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很麻烦。”景易捏起林欢喜下巴,眸中清晰倒映着她微红的脸,“不过我享受其中。”

她脸上流露出愕然。

景易低头便想吻上眼前的双唇,可距离她唇瓣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时,景易顿住。

“去洗澡。”

“嗯……”

“不准在里面哭。”景易抵上林欢喜微烫的额头,“你只能在我怀里哭。”

他的话有些小任性,然而轻易打消了林欢喜内心的所有不安和恐惧。

点了点头,拉开被子走进浴室。

林欢喜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不舒服,浑浑噩噩,头重脚轻,轻手轻脚将门关上后,褪去衣服打开头顶喷洒。

酒店的浴室有一面偌大的镜子,她呆呆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目光下落不由移动到后腰上的纹身,林欢喜抬手摸上纹身,触及到那个疤痕时,一些不安的画面飞快闪过脑海。

林欢喜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平定下过快的心跳,匆匆洗好后围上浴巾,小心翼翼踏出门外。

景易坐在沙发上,半合着眼,他应该很累了,灯光映照中的脸颊苍白,透着些许疲倦。

听到动静,景易睁开眼看向她。

“洗好了?”

“嗯。”

“我刚才下去给你买了药,过来喝。”

说着,景易将水杯和药片送到她面前。

林欢喜说不出拒绝的话,接过药片就着水饮下。

“睡吧。”

景易打了个哈欠,最先上了床。

林欢喜微微抿唇,犹豫着爬向他身边的位置。

两人背对着背,窗外依旧淅淅沥沥飘着小雨,林欢喜目光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他说有事情告诉我,应该是上学时候的事,我总觉得那对我非常重要,所以就去了。”

说完这段话,林欢喜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太像是对自己行为的辩解。

“我知道。”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欢喜侧了侧头:“你没睡?”

“没有。”

“你说我是不是傻,明知道他不会来,还等了那么久。”

林欢喜垂眸,努力忽视掉心中难过的滋味。

景易翻了个身,夜色中,他的眸子格外清亮:“不准骂我老婆。”

顿了下,又说:“虽然你说的是事实。”

林欢喜嘴角耷拉着,轻声道:“我觉得我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比如我。”

“……”

“不是,是其他的。”

景易:“除了我外你还有其他重要的吗?”

“……”

完全交流不来。

林欢喜轻轻叹息,转而闭上眼:“算了,我睡了。”

须臾间,又听他说:“林欢喜,如果是让你难过的事,就不要想起来了。”

没且她做出反应,身旁的男人从后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如果当初的我让你难过,也不要想起来了。”

她嘴唇颤了颤,最终缄默不语。

景易滚烫的唇落在她白皙柔软的耳垂,又移动到耳后,渐渐下滑到肩窝,景易不动神色翻身上前,与之十指相扣。

“其实你这样忘记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给你新的记忆。”

他的吻轻轻地,带着怜惜和小心翼翼。

林欢喜呼吸急促,原本发烫的身体再次升了一个温度。

当那双修长的手温柔触及她身体的敏感区域时,林欢喜喉间不禁发出浅浅嘤咛。

叫声似是猫吟,细细软软,带着女性声腔独有的缱绻。

景易滴酒未沾,却醉的一塌糊涂。

正要加深动作时,猛然发现她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呼出的气息凌乱而又滚烫,景易爱怜的抚了抚林欢喜精致的眉眼,最终只是简单落下一吻:“睡吧。”

身体难耐的林欢喜蜷了蜷脚趾,不由自主拉住他的衣角,张嘴正要让他继续时,平坦的小腹突然发出一阵响动。

林欢喜怔了片刻,到了嘴边的话一转:“我饿了。”

景易同样愕然,片刻,低低笑了:“笨蛋。”

林欢喜有些小委屈:“我没吃晚餐……”

“我去给你点餐。”

“嗯……”

“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好。”

景易起身打开台灯,等他点好餐重新来到床上时,发现她正看着他。

那双哭过的桃花眼微肿,眸光干净晴朗,像是雨后湖泊。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吃不消。”

“景易。”林欢喜叫了他的名字,语调是特有的温柔,“我想……我会重新爱上你的。”

我会重新爱上你的。

这句话徘徊耳侧,让向来冷静自持的景易失了心智。

他扑上去将对方压在身下,对着那张唇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是炙热地,粗暴地。

林欢喜有些被吓到,指尖颤颤,内心挣扎几秒后,小心环上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景易呼吸急促,疯狂侵略着她口齿的每一寸,下一秒,大手箍着林欢喜换了姿势。

她翻坐在对方身上,男人的体温比她还要灼热,林欢喜羞涩难当,张嘴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咬了口:“放开我啦……”

“不。”景易搂着林欢喜没再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很好。”

“可是……”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应该……吧。”

“我需要一个确切、准确的答案。”

她纤细的双臂支撑在床头,眸光定定落在他脸上,停留几秒后,林欢喜低头咬上他的下唇:“这样……够确切,准确吗?”

景易嘴角带笑:“差不多了。”

他勾起她垂落下的发丝,正要继续一步时,门铃响起。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景易压下火气,小心推开林欢喜:“送餐的来了,我去开门。”

她点点头,害羞地缩进了被子里。

“先生,您要的餐点,祝您用餐愉快。”

站在门外的送餐员笑眯眯看着景易,目光在景易锁骨上的红痕处停留几秒后,不动声色收敛视线。

签好字,拿餐关门。

“起来吃饭。”

他冲林欢喜的方向叫了声,却见女孩儿早就卷着被子睡了过去。

景易有些无奈,老婆入睡的速度未免太快,何况……饿着肚子睡觉对身体并不是很好,

想着,上前轻轻将被子给她盖好,而后抬手合灯。

*

雨后的日光明朗。

景易睁开眸的第一件事就是试探身旁人的体温,感受到她正常的温度时,景易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正要前去梳洗时,桌上的手机疯狂响动。

“喂。”

电话那头传来周洲紧张地声音:“易哥,你现在是不是在帝华酒店。”

“是,怎么了?”

“那你是和谁在一起的?”

景易朝身边人看了眼,说:“你嫂子。”

周洲突然沉默,一会儿后,无奈说:“昨天你抱着一个女人出入酒店的画面被狗仔拍到了,还拍到了你从房间出来的正面照。”末了又补了一句,“脖子上有草莓的那种。”

景易:“……”

“现在网上都炸锅了,说你私会女人,毫不检点,对不起勤勤恳恳,默默付出的林欢喜,总之……”周洲来了个最后总结,“你的高冷人设崩了。”

景易:“……”

正两两无言时,周洲听到话筒里传来个没睡醒的娇媚声线:“谁呀?”

景易压住听筒,扭头对林欢喜说:“早餐在桌上,你先去吃,我处理点事儿。”

刚醒来没意识到世界已经大乱的林欢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肚子向外走去。

待她的身影远去后,景易走到落地窗前:“陈姐呢?”

陈琳是景易的公关,专门处理这些事务。

“陈姐早五点就去找人压了,可是这次不像以前,除了嫂子外,你脸上的毛孔都被人拍到了,就算说是P的……也没人信啊。”

的确有些难办,之前景易和林欢喜出入酒店场所时也会被拍到,犹豫二人警惕性高,保护措施做得好,狗仔大多只拍到模糊的影子,就算发出去也没人相信这是高冷的景易。

他低头抿唇,细细思索,突然想起昨天的送餐人员,景易挑挑眉:“先挂了吧,等我中午回去说。”

“等一下。”周洲赶忙叫住景易,“现在帝华酒店外面都是抓你的狗仔,你和嫂子最好从小门出来,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好。”

周洲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和嫂子最好前后脚出来,我派了两辆车。”

景易听后,眸底闪过不满:“我和我老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周洲更是无奈:“嫂子是你老婆没错,可外面的人又不知道那是你老婆。”

嗯,有道理。

“这次这个事儿不不好办,除非和媒体说出你和嫂子的关系。”

景易眼角余光再次瞥向林欢喜,她捧着碗,乖乖巧巧喝着粥,景易眉眼猛然温和:“等我回去再说吧。”

“易哥……”周洲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操心啊。”

“嗯?”

“算了算了,先等你回来,对了,你最好上闻奕琪的微博看一下。”

“闻奕琪?”

周洲叹气:“可达鸭。”

“她怎么了?”

“你去看就知道了。”

说完,周洲挂断电话。

下一秒,身后传来林欢喜的惊呼声:“景先生,可达鸭为什么说你是打桩机?”

林欢喜咬着筷子,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他。

景易冷着脸用手机打开微博,几乎不用进入着闻奕琪主页,一刷新就看到了转发过五万的热门微博。

[闻奕琪:某个卖着高冷人设的男神是成了精的打桩机,他的土壤一天一变,如今真相揭露,不知还有哪个傻女孩再喜欢他,希望昨天那个小姐赶紧离开某人,及时止损还不晚。二哈]

林欢喜往下翻了翻评论,闻奕琪今天的热门评论画风和前几天形成两个极端,大多数都在心疼她说真话,结果被雪葬,寥寥几条说她蹭热度,又很快被删除。

又翻了几条后,林欢喜看着景易的眼神微妙起来:“我……知道打桩机是什么了。”

景易斜睨过来:“那这位小姐,你要不要及时止损?”

林欢喜:“……”

第30章

林欢喜视线在屏幕和景易身上来回流转, 再一刷新, 名为#谁种的草莓?#的话题跃上头条。

[谁说易哥抱得是女人?万一是男人呢!]

[别打我, 我一直觉得易哥是gay!]

[也别打我,我也觉得易哥和周助理有一腿儿。]

[灵异CP党要亮了, 我去转洗浴了, 拜拜。]

[@L欢喜,你手下艺人乱搞,不准备出来说点什么吗?]

[要想生活过得去, 总要头上带点绿,@L欢喜, 有个孔雀绿的头发很适合你。]

[只接受景易和欢喜在一起,其他CP不吃。]

[问题来了, 草莓到底谁种的?]

[农民伯伯种的。]

[农民伯伯的, 你是想笑死我要继承我的百万高利贷吗?]

[……]

林欢喜余光瞥向景易胸前,男人大敞着衣领,露出一片平坦的胸膛和锁骨上刺目的红色痕迹。

她不由轻咳声:“那个……我弄得?”

景易面无波澜的脱去睡袍,拿起衬衫慢条斯理换上,说:“农民伯伯弄得。”

林欢喜:“……”

“你太不小心了。”林欢喜乖乖坐好, 低头喝着有些凉掉的玉米粥, “怎么会被拍到。”

景易哼笑声:“如果不是某人和别的野男人私会, 我怎么会被怕到?”

听到这话,林欢喜呼吸一窒,不由说:“你这人怎么一到白天就这个德行?明明昨晚上还很温柔……”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也能对你很温柔, 不过……”景易猛然出现在她身后,结实的双臂撑在两边扶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