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诅咒我老人家下辈子做猪,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呢?”这老头挺厉害嘛,一看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这样进来,非奸即盗!”反正看他不顺眼,得罪了也无所谓,我说的话极刻薄。

老头气极败坏,连长长的胡子都颤抖起来了,“我是何人?告诉你吓你一跳,我就是理学宗师,被人信奉多年的朱子朱熹是也!”

天啊!不会吧!怎么会是朱熹,这老家伙都好几百年了,怎么还没投胎转世?

老头(也就是朱熹)看我一脸震惊的望着他,顿时喜上眉梢,很自得的看着我:“怎么,还不快点下跪谢罪!”

呸!让我给你下跪,想得美!

“朱老夫子,您老要是没事请自便吧,我要睡觉了!”我转身再度躺到床上拽着被子蒙头大睡:“还有,下次来请走正门,千万别穿墙了,万一吓到人怎么办?”

朱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在他面前一点都不知道害怕,而且还这么无理。“丫头,不许睡觉!”大吼一声,朱熹紧走两步想要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可一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就却步了。

他转身坐到椅子上,一脸气鼓鼓的看着我,一点要走的样子都没有。

其实我哪里有睡意,只不过是不想和这个老家伙废话,这才想要赶跑他,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有毅力的嘛。

屋里的烛光跳跃了两下,爆了两个灯花,我翻了个身,背对着朱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尽早离开。

呼呼的传来一阵风声,我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觉得身上寒冷异常,脸上感到西北风刮上去如刀割的疼意。这门窗紧闭的紫禁城宫殿中怎么会有风呢?我心里疑惑,睁眼去瞧,一看之下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那个朱熹朱老夫子见我不理会他,正在抡着大袖子用力的给刮着阴风,他的脸上带着恶意的嘲笑,宽大的衣袖飘来荡去,阴风一阵阵从他的衣袖间刮出。

靠,这要是夏天该多好啊,空调都不用使了,可这是寒冬腊月好不好,这个朱熹简直太可恶了。我忍受不住,掀被坐起身来冲着他一阵大骂:“妈的,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怎的,想要吹阴风出去可着劲的吹,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朱老夫子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粗鲁的女子,顿时惊呆了,张着大嘴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从我这个位置看去,都能看到他满口的大牙和喉咙的尽处了。

我见他这个样子,扑哧笑出声来,趁着他呆愣之际伸手一点,给他施了个定鬼术,就这样把他定在了地下。

看着朱夫子的大嘴慢慢闭上,接着脸上出现了愤怒的、惊惧的各色表情,我的心里一阵欢畅。趁你病,要你命,谁让你有事没事对着本姑娘吹阴风来着,现在吹吧,可着劲的吹吧!

一夜好眠,等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睁开眼睛就看到朱夫子正在慢慢的恢复,手脚也慢慢开始有了动作。

“你这个丫头,为何给老夫施了法术?”恢复过来的朱夫子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一脸气不过的看着我,那表情就跟孩子似的,逗人极了。

“彼此,彼此,谁让你老给本姑娘刮阴风来着,你是鬼不用睡觉,我可还要睡觉呢!”我拱手抱拳对着他一阵反驳。

起身,梳洗,吃饭,不论我干什么,一只老鬼总跟在身后团团转。“老夫子,非礼勿视!”我开口提醒他,我可是一女同志,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赖着不走,好像有点那啥了。

“那是对人说的,现在老夫是鬼,你是人,咱们人鬼殊途嘛!”妈的,这老头这么快就学会我的论调了。

看着我一口口咽下美味佳肴,朱夫子坐在一旁直吞口水,有好几百年没吃过人间美味了,现在看到这么色香味俱全的宫廷菜品,他还真的好想尝一尝呀,哪怕只尝一口。

端了一碗饭推到他面前,“老夫子,您尝尝怎么样,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着话低下头一脸坏笑,明明知道他是鬼吃不了东西,我还这么作弄他,好像我的心肠越来越坏了哟。

“哼!”朱夫子扭头不理,鼻子里轻哼一声表示对我的鄙视,口里还轻声的说着:“存天理,灭人欲,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好,很好,你是君子,我是小人,那我就小人到底。

“小红!”我对着门外高叫,一会儿一个侍女进来施礼笑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端起朱熹面前的那碗饭递到小红手里:“姑娘我吃不了了,去,端出去喂狗!”

小红出去后,朱夫子脸色气得发青,站起身一甩袍袖叫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又过一刻钟,气跑的朱夫子又飘回来了,对着我一脸阴笑:“丫头,别想着把老夫气走就完了,咱们的帐还没算呢?”

“帐?”我疑惑:“咱俩有啥帐算?”他一个宋朝老鬼,我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貌似怎么都扯不上边呀。

“你帮着李氏赶跑我招来的那些鬼怪,你可知罪?”他又恢复了那个一脸正经、严肃的老古板样,指着我厉声质问。

我抬头,两眼放出无数道利剑:“老头,这似乎好像应该是我找你算帐,你私自招鬼祸害人间,你可知罪?”

朱夫子胡子抖动两下,袖子一甩,又是一阵阴风刮来,天啊,再这么刮啊刮的,偶非感冒不可。“那李氏身处后宫之内,本应本本份份安享富贵,可她偏偏要妄图牵制皇帝干涉朝政,老夫看不过去,这才出手,可全让你这丫头搅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朱熹这老头闲得没事是怎的,怎么招鬼吓唬太后玩呢。

“呵呵,你是替你家子孙不值吗?”我一脸笑嘻嘻的问。

正文 第十章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老夫没有这种子孙!”岂料朱熹竟然变了脸色,很是愤怒的看着我。

我呆了半晌,人家都想着认一个皇帝做后代,怎么偏这个老头特殊,推着往外赶呢?当年,朱元璋得了天下,为怕别人笑他出身低,就说宋朝的理学宗师朱熹是他家老祖宗,这点是人人都知道的,怎么这朱熹竟然否认呢?

“为君之道在于仁,可这朱元璋还有他以后的这些个皇帝们哪个有仁慈之心?”原来这老头是嫌朱元璋太过残暴了。

正在我俩说话间,门外传来小红的叫声,原来是太后召见。

我换了衣服向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警告朱夫子千万不要跟来,偶怕他再看到李太后,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再做出什么事来。

谁知这朱夫子非但不听,反而比我走的都快,也难怪,我是走的,人家是飘的嘛,怎么都比我快。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朱夫子就赖定了我,非得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不放,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老头做了几百年的鬼,寂寞了几百年,现在见到一个能跟他说话也能看到他的人类,当然不会放过了,一定要紧抓着来解决孤寂之苦。

不一会儿功夫,我已经进了慈宁宫的大门,李太后的贴身侍女春痕挑起正屋的门帘笑道:“姑娘可是来了,娘娘都念叨好几遍了。”

我对她点头笑笑,进了内屋,一阵暖香扑面而来。

李太后身穿家常的藕色衫裙正坐在床头看宫女绣的花样呢,见我进来,赶紧拉住我的手道:“媛媛快过来暖暖,这大冷的天,难为你这样跑了。”

“那个女人对你这样好,肯定没安好心。”朱老夫子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疾恨。

坐在熏炉边一边烤手,我对李太后露出甜美的笑容,脑子里却和朱夫子剧烈争辩起来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对谁都没安好心呀?”

“老夫是君子,君子以诚待人,哪像你们全是小人。”

“好,你是君子!你整天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你妈也是女子,难道她也难养?”

“媛媛,你怎么了?哀家刚才跟你说话,听到没有?”李太后的声音把我唤回,暂时结束了和朱夫子的争吵,我装作一脸无辜样:“娘娘刚才说什么了,都怪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

“哀家问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曾婚配?”李太后笑咪咪的拉着我的手,一副慈母样。

我望着她,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好不好的为什么会问到我的家事,真不知道这个太后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她被鬼吓怕了,想着让你入宫为妃,这样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朱夫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声的提醒我。

“切,我知道好不好,用得着你说!”这老鬼心眼倒挺多,什么都瞒不过他去。

“回娘娘,我父母早亡,不过早先确是许过人家的。”答了太后的话,见她脸上明显写着失望之色,我就知道朱夫子的猜测确实没错,看来这家伙也有点鬼老成精的感觉了。

正说话间,外面有太监进来禀告万历皇帝来了,我赶紧起身整理衣服,准备迎接这个皇帝大驾光临。李太后稳稳的坐在床边,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不知道她的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万历皇帝大概是才下早朝,身穿朝服就进来了,向太后施了礼后稳稳坐在东首的椅子上。我无奈,只好上前向他行了大礼,一边行礼还一边心里暗念,你就坐吧,受了我的礼,看你享受得了?

起身后,我这才看到了万历的长相,这皇帝长得还算不错,比他老祖宗朱元璋长得好多了,也是,那么多代的优秀基因传下来,想丑都不可能。

“母后今日可还好?”等了片刻,万历向李太后问道,眼中有着淡淡关切之意。

刚才和我有说有笑的李太后此时却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点了点头轻声说着:“皇帝挂念了,哀家已经好了,皇帝还是把心思放在政务上吧。”

“呵呵!”万历尴尬的笑了两声,又开口问道:“近日暹罗国要来进贡,母后可要瞧瞧热闹去?”

我一听有外国要来朝贡,顿时支愣起耳朵仔细听着,这可是顶级的国际交往啊,我以前也就只在电视里见过,还没有见过真实的呢!

李太后摇了摇头,不感兴趣的说道:“暹罗国几乎年年进贡,也没什么稀罕可瞧,哀家还是不去了吧!”说着话看了看我,笑道:“吴姑娘似乎很感兴趣呢,可要去瞧瞧?”

我的头点得像鸡啄米般,一连声的应着:“要的,要的,我想去!”

李太后和万历看我这样子,都不由的笑了起来,先前紧张的气氛也消失无踪,变得和谐了起来。

“老夫也想去瞧瞧这个什么暹罗国!”一回到住处,朱夫子就追着我不停的说着。

我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就去,又没人阻止,干嘛问我。”

他在我这里又吃了憋,摸摸鼻子到一旁转悠去了,我倒得了几分清静。

“小吴,那是什么?”就在我赶走了侍女,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玩电脑时,朱夫子又飘了过来,一看我放在桌子上的新鲜玩艺就开口问道。

我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这是电脑,你也看看吧!”

大概是看着挺好玩,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很高兴的说道:“好啊,老夫也来瞧瞧!”

“这个女子怎么能穿成这样,真是伤风败俗!”我看的是一个现代片,又是夏天拍的片子,女主角当然穿的清凉了些,这老夫子就看不惯了,一脸大惊小怪。

我不理他,继续看我的电视,这要是一答了腔,估计他又开始一通训导了。

“夫妇有别,女子怎么可以这么凶悍,这个男的也太没志气了,怎么可以洗衣做饭?”

“这是什么?铁车还能跑吗?”

“真是岂有此理,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当看到男女主角当街拥吻的场面时,朱夫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搬起我的电脑就想向地上砸去。

我一看不好,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你知道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多么的罕见吗,简直是独一无二的,你砸了它往后让我看什么去?”

收好电脑,我还暗自心惊的拍了拍胸口,妈呀,真是吓死我了,这要真让这老鬼把电脑砸了,往后我的日子该有多无聊呀!

“小吴,你又在玩什么?”人越老好奇心越重,鬼也一样,这不朱夫子又来了,看到我在拿着手机玩游戏,又蹲在一旁问。

“我在玩游戏!”我头也不回的说着,现在是最关键时刻,玩过这点就可以过关了。

“老夫瞧瞧!”做了几百年鬼的朱夫子阴冷冷的坐在我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让老夫玩玩吧?”等我过了关,他也耐不住性子了,开口向我借手机玩。

我把手机收起来,看着他一脸鄙视:“你会玩吗?”

狂点头,朱夫子的胡子都飘了起来:“老夫已经看会了!”

吓,这鬼的智商咋这高?

一天了!朱夫子拿着我的手机已经玩了一天了,我则在一旁无聊的直打哈欠。

天色越发黑暗了,风刮得很大,使着巨大的紫禁城更显空阔。在紫禁城一角的一座小房子里,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清丽绝伦的女子,一脸菜色的看着桌子旁边坐着的,笑得老脸都开了花的老鬼。

“朱夫子,该把我的手机还我了吧?”我伸手,想要讨回手机。

老鬼一听我要要回手机,宝贝似的藏到怀里,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小吴,老夫再玩会,这个游戏还真好玩!”

我再度打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快点给我,该干嘛干嘛去吧!”

老鬼一摆手:“你去睡吧,老夫不打搅你。”

妈的,就这还不打搅,你一个老鬼在旁边让偶怎么睡觉?苍天啊,大地啊,偶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样惩罚俺,送了这么个老鬼在身边,真是郁闷啊!

当我睡到半夜时,朱熹竟然还在屋子里玩游戏,一边玩还一边咧着大嘴笑,口中不断叫嚷着:“应该这样,要不然就过不去了,不对,不是这样…”

我闭眼摇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把手机讨回来。

“夫子,把手机还我吧,我也想玩了!”我伸手到他面前,想要要回手机。

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玩开了,朱熹理都不理我。

这要是猛然间进来一个人一定会吓坏的,就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屋子中间,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屋子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在她面前不远处还飘着一个四四方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长幼有序,男女有别,你要让着老夫点,让老夫再玩会儿!”朱夫子涎着脸说出一番话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想还我的手机了。

“夫子,手机好玩吗?”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爬在桌子上,看着他问。

“好玩!”他点头。

“游戏你都会了,是吗?”

“是啊!”

“你做鬼几百年了吧?”

“对啊!”

“你不想投胎吗?”

“是啊!”

“夫子,听说你喜欢过一个妓女,是吗?”

“是啊!啊,不是,不是…”正在玩游戏的朱熹根本就不会仔细听我的问话,等想清楚时已经晚了。

“原来你还真喜欢过妓女呀,你也**吧!”我捂着嘴轻笑,哼!你敢霸占本姑娘的手机,本姑娘也让你讨不了好去。

听我这么一说,朱熹的老脸都红了,很有些不好意思:“胡说,老夫怎么会去**呢!”

“我不但听说你**,而且你喜欢的那个名妓人家不喜欢你,你为了报复人家就把人家抓进大牢往死里打,想要把人家屈打成招,可惜那个名妓骨头硬,怎么都不招,结果你反而落了一身骚,是这样吗?”好像是哪本野史上面有这样的记载,我现搬过来气气这个老古板。

这下可好了,朱熹也顾不得玩游戏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胡说,这是谁污陷老夫的,老夫要找他求证。”

我心里暗笑,装作不经意的自语:“难道不是吗?可后世的书上都这么写呀!”

正文 第十一章 孔子训朱子

“真是欲加之罪呀,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朱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手机也被他扔到一边不玩了,我赶紧捡起来装进项链里,妈呀,可不敢再给这老鬼玩了。

“老夫的一世清白都毁了呀!”朱熹越想越气,越想越羞愧,一时捶胸顿足,竟然号淘大哭了起来。

我一看可傻了眼了,虽然我和他不怎么对脾气,不过这老鬼跟个小孩似的,逗起来也挺好玩的,他这一哭,哭得我手足无措起来。

“夫子,你别哭了,至于吗?”我蹲在一旁安慰他:“让人家说说也没啥了不起的,这不正说明咱有名吗,要是没名气的,你想让人骂,人还嫌废吐沫呢!”

“呜,呜!”老夫子的哭声更大了:“你这么一说,老夫更想哭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啊!”我呆住,莫非我说的不对?可后世的八卦媒体都是这样啊,整日的炒来炒去,某人被炒还应该感到高兴呢,因为越炒越有名啊,有的人还专门制造点污点让媒体炒作。

“老夫的一世清名啊!”

“喂!你哭你的,干嘛拿我的衣袖擦鼻涕?”

“老夫都这样了,你就没一点同情心吗,用用你的衣袖咋了?”

“可是,我不想沾上鬼鼻涕呀,这多晦气呀!”

“呜,老夫不活了,你竟然说老夫晦气!”

“好啊,好啊,我给你拿绳子去,不过,估计也吊不死你,你本来就是鬼嘛!”

屋子里一人一鬼重复着上述对话,好不热闹。屋外有一个穿着白衣的鬼魂飘来荡去,越听心里越气,越听越忍耐不住。

“都给老子住口,烦不烦呀!”再也听不下去了,屋外的鬼魂飘进屋子,指着一人一鬼大吼一声。

我和朱熹怯怯的抬起头,就见一个身着宽袍大袖,头戴白布的鬼悠悠的飘了进来,这鬼年纪也不小了,反正脸上皱纹不少,胡子也不比朱熹的短。

我正在琢磨这老鬼又是谁时,那个哭哭泣泣的朱夫子顿时止了哭声,手脚并作的爬到白衣老鬼面前纳头就拜:“弟子拜见先师!”