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惊骇的挣扎,早已经忘记了要摘下男子的面具,只是本能的将两只小手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奋力的将他向后推。

那一吻,本是暗夜的无奈之举,可是,女孩的嘴唇那么柔软,她惊恐的表情如此的好玩,身子的味道是那么的清香,一瞬间,他竟然恍惚了心神,吻,越来越深,从浅尝辄止到欲罢不能。

初夏拼命的挣扎,可是男人强壮的手臂将她圈的好紧,她几乎不能呼吸。

荷叶之上,美丽的男人,美丽的女人,金灿灿的阳光映照在两人的周身,湖水泛起的涟漪反射了阳光,就连那个吻也变得金灿灿了。

双脚一落地,初夏就挣出男人的怀抱,素手扬起。

暗夜抬眸,冷冷的攥住初夏的手臂,冷绝的笑意溢满唇角,声音低沉而阴鸷,“楼初夏,我不是那个傻子!”

初夏气红了脸,浑身发抖:“对,你不是傻子,可是你连个傻子都不如,傻子亲我,我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你这个流氓!”

暗夜眸光一暗,凝望初夏涨红的小脸,缓缓的,唇角勾起斜肆的笑,“你喜欢那个傻子?”

初夏一怔,昂起小脑袋,“你没有资格说他,他就算是傻子,也比你正常的多!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从王府到驿站,再到客栈,她也只是见过他三面而已,可是第二面他拍断桌子,第三面强吻她,这个男人,真的病的不轻!

挣脱开男人的大手,初夏头也不会的向回走,“今天,我就当作被狗咬了!”

狗?暗夜狠狠的皱了眉,眸光阴鸷而冰冷。

他就算是傻子,也比你正常的多!

初夏的话语响彻在耳边,傻子王爷,是他这一生的耻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委屈自己,整日装傻充愣,可是楼初夏,竟然说他连那傻子王爷都比不上!

大手紧紧的握起,暗夜望着初夏消失的方向,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冰冷。

“傻子?”初夏推开了客栈的房门,咦?没人?

“傻子…”轻唤着,初夏的心越来越紧,难道被安阳王的人抓去了?初夏回眸,正要急急的唤了小二,就见傻子王爷一身泥水的冲了上来。

“娘子…”他委屈的扁扁小嘴,上前将初夏抱在怀中,毛茸茸的头发用力的蹭蹭,“娘子你去哪儿了?寒儿找你找得好辛苦!”

初夏将他拉开,低眸望着他身上的脏污,原先挂在腰间的玉佩竟然不见了!

“你的玉佩呢?”初夏低声问道。因为王府现在还不能回去,初夏正打算将两人身上的值钱家什变卖,到乡下躲一躲。

“玉佩?”傻子王爷困惑的挠挠头,两只大手认真的在身上翻,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外衣,底衣,再脱就…

“停!”初夏大喊一声,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她可不想再免费欣赏某男的裸2体。

“玉佩找到吗?”某男扯着最后一件底裤,异常认真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太多,刚才你去哪了?为什么连玉佩都丢了?”初夏坐在圆椅上,想帮助他好好的回忆一下。

“我出去找娘子…”某男挠挠头,努力的想象中。

“然后…”

“到了大街上,有人在耍猴,那猴子可机灵了,会翻跟头,会做躬,还会接东西,好多人都在丢,香蕉啊,苹果啊…”

“你将玉佩丢给了那只猴子?”重点来了!初夏不悦的眯眯眼。

“不…”傻子王爷的神情更加困惑了,“好像是我跟人换了一支香蕉…”

“一个玉佩换一支香蕉?你知不知道那个玉佩值很多钱!?”皇家之物,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啊!

“…”某男嘟嘟嘴巴,可怜巴巴的垂下眼帘。

“那你这一身泥水又是怎么搞的?”初夏长呼了一口气忍住,再指指他的衣衫。

“猴子将香蕉抢走了,我又想要回来,所以就跟猴子…”

初夏的脸越来越黑,某男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然缩缩脖子,不吭声了。

这个傻子王爷,原来连一点生活能力也没有,如果不管他,恐怕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初夏皱皱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她身上值钱的物件,经过昨夜的一场打斗,就剩那支紫玉簪子了,又给了小二请了大夫,如今连最后的玉佩也不见了,他们两个人要怎么生活?恐怕一会连住宿的银子都没的付!

“娘子…”见初夏不语,傻子王爷怯怯的上前,拽了她的衣衫。

“傻子,我们要想办法赚钱!”初夏点点头,眸光异常的坚决。离开那个王府,她的心中虽然还有一些遗憾,为王府中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遗憾,但是脱离开安阳王,过简单幸福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凭她,楼初夏,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现代人,光是脑袋就比这些古人多进化了一千年,在现代,无父无母,她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更何况是在这古代!

“赚钱?”傻子王爷很虔诚很膜拜的望着初夏。

回眸凝望傻子王爷的俊脸,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大大晶亮的眼睛,樱花般美丽的唇,最重要的是,那健硕的身材,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高贵气质,啧啧…

站在陵城最富盛名的青楼凝香苑前,初夏回眸望望扭捏不堪的西陵叶寒,嘿嘿两声奸笑。

这在古代的第一桶金,就从这个妓院开始吧!

 023 凤舞

带着乔装改扮的傻子王爷大摇大摆的坐在大堂上,初夏手执一杯绿茶,缓缓的打量着这号称艳比秦淮的凝香苑,只见这一路走来,亭台楼阁无不精美,小桥流水无不欢快,虽然是中午时间,这凝香阁还未开张做生意,但是丝竹之乐声声入耳,想必是姑娘们操琴练习,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

“是谁要买闺女?”一个尖锐的女声传过来,轻纱猛地晃动,凝香阁老鸨段如意快步踏入大堂。

“咦?”一进大堂,段如意就猛盯着傻子王爷瞧,只见“她”一身白裙,清逸可人,再配上那童稚未脱的五官,白里透红的皮肤,弯弯的柳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的又机灵又可爱,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似跟人撒娇一般,再配上那樱花瓣鲜艳的唇,如果剔除那过于挺拔的身躯的话,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可正因为那挺拔欣长的身材,让“她”在天真可爱的同时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择不开眼。

“妈妈对我的货品满意吗?”初夏站在段如意的面前,挥挥小手,唤醒了发呆的她。

“货…货品?”段如意低低的开口,浑身发抖。

初夏皱皱眉,回首望着傻子王爷,很好啊,毫无破绽,只要他不开口说话,但是这个妈妈桑为什么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怎么?不够好吗?你瞧瞧这牙口,这身板,这模样!”将傻子王爷的小脸把持在双手中,初夏比划的高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段如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她是我的妹妹,从小就不会说话,可是模样儿生的俊俏,如果不是家中遇到困难,爹娘都长卧病榻不起,需要银子救命,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姐姐出来抛头露面啊!”初夏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抹起眼泪来。

西陵叶寒默默的望着初夏,眸光越来越沉静,越来越深邃,最后他冷冷的伸出三个手指。

一直望着他的段如意立即意会似的点点头,上前一把抓住哭天抹泪的初夏:“这位姑娘说的也真是可怜,可是我这儿是烟花之地,要个哑巴做什么,我瞧你模样儿不错,不如就在妈妈我这儿下海,一日三餐不说,住的也华丽,最重要的是,赚到钱我们五五分帐,这可是我们凝香阁最优惠的条件了,自然,客人么,你如果实在讨厌的也可以不接!”

“嘎?”初夏皱皱眉,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本来是想将傻子王爷压在这儿,换些钱,白日里,趁着这青楼人休息了,再将傻子王爷带走,这妈妈竟然放着这么可爱的“**”不要,打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也好,她一个人逃走总比拖着个傻子方便的多!

打定主意,初夏就跟段如意讨价还价起来,一会儿大堂就来了一位俊逸潇洒的公子哥,目不转睛的盯着女装的西陵叶寒瞧,边瞧身子边颤抖,仿佛得了羊角风。

段妈妈将初夏与西陵叶寒安排到后院的僻静房间。

初夏环望四周,房间很敞亮,她很满意,至少有个地方住了,不用再去住客栈。摸摸口袋余下的几个铜板,初夏轻叹口气,当紫玉簪子的钱,给傻子置办了一身行头之后,也就没剩什么了,本想将他买个好价钱,却没有想到竟然竟然她自己答应了在妓院卖艺。

“傻子?”好像好久没有见到傻子了,初夏一惊,赶紧出门去找。

凝香阁前院最偏僻的房间中,西陵叶寒一脸郁闷的望着大笑不停的冷若水与段如意。

“爷…您真的是…哈哈哈!”虽然某人的眸光凌厉的像一把剑,冷若水命令自己镇静再镇静,最后还是笑的在地上打滚。、段如意也是紧紧的抿了唇角,舵主的威严,她一个小小堂主自然不敢冒犯。

“笑个屁!”西陵叶寒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套,威严的开口。

冷若水捂了肚子,拼命的将笑声隐没在吼腔中,身体颤抖的宛如筛糠。

“冷若水,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西陵叶寒低声问道。

冷若水止住笑意,眸光恢复谨慎,“安阳王已经全面控制了安陵王府,楼迎春将朱管家囚禁了起来,逼他说出王府的宝藏所在,看来,安阳王是要招兵买马了!”

“宝藏…”西陵叶寒眸光一暗,大手倏忽攥紧。

“舵主,方才的那个姑娘…”段如意低声询问道。

“顺其自然,我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西陵叶寒低低的开口,眸光更是深邃。

“傻子,原来你在这儿!”初夏在后院中找到发呆的西陵叶寒,顺便帮他正正那诡异的发套。

西陵叶寒委屈的瘪瘪嘴,唇角可怜兮兮的向下掉:“娘子,为什么我们不住王府,要住到这儿来?而且还要把寒儿打扮成这个样子?”

初夏轻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想回到你的王府吗?”

西陵叶寒重重的点点头。

初夏沉默了,许久,她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安慰西陵叶寒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先在这儿住下来,等过几天我回王府看看,如果坏人走了,我们就回去!”

西陵叶寒眨巴着又圆又大的眼睛道:“可是这儿是妓院,是污秽之地!”

初夏柳眉一挑不赞同的大声道:“什么叫做污秽之地?皇宫威严吧?光明正大吧?可是自古以来有多少女人为争宠惨死后宫?那儿才是污秽之地,脏东西都藏了起来!这儿,姑娘们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有艺卖艺,没艺卖身,买的光明正大,不像那些奸诈小人,表面上风风光光,暗地里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啪啪!”几声鼓掌声响起来,一个男人,一个让人瞧一眼就终生难忘的男人缓步走进凉亭。

男人一身大红衣袍,红的似火,红的耀眼,面如满月,无懈可击的精致之中又混合着一种阴柔的美感,狭细的双眸,浅灰色的眼眸,悠远而无际,望不到底,又好似一缕清烟,朦胧似幻,冷淡而高贵。挺直的鼻梁,美好得诱人的薄唇,敞开的衣领里,精致的锁骨,玉质的肌肤若隐若现,优雅妩媚。一头闪亮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梳成发髻,上攥罕见的紫色猫眼儿,富贵招摇。男人很美,妩媚入骨;男人很招摇,满身的玉,金,宝石,挂的琳琅满目,可是却丝毫没有消减他一分的气质,妩媚,高贵,招摇,性感,这些特质竟然完全的体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姑娘见识独特,真是令凤舞佩服!”他将手中那纸扇收起,微微做躬。

“凤舞?”初夏眯眯眼,啧啧,就连名字也这么妩媚,招摇!

一旁,西陵叶寒见初夏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凤舞看,眸光中微微的有些不悦,他伸出手,扯扯初夏的衣角,“娘子…”

“娘子?”凤舞魅眼一眯,细细的品味着。

初夏一怔,连忙打着哈哈:“你听错啦,是样子啦,我妹妹的意思是,公子的模样真的好…”初夏眯眯眼,樱唇一启,“漂亮!”

一般男人被称赞漂亮或许都会微微的有些不悦,可是凤舞却非常受用的眯起了双眼,纸扇摇的起劲,大红衣袍随风翻飞。

“凤舞在这凝香阁也住了一段时间,但是见识如姑娘这般的还真是少见,不知道姑娘可否屈尊到凤舞的厅中一叙?”

初夏眯眯眼答应了,可是一旁西陵叶寒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024 什么都给娘子

原来凤舞在凝香阁单独有一个房间,房间的位置也在后院,独门独院,风景甚是雅致,房前一片假山玲珑芭蕉展叶的清雅园林小景,前进则是一式三间正屋,屋中的摆设也如凤舞一般,招摇,富贵,古董花瓶,白玉屏风,镶金桌椅,随便一件都非常值钱,较之西陵叶寒的安陵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初夏一进正厅就笑眯了眼,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可是眸光却熠熠生彩。进这妓院,原本是骗几个钱财,就算是骗不到,安阳王也决计不会想到堂堂的安陵王会扮成女人躲在妓院来,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一个大金主。但是凤舞一身富贵,却偏偏在妓院栖身,恐怕也如她一般,有着不为人知的因由吧!

西陵叶寒跟在初夏的身后亦步亦趋,大手儿攥的初夏的衣襟死紧。

落座之后,凤舞挥舞了纸扇,望着西陵叶寒微微的皱眉:“难道你就是段妈妈所说的哑女?可是方才…”

初夏心中一动,这个死傻子,明明说好扮哑巴的,方才竟然漏了馅,而她也只顾看这房间中的宝贝,一时竟然没有觉察到。

“这个…”初夏初夏眼帘,拼命的挤眼睛,再抬眸,黑眸已经被潮湿的雾气所笼罩了。

“姑娘有什么为难的吗?”凤舞凤眸轻眯,形容潇洒。

“不瞒凤公子…”

“凤舞!”凤舞翘起美丽的唇角,轻轻的纠正初夏。

“咦?”初夏一怔,但是很快,“凤舞,他其实是我弟弟,因为这是青楼,我要在这儿工作,总不能将个男子带在身边,所以就谎称…你不会去告密吧?”初夏故意装作害怕似的问道。

“告密?”凤舞眯眯眼,笑的跟只狐狸似的,绝美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我凤舞这辈子什么都做过,就是没做过卑鄙小人!”

初夏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姑娘算是欠我一个人情哦,不知姑娘的芳名?”

果然是只老狐狸,这么快就要将人情讨回来了!

“初夏,楼初夏!”初夏轻声道,反正这个朝代,知道楼初夏的很少。

“初夏…夏儿?”凤舞慵懒一笑,眉梢儿轻佻,亲昵的喊出初夏的名字。

初夏一怔,只觉着恶心的浑身发冷,这凤舞,倒是自来熟。

“夏儿,今晚上凝香阁有赛诗会,不如你我同去?”凤舞笑的更甜,那凤眼儿眯成了一条线。

赛诗会…附庸风雅的东东,哪有…初夏悄悄的摸向身下紫檀木镶金椅子上的金片,面上含着娇羞的笑,点点头。

从凤舞那儿出来,西陵叶寒就一脸冰霜,嘟着樱花般的唇,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泪珠在眼眶中来回的打转,就是不掉下来。

“娘子,你喜欢凤舞了吗?”终于,忍了又忍,到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傻子王爷开口了,声音忐忑,话语委屈。

“喂!”初夏不耐的吼他,要死了,人傻还这么会吃醋。

“娘子吼我!”小嘴儿一扁,那泪水更丰沛了,眼看就要滚落下来。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只是喜欢他房间里的东西,每样都很值钱!”初夏的眼睛又闪闪发亮了。

“娘子喜欢那些,寒儿有的是,等寒儿回到王府,娘子喜欢什么便拿什么,寒儿都给娘子!”西陵叶寒立即破涕为笑,紧紧的握住初夏的小手。

纵然他是一个傻子,但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初夏的心中一暖,不忍心告诉他,他的王府早已经被人霸占了!

“好,我就等着那一天,傻子,你说话算数!”初夏热情的给了西陵叶寒一个大大的鼓励的拥抱。

或许是眼看着西陵叶寒从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沦落到无人管,无人理的傻子吧,初夏望着他,总会心软。现在,她要与西陵叶寒相依为命了,在这古代,没有一个朋友的她,多个朋友也好!

西陵叶寒傻兮兮的笑,腻在她的怀中,从远处看,还真的像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妹。

“楼姑娘,这是段妈妈让奴婢们拿给姑娘的衣衫,首饰,请姑娘好好的装扮,今晚,凤公子就由姑娘作陪了!”

傍晚,鱼贯进入两个小丫鬟,手中捧着托盘,神态之间对初夏毕恭毕敬。

初夏望着那色彩鲜艳的衣裙微微的皱皱眉,想不到她楼初夏的青楼生活这么快就开始了!但是为了以后可以安枕无忧的生活…初夏接过衣衫与首饰,客气的与小丫鬟们道谢。

先稳住凤舞也好!

“凤公子?”段如意恭敬的立在那儿,连眼皮都不敢抬。

那暗夜中的人影虽然不说话,但是那源源不断散发出的阴沉与怒气,让段如意心怀忐忑,难道她做错了什么不成?“他是两个月前来到凝香阁的,出手很是阔绰,一月一千两银子,包了凝香阁后面的屋子,凝香阁中的姑娘几乎全是他的知己!”

“可查过他的来历?”暗夜的声音阴沉到了极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凤舞,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查过,没有可疑。凤家是江南大家族,以经商为主,这次凤公子来,也是为了进一批货物,只是他天生风流多情,说是恋上了妙香姑娘,所以就多待了两日!”

暗影中,男人默不吭声了。

“舵主是否是因为凤公子让楼姑娘今晚上作陪才…”长久的沉默之后,段如意突然鼓起勇气开口。

冷凝的空气瞬时间凝固,段如意立即紧咬了唇,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舵主,我…”

“下去吧!”男人的声音阴沉到了极致。

段如意如蒙大赦,提了裙角迅速的离开。

凝立在黑夜中,暗夜紧紧的攥起双拳,他对那个小女人是否关心过头了?

蓦地,后院中响起一阵悄然的脚步声,他凝眸望去,只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敏捷的翻墙而去。

楼初夏!?他眸光一暗,紧紧的追上。

楼初夏进了安陵王府!

夜风款款,弯月如勾,银白光芒点点洒落于湖面,映耀着亮色此点。

黑影在各个房间里穿梭,最近进了西陵叶寒的卧室。

暗夜躲藏在屋顶之上,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在追随着她跑走的身影时,不住闪着美丽深邃的光。

终于,初夏从他的卧室中出来,抱着一个圆形的枕头。

那是…暗夜一怔,忆起白日——“可是娘子,寒儿没有父皇赐的梦枕会睡不着!”

她,竟然对傻子这么好!

025 总要生存

暗夜说不清心中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暖暖的,温温柔柔的,就这样铺陈开来,复杂辗转却又矛盾苦涩,这种感觉是他短暂的成长过程中从不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