了…

她不想去想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的,也许如他所说,生死之间看明白世事只需一秒,也许,又是重逢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但是,她知道他不同了…

“只是什么?”谭雅拉着她的手,“你有什么顾忌?我们都替你俩着急啊,你知道吗?六七年了都!他也不结婚,你也不嫁,你们想耗到四十岁啊?那可就真的高龄了,你想生孩子都辛苦了!”

阮流筝抿唇一笑。

“你到底笑什么啊?”

“谭雅,我曾经宫外孕,失去了一侧输卵管,我怕我不再那么容易怀孕了,而且,万一又宫外孕怎么办?”她想起手术住院的那些日子,想起了腹部那道疤。

“你瞎操心吧?怀孕几率少一半而已!亏你还是医生呢,想多了你!再说了,实在不行还能试管!就算真的不能怀,宁至谦也有宁想了。”

“可是不一样。宁想是收养的。我之前还没跟他离婚的时候,他爸就常常念叨要我们快点生孩子,宁家的产业要人继承,他当了医生,当接/班人是指望不上了,他爸只指望孙子快点长大。虽然他家里人都挺疼宁想,但是会不会把宁想作为继承人来考虑,却是不知道的,但如果能有一个亲生的孩子,老人家肯定会更欢喜吧。”

谭雅听了,虽觉有道理,却仍然不赞成她的想法,“流筝,虽然我也不怎么了解他,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收养了宁想之后都不打算再结婚了的,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看他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下去了,至少你看,这六年就没女人入他的眼。”

她懂,要他爱上一个人,挺难,他大概也没精力再耗一个九年来验证一份感情,所以,这也是她今天不让他说真话的原因,他要说的,不管真话还是假话,她全明白。

“所以,你真不用想这么多!这是他该解决的事!他要你,自然就会去处理摆在你们面前的所有困难和障碍。你要相信他才是。他是个好人,不是我从前那个渣男!”

她当然知道他是好人,她也知道他会处理,可正是这样,才会担心生活里最终留下遗憾。

“算了,还是你自己决定吧!毕竟冷暖自知。”谭雅也不便说多了。

阮流筝一笑,冲谭雅眨眨眼,“好了好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也让我享受一下被人追的是什么滋味嘛!个人感觉美美的!”

“这个可以有!你加油折腾!”谭雅也笑了。

那天跟谭雅逛到晚上八点,又在外面陪谭雅儿子吃了饭菜回去,她给爸妈各买了两套春装、两套家居服,妈妈身上穿的还是她离家那年的家居装呢。

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了,她泡了个澡,电话来了,是他。

“回家了吗?”一接电话,他就在那边问。

“嗯,刚到一会儿。”她坐下。

“买了什么?”

“给我爸妈买了些衣服。”

“没给我买?”

“…”凭什么给你买?“大少爷!宁老师!不带这么苛刻学生的!”

“我都给你买了!”

她想起那一柜子里外衣服,“得了,是你买的吗?”他从来不知道她穿什么码!她还是宁家媳妇的时候,衣服全是婆婆买!今天柜子里那一柜子,都是温宜钟情的牌子!不过,温宜居然还记得她内/衣号,也真是无可挑剔的婆婆了…

“我觉得我妈对你真比对我好。”他在那端感慨。

她妈妈不是一样?这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题外话---明天见。

第176章 怎么办?

“所以考虑下。”他在那头慢条斯理地说。

“考虑什么?”

“宁想都知道啊,多一个妈妈多一个人爱他。栩”

“呃…”她想了下,“那我考虑下吧…镑”

“唔…”

“哪天我去拜访一下她,顺便认她当干妈!”

“阮流筝——”他声音懒洋洋的从那边传过来,说不出来的意味,无奈,威胁,好笑,应有尽有。

她故意的曲解,还有他语气里多重的内容,让她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说了,我吹头发。”

“嗯,去吧。”

窗户开着,晚风丝丝缕缕扑入,她直起身体去关窗,树叶清冽的气息和多种花儿混合的香味扑鼻而来,整个心肺都变得芬芳起来。

电话还没挂断,她轻轻书了声,“晚安。”

“晚安。”他说,“对了,你看看你包里,我放样东西在里面。”

“什么?”什么时候放了东西,她不知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她结束了电话,在包里找,看见一个新的钥匙扣,她把钥匙扣拿出来,挂在钥匙扣上的,还有两片钥匙…

这是把他那套房子的钥匙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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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沈归的父亲今天出院,丁意媛很积极地写医嘱,给宁至谦检查后,签字,热情地交给沈归,并且一边交代出院后的事宜,一边送沈归出去。

丁意媛的异常热情让阮流筝觉得钦佩,不免盯着那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