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言苦涩一笑,不禁嘲讽,牵绊?是他吗?

自从上次一别,他们一直都没有见过面。想想也快两个月了。也许,他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摇了摇头,秋若言甩掉了那莫名的失落,对着厉傲瑄展颜一笑,柔声道:“好,我记住了。”随后,厉傲瑄也不再多言,便要出了凤汐宫。

倏地,秋若言猛然间溢出一语:“我连累你了!”向前迈着的步子一顿,厉傲瑄背对着她说:“别说傻话,我们之间不要说这样的话!”望着男子坚定地背影,秋若言只有在心底反复的默念:“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躺在床榻上,秋若言却毫无睡意,慢慢的又坐了起来。习惯的伸手握住胸前的玉马吊坠,低头直直的看着它。才刚平复的心情,再度翻滚开来。

明晚!一想到明晚,秋若言便觉得心间发紧,好像被人一下下的重击在心尖上,疼得她喘不过起来。明明已经恩断义绝,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从今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自己的心还是会那么痛,痛的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秋若言,你不能这样!你要忘了他,永远的忘了他,忘了与他所有的一切!

手臂将自己紧紧地圈住,可还是抑制不住眼中那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滚落…

晨起后,秋若言便嘱咐云儿小心的收拾行装,而她自己则去了寿禧宫。太后见她前来,不疑有他,以为她心里已经释然,高兴地不得了。也不敢再提起伤心事,只是一味的和她说笑。

秋若言的话很少,多数时间都是在听着太后说话,但是却一直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膊。虽然觉察出秋若言的神情有些怪异,但是太后也没有深究,以为她心里还是有疙瘩,也没敢问她。

在寿禧宫坐了好久,秋若言才不舍得离开,太后也是将她送到大门口,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才回到内殿去。

出了寿禧宫后,秋若言便缓了步子,望着四周的一切,心中突地生出浓浓的不舍。脑海中的记忆,也跟着翻滚而来,一幕幕都是他和她的过往。

但在此刻想来,对于秋若言确是一种折磨,仿佛凌迟一样的极刑。痛的她,体无完肤!

拐过长廊,秋若言便和凌倩月相遇,看着她稍稍凸起的腹部,秋若言的心口处再次滑过一抹伤痛。凌倩月也微微愣神,随后还是如以往亲切的笑着。秋若言凝着她的笑脸,忽然觉得她很陌生,以前那种自然地感觉荡然无存。

“姐姐。”凌倩月的声音换回了秋若言的思绪。秋若言的视线滑过她的小腹,怔仲了好久,才柔声道:“好好保重!”

凌倩月笑脸应道:“妹妹知道。”随后,秋若言微微颔首,便与她擦肩而过。

看着秋若言远去的背影,凌倩月也黯沉了神色。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姐姐了吧!不要怪我,我只能这么做!

今晚皇宫为贤安国的小王爷设宴送行,宴会十分隆重,秋若言坐在凤汐宫内都可以听到丝竹声。

云儿将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推开殿门见秋若言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便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小姐,别胡思乱想。现在时辰还早,你先去睡会。一会儿我叫醒你!”

笑着看了看云儿,秋若言便柔声道:“好,我听你的。”随后,便起身进了内殿。云儿也退了出去,将殿门关好。

望着寝殿内的一切,秋若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也许是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渐渐地,她的眼皮真的沉重起来,不一会儿便阖上了双眸。

寝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推开,男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望着女子那亦如从前的甜美睡颜,他那强忍的情绪还是抑制不住的爆发开来,健硕的身躯缓缓地弯下。

第2卷 第38章 绝情离宫

坐在床沿,鹰眸一眨也不眨的深深地望着女子的脸颊,好像要将她的摸样,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中一般。男子慢慢的也躺在她的身边,健臂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的后背抵着自己的前胸。薄唇轻轻的敷在她的耳边,喃喃的低语:“言儿,言儿…”

秋若言睁开双目,僵硬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攥着,听着他那近乎呢喃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难受。感觉到她没有挣脱开自己,厉傲竣便更加贴紧彼此的身体,直到不留一丝缝隙。

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却又怕若怒了他,秋若言只能蹙眉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好久,厉傲竣才慢慢的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面朝上。他半支起胳膊,居高的看着她。

秋若言本来想要避开他的目光,但是眼神才一触上男子的墨瞳,便让她再也移不开翦瞳。往日里高傲不逊的墨瞳中,此刻只剩下满目的清冷孤寂。

厉傲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一个幻影,只要自己稍稍大力,眼前的女子就会消失一样。秋若言看着男子眼中的胆怯,心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捏紧,让她无法呼吸。觉得她自己的神智都被他的墨瞳深深地吸附进去,让她不能思考。诺大的寝殿中,一片静谧,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男子的俊颜缓缓地压低,灼人的气息喷洒在女子的脸颊上,感受到她灼人的呼吸后,秋若言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璀璨的水瞳,清秀的脸庞,都让他深深地悸动着。看着女子在他身下吐气如兰,柔柔的乖巧摸样,他的心都被融化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进他的鼻翼中,刺激着他的感官。但是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她,不敢再有动作。

凝着男子紧蹙的眉头,秋若言的柔荑还是不自觉的伸出,轻轻的抚着他那蹙紧的眉心。薄唇渐渐地勾起一抹弧度,他的手背也轻柔的抚着女子的脸颊。秋若言看着他消瘦的脸颊,翦瞳中慢慢的聚起氤氲,见到她眼里的柔情,让男子的心一下子便雀跃起来。

秋若言的唇畔缓缓地溢出一抹淡笑,那两个小巧的梨涡又印刻在脸颊上。柔荑轻轻的敷上他的俊颜,冰凉的指腹一一的摩挲过他的剑眉,他的鼻梁,动作很轻很柔,也是想将他的样貌深深地刻进自己的心中。

倏地,男子的薄唇敷在她的唇瓣上,小心的吻着,丝毫也不敢深入。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地呼喊着,让她推开身上的男子。可是无乱她怎么想要推开她,身体就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让她的心再次沉沦。此时,她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让自己在沉沦一次,什么都不要想,至少此刻,什么都不要想!

一切都顺着自己的心走吧!

秋若言的双臂缓缓地圈上男子的脖颈,身体也慢慢的放松下来。紧Bi的菱唇缓缓地松开,男子的火舌如灵巧的小蛇一样,钻进她的口中,尽情的吸允着。***的薄唇一路向下,爱恋的吻着她柔嫩的每一寸肌肤,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迹。

渐渐地,男子的额头渗出细汗,大掌也探进女子的衣衫内。轻轻一扯,彼此的衣衫尽褪,男子轻抬起女子的下颚,薄唇含住她潋滟的唇瓣,深深地吸允着,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摇曳的烛火,落下的帷幔,将两人交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寝殿中回荡着浅浅的***和粗喘的低吼。十指紧扣,发丝相缠,交融的汗水,隽永的是抵死地缠绵…

激情褪去后,耳边是男子均匀的呼吸声。秋若言枕在他的臂弯间,看着他沉稳的睡颜。男子浓密的睫毛阖上,在眼睑处投下一排暗影。柔荑轻轻的抬起,想要触上他的脸颊,动作却嘎然而止,停留在半空中。五指渐渐地收拢起来,死死地攥紧。须臾,柔荑还是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忽的,她的水瞳一闪,一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出那个蓝色的瓷瓶。拿在手里看了好久,还是将瓶盖打开,放到厉傲竣的鼻翼下面,让他和着呼吸吸允进去。蓦地,柔荑一松,好像拿在手上的是毒药般,瓷瓶掉在枕头旁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随后,轻轻的推了推他,见他依旧睡得很熟,才松了一口气。

秋若言动作轻柔的起身,小心的翻身下塌,身体虽然还泛着酸涩,但是她却不敢在耽搁,麻利的将衣衫穿好。不经意间,手指碰到颈间带着玉马挂坠,握在手掌中,牢牢地攥紧。再次摊开手掌之时,她的眼中泛着坚定,果断的将吊坠自颈间取下。

走到梳妆镜前,眼神瞟到那个红木盒子,便将吊坠放了进去。合上盖子之前,她对自己说:“留下吧,就让所有的一切,都留在这里吧!”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淡笑,将盖子慢慢的合上。

眼神滑过殿中的一切,往昔的一切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扉。当眼眸触上男子健硕的身影时,她的眼中还是闪着晶莹。敛下思绪,秋若言别开眼帘,坚定地转身,背对着男子。

微微扬起脸颊,抑制住快要滚落的泪水,秋若言倔强的目视前方,没有在回头,甚至连一眼也没有再看,毅然决然地迈开大步,走出了凤汐宫。

榻上的身影,缓缓地坐了起来,拿起刚才秋若言跌落在枕头旁边的瓷瓶,握在手中。穿好寝衣,走到窗前,男子负手而立,仰望着明月。鹰眸中黯然一片,暗哑的低语:“我们,终于有一天也走到了这步!”看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呆呆的出神。直到林安进了内殿,他才回神,问道:“他们…离开了么?”

林安俯身,应道:“离开了。”微微点了点头,皇帝嘱咐道:“别让他们察觉出来。”林安双目一黯,会意道:“是,奴才明白。”

林安悄悄地推了出去,将殿门关好。厉傲竣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倚在窗框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夜色中那一弯新月。

夜空清冷,斑驳的月色淡淡的洒下银白色月光,男子的寝衣被微风拂起,吹散在清幽的寝殿之中。银白色的月光,为男子的周身镀上了一圈光晕,只是那暗淡的背影,显得是如此的寂寥,如此的落寞…

皇宫外面停靠的马车,一路疾行。大约两个时辰后,来到边关,厉傲瑄将秋若言从马车中带了出来。夏子渊也翻身下马,走到厉傲瑄的身边。

秋若言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排排士兵,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蹙眉看着厉傲瑄,狐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厉傲瑄笑着凝着她,沉声道:“以后慢慢告诉你!”

环视了一周后,厉傲瑄走到夏子渊的身旁,正色道:“小王爷,前面就要出关了,我只能硬闯!”顿了一下,厉傲瑄蹙眉道:“所以,我们分开走。你先行出关,若是我们可以甩开追兵,咱们就在前面一站会合。”

夏子渊刚要阻拦,厉傲瑄却抢先他一步,拍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们不能连累你。”看着他眼中的诚恳,夏子渊也不好再言。何况,他毕竟是代表着一个国家前来天厉王朝出使的,如今若要公然与其为敌,那么他回国以后,也无法和皇帝交待。无奈,夏子渊只得应他:“好吧,我在下一站等着你们!”随后,他再次翻身上马,带着他的人马,先出了边关。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觉得时机成熟,厉傲瑄也带着大军,朝着边关行去。到达边关时,还是不可避免的交战。好在边关的守卫人马不是很多,而且厉傲瑄的精兵个个善战,不多时候,他们便冲破防守,顺利的出了天厉王朝的边关。

直到他们出了边关,守关的将军赶忙派了一名小卒,前去皇宫报信。然后故意耽搁了些时候,才带了五千军士,追了出去。

厉傲瑄在下一站和夏子渊会合后,一行人便快马加鞭,往贤安国赶去。一路上,厉傲瑄总是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难以分辨!

玉璃宫内,虞媚儿听着月香的禀报,脸色忽惊忽喜,杏目中也是复杂难辨。听到秋若言离宫的消息后,她整个人都激动地轻颤,但是知道竟然是厉傲瑄将她带走的,她的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

翌日一早,皇帝如常的早朝,丝毫也看不出异样,但是朝中却掀起轩然***。安亲王私自佣兵,而且还通敌叛国。大臣们纷纷奏请皇帝处置。皇帝端坐在銮椅之上,阴鸷的望着众人,嘴角噙着一抹散漫的笑意。大臣们见皇帝神情如此,个个都心里发颤,丝毫也窥探不出他是喜是怒。

须臾,皇帝戏虐的问道:“爱卿们,都是何意见?”众人互相对视,却没有人敢说话。直到虞庭震带头启奏要处置安亲王后,众人也随声附和。皇帝墨瞳微闪,脸色冷冽的看着众人,语气却忽的转柔,瞥着虞庭震说道:“尚书大人,可真是大义灭亲啊!”

虞庭震俯下的身子明显的一颤,还是坚定地说道:“臣对皇上一片忠心!”皇帝听到他话,嘴角轻勾,随后朗声大笑起来。虞庭震压低着脑袋,微微蹙眉,但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南宫陨站在一旁,犀利的看着皇帝,垂在他身侧的双手却是越收越紧。他的心思已然从得知秋若言和厉傲瑄一起离开皇宫后,便飘远。墨瞳中的阴鸷,慢慢的被嫉恨所代替。

皇帝俯视着众人,半眯着眸子,收起笑意后,便对着林安示意。将手中的诏书摊开,林安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亲王犯上作乱,今削去其亲王尊位,贬为庶民,钦赐。”随后,还不等众人反应,皇帝便起身而去。

三日后,皇帝又下了第二道圣旨,圣旨内容是:“秋氏之女秋若言,忤逆君心,且恃宠而骄。故而废去淑德皇后的头衔,贬为罪后,幽禁于凤汐宫内。”

此道圣旨一下,皇宫之内是一片哗然。众人虽有不解,却没有人敢多言。皇帝派了禁卫军把守凤汐宫,任何人也不得入内。后宫嫔妃们虽然得意,但是见皇帝的性情比原先更加阴晴不定,也没有人再敢兴风作浪。一时间,皇宫里面到处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皇帝半靠在銮椅中,单手撑着额头。太后一个人轻轻的推开殿门,走了进来。慢慢的走了过去,敷上他的肩膀。

螓首,望着太后,皇帝的脸色才卸下防备,墨瞳中溢满疲惫。挨着他身边坐下,太后柔柔的望着他。慢慢的,皇帝压低身子,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素手抚着皇帝的后背,太后柔声道:“傻儿子,为什么用了最笨的方法保护她?”皇帝的墨瞳微闪,低声道:“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什么退路吗?”太后心疼的望着儿子,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刻这确实是唯一的方法。

随后的日子,皇帝依旧如前的行事,只是暗中加派了很多人马,密切的关注着虞庭震的一举一动,而虞庭震也感受到了危险Bi近。当下与南宫陨和商,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暗潮,在悄悄地酝酿着!

第2卷 第39章 原来是她揭秘

皇帝一个人来到凤汐宫,轻轻的推开紧闭的殿门,金龙盘靴踩在雪白色的地毯上,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咻的,他的眼前映入的是往日熟悉的身影。只见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宫装,坐在桌前柔柔的看着自己,然后笑着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牵到桌边。把放在瓷罐里的银耳粥倒好,端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快点吃吧!都要凉了。”皇帝一喜,将瓷碗接过,大掌刚要敷上女子的脸颊,忽的发觉眼前的女子如水晶般透明,大掌敷在女子的脸颊上,却是穿透而过,掌心中抓住的只是一缕空气。

颓然的收回手掌,皇帝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掌心,刚才那温暖的感觉,分明是如此的真实。可是为什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掌心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余留下的只有冰凉的刺痛。当他再度螓首时,发觉四周空无一人,伸手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没什么也没有抓住。

好久,厉傲竣才黯然的起身,进了内殿。自从秋若言离开后,每天晚上,他都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凤汐宫内。

环视着寝殿中的一切,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里。厉傲竣沿着殿内走上一圈,走到梳妆镜前,猛的停下脚步,忆起她那晚离开时,曾经打开过这个盒子,于是他也将盒子打开,入眼的便是那个玉马吊坠。将吊坠拿起放在手掌中,冰凉的触感,刺疼了他的心。

低头痴痴地看着那个红木盒子,眼神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盒子的底部有一个凹槽。厉傲竣眼波微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凹槽掀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在手中。

里面放置的是一条白色的丝绸手帕,厉傲竣愣愣的看着这手帕,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将手帕翻转过来时,右下角赫然绣着一朵雏菊。

轰…

厉傲竣感觉自己的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傻傻的望着眼前的手帕,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这条手帕,这朵雏菊,分明就和自己一直收藏的那条手帕一摸一样。

眼中渐渐地浮现出,那一晚的景象。

那一年,是他祖母六十大寿的庆典。因为大哥的身体每况愈下,他心里特别难过。看着大殿中来来往往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包围着他。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延喜殿,去了后园。

坐在岩石上,望着明月,想起大哥日渐清瘦的脸庞,他的心里就感到害怕。那一年,他才只有十岁,眼中渐渐地聚上泪水,喉咙处酸酸涩涩的难受。

倏地,一道娇小的身影,从他眼前跑过。然,一身粉色纱裙的小女孩,刚刚经过他的身边后,便停顿了一下,又返身而回。小女孩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斜歪着小脑袋,含笑的看着他。厉傲竣猛的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忽闪的大眼睛,她的大眼睛黑黑亮亮的,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

小女孩盯着他,瞅了好久,才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小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厉傲竣看着她红润的脸颊,甜甜的笑意,竟然傻傻的望着他,半天也没有说话。小女孩见他没有说话,丝毫也没有厌烦,反而紧挨着他坐下。学着他的样子,两手托着下颚,仰起小脑袋,也直直的望着明月。

厉傲竣看着她的侧脸,竟然不排斥她的亲近,两个人就那么直直的一起望着明月。小女孩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时而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时,她自己也跟着撅起小嘴。

好久以后,那个小女孩才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小哥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要回去了!”厉傲竣还是傻傻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小女孩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在他还没有反应之前,便在他的唇畔上轻吻了一下。她的吻,轻轻柔柔的滑过他的薄唇,厉傲竣只觉得唇上一热,而他自己的心也在那刻跟着一热。

随后,女孩笑着说道:“我每次 不开心的时候,娘都会这样亲亲我,然后我就很高兴了。小哥哥,你不要不开心了,这条手帕留给你吧!男子汉是不可以流泪的哟!”说完后,小女孩对着他挥了挥手,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厉傲竣怔仲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手指缓缓地敷上唇畔,她留下的温度还深深地熨烫在上面,嘴角缓缓地溢出一抹弧度。

蓦地,他脑海中意识到什么,赶快起身追着她的步子跟了出来,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厉傲竣在原地急切的找寻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五指收紧,将她留下的手帕死死地攥在手心里。墨瞳中满是坚定,暗哑的低语:“我会找到你的!”

脑中的思绪渐渐地被拉回,皇帝将手帕再度摊开,脑中意识到什么后,迅速起身,出了凤汐宫。一路疾驰,赶回了御书房,将书架上的盒子取下,把里面的手帕拿出来。平铺在书案上,厉傲竣望着眼前这两条一摸一样的手帕,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鼓动在耳边。随后飞身而出,一口气来到城墙之上。

厉傲竣挥手将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都遣退,自己一个人站在斑驳的城墙之上。

夜风拂起男子的墨发,黑亮的鹰眸冉冉闪动,手掌中紧紧攥着那两条手帕,明HuangSe的衣摆随着夜风勾勒出一抹暗淡的旖旎。扬起俊颜,厉傲竣呆呆的望着远方,往日君临天下的王者,此刻却只能对着璀璨的夜空,一遍遍的嘶吼:“言儿,是你么,是你么?”

一声声哀戚的呼唤,划破天际,久久的回荡在天地之间…

大军一路疾行,几乎不敢耽搁。半个多月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行到贤安国的边境。众人在此时,才都松了口气。待到天黑时,他们终于来到夏子渊的府邸。

夏子渊事先派人回来,已经收拾妥当了一处院落安排厉傲瑄他们居住。秋若言下了马车,随着众人来到庭院。

夏子渊将他们领到‘雅居’,秋若言看着眼前的庭院,处处都透着书卷气,满园的春色正浓,一派鸟语花香。

雅居内,一共有五间房,前后各有一个花园,出了雅居前行,过了石桥后便与夏子渊的王府相连。厉傲瑄将带来的军队安排在里王府不远的一处军营中。

安顿好之后,夏子渊便在府上设宴。秋若言的身份被夏子渊隐瞒下来,别人只以为她是厉傲瑄的意中人,也没有人疑心。宴席之上,除了夏子渊以外,还有几位他的好友,都是贤安国的朝臣。

席间,厉傲瑄言明想要觐见贤安国的皇帝,夏子渊听他这么说,眸间瞬时一黯,在座的朝臣们也纷纷低头不语。须臾,夏子渊才低沉着声音说:“皇上最近新纳了一名妃子,深得君心,连政事都荒废了。”厉傲瑄闻言也是蹙起眉头。饮了一杯酒后,夏子渊缓了神色,看着厉傲瑄说:“过段时日吧,你先安心在我这里住着!”

厉傲瑄也不忍让他为难,当下也不再多言。众人也都扯开话锋,其中一人看着厉傲瑄,突来一语:“安亲王,你可知道你离开天厉王朝后,那皇帝便下旨昭告天下,将你的亲王尊位削去,贬为庶民。”厉傲瑄微微一笑,似是早就知晓,只是秋若言在听到此话后,脸色一沉,动作也僵硬起来。厉傲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僵硬,便给了她一个释怀的微笑。

秋若言见他有心让自己不要自责,便压下心里的酸涩,强挤出一抹淡笑来。然,那人却丝毫也没有觉察出异样,接着说道:“我还听说,那皇帝还下了一道圣旨,将皇后贬为罪后。”厉傲瑄浑身一惊,下意识的紧紧地盯着秋若言的表情。

秋若言夹菜的手只是微微一抖,脸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异样,好像听到的一切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神态依旧自若。夏子渊赶快岔开话题,众人再度侃侃而谈。

贤安国的皇宫内,一处奢华的寝殿里,火红色的帐幔随风飞舞而起。摇曳的琉璃宫灯,映衬出那帐幔内交缠的身躯。

***的汗水,顺着女子丰腴的身体淌下。男子粗喘的低吼和女子妩媚的***,久久的飘荡在寝殿之内。

激情褪去之后,女子***着身体,自榻上起身,将桌上的一壶美酒握在手中,旋身又回到了榻上。她身旁的男子半支起身子,大掌顺着她柔嫩的肌肤一路摩挲着。随后男子将她揽入怀里,灼热的吻,沿着女子的肩膀,一一的***着,口齿间含糊的低语:“冉儿,你真美!”

幽冉半靠在男子的怀里,一手轻勾着他的脖颈,一手执起酒壶含入口中,将自己口中的美酒喂到男子的口中。眼神迷离的望着他,柔柔的气息喷洒在男子的耳边,娇媚道:“皇上,你愿意为了幽冉做任何事吗?”

男子痴迷的望着怀中的女子,眼中早已布满情Yu。下一刻,急切的将她压倒在身下,喃喃道:“朕愿意!”寝殿内的热情再度被燃起,女子的嘴角渐渐地溢出一抹阴鸷的笑意。

晚宴之后,秋若言便如常的回到自己的房里。云儿见她一切并不异样,也没有多想,伺候她洗漱后,便退了出去。

等到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秋若言才暗了神色。望着这陌生的一切,心底那空落落的惆怅瞬时涌起。想想来到此处,也有十几天了,夏子渊对他们极好,吃穿用度一切都很细致。

为何心底还总是觉得烦闷呢?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格,倚窗望着远方。刚才夜宴上的话语,不经意的飘荡进她的脑海中。

‘罪后’秋若言不禁溢出一声冷笑,原来自己至于他只是‘罪后’而已。回想着她自从进宫,一直到今日的一幕幕,眼中还是渐渐地涌上酸涩。曾经以为,她和他终于可以长相厮守,当得知有了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涨的满满的都是喜悦。

那时候,秋若言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幸福的她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因为身边有他的陪伴,所以她才放心一切,安安心心的爱着他,爱着宝宝,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那日看到父亲被斩首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击一样,从头到脚都是***的。直到现在想来,她还是不愿相信,他终究是为了权力,而牺牲了他们之间的爱。但是,不愿相信又该如何呢?事实都摆在眼前,不容她不相信。

孩子流逝后,他愤怒的职责她,说是她杀了他们的孩子!秋若言想到此,眼泪又氤氲在眼中,那是多么严重的指责,他怎么能那样指责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失去孩子,她自己的心里比任何人都疼吗?但是即便如此,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他,甚至在决定要永远的离开他以后,还傻傻的把自己又交给了他。

然而,所有的一切,换来的只是他的一纸诏书,将自己贬为‘罪后’。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霎,便分崩离析。秋若言不禁傻傻的嘲讽着自己,原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是一场风花雪月,现在也该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心深深地掩埋起来。

痴痴地遥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秋若言丝毫也没有察觉,对面的窗格内一道深邃的目光,一直在凝着她。随着她的落寞而黯然神伤。

翌日一早,秋若言便晨起。梳洗后,来到庭院中,举目望着满园的春意,心情一下子便豁然开朗起来。春日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既舒服又惬意。扬起脑袋,望着晨起的骄阳,秋若言忽觉眼前一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直直的向前栽倒。厉傲瑄一惊,大步上前,见她紧紧地揽在怀中。

第2卷 第40章 舍命相救

厉傲瑄将秋若言打横抱起,放到榻上。云儿看见秋若言昏迷不醒,便跑了出去叫人请大夫。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位白发老者,肩上挎着一个药箱,急急的来到房中。跟着太医一起来的还有夏子渊。

夏子渊看了一眼榻上躺着的人后,便赶忙让太医上前诊脉。那太医疾步上前,细细的开始诊脉。厉傲瑄一直盯着太医的脸色,见他眉头越蹙越紧后,心也跟着提起来。

须臾,太医别有深意的看了厉傲瑄一眼后,便开口说道:“这位夫人身中剧毒。”厉傲瑄的瞳仁一缩,激动地大步上前抓住太医的肩膀,语气慌乱道:“怎么会中毒?是什么毒?”

夏子渊将厉傲瑄拉了过来,对着太医说:“张太医,你有话就直说吧!”微微颔首,张太医正色道:“这位夫人中的是‘落情’,世上并无解药,要想解此毒唯有针灸九个死穴。”厉傲瑄听到他这么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夏子渊也跟着应声道:“那快点施灸救人吧!”

然,张太医脸色一变,俯身道:“恕老夫无能,解不了此毒。”厉傲瑄与夏子渊对望了一眼后,同时质问道:“为何?”张太医缓缓地抬起头,瞅了秋若言一眼后,如实的说道:“同时针灸九个死穴,稍有不慎便会毙命。而且这位夫人还有了身孕,老夫不敢冒险!”

太医的话,让厉傲瑄怔仲在原地,傻傻的望着前方。夏子渊小心的望着他的脸色,好久才用手肘推了推他,厉傲瑄收回黯淡的目光,低低的问道:“多久了?”

张太医看着厉傲瑄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敛下情绪,应道:“虽然现在脉象还不是很明显,但是以老夫的经验应该没错。胎儿不会超过一个月!”厉傲瑄墨瞳一闪,心中已然明了。

夏子渊见厉傲瑄呆呆发傻,便接着问太医道:“那此毒可有人能解?”张太医微微俯身,沉声道:“只有上官云可解。”

“是他?!”夏子渊微微蹙眉,厉傲瑄望着他,狐疑道:“你认识他?”夏子渊微微颔首,接言:“三年前,我父亲病重,曾经请他来医治过。不过那人脾气怪异,从来都是来去无踪。只有他找人的份,若是你想要找他,可是难上加难。当初他来给我父亲医治,也是因为家父曾经相救过他。自从给我父亲医治后,他便归隐。这几年都没有再见过他的人。”

厉傲瑄听他这么说,眉头更是紧紧地蹙起。张太医看此情景,便适时的说道:“老夫前不久听人说,在幻山的竹林中,有人见过他。”厉傲瑄神情一喜,赶忙追问:“幻山在哪里?”

张太医望着厉傲瑄,担忧的说道:“此地离幻山大约有一日多的路程,我刚才给夫人施了针,可保她三日无恙。”不等厉傲瑄说话,夏子渊倒是抢先一步说:“我派人速速前去。”张太医面色一沉,阻拦到:“王爷莫急。老夫认为万万不可。”

随后,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上官云为人怪癖,若是王爷派了手下人去,言语上有什么冲撞的地方,恐怕他是不会前来的。为保万一,恐怕要让安亲王亲自去了。”夏子渊听了这话,也频频点头。厉傲瑄目光晶亮,当下也不再迟疑,问清了幻山所在的具***置便要出门。

倏地,云儿拦住了他的去路,脸色沉重道;“我和你一起去。”厉傲瑄微微一愣,随后沉声道:“你留下来照顾她。”说完便要从她身边越过,可是云儿却拽着他的衣袖,坚定道:“小姐现在不需要我照顾,我留下来也不能帮忙。可是我和你一起去,也能帮着一起找。这样也可以快点啊!”看着她坚毅的眼眸,厉傲瑄的心微微一颤,想要阻拦的话梗在喉中,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犹豫了一下,厉傲瑄便回身对着夏子渊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有劳你了!”夏子渊会意,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笃定到:“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照顾她。”

微微颔首,厉傲瑄便转身,拉着云儿大步出了雅居,骑着骏马,一路疾驰向着幻山行去。来到幻山脚下时,天色已经黯沉,厉傲瑄心里焦急,也不敢耽搁,便翻身下马,和云儿一起上了幻山。幻山上面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山路更是崎岖难行。

厉傲瑄不时的望着天际,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起来,云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望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山路,厉傲瑄一时怔仲在原地,不知该如何选择。与云儿对望着,云儿对着他温柔的笑笑,坚定地点点头。厉傲瑄也微微含笑,当机立断的选择了一条路,而后便率先向着那条小路走去,随后云儿依旧坚定地跟在他的身后。

周围的苍天古树,郁郁葱葱,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厉傲瑄望着前路心中不禁有些迷茫,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竹林。心神恍惚间,便感觉脚下一滑,身体也跟着向一侧栽倒。下意识的想要脚下使力,却发现双脚下一空,身子快速的滑向一边,只来得及一手攀着崖边。

云儿见他整个人踩空,倒向崖边,瞬时便伸出柔荑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厉傲瑄只有一手攀在悬崖边,身子全都吊在岩石上,身下便是深邃的山谷,丝毫也使不上力。

云儿匍匐着身体,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两手紧紧地握住厉傲瑄的手腕,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厉傲瑄怕自己将她也连带下来,便急声道:“云儿,你快点放开我。”云儿额上冒出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却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银色的月光洒下,映射着云儿双目中的坚韧,让厉傲瑄心里一愣,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云儿如此倔强。看着她通红的小脸,额头上的汗水,还有手腕处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岩石摩擦出的伤痕,他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刺过一样,喉咙处慢慢的涌起一股酸涩来,渐渐地在他的心间蔓延。

感受到云儿紧握着他手腕的柔荑在瑟瑟发抖,厉傲瑄知道她已经坚持到了极限。收起那异样的感觉,他的眼神四处打量着,想要找到可以借力的支点。蓦地,他的眼神瞥到云儿的身旁有一支垂下的藤蔓,厉傲瑄顿时欣喜,惊喜道:“云儿,把你身边的藤蔓递给我。”云儿顺着他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看她自己紧握着他手腕的双手,眼神中满是犹豫。

云儿眨着晶亮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厉傲瑄。厉傲瑄见她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中瞬时明白过来。她是害怕自己一说话,手上便失了力气。再看着她眼中的犹豫不决,厉傲瑄知道她是怕她松开双手后,自己会坚持不住,心里再次趟过一阵阵的暖流。

随后,厉傲瑄沉声对云儿说道:“傻丫头,你放心,我可以坚持住。把藤蔓递给我。”云儿看着厉傲瑄墨瞳中的精光,便点了点头。柔荑缓缓地松开,快速的起身将在她身旁不远处的藤蔓取来,牢牢地交到了厉傲瑄的手中。

厉傲瑄手里握住藤蔓,运起内力,一个飞身,身体便跃上崖边。云儿见他安全的上到崖山,眼中闪着氤氲,眼泪不自觉的便流下。厉傲瑄伸手将她扶起,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她,才看到她膝盖处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厉傲瑄的话,云儿才回神,看着自己膝盖上的鲜血,才感觉到膝盖处火辣辣的疼。

厉傲瑄急忙弯***子,将云儿的裤管挽起。只见她的膝盖处肿起来有两指高,皮肤都被磨破了,一大片血肉模糊,鲜血还微微的顺着膝盖流到了脚Luo。云儿低头看了一眼,咬着下唇,脸上也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疼痛来,故作轻松道:“没事的,就是擦破点皮肉。我们接着找吧!”说完,便想要挪开双腿,向前走去。

才刚踏出一步,就听云儿倒吸了一口气,额上冒出冷汗,整个人一僵,便向前栽倒。厉傲瑄紧跟在她的身后,顺势将她扶住。看着她红Zhong的膝盖和伤痕累累的手腕,厉傲瑄墨瞳微闪,不等她反应,便将她背了起来。云儿瞬时红了脸颊,娇羞的说道:“王爷,我可以自己走的,放我下来。”

厉傲瑄丝毫也没有理会她,将她放在后背上,轻柔的分开她的双腿,小心的不去触碰她的膝盖。云儿见他轻柔的动作,心中也是倍感温暖。原本还想要推辞的话,也生生的咽了回去。安静的趴在他的背后,任由他背着自己。

斑驳的月色,笼照着大地。偶尔吹拂而过的夜风,将树叶打得沙沙作响。厉傲瑄背着云儿前行,才感觉到她的身体竟然是如此的轻柔。可是这个小女子,刚才竟然是那么坚定地不肯放开他的手,让他的心又再一次掀起波澜。

云儿乖巧的伏在厉傲瑄的后背上,幽暗的月光洒在男子的身上。云儿痴痴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浓密的剑眉,***的鼻梁。慢慢的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云儿的心也跟着鼓动。

其实刚才的一切,也深深地把她自己吓坏了。云儿从来也没有想过,她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落下悬崖的那一刻,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让她伸出手紧紧地攥着他。那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开手,绝对不能!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那支藤蔓,也许他们两人现在已经跌落到悬崖下面了。可是云儿的心中却肯定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她是不会放手的,即使是跌落下去,她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倏地,云儿心里一颤,被自己的这个认知惊呆了。这算是什么,是爱吗?若是爱,那么自己是从什么开始的?若不是,为何在看到他坠崖的那一刻,她的心是那么的坚定,甚至都忘记了秋若言,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一想到秋若言,云儿的脸色更加苍白。自己怎么可以再这个时候,有非分之想呢?他的心里有谁,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不是一朝一夕的爱恋!秋若言的位置在他心里是根深蒂固的,没有人可以取代!

而且,秋若言现在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也许,他们还可以再续前缘!但是一想到这,云儿的心头就好像堵上一块大石头,闷得她喘不过起来,眼泪渐渐地聚在眼中。

厉傲瑄背着云儿找到了一处山洞,将她安顿好后,便去捡了一些树枝,生起篝火。冉冉的火光,照亮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厉傲瑄取来一些溪水,把云儿膝盖上的血污和手腕上的划伤擦洗干净,用自己的内衫包扎好,但是膝盖处依旧红Zhong的厉害。看着她的伤口,厉傲瑄的眉头高高的揪起,云儿只是咬住下唇,一声也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