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亭亭也打个冷战,太可怕了。

所以见了媳妇专业户浅浅,亭亭在录制节目,陪浅浅去超市挑选食材的时候,忍不住会问:“浅浅你演了那么多媳妇的角色,和不同的婆婆进行战斗,会不会对媳妇这样的身份产生抗拒和抵触?会不会担心以后也碰到这样的婆媳关系?”

脚本大哥在一边跺足,没有这句台词,没有!

反倒是导演镇定,示意看看浅浅的反应。

浅浅本人也微微一愣,因为经纪人收到的节目脚步上并没有这样的问题,不过——

浅浅微笑,挑了一盒鸡胸肉放进手推车里,“我第一次演媳妇的时候,还不太容易入戏,总有些抽离敢,仿佛在旁观一样。导演就启发我,可以回去问问亲戚朋友,是怎么和婆婆相处的,婆媳相处究竟难在什么地方。等到第一部戏演完的时候,我一度难以出戏。那种感觉是很可怕的,那么爱一男人,爱到愿意融入到他的生活当中去,爱到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可是——这个男人的母亲,却成为这种爱的障碍,彼此厌恶,憎恨,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真的很极端,很可怕…”

亭亭等浅浅斟酌片刻,继续往下说,“然而,接下来又拍了两部婆媳电视剧后,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我接拍这些角色,就是要在以后现实生活里,避免与婆婆发生同样的矛盾,避免悲剧。人不能因噎废食,我也不能因为演多了婆媳战争,就害怕成为媳妇,你说是不是?”

说完,浅浅俏皮一笑。

亭亭听了,大力点头。

是!怎么不是?说得太好了。

连导演都不由得在摄像背后,朝亭亭竖起了大拇指。

在超市挑选后食材以后,亭亭一行人驱车去到一处渡假别墅。

别墅是许霆宇通过朋友关系,租借到的一处酒店度假别墅。摄制组前去实地考察后,导演满意得直拍许君的肩膀。

“小许,多得你,不然还真不晓得要死多少脑细胞。”

许君笑起来,“我也是正好有朋友认识这边的总经理,我们聚会的时候听我约略提起过想找场地的事,所以就帮我联系了一下。算是无心插柳。”

天晴事后对着亭亭感叹,“许八档要学识有学识,要人脉有人脉,难得还谦虚稳重。他如果没有女朋友,我可要行动了。”

亭亭忍不住摸一摸天晴额头,“那北方怎么办?”

虽然两人没有公开,可是成个节目组都知道这一对斗嘴成瘾的冤家,其实私下里是一对恋人。

天晴满头黑线,“亭亭你不是这么古板罢?我和北方到底还没有谈及婚嫁,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关系呢?”

亭亭张了张嘴,最后化做一声叹息,“北方就是嘴巴坏,心地却是很好的,你想清楚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脚踩两条船,最后两脚都踩空。

天晴和亭亭相处日久,哪里会看不懂亭亭脸上的颜色,便伸手来揽住亭亭的肩膀,“好姐妹,假如我最后两手都要抓,全都没抓牢,记得借出肩膊头让我哭一场就好。”

亭亭听了,噗嗤一声笑,“希望永远不必用到我肩膊头。”

此时此刻,许君走在离亭亭和浅浅身后不远的地方,与导演在低声讨论问题,从超市买来的食材装在浅蓝色环保袋中,轻松地拎在他的手里。

连见惯各色男明星的浅浅也偶尔留意身后的动态。

“想不到许老师过档到你们台来了。我以前在一个卫星台接受过他的采访。他不咄咄逼人,可是问的问题很有深度,并不是敷衍了事。我最怕听主持人问,你挨过打吗?小时候数学好吗?是啊,真的啊?”

亭亭笑到岔气,是,她也见过这位瘦到几乎如饥民般的主持人提问嘉宾,嘉宾满头黑线的样子。

“第一次做这种美食节目嘉宾,我很庆幸,能与许老师合作。”浅浅抿嘴笑一笑,“和你合作也很舒服,你开始的提问很犀利,可是的确没有人问过我。”

亭亭有些腼腆,她做娱乐主持人时,还没有现场采访过一位明星呢,想不到做美食节目,却圆了她最初的梦想。

“希望看到你更出色的表现。”浅浅向亭亭伸出手。

节目录制现场,场务进行了清场,灯光音效就位,导演喊一声开机,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许霆宇负责解说,亭亭则给浅浅打下手。

“浅浅平时在家烧不烧菜呢?”许君微笑着问正在冲洗青菜的浅浅。

浅浅手中动作顿一顿,然后继续冲洗,“我平时不太做菜,最拿手的是蛋炒饭和黄瓜炒蛋,还有一个鲜蔬汤。今天要烧的这道菜,还是拍婆婆和三个媳妇的时候,戏里演我婆婆的李老师教的。”

“在婆婆和三个媳妇这部电视剧里,你和婆婆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但私下里,你们的关系很亲密?”许君的脚本里也没有这些台词,可是亭亭的临场发挥令得他也被激发出久违的采访欲望。

浅浅的经纪人跳脚,这节目改清谈节目得了!

导演却微笑,很好!亭亭和许霆宇,好样的!越是在嘉宾在认真做事的时候,他越容易放下心防,吐露一些在其他访谈节目里不会谈及的话题。

“是,李老师很关心年轻演员,下了戏以后,会开导我,让我尽快出戏。天气热我胃口不好,她就做了这道菜给我吃,呵呵,那天我吃了一大碗饭。”浅浅回想起来,眉目柔和,“结果晚上不得不饿一顿,免得第二天拍戏的时候,小肚子弹出来。”

浅浅将洗好的青菜放到一旁的淘箩里沥水,又洗香菇。她买了新鲜香菇,那种香菇特有的味道并不浓重。

“跟我们说说这道菜。”

“李老师给这道菜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二十四桥明月夜。”浅浅将香菇上的水抹干,交给亭亭,示意亭亭将香菇切成碎末。

“很诗情画意的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李老师说她也是看了香港的一个美食节目,受到了启发,自己琢磨出来的。”浅浅笑起来,“我觉得这道菜的名字好听,菜又好吃,所以就跟李老师要了菜谱,自己学着做。不过我发挥不太稳定,时好时坏。”

说话的功夫,亭亭已经配合浅浅,将沥过水的青菜放进烧开了的水里,汆熟以后立刻捞出来,摆放在洁白的椭圆大盘里。然后取一块老豆腐,用挖冬瓜球的小圆勺在上面挖出二十四个洞来,将剁成蓉的鸡胸肉,香菇粒,火腿蓉,和各色调味料搅拌均匀入味后,一起酿到豆腐上的小洞里,然后上锅去蒸。

在蒸豆腐酿鸡胸香菇火腿蓉的时候,浅浅调了一个玻璃芡汁,等豆腐蒸熟了取出来,放在铺好青菜的盘子上,最后浇上芡汁。

“好了,大功告成!二十四桥明月夜!”浅浅高兴地一拍手,“嗒哒~~~~”

作者有话要说:小朋友周四晚发烧,连夜去看医生,扁桃体发炎,一天没有更新,泪。

今天温度降一点了,可是还没精神,我尽量保证更新,如果没来,发家原料我一下。

12.试播

“这个女演员我挺欣赏的。”章父一边夹起一筷子腐竹炖肉,添到外孙女的饭碗里,一边对儿子说。“演技满到位的,做人也不张扬,没什么绯闻,靠的就是实力。”

朝阳分心多看了一眼客厅里巨大的等离子屏幕,一边对父亲说,“爸爸,不要在囡囡吃饭的时候给她看电视,影响消化的。”

“你知道什么,这是月月特意交代的,如果囡囡不肯安心吃饭,就给她看电视,只要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电视剧就好。”章父理直气壮对儿子说。

朝阳只好摇头。这就是隔代教育的弊端,老人只管孙辈不要哭闹,肯好好吃饭,其他的一概不关心。

他那个在家啃老的妹妹也是,自己打扮得如同未出阁的少女似的,趁周六出门去找第二春去了,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把女儿扔在家里给二老照顾。

“舅舅,这个阿姨很凶的,天天在电视里和一个阿婆吵相骂。”三岁的宝宝塞了一嘴的腐竹炖肉,忽然插口道。

“你怎么知道?”朝阳好奇,他决少看电视连续剧,觉得实在消耗精神浪费时光。

“奶奶每天晚上一边看一边要骂伊的。”宝宝告密。

章母老脸一红,“演得实在太真实了,哪恁有这么错气的媳妇的啦?”

章母讲一口洋泾浜普通话,还带着本地口音,宝宝听了纠正,“奶奶,应该是怎么有这么讨厌的媳妇的啦~~~”

“哦,囡囡乖,普通话比阿娘讲的灵光。”章母连忙摸了外孙女的小脸一把,以示表扬。

朝阳听不下去了,赶紧三两口把饭扒干净,移师客厅,看电视去。

电视里亭亭扮演打下手的角色,将一切光芒让于那个以知性敢言著称的男主持人,丝毫没有一点点抢镜头的念头。

可是朝阳偏偏能在镜头里丝毫不差地捕捉到她的身影,窈窕,柔和,可是又透着一股蓬勃生气。

当女明星一边洗菜一边和男主持人聊天的时候,亭亭在一边微微低着头切菜,一缕细碎额发垂着她的眉骨上方,形成淡淡阴影。她切得很认真,一刀一刀,看得出平素并不经常下厨,是以更加全神贯注,摄像师只给了她这样一个镜头,然后便转回到嘉宾身上去。然则这个镜头却深深烙在朝阳心里。

女嘉宾的菜烹制完成以后,请现场的主持人和幕后工作人员品尝。

镜头给到亭亭,伊认真咀嚼片刻,然后仿佛眼睛一亮,“老豆腐事先在高汤里煮过,吸收了所有高汤的精华,又酿了鸡肉香菇火腿蓉在里面,豆腐的软嫩和搅拌得起胶的鸡肉香菇火腿蓉的那种富有弹性的口感,融合在一处。味蕾最先感受的是高汤的清甜,然后鸡肉香菇火腿蓉的丰富味道烟花般绽放弥漫开来,充满了一重又一重的惊喜,好吃极了。”

男主持人笑着对摄像说,“看看我们工作人员的吃相,就足以说明浅浅的厨艺到底有多高明了。”

镜头一转,一群捧着盘子的大汉们进入视线,屏幕上依次跳出注解,直竖大拇指的络腮胡子是导演,戴棒球冒大墨镜充明星的是编审,矮小精干的是剧务,身上永远穿有N多只口袋的马甲的是摄像…

“摄像大哥也尝一口罢。”亭亭笑眯眯地端着盘子举着调羹到镜头跟前。

朝阳看到这里,微笑起来,别人未必会注意到摄像因为扛着器材,所以分不出手来,可是,这个女孩子却细心地注意到了。

“舅舅,你笑得好恐怖哦。”小宝宝吃完饭,也跑到客厅里来,和朝阳挤在一张沙发上,侧头看了一会朝阳,然后得出观察结论。

“哦?舅舅笑得怎么恐怖了?”朝阳收了笑,推了推眼镜,问外甥女。

宝宝把肥肥胖胖的小手往眼角左右一拉,“喏,就是这样的,眼角要飞起来一样。好象在动什么坏脑筋!”

朝阳一把抱给起码超重十斤的小胖妞,“这你也知道?”

“幼儿园里的阿姨讲了,如果有坏叔叔这样和小朋友讲话,我们一定不可以理他,要告诉警察叔叔!”

朝阳听了,噗哈哈笑个半死,“幼儿园阿姨说得对,碰到这样的叔叔,千万不要理他!”

“被囡囡讲成坏叔叔,还笑得噶开心,我看你吃坏脑子了。”章母也吃完饭,坐过来捅一捅儿子的太阳穴。“有辰光在家里哄小孩,不如给我出去正经找个女朋友回来!”

“奶奶,不是噶开心,是这么开心。”宝宝坚持不懈地纠正。“是有时间,不是有辰光!”

朝阳当即收敛笑容,垂下半边脸,做反思状,便又似梁朝伟上身。

章母无奈,生了个儿子,看看么卖相么好的,学历么高的,身家么丰厚的,人品么过得去的,怎么年过三十了,还不打算结婚,让她这老的抱孙子啊?还好身边还有小外孙女,可以让他们两个老的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等找了女朋友,一定第一时间带回来给您过目,不过…”朝阳瞥了一眼热中婆媳伦理苦情剧的母亲一眼,“您别电视剧看太多,把剧情和现实混淆在一起,觉得与媳妇斗其乐无穷就好。”

章父吃完饭收拾了饭桌,走进客厅,恰听见儿子和妻子的对话,不由得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老妻说,“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感情的事急也急不来,他哪一天真有女朋友了,你只管放鞭炮把他赶出门去,反正最后还不是他们小两口过日子?”

朝阳摸摸鼻子,还是老爸看得穿。

当初他失恋,无心工作,混吃等死,也是老父与他彻夜长谈,他才振作起来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意识到,欣月并没有对不起他,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又何尝考虑过欣月的心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尚且各自飞呢,他和欣月,不过是一对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情侣罢了,谁又能苛责谁?

他当初若爱得执着,大可以追上去,挽回这段感情。

可是他并没有,不是么?

想到这里,朝阳向父亲笑一笑,“我要是找一个很凶很霸道的女朋友回来怎么办?”

“一样放炮仗赶出门去!”章父瞪儿子一眼。

“为什么要放炮仗?”小宝宝不明白了。

“喏,阿娘讲给你听,因为呐,结婚的辰光是要放爆竹的…”

“奶奶,跟你说了,是时候,不是辰光…”

“囡囡,阿娘讲一辈子方言了,普通话没你讲得好,你要原谅阿娘…”

朝阳听着母亲和小外甥女你一言我一语地,想,如果有一天,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她看见这样一幕,会不会也同他一样,觉得温暖与安心呢?

娜娜约亭亭一起去吃饭时,亭亭一愣。

自从她和娜娜竞争娱乐主播的岗位落败,娜娜看她的眼神,就总透着那么一点点看手下败将的味道,一点点自傲,一点点疏落,一点点看不真切地嘲笑。

亭亭又不傻,你自觉高人一等,电视台又力捧你做小花旦,我和你又不在一个频道,浑身不搭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平素亭亭出去和同时欢乐时光,也都是生活频道的一干同仁,大家约了,唱个歌泡个吧,也不很频繁。

亭亭因是正统军人家庭出身,风格比较正,对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就带着一点点抗拒。

反观潘公子,就混得如鱼得水。

亭亭想不通,那种音乐嘈杂,人声鼎沸,比较交谈需要靠吼,男男女女个个都似喝了咳嗽药水,在挤沙丁鱼似的舞池里摇头甩脑,认识不认识的男男女女都肉贴着肉的舞厅和酒吧,到底有什么好玩的?闪烁的灯光简直能把眼睛刺瞎。

亭亭读书时难却同学的盛意,去过两次,基本上就没有太大兴趣了。出社会工作以后,除非是节目组和台里的活动,否则亭亭是没有兴趣去这些地方荼毒自己的听觉和呼吸系统的。

亭亭本能地想拒绝娜娜的提议,可是娜娜一把挽住了亭亭的手臂,嗲溜溜地说:“哎呀亭亭,我们毕业快五年了,我们这一届的同学还没有正式聚过呢,我是联络人,你要给我面子的呀。”

亭亭一听,娜娜都打出五年同学会的旗号了,只得笑一笑,“那地点定在哪里?”

“放心…”娜娜将下巴靠在亭亭肩膀上,“不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啦,我定了日落大道,五号包房。”

亭亭咂舌。

日落大道五号。

日落大道是好莱坞著名的一条街道,这条大道上六十号是派拉蒙电影公司,也有五号,贝弗利山庄最著名的一对夫妻的房子,里头住着足球金童和他的歌星妻子,以及他们的三个孩子,即使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他们的婚姻还是坚如磐石,令人称羡。

而本埠的日落大道,则是一间私密性极高,常有明星出入的餐厅,娜娜能在那里定到包房,真是不能小觑了她的关系网啊。

娜娜得意地笑起来,“说好了,周五晚上,七点,不见不散,你要不来,哼哼…”

亭亭皱眉,不太能理解娜娜语气里那种“如果你不来,要你好看”的笃定和恶意,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男主又来了~~~

13.试探

周五亭亭与天晴换了班,得以准时下班。

编审大哥在走廊里遇见亭亭,上下看了看亭亭比平日里略修饰过的打扮,翘一翘大拇指,“小亭这样子跑出去,还怕男生不排着队来追求?”

亭亭哈哈笑,“花多眼乱,桃花成劫,挑来挑去挑到最后要挑戆掉的。”

“你哦…”编审大哥叹息,咋有这种感情上干净得淡出鸟来的女孩子捏?

编审大哥不知道,亭亭大学里曾经喜欢过一个比她高两届,表演系的学长。

那男孩子眉目浓重英挺,乍眼望去,很有一点混血儿的味道,兼之又是童星出身,少时已经拍过不少经典影视剧目,得过童牛奖。长大后更是帅气非常,即使走在出产俊男美女的戏剧学院,也能引来大把回头率。喜欢他的女生更是不在少数。

亭亭便是其中之一。

亭亭彼时对感情一事,还是敢作敢为的,既然喜欢了,戏剧学院由来风气开放,不表白太对不起自己。在同学撺掇之下,亭亭熬夜写了告白信,找了适当时机当面交给学长。

学长含笑收下,并没有当面拒绝。

事后在校园里遇见了,仍会对亭亭微笑。

天真的亭亭想,既然没有拒绝,那么就是接受了喽?心里不知多雀跃。

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位学长在临毕业前,当众揽着小他一届的表演系师妹在校园里走过,炫示他已经名草有主的事实。

亭亭知道了,不知多想冲过去找他问个明白,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看见我笑什么笑?

同学连忙拦住乌云罩顶的亭亭,怕她这傻女真会不顾一切跑过去当众质问。

“人家那叫礼貌。礼貌!懂不懂?就是‘我虽然不喜欢你,可是我也不会当众给你难堪拒绝你’的意思。”同学拍一拍亭亭肩头,“你啊,就是家境太好了,从没吃过一点点苦,所以不知道他们这些明星,是不会轻易得罪人的。”

亭亭怔忪,这和她家境好,没吃过苦有什么关系?

自那以后,亭亭关上了那道名叫“感情”的门,也很少会对人说起自己的家庭,她走到今天,并没有凭借父母的庇荫,全靠一己之力。

否则以赵爸爸南空后勤本地房地产管理处处长,和赵妈妈空军部队文工团团长的身份,亭亭要想在娱乐圈这个复杂的江湖里谋得一席之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亭亭骑着她的小电驴出了广电大楼,在下班高峰的车流里,小心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