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来电,并且一串的信息:你现在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吗?

宁想,说到狠,你真是天下最狠心的人!

宁想,有本事你一辈子别见我面!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宁想,我爱你,我没有错!

他暗暗叹息,这次还真是误会了,并非刻意不接她的电话,而是刚才一直在宁茴房间里。下意识想要回电,可手指一动,转念一想,又放弃了,既然认为他狠心,那就狠到底吧,不能给之以回复的感情,索性更狠一些,也省得麻烦。

他刚躺下睡觉,手机又震了一下,再次来了条信息:我知道你没睡,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来,我不走,如果你真的不来,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他放下手机,闭眼,睡觉!

按照往日的生活习惯,宁想早上跑步回来,宁茴一定还在睡懒觉,可第二天,宁想照例跑几圈回来之后,发现家里两个小魔怪都不见了。

“奶奶,宁遇和茴宝呢?”他上楼转了一圈,在餐桌边坐下来。

孩子们都大了,温宜也老了,大半头发都染了岁月华霜,却如二十年前一样,把宁想爱吃的东西送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告诉大孙子,“俩小家伙去萧家了,说一一今天给他们补习。”

宁想笑了笑,没过多揣测,毕竟他们三兄妹的成长过程都和萧家密不可分,在萧家混日子的时候多了去了。只是看来今天他白打算了,原本还想自己给宁茴补补课的呢。没想到,这茴宝一变,就变得如此彻底,这一大早的,真让人不习惯。

“茴宝给你留话了,说你回来有时间的话也去萧家,还说一一很久没见你了,老念叨你。”温宜又道。

宁想眼神一霎,“算了,不去了。”

末了,又想起什么,“奶奶,今天是十五吧?我陪您去上香。”

温宜笑了,“那多闷啊,你们年轻人哪喜欢?”

“奶奶,不闷,我现在少有时间陪您了,在学校常常想着您呢!”宁想给奶奶盛了一碗粥。

“那好,好孩子。”温宜看着宁想的眼神,充满慈爱。这个孙子,虽然不是亲生,却处处懂事体贴,因为是老大的缘故,可是比那俩亲生的孙宝宝更有担当。

早餐后,他帮奶奶收拾了东西,搀着奶奶出门。

刚到门口,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心知是谁发来的信息,没有理会,一直把奶奶搀上车,结果,手机来电铃声响了。

他满心无奈,在奶奶怀疑的眼神下只得接了,然而,刚接通,对方就挂断了,他冲着温宜挥了挥手机,“挂了,算了,有事还会打来的。”

温宜笑问,“是谈恋爱了吗?”

宁想一脸窘迫,“奶奶,没有…”

“这孩子,害什么羞?都22了!该谈恋爱了!”温宜愈加兴致好地打趣孙子。

“奶奶!真没有…”他红了脸,眼前浮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骨碌骨碌乱转,古灵精怪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他心里酥酥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口袋里的手机信息震个不停,温宜不得不疑心了,“宁想,你忙的话不用陪奶奶去。”

宁想忙道,“不忙!奶奶!我回下信息就好,是学生会周末活动,丁点儿事都要问我。”

温宜笑笑,大孙子能干哦,简直就是儿子的翻版,当了个学生会主席,忙得跟董事长似的。

宁想再次把手机掏出来,果然来信息的都是同一人,不过是咄咄逼人问他今天到底会不会去,他不去她就等到天亮之类的话。

他皱了眉,简短回复:我不会来的,你等不等,是你的事。至于你说的不敢保证的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跟我没有关系。

这番话有些重,他明白,可是他也了解她,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可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想了想,给另一个人发了条信息。---题外话---来了~~~

第364章

萧家。

萧一一非常认真地在给宁家两兄妹讲课。

怎么说呢,都说男生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宁茴此刻无比赞同欢。

她和宁遇一人坐在萧一一一侧,萧一一拿了支笔一边在纸上写,一边给他们讲题岑。

萧一一的五官随他妈妈多一些,没有萧伊庭年少时那双斜飞的桃花眼的飞扬跋扈、浮躁轻佻,反而精致隽永、如雕如琢,眉目如画四个字,宁茴只在萧一一的侧颜看到,加上年轻干净的皮肤,不急不缓的清贵书卷气,她不自觉就给他脑补了一身白衣古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两句话套在他身上,自以为就是为他量身而作。

因为今天萧一一讲的内容前一晚宁想辅导她功课时已经说过一遍了,她听着没什么难度,便开始走神,盯着萧一一的侧颜眼睛一眨不眨。

时间一长,萧一一察觉了,只是并不知道小丫头看的是他,当即脸沉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茴宝,在想什么呢?”

“啊…”十六岁的宁茴打死也不敢说想你啊!脸蛋绯红,吞吞吐吐地编着不着边际的谎话,“我…我…我想着…芝麻烧饼来着…嗯…早上没吃饱…”

她用力点着头,以让她的谎话更具可信度,是的,就是饿了!

萧一一失笑,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只觉和小时候一样上手,“好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男生的房间里是不会放零食的,他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保姆正是看着宁茴来了,做了杏仁酪,他端了两碗上去,顺手还拿了些点心进房间。

宁茴一看,开心地把“芝麻烧饼”忘了,萧爸爸家的阿姨做杏仁酪可好吃了!

萧一一放下点心,手机来了短信提示,他一看,居然是宁想发来的,这小子多久没联系他了!一笑,“你们大哥找来了!”

宁茴点头,“嗯嗯嗯,我给大哥留了话,让他跑完步回来就上这来!”

萧一一打开信息一看,却是宁想和一涵约他出去。

他微蹙了眉,看了看正低头吃杏仁酪的宁茴,有些歉意地道,“茴宝,宁遇,你们在家玩着,我临时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我给你们布置一些题,你们先做着,等我回来在给你们检查。”

“是我哥叫你出去吗?”宁茴抬起头来,唇角沾着一小颗白白的杏仁酪渍。

萧一一见了,笑着用纸巾给她擦了擦,“不是,突然想起来的事。”

世间很多的事原本寻常,而之所以变得异样只不过源于心动,心动则人妄动。一个本来寻常的小动作,只因宁茴心里有了异动,才觉得他的手指隔着纸张都将热度传到了她唇际,她脸颊发热,眼神亮亮的,闪闪烁烁,甚至不敢和萧一一对视。

“怎么了?”萧一一也觉得她有些奇怪。

宁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心思泄露啊,忙摇头,“没事没事!”

萧一一的手还停在她唇边呢,她这么一胡乱摇头,不慎便直指她唇了,好似被她含住了似的,她觉得自己的脸火烧一般,索性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挥手让他快走,“快去快去,我等会还要再吃一碗杏仁酪!”

她低头猛吃。

萧一一笑了,擦擦指尖,“调皮!”

这个他爹给他认来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鬼精灵地调皮!

“厨房还有好几碗,可也别吃太多了!小心腻着了吃不了别的!我爸妈等会儿还要带很多好吃的回来!”爸妈一早出去了,在外得知宁茴来了,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必定挑着她喜欢吃的买。

宁茴背着他点头,脸红得跟煮熟的吓,“知道知道,真啰嗦!你快去吧!”

萧一一再度笑笑,出去了。

萧一一留的题不多,今天讲的内容宁茴又全部掌握了,所以三两下就做完了,萧一一还没回来呢。

宁遇先给她检查着,她闲得无聊,对着宁遇在白纸上乱画。

画什么呢?

脑中浮现的是萧一一惊若天人的如玉容颜,可笔下画出来的却是一只芝麻烧饼。

宁遇一边检查一边古怪地打量她,见她看一眼自己画几笔,以为在给自己

tang画速写,没说什么,茴宝爱画画爱音乐,随时都会给家里人画张速写。

待他检查完了,心里很高兴,因为茴宝每道题都做对了,看来是真的在用心学,于是心情大好地招收,“画什么呢?给我看看!”

宁茴不给,一只芝麻烧饼有什么可看的?

她越不给,宁遇还越要看了,难道是黑化了他?最终宁茴抢不过他,画到了他手中,一看,一只芝麻大烧饼…

当即气得笑了,萧一一给她拿这么多吃的来还不够她吃?还惦记着芝麻烧饼?

“我在你心里长得就跟芝麻烧饼差不多?”他把画扔还给她。

把宁茴心疼得,赶紧把画捡起来,抚平了夹好,噘着嘴哼哼,心里暗道,你想长得像芝麻烧饼,我还不给呢!

从此以后,宁茴所有社交软件的头像都换了,换成了芝麻烧饼,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懂其中的意义,一个个只道她贪吃,只有她自己明白,芝麻烧饼,是她青春岁月里情窦初开时的图腾。

这图腾,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终有一天会随着所有的疼痛埋葬在时光沉浮里,直到她自己也忘记,再也没有人提起。

因为这张画,宁茴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变化。

之前萧一一问过她,打算学什么专业,有什么人生理想。她当时浑浑噩噩的,从没做过深一步的考虑,现今却有了答案。

当晚回去,她把芝麻烧饼夹在她的画夹里,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萧一一上午那清俊的侧颜。

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拿着画笔在纸上描绘勾勒,凭着记忆把他画了出来,却怎么也不满意。

她默默地在画纸上写下当天的日期,心中叹息,自己的画已经进入瓶颈期,尤其画人像,千人一面的缺陷怎么也突不破!

从前只是把画画当成爱好,随意几笔唬唬人,那一刻她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她要好好学画!她作为一个画者,连她喜欢的人都画不像,她还能称得上是画者吗?

她于是定了计划,每天好好临摹,每个周末一天去一一哥哥家补课,一天去跟老师学画。

她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妈妈听的时候,阮流筝当然很高兴,女儿知道上进了,怎么不欢喜?还给她举例,“你啊,要学画可就好好学,别再像从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人家老师都说你很有灵性,就是不勤奋,你看看莫忘哥哥,如果你有他一半专心,都不是现在这样。”

宁茴点着头虚心接受妈妈的批评,她跟的老师,是大画家,也是教莫忘哥哥画画的,莫忘哥哥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她还是个初学者水平…

她真正开始学画,而且每周去萧家一次,都要回来画一幅萧一一的画像,注上日期,那些画,不仅见证着她画艺的进步,也见证着她对萧一一青春的萌动。

而这一切,萧一一并不知道。

在他眼里,宁茴始终只是那个趴在他背上小腿自在荡啊荡的小妹妹,甚至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宁茴只到他腰际那么高的时候,不同的高度,他和她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

宁茴仰视着,看到的是光芒万丈的他,而他平视着,看到的是他的世界,他所以为的成年人的世界。

那日收到宁想短信以后他就急急忙忙去赴约了,只是到了所约地,却没有见到宁想,也没有见到一涵。

诧异之下打了王一涵电话,问她在哪,那边,她沉闷的声音告诉他,在家。然后一句“没事我挂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他才觉得怪异,当即打电话问宁想,到底什么意思?

宁想却只问她,王一涵怎样。

他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没见到她!她在家!”

“那就好。”

宁想甩给他这三个字,也把电话给挂了,剩他一个人莫名其妙…

第365章

虽然本就知道王一涵不是一个会做傻事的女孩,但是听得她好好地在家里终于算是彻底放了心。

后来,时间像从前一样平缓滑过,所不同的是,宁想从原来的一周甚至两周回家一次,变成了每天回家,只因为要给宁茴补课。

宁茴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可是长久以来的不努力,使得她知识上有许多漏洞,知道她每周会去萧家补习一次,可那么多的漏洞不是一周一次补课能补完整的,学习必须得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话说宁茴这样他也有过错,是他给惯出来的,他得负责…

不仅宁茴,家里人对宁想突然这么殷勤地回家都颇感惊讶欢。

宁想却对温宜撒娇,“奶奶,您不知道学校饭菜多难吃,我是被您的厨艺惯大的,在学校可吃了几年苦,现在好不容易没那么忙了,想回来吃几顿好饭好菜,您还这么说我!”

宁想一贯懂事老道,难得这样的小乖孙姿态,温宜一听,笑开了花,拍拍宁想的手,“奶奶就希望你天天回来,不是怕你累着吗?成,不忙就每天回来啊!奶奶天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奶奶!”宁想讨好地说,“孙儿还怕累着奶奶呢。”

“不累不累!”温宜笑嘻嘻地说,“奶奶现在太闲了!”

宁想没有再说什么,奶奶说亲自下厨,其实也只是在厨房指挥指挥怎么配菜,如今家里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保姆阿姨都不会让奶奶再真的亲自动手了。

宁想对妹妹的辅导有点儿润物无声的意味,只是陪着她写作业,却在给她改错题的过程中,把初中她缺漏的知识和她现在所学的联系起来,自己编例题,再给她出新题,再做再讲,一道错题往往会讲一个小时以上。可正是这样每天的讲解,让宁茴的知识系统一点一点地丰满完整起来,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只将哥哥这庞大的补习工程当成普通的检查了一遍作业。

她仍然坚持每周去萧一一那里补课,回来再绘一张萧一一的画像,把它夹在她的画夹里,随着画夹里的画渐渐增多,萧一一大学毕业了,继续读本校研究生。原来他之前说过的不会出国,是真的。

这个消息对宁茴来说当然是好事,一一哥哥还可以继续给她补习不是吗?

毕业季,在许多人都在为别离伤感的时候,他们这一群却异常平静,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影响。长大了,但,他们,还是他们,北京,还是北京。他们五个人甚至在暑假数度相聚,一起去游泳,一起去吃冰淇淋,一起去唱歌,还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日子,会永远这么继续下去吧?

然而,他们却错了,至少,有四个人错了。

在暑假过去一大半的时候,王一涵向他们四人发出邀请,请他们赴宴。

原因为又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四人什么准备也没有,就这么去了约定地点。

王一涵备了酒,而且盛装。

这让陆续赶来的四人都感到了怪异。

“一涵姐,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呀?”宁茴仔仔细细回想了下,今天不是他们五个人任何人的生日,也不是节日,一涵姐这么隆重是怎么了?

王一涵给宁想和萧一一倒了酒。

宁想和萧一一都是自律的人,虽然会喝酒,但平时很少喝,宁遇属于青春期偷着喝那种,而宁茴则是滴酒不沾的,所以王一涵这举动再加上她有些酸楚的微笑,让大家心里一沉。

果然,王一涵垂了眼睑,看着宁想面前那一杯酒,依然笑着,却笑得如此不自然,“是啊,不是什么大日子,只是…大家送我的日子。”

“送你?你要去哪里?”最先发声的却是萧一一,一贯冷静的萧一一。

宁想只是眼皮微微抖了抖,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他并不知道王一涵所谓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到底是何事,最后这件事还是发生了,莫非是这个?

从大四开始就已经在王一涵爸爸自己公司实习的她,作为王家独女懂事又孝顺的她,原本是没有出国打算的,这个决定算不算突然?

“你不是说不会出国的吗?”萧一一有些愤怒,愤怒到有些失控。

“是,我本来不想出国。”她看了一眼宁想,“但是,我爸爸妈妈希望我能出国深造。”

这话倒也是实话,王哲纵横IT界一生,最大

tang的遗憾是所学不够,年轻时只混了个不咋样的文凭,后来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不断学习,创业不止,学习不停;而苏芷珊的本科学校倒是比王哲强许多,可一毕业就踏入婚姻,生生折了自己的羽翼,是她自省前半生做得最错的事。所以,这两人都希望女儿能学得更多一些,飞得更高一些。

“什么时候决定的?”萧一一脸色铁青。

王一涵抬眼看了看宁想,立时又垂了眼,“毕业前。”

宁想没说话,毕业前?那她说的“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真的就是这这事儿了?

萧一一也没再说话,只是愤怒地盯着王一涵,良久,觉得自己眼睛都瞪酸了,颓然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了个干。

五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一起抓蛐蛐的童年,莽莽撞撞的少年,每一次的毕业,每一次的升学,都没有将他们分开,就连宁茴也深信他们之间这份既是发小又是兄弟姐妹的情谊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他们五个人之间十几二十年的点点滴滴,穿起来就像一串宝石链子,每一颗珠子既是他们自己,宝石的光彩却又因为有彼此才得以分外夺目,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好似宝珠断裂,散在地上,七零八落。

对于萧一一的失常,宁茴很理解,也只是在她自己认知范围里的理解,她也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一涵姐姐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又直到现在才告诉他们,她也接受不了。正因为她如此难过,也因为她毕竟年纪尚小,所以,她没有去想,也想不到萧一一愤怒的背后还有些什么。

至于王一涵为什么一个暑假都没说,只有宁想明白了。

在这个“风平浪静”的暑假,唯有王一涵是不平静的,因为她在等,等他给她一个不走的机会和理由,多少次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多少次想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给她的都是冷淡和拒绝。

她说她爱他,他告诉她,对不起,他不爱她。

她不死心,他只能坦白对她言明,他所爱有人。

她哭了,问他那人是谁,他没有说,那是他不能说的秘密。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听父母的话出国,于是有了今日的别离宴。

那一晚,两个人大醉——萧一一和王一涵。

王一涵走得很急,前一晚和他们聚会,第二日就要走。

萧一一喝得大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也没赶上送王一涵,等他皱着眉拿过手机看的时候,已经过了王一涵的登机时间了。

他迷糊的脑子瞬间一片清明,急速坐起来穿衣服,穿了一半,顿住,颓然躺了回去,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心里绷得紧紧的,始终有那么一些不甘,怀着莫名的心理,拨通了王一涵的电话,竟然能打通,看来还没起飞。

“喂。”那边传来王一涵的声音,略干。

“为…”他一开口,声音就是嘶哑的,清了清嗓子,“为什么?我问过你的。”要知道,他是准备出国的,但是因为她不说她不会走,他才改了主意。

王一涵沉默了一会儿,“你问我的时候我的确是不想走的。”因为有个人也不会离开北京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有,宁想也有,宁想不想说,她也不想说,很多事情,不说,就不破,就像一只玉碗,还漂漂亮亮光光润润的在那里,说了,这只碗就破了啊…

萧一一很难受,可也知事成定局,无法再改变,只哑声问她,“还会回来的,对吗?”

她顿了顿,“一一,我为什么要走,去哪里,是否回来,对你来说都不那么重要,我早跟你说过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在一一和一涵手牵手上学那天就定格了,两小无猜,但我不是你的青梅,你也不会是我的竹马。再见,一一。我要关机了。”

萧一一耳边只剩嘟嘟一片,心里酸痛不已。是啊,她告诉他不会跟他一起出国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他不是她要择而栖息的良木,是他自己不甘心,还想要争取和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