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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远。”

“对。”

简单地确定了下信息,又听江志远描述了一下事情,两个民警的目光齐齐地落到了江沅身上,男的问话,女的打开了录音笔,并且拿出纸笔记录。

陆川站在一边,沉默地听着。

“这个秦梦洁,是什么人?”

江沅醒来好一会儿了,脸色疲倦,正说着被打断,愣了一下,回答:“我们班同学。”

“你们平时关系如何?”

“挺好的。”

“为什么说她将你骗到了包厢门口?”

江沅嘴唇动了动,眼眶泛红,偏头轻轻地舒了口气,才声音平静地继续:“我们订的是一个豪华大包,里面有独立卫生间的。她说想出去透透气,所以要去外面公卫上厕所,又说自己害怕,我才陪着过去的。路过那个包厢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她们将我往里拽,我下意识拉住了秦梦洁的手,她显得很惊慌,甩开我跑了。”

一段话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哽咽,眼眸湿润,泪花闪了闪,却没流出来。

问话的民警点了点头,又问:“包厢里总共几个人?”

“四个。”

“都有谁?姓名?身份?”

“赵贝贝、李妍、江钟灵、吴倩,都是我们班的同学。”

“你们平时关系如何?”

“不太好,我在班上被她们为难过几次,也有过争执,先前赵贝贝和李妍还给校长写匿名信,污蔑我和我们班主任有不正当关系,事发后赵贝贝被劝退,李妍记了大过。”

听到这,江志远诧异地看了江沅一眼。

又听警察问:“殴打你的有谁?”

“她们四个一起。”

“描述一下过程。”

“警察叔叔——”

听到这里,边上陆川突然插嘴道。

年轻的男警官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道:“客气了,我还没到三十呢。”

陆川:“……”

他听不下去,也不想江沅再去回顾那个过程,原本想阻拦,被这么一打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握空拳在唇边抵了抵,又继续沉默。

江沅轻声开口说:“那会儿快十点了。她们将我扯进去之后,赵贝贝扇了我几耳光,李妍拽着我头发踢我腿,我跟她们撕扯起来,可是因为她们人太多了,我渐渐地处在下风,她们很兴奋,边笑边骂,将我推倒后便一起用脚踹……”

问话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问完江沅,男警察顺带问了陆川一些问题,尔后,女警察关了录音笔,两个人被江志远送到了病房门口。

“您看着孩子吧,医生那边我们自己过去。”

女警察心肠软,回头劝说。

“没事,我送你们过去。”

江志远说着,似乎想朝她笑,却没笑出来,脸色很难看。

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警察也理解他心情,没再多说什么,三个人一起,往医生办公室走。

他们三人一走,病房显得极为安静。

江沅疲倦虚弱,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陆川站在她床尾,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因为气急攻心,没能开口。

做笔录的时候,边上老太太的女儿带着早餐过来了,听完后半段,也晓得了个大概,跟着她母亲沉默了一会儿,柔声开口说:“她们这行为构成故意伤害了,都得坐牢,你这伤也伤了,手术也做了,身体养好是最要紧的,可别将这些事放在心里,越是想不开,越是影响健康。”

一番话,明显是在安慰江沅。

她听了两句就睁开眼睛了,露出个勉强的笑:“嗯,谢谢您。”

“快别客气,这有什么好道谢的。”

老太太的女儿三十多岁的样子,短发,瘦高,跟母亲一样八卦,见江沅睁眼,有心再安慰两句,又说:“现在这些小姑娘,嫉妒心真的要不得。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好所以才故意欺负你,不要把她们当回事。”

“嗯。”

江沅又应了声。

女人转而看向陆川,笑起来:“你是她男朋友吧?”

“说什么呢!”

不等陆川答话,老太太拿脚踢了下坐在自己床边的女儿,没好气道:“这是人姑娘她同学,别乱说。”

陆川:“……”

奶奶您真是火眼金睛。

他看了老太太一眼,发现后者一脸慈祥地在看江沅。

愤怒的心情,莫名地因此平复了一些。

身后,手机突然响起来。

病房里温度高,他进来后脱了羽绒服,单穿了一件小V领的烟灰色毛衫,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响,他便侧身去拿,动作间,毛衫往上缩,露出一截紧窄的腰,年轻性感。

对面坐着的女人无意中瞥到,啧了一声,起身去收拾自己母亲的饭盒。

陆川接了电话,没发出什么声音,面无表情地听了几句,侧头朝江沅道:“你休息会儿,我出去一下。”

“嗯。”

江沅应了声,目送他出去。

一路走到楼梯口。

陆川看见了被保镖拦住,脸色铁青的几个校领导。

抬眸看见他,郑副校长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拿手指着问:“陆川你这干什么呢!”

从两个挡着入口的保镖中间穿过去,陆川的脸上倒一丝生气的表情也没有,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说:“没干什么啊,就……给我们班同学留出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

“我们是代表学校过来探望的!”

郑副校长气呼呼地吼了声,扭头看向欧阳昱,“你看看,这就你们班学生的素质,管管,管管!”

“咳——”

欧阳昱干咳一嗓子,看向陆川:“别在这闹了,让几位领导进去。”

彼此认识已久,陆川自然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判断出他的态度,闻言,说话更不客气了:“事情呢,想必各位领导也知道了,劝和要私了的话,我觉得就不必了,江沅同学的家长也已经报了案,警察刚走。如果是要看望探视,这会儿也不合适,她刚说了好一会儿话,很虚弱,需要休息。”

“……”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郑副校长简直要背过气去。

他分毫不让,四个保镖站那儿便仿若一堵肉墙,几个领导总不好硬闯,争论半天也没个结果,气得怒不可遏,郑副校长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陆淳。

------题外话------

距离上架没几天了,心里慌的一批,希望小可爱们尽量别养文,和阿锦一起等待十八号的到来,么么哒。

☆、147:其他我不管

星期六。

陆淳难得在家,因为下雪,十点多才醒,倚靠在次卧的床头抽烟。

郑副校长一个电话打过来,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他便一手夹着烟,偏头,侧过身子拿了手机接通:“你好?”

他有九中校长孙承颐的电话,却没有郑副校长的,大清早接了这么一个电话,耳听郑副校长在那头气急败坏地说完一通,放下手机,整个人都不好了。

半截烟被摁灭在床头烟灰缸里,陆淳坐起身,一个电话给陆川拨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那边无人接听。

第二个,被直接挂断了。

嘟嘟嘟的响声传到耳边,陆淳被气得不轻,披着睡袍起身,阴沉着脸翻了一通通讯录,一个电话又拨给了徐梦泽。

徐梦泽昨夜跟着折腾了一通,后半夜才回家,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睡的迷迷糊糊,“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呢!”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语气不善的男声。

徐梦泽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儿,拿着手机坐起身,唤:“舅舅。”

“你是不是跟陆川在医院,昨晚是怎么回事?那个受伤的女孩,跟陆川什么关系?!”

郑副校长吃了上次的教训,听到事情过后仔仔细细问了许久,打电话给陆淳,自然也说了个原原本本,陆淳这话问出来,却让徐梦泽多少有些意外,斟酌几秒才道:“他们班几个学生欺负一个女生,那女生和他关系不错,他帮忙将人送去医院了。”

“帮忙?”

陆淳冷笑,“你这连我都糊弄上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啊,舅你听谁说什么了?”

小兔崽子,套话到他头上了,陆淳懒得跟小辈绕圈子,语气不悦地斥责:“你这当哥的好歹比他大一岁,一天净跟着瞎胡闹,保镖是不是你让过去的?!赶紧给我叫回来。还有,你给我转告陆川,胡闹也有个限度!帮忙,帮忙至于把人打骨折?!人家现在要告他一个故意伤害,等着进局子吧!”

“嘟嘟,嘟嘟!”

陆淳直接挂了电话。

徐梦泽:“……”

故意伤害?

他被这消息震得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淳说的人家,应该是那两个施暴的女生家属。

这年头,恶人先告状?

他难得地有些火大,翻着通讯录就想给陆川打电话,指尖都按上了拨号键,又突然给挂了。

好歹是当哥的,有些问题,能解决还是帮着先解决一下好了……

这样想着,他先给自己堂哥徐梦辉拨了个电话。

徐梦辉是他大伯的长子,从小在南湖公馆徐老爷子膝下长大,不到三十便开始接手家族企业,是他们这一辈的中心和领头者,处事比他更为稳健成熟,人脉各方面,自然也比他强了数倍。

南湖公馆。

电话在裤兜里响起的时候,徐梦辉正站在陆家花园里,看着几个佣人处理各处的积雪和冰棱。

明天周末,正好陆老爷子生日,因是七十大寿,所以两个女儿想要给办得隆重点,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陆续通知亲朋好友了。

身为陆家三代单传的孙子,又从小在老爷子膝下长大,今天最忙的那个人本该是陆川。谁能想,他昨晚没从学校回来。他父亲和二姑那边也没有大早上赶到,他大姑因为做了徐家媳妇,一大早跟着丈夫先进了徐家门,进门后就开始念叨后半夜才回家还在睡觉的徐梦泽了。

儿媳妇这一念叨,徐老爷子就上了心,让自己大清早就起来锻炼看报纸的大孙子过去给陆家帮忙了。

徐总是个孝顺孙子,点头答应后,便去了隔壁陆家。

被指点着打理花园积雪,陆家几个佣人一脸懵逼。

什么状况?

老爷子庆生,这儿子、孙子、外孙子都还没回来,隔壁的徐总倒来了?

他一身黑色,挺拔修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掌管公司好几年,气质分外沉稳,接听电话的时候,一把低沉磁性的男嗓也尤其撩人耳膜。

“喂。”

一个字落在耳边,冷冷淡淡的,徐梦泽耳听着,声音便亲热起来,“哥你在哪儿呢?”

徐梦辉一本正经的:“你外公家。”

“啊?”

徐梦泽一脸懵逼,愣了一下才突然想到,明天是陆老爷子七十大寿。

操!

陆川还医院里墨迹呢。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徐梦辉便晓得他有事情,开门见山问:“打电话什么事?”

“咳——”

干咳了两嗓子,徐梦泽先说了陆川伤人的事情,又请求:“我昨晚在场,觉得那两个女生伤的不算重。故意伤害肯定有个界限,不过二院那边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你帮我问问,看看那两个女生到底什么个情况,怎么就这么牛逼了,恶人先告状?”

“……”

徐梦辉沉默了几秒,叹气,“等我消息。”

医院。

陆川正看着护士帮江沅换点滴,手机又响了。

徐梦泽的。

他随手接通,抬步往病房门外走,开口唤了声,“哥。”

徐梦泽在那头先问:“你同学醒了吗?”

同学这称呼,每次听都多少让人有些不爽,陆川舌尖抵了抵腮帮,声音闷闷的:“嗯,醒了。”

“情况怎么样?”

她很疼。

陆川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这个想法。

倒没必要和徐梦泽说,便道:“还行吧,刚才警察过来做了笔录。”

“我正想问你这个事,打人的那两个女生什么情况?刚才你爸打电话给我说,人家要告你故意伤害?”

“……让他们告。”

陆川的语气瞬间变了,又冷又硬,开口道:“这件事你别管。我这边就一点,警察要去了KTV那好,监控录像如是给他们,还有经理他们,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

“那边想私了吧?”

徐梦泽很快明白了这件事的弯弯绕绕,想了想,问:“你觉得私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